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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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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喃喃地问:“皇、皇上?”
隆宝方站起身,手负在身后,都说伴君如伴虎,他是知道这些朝臣们害怕言语还有行动上有个什么闪失,被怪罪了可不好,若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隆宝说道:“当初,朕问过你,家里是否有两个女孩儿,你回答朕是的。”
顾德珉默默捏了一把冷汗:“的确是这样没错。”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恐慌,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他家其实是三个女孩儿,并非两个女孩儿?
顾德珉当时也只是想顺着皇上的意思去说,当面驳斥陛下着实不妥。他赶紧道:“皇上,微臣家里其实是有三个女孩儿,不过最小的那一个,从小生得不太灵慧,微臣这才没有说。”
隆宝叹息一声:“朕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语声很轻柔,但顾德珉脚底就是窜了一股寒意。
他赶紧又跪下来。隆宝居高临下望了望他,提着他的胳膊想让他起来。
顾德珉不敢,磕了磕头:“微臣若有哪里言失的地方,还请陛下指出,微臣一定会改,立即就改。”
隆宝见拉不起他来,只好暂且放弃,说道:“纪凉州是怎么回事?既然早于暗中互定终身,何以诓骗朕,你家的女孩儿并未与人定亲?”
顾德珉有些懵了,脸色灰败地看了看他,隆宝又说道:“朕觉得吧,顾爱卿你年事也不小了,该在家里休养生息了。”
顾德珉更加慌了,他年事不小了?他还不到五十岁,听皇上的意思,就是想叫他致仕,告老还乡算了。
……
顾云瑶去小佛堂里面上香,释迦牟尼佛像就在正中央,她往蒲团上面轻轻一跪,阖上双目,双手合十,在心里面祷告:“希望纪大人能够平平安安,希望表哥还有舅舅他们也能平平安安,希望纪大人能够找到舅舅他们,希望大家都能回来……”
都是许的平安的愿望,佛祖应该不会怪她贪心不足。
顾云瑶睁开眼,自家建成的小佛堂里,也效仿那些山上的寺庙,在一边的案台上摆放了签。
把签筒拿到手里,顾云瑶抖了抖,先是落下一根,她一看是吉,立即高兴地把这根签放在一边,对着金身塑像不断磕头:“佛祖在天有灵,谢佛祖保佑。”
欢快地爬了起来,顾云瑶走出小佛堂,屋外阳光浓盛,小佛堂的院子中央种植着一株银杏树,如今还是六月天,枝繁叶茂的银杏树还是青翠的颜色。
顾云瑶抬头望了片刻,遥遥地从小道上面走来两个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是桃枝,另外一个她也见过,在谢钰的府上照料他的那位妇人,当时她去看望谢钰的时候,这位妇人正好和大夫两个人从他的房中出来。
一见到是谢钰身边的人,顾云瑶眉头轻轻一皱,心里还有些紧张,上一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确实太大了,因为上辈子的事,顾云瑶还会记挂一下谢钰,但他的陌生令她感到恐惧,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地渴求着想要找到他,见到他,甚至是想要亲近他了。
和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回不到过去。
桃枝把周氏带到了面前,看到顾云瑶的面色不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云瑶怎么可能将和谢钰那天的事情说出来,桃枝本已经对谢钰没有好感了,只怕是知道了以后,都不会让周氏进门。
周氏此次来的理由也很简单,说是有要事要找他们家小姐,而且是很急的一件事。
桃枝才敢自作主张把她带了进来。
顾云瑶本想着让她回去,想想还是先叫桃枝下去。剩下她们两个人在小佛堂院子里的时候,那银杏树被风一吹,发出簌簌响声。
周氏竟是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告诉她一个惊天的消息。
“我家少爷他,谢钰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兄长!”
第246章
顾云瑶感觉有什么在轰然坍塌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氏; 觉得她在说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
谢钰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兄长呢?
也有可能是她听错了。
上辈子他明明就回来认祖归宗了,他不可能不是她的兄长。
顾云瑶又问了一遍,尽量端平了语气:“你在说什么?”
