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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兄总是要杀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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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瑶音更没精打采了“是啊,严实那纨绔仗着他爹是一个小破户部侍郎,竟敢跟我抢桐兰,我一气之下给他脑袋打破了。”
  “哎呦,英雄救美。”
  蒋瑶音郑重摇头,“不,是美救英雄。”
  燕淮安一乐,看她这幅样子又想起来她与桐兰纠纠缠缠的那些事儿,心里头一时不忍,嬉笑着提点道:“瑶音,你若是进了宫,今后这美救英雄的事儿可就没人做了。”
  蒋瑶音不笨,一点就透,却没燕淮安预想中的纠结,坚定地表忠心“知晓能入宫以后,我就与桐兰断了。”
  燕淮安:“断了?!”
  “是啊,今早断的。父王也支持我。”她耸耸肩,“年少贪玩,总不能玩一辈子的。再说了,瑶音想明白了,既然有了机会,还是要自己争取的,桐兰那边儿,就算我们再在一起,他也不会开心的。他已有察觉,与我闹了好多次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公主府,燕淮安将马拍了拍,连着马鞭一同交给门房。
  蒋瑶音的话还没完,“说起来,代替品终究是代替品,还是真品最动人心。默默喜欢了皇上这些年,终于有机会修成正果,”她缓缓吐了口气,清澈的眸子单纯又残酷,声音仍清脆动人,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婉转“感觉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了似的。”
  “淮安你懂么!”
  不懂。
  燕淮安抿了抿唇,到了对此什么评论也没有说,也坚定着没有答应蒋瑶音磨她的敲定,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她找来陈暮,一则让她查一查李眉雪的事儿,二则让她派人去看看那桐兰,若是有什么请求,可以应的便应下。
  桐兰原本只是琴师清倌,只在大厅抚琴,从不单独接客。被蒋瑶音的痴缠打动了,才应了接客,却因着蒋瑶音的身份只接她一个人,如今这趟折腾,他在那楼里的位置便难办了。
  晚上燕淮安睡不着还在想白日里的事儿,去了趟沧州,回来真是翻天覆地。她搭了李眉雪的脉,的确没有身孕,却身子大损,联想她走之前的事儿,也许真的有些隐情。最温柔端雅的有了这样的流言,与桐兰纠缠了许久的却成了她皇兄的痴情种子。还有燕淮黎今日的态度。
  一阵风过,一个人飞进屋子里,着明黄龙纹锦袍,桃花眼顾盼生辉,没有白日的冷淡,冲她粲然一笑,“淮安。”
  燕淮安赶忙坐起来,思及衣衫不整用被子盖了疑惑道:“皇兄?”
  “哎”他嘴角一勾,容色更盛,缓缓走进,“今儿生气了罢。”
  燕淮安一怔,“没。”
  他手一扬,燕淮安倒下之前只看见他冶丽的眸子一弯,“那就好。”


第48章 皇兄的内心白
  她的五官长得极好; 惊艳又耐看,那里面的矜贵干净是燕淮黎最喜欢的,最想珍藏的; 也是他最想毁掉的。他在这个时候冷落她是计谋里的一环,不让她陷入危险; 也不给那个人一点儿翻身的机会。可是没等冷落多长时间他便又心疼了,斟酌着; 避开那些暗夜里的眼睛过来看看她,可她却说没有气。
  没有气。不在意。她不在意他的冷落; 也不在意他这个人。
  燕淮黎眸子里的色泽愈发秾丽; 浸了各种颜色的深墨杂成幽深诡异的光,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唇。瓣,脖颈。
  她的脖颈修长纤细; 像天鹅的颈一般,燕淮黎勾出一抹冷笑,轻轻舔。舐上去,在那里落下不深不浅; 明早刚刚好会消除的红痕。
  这世上,有人生就是高贵的,有人生就是下贱的。
  他轻轻挪开,看着那一枚枚暧。昧的印记,眸色复杂万分。
  他生而下贱,可如今亦是踏上九霄宝殿; 当上这人间帝王,他有时坐在龙椅上,看那些所谓的凤子龙孙,天潢贵冑对他俯首参拜,便会感觉一道奇妙的感觉在内心里滋生。
  那感觉是毒蛇,缠绕着他,让他永远也得不到眼前人。
  不过也没关系。
  得不到也没关系。
