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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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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曜,先喝口水歇会儿……”她冲了一壶田婶家前几日刚炒了送来的黑苦养茶,给林同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册刚整理完院子洗净了手准备去厨房忙活的林司曜唤道。

“好……”林司曜依言来到堂屋。”很香!。”他品了一口黑苦养茶,由衷地赞道。

“嗯。田婶他们家去年种了几垄地的黑苦养麦,一年下来,统共收了五十来斤,邻里分送了些。

阿曜,咱们来年也种些可好?。”苏水潋揍着杯盏,时不时地品上几口醇香四溢、暖人脾胃的黑苦养茶,表情煞是惬意知足。

“好……”林司曜含笑点头。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两人喝了几杯茶,唠了会堕,小歇了会儿,才起身来到厨房,准备做送灶神需要用到的点心果子。

做饺子、五福饼的面团都已经醒好了。

林司曜先将吉利的九十九张饺子皮一一择好,交给一边正拌好馅儿等在一旁跃跃欲试的苏水潋,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见沾上了一丝白面,浅笑继而变成爽朗的大笑。

苏水潋疑惑地看看他,回头照了照脸盆架上搁着的一盆清水,才明白林司曜的恶作剧,在他难得灿烂的笑颜中,她也沾了一手指的白面,欲要戳上他的脸。

两人笑闹了半晌,直至她的娇唇被他狠狠吮住并大肆侵略了一番,才许她娇羞地挣脱他的怀抱。

苏水潋做起清早自告奋勇抢到手的活计包饺子。准备了三种馅儿:肉馅儿、脸白菜肉末馅儿、青菜香菇馅儿。

此前跟着林司曜包过两次,这回虽还有些生手,包出来的饺子不算漂亮,但也不至于破皮、裂口。

林司曜含笑地看她包了几个,再度忍不住捏了捏她秀气高挺的鼻尖,在她无声的抗议中笑着转过身,做起又大支圆、象征吉利喜意的豆沙馅儿五福饼来。

送灶日小年日,在两人温馨又开怀的准备劳作中静静地降临…………

070 大雪绮情

瞥了自己,遂坐上炕,脱了靴子,微微扬了扬,示意她杏看。“很干吧?。”他

意有得瑟。

“许是时间不够长呢?””苏水潋依日不是很确信这鹿皮包裹在棉布

靴外头的效果会如此好。

林司曜闻言,不禁好笑地椰愉道,“这冰天雪地的,你还想我穿着它

去哪里长途跋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苏水潋一听,瞬间涨红了双颊

,止不住连连摆手。

娇羞的容颜,映衬着她那件荷绿色的室内夹袄式束腰罗裙,惹得林司

曜一阵情动。

“呀………阿曜…………。”苏水潋被他突然提住了双唇,尚未来得

及出口的阻止之辞也被他如数吞入了腹内。

“…………阿………阿曜…………现在………,才…………未时…………

。”换言之,这还是在大白天。她在他的火热吞噬中,好半天才借着喘息,断断

续续地表达完了婉拒原因。

“不碍事……”林司曜粗噶地咕哝了一句。同时一手将炕上的小几推

至炕沿一侧,另一手揽起她,将她平放至了炕上,随即俯身欺上她。

苏水潋见他竟然想在堂屋就吃了自己,顿时羞煞地小脸都泛白了。

“阿曜…………。”她欲想惊呼地制止他如此这般的大胆猛浪,却发

现话到嘴边竟成了媚骨的娇吟。

“乖,没事……”林司曜自是明白她紧张的缘由。头也不回地朝身前

身后各挥了一记手,却见南北两扇大门各自“吧嗒。”一声落了栓。

“放心了没?。”林司曜低笑着注视着身下娇羞至颤抖的苏水潋,心底没

来由地涌上阵阵疼惜,“水潋,我是你夫君。夫妻之间私下里无需固守那些个“

礼义廉耻”……,他准备晓之以礼。

“可是………。”苏水潋羞涩地颤了颤睫毛,心知他说得或许没错。

可自小接受的教养,让她依然没办法这般放开。

“还是你心底依然没将我当做你的夫君?。”林司曜状似哀怨地低喃

。这是准备动之以情了。

说话的档口,还不忘一记一记地轻啄着她那饱满光滑的额头、秀气弯弯的

眉眼,直至慢慢下移到她那小巧挺直的鼻尖、白皙柔嫩的耳垂、娇俏殷红的双唇

。最后流连于此不肯撤去,等着她的答复。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苏水潋急急地反驳他那错

