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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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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方才通过楚渊的令,站起身。
  打着灯笼的宫人们,继续簇拥着楚渊走了。
  走的时候,楚渊还回头看了两眼,顾云瑶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状元郎也没有敢再与她同行,身边的小公公听不清殿下说了什么,但楚渊微抿薄唇,是实实在在地说了一句:“果然绝色多祸水。”
  ……
  边关气候略残酷,北风一直在刮,如同刀子一样割在人的脸上。那远方的沙暴迷了人的眼睛,天久未降雨,大地干涸。
  宣府镇、大同镇自失陷了以后,这地方就成了真正荒无人烟之地,地上躺着的都是尸体,数月不见,积流成河的血泊,干了一遍又一遍。
  火已经烧光了所到之处任何能烧掉的地方,连孩童的啼哭声都再也听不到,人们早于也先族的兵马攻打来之时,急于逃命的逃命,散的散。
  来到这里之后,姚宗平就知道会有一场苦仗要打。蛮子军就和蝗虫一样,到哪里哪里被啃光得一点不剩,他们也不打算留别人的活口,军士们还在地上看到一些小孩子的尸体,更有甚者,被制成了旗杆,挂在城头上以示众人。
  他和苏英两个人都是有孩子的人,见此场景自然是难以接受。姚宗平在被奉命为出征大将军时,他的妻儿王氏和姚丁霖两个人都舍不得,这不过才调来京中刚巧快满一年,竟是遇到这么惨的事。
  军中士兵日以夜继地赶路,早就疲惫不堪,残阳如血,很快日月星移,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敌军连一个影子都没遇见。
  大家生了火堆,已经在出雁门关之后的地方扎了帐篷。路上怕遭到埋伏,一路行得小心翼翼,不时派遣小股部队往前方打探。那部队也是精锐中的精锐,需要有人带队,姚宗平本想把重担交由其他总兵的身上,就没指望过身边两个年轻人,苏英好一些,他根本不了解纪凉州。
  谁知纪凉州自告奋勇带领这股部队前去打探。
  行军之大忌就是人心惶惶,他也需要不时安抚军中士兵们的情绪。行踪诡异的也先族,不仅让士兵们,也更让他摸不准前路。可能还要再往下走,往下不断地走,直到看到对方安营扎寨过的痕迹,才能确信他们的行踪,也可能这一次来,就是白白赶来一趟。也许对方早就撤离了这个地方,也许对方已经得知他们的行军路线,正在哪个地方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更深入地进入陷阱。
  姚宗平再如何厉害,一个人无法控制住所有人心,已经有人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感到退缩。
  他正望着篝火发呆,身边的帐篷在火光的撩动下,影影绰绰,一骑快马带着乘风破浪趋势,突然闯入他的眼帘,纪凉州坐在健壮的马只上,姚宗平恰好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已经抽刀直指而来,姚宗平眉头一挑,这是要反还是做什么?
  却见纪凉州一刀挑掉篝火,火星子还在燃,他一勒缰绳,马蹄四处践踏,火很快灭了,只剩下焦炭。
  夜色很冷,他的眼眸也很冷,纪凉州赶紧吩咐道:“敌军正往我们这里赶来,都把火灭了。”
  ……
  顾云瑶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梦见纪凉州当真取了对方的首级,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他一骑快马直捣对方军营,他曾经就是在边关和蔺绍安一起历练过,整整五年之久,终于能够凯旋归来,成为人人称羡的英雄。
  但是梦里又有一个场景,苏英因怀恨之前纪凉州与他敌对的做法,两个人势同水火,更是趁纪凉州忙于与敌方交战的时候,他将火器直直地对准了纪凉州的胸口。
  冷汗淋漓,顾云瑶从榻中惊醒,这个动静也把桃枝给惊醒了。
  一看时间还早,却是已经睡不着了,摸一摸身上,都是黏腻腻的汗。桃枝索性替她打了一桶水过来,伺候顾云瑶入桶沐浴。
  至天明,果然是有前线的士兵传来急递,隆宝看了以后,大为震惊:“荒唐!为什么朕派了神机营过去,还能又失去一员大将?!”