周氏便知道她不信; 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家少爷; 谢钰谢公子,他根本就不是顾家遗落在外面的孩子,也更不可能是你的兄长。”
虽然她不知道,顾云瑶是如何猜测出谢钰的身世很可能和她家有关,但那只是一个巧合。
当年被送到她身边的; 一共有两个孩子。
一个的确是顾家的孩子; 还有一个; 是另外一户人家的孩子。
这件事也要从隆宝身为太子时期说起,是个男人; 年轻的时候可能就血气方刚; 可能会做错一些事。
世人都以为,现在的楚渊,才是隆宝帝最大的孩子。实则不然; 隆宝原来在一个官员的家里,不小心做出了糊涂事,酒醉之后把那官员的女孩儿给玷污了,事后虽然官员的家里让女孩儿喝了避子汤; 但那碗汤; 不知怎么; 似乎没有起效果。
女孩儿已经和别家的公子自小订了亲,身为她的父亲,那官员也是无可奈何,对方可是以后会登基的太子殿下。这等丢人的事情,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他们甚至想到了让女孩儿去死,以表忠贞明志。
但是女孩儿的娘舍不得她,女孩儿确实也想过上吊自杀,被自家的丫鬟及时发现,救了下来。
等过了一阵子,竟然有了害喜的反应。
郎中也过来把过脉,确实是有喜了。
那家老爷无可奈何,私自杀害皇家子嗣,若是被知晓了,就是逆天的大罪。
他不敢这么做,却也不能真的把孩子留在身边。
等到十月怀胎结束,安然诞下那个小小的孩子以后,即刻命人把孩子送走。那么小的孩子,尚在襁褓里,眼睛都睁不开,他的亲娘都来不及多看他一眼,来不及多抱他一次,冒着屋外的风雨,下人用斗笠罩住那个孩子,搂在怀中抱上了马车。
周氏是知情人之一,是头先伺候过那家小姐的奴婢,之后的事,那家小姐在思念亲儿,与恨隆宝玷污她的清白当中混混度日,不久就疯了。因为疯疯癫癫的样子,一直被关在一处破败的小院子里不让下人把她放出来,以防吓着别人。十几年前更是突然暴毙,死在家中,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周氏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顾云瑶简直无法相信,她颤抖着手,连嘴唇都在抖,感觉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那我真正的兄长呢?”
周氏埋下头,应该要拜拜这位顾府二小姐,她这么期待,连周氏都看出来,顾云瑶是真的一直坚信谢钰就是她真正的哥哥,然而,她还是要告诉她真相,即使那个真相会让她饱受摧残和打击。
“另外一个,送来的顾家的孩子,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
顾云瑶已经知道了,其实她真正的哥哥,早就在上辈子就死了,在送往外面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所以周氏可以利用调包,让两个孩子的身份置换一下,还把她真正哥哥身上的衣物,都换到了谢钰的身上,这样才更有信服力。
难怪前世的时候,谢钰重归顾府,以顾峥的身份上门找寻亲人,他的身上会有顾家的信物——顾德珉亲自送的小金锁,还有打了一个花生坠子形状的小银镯。
顾云瑶感觉自己站不稳了,她往后退了退,这比之前谢钰差点将她玷污的打击还要重。
她望着周氏,一刻不敢移开目光,问道:“那他知不知道?”
周氏害怕她误会,更害怕她责怪那个人,赶紧澄清:“我家少爷他什么都不知道,姑娘您是个好人,这件事本来不该说出来,这件事涉及皇家,涉及太多人命……”就是连金陵城的谢家老爷谢巡问她,她也没有如实将真相全部道出。
只不过这次奉了谢巡的命令来到京城,经过好一番波折,发现谢钰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对这位顾家小姐情深根种。
她哪里知道,时隔了这么久,谢钰会和曾经和他调包过的那个孩子家里,又有了瓜葛。
如是从前,知道将来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顾家的那个孩子,来和谢钰调换身份。
现如今,根本就是骑虎难下的当口,不仅顾家小姐误会了,连谢巡也都误会了,她再去解释,也很难办到。何况这件事就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的秘密,怎么能够真的道出来?
