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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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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交情匪浅,谁知他是怎么想你的!”
卫季卿没说话,默然注视着面前的一棵大树。
没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孙始,倘若真的是他从中作梗,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当务之急,就是先走出这片森林。
这几日夜空一直没有星子月亮,若想走出去,此时只有找到水源,可是偌大的森林,走了三天,竟然什么水也没看到,他们只是在原地打转儿而已。
既然如此……
卫季卿忽然想起来一个从前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野法子。
“听说把树砍倒,树上纹路的宽向就是南方……”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是不确定。
“将军说什么?”谢易一呆:“属下怎么从未听说过,为何要看那些树的纹路啊?”
“唉!怎么还不见水啊,我这一天只喝了三口水!”不远处,一个小兵愁眉苦脸的抱怨,他旁边一人听了,叹了口气:“再忍忍罢,将军会带我们出去的!”
他的士兵们都至少跟了自己五年,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此时却无精打采的歪在地上,不知前路。
卫季卿目光变得严肃而锐利:“不如赌一把。”
另一边营帐,孙始刚刚用完早膳。
他披衣出来,部下孙阶上前来:“主事,已经安排妥当了。”
孙始嘴角裂开笑意:“都准备好了?”
“属下已经安排好一路人假扮李元叛军押送粮草,到时候我们在回马坡截得粮草,再出兵柳州,一举擒获李元,”孙阶谄笑道:“到时候主事你就是平定叛乱的功臣,而卫季卿耽误军情,极端冒进,失粮草又大军重伤,再班师回朝想必连皇后也必定保不住他!”
孙始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这次还扳不倒他,真以为我对他忠心耿耿。”
这么多年来卫季卿一直压在自己头上,如若这次不是太子给自己机会,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困住卫季卿,龙潭林那个地方,也能困住他一阵子,等自己劫回粮草,大败李元之后,再假装派人刚刚营救出卫季卿来……
然而想到这里,孙始心中忽有个恶毒的想法。
若是能让卫季卿死在龙潭林那个鬼地方……也未尝不是一见好事。
“传我命令,拔营!”
大军开始行进,孙始堪堪上了马,忽有人叫住他:“孙主事!”
孙始回头一看,目光登时警惕起来:“夏将军,有什么事吗?”
夏德打马上前来:“孙主事现在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回粮草。”
“那卫将军呢,你是不打算支援了么?”
“夏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粮草,没有粮草我们怎么打仗!更何况主事分明已经派了一部分人去找卫将军了,又不是没有支援他!”孙始嗤笑道。
年轻的郎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孙阶:“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器署令,未经允许,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孙阶一梗,被夏德这话噎的脸红脖子粗:“你,你!”
孙始微微一笑:“夏将军误会了,孙阶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自顾不暇,若是先分散兵力寻找卫将军,恐怕于大局不利;若是再遇上叛军,到时候恐怕没法收拾。更何况,我们大约已经找了叛军运送粮草的路线,说不定这一去,粮草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找到季卿,又有何不可?”
夏德同样是微笑:“孙主事说的对。
孙始很满意,正待说话,忽然夏德脸沉下来:“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为,夏德冒犯了!”
“驾!”嘹亮的声音顿时充满天际。
他毫不犹豫的的转身,打马离去。
“哎,夏德这个臭小子是要做什么!”孙阶气得牙根痒痒,看着夏德逐渐远去的身影,忿忿道。
“管他去哪儿,”孙始一脸阴骘:“最好他别活着回来。”
第六十九章 心怀不轨
“有什么消息么?”东方瑶问道。
芍儿放下手中一杯热酪浆,对上东方瑶期待的眼神,抓了抓头:“娘子再等等罢!”