误的认定。压根没注意到他正开疆拓土般的小动作。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林司曜从吮吸她唇瓣的动作中抽空逼问。

“嗯…………。”她忍不住轻逸低吟。随即才发现他趁着自己没注意

,竟已上下其手地褪去了两人的外袍。

还将她的上衣柜至了胸前,一只手甚至已伸入到了她的罗裙内侧。哦

,老天!苏水潋羞得不能自己。

“水潋………我的妻………。”他喃喃着,低头埋入她高耸白皙的双

峰间,在她无暇多想的娇哦声中,挺身进入了她紧窒诱人的体内…………

屋外,大雪飘扬。屋内,春意盎然。

小纯小雪相依着缩在堂屋外的木屋里,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屋内如病般

呻吟又如痴般呢喃的奇异动静,偶尔用两下尾巴,继续欣赏眼前那纷纷扬扬从天

际倾洒而落的雪花。

心里则不停地祈祷着:主人啊,别忘了准时做晚饭啊。小雪可是孕妇

呢。一顿不吃饿地慌!

年前的第一场大雪从小年夜开始,一连下了足足三天,直至腊月二十

八凌晨方才停歇。

大雪过后,冬阳刺眼。

林司曜起早扫雪,将南北两院的青砖小道清清爽爽地扫了出来。

至于院门外的村道,由于积雪委实太过厚重,至今没有人沿着村道走

至村西。故而,远远望去,与周边的田野接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想着大年迎灶神的祭祀物什早就准备齐全,一家人的吃食也足够支撑

到来年开春。故而,林司曜与苏水潋都没打算踏雪出门。

倒是小纯,五日一满,又溜去了与狼王约定的大室山进口。只是,如今这

大雪封山的,想必狼王也猎不到什么吃食。故而,小纯从自己的口粮里留了块野

鸡腿,叼在嘴上就兴冲冲地往大室山进口疾奔而去。

回来的时候,嘴里叼着的野鸡腿赫然换成了一个通休樱红的朱果。

林司曜接过这枚插子一般大小的朱果,剑眉轻挑,心里早就讶然不已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圣延朱果吧?

相传这朱果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又方十年才成熟。且多在大雪

冰封的寒冬悠然熟透。

于是,关于这朱果的服用成效,更是众说纷纭。

最受武林人士追捧的答案,无非是:可助长疯者半甲子内力。

至于普通人服食后效用如何,那就更不用说了:延年益寿、百病皆除

,男子可以雄风倍展,女子可以迷人倍增…………当然,这些都是传说。

林司曜失笑地摇摇头,随即将朱果丢入了小雪的汤碗里。既然是狼王摘来

孝敬其伴侣的,自不会无良地收入自个儿囊中。更何况,对于已步入终阶圆满的

他而言,这朱果也实在起不了多少作用。倒是水潋,若是有机会,可以试试。不

过,如今还是算了,小雪肚子里还有一胎狼崽,需要大量的营养支持呢。

071 田妞要退亲

腊月二十九这日晌午,田大宝踩着尚未完全消融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

“师傅、师娘,我娘说了,今个儿咱家祭祖宗,让你们随我一起去吃午饭。你们就别启灶了。要是不去的话,我的脑门又要疼了。”汇报完他老子娘的千叮咛万嘱咐后,田大宝笑嘻嘻地摸着小纯的脑袋,与它在北院里追逐嬉戏起来。 苏水潋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还说这孩子的性子收敛了不少呢。她是丝毫看不出来,谁家快十三岁的少年,还这般无忧无虑地咨意嬉闹的?

