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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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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王爷的,你不必带我一起去,而且……我一个女子,出入那种地方毕竟是不方便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没关系,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套衣裳。”
魏泓说着让下人把备好的衣裳给她拿了过来,只见是一身十几岁的少年穿的男装,看大小姚幼清穿着应该正合适。
他拿过来在她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点了点头。
“换上我看看。”
姚幼清起初不愿,魏泓见状贴在她耳畔道:“那我给你换。”
说着就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姚幼清赶忙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来!”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那身男装换上了,换上后竟发现意外的合身。
这身男装是她喜欢的天青色,因是冬装,领口还滚了一圈毛边,趁的她白净的小脸愈发可爱。
魏泓看着她怔了怔,伸手轻抚她的面颊。
“我的凝儿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姚幼清面色微红,有些不自在地整理身上的衣裳。
“王爷,真的要我跟你一起去吗?其实……”
话没说完,便被魏泓堵住了嘴。
他吻了半晌才松开她,道:“待会到了地方就跟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也不许往别的地方多看,知道了吗?”
凝儿这副相貌,别说那些个贪图女色的,只怕是那些有分桃之癖的人看了也会喜欢,他可不想让那些人的眼珠子一直盯在她身上。
姚幼清点头应下:“知道了。”
两人便成着马车到了连城所说的那家青楼,进门后直接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中。
连城一看魏泓把姚幼清也带来了,险些一口酒喷出来。
他想说几句揶揄的话,又记着自己之前招惹了魏泓一回,他现在八成还没消气呢,就没敢太过分,只是跟姚幼清打了个招呼,便对魏泓道:“王爷,我带来的东西……不便给王妃看啊。”
魏泓以为他又要挑拨,眉眼一沉。
“我能看的东西我的王妃都能看,你要么就直接拿出来,要么就立刻离开,以后再也不要踏入朔州半步!”
连城啧啧两声:“这可是你说的。”
之后转身对身旁人道:“去,把赵伍的人头拿来。”
此话一出,姚幼清下意识往魏泓身边一靠,抓紧了他的袖子。
魏泓咬牙,一边拍抚着安慰姚幼清一边对连城道:“你就是要给我这个?”
“对啊,他是掳走王妃的罪魁祸首,王爷当初特地交代,让我抓到他之后一定要把他的尸身交给你,可那么大个尸体带着实在是不方便,烂了臭了的也麻烦,我就只留了一颗脑袋给你带来了。”
“最近天气凉,这脑袋还新鲜,王爷若不嫌弃可以拿他泡酒!”
他越说越过分,吓得姚幼清缩在魏泓身边直哆嗦,眼眶都红了。
“你闭嘴!”
魏泓怒道,让崔颢先带姚幼清去了隔壁另一间屋子,自己留在了这里。
连城嘴上虽然那么说,但也不敢真的把姚幼清吓着,直到他走了才让人把装着赵伍头颅的木盒了了过来。
魏泓认得赵伍,确定是他后把木盒又盖上,递给身边的下人:“拿去喂狗。”
下人怔了一下:“王爷,您说哪只狗?”
因为姚幼清养了一只狗,现在说到狗,他身边的下人第一个想起的都是小可爱。
正好小可爱最近也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下人这才多问了这么一句但若是让王妃知道他们给小可爱吃了这种东西的话……
下人不敢想,魏泓也不敢想。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拿去烧了。”
下人应诺,这才带着那木盒出去了。
房门关上,魏泓问连城:“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他有没有交代到底为什么要掳走我的王妃?又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连城叹气:“不是我不给你问,这家伙自打背叛我的那天起就知道落我手里定然没好,所以一看自己逃不掉了就立刻自尽了,我一句都没问出来。”
“他身边的那些人也都是死士,宁可自裁也绝不泄露主子的消息,跟着他一起死了,压根没跟我们动手打,直接拔刀就刷刷刷往自己脖子上抹!我们想抓两个活口严刑逼供都不行!”
他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接连做了几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魏泓一脸嫌弃。
“那你这次自己跑过来找我干吗?就送一颗脑袋?”
