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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兄总是要杀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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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望了望,确实没有别人的气息了,燕淮安抱着已经快浑身湿透的人迈步,“皇兄这是?”
燕淮黎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语气里有自然流露的不屑与冷意“不慎被人钻了空子。”
燕淮安狐疑。燕淮黎多谨慎一个人她知晓; 桃花仙又不是无色无味。不小心就不小心罢,来找她做什么,不会是知晓了什么消息,特地过来试探她的罢。
桃花居士在江湖上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人物了,她一言不发地给藏在府里,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将燕淮黎放在床上,燕淮安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拿出那阎罗蝶来给他解这个药性,若是拿出来了,会不会顺藤摸瓜暴露更多的事儿。
燕淮黎倒没她这么多心思,一被放到床上就开始脱衣服,燕淮安连忙伸手阻止他,他一双不解的眸光带了涟漪投过来,燕淮安心尖儿颤了颤,看燕淮黎也没执着于脱衣裳,也再没动作,想着总得把事情问明白了,她咳了声“皇兄被人暗算了?这是中了药?”
燕淮黎的忍耐力算是极好的了,尽管身体上已经快到了极限,声音仍然被控制在正常的范围内,说话也很连续,“嗯。中了药。”
“怎么不找御医…”
“并非大事。”
燕淮安望着他愈发潮。红的脸色琢磨一下直接道:“那皇兄此次来淮安这儿…可有用得着淮安的地方?”
燕淮黎眯了眯眼睛,反手抓住燕淮安按着他的手,燕淮安一惊挣扎几下逃脱出来闪开半步,对面儿燕淮黎用一种十分诱人的声色悠悠道:“朕需要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帮朕。”
五雷轰顶。燕淮安从来都知晓燕淮黎爱逗弄她,那些逗弄在这句话面前却都是小巫见大巫了,这辈子也注意了没有过分刺激他,还是躲不过么。
咬了咬唇,实在不行暴露就暴露罢,她犹豫着已经要向装着阎罗蝶的那处暗格走去,燕淮黎又悠悠地添了两个字,“守着。”
脚步一滞。
她迅速走向屋子门“好。”
那人又在床上发话“回来。”
燕淮安尽量放松着身子回头,他这一会儿已经给自己的腰带扯开了,“帮朕,这药性很怪,竟然让朕连脱衣裳的力气都没有了。”
颤抖着手指给他脱了外衣,燕淮安将手指放在他中衣的带子上猛然想到“皇兄,你连脱衣裳的力气都没了?”
软糯无力地点点头,燕淮黎稍稍蜷缩着躺在燕淮安床上,侧头仰视着燕淮安因吃惊而骤然睁大的眸子,他勉强笑了笑,“怎么了?”
那淮安还给你守什么?
这话不能问。
现在火明显没有烧到自己身上,燕淮安给燕淮黎松了中衣,放了床帘就欲退回屋外,“没什么,吃惊药性罢了。”
一只苍白而消瘦的手从床帘中伸出拉住燕淮安的袖子,“别走,在这儿。”
他说的恳切,有难得可怜与撒娇,燕淮安背对着床,看不见那边儿的一切,理智上她应该当没听见似的迅速走出去,坚定地与燕淮黎在这种事情上划清界限,可在理智它发挥效用之前,她已经安慰性地拍了拍虚扯了她袖子的手,给用不上劲儿的手放过去,又走了几步到桌子旁狠狠灌了一大口冷茶,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轻声答道:“淮安在这儿守着罢。”
燕淮黎应当是没有什么异议的,隔了不到一息,燕淮安就听那边儿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粗。喘,其中夹杂着一些她不该听到的声音,惹的她心思越来越乱,她闭上眼睛,那些声音反而更加清晰了。
烦躁地睁开眼睛,她试图令自己沉静下来。
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喘。息,骚。动,开始,结束,不一会儿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在这轮回之中有一股香气渐渐浓郁,从那处传过来,混杂着许多不可说的味道,她皱眉,似乎不大对。桃花仙的味道一直还在,只是那香气却不纯,有另一种香草混了进去,不过这种情形实在尴尬,身后的人也没说什么不对…她犹豫许久,还是在一个短暂的停歇时刻试着问了一声,“皇兄?”
