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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当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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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貂儿口中的药有些眉目了,臣估摸着八成是五石散。”
  “五石散?”
  靳承乾眯了眯眼,细细咀嚼了遍他的话,“那它为何最初时还会萎靡?”
  “如果臣不出所料的话,前几天貂儿服用的应是天仙子,但后来下药之人改成了五石散。”
  章太医顿了顿,“臣认为,貂儿的萎顿和狂躁都是因为药物,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不是个意外。”
  “朕知道了。”
  靳承乾敛了眸子,微微颔首,“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是。”
  章太医认真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路莞莞动了动眼珠,慢慢掀开了眼皮,看着床顶淡金色的床缦有些懵。
  难道我没死?
  这里是哪?这料子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北辰阁呢。
  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臂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路莞莞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疼痛的刺激下,理智却是慢慢地回了笼。
  明玉放火烧了晏宁宫,自己和鱼真被压在柜子下,清月救走了鱼真,留下自己…
  后来,有人抱起了自己,然后就再也没了意识。
  是了,定是陛下救了自己,原来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竟是真实的,自己还活着!
  想起靳承乾,路莞莞急切地偏头去寻,可才刚动了下脖子,耳边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
  靳承乾跪坐在脚凳上,半闭着眼烦躁地揉了揉磕到床沿的额头。
  怎么就那么蠢,竟能睡着了碰到头,还磕得那么响,希望乖宝不要被惊到才好。
  想起路莞莞,靳承乾忙低头去查看她睡得是否安稳,一低头,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立时,靳承乾满脸的不耐全部化成了显而易见的欣喜。
  “乖宝…你醒了?”
  “臣妾醒了,陛下别哭。”
  路莞莞伸手去抹靳承乾眼角的泪,想牵牵嘴角却发现竟是笑不出来。鼻头酸酸涩涩的,像是下一瞬泪水就会涌出来。
  怎么办?
  那么恐怖的大火里,她都能稳住心神,带着笑意哼歌聊天。
  可是一见到靳承乾,她全部的坚强就都瞬间消散,满腹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让她只想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诉说她的恐慌与难过。
  “陛下,臣妾的嗓子好难听。”
  路莞莞眨眨眼让眼泪流出去,抓着靳承乾的手小幅度地晃着,瘪着嘴撒娇。
  “乖,咱不说话,不动。”
  朕哭了么?怎么就哭了呢?
  靳承乾尴尬地抹去眼角的泪,大手牢牢地握住路莞莞的小手,软着声音安慰。
  “你嗓子受了伤,咱们这几天好好歇着,别说话。有什么要求就比划给朕看,朕看得懂的。”
  路莞莞吸吸鼻子,拍了拍身边的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承乾。
  靳承乾自然是会意,可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却是不由皱了皱眉,面露窘色。
  “乖宝,朕就坐在这儿陪着你就好了,身上味道有些大,朕怕你闻不惯。”
  路莞莞蹙蹙眉,大力拍了下被子,气鼓鼓地偏过头不再看他。
  “干什么呢?”
  看着路莞莞近乎自虐的举动,靳承乾心疼得不行,忙去查看她胳膊上的布条是否染了血。
  “痛不痛?小心些,要是渗了血可如何是好。”
  路莞莞心里一乐,面上却仍是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爱答不理地哼哼了一声。
  小样儿,就知道你心疼我。对你使美人计,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靳承乾无奈一笑,只得脱了鞋子爬上床,侧着身子半搂着她躺下。
  “小机灵鬼,就知道掐着朕的软肋使劲地捏。”
  路莞莞抿抿唇,半撑起身子去看他背后的伤。
  她早就察觉到他背后不对劲,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见她醒了不去抱她?而且,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打着赤膊?