“不是,”连城摇头,“我来跟王爷道个别。”
“……你上次已经道过别了。”
那次连城虽然乱喊了一嗓子,但是被人追出去的时候还是又回头告诉那些追他的人,让他们帮忙给魏泓告个别,说自己要去找赵伍了。
“上次是上次的,这次是这次的啊。”
连城道。
“上次是为了去找赵伍跟王爷道别,这次是决定回南燕了来跟王爷道别,不一样的!”
魏泓沉默着看了他片刻,冷冷道:“连城,你是没别的朋友了吧?”
连城:“……”
……
姚幼清独自去了旁边的另一间屋子,有青楼的丫头立刻过来询问她需要什么酒水茶点。
那丫头年纪不大,平日是专门伺候楼里当红的姑娘的,知道今日这屋里来的是贵客,才被叫来帮忙招呼一二,热情地给姚幼清介绍了他们这里最好的吃食。
姚幼清随便点了几样点心干果,说到茶水的时候,却转了转眼珠。
“给我来一壶酒吧,要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她以前在家里喝的都是女眷们常喝的果酒,哥哥们告诉她说那根本不叫酒。
后来她想尝尝真正的酒,但爹爹和周妈妈他们都不让她喝,她至今一口都没尝过。
来了上川之后,王爷有时也会小酌几杯,却也不给她喝,今日有了机会,她就想尝一尝,只要少喝几杯不喝醉就是了。
崔颢并不知道魏泓从不给姚幼清喝酒,听她要酒也没当回事,等酒水点心都上来之后让人验过没什么问题便都留在了桌上,自己退到屋外去守着了。
房中只余姚幼清一人,她笑眯眯地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
这酒果然跟她以往喝的不同,刚喝下去时觉得有些辣嗓子,但是回味又甘甜。
她喝了几口觉得也不像哥哥们说的跟果酒的区别那么大嘛,就又喝了几杯,等到微微觉得有些头晕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不敢再喝了。
可是过了一会,她就发现这酒跟寻常果酒果然不同,喝完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热,冬日里竟让她想脱掉外面的衣衫凉快一些。
她唤来崔颢让他叫人把屋里的炭盆撤了,崔颢见她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皱了皱眉,顺手拎了拎桌上的酒壶。
酒壶里的酒还剩了大半,按理说王妃不该醉成这样才是。
他心下觉得不对,没有直接让人撤掉炭盆,而是问那丫头这酒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人喝醉。
丫头也是一愣:“这就是我们楼里的醉梦春啊,喝完倒不是那么容易醉,只是……只是在房事上可以助助兴而已。”
崔颢面色陡然一沉:“谁让你们给王……公子上这种酒的?”
丫头吓得一哆嗦,满脸委屈。
“是王公子自己要最好的酒,我们楼里最后的酒就是醉梦春,往常来的客人只要说好酒……都是上醉梦春的!”
何况今日这小郎君如此俊俏,她以为是同行的另一位爷自己养的小倌,专门带在身边寻欢作乐的呢,听他刚才说要好酒也就没多想,直接上了醉梦春。
崔颢脸色铁青,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他让那丫头退了下去,又让其他人守住房门,决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这才冲到隔壁,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魏泓正跟连城说话,见他忽然一反常态地推门而入,心中一沉:“王妃出事了?”
崔颢点头,又摇头:“您跟我出来就知道了。”
习武之人大多耳聪目明,他怕在这里说被连城听见了。
魏泓立刻起身跟了出去,待得知前因后果后面色亦是铁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谁让你给她喝酒的?”
崔颢不敢辩驳,将他带到了姚幼清的那间房间。
魏泓到了门口却没直接进去,而是问那个被他们扣在这里的哆哆嗦嗦的丫头:“你们楼里这醉梦春可有解?”
丫头赶忙点头:“有的有的,为了防止客人误食,专门留了解药的,只是煎药要要些时候,还请老爷等一等。”
“煎好了立刻送来。”
魏泓说道,不等那丫头回话便进了房中。
崔颢看着砰地一声关上的房门,站在门口比刚才还震惊。
这种助兴的酒大多性子不烈,只要王爷跟王妃行房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解药?