一只仕女纹银带把杯,金盏中淡淡的乳白色,粘稠温润。
东方瑶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研墨。”
宣纸铺开,她一只手抚摸着柔软的纸张,心中终于不再犹豫,下笔来。
这一封信,是写给济州刺史孟鹤琏。
她现在只能这样做。
孟鹤琏被贬州,是她向韩鸿照求情,后来将他调到济州,现在自己要让他帮自己这样的一个忙,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虽然知道孟鹤琏在济州也是水深火热,可是此时东方瑶也没有办法,她写信给孟鹤琏,希望他能暗中帮自己打探一下,现在大军的消息,也好过现在日日枯等前朝的线报。
“叮当……叮当……”
有喃喃的诵经声自远处传来。
“什么声音,日日这样烦心。”东方瑶眉头一皱,望向窗外。
抹云刚好从外面回来,听了这话便将门掩好了:“娘子勿恼,这是济世大师正在诵经祈福呢,说是这样可以驱除妖邪。”
“宫中风平浪静好久了,哪里来的妖邪!”芍儿嘀咕。
抹云咳嗽一声:“听说是这几日圣上身子一直不适,晚上总做噩梦再加上前线失利,圣上便觉得有妖邪作祟,要大师来除妖。”
自己只听说过道士除妖,还未听过和尚也能除妖的。
东方瑶忍不住冷哼。
其实倒不是她看不起济世,却总觉得济世此人怪怪的,让她想敬而远之。
“这样,先去蓬莱殿看看陛下。”东方瑶说道。
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此时若是不去,恐怕容易惹人口舌。
换好衣服,她便去了蓬莱殿。
曹吉祥正外面站着,一见东方瑶来,便满脸笑意:“呦,才人来了。”
东方瑶有些奇怪,曹吉祥好歹也是近侍,怎么在外面站着?
便问道:“陛下在里面是有什么事么?”
“陛下和正谏大夫正在里面详谈呢,才人不妨等会儿再过来?”
东方瑶点点头,正想说好,忽然殿门一开,“陛下说要才人进来。”
济世看了曹吉祥一眼,微笑着重复:“曹内侍,要才人进来吧!”
曹吉祥的眉毛几无可见的皱了一皱,转眼又笑道:“好,才人请进。”
东方瑶跟在济世后面进了蓬莱殿。蓬莱殿中很安静,重帘低幕,飘着好闻的龙涎香,路过一个硕大的香炉,金光闪闪中蕴藉着滚烫的温度。
东方瑶的眼光从周围收到济世身上。
她发现济世很高,看起来也很健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只会讲经打坐的僧人。
心中疑惑,不免多看了济世几眼。
走在前面的济世嘴角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他忽然停了下来,害的东方瑶差点撞上。
东方瑶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冷不丁小腿撞到一边低案几上。
“嘶!”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济世赶紧走上前来:“娘子这是怎么了?”
他十分温柔的注视着东方瑶,竟还伸出手来抓住她柔软细腻的手:“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我看看么?”
东方瑶心中暗暗一惊,她奋力想把手抽出来,可是济世依旧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关切道:“我给你看看么,可是磕到了哪里?”
东方瑶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尽管眼前这男人生的十分俊朗,可是他未经自己允许居然碰了她的手,身为一个和尚,竟然还如此不知羞耻。
“啪!”
东方瑶终于抽出手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济世白皙的脸上,瞬间让他的脸多了三道清晰的手印。
“这里是陛下的寝宫,你想做什么?!”东方瑶退后几步,冷冷的瞧着他。
“哼,”济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冷笑一声:“小娘子还挺泼辣的,怎么,你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那个年纪都快做你爷爷的男人?”
这番话讥讽的倒是很中肯,东方瑶挑眉:“看来济世大夫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是自然!”济世得意一笑:“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东方瑶也报之一笑:“圣上再年长,也是圣上,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坐上了正谏大夫的位置,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师了?
也不去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的脸,是不是够格?”
这一番话说下来,说的济世脸青黑像个死人脸:“东方瑶,你敬酒不吃罚酒,宫里宫外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都没机会,你不识抬举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羞辱于我?!你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受得皇后几分宠爱,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宠臣!”
他哼哼道:“我可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
宫里宫外?
东方瑶心一跳,其它的话都没听进去,这家伙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她眼神更冷了:“我无意羞辱你,分明是你太过轻浮,话不投机半句多!”