复又低头轻哼着唯一那首软哝苏语般的小调儿,擦拭起书房里那盆素心兰的盆沿、叶面,随后给它浇了几勺隔夜茶水。才来到厨房。适逢林司曜从南院菜地里摘了菜回来。

“阿曜,田婶让大宝来唤我们一道去他们家吃午饭,说是中午祭了祖宗。”苏水潋边说,边伸手接过他手里装满大小白菜的木盆,搁到了厨房角落。这么一大盆白菜,可以吃上好两天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他无所谓。林司曜来到脸盆架前,舀了一勺灶台眼上还有剩的蒸汽水,洗净了双手,顺便抹了把脸。

“哪能这样!“苏水潋一听,回头横了他一眼,“要不咱家明个儿中午也请他们过来吃一顿?总吃不回请也不好。”只是看看家里的方桌,最多也只挤得下六个人。这不,椅子也只配了六把。

“等开了春吧。咱请他们上馆子吃一顿。”他早就想好了,打算待她生日那天中午,去“伍沁斋“包间上房,请上劳家、田家等与她交好的人家,一起去给她好好庆今生。至于晚上,则都属于他,谁都抢不走。 “好。”苏水潋点点头,没有意见。

自从来到繁花镇,不说搬家、成婚那日,繁花镇里半数以上的村民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忙与祝福,特别是劳、田两家,平常也时不时的专程上门,给他们俩不少提点与照应。他们的小家能有如今这般红火兴旺、美满顺当,自然也离不开这些邻里们的关照。 这是一群朴素而友爱的人。苏水潋想及此,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当然了,其间也不乏有如花家婆娘这般的人物,精巴抠算、只进不出。

幸而,他们的小家坐落在繁花镇最为偏远的西南首。距离最近的劳婶及文家,也要一里路左右。更何况是那些难相与的婆娘嫂子们。即便是她们有心想上门来找茬,也得耗上小半个时辰在往返的路上呢。 所以啊”苏水潋忍不住偷笑,她与阿曜定下村长家老宅的决定还是非常明智的。至少,远离了那些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厉害婆娘。 “哎哟,让你们别启炉灶,与大宝一道过来吃顿便饭就行了,干啥还带这些东西!“田婶接过苏水潋递上的一小包鲜虾干,怪嗔地嚷道。 “每次都来叨扰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空着手,岂不更加没脸没皮了?!“苏水潋也学起劳婶素来爱挂在嘴上的说辞,笑着应道。

“你这丫头”如今被你家阿曜惯地越发会说道了。成,说不过你。田婶我就收下了。待会儿回去”带些我娘家自酿的高梁酒。那个呀,最适合过大年喝了。”田婶笑呵呵地把鲜虾干收入了厨房食柜里。回头招呼林司曜与苏水潋两人入座。 苏水潋与林司曜客气地向已经落座的田家二老问了好,也跟着坐在了田婶执意留给他们俩的上首位。 “来来来,崩客气,你们既是大宝的师傅、师娘,就不算外人。我也不晓得你们喜欢吃啥,自己夹,啊?” “行的,别忙了田婶”我们自己来。对了,怎么不见大妞?”苏水潋环顾一周,却没看到田妞,好奇地问询。

“大妞,你还在里屋忙啥呀?你水潋姐来了“田婶朝着田妞的睡房吼了一声,回头对苏水潋两人解释道:“这丫头从昨日回来就闹脾气呢。突然说是要退了那来家的亲。你说这孩子,人家亲都提了,咱家聘金也收了,来年都要准备嫁过去了,怎么可以说退就退的。要是传出去,这像话嘛?!”田婶原本就为田妞犯傻的事儿嗝应在胸口,这不苏水潋一提,她就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儿全说了。 “啊?这…”……苏水潋闻言顿时愣在当场,侧头与林司曜对视了一眼,却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合适。