  顾云瑶也是在很晚之后才知晓的,得知消息以后,她是真的感觉这种事绝无可能发生。
  连同她的表哥还有舅舅,如今竟然连纪凉州也失去了踪影。


第248章 
  这几日顾云瑶一直去小佛堂; 还有自家祠堂里面,请求列祖列宗一起帮忙保佑出征的纪凉州。
  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二者缺一不可; 她也不相信光是简单地敬拜佛祖; 就能完全地令纪凉州什么事也不用准备; 而大获全胜。
  能不能直取对方首领首级; 还得看如何行军布阵,以及将领的决意。为此顾云瑶在纪凉州出征之前,也想为他出一己之力。凭借对上辈子的印象,顾云瑶准备了一张小纸条,趁他临行前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纸条里的内容和前世蔺绍安如何行军布阵有关; 顾云瑶会了解这么多,也是因为那时候,蔺绍安的那一场仗打得太漂亮了。他刚刚凯旋归来,隆宝亲自带着仪仗队到城门口接他,绵延千里都是百姓们欢笑的声音; 人人敬畏的大英雄,谁也想不到,从蔺侦仲自沽坝一战的传奇; 继续接力到他的儿子手中。
  当时顾云瑶也去看了,那是她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到表哥,他坐在高大的骏马上; 英姿凛凛; 神勇无双的感觉。
  这一世;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这样的场面,百姓们热闹的声音,好像还回响于耳,还有文官把他的传奇记录到书里,准备供后世代代相传,茶馆里的说书人说了一遍又一遍,顾云瑶也有幸听过关于他作战的办法,不过上一世他带了五千蔺家军,这一世只带了两千人,可能是急于救出父亲心切,一时乱了阵脚,队形也被打乱了。
  顾云瑶在纸条上面,写下的就是关于当初蔺绍安如何行军布阵的办法,以及对方将领的思路。
  想着,让纪凉州带在身边,不管用得上用不上,说不定能给他提供一定的想法。
  谁知道他出征快有半个月了,竟是传出这样的消息。
  顾钧书顾钧祁兄弟两个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今日休沐,顾钧祁也不用当职,比起哥哥来,做弟弟的他,从小就比较沉稳。
  执了一杯茶在手心里,不久后,茶壶里清亮的水流淌,顾钧书一直都定不下心来,不断在房中走来走去,见到顾钧祁还有心思喝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怎么坐得住,二妹必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她得多伤心啊,先是她舅舅,再是她表哥,如今连纪景善都没了,这敌营是有多难捣毁?”
  说着说着,他就满面愁容:“我早告诫过她,还是算了吧,不要再等了,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好一点的情况,可能打个仗,三五个月就能回来了,坏一点的情况呢?你看看她表哥当年,没个三年五年都回不来,还有她舅舅,当初就是奉旨镇守边关,做什么将领,现在连命都没了。”
  顾钧祁还是没说话,顾自抿了一口茶。
  顾钧书继续道:“我也不是不想她好,只是打个仗,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谁还和你留情?能回来的人,不管等多少年,都算是三生有幸了,那些不能回来的人,黄沙埋白骨,忠魂随风枯,说不定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这倒是事实,有些时候气候条件各方面都很恶劣的情况下,还要顶着摸不透对手什么战术的压力,不断深入敌军腹地,谁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手段出现,大孟朝不是每回都能打胜仗,开国皇帝当年也吃了不少苦,天下当时四分五裂,各地都有起义军,开国皇帝不过是其中一支小小的部队,慢慢建立如今的不朽功业,想想经历了多少千辛万苦。
  不过他还是觉得事有蹊跷,论说纪凉州不会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就算中了埋伏,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消失不见?