看着东方瑶转身就离开,毫不留意的身影,济世感觉到一阵挫败感,他抬眼望了内殿的方向,对着那还在睡觉的皇帝骂了一句:“老东西!”
骂完还不觉得解气,他走到窗边,挑起帘子来,看着东方瑶对着一边的曹吉祥点头道:“妾身子忽有些不适,这便先行离去了,改日再来看望陛下。”
然后笑着离去,面上带着那十分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不是她。
济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从后门出来了。
最近宫中妖邪多,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像东方瑶这样的女人……
自己早晚要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济世暗自冷哼了一声。
“大夫。”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婢女怯生生的走到济世旁边来:“娘娘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大夫可要去看看?”
济世闷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头来看这小婢女,只见她身材娇小,眉眼细长,皮肤也白,虽算不上美人,倒也算个小家碧玉,不由得脸色好了一些:“娘娘可还头疼,前几日的法事都如约了吗?”
小婢女点头:“法事都做过了,只是娘娘隔三差五还是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
济世微微一笑:“好,带我去看看贤妃娘娘。”
小婢女应了声是,便跟在了济世旁边。
济世眼珠子一转,转到小婢女身上:“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就在寿春殿么?”
“奴婢贱名惜珠,原本就是伺候在贤妃娘娘身边的。”惜珠小声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济世意味深长的一笑。
第七十章 宫中妖孽
七宝博山炉上,香灰堆满,有内侍拿来一个小小盒子,将多余的香灰除进去,又用手绢擦干净整个香案。
“陛下来了。”
有婢女低语。
不过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面白,看上去有些浮肿,神色恹恹,有些消瘦;身旁跟上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和尚,眉目俊美,嘴角微勾时给人一种颇有玩世不恭的的感觉,只不过他眉眼低垂,嘴角总是带着适度微笑,让人丝毫无法拒绝他的任何建议。
“陛下,臣觉得,此时必须要找到那妖邪了,否则陛下的身子只恐怕……”
李道潜此时正伸手去接过那香,忽然手一抖:“你……大师这是何意?”
济世微微一笑,帮皇帝把香插好:“陛下莫急,只要做三场法事,找出妖邪,就可轻而易举的治好陛下和贤妃娘娘的头风之病!”
皇帝道:“这几日贤妃也总是头不舒服,难道也是因为这妖邪作祟?”
济世微微叹息:“陛下说的不错,贤妃娘娘的病情比陛下轻好多,臣曾经为娘娘看过,只是偶尔头疼,可这头疼起来也难受的紧!”
李道潜也叹气:“这宫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有了妖邪,真是晦气!”
“陛下,臣曾经对你说过,有因方有果,这妖邪的出现必是有原因的,就是要陛下日日头疼她心中方才痛快。陛下你想,这几日晚间,宫中总是有婢女无故失踪,弄得人心惶惶,若非是要妖邪,谁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那……做几场法事,真的就能找出那邪祟?”李道潜半信半疑,其实他是有点怕,因为皇后一向不太喜欢这样神神叨叨的东西,况且,他大约也能感觉到,皇后对济世好像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自从济世来了之后,自己的头风病确实好了许多,而且济世还从东瀛带来了不少的灵丹妙药,吃了便可以延年益寿。
他自然是十分信任他,不能拒绝。
“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那便最好是做几场法事罢,能找出那妖邪来是最好,”不过说到这里,李道潜犹豫了一下:“皇后那里,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改不改多嘴……”济世低声道。
“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济世的眼眨了眨,颇为无奈道:“……陛下恕罪,这话臣还是不要说了,陛下就当臣没有说过。”
“你说,我必然不会责怪于你!”
济世咳嗽了一下,小声说:“陛下,臣再怎么说也是您亲封的正谏大夫,有句话还是说出来才不辜负陛下的一片期望。说句僭越的话,您才是大唐的君主,为何事事都要依从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的眼色行事呢?”