燕淮黎的声音带了火星,低沉磁性地要命,“嗯?”
“你还好罢?”
他低低笑了两声,“好不好,淮安过来看一看不就知晓了么?”
浓郁的香气袭来,身上竟突兀地升起一股燥。热,燕淮安直叫不好,那香气有问题!
她猛地回头,想看看燕淮黎的情况,却发现床帘正被拉开了半边儿,一具赤。裸的,白。皙的,坚。韧的,躯体从那里走了出来。
燕淮黎是削瘦的,没有二两肉,却奇妙地耐看,薄薄的滑嫩的白肉从头到脚,每一处不算精雕细琢,却也惑人的紧。
他赤着脚,走过来,风流的眼望进燕淮安痴迷的神色。
这桃花仙里的确加了点儿东西,能够令人产生幻觉,幻觉里是自己最想要的人,在对自己做最想做的事儿。蒋瑶音事先拿了解药过来给他下药,却没想到这改良版的药本来就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他吃了一半的解药,这桃花仙,却是不准备全解的。
真真假假,第二日再醒来,只要他滴水不漏,燕淮安根本不会知晓今夜是梦还是真实。
无力当然是装的,他勾着嘴角,将迷迷瞪瞪的燕淮安揽进怀里,深深在她身上吸了一口气,是沐浴过后的清气,缓缓地将燕淮安身上的衣裳剥开,迷蒙中,燕淮安露出纠结的神色,没有配合,也没有反抗。
他将只着中衣的燕淮安放在床上,低头欣赏着她的痛苦与难堪,她的眼前现在会是谁?他啃了口她清软的唇,慢慢抚摸过她的身子,诱。导着“看着我…”
第52章 柔荑一动七魂紧
燕淮安盯着眼前的燕淮黎; 身体漂浮在云端的不真实感蓦地升腾,她应该推开他,却什么也没做。
她的脑子在欺骗她; 骗她,这的确是不真实的。渐渐地;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望见燕淮黎那双眸子顾盼生辉,低沉的声线在耳边爆。破; 他缓缓俯近,轻轻地问; “淮安; 我是谁?”
自上位以来燕淮黎在她面前自称“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愣了愣,随即一笑。
等了许久,她仍是只笑不言。燕淮黎眸色复杂; 有焦虑还有一分难言的逃避式解脱。翻身悬空在燕淮安的上头,低下头,仔仔细细看她的面容神情。燕淮安亦笑吟吟地打量着燕淮黎,这次机会难得; 知晓了燕淮黎对她的心思,往日里她哪敢光明正大地露出情绪地望一望这人。
天边的白月移了移,从黑色的浓。稠里移出来大半个弯度,又圆又凉地挂在院子里高耸挺拔的翠色树梢,有一线月光从半遮的窗户漏进来,隔着单薄的床帘泻在燕淮黎的身上; 让他的肌肤渡了层乳白的光,莹润如玉。
她抬手。燕淮黎微挑眉头。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下,她摸了摸他的脸庞,触感果然极好,滑嫩而有弹力,与他的性格一样,外表和润,内里坚韧。
这感觉令人上瘾,顺着流畅的线条摸下去,燕淮黎不反应,只眸子里的光明明暗暗,撑在那里任她抚。摸。
手摸到喉咙,燕淮黎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动作做出吞咽。手指拂过突。起的感觉和他的人一样,让燕淮安的心顿时痒痒的,得了趣,她不再懒散地躺在一个被动地位,翻身,木制的大床不堪重负嘎吱一声,她毫不费力地将悬空的赤。裸的某人反压下去。
继续逗弄着他的喉咙,一会儿,她弯了唇角,又将手向下,轮流抚过他胸膛上的两点粉红时在右边那处狠心一掐,隐约见了血丝,他面色不变,依然温顺平躺着,仰望着,淡笑着望她。
别看燕淮黎如今多么铜墙铁壁,仿佛一丝弱点也无,可是她却知晓,他最怕痛了。一丁点儿痛都会令那双潋滟的眸子蒙上水雾,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尽管往往一闪即逝,那神情也一直勾在她的心上。
于是她断定,这该是梦了。
原来她心思令如此不堪龌龊。
苦笑一声,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底下的人盖上,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愿放纵。
下床欲走,床上被莫名其妙丢下的燕淮黎皱了眉,扯住她的胳膊给她往回一带,燕淮安跌在床上,腰部撞到床沿,她吃痛,眼神沁出水色无奈望他。
燕淮黎被这一望望得舒坦,联想燕淮安此前地表现,他推断此时她眼里的人该是他罢,她被惹急了的时候,总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笑了笑,他在燕淮安耳边低声道:“怕了?”
