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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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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德珉负手而立,看着她,难得和她平心静气地说话:“你真的认了靖王做义父?”
  当然,认归认,皇家的族谱是不可能上的。但是看靖王对她的态度,也不是止于表面的义父义女那么简单。
  顾德珉想知道,楚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除了得到蔺月柔的尸首还不够满意之外,他还想让顾府也不得安宁,还想让顾云瑶也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你竟然认他做义父!”顾德珉原本还算平静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
  顾云瑶也知道,他们以前的纠纠葛葛,虽说一开始本意不想认靖王为义父,但后来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打动她了。
  可能是确实太缺失父爱那份感情,竟然在楚容的身上看到了。顾云瑶也觉得这种事很可笑,楚容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男人罢了。但就是这样的陌生男人,让顾德珉产生了危机感。
  曾经的妻子被夺走了,如今的女儿也要被夺走了。楚容夺走她们的手段也很简单,就是明目张胆地靠抢。一直以来顾德珉都怀疑,顾云瑶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今楚容好像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难以抑制住胸腔源源不断腾起的怒火,顾德珉终于道:“你竟然认贼作父,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娘的下落吗,正好,你现在可以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她就可以去找楚容一起生活了!


第186章 
  见到他终于袒露了心声; 顾云瑶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和她想的差不多,顾德珉一直介怀的事情,一直都难以逾越摆平的心病; 全部都通过这几日积压的情绪; 爆发出来。
  顾德珉以为她会害怕,他的口气说的那么重,但看向面前的女孩儿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毫不畏惧。
  她的眼眸淡淡的,落定在他的身上; 也好像是那么的无关痛痒。
  顾云瑶说道:“父亲不是一直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吗?”
  顾德珉被她说中了心声; 一时间被噎得不知道如何回复。
  顾云瑶继续说道:“父亲不是一直认为; 我娘她……和靖王之间有私通吗?”
  “……”顾德珉依然是哑口无言,望着她; 现出了片刻的惊恐。就像是上一次; 他们两个人也因为纪凉州一事产生了争执,她突然抓起他的手,问他她娘的尸首如今究竟在何处。
  那些事情是被藏起来的秘密; 顾府里面也仅限老太太等人知道,根本不可能有知情的下人告诉她。那么只有侯府那边……
  本来是想教育她,不知怎么,突然被她反客为主了; 以前顾云瑶也是这样; 从小时候起; 在针对惠姨娘的事情时,总能牵着各位长辈的鼻子走,把老太太也能哄得开开心心,大房那边有大太太肖氏替她说话,大爷顾德彬全权看妻子的态度,两个大房的哥哥也都护着她。不知不觉间,就连顾德珉自己,也都被她牵着走了。
  想明白这件事以后,他的脸色一变,又肃了肃脸容,严厉道:“我是怀疑过。”
  不,准确的说,比怀疑还要严重,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
  因为当年他偷听到蔺月柔和身边的丫鬟的对话,得知了一件事,蔺月柔嫁给他,可能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他,她是怕靖王推拒了皇上亲赐的婚事,让靖王得罪皇上身边的宠妃,什么都是为了靖王在考虑。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魔怔到如今这个地步。每回关于靖王还有蔺月柔的事,他就会胡思乱想。
  俨然成了他心头难以割舍的一个病。
  都说顾云瑶是早产儿,兴许是蔺月柔连同稳婆撒的一个谎,兴许顾云瑶就是怀胎十月的孩子,只不过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在蔺月柔怀上顾云瑶的那一年,有一天为了求子,她去寺庙里烧香,回来的时候有点慌乱,无论如何问她,她也不说。
  未必这么多年以来,靖王一直守在他的封地没有回来,没准他偷偷回来过,连皇上钦定的婚事都敢推拒的人,靖王还有什么不敢做出来?加上蔺月柔的那番说辞,兴许他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蔺月柔会嫁给他,不过是为了帮助靖王避祸。