李道潜眼睛一转,似乎没什么多大波澜:“皇后对我助益良多,倘若没有她,恐怕我还不是今日的陛下。”
当初先帝分明在自己和江王之间犹豫不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那么多,毕竟江王是自己的兄长,虽不是嫡出,但是江王的亲生母亲德妃在活着的时候也十分受先帝的宠爱,是皇后派人旁敲侧击,联合他的舅舅安义山在德宗皇帝面前进言,说“江王若立,余子无存;平王若立,戚戚若尔!”这样一番话。
江王颇有先帝之风,若为帝王必是一代明君,可如若是这样,那江王为帝之后,恐怕就不会留下自己的弟弟了;平王虽性子和弱了些,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孝子,如若为帝,必不会对江王赶尽杀绝。
早年德宗皇帝的帝位就是从长兄手中抢夺过来的,再有前车之鉴穆帝和朝盛太子是一母同胞亲兄弟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小儿子平王的母后早逝呢?
思来想去,先帝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小儿子,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每一个子嗣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李道潜最终也没有辜负自己的父皇,登基之后也只是发送江王去了自己的封邑,而江王为了不要新帝怀疑,竟然亲手打断嫡子的两条腿……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我知道皇后有些地方僭越了,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心思,不过是为我着想而已,倒是我,有些地方错待了她!”
济世冷眼看着面前这位懦弱的帝王,心中哼了一声,说什么不忍心,你不就是不敢么!
不过转瞬间他却又换了一副脸,佯装哀伤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说的也是,皇后娘娘为了陛下的伤病,经常是彻夜不眠,就是臣看了,也不免感叹。”
李道潜也跟着叹气:“是啊!”
“陛下上完了香,可是要去紫宸殿看看呀?”济世一脸颇有深意的微笑
……
紫宸殿
韩鸿照正在批阅章奏。
“殿下,你打算如何?”石安京站在殿下,一脸严肃。
韩鸿照哼了一声,把手中的章奏扔在了案几上:“他来宫里多久了?”
“大约有两个多月了。”
一边一个青衣的男人轻声答。
韩鸿照闻言看了他一眼,温和道:“怎么,身子好些了,不是要你再家中多歇息几日么?”
这声音温柔细腻,听来简直不像是皇后的一般作风,不过此时紫宸殿的所有宫人,包括石安京都没有半分的惊讶。
“臣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给殿下添麻烦了,臣十分羞愧!”
韩鸿照挑眉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家伙很讨厌?”
青衣郎君微微摇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未有任何不适宜的表情,只淡淡道:“殿下误会了,臣身份低微,这些事情原不应该有所置喙的,只是觉得近些日子大夫风光正盛,不免多关注了两眼罢了。”
“好了,你若是嫌身份低,等除去这个家伙,我便把正谏大夫的位置给你如何?”
韩鸿照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殷切的看着这青衣的郎君。
石安京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婉娘和王寿都跟没有听见一般,没事人般站着。
那青衣郎君脸上却带了歉意:“殿下、殿下,是臣逾越了,还请殿下切勿要如此,正谏大夫那是个怎样的位置,臣心中还是有数的。”
韩鸿照收回目光来,目光有些复杂:“我知道。”
顿了一顿,她又把注意回到石安京身上:“这件事情容后再议罢。”
“殿下的意思是?”石安京颇有些不解。
“给他个警告,只要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留着他倒也无所谓。”
“殿下岂不是养虎为患?”
却见韩鸿照微微一笑:“养虎为患不是要他以后反击你的能力,而是要把他养残,要他连跳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石安京若有所思:“臣明白了。”
就在此时,门口不适宜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皇后,今日可忙呀!”
李道潜面色红润,背手笑着走进来。
第七十一章 故生事端
东方瑶把小豪的笔头抵在下巴上,歪头想了一想。
面前这是一张宣纸,上面勾勒着朵朵精致的桃花瓣,细细闻来,竟还有些许淡淡的香气。
“密叶因裁吐,新花逐翦舒。
攀条虽不谬,摘蕊讵知需。
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
崔城之站在门外,看着她颇为苦恼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轻轻念道:“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知。”
这声音低沉柔和,东方瑶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崔城之一身翻领暗花长袍,和他平时的衣束不一样,倒是显得俊朗阳光了许多,嘴角忍不住一勾:“怎么样,你准备好了?”