他恍惚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跟王妃圆房?
他们还以为他去年带王妃去仓城的时候就已经圆房了呢……
魏泓一颗心都牵挂着姚幼清,没注意到自己没圆房的事被察觉了,进去后直奔姚幼清身边。
“凝儿,你怎么样?”
姚幼清刚才也听到那丫头的话了,知道自己喝了不该喝的酒,生怕魏泓训斥自己,扯着他的衣袖道:“王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别生气……”
魏泓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责备她,温声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
姚幼清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热,能不能把炭火熄了啊?”
“那怎么行?炭火熄了房里就冷了,你身上又正热着,一冷一热会着凉的。”
说着看了看她身上:“热就脱一件,这房里现在没外人,有我在他们不会进来的。”
姚幼清实在热得有些难受,便听他的话将外衫脱去了,懒懒地靠在魏泓身边一动不动。
魏泓轻声安抚她,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却非但没能让她平静下来,反而越发燥热,呼吸声也渐渐加重。
她撑着身子从他身边坐起,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魏泓大概猜到一些,又问:“是不是……不舒服?”
姚幼清抿了抿唇,缩到一旁摇头抱膝。
“没事的,我……我再脱一件衣裳就是了。”
说着便将身上的夹袄也脱了,却不知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衣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反而热了他的眼睛。
魏泓吞咽一声,又挪到他身旁,将她揽进怀里。
“药还没来,我先帮你缓缓可好?”
这种事除了解药还能怎么缓?
姚幼清明白过来,连连摇头:“不……不用,我等解药就是了。”
魏泓却没松开她,手掌在她腰侧轻抚:“傻丫头,怕什么?我们以前不也时常这样?”
“可是……唔……”
男人含住了她的唇,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大手也顺势探入了她的衣襟。
姚幼清饮了酒,哪禁得起这样的撩拨,不多时便在他怀中软做一团。
魏泓原本只想着浅尝辄止,像以往一样与她亲近一番,等解药来了再给她服下就是了。
可是女孩的身子如此娇软,喘息声接连不断地响在他耳边,嘴上说着不愿,身子却因那酒的缘故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手掌下滑,感觉到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动情,脑中不禁想着要是就这样与她圆了房多好,她还能少受些苦。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克制不住,魏泓呼吸陡然加重,吻也越来越深,最后抱起女孩便像床边走去。
床幔放下,姚幼清被他温柔地放倒在床上,以为他要像以往那般对待自己,却见男人俯身再次压上来之后对她说道:“可能有些疼,凝儿乖,忍一忍。”
姚幼清神志有些模糊,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那痛楚传来,才终于明白他是何意。
……
青楼的小丫头煎好药之后立刻便送了过来,到门口时却被崔颢拦住:“不必了。”
丫头愣了一下,旋即隐约听到房中传来的一点动静,心中恍然,委屈又生气,心道既然如此刚才为何对她凶巴巴的,还让她去煎药?
但这话只在心里想想罢了,到底不敢说出来,端着药碗便又离开了。
房中,魏泓许久才停下来,喘息着伏在姚幼清身上,亲吻她细滑的脖颈,哑声道:“好点没?”