  想叫顾钧书稍安勿躁,他就是这点不好,但凡遇到一点事,大惊小怪。
  肖氏也觉得大儿子一点即燃的脾性不好,不够成熟稳重,以后少不得吃亏,好在他现在年纪小,才考了一个秀才的功名回来,不及顾钧祁那般才华出众。肖氏甚至想,若是以后顾钧书这辈子都考不中举人,端仰仗弟弟的能力也行,且看顾钧祁如何发展,或者给他出钱捐个乡官,选一个近点的地方,好方便他以后经常回家。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忽然进来两个人,顾钧书才转眼去瞧是谁,立即怔住。他面皮都有些紧了,没成想来的人竟然会是她!
  顾云瑶跟随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一起进来,本来小丫鬟是想过来通报一声,但以前顾钧书交代过,如果是二妹妹过来,直接带人入内,都不需要说一声,谁知道来得竟是这样巧。
  刚刚两个人的谈话,小丫鬟也都听进了一些,她虽不懂战场上面排兵布阵的方法,但说到等不等得了那个人回来的事,还是能够听得明白,马上脸色窘迫地看了大少爷二少爷两个人,她咬着红唇,急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顾云瑶让她下去,剩下的事她会和他们说。
  顾钧祁才站起来,替她搬出一张绣凳,请这位妹妹做,等顾云瑶坐下来之后,倒了一盏茶给她。
  茶香袅袅,顾钧祁很懂得养生,绿茶红茶乌龙茶还有花茶,都讲究时节喝,清亮的茶水被推到她的面前时,顾云瑶很快闻出来竟是她平时所喜的碧螺春。可她如今半点都品不下碧螺春了,可能和谢钰有关,也可能喝了这么多年同样的茶,想换一换其他的味道。
  顾钧书害怕刚刚的话,对她影响颇深,他坐在对面,脸上都是歉意:“二妹妹,你瞧大哥我这张乌鸦嘴,以后不说了,还是你二哥好,他分得清楚,一切还未有定数,指不定纪景善他真的在哪个地方,正对付着那边的头领。”
  顾云瑶是真的拿这个大房的兄长没奈何,被他逗得竟是哭笑不得了一会儿,她从以前就知道,顾钧书嘴坏是坏了一点,心眼一点都不坏。
  她如今也很担心纪凉州的安危,甚至是恨不得立即抽身去找他,根本不相信他会失踪的消息。
  但就如她之前和顾钧书说的那样,失踪而已,说不定,他们都没事,说不定,还能回来……
  顾云瑶只能不停地在心里祈祷。
  脸上的笑容都少了一些。
  她也想试着相信,纪凉州说过,会回来见她。若是他真的敢死了,她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顾钧书给她说了不少笑话,就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顾云瑶难得笑了一笑,却是也不知道听进去几个。
  三个人小坐了一会儿,关于朝中大事的动向,从顾钧祁那边了解不少。
  一个是隆宝感觉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可能是最近的战事逼他逼得太紧,连夜处理了不少公文,此番隆宝没有再敢怠慢,交由内阁的折子,全部在司礼监和内阁两方票拟批红之下,又被他带回乾清宫伏案看了很久。
  如今朝廷里面大乱,不少人趁乱准备再乱一波,难得隆宝专心处理朝政了,不少言官集中清流党们弹劾内阁首辅陶维贪赃枉法,还有他的儿子陶源,在外面欺压民女,恶贯满盈,又说到司礼监掌印太监阎钰山的头上,说他为虎作伥,和陶维两个人相互勾结,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
  其中就有人列出了当年关于田大人一事的疑点,期望能为他沉冤昭雪。
  既然原福建巡抚田大人的事被重新翻了出来,连带多年之前纪广一案也被翻了出来,毕竟隆宝在百官文武们面前承认过自己的错误,那些言官更有理由去骂他。