“为啥退不得!为啥退不得!“不料此时,田妞一个箭步从睡房跳了出来,抹着泛红的眼眶,似是抱怨地低吼:“小芳都说了,那来有明与同村的寡妇有腻味儿,我才不要他了。不要不要”气急败坏地吼完,再度旋进了睡房,“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就退呗。有啥了不起的。”田大宝凉凉地语调,打破了饭桌上的静默。

“臭小子说什么那!…”田婶一听,气得捞起筷子,敲了他一记脑壳。”别混说八道。你姐要是退了亲,你下次要议到合适的对象,还容易吗?啊?!。”真真是气煞她了。

“那个…………田婶…………。”苏水潋见状,轻轻拍了拍田婶的手臂,斟酌地劝道:“恕我直言。我觉得大妞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何不去先探一番?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呢?那大妞嫁过去岂不是苦了她?”。

田婶一听,有道理!昨晚上被田妞撂下的几声“不嫁。”给气昏了头,压根没考虑那么多。只知道自家已经收了来家十五两聘金,若是退了亲,不仅要退还这白花花的十五两银子,还要赔上大妞的名声,以及影响大宝将来的亲事。可是,若那来家小子真的与同村的寡妇有腻味儿,自己女儿嫁过了,也迟早要闹将起来。届时,苦了女儿不说,自家的名声也照样好听不到哪里去。

“水丫头说得没错,明儿一早我去青天镇打听打听,回来再说……”正在田婶走神的时候沉默不语的田大富发话了。女儿的亲事还是自己在青天镇上做木活时做主定下的呢。若真有啥事儿也得探实了口风才好抬头挺胸地去那来家摊牌退亲吧。

因家二老也认同地点点头。他们这个媳妇儿,能干是能干,就是直肠子到底,不晓得变通。不过,深知媳妇性子的田家二老也没有发话,最多就点点头,要不就摇摇头,免得儿媳转移了火简子朝他们发射。

“可是明儿………唉,那你仔细些,别让熟人碰上知晓了这事儿……”田婶本想劝他开了年再去的可万一是真的,这事儿又拖不得。于是只得不放心地再三叮咛了田大富一番,才复又招待起苏水潋两人来。

“让你们俩看笑话了。大妞那丫头平日里憨实着呢,哪晓得犯起倔来连我都吃不消……”田婶夹了块烧鸡腿搁到了苏水潋眼前的碟子里,又夹了块蹄膀给林司曜,“赶紧吃,凉了都腻了。今个儿好歹也算是个小年,咱们两家呀,也算提前除日岁了。”。 “田婶,我去劝劝大妞吧让她一起来吃饭……”苏水潋想了想,朝田婶提议道。既是小年没有不团圆的道理。何况,想必那丫头心里肯定也难受着呢。

“那…………你去试试…………就怕这丫头脾气一上来会伤了你…………。”田婶心里也是惦记着女儿的。只是瞧她刚才对自己那副牛样,心里一股气儿就下不去。也拉不下脸再去房里唤她。所以一听苏水潋如此提议,也是非常属意的。 “不会的……”苏水潋摇摇头,起身进了田妞的睡房。 “水潋姐,你不知道,当我听小芳说了这个事儿后,心里不知有多难过……”田妈趴在被铺上,闷着声音对苏水潋解释道。 “我能了解……”苏水潋点点头坐在她身旁的炕沿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但凡女子,都是希冀有份一心一意的情意同等对待自己的。”。

“是啊,可是那来有明,看着是个老实能干的,怎么会与那寡妇扯到一块儿去呢?。”田妞吸着鼻子,抬起脸,不好意思地瞄了眼苏水潋见她丝毫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索性也就敞开了心,对苏水潋聊起青天镇的来家小子。

那来有明,她是见过两次的。当然都是在定下亲之后。一次是年初时的上元节,青天镇请了戏班子她带着大宝去看戏,他接待的他们姐弟俩。再一次是七月七,两人与其他几个三个镇上的姑娘小伙儿一起,相邀进城看仙子夜游。虽然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能有唠堕的机会,但心里的甜蜜是与日俱增的。 可昨日,在外祖家遇上小时候的玩伴刘小芳,却听闻了这么一件几欲令她当场发飙的丑事。压着羞愤恼怒回到家,才大着胆子向老子娘提出了要求退亲的打算。