  他早已经坏掉了,在三岁那年,被康亲王从皇后的宫里肆无忌惮地带走,知道了自己的低贱身世,而那个女人,一生为了爱情而活的女人,整整三个月,没有发觉自己的孩子被换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燕淮安,当时才一岁的燕淮安,察觉了兄长的不对,听宫人说,在他被换走的那天之后,直到他回来,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小公主就是死活不愿意亲近兄长了。
  他开心极了,被放回来后开心地抱着她转了一圈,软软的小团子黏在他怀里,被逗地咯咯咯直笑。
  他看见她明澈的眼睛,映着低贱肮脏的他。
  康亲王多厉害啊,不然也不会成功蛰伏那么久让皇帝抓不住把柄,更何况那时候他的身边还有那个季洪章。一个小小的三岁的孩子,四分之一的春秋轮回,足够潜移默化地,让这个天性就冷淡敏感的孩子变得血腥,阴暗,受他胁迫,为他所用。
  他的所有在那双眼睛里无所遁形。
  他嫉妒她。
  嫉妒她是真正的皇女,嫉妒分走了原本就聊胜于无的母爱。等她长大了些,他便开始忌惮她,忌惮她表现出来的聪敏,她过目不忘,她经脉奇佳,她精巧可爱,宫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帝王,那个他被要挟着一定要把握住的帝王都将她亲切地抱在怀里,笑话着说她是天生的皇帝料。
  他与她渐行渐远。直到那次大变,他抓住机会,成了真正的帝王。所有的知情人都死了,除了那个被蒋远山不知道藏到哪里的季洪章。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蒋远山并没有表现出知道了他的身份的样子,他逐渐放心,与她也越走越近。
  他知晓她防着他,本来也就该防着的。
  他坏掉了,从头到尾,沾染着墨汁鲜血。
  所以得不到也没关系。
  只要,她不被别人得到,他得不到就是得到。
  他的眸子水光潋滟,几乎要滴出来,轻轻在她淡粉的唇上引上一吻,他闭上眼睛,虔诚如献祭,祭品是他与身。下人。
  次日燕淮安醒过来总觉得腰酸背痛,想起来前一晚零星的记忆碎片,犹存的黏糊睡意被倏地戳破,她精神一震,上上下下给自己检查了个遍,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又拿着铜镜左照右照,才长舒出一口气。
  叫来侍女收拾妥当,她将要去李太傅那里看李眉雪,没待吩咐下去备些李眉雪爱的糕点,平时总不会多事的陈暮却来了她这里,低眉顺眼,冷不丁道:“主子。”
  这明显是有事儿要说,摒退左右,燕淮安挑眉道:“有事儿?”
  “温大人一大早送来的纸笺。”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平凡白纸,上面的墨字俊逸规整,是温玥的笔迹:今日未时一刻诚邀公主往广德楼二楼元字雅间一叙。温玥敬上。
  燕淮安看完了手一抖,那纸笺瞬间化作粉末,从她手中洒下,落到地上毫无痕迹,沉声道:“怎么找到你了?”
  陈暮恭敬道:今儿早出去采买时候正巧遇见了来送纸笺的温大人,便顺道儿给带进来了。
  “温玥倒是信任你。”
  陈暮声音平平无波“温大人是个愿意相信别人的。”
  燕淮安垂下眸子,陈暮从来不是多做多余事的人,也是她的楼里最得力的老人了,到底是温玥借此挑拨离间,还是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破釜沉舟,狗急跳墙,不得不动用这个棋子?
  这信若是别的人送到这她一定不会去。如今燕京形势不明,迫不得已她才不愿给自己找麻烦,不过若是陈暮来送…她抬头一笑,眸子紧盯着低着头的陈暮,也歇了去李府的心思“那便去看看这个温大人想要做什么罢。”
  陈暮诺了一声便要走,燕淮安给她叫住,“陈暮,你也跟了本宫五六年了罢。”
  陈暮脚步一顿,“五年零十一个月。”
  “想一想还是刚见你的时候你比较可爱鲜活。”
  “是。”
  燕淮安定定望着她,望了许久,一叹“去叫西津来我这儿一趟。”
  “是。”
  西津也是燕淮安救回来的姑娘,因为救的晚,平时办的事儿也不属于陈暮大多时间负责的情报方面工作,只凭着一身武艺暗杀在楼里得到了一定地位,除了东青那个看上人家美貌总缠着人家越打越缠的,与楼里人的接触都不算多。
  燕淮安坐回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静静地喝着,待喝完半盏,一身儿黑色紧身衣裤的西津突然出现在紧闭的屋子里。
  “主子。”
  “抬起头来。”
  西津抬头,露出一双冷冽的眉眼。
  “知道礼部尚书温玥么?”