  顾德珉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乱。既然顾云瑶这么想去靖王的身边,直接告诉她说:“你母亲的尸首,现如今就在靖王的手上。当时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如今你知道了,该高兴了吗?就是你的好义父,把你娘的尸首抢走了。”
  这算是一个很震撼的消息。
  顾云瑶有点震惊。
  其实也不能算是特别震惊,她也有想过,会不会那个夺走母亲尸首的蒙面黑衣人,就是靖王。因为从一开始,楚容就深深地爱慕她的生母。连靖王府里的小丫鬟们,每个人的名字都要带上一个“柔”字。还有他养的画眉和鹦鹉,两只鸟都会学舌,长年累月最爱说的词是“月柔”。
  上次从顾德珉的反应看出,他一定知道她母亲尸首的下落,之前顾德珉敬畏着什么、惧怕着什么,因为这些萦绕心头的恐惧,而变得不敢如实交代,也就能很好地解释是为什么了。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被万人敬仰的王爷,居然干出了劫走官家太太尸首的事情出来。
  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被朝中官员们知道了,被普通百姓们知道了,就可以升为大孟朝皇室成员做出来的一个污点。
  顾德珉当然不敢说,楚容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优柔寡断、不敢惹是生非的特点,顾德珉还想保住自己的官途,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随意传出去,最终楚容一定会想办法,杀他灭口。甚至会把整个顾家都拖下水,皇室的成员想给他们安插个什么滔天的罪名,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就算楚容不动手,隆宝帝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看着皇家的声誉被毁之一旦。
  话说楚容居然真的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顾德珉看她失神的样子,便明白顾云瑶一定想到了很多,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所以顾德珉相信,她一定能想得明白。
  他失声笑了起来,其实很想知道,顾云瑶接下来会想怎么办,连他都没办法,也没胆量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儿,就能做到了?
  顾云瑶心心念念想得知蔺月柔尸首的下落,无非就是想要把她再带回来,带到顾家的祖坟里落叶归根。
  顾德珉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
  忠顺侯府那边还不知道他们府内的二小姐,尸首其实就在楚容的手上。楚容也是伪装的很好,平时和侯爷蔺侦仲两个人称兄道弟,感情好了许多年,蔺绍安一直以来也很敬慕他儿时印象里,那个文静柔美的二姑母。若是叫蔺侦仲还有蔺绍安知晓了此事,侯府与王府之间,说不定也会因此势不两立。
  顾德珉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要是她想走,他也不会留她,只会对外面说一句,这个女孩儿突然病死了。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了谢钰,谢钰之前登门有意求娶过她,事情一个个地接踵而至,有点麻烦。在府内,顾云瑶还不能真的“死”。
  他颓然地坐下来,对这个二女儿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他想去相信蔺月柔,想认为蔺月柔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顾云瑶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他对她们母女两个人不好,会感到很亏欠;一方面又会被楚容曾经的态度所折磨,若非他与蔺月柔之间真的有什么,会不惜做到偷尸这种地步?
  却听到顾云瑶用好笑的声音说道:“你真是个懦夫。”
  顾德珉蓦然抬起眼,双眉微蹙。
  顾云瑶总算看明白了,顾德珉就是个懦夫,是一个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会相信的人。
  这种人,除了糊涂之外,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蔺月柔就是因他的不信任,活生生被气死的。
  顾云瑶道:“我娘她,若是当真对你无意,当年怎么会冒了触犯靖王的风险,也要嫁给你?”
  顾德珉还真是天真,说白了,他就是自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蔺月柔,当年把林明惠引进门,也是因为这层自卑,他不敢正脸面对。
  顾云瑶今日就是想笑:“你真的以为,当得知她要嫁给你的那一刻,靖王不会有所动作?你的命能保下来,官途能一直这么顺顺当当,都是因为有我娘在背后保你。若非如此,你早就被靖王灭口了。”
  ……
  楚容正在花厅里面喝茶,身边不见高德的影子,他还有点奇怪。
  芷柔是他从王府里带过来的最得心应手的丫鬟,站在附近,一直为他奉茶。
  听到楚容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高德去哪了?”