“哪里有你准备的好,就连春日宴的诗都已经写好了。”崔城之笑道。
东方瑶垂眸一笑,站起身来:“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那我们现在便先走罢!”
春日宴那种宴会,自己还是不去的好。
东方瑶默想,一边又对崔城之道:“前几日的诗会你做的很好,真是麻烦你了,只是皇后娘娘可是不太乐意,说我总叨扰你!”
崔城之皮笑肉不笑:“是才人想法妙,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人人皆夸赞这诗会。不过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严学士出了不少的功夫,我不过在其中打打下手罢了。”
他巧妙的避开自己的疑问,再次转移了话题,却惹得东方瑶心中愈发的怀疑,崔城之和韩鸿照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说是君臣关系,可是明显韩鸿照对崔城之爱护多加;如若是亲人的关系,可是也没听过崔城之和韩鸿照有什么关系,东方瑶只是知道崔城之是清河崔氏中书舍人崔的嫡孙。
可是自己试探了几次,却总觉得崔城之和韩鸿照讳莫如深,就连婉娘,也只说崔城之身份非比寻常,自己若是有心,不妨多巴结巴结他……
咳咳,当然,自己才没有巴结他呢!
崔城之瞥了东方瑶一眼,忽见她脸边一丝红晕,不免好笑:“那些来赴宴的郎君皆打听那做祝酒诗娘子的名姓,严学士自是不会说,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们?”
东方瑶想了一想,说道:“你自然应该半推半就的不说,要他们心生好奇心,等时机到了再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们我是谁呀!”
“你是真傻还是假不明白?”崔城之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好像尚未反应过来的少女。
东方瑶一愣,不过见崔城之这般有些嘲讽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懊恼:“崔城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城之却摇摇头,嘴角笑涡隐现,认真道:“若是你想来也未尝不可,戴上幂篱或者躲在屏风后面,自然没人看见你的脸。”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转眼到了弘文馆。
“不,我还是不要去了。”东方瑶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的好,有些事情是万不能操之过急的,兴许过了年,她倒是可以来一试。
走着走着,又想起一事,便道:“你们在云韶园里,我就在小楼上看着就行。不过我记得上次曲水流觞,有个郎君替那史家娘子解围,却不知他名姓为何,是否有家室?”
崔城之停了下来,看着东方瑶颇有些殷勤的样子,不由皱眉道:“打听他做什么?”
“史娘子正是二八韶华,若是男未婚女未嫁,能成就一方姻缘未免也不错。”东方瑶笑吟吟的说。
崔城之“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忽听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曹吉祥走上前来,对着崔城之微微点头,又冲东方瑶道:“娘娘,陛下在蓬莱殿等你。”
东方瑶眼皮一跳,眼见曹吉祥面色严肃,似乎不妙,心紧了紧:“还请内侍告知,陛下所为何事?”
曹吉祥伸手做了个延请的动作:“娘娘先请。”
东方瑶走了半步,转身看了一眼崔城之,见他眉头轻蹙,似乎亦有些担忧,心中一暖:“代我向学士问好,我去去就回,诗会照常,不必管我。”
崔城之点点头,眼看着东方瑶和曹吉祥走开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东方瑶情势依旧不妙呀。
曹吉祥走了几步,才低声对东方瑶道:“正谏大夫在蓬莱殿做除妖法事……才人,那找出来的妖邪正是你!”
“什么?”东方瑶脑袋卡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曹吉祥诧道:“才人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当然奇怪,我还以为正谏大夫会直接判我死刑,推我进东湖淹死,没想到他还给我申辩的机会。”东方瑶嘲弄道。
“原来才人已经猜到了。”
“皇后娘娘知道么?”