身子逐渐变得滚烫,燕淮黎知道,这是推迟的药效又起来了,连带着一旁的燕淮安也被影响着颤动了一下。
他拉着燕淮安的手,那手也任他引领着,到了他已经炙热起来的某处。
碰到时,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燕淮安却仍然平静地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又有些不悦。既然他已经在了地狱,她又怎么能在那里无动于衷。
于是他加快了动作,顺利地让她的手与他严丝合缝地接触。
他盯着她,看她并没有反感也没有欢欣,动作起来。
燕淮安的手与他的手不同,他的手削瘦苍白,骨节明显,是一双很容易辨认的男子的手,燕淮安的则要圆润柔软许多。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热汗从额头上低落,落在燕淮安的耳边,她终于动了,移开盯着他泛着情。欲的脸的视线,望向他白皙的身子,那身子此时也染成桃红色,晕着暧。昧的光泽。
他渐入佳境,动作越来越快。
燕淮安突然很小幅度地动了动被握住的手指,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全身的细胞都在战栗,之后,他暂时脱力跌在床上,手还拉着燕淮安的手,无神的桃花眼自然地寻找着燕淮安的方向落定,缓和。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抚了抚,此时敏。感至极的肌肤被抚得一阵兴奋,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那里迅速恢复,他惊讶地望着燕淮安,看着她对他温柔地笑,一如既往地带了些容忍与宠溺,“就这一次。”
他瞪大了清艳的桃花眼,感觉自己在她的手里膨胀,又迅速颓靡。升天一样的快。感。
燕淮安对于这个效率微吃惊,笑了两声,将手在被子上抹了抹,放松许多“倒是快。”
羞涩,讶然,毁灭,欲。望,各种情绪缠作的线勒在心头,燕淮黎移开目光到另一边儿虚空处,没有表情的脸上绯红未褪,可口诱人。
燕淮安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根本没有可能接触这种事就连去潇遥楼的时候他都仔细盯着了,一丁点儿的这种东西都没让她沾过,怎么可能技术这么好。
没等他想出一个疏漏的地方,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在他的眉心处,一触即分。他立即睁开眼,望进燕淮安清澈的笑眼,“还需要么?”
问着话,她的手已经探到了下面,又是新一轮的律。动。
许久,燕淮黎望了眼外边儿快要泛白的天色终于摇了摇头,两人并排躺着,他侧了侧头,旁边的人笑着又吻了吻他的眉心。
汗津津的身子顺势贴过去,他将燕淮安捞在怀里,燕淮安也不嫌弃,在他怀里玩。弄他的喉结。
他的嗓子已经很沙哑了,仿佛陈旧的砂纸略过生锈的铁,“淮安。”
怀里的人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嗯?”
“我是谁?”
燕淮安手一顿,怔了一瞬,笑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好像决绝地告别。她的声音恬淡欢快,燕淮黎的目光顷刻冷寂阴厉。
“本宫的驸马,还能有谁?”