  芷柔回答说:“回王爷的话,高德公公好像说肚子不舒服,去了医馆。”
  楚容望了望天色,沉声笑道:“这天色已黑,还有什么医馆开着门?怕是去他真正的主子那里,告密了吧。”
  他悠悠喝着茶,指尖捏着茶盖,眼看着袅袅升腾的白气,若有所思着。
  芷柔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侍立在他的身边,倒是有其他的人过来通报,说是查到了一个人的下落。
  他把茶盏搁下,听了此人言说以后,果然如他猜想,当初他看到那个孩子腰间的佩刀以后,就觉得他绝非是普通人。果然是那位被埋没了姓名的英雄的儿子。
  他命属下赶紧把人带回来,纪凉州的行踪很难查定,因为阎钰山也一直在暗中查他,他要不停地换地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阉党们先抓住,赶尽杀绝。
  只要错失了这次的机会,很难再查探到纪凉州的行踪。人必须在阎钰山之前,被他们先找到。
  楚容一会儿又站起来,负手说道:“传令下去,若在带回纪凉州之际,遇到东厂的锦衣卫们,秘密处理掉,不要惊动圣上。”
  夜幕深深,寒风扑鼻,晚上的风是真的大,几处酒肆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不断在风中飘摇。那地面,卷起了不知从哪儿来的枯叶,还有一些尘土,一直在空中飞扬。
  有更夫敲着铜锣,穿梭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里。
  一声声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从他的口中念了出来。
  如今是四更天,他敲打着铜锣,慢的一声加上快的三声,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这么晚了,酒庐里早就应该打烊,京城里也确实有许多家,用木门板子隔了光亮,收拾好店铺,准备来日再接待酒客。唯有一家酒庐,一直都没有关门,里面还亮堂堂一片,昏黄的烛光将几个人的影子在地面拖拉得很长。
  门口响起了匆匆前来的脚步声,里面的小伙计似乎早有准备,听得声音便跑到门口去迎接他。
  挑开御寒的厚棉布做的门帘,高德那张谄媚的脸立即就露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这个时辰,这家酒庐里不可能再有其他来喝酒的人了,很快他的目光瞥向中间一张大方桌,桌上除了曾经的那位老熟人之外,还有另外两位大人物居然也在。
  虽然明白他们的感情交好,没想到会好到这么晚了,还相约在一起喝酒的地步。
  高德收起了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正坐在左边烫着小酒的那位公子,桌上除了布好的几个酒杯以外,还有酒庐里上的盐水煮花生、猪耳朵边等一些下酒小菜,酱好的牛肉也被切成了片,静静躺在一个白瓷碟里,发出诱人的颜色。
  直到阎钰山先开口说话了,陶维和陶源父子两个人,才把目光转向他。


第187章 
  先看向他的人是陶维; 平时高德也和这位大人物有过接触; 御马监除了与兵部之类有关联,掌握着兵符,还得兼顾管理皇庄之类; 与因为要分理财政; 户部相互之间也有关联。陶维是当今的内阁首辅,户部、工部等六部的报账也都得由他来过问,还有批红的事是交给司礼监的太监们,而光有批红又没有用,还得由司礼监这位老祖宗的盖章才行; 也就是得经由阎钰山之手。
  高德笑呵呵地看向众人; 等于说如今拥有大孟朝的权力之人; 都坐在这里呢。
  他本来过来,只以为有一个阎钰山在等着; 没想到陶氏父子也在。
  陶维被称为大阁老; 因为是真真正正的内阁首辅,他的儿子陶源则被称为小阁老,虽然不在朝廷当中为官; 却是声名远播。
  高德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其人,听说陶源本人才高八斗,以前在皇上的宫宴上时,能够与皇上对答如流; 将皇上出的题精彩绝伦地完美解决。
  子承父荫; 只要哪日陶维真的做不动首辅了; 陶源再去参加科考,相信那些考官出的题也绝对难不倒他。而且连皇上都已经默认了他是“小阁老”的称呼,就是对他的器重。
  陶维这么多年来,也是靠了他的这个小儿子,才能有今天。否则以他平庸的能力,没法镇得住其他内阁成员们。加上有阎钰山作保,陶氏的父子的势力,简直如日中天。
  阎钰山笑了笑,发现高德一直很恭敬地站在一边,他勾唇说道:“高公公,你总是站在那里做什么呢,一起入座喝口酒吧。”
  高德望了望周围,小伙计比较机灵,已经为他们把门板子封上,可他还是怕隔墙有耳,正巧旁边有一个小隔间,他想示意众人进去再叙。
  陶源嗤笑了一声,态度有些散漫,更像是在游戏人间:“高公公,你在怕什么?过来喝口酒吧。再不喝,酒就要凉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入座。心里还是很忐忑。时不时看到陶源夹起一块片好的牛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因为靠得近,难免会从近处观察。高德发现陶家的这位最小的公子,生得当真是一表人才,衣着也很华美精贵。就是有点儿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话也有点浮,眼睛眯起来时,笑得好像只狐狸,若不是听过他在圣上面前的表现,高德绝对不会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人,会被称为“小阁老”。