姚幼清:“……”
第86章 宁静
北风呼啸, 窗外树枝草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但房中的人并没有听到这些。
魏泓已经带着姚幼清回了客栈,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食髓知味的男人忍不住再次将女孩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一再索求。
他实在是欲罢不能, 只觉得跟如今这样实实在在的欢爱比起来,之前种种纾解根本是隔靴搔痒,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现在的欲念了。
他身材高大,覆在女孩身上时几乎能将她全部遮盖,女孩娇小而又柔软的身体被他随心所欲地摆弄着, 时而拢住她的腰,时而抬起她的腿。
他爱极了她那把纤细的腰肢,尤其是将她翻过身去让她趴跪在床上时, 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勾勒出她精致的曲线,让他红了眼睛, 将她的身子撞得颠簸颤颤。
女孩受不住他的力道,趴倒在床榻上,满面红潮的求他停下,眼中盈盈含泪。
这画面让魏泓眼中更热,将自己的臂膀绕过去揽住她, 贴着她的脊背道:“快了, 好凝儿, 就快了。”
房中炭火烧的正旺, 暖融融的室内帐幔轻晃, 床铺也跟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盆里的炭火时不时哔啵两声爆出火花,映照在帐幔上纠缠不休的影子两刻钟后才终于停了下来,伴随着男人一声满足的叹息。
魏泓将姚幼清拢在自己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脊背,虽然已经停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亲吻她的耳珠和脖颈。
姚幼清初承雨露,此刻已是疲惫不堪,猫儿般蜷在他怀里,任由他亲吻抚触,一动不动,只在他宽厚手掌又蠢蠢欲动的顺着她的腰腹往上攀去时轻哼了两声,扭了扭身子。
“王爷别闹了,我真的好累啊……”
魏泓也知道她是初次,必定是禁不起自己这般折腾的,虽然胸腹间的欲念再度燃起,但还是忍住了,收回手稍稍起身吻了吻她的面颊。
“我去叫水给你擦擦身子,你躺着别动。”
姚幼清咕哝一声,心说自己现在就是想动也没力气了,这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魏泓没让旁人进来,自己从门口接了水放到一边,拧了帕子给姚幼清擦拭身体。
女孩白嫩的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印记,有他留下的黏腻,还有他留下的指痕和浅浅牙印。
他看着她腰间那几个青红指印,有些愧疚,轻抚道:“疼不疼?”
刚刚失控地亲密让他没有留意自己的力道,如今看着那痕迹不免心疼。
姚幼清摇头:“不疼的,就是累。”
她从没这么累过,感觉比小时候习字还累,比学骑马学凫水还累。
她说着又去看魏泓:“为什么王爷你不累?”
明明……明明王爷才是出力的那个,为什么他看上去不仅不累,还红光满面精神十足的样子?
魏泓轻笑,俯身贴近她,滚烫的胸膛若有似无地和她贴到一起。
“不累,凝儿若有精神,我还可以继续……”
姚幼清赶忙摇头:“不要了,我……我要歇着了。”
魏泓笑着在她唇边轻啄几下,将她身上全部擦净之后才将水盆又交给了门外的下人,自己吹熄烛火躺到了姚幼清身边。
房中陷入黑暗,男人再次将女孩抱进怀中,轻拍她的脊背,像哄孩子般哄她入睡。
姚幼清又累又困,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问了一句:“王爷,我是不是应该服一碗避子汤?”
魏泓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片刻后重新落了下去。
“不喝了,如今离你十七岁也没多久了,而且伯母一直在给你调养身子,说你身体不错来着,便是现在真的怀了孩子……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生下来就是了。”
“而且……就这一次,应该也不会那么巧就有了吧?”
他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了,只是宋氏说女子太早生育不好,这才拖着一直没跟姚幼清圆房。
如今既已圆了房,那孩子便也随缘吧,没有就算了,有就生下来。
避子汤这种东西对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害处的,能不喝还是不喝了。
姚幼清点头,往他怀里蜷了蜷,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魏泓听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在黑暗中看了她许久,手指在她面部的轮廓上轻抚,久久未眠。
成亲近两年,他终于彻底的拥有了她,这让他兴奋地睡不着觉,只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才好。
那些朝廷间的争斗,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与制衡,这一刻都暂时得以从他脑海中抽离出去,世间仿佛只余他们两人。
魏泓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独自在暗夜中享受这份闲适的宁静。
呼啸的北风仍在继续,房中却始终暖意融融。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合上了眼,抱着女孩的手臂又紧了紧,这才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
……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仓城。
周妈妈与琼玉见到姚幼清喜极而泣,拉着她细细询问她可有受伤可有任何不适,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放下心来,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姚幼清宽慰她们许久,直到李泰与宋氏来了才让她们暂时下去休息了。
李泰夫妇这些日子也一直挂心着姚幼清,虽然早已听人来通禀过说她已经平安,但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得知她进了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两位老人拉着女孩自是又一番关怀,宋氏不放心还让李泰又亲自给姚幼清把了脉。
李泰把过脉后点头,说的话与之前成宇跟李斗说的都一样,可见她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
时近正午,魏泓留了他们一起用膳,饭菜上桌前却将宋氏叫了出去,说是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宋氏不明所以,跟了出去,待得知是他一时没忍住与姚幼清圆了房,嗔他一眼。
“你不是答应等到她十七岁吗?”