  说起来纪广和田有仁两个人真的是难兄难弟,先后被隆宝囚禁在诏狱里,统统长达快十年之久,隆宝被言官们每天梗着脖子在底下痛骂,快被横飞的唾沫淹死,每天要看那些处理不完,快堆成山的折子,忙得焦头烂额,有一天明显感觉自己心气不顺了。
  说到这里,顾钧祁特意顿了顿,顾云瑶专注听着,听他提到了太子楚渊的事,虽然顾钧祁指出,是因为隆宝最近积压的心事太多,才弄得精神不济,她却觉得绝非这么简单,当然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见到的事,想想隆宝常年在吃炼丹炉里炼出来的东西,凌霄道人是最近一年才接手的道士,前面他炼丹,往丹炉里撒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那么他前面那些专门糊弄人的道士,还不知道要怎么作为。
  隆宝经年累月吃的就是那种不知名粉末炼出来的东西,身体能特别康健,她才会觉得奇怪。
  可能就是他的命数,上辈子,顾云瑶记得很清楚,隆宝一共在位二十年,如今是隆宝十五年,还有五年的时间,他就快离开人世了。
  也许用不到五年。
  隆宝也已经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干脆把楚渊经常召过来,这是当初朝臣力荐之下,才推举上位的太子。
  他一直认为太子的能力中庸,比起他的二弟三弟,甚至是七弟来,都要很差。
  所以朝政方面的事,不敢给这个孩子来处理。但是计划有变,他想提前让这个孩子试试政务。
  堆成小山的折子,基本已经被内阁的人经手过,隆宝也看过一遍,此番算是第三遍,他让楚渊一本一本过目,当着自己的面,有哪里觉得处理不好,或是不对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内阁那些老官员们,在位时长虽久,但人都会犯错误,可能有些错误,他看到了,没能注意到。也这么告诉楚渊:“若是觉得好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说,朕想听听皇儿你的意思。”
  “儿臣明白。”
  楚渊低眉守在案前,其中一本说的是,从边关重镇逃难出来许多老弱妇孺,想要南下进一些城,但因为通关文书的问题,还有怕对方混入蛮子军的细作,毕竟前面有发生过京城里混入了两个,难保其他的地方不会,为了整座城池的安全,守门的将领联合城内的地方官员们,对这些难民们见死不救。之后就是尸殍遍野,那些妻离子散的人,老的老,残的残,战争摧毁了他们的家园,无处可落脚的他们,连口饭都讨不来吃,不久饿死在路上。
  看到这里,楚渊只觉得荒唐,难怪这份折子是有其他的官员看不下去,上述弹劾。此种做法,简直是灭绝人性。
  忍了忍,楚渊敛了眉目。隆宝见他好像有话要说,便问:“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那折子是陶维批的,居然写了一句话的意思是:那样做得好,若是放了不轨之徒入内,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失的就不是一帮流民,而是一座城池的问题。
  楚渊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心浮气躁地又看了几本折子,都是一些地方上的问题,有水利,有灾害,有需要朝廷开放粮仓赈灾的。
  恍惚间,脑海里竟是惊现了一张莹白如玉的面孔,水盈盈的眸子如有泓泉在流,弯弯的一道,清韵灵动,不觉会想起对方嫣然一笑时,百花都失了颜色的模样,可每次瞧着,她都是一副无表情的面容……那般的寡淡。
  楚渊思至此,忽然皱起眉头,指尖在手心里狠狠一掐,方才回过神来。就在刹那间,竟生了一股想哄美人一笑的荒唐念头。这不符合他的心性,也不喜欢这样,楚渊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隆宝瞧他面有异样,准备开口问他想到了什么,不及楚渊先说道:“父皇,儿臣是想问,太子妃人选,可有下文?”