“皇后娘娘,”曹吉祥皱眉道:“她今日去了驸马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难道才人不知道么?”
去见元香了?东方瑶还真不知道,她这几日一直在忙诗会的事情,就连含凉殿去的也少了,只是为何皇后一出去,济世和李道潜便找上了自己,很明显是有阴谋。
东方瑶皱眉看着曹吉祥,其实她一直怀疑曹吉祥是皇后安插再李道潜身边的眼线,否则怎么会这样帮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东方瑶淡淡道。
陆静娘的前车之鉴,她早就记在心中。
可是现在身边无人相助,只能冒险进去。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蓬莱殿。
进门的时候,东方瑶差点被那殿中的香火味儿熏到。
这是一股浓香中又带着一些中药的味道。
杂乱的声音,震得她脑袋嗡嗡的响。
烟雾缭绕中,她再次看见了那个俊美近妖邪的男人。
他站在李道潜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才人来了,先进来罢!”
那笑意中的刻薄和阴险狡诈饶是东方瑶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觉得济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要李道潜立即处死自己,反而忍不住好笑,自己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他便如此耿耿于怀,忍不住在赶快的报复自己。
殿门忽然被关上,发出“轰隆”的声音。
“东方瑶,你来了。”
李道潜从蒲团上起身,皱着眉坐到一侧的榻上:“东方瑶,皇后和我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陛下这是何意,”东方瑶脸上露出了疑惑又恐惧的神色,跪下施礼:“臣不明白!”
第七十二章 殿中质问
室中烟雾缭绕,一边香案上摆满了金色的元宝,帘幕低垂之中,数十个打坐念经的和尚终于露出了他们的面容。
一个个皆是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啪!啪!啪!”敲打木鱼的声音也并不清脆,仿佛是一根竹棒打在了一块潮湿的木头上,发出的是“嗡嗡”的闷响之音。
随着皇帝的摆手,他们开始陆续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殿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你如何不明白?”
正谏大夫济世冷哼一声,走上前几步,站到东方瑶面前来:“永昌十五年,你还未出生之时,你全族就尽抄,只剩下你和盛氏;
你七岁的时候,盛氏便暴病而亡,东方家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也是自你和永平公主相识,跟在公主身边,公主才镇日多愁善感,不顾劝阻嫁给了驸马;
甚至于贤妃娘娘痛失龙子,陛下头风之病日渐严重,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煞星命格,跟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身边,只会带来灾难和不幸。
幸而我佛慈悲,为了陛下和大明宫上下所有人的安危,才不顾后果的找出你来,只为大唐安康,只为陛下和皇后安康!是以今日,贫僧便舍身冒天下之大不韪,定要将你正法!”
济世义正言辞的说完,直直的瞪着东方瑶,好像这样真的可以吓到她似的。
谁知东方瑶笑了一笑,柔声道:“原来大夫是这样想我的,真是惭愧了,臣不幸全族尽亡,本就是人事而非天命,这臣早就向皇后娘娘解释过;
母亲离世,是因自小身子不好生我时又在掖庭,掖庭地势偏低潮湿,是以才落下病根,再加忧伤过度早早离世;
公主当初虽不顾众人劝阻嫁给驸马,可是现在依然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生有一子,如何能说不顺?陛下的头风病早在东方瑶还未出生之时便已有,皇后娘娘不止一次对臣提起,一说起陛下的病情,便忧思不已;
况且贤妃娘娘失足落水,失去龙嗣这件事情,臣听闻了也很痛心,然当日臣根本就不在场,于臣又有何干系?”
东方瑶无辜的看向李道潜,说道:“陛下,臣自小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事事都愿意为娘娘分忧解难,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带来不幸呢!一定是大夫算错了那妖邪,才误将此事放到臣的身上来!”
说完又拜了几拜,“求陛下明鉴!”
李道潜一语未发,他不断转动着手上的那串佛珠,眉毛皱起,显然陷入了犹豫当中。
“陛下,臣可是为了你着想,还记得前日午时看到的什么吗?陛下可不能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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