燕淮安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桌子上,身上被搭了一件柜子里拿出来的外衣,总觉得哪里都痛,尤其是一双胳膊与手,大概是睡得久了,被压得过分。记忆停留在她喝下一口凉茶,想起来燕淮黎,回首,那人已经不在了。
床帘被立立整整地挂着,应当凌乱肮脏的床上的东西全被换了,整洁干净,如果不是换成了她从未用过的明黄的锦被,她大约会觉得昨夜不过是夜风带过的一场清梦。
她晃晃头,说着要守着燕淮黎,睡得倒是死。
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照她床上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大事儿。
昨夜的事儿着实尴尬,梳洗用膳之后,燕淮安本想进宫去看看燕淮黎,犹豫两下还是唤来了陈暮。
“今儿宫里边可有什么特殊的消息”
陈暮恭敬地又弯下一些腰,“有。”
燕淮安心一沉,听陈暮缓缓道:“皇上今儿朝堂上下旨,以莫须有罪名将以南相为首的许多重臣落罪,说是要九日之后,与之前的温大人一同问斩。如今朝堂大乱,很多老臣在御书房门前跪着,皇上闭门不见,态度很坚决。”
第53章 论温大人的身世
这些日子她越发地猜不透燕淮黎的心思了。
见燕淮安没什么表示; 一旁站着的陈暮终于又踌躇添了句“为这事儿北将军已经在府外候了半天……”
燕淮安眸光一凛,冷冽着缓缓落在陈暮仍在开合的嘴唇上,陈暮不得不自动消了音; 在那眸光里“扑通”一声直跪在地上,“求公主一见。”
“你先下去。”
“求公主一见!”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空气凝滞,罕见地带了一些火药味。原本只是怀疑因着陈暮的坚持板上钉钉; 她方才下意识想放陈暮一马,到底没有放过去。
跟了她多年的人跪伏在地上; 规规矩矩扎起的发丝没有一丝散乱; 青灰的衣衫是毫不起眼的颜色,在为了另一个主子求情。这个人从来都是知礼的,也从来都会明哲保身,她从没想到陈暮会有为了一件事这样奋不顾身的一天; 也从未想到,这个人真的会背叛她。心里头滋味复杂,很不好过,她闭了闭眼; “本宫为什么要见?就凭北固风与你一样也是温玥的人?”顿了顿,她恍然笑了笑“原来如此,这样一看那南倚竹同那一干重臣手上也不干净,既如此便更没有必要见了。”
陈暮跪伏着,眼睛直直盯着地面“凭温大人该姓燕。”
“燕?!”
“当年康亲王为了权势偷龙转凤,温大人才是您的亲兄长!”
陈暮将头抬起来; 一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终于翻腾起滔天巨浪,将燕淮安駭地一时说不出话。
“而且当年先皇后的死,也与如今椅子上那位有关,公主,温大人总说不愿将您拉进来,可您不能这个时候再里外不分啊!”
燕淮安将拳头收紧,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你让本宫如何再相信你?你何时成了温玥的人?”
陈暮苦笑,“三年前属下去行蝎州任务九死一生,是温大人救了属下,也阴差阳错令属下知道了这个秘密。属下无法令公主相信属下,但求公主见一眼北将军,北将军那里自然有能让公主信服的东西!”
燕淮安望着陈暮说起温玥时眼底温柔的神色沉默良久,“这府里可还有别的有异心的?”
陈暮一愣,不知道燕淮安怎么突然顾左右而言他,想了想还是照实答道:“柳凡也是我们的人。其他的没有了。”
“柳凡前几天去过沧州?”
“是。”
“把他给我叫过来。”
“那北将军?”