第249章 
  隆宝有些诧异; 原以为这个皇儿对女人一事没有多少兴趣,毕竟以前他从来没有提过类似的要求。
  他一笑; 太子都这般年纪了; 他往年; 才出阁读书那会儿; 年纪也不小了; 比楚渊在这方面开窍早,论说是该过问过问了,若不是现在国家大事迫在眉睫,太子妃人选早已被定好。
  隆宝道:“皇儿可有什么想法?”
  楚渊说完以后就感觉后悔了,也是鬼使神差地说了那番话。
  但既然已经提出; 他便状似不经意地提到:“之前儿臣听皇妹说,父皇原先是想将首辅家的孙女许给儿臣,但儿臣后来又听说,人选一事已经变更,就是不知……”
  隆宝听了以后; 当即了然,前段日子纪凉州出征,在许多人的面前; 纪凉州突然下跪,要求把礼部侍郎家的女孩儿许给他,当时隆宝想着; 不应也不行; 如今楚渊这么说; 他也就直白地问了。
  “你对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有意?”
  “儿臣……”楚渊皱皱眉,有意无意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想到那个人,心中情不自禁会有点烦闷。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浮躁。
  隆宝才说道:“如今战事激烈,前方来报,纪凉州如今行踪未定。朕是答应过纪广的儿子,他若能够凯旋归来,理当抱得美人归。但若是他真的回不来,朕也无能为力。你是太子,将来天下家国事还得你来担当,太子妃的事情,朕会好好考虑的。”
  这就是在点他,纪凉州现在生死未卜,顾云瑶花落谁家还不清楚,他是太子,只要江山一天没变,帝位最后会落到他的手中,什么都不用担心。
  楚渊没有再问了。
  再从乾清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原先那些守着他的宫人们,提着一盏盏灯笼在汉白玉石阶下恭迎。
  他站在高处,望了一眼天际,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他看到好像是陈贵妃那里的人过来乾清宫,估计是找皇上禀报最近陈贵妃病情的事。
  陈贵妃是皇上的宠妃,外甥苏英是神机营的副将,此刻也正带着队一起在出征的路上。
  她确实是病了,不知怎么,从去年开始,头疼得厉害。找了许多太医过来看,都瞧不出问题。
  为此隆宝不惜在民间也动用了一些人力,寻找当时神医,甚至把凌霄道人也请过来替她瞧瞧。但是都没有用。
  陈贵妃躺在贵妃椅上,今日也劳师动众地喊来了一帮太医,没有一个人能治得好她的病,她生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是被病痛折磨得面露狰狞。
  “庸医!都是一帮庸医!”
  太医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不敢抬头。
  隆宝自从沉迷于炼丹以后,就对女色的喜好不如从前了,于两年前停止选秀一事,但陈贵妃当年深得隆宝喜欢,她机灵聪慧,懂得审时度势,在贤妃与皇后争宠的时候,当机立断选择投靠皇后娘娘。
  这么多年来,依附皇后娘娘,也相安无事。
  且说太子已经定了,陈贵妃只生了一个六皇子,就没有再为皇上诞下麟儿。
  她哪里不知道,后宫里头平时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皇后以贤德淑良闻名天下,也不能惹她,当年贤妃的下场就很惨,陈贵妃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小心谨慎地过活。
  每走一步都不容易。
  免得遭皇后的外戚的拿捏,还有宫里的其他的那些人,年轻时候她每承一次宠,都要小心翼翼的。好在生了一个六皇子以后,让她的地位也更巩固了。
  但是陈贵妃的野心不仅限于此,她觉得还远远不够。
  头疼欲裂的时候,陈贵妃见人就想罚,不一会儿那些太医们都被她赶了出去。
  梁世帆走过来,他俊美年轻的脸,深得陈贵妃喜欢。
  这年头,会讨人开心的奴才不多了,陈贵妃招招手,他赶紧走过去,声音如冬日的泉水,干净、清冽。
  拿了一个小木槌,在她的腿上敲敲打打,一会儿站起来,替她揉揉太阳穴。
  陈贵妃很是享受,感觉头痛也好了一些,一个小太监突然牵着一个少年过来。
  少年才十一二岁的模样,生得有些木讷,正是陈贵妃的儿子楚荀。
  看到母妃躺在那里,他赶紧行了礼,同时牵他过来的小太监走上前,贴着陈贵妃的耳朵说了一些什么。
  她听了以后就觉得震怒,冷笑了一声道:“当真如此?”