  靳承乾动动手指,想去拦住她,想了想却又颓然放下。
  罢了,反正也瞒不过她。要是一不小心扯疼了她的伤口,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靳承乾老老实实地侧卧着,将背上狰狞的伤口露给路莞莞看。
  过了半晌,周围还是静悄悄的,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让靳承乾有些担忧。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乖宝,朕不疼的,看着吓人而已,真不疼的。”
  路莞莞咬着唇忍泪,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声模糊的呜咽,泪珠涌出来,从睫毛上潸然滑落。眼看就要落在靳承乾的背上,她忙伸手去接。
  手里滑腻腻的,心里却是像针扎一样的疼。
  若是没有她的陛下舍了身体为她挡了火,她现在即使还活着,怕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吧。
  “陛下…臣妾何德何能,能让上天如此眷顾。”
  路菀菀指尖虚虚落在靳承乾扭曲变形了的皮肉上,哽咽着哭出声。
  那疤痕盘根错节地卧在他的背上,蜿蜿蜒蜒的如同丑恶的巨虫,可落在她的眼里,却成了世间最美最动人的画。
  “傻姑娘。”
  靳承乾轻轻叹口气,翻过身将路菀菀拥进怀里。下巴点着她的额头,眉眼间尽是笑意。
  “上天眷顾的,是朕才对。”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这是多大的恩惠。
  当我绝望地睁眼,却惊喜的发现你还在我怀里,会哭会笑,会为我心疼落泪。这又是多大的幸运。
  朕的傻姑娘哟。
  路菀菀静悄悄地卧在靳承乾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静谧安然。
  忽的,明玉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路菀菀眉心猛地一跳,紧张地抓住靳承乾的手,努力想忘掉那副画面,可越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晰,连细节都历历在目。
  明玉冷冷地笑,从袖中拿出火折子…
  明玉惊恐地瞪着眼望着她,簪子深深地没入她的脖颈…
  明玉抽搐着身体倒在地上,手上满是鲜血,哭着求她救她…
  “陛下…”
  路菀菀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双膝蜷到胸前,紧紧贴着靳承乾的胸膛,“陛下…臣妾今个杀了人,臣妾杀了明玉。”
  “明玉…明玉她,她想害臣妾,臣妾就将簪子插进了她的脖子…血,全是血。”
  温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靳承乾的皮肉上,烫的他心抽抽的疼。
  顾不上还没结痂的手臂,靳承乾一把将路菀菀搂进怀里,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不哭,不哭,她该死,乖宝做的对。别怕,朕在呢,朕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陛下,臣妾好怕,那么多的血,那么多。”
  路菀菀哭得岔了气,本就沙哑的嗓子更是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
  “她是恶人,臣妾没做错,可是臣妾还是怕。”
  当时她能毫不犹豫地下手除掉她,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满心的恐惧。
  她的手上满是血,明玉临死前的眼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怎么甩都无法甩掉。
  路菀菀战粟着身子蜷在靳承乾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乖,不哭,哭了嗓子更难受了。你别说话,朕都懂的,朕都懂的。是朕的疏忽,是朕的错,都怪朕。宝儿,别哭了,宝儿乖。”
  靳承乾一遍遍地吻掉她的泪,不厌其烦地劝着哄着,折腾了好半天,才终是止住了路菀菀的抽噎。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总算是雨过天晴了,靳承乾暗暗长舒了口气。
  那该死的明玉,明日定要将她挖出来鞭尸五百遍。
  擦擦眼泪,路菀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嘟囔着去咬靳承乾的锁骨。
  “她还说,晏宁宫失火,是您指示的。”
  “你信了?”
  靳承乾眯了眯眼,低头去看路菀菀的神情,手指无意识的曲起。他得承认,现在的他是有些紧张的。
  靳承乾心里快速地转着,若是待会这张甜蜜的小嘴要是说出些不甜蜜的话,他应该怎么惩罚它。
  不过还好,他没这个机会了。
  “怎么可能。”
  路菀菀哼唧两声,骄傲地扬扬下巴。
  “我家陛下,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算天塌了,地陷了,他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们家乖宝最聪明了。”
  靳承乾心里暖暖甜甜,笑着用鼻尖去蹭她的脸,“就算天塌了,地陷了,朕也给你顶着,给你垫着。无论生死,朕绝不让你孤单。”
  路菀菀张张嘴刚想要说话,可还未开口,就被靳承乾低头堵住了唇。
  “不过我们家乖宝也有一点不好,顶着个破锣嗓子还非要学人家絮絮叨叨,难听死了,快别说了。”
  路菀菀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瞪着眼皱皱鼻子就想要去掐他。可看来看去也舍不得下手,只能气呼呼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好了,朕错了。”
  靳承乾摸摸鼻子,讪讪地上前亲了口她的耳垂,却惹来小姑娘烦闷地一蹬腿。
  靳承乾后悔得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正焦急着,门口就传来了阵轻轻的敲门声。
  “陛下,药好了。”
  靳承乾眉尖一挑,利落地蹦下床。这个台阶来的可真是及时,该赏,该赏。
  “乖宝,该喝药了,朕可特意嘱咐了要加甘草,甜的。”
  路菀菀攥了攥被角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挑起。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下次再说错话,我就…我就和你分床!