燕淮安笑着,看不出什么神情,“不是还有几日么。对了,叫他的时候顺便给同一个院子的老头子也叫过来。”
陈暮见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燕淮安还是这样对此事无动于衷也没有了再坚持的想法,她是个聪明人,看燕淮安这样想到此前柳凡突然找她的那回,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咬了咬牙还是诺了一声,退了出去,按照燕淮安的意思找人去了。
燕淮安待陈暮走远了,才将手慢慢地抚在桌子边缘,体内□□的内力喧嚣着争先恐后向外排出,瞬间,那桌子化为飞沫,连带着那上面设的壶与茶水也没有幸免,跟着一起飘飘摇摇,落了一地。
温玥,皇兄,燕淮安收回手掌,背在身后,纤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曾经轮回过那些世,竟然还是一无所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做过什么。
一会儿,陈暮领着两个人过来了,两个人穿了同一款式的藏蓝布衫,方襟直挂,一个冷峻不凡,一个中年迟暮,鲜明的对比在清澈的阳光下有说有笑意外和谐,看来陈暮并没有告诉这两人现在的情况,燕淮安又看了柳凡一眼,却见他清冷的目光变了变,不自在地悄悄转了角度与左边儿的老头儿聊地更欢。原来还是透露了。
老头儿一见燕淮安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定下的传人一乐,快步上前拍了下燕淮安的肩膀,“瞪眼睛看小凡做什么,难不成看上我这根独苗不成?!”
燕淮安冷冷扬眉“担当不起。”
老头儿皱着眉,盯着燕淮安望了两圈,又望了望正往这边儿走的两个叹口气,“你这丫头今儿怎么阴阳怪气的,出啥子事儿了?”
燕淮安待令两个走近了才挥袖,关了门,“这就得问你那根独苗了。”她走回床边坐下,明明是从下望过来,却给人一直居高临下的强势压迫感“老头儿,你还记得你与本宫说的什么针法么?”
老头儿怔了两怔,忽然回头,平凡的眉倒竖,眼睛因为惊怒睁得大大地瞪着身后的柳凡,“你干的?!”
柳凡唇瓣紧紧抿着,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陈暮,却只见到一个低垂的头顶,转过来面对老头儿的怒意忽然有点儿慌张,他的目光几不可见瑟缩一下,腰板却仍是直的,面色也是不变的,语音冷清“嗯。”
老头儿反倒是像是那个被怒的,后退半步,身形一晃,眼睛薄红,一会儿,止住了哆嗦的嘴唇,恢复了冷静问柳凡道:“你怎么能这样做?!是公主救了咱们啊!还有师父!你是怎么认得师父的!还从他那里学了这针法!”
柳凡见老头这样也很难受,他是真心想给老头当儿子的,哪想到沧州那事竟然真出了岔子,还真的被识破了,老头眼中的失望与痛苦也令他的心像针扎地一样,嗖嗖地往里灌辣椒水,可他冷漠惯了,也不能出卖任何人,这是他答应的,便只能梗着脖子,默不作声。
看他一脸坚决不认错也不说话老头儿失望极了,同时因他的作为对燕淮安莫名地也升起了浓重的愧对的心思,在一旁默默观察一切的燕淮安的食指在腿上敲了两敲,暂且确定了老头儿的忠贞,似笑非笑打破难堪的气氛,向柳凡道“好了,既然正主找到了,就劳烦给本宫解了那针法了。”
说完了又转向老头儿与陈暮,“老头儿你在这看着,陈暮你去外边儿守着。”
老头儿哎了声,陈暮也应了声出去了,想是见到陈暮没反对,柳凡在陈暮做出表态之后也僵硬跟着应了声,“可是这儿没针,得回院子一趟。”
燕淮安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银针又点上柜台上的蜡烛,刷地一下冒出来的火焰跳动在红色的烛体上,“不必。”
燕淮安如今其实对谁也很不放心了,但她必须赌一赌,如今她手下的明里的暗里的势力不知道被蚕食了多少,如果连自己的身体情绪再控制不了,那她能够握在手里的资本也就没什么了,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朝堂下根本好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某一方的禁脔,亦或者成为一具死尸。
躺在床上,感受着银针一枚枚在脑袋各个血位有规律地落下,渐渐地燕淮安即使再努力,也快速失去意识,临真正闭眼时她奋力撑开那一双沉重的眼皮,见到老头儿一脸肃穆守着的神情安心了一些,再撑不住,睡了过去。
布完针再收,等了两个时辰燕淮安才缓缓睁眼。一睁眼眼前就是一张饱含沧桑的大脸,苦哈哈地望着自己,燕淮安给脸无情打开,一声很有活力地“哎呦”,老头儿揉着脸跳出两尺远。
“丫头你可算醒啦!你醒了就好!就是一切顺利,我一直给你守着呐,你现在脉就是正常的!”