  陶维做首辅的期间,想博得一个清廉的好名声,其实就是在皇上跟前做做样子,让皇上更加喜欢他,同时也怕别的官员盯上他,说他剥削民脂民膏。陶维在京城里面过得很是“清贫”,府邸不大,只娶了一房太太,还有一个姨娘,都跟了他几十年。之前有人给他送过女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但是高德在暗中调查过,这位皇上眼中廉政清明的好首辅,在乡下的良田有几万亩,还开了不少铺子。浙江那边也有他的产业,和江南织造局偷偷有往来,专门压榨桑农们,迫使他们成为了廉价的劳动力。
  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陶源便会穿得如此华贵。
  发现他在偷偷看自己,陶源又笑了两声,说道:“高公公今日来,有什么高见吗?”他可是听说了,高德最近被调到了靖王的身边,说是伺候,其实就是在监视。
  想必这件事也是阎钰山的主意。
  一壶酒喝完以后,他又让小伙计上来新的一壶,继续搁在热水里面暖上。
  阎钰山静坐在他的对面,不经意地抬起眼,如今的他看起来,依然还是那么年轻,好像岁月的刀斧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陶源知道他有话要说,就看向他。他的身上有一种龙虎之气,不仅生得身形挺拔,器宇轩昂,也确实练就了一身好功夫。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太监。
  但他又着实生得美貌,精致的五官,好像是上天鬼斧神工般的恩赐,唇红齿白,勾唇一笑时,好像经霜更艳。这般艳美,甚至可谓妖孽的长相,迷惑了身边不少人,美的有点不分性别。
  以前的太后喜欢他,觉得他办事利索,长相讨喜,后来的隆宝帝也喜欢他,把他视为宠臣,凡事必然重用他,而他也没有辜负隆宝帝的期待,确实把事情都做得很漂亮,才能到如今一手遮天的地步。但物极必反,一旦皇上察觉到威胁就在身边,而自身已经掌控不了这个威胁时,就想借助他人之手,把这个亲手培育出来的怪物给摘除掉,以绝后患。
  隆宝帝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他期待两个侯府能够结亲,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如此,靖王此番回京,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楚容是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能够把虎符兵权都交给他,就足以证明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他可以随时清君侧,铲除皇帝身边的异党。
  众所周知,楚容和忠顺侯爷蔺侦仲走得很近,正好蔺侦仲也从宣府镇回京了,三大皇上信得过的人都汇聚于京中,事情巧妙到有点不自然,不得不叫阎钰山产生怀疑。
  高德被派到靖王的身边,如陶源所料,确实是阎钰山向皇上提出的意思。
  皇上让楚容回来,有可能是为了杜绝后患,那么阎钰山也可以反利用这一点,让皇上明白,王爷和将领之间走得太近,有可能有造反的念头。
  让高德过去,一来高德还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他手上握有兵符,一旦靖王有什么异动,随时能调兵遣将。
  二来高德是他的人,平时两个人在朝中看起来分庭抗礼,水火不容,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假戏。
  高德今日来,其实也有急事要报,譬如楚容突然收了一个义女的事。
  陶源听着听着,来了兴致,笑说道:“那个铁面的王爷,当真会收义女?”
  他爹陶维也觉得此事蹊跷,不过他是一个谨慎派,一般不发表言论,只待阎钰山来说。
  阎钰山俊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个很妖娆绝美的笑容:“看来靖王还挺心疼那个孩子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靖王这个人,确实很铁石心肠,一般人一般事打动不了他,别说是收义女了,就是叫他多看一个女人一眼也不可能。
  所以这个被收做义女的女子,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高德听到阎钰山这么说,还真的说对了。他也跟着露出谄媚的笑容,虽然是能和司礼监分庭抗礼的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他打从心底怕阎钰山,怕他那些残酷狠辣的手段。
  他也跟着别人一起,唤他一声“老祖宗”。
  高德说道:“老祖宗,这女子确实不一般,是靖王他当年心心念念想娶为王妃,却终生求而不得之人的孩子。”
  那就能解释为什么靖王会如此看重这个孩子,不惜动用手段,要将她收做义女了。
  陶源这个人比较好女色,想到的事情也是和那方面有关。他立即把温好的酒取出,顾自斟了一杯,慢慢说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吧,既然是他所爱之人的女儿,难道他没有对这个义女,有非分之想?”