曾经朝廷里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之说,当今是隆宝年间,现在的太子殿下楚渊,也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若说真正的皇长子,那该是谢钰才是,这件事若被皇家的人,甚至是朝中的老臣们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一定又会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若是谢钰这么一直误会也好,可她于心不忍,看着那个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就会想起他真正的娘,想起他娘后来疯疯癫癫的样子,想起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想到他明明可以有这个机会,争取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却是被他们棒打鸳鸯了一回。然后那个孩子,没想到在那之后会病重成这样。
卧床不起很久,才慢慢调养恢复至今。
当时他都吐血了,把周氏和丁一都吓了一大跳。周氏含着泪,泪花就在眼眶里一直转,她鼻尖红红,嗓音也有点哑了,她今日来,就是想,就是想为那个孩子做一点事,为他告诉这个顾二小姐真相,哪怕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就算如今告诉她,谢钰不是她真正的兄长,顾云瑶也已经接受不了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她震惊得脸色都铁青了,渐渐握紧拳头,顾云瑶眉头轻轻一蹙,眼神里一黯,原来她视若珍宝,一直十分崇敬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那么前世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互相依赖的点点滴滴,在她的眼里,如今看起来就十分的难以接受。
她对他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举动,被抱在他的怀里一起温书晒太阳,被坐在他的肩头,一起穿行于热闹的花市看挂满十里的彩灯。
还有她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百般不舍时说的那些话。
“哥哥,我不要你走,不想你离开我,不想你娶别的人。”
然后他就是笑,笑得很清浅,刮刮她的鼻子:“好,我哪里也不去,也不会娶别人为妻。”
她的心里顿时掀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手心里已经被指甲掐得青白一片。
老远的,桃枝好像听到什么声音,顾云瑶在远处抽抽噎噎地在哭。
周氏也明白这件事她一定很难接受,但是想不到她会这么难接受,就好像她用一生都在笃定的一些事情,被人轻而易举践踏了。
“你走,你快点走,快走……”顾云瑶的哭声很急促,指着月门让周氏赶紧离开。
桃枝也才赶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这位妇人,好端端的怎么把他们家的姐儿弄哭成这样?
她哭得双肩都在猛颤,眼里蒙的是氤氲的水汽,想极力忍耐,可是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看得桃枝心里都跟着颤颤地疼。
她赶紧走到姐儿身边,也红了眼眶,想问她怎么回事。同时望向还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周氏,也说道:“我家小姐都让你走了,你怎么还跪在这里?你快起来,我现在就让人带你出去,以后你可千万别出现在我家小姐面前,出现一次,我就叫人撵你一次。”
周氏只好站起身,艰难地往旁边挪动几步,还想说什么,于是她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被桃枝扶住的顾云瑶,小姑娘已经哭得面色发白,勉强撑着意识无什么表情地回看她一眼,周氏只好埋下头,匆匆准备离开。
谁也没有发现,佛堂附近的院墙之外,竟然有另外一个人影在动。
顾云瑶暂且被扶回文舒斋休息,一扶回来,夏柳看到这情形还觉得奇怪,其他的小丫鬟也都被吓着,好好的,头先儿出去的时候也没这样,怎的一个时辰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顾云瑶被她们侍弄着躺回床上,这六月的天,已经逐渐热了,夏柳还是怕她会是染了风寒什么,特特去厨房里的小泥炉上煎了一点姜茶过来。
姜茶里面被放了红糖,小瓷碗里还冒着热气,顾云瑶趁热被扶起来慢慢一小口一小口服下,夏柳轻声问她:“姐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如桃枝那么受顾云瑶的器重,可能一直介怀前世顾府遇难,许多家仆纷纷在危难之际选择各自飞的事,对顾云瑶影响深重。桃枝上一世替她挡了一刀,她一直记忆犹新,所以也是真的会把桃枝当成自家人来看。