“一切没有探清楚之前,谁都不好下定论。你爹说了,明日去青天镇打探打探,若是真的,想必也会依了你的意愿……”苏水潋一边劝,一边拉起她,往外堂走去。

“先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吧。想必昨儿晚饭今儿早饭都没有吃好吧?…”苏水潋微笑着看了田妞一眼,“傻丫头,有什么事就和爹娘好好商量,一家人,犯得着这般气恼嘛?”。

“水潋姐…………。”田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这苏水潋也不过才大了自己一岁,却完全不似自己这般莽撞。于是,对之前那番没大没小的吼叫,心下的愧意更甚。低着头任苏水潋拉着她来到了堂屋,在田婶与苏水潋之间落了座。 “行了,先吃饭吧。瞧这菜都凉了……”田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夹了一块子田妞妥吃的清蒸翰鱼,递到她碗里。 一顿饭,总算是平平和和地落了幕。

072 除旧迎新

从田家吃完午饭,告辞出来,林司曜手上拎着一坛子高粱酒,与苏水激相携走在村道上,慢悠悠地晒着暖烘烘太阳往家晃去,当是消食散步。

村道中央的薄冰碎雪都已彻底融化了。举目四望,田野垄间以及每家每户的屋顶、篱笆上还铺着厚厚实实的白雪,在暖日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亮光,煞是迷人。

在这样一个宁静到几乎没有一丝风的冬日午后,安逸地几欲令人觉得是一种奢侈。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是不是?”苏水潋柔笑着肯定。

“嗯。”林司曜含笑凝望着她在殉丽晶莹的雪景中越显娇艳迷人的容颜,点头应道。

苏水潋亦含笑回望。

她突然想感谢二娘及水艳,让自己来到了这里,遇见了眼前这个看似冰寒莫测、沉默寡言,实则热情似火、温柔休贴的男子。也让自己的下半生必不会再如苏家大宅时那般面上平和恬静,心下压抑清寂…………

大年三十,终于在繁花镇声声绕径J的爆竹声中如约而至了。

一大早,两人喝完热腾腾的粟米粥就米馒头后,苏水潋被一如既往地赶出了厨房,只得哭笑不得地回卧房打理床铺、整理衣物来。

而林司曜忙完一应厨房活计后,打了盆清水,找了块干净的棉布训出了厨房。

先是所有的窗户技档,再是东西两湘房的门,随后是堂屋及厨房的南北两扇门,最后则是那扇大大的双开院门,总之,林司曜将家里所有的门窗,再一次彻彻底底地擦拭了一遍,直至没有一丝尘屑,才将昨个儿下午,苏水潋兴意所至时提笔书写的春联对儿与大“福“字一一贴上了所有的门窗。

除了大院门和堂屋南北两扇大门上贴的各是一副描述着盎然春意、除日迎新等寓意美好的祝辞对联外”其余门上、窗上贴的都是写在正菱形红纸上的大“福“字”且都是要上下颠倒了贴的,意即“福到“。

小纯绕着正专心忙活的林司曜兜了好几圈,最后叼着一张大“福“字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它与小雪的家木屋门口,朝正躺在木屋门口晒着太阳眯着眼打盹的小雪呜咽了几声,似是在说:这么好玩的事儿,我们也来贴着玩玩吧………

当然了,回应它的是毫无兴趣的不屑闷哼声。

苏水潋见状,好笑地接过小纯口里的“福“字,沾上糯米制的白浆糊,将它贴在了木屋门的正上方。拍了拍小纯的脑袋”似是打趣道:“怎么样?像个家了吧?”