  药确实是不苦的,还带着丝丝的甜味。
  路菀菀靠在床头,懒洋洋地张着小嘴等着靳承乾的喂食,像只刚出生的雏鸟。
  靳承乾失笑,将汤药吹了又吹才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眯着眼咽下去的那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不禁摇头轻叹。
  “朕怎么觉得朕是养了个女儿。”
  路菀菀歪歪头,眼珠坏心地一转,伸头贴上了靳承乾的唇,小舌头一伸便将满口的药尽数渡进了他的口中。
  让你笑我,再娇气你也得受着。
  靳承乾见路菀菀凑过来吻住他,自然而然地就微微张了口,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药,一时有些懵。
  望着那亮晶晶的眸子,靳承乾擦擦嘴角,轻笑了声。
  “宝儿又淘气了。”
  路菀菀垂着眼低低地笑,可一低头却是想起了鱼真。
  呀,阿鱼呢?自己真是该死,怎么醒过来净顾着儿女情长,将好姐妹都给忘了。
  焦急地抬起头,路菀菀也顾不上胳膊上火辣辣地痛,双手合十不断摆动着手腕做出鱼游水中的样子,眼睛期待地望着靳承乾。
  “别动,再这样折腾朕就真的生气了。”
  靳承乾匆匆忙忙放下碗去攥住她的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你再胡闹朕就将自己的药布也撕下来,咱们一起疼着。”
  路菀菀不敢再动,只能哭唧唧地抽抽鼻子,扯着嗓子跟靳承乾断断续续地描述。
  “鱼…伤…”
  “她好着呢。”
  靳承乾搅搅药勺,无奈地低头亲了口她的鼻尖。
  “骨头断了,太医给接上了,疼是疼了些,不过三个月后又是个活蹦乱跳的鱼真。”
  骨头断了?那得多疼啊。鱼真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现下还不得又哭又喊地掀了房顶?
  路菀菀越想越担心,搓搓手指又想开口。
  靳承乾眼疾手快地将药勺塞进去堵着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想起前不久鱼真疼得又是捶床又是撞头的,还呲牙咧嘴地要下床找路菀菀,不由抽了抽嘴角。
  “她不疼,真的。太医给开了止疼的药,她现在睡得香着。符延在旁边看着,惹不出乱子的。”
  睡着了?路菀菀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清…”
  “清月现在在暴室,跑不掉的,明个再审。”
  靳承乾宠溺地抚了抚路菀菀的发,“还有什么事让你忧心的?没有了就快些喝了药睡觉。”
  路菀菀眨眨眼,刚想摇头却又猛地想起了什么,狠狠点了点头。
  伸手在发上比划着簪子的形状,急的快哭出来。
  可别是掉在了晏宁宫,那么重要的簪子呀。那是他的母妃留下的东西呀,怎么能就这样丢掉。
  “怎么娇气成这个样子,爱哭鬼。”
  靳承乾哭笑不得的去擦路菀菀眼角的泪珠,“像个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路菀菀偏头狠狠咬上靳承乾的手指,用尖尖的虎牙去磨他的指肚。
  所问非所答,要惩罚你。
  “都是朕心甘情愿宠出来的,再娇气朕也甘之如饴地捧着哄着。”
  靳承乾转着手指去勾她的小舌,被嫌弃地吐出来却仍旧是美滋滋。
  “簪子在呢,朕让人仔细擦洗了,现在放在你的梳妆匣子里。国库的钥匙也在匣子里,你若是无聊了,就去转转,喜欢什么就拿出来戴着。”
  “那可是朕的全部身家了,现在都攥在你的手里,你若是将朕始乱终弃了,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靳承乾含进最后一口药,眉眼弯弯地喂进路菀菀口中。
  “朕的心也在你的手里,随你蹂躏。”
  看着靳承乾笑的像只大型犬一样憨厚又可爱,路菀菀捂着唇笑出声来,心里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臣妾定会将它们细心地保存好,不让它们受一点点伤害。”
  靳承乾吹灭灯,小心地挤上床,侧身环过路菀菀的腰,仔细着不碰到她的伤处。
  “乖宝,我们定会一辈子幸福下去。朕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写这么多的,但收不住笔了…
这一截正好是一个场景,贸然将中间断了弄成两章,总感觉有些衔接不上。
就咬咬牙都发了吧,嘿嘿嘿别嫌弃我写得长。
至于清月…脑洞来自在UC头条看的五分钟百合剧。。
所以铺垫确实有些不够,我检讨。
现在想一想,好像真的有些小雷哦,⊙0⊙
嘤嘤嘤…
看在这章这样粗长的份上,下次更新在周四吧!