  小太监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陈贵妃又笑了笑,梁世帆先不做声色,等小太监下去以后,把楚荀留在他们的身边,才在旁边寻了一个时机问道:“娘娘怎么了?奴才可能与娘娘一起分忧?”
  告诉他倒是无妨,陈贵妃也不怕梁世帆会把这些话转告给楚欢,梁世帆这个人,就来了她身边这些天,陈贵妃已经拿捏到三分,对他有好处的事,他才会去做,势利得很。
  再者,梁世帆其实是阎钰山的人,说不定阎钰山也只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梁世帆比其他人更有野心。
  拥有庞大野心的人,她并不讨厌。
  陈贵妃目光一扫,落在他的身上,眼睛笑起来时很狭长。
  “皇上最近多番召见太子,这是要提早将国事交给他。”
  伺候了皇上很多年,陈贵妃已经摸透了隆宝的性子,他是个遇事不急的人,真正确立太子人选也晚,楚渊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才被许出阁读书。
  怕是此次也意识到身体快不行了。
  陈贵妃也不清楚隆宝还能撑多久,只是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楚渊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笨拙,倒是她的儿子,才是真的笨的可以。
  陈贵妃怕以后她走了,谁都能欺负到楚荀的头上,她想要为楚荀做一点打量。楚渊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却也能做太子,那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
  以后还有苏英帮衬着,隆宝先走了以后,她和楚荀就真的是孤儿寡母了。
  如今可以仗着隆宝对她的喜欢,还能撑一些时候,陈贵妃就怕皇后那边也心机重重,等皇上殡天之后,在殉葬的名单上面列上她的名字,就真的迟了。
  陈贵妃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内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楚荀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手上有今日陪他一起玩的小太监叠的纸鸢,他把玩了一会儿,一直不说话。
  陈贵妃的声音微低,她说道:“你是阎钰山的人,但你也不糊涂,太子若是真的能够顺利登基,第一个铲除的人就是阎钰山的党派们。”
  近期楚渊和次辅走得越来越近,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贵妃继续说:“到时候,太子也会把你连带铲除干净。谢禾源也在发展他的门生,如今新科状元郎还有探花郎都是他点的学生,状元郎自不用说,探花郎竟然是那个纪广的儿子,他人如今是消失了,若是突然再回来呢?”