不必老头儿说燕淮安自己也感受到改变,内力温顺的待在经脉缓缓流淌的感觉委实久违,燕淮安也有些激动,坐起来认真感受了内息,蓦地有了兴致逗弄老头儿两句,也算一种变相的试探“若是没醒呢?”
“那再不济我也拉着他给你陪葬!”
老头儿信誓旦旦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柳凡,认真的态度让燕淮安失笑,令她将原本要将他与那两人一同撵走的心思收了,只弯了弯唇角,“那本宫也是不值的。”
老头收回手,搓了搓手,不难猜因为燕淮安这句话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愧疚而尴尬。
燕淮安晃了眼,没说什么,用内力将门打开,露出安静地守在外边儿的陈暮,她将陈暮也唤进来,因为心境好了许多也不打算为难她,沉声道:“本宫这公主府从来不留外心人,陈暮,柳凡,你们二人既然已经有了主子,还是回你们该回的地方去罢。”
陈暮因为这话倏地抬头看了燕淮安一眼,只匆匆一下又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别的,炸弹她已经丢给了燕淮安,依照她的性子不该不行动,就算是不行动,她也勉强不了什么,于是陈暮顺着燕淮安的心意异常顺利道:“是。”
柳凡望着老头儿不作声,老头儿才不看他,离他离得远远的,对他的目光也避之不及,逃到燕淮安的近处又近,嫌弃又淡漠。
柳凡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也疼,只能闷闷地也随着陈暮答应了,想着快走罢,快一些走,也许就不疼了。
陈暮带着柳凡与他那母亲出了公主府不知道去哪里了,燕淮安给老头儿放回院子,自己又暗地里观察了一会儿,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心里暗叹一声,放了些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天色已经放黑了,听说北将军还苦苦等在外边儿,燕淮安却没一丁点儿要见他的意思,笑话,这时候见北固风,无异于上赶着告诉燕淮黎她与温玥是一伙的,即使听陈暮说北固风手里有什么证据,她也不打算见他,更何况有什么证据能比真正见到温玥,滴血认亲之后再说话更有说服力呢?她今夜势必要探一探那天牢了。燕淮安仰躺在床上,床顶鬼斧神工的木花风雨飘摇,一如她的心境。
第54章 瓮中捉住哪只鳖
月正中天; 燕淮安怀里兜了一个小茶杯和一个小水囊,又特地多备了一柄淬了强劲的蒙汗药的匕首,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 蒙半脸黑布,悄然到了关押温玥的牢房正上头。
燕淮黎给温玥准备的是被看管得最严密的单间; 外头有重兵把守,里边儿还有两班士兵每隔半个时辰就换班视察一次; 得亏了那功法,燕淮安才得以见缝插针; 避开外部的视线; 落到了这房顶,并且一个个地,碰着运气找到了属于温玥的牢房。
缺失了三片瓦的缘故,有不少光从底下投上来; 恐怕耽搁时间久了被发现,燕淮安记下位置,三闪两闪,在视线死角的阴影里穿梭; 几下子就到了温玥的牢房外。
他的牢房特别,周围都没有别的被关押的人,刚刚过来巡视过的士兵也刚走,于是燕淮安运气极好地用头发上别的一根铁丝开了锁,试探着走了进去。
温玥武功不高,再加上这些日子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消瘦地过分,背对着她蜷缩在一张破烂草席上,并没有因为她开锁开门发出的声响醒来。
这样最好。
燕淮安走的近了,从怀里掏出一颗弹珠点了他的睡穴,温玥仿佛睡得更安稳了。
她还是不敢放心,小心翼翼掏出怀里的匕首,用不长不短的匕首将温玥翻过来,又试探了几下,确定了他真正睡得大熟了才稍稍放下心,又拿出怀里的小水囊与茶杯。
燕淮安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水里的两滴血就相融在了一起,她眸子微微睁大,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设定,大震撼之下又有些莫名地庆幸,皇兄,竟然不是她的亲兄长,那他自己知道么?