  西津的声音也平静,却与陈暮的不同,平静中含着光明正大的冷意,干练明脆,“知道。”
  “今日未时在暗处到广德楼元字房守着,待本宫一落座就刺杀他。见机行事。若是本宫出手,不论场面如何,只管跑。”
  “是。”
  “好好准备,我与你说的话不可外露,只可与陈暮要张温玥的画像。好好记住,别杀错了人。下去罢。”
  “是。”
  西津近来从未失手。燕淮安将那剩下的半盏茶喝光,盖上茶盖,一声轻响。
  未时的约如燕淮安所愿没赴成,却不是因为陈暮通风报信,而是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突至,拿着燕淮黎的手谕,到了温府将堂堂的礼部尚书绑了就扔到了天牢里,还是严防死守谁也不允许探望的那种。
  罪名是私相授受。
  被一起降罪的还有太傅府,李太傅是两代帝师,燕淮黎给他个面子,只罢了官,也没将李眉雪怎么样,只是这一下子,李眉雪的名声,李府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
  燕淮安彼时已经坐上了轿子正打算赴约,陈暮告诉的她消息,她说的时候很是平静,一点儿也没有燕淮安揣摩中的焦急。
  涉及到的这些人怎么说与燕淮安还有些情分,李眉雪更是当年如今无数次维护过她的,燕淮安听过了眸色一沉,当即下了轿子,取了马一路快马加鞭就到了宫里。
  入宫当下轿,入宫当下马。一切规则在燕淮安身上都被打破,她一袭红裙,眉目少见的坚凛,似戏文里的三味真火,烧破一切魑魅魍魉,桎梏枷锁。
  很多人想拦她,没人敢拦她。她在御书房停了马,常如海正守在这里。
  她将马交给一旁哆哆嗦嗦的小太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冲常如海道:“皇兄在这里。”
  常如海神色有点儿不对,没待他说话,燕淮安听见里边儿清脆欢快的声音蹦跳着传出来,“黎哥哥,你可真厉害。”
  一个温和的男声“多赢你一局便厉害了?”
  “黎哥哥在瑶音心中永远是最厉害的。即便不赢瑶音也是最厉害的。”
  “小丫头,倒是会说话。”
  蒋瑶音什么时候与燕淮黎这么亲了?燕淮安蹙眉,欲进去,却被常如海拦住,他的神情惴惴不安,显得很难办“公主,皇上说,他正在处理紧急政务,谁也不能进去,包括公主。”
  燕淮安心里突然蹿出来一团火,那火给她眸子烧得锃亮。燕淮黎这是故意下她的面子。她抿了抿唇,将那无名火压下去。
  常如海长年浸。淫在这宫里察言观色的本事最厉害,知道这位是真生气了,一时之间也没招,只能将头低了有低,手臂不易察觉地往回缩了一缩,燕淮安见此一笑,“既然皇兄在忙,那淮安便不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淮黎:与我交易?将计就计。


第49章 你对我最重要的
  门“哐当”一声突然自内打开; “什么事?”
  燕淮安欲转身离去的脚步硬生生被拽回来,那屋子里面燕淮黎起身冲这边儿走过来,蒋瑶音在他后边儿也跟过来; 她今儿穿了一身儿嫩鹅黄色长裙,头梳垂月髻; 一支白玉簪,显得高挑活泼又温婉。“淮安。”
  两个人一个芝兰玉树; 一个清贵可爱,尤其是在蒋瑶音走到燕淮黎身边站定地那一刻; 望起来说不出的般配。
  “咱们进去说罢。”
  燕淮黎颔首; 侧身走回书桌后的木椅子上坐下,蒋瑶音自觉地坐在他下首,一双清澈的杏眼左瞅瞅,右瞅瞅; “淮安,你有什么事儿?怎么不说了?”