不过夏柳这些年来跟在她身边,也是尽心尽力服侍,人心都是肉做的,久而久之,顾云瑶也就对前世一些不快淡忘了。
她摇摇头,没说什么。夏柳又去问桃枝,桃枝只皱着眉交代:“让姐儿睡一会儿吧,她也是累了。”
丫头们鱼贯出去,这事情到了晚上才告诉肖氏那里。
肖氏从大房那边走来,要同她说说话,但看她还在床上闭眼歇着,只看了几眼,叹息一声也就走了。
隔着一道木门,她走得并不远,顾云瑶好似听到肖氏和薛妈妈正在说话,说什么:“云瑶这丫头,也是多灾多难,自小到大,就没见她遇过什么太平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是病了?我看着啊,不如尽快再请一名大夫回来,替她诊治诊治,万一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子,可就不好了。下次这种事,早点告诉我,我好提前安排。”
薛妈妈道:“不是奴婢们不想说,二小姐她也不让,是怕大太太您也担心,毕竟这孩子从小心眼就实在,大太太您也是知道的,她不想叫人担心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愿意多说。”
“也罢,不过以后还是尽早地知会我一声,她若是病了,可别都瞒着。”
“是的,大太太。”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顾云瑶睁开眼睛,其实她根本没有熟睡。
望着帐顶,顾云瑶在发呆。
手心里还有白日指甲掐出的痕迹,摸一摸,似乎还有些痛。
周氏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黑夜寂寂,她又想起了很多往事,包括谢钰得罪景旭帝以后,被他杖打致死于午门。
以前的她一直有一个误区,以为景旭帝与谢钰的过节,有可能在于谢钰他和其他的官员一样,押错了注。毕竟景旭帝不是老皇帝隆宝内定的太子,太子另有其人,也就是楚渊,是后来楚渊在狩猎之时,不小心连同马只一起摔下山涧,储君之位这才被空闲下来。
众位大臣统统把赌注押向二皇子、三皇子等人,朝廷里分为了几派,谁都没想到六皇子楚荀最后会登基变成景旭帝,一旦登基以后,他就剿清了许多当年想要把他踩进谷底的官员。
顾云瑶那时候自然就以为,谢钰也是那些官员其中之一。
但是现在,她有了一个更相信的说辞,那就是——楚荀在后来可能也知道了谢钰的身份,他想除掉他,除掉那个威胁。
……
敬宁轩里,刚刚用过晚膳的顾云芝,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拿起了绷子,借助灯光继续绣一方锦帕。
有人从外面慢慢接近她的院子,只听得屋外丫鬟们齐声说了声:“三少爷。”
顾云芝便把绷子放下来,去门口相迎。还笑着看她这个弟弟:“今日儿怎么来了,是想姐姐了吗?”
顾钧文先是没说话,反手把门从内合上。他的身高越发抽长,多日不见,竟是好像生得比她还要高了。想到往年母亲常说,这个弟弟就是将来她们母子两个人的靠山,那时候顾云芝还十分期待,可惜如今弟弟长大了,她倒是不想再争不想再抢了。
之前齐国公三子的事,让她看清了许多事情,也觉得平淡朴实的日子挺好。
她也是不想真的嫁给姚丁霖,这回如愿以偿了,姚家之后再也没有放信过来,倒是惠姨娘那里,也好像听闻了这件事,还觉得饱受打击。
必须饱受打击,惠姨娘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无论什么原因,姚宗平一定会帮助他们家族东山再起,谁知道姚宗平心里也有自己的打量。对他没有用处的人,他是万分的不想再有瓜葛。
顾云芝见到她的这个弟弟,慢慢踱步到内室里,找了那绣凳就是坐下。他的侧脸越发的显得清俊,有惠姨娘的影子,也有顾德珉当年的风神才俊之姿。她心里突然起了暖意,有点欣慰,坐下来开口就问:“你今日是怎么了,一进门这副表情怪是严峻的,有什么恼心事吗?”
说着,顾云芝为他倒了一杯茶。
“你倒还有心喝得下这茶。”顾钧文狠狠瞪了她一眼,从她敢跟詹子骥私奔开始,他就越来越看不起这个姐姐,好生生地硬是要作践自己,也不想想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谁害的。
他指尖有点凉,站起来就说:“舅舅如今在哪?你应是知道的,把他的位置告诉我,我去找他。”
“你找他作甚?”上一次事发失败,怕顾家的人找到林政头上,顾云芝就书信一封赶紧通知他快点走,好歹也是母亲的哥哥,从小虽没见过几面,倒也不想他真的受到责罚。
顾钧文说道:“这事儿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毕竟今天他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消息,这事情他也不敢真的笃定是真是假。
若是当真的,那可真是不得了,国之大乱的时候,他不介意再乱一点。
第247章
顾云瑶没想过; 还能有再见到谢钰的时候,她是差点忘了; 公主殿下很喜欢找谢钰进宫里下棋; 也很喜欢将她喊入宫里陪她聊聊。
多日不见; 楚欢竟是养得瘦了一些; 顾云瑶被她拉着坐下的时候; 她还笑着说:“顾云瑶,你说,这天下若是变了,江山易主了,我是不是也不再是公主了; 是不是就会被人关入大牢,或者流放到外面?”