魏泓虽然惯常厚脸皮,在长辈面前,而且还是个女性长辈面前,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与伯母说这件事就是想让伯母帮忙多照看着些凝儿的身子,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还请伯母一定助她平安生下孩子。”
“凝儿对我很重要,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宋氏蹙眉,虽然心有怨怪,但想着魏泓与姚幼清成亲已近两年,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了,便没再多说,只告诉他以后尽量挑姚幼清月事过后的那几日与她行房,其他日子避开些,这样也不容易受孕。
魏泓听了一怔:“既然有这种方法……伯母为何不早告诉我?”
宋氏目光挪向别处:“这法子也不一定就是万全的,最保险的还是不圆房。”
所以她一开始压根就没把这事告诉魏泓。
魏泓心下郁闷,却也知晓她是为了姚幼清好,无奈点头。
“我知道了,那以后……”
后面那句“尽量挑那几日与凝儿行房”的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拱手道:“凝儿若是有孕,就劳烦伯母多多照看了。”
宋氏点头:“这是自然的。”
两人说完话这才又回到房中,跟李泰与姚幼清一起用了午膳。
第87章 分道
北风一路吹过上川, 朔州, 来到京城的宫墙里, 又被厚重的帘幕遮挡在屋外,徒劳呼啸。
刘福跪在魏弛的寝宫里, 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但魏弛并未立刻让人去接。
“只有信吗?”
他沉声问了一句。
刘福垂眸作答:“是,只有信,南燕的人未能把姚小姐平安交到我们手上,说是即将逃出朔州边境的时候又被秦王带人把姚小姐劫走了。”
魏弛眉眼沉沉,这才让人去把那封信拿来。
宫人应诺上前将信接过, 递到他面前,他看过后淡淡一笑,随意将信又丢回到桌上。
信上的内容跟刘福说的一样, 但要详细很多,仔细描述了他们如何艰难地从上川掳走了秦王妃, 眼看就要逃脱的时候,却被秦王带人追了上来,死伤惨重,秦王妃也被人重新带了回去。
话里话外都在推卸责任,虽然没有直说, 但意思却很明白, 就是怪他们没能拖住秦王, 这才让此次的事没能成功。
“这些南燕人一个个如同草包一般, 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他们错过了, 此次一无所获不说,还让秦王警觉,以后再想将姚小姐带来只怕难了。”
刘福说道。
“也不算一无所获,”魏弛道,“最起码确定了一点,舒宁之前说的没错,朕的十四叔……对这门亲事并非那么不满。相反,他很在意。”
不然不会一听说王妃出事便急着赶回去,甚至不管不顾杀了三个武将。
如果这点是真的,那么当初季云婉所说的幼清心里还挂念着他,应该也是真的。
她不喜欢十四叔,任凭十四叔对她再好也不屑多看他一眼,甚至想要跟他分院而局。
魏弛想到这些,看着那封信也觉得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却不知姚幼清其实是自己从赵伍等人手上逃走的,南燕不想让他知道是他们疏忽大意把人又弄丢了,这才说是被秦王带人劫了回去。
他指尖在那封信上轻点了几下,道:“经此一事,十四叔必然更提防朕,若不趁这次机会除掉他,以后只怕更难得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拖了。
他跟十四叔之间必有一战,与其以后再寻找机会,不如借助这次南燕大金之乱。
廊下的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晃,房中的人在密谋着一场涉及三国的巨大阴谋,大梁的百年安定就此打破。
……
魏泓在仓城并未停留太久,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边关。
有他亲赴战场,又有姚幼清坐镇城中,这座繁华的城镇在短暂的冷清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家都以为,只要他回来了,这场战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才对,但魏泓并没有这么乐观,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叮嘱崔颢让朔州各地增强戒备,严加防范。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大金军队在他抵达战场之后虽然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但很快便又卷土重来,且聚集的兵马比之前更多。
“看来陛下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除掉王爷了。”
崔颢在帐中皱眉说道。
魏泓冷笑一声:“且随他去,以为笼络了大金帮他出兵就能扳倒我了吗?白日做梦!”