  燕淮安瞥她一眼,看着燕淮黎一副同仇敌忾地模样终于死了使眼色让燕淮黎给蒋瑶音暂时支使出去的心思。
  若是燕淮黎不想让人走,她再用心思明示暗示也没用。
  “此次来; 是为了眉雪的事儿。”
  此话一出,眼前的两个人意料之中地都变了脸色。只不过蒋瑶音变得更多一些,大而明亮的眼睛登时望向燕淮黎,望完了看燕淮黎脸色有些冷凝便回过头对燕淮安愤愤道:“淮安,你过来是为了那个女人求情的吗!”
  听见这个称呼燕淮安对蒋瑶音的好感淡了许多,没有立即答话; 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着蒋瑶音,今儿蒋瑶音胆子大了不少,等到蒋瑶音都快给她瞅毛了她才悠悠道:“不是。”
  蒋瑶音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在肚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仗义执言的套词被堵着没说出来,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很多。
  燕淮安见她这样心里明镜似的,女儿家争风吃醋的小心思,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善良耿直,在心上人“受情伤”的时候给予安慰,竟连姐妹的情谊都忘了,她几不可见叹口气,不再看蒋瑶音,转而向燕淮黎道:“皇兄,淮安此次来的确不是为了眉雪求情的,而是为了她的清白,求一个机会。”
  蒋瑶音闻言在一旁小声嘟囔“还不是求情。”
  燕淮黎用手捏了捏鼻根处,显出一副疲惫的神态,“若是淮安只为了这事儿来还是回去吧,此事已有定论,不需要再查。”
  燕淮安皱眉,旁边儿的蒋瑶音看燕淮黎这样子心疼极了,连忙小跑到他身后伸手给他轻轻按。揉着头顶的穴位,燕淮黎发出几声轻轻的叹息,合上眼睛,不再言语。
  “淮安,你便先回去罢。此案证据确凿,黎哥哥已经很伤神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燕淮黎不出声便是默认,燕淮安望着眼前的两人,燕淮黎面无表情,望起来却是轻松的。蒋瑶音正专注地低着头给燕淮黎按。揉,她的眼里只有身前的燕淮黎,眼里满满的都是对燕淮黎的担忧与恋慕。
  心里被压下去的暴怒情绪又升上来,燕淮安不动声色将指甲紧紧扣在肉里,见了血色才清醒了些,她晃了晃头,将方才一瞬间升上来的那些不该的心思晃出去,身上已发了一身的冷汗,她不该这样,被轻易激怒。
  定是那功法与针法的作用生效了,即使不用内力,也生效了,它在潜移默化地蚕食着她的理智,她的冷静,她的分寸,直到,直到什么呢,燕淮安心下一凛,不再想那个结局。
  匆匆告退,她得回府与老头儿商量这个新发现。
  面前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在他们眼里她大概只是无计可施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便狼狈地逃走,门被外边儿守着的常如海体贴关上,燕淮黎原本闭着地眸子倏然睁开,哪里还有方才的一分疲惫。
  他打下不自觉逗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暗黑的厌恶,轻声道:“满意了?”
  蒋瑶音咯咯咯地笑,被打开了也不恼,又不依不饶将手在燕淮黎脸上摸了一把才回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满意。”
  她那双杏眼此时变得妖娆至极,眸光紧紧锁着燕淮黎的,一举一动都是用心设计好的勾引“你就真舍得?”