  阎钰山俊美的容颜再度望向他,轻声说道:“有没有这个非分之想,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
  顾云瑶思来想去,一整夜睡不着,顾德珉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想。
  “你不是想知道你娘的下落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现在就在楚容的手上,你竟然认贼作父,就是他偷了你娘的尸身!”
  “这么多年了,你不就是想她回来吗?去吧,既然你是他的义女,把你的心愿说给他听,看看靖王会不会看在你是他义女的份上,把你母亲还回来。”
  顾云瑶确实不是一天两天想要知晓母亲尸体的下落,自从六年前不小心在侯府里听到蔺老太太和姨母蔺月彤的对话,得知她母亲的尸身早在当年被一个蒙面黑衣人劫走,而如今的顾家祖坟里,埋着的不过是一个空棺,从那时候起,她就无比想要把母亲带回来。
  这么一想,竟是想了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桃枝刚进门想把姐儿从被窝里叫起来,却发现顾云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铜镜面前,披散着头发,只等她过来替她梳洗一番。好像有什么焦急的事,要出去一趟。
  楚容正把鹦鹉从鸟笼里放出来。这只鹦鹉是从外地带回来的,被他养了许多年,很通灵性。
  从笼子里放出来,立在他的肩头,也不会展翅飞走,还不断脆生生地说话:“月柔,月柔……”
  他难得心情好一点,往它嘴里喂了一点吃食,天生自带的王家之气,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高大伟岸。
  有人忽然从后面过来,他还没转过身,还在逗着鸟,一见到他的背影,那人就单腿跪了下来:“禀王爷,您要找的那位公子,已经找到了,他人如今就在门外候着,如何都不愿意进来,要不要用强硬一点的手段?”
  既然来了,还有不进来的道理?怕是在担心什么,而纪凉州能担心的事只有一样……
  楚容让这个下人带话下去:“告诉他,顾云瑶如今在我的手上,他不会不进来。”


第188章 
  冬日的暖阳懒洋洋地照耀着大地; 一些绿植正在悄然恢复生机; 等待新春来临。
  新年的喜庆还未消散,顾云瑶偷偷溜出来时,看到街边还有人家在放炮竹; 有人正拿着簸箕清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味道。
  来到靖王安居的一处宅院时,有几个仆从正在门口扫洒,一见到她过来,似乎早有所备,马上迎上前来恭敬地说道:“是姑娘来了; 王爷已经在里面等候姑娘许久。”
  顾云瑶有点无语; 一低头; 今日为了出行方便,也为了不让顾府里的人发现她又偷偷外出了; 身上穿的是之前面见谢钰时的男装打扮。
  这次没有在脸上还有胳膊上刻意抹了锅灰; 但也不至于一眼就被靖王身边的人认出来她是顾府的小姐。
  靖王却是更加厉害,竟然猜测出她今日一定会来。
  顾云瑶没说什么,其中一个仆从领着她入内; 其余的仆从还留在门口扫洒。
  晨光从屋檐之上慢慢地爬到檐角,探出脑袋,宅院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她都还有印象; 假山石处因为是背阴的地方; 在这样冷的冬季; 竟然还在一个肉眼难以注意到的小角落生了不少苔藓。
  路上碰到不少丫鬟婆子,都在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的事。
  顾云瑶是在一处阁楼前看到了楚容。
  今日的他依旧是四团龙纹饰的锦袍,身材高大伟岸,肃着一张脸,正手持一柄刀和一个男人对峙。
  顾云瑶边走,边将目光转向了和他对峙的那个男人。
  瞬间呼吸一滞。
  楚容也察觉到她前来的动静,回过眸,气势如虹,竟是坦然地笑了一下:“你来了。”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好像是楚容,等了她很久很久一样。他身前的那个男子,闻得声音之后也慢慢地转过眸子来,与顾云瑶对视的片刻,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那么的清冷,似乎不含半点感情。
  只有离得近的楚容才知道,纪凉州的脸容上,在那一刻一闪而过紧张的神态,虽然是转瞬即逝,在他的面前已经暴露无遗。
  之前纪凉州被他的手下找到时,停留在门口不愿意入内,楚容就骗骗他,谎称顾云瑶如今在他的手上,料想纪凉州听到这样的话后,肯定会乖乖就范,一定不会不同意进来见见他这件事。结果纪凉州真的乖乖地进来了。
  不仅进来了,见到他以后,还想问清楚顾云瑶的下落。对着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她现在在哪?”