上川乃国之边境,真有什么闪失的话就算朔州其他地方来驰援也是合理的,魏弛作为皇帝不好责罚。
有整个朔州的兵马在手,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加固城防,各地兵马粮草充足,防御工事也都完备,大金想从这里攻破他们痴人说梦。
除非魏弛能够像之前那样让南燕和大金一起配合他,而且是实打实的配合,真刀真枪的出战,否则单凭大金是绝不可能从他这里讨到便宜的。
但现在既然连城还活着,且已经打算回到南燕,那么南燕很快就会重回他的掌控,不会再任由那位燕帝和几个皇子拿着他的兵马胡来。
没有了南燕从旁协助,魏弛自己又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背上叛国之名与大金一起对他发兵,朔州兵马应付大金绰绰有余。
毕竟大金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攻打上川就拼尽举国之力,把全部兵马都调到这里来。
崔颢点头,又道:“既然南燕那边暂时安定了,不如把子义和其他靖远军的兄弟们调回来吧,留在那里也是浪费。”
朝廷根本就不是守不住蘅水,而是故意做出弱势引王爷前去而已。
如今他们的计谋已然落败,靖远军也已经在那里镇守了一段时间,做足了样子,此刻撤回说得过去。
魏泓想了想,微微颔首,让他传令去了。
……
会州某地的一座庄子里,本应回到南燕的连城坐在房中烤着炭火,听下人给他报告最新的消息。
“大梁的这位皇帝真是有趣,屁股还没做热就想扳倒他的皇叔,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爹当初一辈子都没能做到的事,他以为自己登基两年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了吗?”
下人在旁转了转眼珠,说道:“公子,大梁先帝在位总共也没几年,算不得一辈子都没能做到。”
高宗在世时偏宠秦王,当时身为太子的魏沣虽可上朝听政,甚至帮高宗打理了一些政务,但论起对秦王的处置,他是半点权利没有的。
直到他登基,他才算是真正掌握实权,可以想方设法地处置他看不顺眼的兄弟们了。
而且那时的他比现在这位皇帝还心急,才刚刚坐上皇位就对秦王动了手。
结果没得手不说,还惹了一身腥,从此被秦王记恨上了,又花了几年才认清自己拿秦王确实无可奈何的事实,渐渐安分下来,不再轻易去招惹他,甚至死前还不忘给自己的儿子铺路,让秦王娶了姚钰芝的女儿。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王不仅没有如他所愿苛待姚幼清,引姚钰芝不满,如今还将那王妃宝贝的什么似的,连去青楼都带着,就差直接栓裤腰带上了。
连城撇撇嘴:“命短也是一辈子啊!谁让他自己沉迷炼丹的?活该!”
下人笑着应了声是,不再多言。
连城烤着火发了会呆,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天光渐暗,隐在厚重云层下的太阳被黑暗吞噬了最后一分光芒,他才忽然出声,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你说……一个蠢皇帝和一个精明能干的王爷比起来,还是前面那个更好对付吧?”
下人一怔,从他这话里隐隐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没敢像平日那样随便搭话。
从公子与王爷分别后没有直接回南燕,而是住到了这里,他们就觉得他可能是有些别的什么打算。
如今……他终于要做出决定了吗?
房中寂静无声,连城再次陷入沉默,许久后才轻叹一声,抚了抚已经被他摸出一层油光的木椅扶手。
“我是真把他当好兄弟,但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不过是刚好有段路交会在了一起,同行一段而已。”
“如今……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这便是彻底做出了决断。
下人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跟他这么久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只是问了一句:“那公子有什么打算?”
连城作出决定之后就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神态,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沉闷,随口道:“不回南燕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王爷知道我已经死了,南燕宫里那个不是我。”
下人起初不解,但很快明白过来。
“您是想……借着那位殿下的手,助大梁皇帝除掉王爷?”
南燕有五位皇子,除了连城都有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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