  燕淮黎轻轻一笑,拍了拍身下的椅子,“没有什么比这更舍不得的。”
  蒋瑶音痴痴地看着燕淮黎渐渐地露出一抹与他形象一向不符的冷笑,那里面有对她不屑一顾的讽刺,她看的分明,可是有越是分明越是无法自拔。这是她从小就看上的男人,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凭什么对另一个蠢女人付出真心,他是她的,一定是她的,即使他这样像看蝼蚁般地望着她,最后,她一定会得到他。
  蒋瑶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神情变得猥。琐丑陋,燕淮黎眸中划过一丝不耐。
  “答应你的也做到的,该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儿了。”
  蒋瑶音在这低沉的嗓音中回神儿,仍旧贪婪地望着燕淮黎,直到他真正露出不耐烦的冷色才恋恋不舍地应了声好。
  待她走后燕淮黎难得地将自己放松地靠在自己的靠背上,眸色晦暗。
  夜里燕淮安想着白日与老头的讨论与其他的事儿脑袋越想越清醒,她并不想最后成为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暴躁嗜血的杀人兵器,如今却毫无办法。
  还有突然出事儿的李府与温玥,心思不再纯的陈暮与蒋瑶音,她越想越清醒,也越想越暴躁,感觉不对的时候她已经起身下床摔碎了一个茶壶,那清脆的碎裂声令她骤然清醒,连忙拿出老头儿说的也许会有用的药丸吃了一粒,又宁心静气地在床上盘腿打坐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那股子不应当属于自己的情绪被压下去。
  睁开眼,眼前赫然站着一个明黄色身影,身姿修长,容色清冶,冲她淡淡一笑,试探着,“淮安方才这是?”
  燕淮安后背发寒,她竟然连燕淮黎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这固然有她压制了内力的原因,可他的真实实力也实在骇人。
  她露出个无奈的笑,“夜里睡不着,起来打坐练功。皇兄怎么这么晚来了?”
  燕淮黎一点儿也不顾及燕淮安只穿了件儿中衣便凑过去,坐在她旁边儿,“夜里睡不着,出来逛一逛。”
  燕淮安抽抽嘴角,这托辞比她想的还不用心。
  “淮安今儿可生气了?”
  总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燕淮安恍惚一下,还是眼神坚定道:“没有,怎么会生皇兄的气。”
  燕淮黎抿抿唇,又听她直愣愣地刺探道:“瑶音最近与皇兄走的很近?”
  他将想要扬起来的手若无其事放回去,嘴角勾了勾“尚可。”
  尚可的意思模棱两可,燕淮安也不再追问,想了想还是道:“那眉雪的事儿?”
  燕淮黎一双黢黑的眸子盯着她,“是真的。”
  燕淮安下意识反驳“不会”
  “会。”
  没等燕淮安再反驳,燕淮黎突然道:“淮安,在你心里,什么事最重要的?”
  燕淮安愣了愣,没想明白燕淮黎为什么这样肯定,有什么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什么也没抓住,不过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她真诚道:“自然是皇兄了。”
  燕淮黎微挑眉头,嘴角勾的更深了些,眸子愉悦地弯起来,本来只是俊秀的容颜在这一系列的表情的加持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令人望着心里变得痒痒的,仿佛能勾起人心里最原始的冲动。
  有一种情绪在燕淮安的血液里蠢蠢欲动,那些被压抑着的内力一点一点跳跃着想要摆脱主人的掌控,她一怔,狠狠咬了下唇,有血色在那里蔓延,随即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上去,不费吹灰之力给她的鲜。红的唇瓣扯出来,还用手指在破皮处那块儿点了点,又痛又痒。
  燕淮黎笑开了“小骗子。”
  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同样的眼神,在某些人眼里就让他厌恶恶心地恨不得挖了那双眼睛,狠狠地在地上踩两脚,由她的眸子望过来,就让他无比的舒坦,舒坦地,不由自主地就像靠近她,撩拨她,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她无奈隐忍的样子。
  “没有骗皇兄!”
  燕淮黎给手收回来,留恋般摩挲两下,那软嫩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上面。
  “是么?”
  “真的!”
  “比荣华富贵还重要?”
  “比荣华富贵还重要!”
  “比那些个眉雪温玥蒋瑶音还重要!”
  “还重要!”
  “比母后还重要?”
  燕淮安眼睛眨了眨,“比母后还重要!”
  燕淮黎内心嗤笑,“小骗子。”面上还是揉了揉她的头,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眸光有多温柔,“皇兄很开心。”
  那温柔令燕淮安顿了顿,没有躲开,笑着回问道:“那皇兄的心里什么最重要?”