  提到纪凉州的名字,梁世帆的眼神就阴鸷冰冷了许多。
  雨夜里一劫,两个人至今没有分出胜负。
  他永远都忘不掉,纪凉州抱住顾云瑶的样子,永远忘不掉,他从他的手中逃走的那份耻辱。
  那么敏锐,能够灵活应变的一个人,梁世帆不会相信,区区也先族的那些头脑简单的笨蛋,会是他的对手。
  梁世帆赞同道:“娘娘,您说的对,阎公公他近日也在头疼这件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吧。”
  陈贵妃笑着拍了拍他,她最喜欢的就是聪明的一点就通的人,梁世帆能够真的明白就好。
  ……
  翌日一早,顾云瑶一夜没有睡好,不等桃枝来叫她,早早地就醒了。
  早晨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因想着前几日她身体不适,夏柳为她在小泥炉上煎了一份姜茶过来。
  顾云瑶饮完以后,从角落里翻出之前侯府派人送来的琵琶,轻轻地撩拨了一下琴弦,她简单地弹奏了一下《春江花月夜》的前奏。
  桃枝进屋里来,听到那曼妙的曲调,总觉得好像把心酸都弹了进去,是对着亲人,盼着他们早日回来诉说的思念。
  自从之前周氏来过了以后,过了许多天相安无事的日子,原以为那个人不会在来了,谁知道周氏每天都会在门口徘徊。
  今日周氏又来了,得知此事的桃枝立即到顾府门口要将她赶走。
  她一看到是顾云瑶身边的丫鬟,连桃枝都要跪:“求求你,带我去见见你们家的小姐吧,我家少爷他又病了,我就见一眼你们家小姐就好。”
  “你休要再这样没完没了,”对周氏的胡搅蛮缠,桃枝也有点无奈,“我家小姐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见赶不走她,桃枝也懒得管了。闹得大房那边都知道了这件事,肖氏还亲自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氏跪在门口不愿意走,桃枝只和肖氏简单说明是谢公子身边的人,顾云瑶已经拒绝了谢公子,但谢家人好像不打算放弃。
  肖氏也没了主意,前头顾老太太确实有心想把云瑶那孩子和谢家公子配在一起,还请谢钰来府内喝过茶,她也瞧着谢钰觉得合适,但顾云瑶明显在躲着谢钰,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可能和皇家也有关系。
  再说,肖氏也听说了那件事,纪凉州竟然考上了探花郎。那可是探花,得到皇上赏识,才貌双全的人,才能担任。
  原先还以为武状元对纪凉州来说很难,也和老太太说过同样的话,岂知他直接拿了个探花回来。
  这个妇人跪着只好跪着,几个下人一起把大门关上了。
  到了晚上,周氏还是跪在那里,却不想有个人亲自把她接了进去。
  顾云瑶从文舒斋里出来,正准备去顾老太太那里一下,有人先把她拦了下来。
  清秀的少年郎,已经有七分容貌与顾德珉相像,还有三分,传了惠姨娘的容姿。
  不知不觉间,顾云瑶发现,文哥儿都长得这样大了。
  他一笑,身边居然跟着一个眼熟的人,等看清楚是谁,顾云瑶不觉皱起了眉头。
  周氏刚想说话,顾钧文先在她前面说道:“二姐在祖母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但三弟我今日所见,有些诧异,二姐竟然让一个妇人跪在门外那么久,不知道的人看到这般情况,还以为我们顾家不近人情,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呢。”


第250章 
  顾云瑶笑了一笑; 顾钧文的这个说法很奇怪,周氏过来找她; 她闭门不见这种事; 怎么能够和欺负老弱妇孺有了干系?
  顾钧文也跟着笑了。
  从小到大; 他都莫名恐惧这个二姐; 小时候因为她; 被祖母罚了不少回,戒尺抽在手心里的记忆,几乎伴随了他快十年。
  前几天不小心在小佛堂,偷听到她和这个妇人的谈话,原来当今状元郎的身份那么不简单。
  他已经找到了舅舅; 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政。
  林政听后,也大感惊讶。
  原以为林政会站在他这一边,他有足够的理由,舅舅和外祖父一定会帮他。
  因为自从林泰和林政父子两个人被废黜,被迫远离京城之后; 曾经追捧他们的人,全部翻脸不认人,一个比一个都要狠; 林政原来还有一个兄弟,就是被活活打死了。出了人命案子,地方官随意找了个由头压下去; 乃至后来隆宝听闻此事; 也是风轻云淡地没有再过问。
  他们两个人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 老家也不敢回,就怕被人认出来再报复。
  曾经坏事干尽,人人都把他们当成害虫。头几年,林泰还想东山再起,为此就要足够的银子,两个人把目光放到了惠姨娘的身上。林明惠也是不忍心老父和兄长在外受太多的苦难,拼命地靠从顾德珉身上所得钱财,接济他们两个人。
  但林政是个不争气的东西,除了花天酒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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