谢钰就坐在一边,面前的棋盘黑白子纵横,他手里依然惯例夹着一枚黑子,布棋方式如同他人; 沉稳、步步为营。
翰林院的大人们都说他已经被公主相中,顾钧祁回府之后,偶然提起来这件事; 也是这么说。
顾云瑶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楚欢,她在望着谢钰的时候,确实不一般; 那眼里; 是喜悦与欣赏并重的感情。前世她就对隆宝说过; 要嫁给当世最有才华的男子,她那时候喜欢的人就是谢钰,只是谢钰对她无那份感情,无论她如何做,都无法引得情郎驻足回眸一刻。
想来他们两个根本不能在一起。
顾云瑶原以为,不能和谢钰在一起的人是她自己,如今已经明白了,真正不能在一起的人,是楚欢和谢钰。
楚欢若是知道这件事了,不知道该有多恨。可能前世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毕竟那种事连楚荀都已经知道了。
对于天下纷争一事,顾云瑶也说不好,如今变化莫测,连她都掌握不到一些走向,只能宽慰公主道:“殿下不用担心,您还是受人敬仰的公主,只是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楚欢懂的,顾云瑶是怕她说多了什么江山易主的话,传到父皇隆宝帝的耳朵里,那样可不好。
不过她是这后宫之中,人人都畏惧的小千岁,倒也不怕真的有人敢告密。
听说那探花郎出征之前,还下跪她的父皇,要求和顾二小姐结成连理,他必然会拿回敌军首领的头,到时候就以这作为信物,迎娶顾云瑶,楚欢嘴角一勾,上下打量了一眼顾云瑶,她还是容貌出众,甚至比之前看时还要艳丽,唇薄而粉嫩,眉眼含情,容姿果然不俗。
突然想起她的太子哥哥说过,美色误国这等事,楚欢想想也对,她年纪和顾云瑶差不多大,说起话来老神在在,好像已经是一位年长的老翁了。
拍着顾云瑶的肩,楚欢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本来还想着你会是我的好嫂嫂呢,若是你嫁给我太子哥哥,他一定会好好宠你,他这个人看上去笨是笨了点,可也有好处,温文尔雅,秉性纯良,只可惜,你好像更中意那探花郎。也罢,若是他日我也能嫁出皇宫,在外面自立公主府,到时候还能邀你一起结个伴,也是快活。”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顾云瑶发现,楚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度偷偷瞄向执着黑子,正在思量棋局的谢钰。
他好像没有在听她们两个人说什么话。
眼睛一直望向棋盘。
连楚欢也觉得今日的谢钰很是奇怪,比平时还要沉默。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如今更是寡言,楚欢找他过来,下棋是假,偷偷询问他的喜好,还有喜欢的姑娘等人是真。
顾云瑶来了之后,楚欢就不同他下棋了,剩下他一个人,与自己对弈。
黑子走完以后,又伸了长臂,从对面盛满白子的棋蛊里抓了好几枚出来,认真地看着纵横的棋路。
其实顾云瑶根本不知道,当她侧过头,和楚欢继续说话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看不清身后什么情况,只当此时,谢钰才会凝眸,眉间的那道印子似乎皱得更深了,只是悄无声息地望了几眼,等顾云瑶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又低下头继续专注看棋盘。
……
楚欢是憋多了才想找个人说说话,没一会儿,皇后娘娘好像有事,要召她过去,顾云瑶和谢钰先后走出寿宁宫。
前头有小太监引路,今日倒是没有见着梁世帆在身边,楚欢临走前笑着直说:“之前不是有过节吗?我怕他又得罪了你,先打发走了。陈贵妃那里,正好总闹着头痛,我母后和我说了之后,便想着,这梁世帆挺有能耐的,每次他替我揉穴,我这身体就能神清气爽许多,便向母后说了。陈贵妃闻得消息之后,还和我父皇要了人过去,他如今在陈贵妃那里。”
顾云瑶才惊觉,到最后梁世帆竟然又回到了陈贵妃那里!