“呜呜呜……“……小纯摇头晃脑地回了一句狼语,随即安心地趴回了小雪身侧,眯着眼晒起暖烘烘的阳光来。

真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呢!苏水潋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秀气的眉眼,心下赞道不已:小纯小雪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是听得懂人话的。有时还会回嘴,只是,自己听不懂它们的狼族语言罢了。如此想来,狼比人还要聪明呢。

苏水潋失笑地摇摇头,替兀自享受着暖阳普照的小纯、小雪添满了一大汤碗的清水”随即走进了堂屋。

晌午将至,日头也即将升上中天”苏水潋决定趁着大睛天的好天气,将垫被、盖被都再拿出来翻晒翻晒,不仅可以除尘去霉,晚上睡得也干燥暖和些。

而林司曜贴完春联与“福“字,满意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起午饭。

由于未时末就要开始迎灶神,迎来灶神、祭完祖宗,约莫申时就可开席年夜饭,故而”林司曜思付着中午还是简单些的好。否则,晚上那些早就准备好食材的丰盛考究的大菜就要浪费了。

“水潋,中午煮面条吃可好?”想了想,林司曜还是来到南院河岸边的小晒场上,朝正掸着被铺的苏水潋提议道。

“好。我想吃。”苏水潋笑盈盈地要求。林司曜做的堪比苏家大宅特级面点师傅的手艺。令她一吃再吃也绝不腻口。

林司曜好笑地点点头。不过就是一道面条罢了,再好吃也吃不出山珍海味来呀。可她那极其满足的愉悦表情,让他也不由得深深怀疑起自己做的水平”是否真有了神速的大涨?

这是他在茶馆做工时暗地里从老板娘那里学来的。初时的用意很简单:喂饱自己。只是后来被老阁主收入门下、随后被送上山学艺、学成归来以及渐渐成为风瑶阁一顶一的杀手司凌…………有时甚至忙碌到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挤出来。故而也渐渐失了做饭给自己吃的闲情逸致。

如今,他却可以慢条斯理地揉着面团,切害着细致分明的面条,继而切洗净的冬脖菜、切肉丝、切野冬笋、切胡萝卜丝…………凡是可以拿来当佐料的”都被他一一拿来切成了丝备用…

想他一介以时间计价的杀神,如今却甘愿以如此这般悠闲、随性的速度窝在小厨房里切切洗洗”只为给他心爱的女人煮一碗她想吃的片儿川。

若是被他从前的队友们知晓,说不定会因此而笑掉大牙。可这却是现在的他心甘情愿且甘之如怡的。

午饭后,略微休憩了半晌,窝在炕上喝了壶醇香四溢的黑苦养茶,直至午时末,才起身准备起除夕的泡燥物什。

林司曜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柚子叶。而苏水潋则来到卧房准备两人全副的换洗衣物。

如今室内最温暖的地儿莫过于堂屋,因为整日生着炕。

故而,林司曜将堂屋南大门落了栓,免得趴在堂屋南檐下晒太阳的小纯小雪不合时宜地跑进来搞破坏,以便苏水潋能安心地在堂屋尽情沐浴净身。

而他自己,则守在堂屋北门口,倾听着里头的声响,以免出什么状况。直至苏水潋泡完,他才将堂屋收拾干净。自己则丝毫不惧冷意地在厨房里泡燥净身。

两人双双沐浴完,神清气爽地换上新衣。

苏水潋是一套樱红底金银双丝线绣着寒梅的两件式束腰罗裙,与那件樱红的棉袍极其相衬。

而林司曜则是一身烟青色的长袍式束腰儒衫,宽大的腰带上,绣着几瓣银丝勾勒的竹叶,与下摆处苍翠的青竹相互映衬。

配上他那头高高束起的长发,益显其儒雅高贵的特质。而他那件玄色的劲松绣背的长棉外袍,不知是他不舍得穿,还是他真的不惧严寒。总之,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大会拿来披用。实在是寒风刺骨、北风呼呼了,且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门,这才在苏水潋的再三叮咛下穿上了这件极其暖和、修身的冬棉袍。

直至两人换上新衣,才开始着手准备起祭祀物品。

先是迎接灶神回归人间。

迎灶与送灶的祭祀其实很相似:依然是一对蜡烛,三根长香,一杯清茶、一杯酒、一杯砂糖、一杯水,两盘水果、四碟点心、六道荤菜、九道素菜、一大碗米饭………总之是要将家里拥有的好东西,都一一供奉在几案上,呈给灶王爷享用。