手中茶杯里的水晃了两晃,她晃了晃头,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想其他事。刚想给温玥解开穴道好好谈谈,从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燕淮安一惊,将茶杯里的水随手往地上一泼茶杯收在怀里,一下子窜了出去,在那牢房的阴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穿着明黄的袍子堵在她的前方,向她淡淡一笑,“淮安。”
燕淮安身子僵住,始反应过来,这是中了计了,不难想,北固风今儿白日在她府外等了整整一日,今夜防一防那个匹夫亦或是与那匹夫“串联”的她来劫狱也是正常的,偏偏她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冲昏了脑子,成了瓮中的鳖。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说实话,朕很失望。”
燕淮黎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带着一股子谈笑风生的漫不经心,可燕淮安知道,他这个人,越是气极怒极,越不会让人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燕淮安不着痕迹地四处晃了一圈,算计着全身而退还不暴露的法子,毕竟现在燕淮黎还只是猜测,做不得真,若是真给她脸上的布扒下来了,那才叫做真的捉住了她,捉死了她。
燕淮黎叫她的动作眸子深处越来越冷,眸光扫到温玥牢房地下的水渍,忽然又笑得开了些“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罢,都知道也好。”他薄凉的唇色在牢狱里的灯火下显得绯红,“都知道了,朕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还没等燕淮安反应过来燕淮黎这是什么意思,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她被吸到燕淮黎的怀里,她诧异欲反击,想到这是燕淮黎又生生忍住了七分力。
争斗胶着,最后即使燕淮安使出了全力燕淮黎仍旧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了燕淮安,他没有揭开燕淮安脸上的黑布,只是将她定了身,抱回了寝殿。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他们将好奇的目光深深垂下去,并没有对抱人的人与被抱的人产生任何影响。
燕淮安知道燕淮黎武功高,却不知道他已经高到了这个地步,方才最后他大概才使了全力,可也将使了全力的她全面镇压,燕淮安估量了下,大概只有她那功法大成,才能够勉强与他制衡,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练到的这样高的内力。
燕淮安一直在想各种事,以至于被扯了脸上的黑布料扔到龙床上的时候反而有些平静,她平静地望着燕淮黎匕首的刃一般泛着冷光的桃花眸,即使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淮黎望着燕淮安平静沉稳的样子心里很慌,又慌又荒芜,杂草疯长,令他的眸子深邃得黑极显红。他坐下来,自上方俯视着以一个无力的姿态躺倒的燕淮安,眸光流连在她的凤眸。
“是不是很恨朕?”
他的手放在燕淮安的脖颈处摩挲着,一点一点开始用力,周身放出来的杀气令燕淮安心凉,她忽然想起陈暮说的先皇后的逝去,“当年母后的病,与皇兄有关?”
燕淮黎呵了一声,顿了顿,在燕淮安逐渐变得痛苦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不是他做的,但确实与他有关,见死不救罢了。燕淮黎因为燕淮安这些情绪波动好了一点的心情因为想起当年的先皇后又有些愤怒,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令他不得不吻上燕淮安的唇,以寻求内心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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