  楚容这个人也很简单,就告诉他:“如果想得知顾云瑶的下落,先来比试比试。”才有了开头顾云瑶看到的一幕。
  没想到这么快,谎言就不攻自破。楚容还未有机会和纪凉州正式交锋,顾云瑶就来了。纪凉州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很快就想明白小姑娘在起初,并没有落进靖王的手里。他还不清楚顾云瑶已经“认”楚容做义父。明显感觉到被楚容“诓”了一下,先前他瞬间的紧张和动容,都展露在楚容的面前,然而却也不及如今的窘迫。
  纪凉州不知该如何表现,心里隐隐地腾起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是难为情。
  然而他的脸容,还是那般的清冷无澜,叫人瞧不清楚此刻在想什么。
  实则纪凉州都有点不敢看小姑娘的脸,上一次,趁着做梦的机会,梦醒了以后亲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他以前就明白自己很大胆,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大胆过。事后才发现,做了一样很了不得的事,但是小姑娘好像并没有那么讨厌。正因为她没有表现得那么讨厌,还愿意和他说话,才更觉得那件事了不得。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纪凉州的心里都好像在打鼓,“咚!咚!咚!”地撞在胸膛上的声音很猛烈。
  事后他才明白,当初的做法,那种事让人……很害羞。
  但是他的眉目,依然很平静。就这么望着顾云瑶,并未开口。
  早已习惯了沉默寡言的纪凉州,但今日不说话的纪凉州,让顾云瑶莫名觉得有点奇怪。正好楚容收了刀,既然雅兴被破坏了,他暂时也没有和纪凉州切磋的兴致。
  一直以来,楚容都是人人敬仰的王爷的身份,他手握重兵,出生皇家,偏偏喜欢钻研兵书与兵器,在封地的时候,也喜欢去卫所里面操练。他身边的人,因为忌惮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在与他进行操练的时候,不敢真的用尽全力。
  这么多年来,楚容也当真没能尽兴,他的手下们都怕伤着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尊严,无论是真的输给他,还是假的装作输给他,只会说一声“王爷真厉害”。
  楚容已经不想听到那些无用的谎话了,最后又看了一眼纪凉州,他将抽出的宝刀也重新回归刀鞘。刀身用上好的玄铁打制,刀鞘用金边所镶,精雕细刻了瑞兽纹饰,以几颗璀璨的宝石作为瑞兽的眼睛,点缀在其上。这柄刀无疑是一柄好刀,可能如今许多人已经不知道这柄刀的来处,却是当年一个锻造兵器的绝世匠才为曾经的大英豪纪广特制。
  子承父业,最终刀又落到了纪凉州的手中。
  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未过招,楚容却已经从方才逼人的气势当中感受到他的决意。
  顾云瑶对他来说,果然很重要。
  对武者来说,无牵无挂有时候才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去发挥。但是有牵有挂,有时候才能让一个人更加强大。
  顾云瑶迅速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楚容已经转过身,准备进阁楼里和她小叙。顾云瑶明白那个眼神,是要她也一道进去,今日她来,本身也是有要事要和他说,于是跟随在他的身后。
  纪凉州还想跟着她一起进去,被从阁楼前一直侍立的几个侍卫拦住:“王爷有令,除了姑娘之外,其他人等不许入内。”
  纪凉州只好等在外面。顾云瑶在进入之前,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那是叫他不要担心的眼神。
  楚容也不怕纪凉州真的会突然闯进来,门口的侍卫们,都是他从精兵里挑出来的最得力的手下。
  一直以来他都很奇怪,当年叛国案当中,纪广的儿子怎么能够从众多人的眼目中逃脱。
  和纪广有关的官员,为了不惹祸上身,在纪广被定罪之后都不敢为他上书请奏。叛国罪是比任何罪都要严重的罪,动辄能倾塌国之根本。当年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纪广,说他和也先族的首领在私下有勾结,为了获得更高的利益,不惜准备在也先族侵犯九大边关重镇时,打开其中几个重镇的城门,放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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