我要补一补元气了…
午睡睡了五个小时,,不过躺尸在床上的感觉好极了
看别的作者的小剧场,伦家也想写,,,
以后作话说不定会改成小剧场
毕竟这样啰里啰嗦的作话确实不是很有营养呀哈哈哈

  第42章 寻不见宠溺轻哄

  因着昨晚的药有安神的作用; 再加上靳承乾的怀抱实在是太过温暖舒适,路莞莞一直睡到天大亮了才迷迷蒙蒙睁开眼。
  胳膊上传来一阵阵细密的刺痛,路莞莞皱了皱眉; 侧过头去摸靳承乾的位置。
  “陛下,您背上的伤疼不疼; 别躺着睡。陛下?”
  可伸着手摸了半天,路菀菀就只摸着个有棱有角柱子一样的东西。将它搂进怀里; 使劲戳了戳也没见有人应声。
  “陛下?”
  路莞莞心里纳闷; 半撑起身子睁开眼去看,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这床上哪还有靳承乾的影子,她手上那个东西竟是个枕头。
  “陛下?您在哪呢?”
  路莞莞瞬间清醒,慌乱地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跑着寻找靳承乾的身影,哑着嗓子唤着他的名字
  。
  恐慌像潮水一样向她扑来; 一想起昨日那恐怖的场景; 路莞莞嘴唇不由有些泛白。
  殿里空荡荡的; 阳光透过窗户,遍地是暖洋洋的白光。可路莞莞却觉得心中的寒意一阵阵地侵袭着她的身体; 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让她无助地想哭。
  她的陛下呢?昨晚还贴在她的耳边信誓旦旦地说永远不会离开; 一转眼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坏蛋; 骗子。
  路莞莞抽泣着将屏风后,柜子里,床底下甚至是浴捅里都找了一遍,可还是连靳承乾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讨厌鬼; 再不想理你了。”
  路莞莞的动作太大,药布上渗出了点点血迹,可她却浑然不觉。
  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她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紧张地手脚都是冰凉的。
  鱼真痛苦的呻吟,明玉眼中的狠辣,还有那能把人的心神都烤化的火焰…
  那些凌乱却异常清晰的画面一遍遍再她脑海里回放着,路莞莞尖叫一声捂住耳朵,战粟着蹲下身环抱住自己的膝盖。
  “陛下…您快来救救臣妾呀,臣妾好怕。”
  靳承乾神清气爽地跨步走进屋中,本欲给路菀菀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却看到了这幅让他心肝俱裂的情景。
  他的宝贝疙瘩抖着身子蜷在桌脚,裹着胳膊的药布上是星星点点的鲜红。长发凌乱地铺在她的肩上,再垂到地上。
  她的眼神呆滞而无神,但其中的泪水却像是条蜿蜒的小溪,一点点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下来,将她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
  “乖宝,这是怎么了?”
  靳承乾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半跪在地上将路莞莞揽进怀里,低头吻去她眼角上的泪,心疼的无以复加。
  “快别哭了,你是想将朕的心哭碎了还是怎的。好端端的,怎么不高兴了?”
  “你还说!”
  路莞莞见靳承乾来了,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心里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可委屈却是像火山喷发一样涌上了心头。
  窝在靳承乾的怀里,路菀菀抬头一口猛的咬上了他的下唇,还狠狠地磨了磨牙,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堪堪松口。
  “臣妾早上起来不见您,心里怕极了,这也没到早朝的点,您是去哪儿了?臣妾昨个受了那么大的惊,您还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不管臣妾,您再这样,臣妾就不喜欢您了。”
  路莞莞抽抽噎噎地像个奶娃娃,也不管脏不脏了,眼泪鼻涕一起往靳承乾的衣襟上蹭,嘴里叙叙叨叨地抱怨着她的不满。
  靳承乾将她抱上床,握住她冰凉的小脚丫放进怀里,心疼又心虚之余,竟还莫名有些委屈。
  伸舌舔去唇上的血珠,靳承乾可怜巴巴地低头亲了亲她圆润的脚趾。
  “乖宝不哭了,是朕错了,是朕考虑不周,下次再不了。其实…朕就是早上起来去洗了个澡…看你睡得香,也就没留宫人在这,没想到惊着了你,实在是朕的疏忽。”
  想起今天早上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靳承乾默默垂下了头。
  他简直无法想象他昨个顶着个花猫一样的脸跟路莞莞说情话的场景,他努力建设了那么久的温柔顾家的宠溺帝王形象,瞬间崩塌成了个邋遢丑男人。
  他家乖宝会不会嫌弃他脏啊…
  “臣妾不嫌弃您的。”
  路莞莞好似听到了靳承乾的心声,抽抽鼻子,抬起身子去瞧他背后的伤。
  “您伤还没好,怎么就碰水了呢。”
  “无事的,有章太医帮朕。”
  靳承乾按住路菀菀的肩,将她锁在自己怀里去看她的胳膊,皱着眉叹了口气。
  “怎么又胡闹,把自己弄伤很高兴是吗?你这坏丫头怎么这样不听话。”
  “臣妾刚才也是一时心急,您不在臣妾身边,臣妾真的很怕。”
  路菀菀泪眼汪汪地抬头,伸手抚上靳承乾的唇上的伤。
  “臣妾刚才咬您了,痛了吧?”