小年送灶神,奉上这么多美食佳酿,无非是为了封住传说中较为的嘴垂涎的灶神爷的嘴。所谓吃人的嘴软,希冀灶王爷在前往天庭汇报人间工作时,得以替自家在玉帝跟前说些好话,美言什么的不敢奢想,至少别说坏话吧,以盼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大年迎灶神,奉上同样多的美食佳酿,无非是感谢他,或是羞赧他。若是他说了好话,自是该得自家倾尽所有的奖励与谢意。若是他没说好话,则是羞煞他,让他明年必不会再如此。

迎完灶神,就是祭拜祖宗了。

苏水潋与林司曜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祖宗的大礼,心底默念着:祖宗大人在上,保佑彼此安康无虞。

然而,事实上,两人跪拜的是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虚无般飘渺的祖宗大人呢。还暗道对方如此郑重,必定是有那么一回事呢。

迎来灶神,祭完祖宗,剩下的六荤九素十五道精致美味的大菜就是一家人的年夜饭了。当然,冷了的回锅炯热,干了的回锅滋润。又加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水饺和汤圆,这才端上几案,两人围坐在热炕上,两狼蹲趴在热炕下,“一家四口“准备团团圆圆地过大年了。

屋外爆竹声声,寒风凛冽。屋内,欢声笑语,温暖如春。

一顿团圆大餐,从申时直吃到百时末,终于,挨不过高粱酒后劲儿的苏水潋,等不及守岁,就迷蒙着双眸,歪倒在林司曜的怀里酣酣地睡着了。

直至突然间增多的爆竹声燃醒了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小睡至了刚刚进入新年的子时初刻。

而林司曜正含笑欣赏着她初醒时的迷离眼神与风韵醉姿。“醒了?已经子时了。咱们回屋里睡吧。”他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炙热。随即一把抱起她,踢开了卧房的门。

“阿耀,不是………还要燃爆竹吗?”苏水潋情急之下想到了这个由头。

“已经燃完了。”早在她醒来前就点燃了岁岁平安的迎新爆竹。否则,她怎会苏醒?他在她耳边沉沉低笑,遂将她放上子大床,压上她那无骨般娇柔妩媚的身子………。

点点烛火摇曳,谩谩寒夜,也因此而显得无比炙热而短暂。新年初时,已经来临了…………春天,还会远吗?

073 拜年忙

喜人的暖阳迎来了大惠国丰庆十一年的第一天正月初一。

林同耀在厨房煮好一锅由芝麻、豆沙、枣泥馅儿分别做成的三色口味的什锦汤团后,见时间还早,就起身来到南院,准备将菜圃里那些成熟的菜蔬全都采摘下来。

经过三天的大好日头,南院面阳处的积雪均已经完全消融,除了偶尔有几处阴湿角落,薄冰尚未完全化去。不过也不妨碍他接下来的劳作。

将油毡布收起来叠好了置在小西间的角落里。当然,木架子还留在原地,说不定啥时还会再来场春雪肆虐这满院的菜蔬呢。

将地里早已成熟的大白菜、小青菜、番著、萝卜等都一一采摘、挖掘出来,分别盛在大竹筐里。至于烂叶,都留在土里当自然肥料,撕下来的黄叶则被他顺手丢至了鸡舍、羊圈的栅栏里。

将全数收好的大白菜,留了十来棵相对嫩口的,与为数已不是很多的小青菜堆在一起安在厨房角落,这些是打算新鲜吃的。其他的大白菜,则被他摊开在晒蔑上,搁在河岸边晒,准备做脏菜用。

至于萝卜、番著,则留了几个马上要吃的在厨房,其余的都收在了鸡舍边上新建不久的储物小间里。小间是石头磊起来的,门和顶都是由木板钉起来的,顶上铺了碎砖瓦,又盖了一层油毡布,即便下雨下雪也林不到里头。故而,一些可以存放良久也不会坏的食物都被囤放在了曜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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