上辈子,他就是通过讨好陈贵妃,最终名利双收。
梁世帆原来是苏英手下的人,后来叛变到阎钰山手下当干儿子,最后狠狠踩了阎钰山一脚……顾云瑶一边走,一边陷入深思,许多事情逐渐联系上了,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个地方,终于透彻了。
梁世帆后面踩阎钰山一脚,两个人根本在政见方面不合。阎钰山想培养出一个傀儡皇帝,也就是太子楚渊。梁世帆想法相反,他看中了更有野心的六皇子,说不定大皇子摔入山涧的事,真的是楚荀所为,正应了当年谢钰那一句,为了得到帝位,楚荀不惜卧薪尝胆多年,先假借自己很笨拙,来蒙蔽许多大臣的眼,再在围猎之时,和佞臣联合起来,对太子下手。
想得太认真了,都没注意到脚下的汉白玉台阶,顾云瑶尚未走完最后一阶,不及脚底一滑,眼看着前面还有四五阶,她心里一慌,身后一只手,比她摔落的速度要快,很快她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在抱着她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摔下去,只是一直在身后看着,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微风中浮动的几缕发丝,看着绵软耳垂上跟着脚步在摇的玉滴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入他的怀里。
谢钰早有所料,她可能会害怕,怕他亲近自己,怕他有所动作,没想到顾云瑶会怕成这样。在他的怀里,她一直在抖,止不住的害怕还有恐慌,从眼底、神情里,蔓延出来。
似有若无地侵蚀着什么。
有宫人掌着一盏盏的灯笼在附近走动,楚渊身上挂着一块质地上佳的玉佩,那些宫人们就簇拥在他的身后。霞光在天边,一片烂漫,远远的看到有两个人好像在一个前方纠缠。
他驻足片刻,隐约感觉到是谁,身边的小公公说道:“太子殿下,皇上他还在乾清宫里等着您呢。”这是催促他赶紧过去,此番隆宝好像有急事找他,楚渊也就继续迈动脚步,往前走。
不一会儿,远处的两个人迅速分开,其中一个如风,脚步跑得很快,由远及近眼看没一会儿就要近了。
她似乎在害怕什么,怕后面的那个人追赶过来。顾云瑶刚刚推开谢钰,没命似的往前跑,本来不应该回头,忍不住看了一眼,谢钰的眼微垂着,手停留在半空。她是真的恐慌,今日出现在寿宁宫中时,就感到诸多不适,还不明白该用何种面貌去面对谢钰,她根本没有做好重新接受他的准备。
可能那是一辈子的事。
顾云瑶喘着粗气,不断往前跑,肩头顿时一痛,额际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
楚渊淡了神色站在她的身前,如同一座山,几乎挡住了她的去路。但他不是故意的。楚渊身边的小公公,横眉说道:“大胆,在皇宫当中,岂容你这般冒冒失失?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顾云瑶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当朝太子。原来有幸在皇上的炼丹房见过,当然她是偷偷看的他,楚渊根本没有见到她。
楚渊也很诧异,一身蟒袍直立,他低眉望了望这个快速跪下的女子,细弱的声音,像揣着蜜从她口里说出:“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忽然就皱起了眉,之前是偷偷见过她的,通过楚欢的安排,躲在楚欢寝宫中偏殿里,想必她是不知道他见过她,但这个女人的洞察力很厉害,差点就识破了他站在屏风后面的伎俩。
好在当时他反应快,往后面又站了站。
今次算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认真地见面,之前差点成为他太子妃的女人,楚渊不觉多看了跪在地上的顾云瑶两眼。
能清晰看到她低头时,露出的一截雪嫩的后颈。几缕发丝轻垂,黑亮如缎,滑如瀑,轻轻地落在衣襟上。那肌肤是真的白,天光渐暗,还能见到她如同白瓷般清透的样子。好像狠狠地一摔,她整个人就能碎了。特别的柔弱。
楚渊不觉眉头皱得更深了。顾云瑶也是跪得有些酸痛,却不见他叫她起来,直到身后的谢钰也慢慢走过来,同样对他行了跪礼。
她心里多少有点感触,怕是以后都没法想象这个画面。
楚渊才发现她是跪得久了,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抬起脸来。”
说完以后他就感觉有些后悔,怎么好像那个不省心的妹妹楚欢上身了一样?
顾云瑶此刻抬起脸,刹那间,他将目光又平移了回去,嫣红粉嫩的唇,如同朱砂一点,点在心头。
楚渊没再多看,因要赶路,身边的小公公告诉他们两个人:“在宫里头,放尊重身份……”
“无碍,”楚渊制止了想继续说下去的小公公,刚才他瞧清楚了,“是状元郎怕礼部侍郎家小姐摔着,才及时出手相救,往后还是在宫里自重身份,勿要再这么做了。”
顾云瑶只好说了声:“多谢殿下教诲,民女谨记于心。”
谢钰也跟着说了差不多的话。
两个人方才通过楚渊的令,站起身。
打着灯笼的宫人们,继续簇拥着楚渊走了。
走的时候,楚渊还回头看了两眼,顾云瑶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状元郎也没有敢再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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