  “无事的,你开心朕就高兴,只是下次再不许光着脚跑来跑去了。”
  看在路菀菀小鹿一样湿润清亮的眸子,靳承乾只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刚才那点子怒气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语气中的宠溺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别说话了,朕让章太医进来给你重新上次药好不好?”
  路菀菀乖巧地点头,在靳承乾唤了声后便趴在了他的肩头探头往门口望着,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着人影。便又转回身纳闷地望向靳承乾,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疑惑。
  “章太医哪去了?”
  “章福全!”
  靳承乾皱皱眉,耐心宣布告罄,大掌猛地拍了下床板,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
  “臣在这呢,臣在这呢。”
  靳承乾话音刚落,章太医就满头大汗地背着药箱跑了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章太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看着章太医从皱纹里都能渗出来的红晕,路菀菀惊异地挑了挑眉,连他为什么躲得那么远都忘了问。
  “臣…热了。”
  听见路菀菀的问话,章太医心里苦哈哈。
  一大早辛辛苦苦爬起来去为皇帝陛下上药,却被抓了壮丁去给人家搓背。自己苦口婆心地劝着不能让伤口沾水,还差点被打出去。
  沐浴便沐浴,您找个宫女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让我一个老头子去干这种事。虽然都是男人,但怎么也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嘛…
  好不容易伺候好了喜怒无常的陛下沐浴上药,刚踏进殿门想继续伺候这位尊贵的娘娘,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想起路菀菀梨花带雨的脸还有靳承乾那满满都是疼惜的眸子,章太医暗自咂了咂嘴,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好得简直不像是帝王家的夫妻。
  “章太医?”
  路菀菀连声唤了几次,章太医才缓过神来。抬眼见着靳承乾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又是吓得一哆嗦,忙上前给路菀菀换药布。
  “娘娘,您这些日子小心着些,别再扯着伤口了。还有,最好少言语,嗓子要紧。”
  章太医顾不得满额的汗,小心翼翼地给路菀菀上着药,仔细着不扯痛了她。
  路菀菀倒是很给面子地笑着颔首,“章太医辛苦了,待会回了太医院本宫让宫人将赏银给你送过去。”
  章太医颤着腿躬身道谢,如履薄冰地给路菀菀臂上的药布打了个漂亮的结,才终是长长舒出一口气。
  陛下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心惊胆战啊,他相信若是贵妃娘娘刚才哪怕是叫了一声疼,他都会立时被盛怒的陛下一脚踹出去。
  这年头,太医不好当啊。他这把老骨头可是受不了这折腾了,看来得找个机会请辞了,毕竟命最重要。
  得了靳承乾的准许,章太医连忙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看着他那如释重负的背影,路菀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陛下,您吓到章太医了。”
  “别管他。”
  靳承乾冷哼一声,一手环住路菀菀的脖子,一手勾住她的腿弯将她抱到了椅子上坐下。又回到床边拿了鞋子,蹲在她脚边给她穿上。
  “乖宝饿不饿?朕让人去给你摆早膳好不好?”
  “好。”
  路菀菀往后舒服地靠上椅背,慢悠悠晃着两条腿儿,眉眼弯弯地点头。
  “陛下快些回来,臣妾在这等着您。”
  路菀菀两臂都受了伤,靳承乾又向来厌烦有人碰触路菀菀,就忍着伤臂上的痛给她喂饭。
  路菀菀看着心疼,伸手去接碗却被靳承乾给推了回来。
  “你乖些,将自己保护地好些,这就是对朕最好的爱护了。”
  听了这话,路菀菀也不再矫情地推拒,努力地吞咽着嘴里的饭菜,想让靳承乾能快些用早膳。
  “陛下,您还去早朝吗?”
  “慢着些,朕不饿,你别急。”
  靳承乾笑着拈去路菀菀嘴角的饭粒,努力从她含糊不清的话里辨认着内容。
  “不去了,这些日子都不去了,将折子都拿到北辰阁来批也是一样的。朕的乖宝受了这样大的惊,朕还到处乱跑,哪像个好丈夫。”
  路菀菀心里一喜,擦擦嘴上的油腻给了靳承乾一个大大的吻。
  “陛下最好了。”
  靳承乾伸过脸接下了这一吻,满足地笑笑,放下勺子给路菀菀捡了个鸡蛋。
  看着靳承乾剥着蛋壳的修长手指,路菀菀却是想到了鱼真的伤腿,心里不由有些惦记。
  “陛下,鱼真怎么样了?”
  “好的不得了。”
  靳承乾挑挑眉,将蛋捣碎成块蘸了酱喂进路菀菀口中。
  “听照顾她的小宫女说,符总管给鱼真姑姑熬了猪骨汤,鱼真姑姑抱着骨头啃得喷喷香,笑的见牙不见眼。”
  “臣妾饱了,陛下吃。”路菀菀捂唇一笑,轻轻挡住靳承乾还想继续喂食的手。
  “阿鱼向来贪吃,现下又能不用做活,又能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心里不知该怎么高兴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靳承乾眼里也闪过丝笑意,却是没答话。
  若是鱼真能日日这样老老实实在屋里卧着,不再叽叽喳喳地缠着他的乖宝说话,他倒是乐得遣人好吃好喝地伺候她。
  “乖宝,待会朕给你剥栗子吃好不好,栗子蘸蜜吃最是香甜了。”
  靳承乾三下五除二地用完膳,牵着路菀菀的手往床边走去,边走边眯着眼想着弄些什么来给路菀菀补身体。
  “陛下,不急的。”
  路菀菀顿住脚步,抬头望向靳承乾的眼睛。
  “臣妾想先见见清月。不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弄清楚,臣妾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靳承乾顿了顿,想开口拒绝不让她想太多,但看着路菀菀执着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嗓子不好,待会看着便好,朕来审。”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小剧场】试水
“小鱼儿,别吃了吧?都半坛子了。”
符延死死抱着装着猪骨汤的瓦罐,躲着鱼真伸过来的手。
“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再炖给你便是,今个就算了?”
“唉,我确实是有些吃不下了。”
鱼真叹了口气,有些颓丧地靠在床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
“不过…有山楂吗?”
“有,我去给你拿。”
吃点山楂好,免得涨肚。听了这话,符延很是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把坛子放下转身去了小厨房。
“有山楂啊…那我还怕什么。”
望着符延出去的背影,鱼真挑着眉邪肆一笑。翘起伤腿蹦下床,用筷子将骨头里的髓挖出来,美滋滋地喂进口中。
我这是为了补足了钙快些好起来,可不是贪吃。
这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为了大祁,舍小家为大家。
啊!真是伟大的鱼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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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跟大家说端午安康,那就说句六一快乐吧!
希望小天使们永远保持八岁的皮肤状态,越来越年轻!

  第43章 清月疯真相大白

  看得出来; 清月昨夜在暴室里过得并不是很好。身上满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脸颊高高肿起; 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但即使如此狼狈,她的步子却依旧轻快; 脸上甚至还带着抹轻松的笑意。
  “奴婢给陛下请安,给娘娘请安。”
  清月的双手被两个嬷嬷反剪在身后; 跪下的时候有些踉跄; 但姿态依旧好看。
  她从来都是清冷又矜持的样子,就算现在落魄成这样,也依然保留着自己的那份孤傲。
  路菀菀紧挨着靳承乾坐在榻上,看着清月缭乱的发有些出神。
  她知道清月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安分的与世无争的清月了,但一想到是她拼死将鱼真救了出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触动。
  清月啊;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清月柔顺地跪在下方; 前额微微触地; 脊背弓起着个漂亮的弧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
  路菀菀轻轻叹了口气; 握住靳承乾的手; 颔首示意。
  犯了错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必她也曾料到过这一天吧。
  靳承乾会意,反手握住路菀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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