第50章 丝毫不脸红心跳
  自然是黎民百姓。
  燕淮黎深深地望着燕淮安; 本该脱口而出的冠冕堂皇的话堵在喉咙。他眉眼微动,揉碎了柔柔的月光,轻轻晃了晃头“朕也不知晓。”
  说完燕淮黎笑笑站直了身子; “不论如何,皇兄总是最在意你的。”
  留下一句话; 飞身,蓦然消失在外边无尽的夜色; 燕淮安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影子彻底湮灭在浓重的黑色里; 也没有收回视线。
  燕淮黎来这一趟; 是要做什么呢。
  片刻功夫,穿梭在灯火凋零的街道宫墙,燕淮黎已经回到了寝殿。一路侍卫们毫无察觉,甚至还有两个守殿门的竟然打了盹儿; 他有些不愉,同时心里多了丝戒备才进了寝殿。果然,里面多出了一个化着淡妆的美人。
  他在蒋瑶音面前站定,望着她毫不掩饰的爱恋与嫉妒; 心里突然多出来许多不耐烦,方才在燕淮安那里生出的夹杂了莫名恐慌的复杂情绪被这种不耐烦激化,抬手,他将蒋瑶音的脖子吸到手心里,触感滑腻,与燕淮安很像却又截然不同; 他觉得有点儿恶心。
  他渐渐收紧了手,抬高,蒋瑶音不断挣扎着,眸子里尽是不敢置信的惊恐,那痛苦的模样并没有令他心底的暴。乱有所平复。
  而且蒋瑶音如今对他还有用处,很大的用处。
  于是他没有再用力,只是将她抛在一处不远的地方。
  他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看着她被摔得通红的眼眶觉得无趣,“今后别随意来朕的寝殿,去罢,朕乏了。”
  蒋瑶音低着头,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与狠毒,转瞬即逝,而后狼狈地爬起来,邀功道:“黎哥哥,我已经知道父亲将那东西藏在哪里了。这便寻机会帮你偷过来,只是,只是瑶音怕此去无回。”
  燕淮黎听到蒋瑶音这么快就有了线索倒是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微微挑眉“所以?”
  蒋瑶音红了脸,深情脉脉“左右也是得当黎哥哥的妻子,不如就先把身子给了黎哥哥罢,就是今后有什么意外,瑶音此生也无憾了。”
  燕淮黎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好笑道:“朕只答应了许你皇后之位,与你演几场戏,瑶音莫不是还当真了?”
  蒋瑶音闻言一怔,“皇后难道不是黎哥哥的妻子么?”
  燕淮黎温柔的笑“不是。”他轻轻嗅了嗅,“而且瑶音还备了不少好东西罢,这种妻子,朕还消受不起。”
  蒋瑶音被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怀里那包已经撒在了宫殿里床边的药粉包烫得她心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燕淮黎,看他没有发怒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咬咬牙,她将身上的衣衫快速解开,只露出里面儿半遮半露的小衣,傲然的玉峰随着她的动作羞涩地抖了抖,她上前几步,稍稍扯住燕淮黎的袖子,一双杏仁大眼乞求般望向燕淮黎,水雾濛濛,“黎哥哥,让瑶音服侍你一晚罢,就一晚。”
  燕淮黎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不语。蒋瑶音心里一喜,得寸进尺。裸。露的柔软玉臂缠上燕淮黎的半侧身子,一对浑圆也在他的胳膊上不住地按压,她的叫声娇滴滴地,有姑娘家的羞怯与风尘女子的魅惑,“黎哥哥,给瑶音一晚罢。”
  燕淮黎紧抿着唇。
  实在不喜蒋瑶音的触碰,眸色抑制不住地越来越冷,终于,燕淮黎冷笑,一掌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打出去,蒋瑶音连连后退多步,捂住心口忍住了才没有喷出一口鲜血。
  “黎哥哥”
  蒋瑶音还没有放弃,又一步步伤心似的走了回来,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她跪在地上,想要抱住燕淮黎的腿,却被燕淮黎提前躲开,他冷声道:“朕方才试了,能够忍受你的触碰的极限。”
  蒋瑶音是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知道今天这是没有机会了,悲伤地泪水未停,她努力勾出一个笑,给自己穿上脱掉衣裳,“黎哥哥,你最后一定会是我的!这世间,只有我们最相配!”
  “拭目以待。”
  蒋瑶音不甘地走了,燕淮黎掀开淡黄色的床帘,那里面儿药粉的气味更加浓重。呆了一会儿,他紧抿的平直唇线突然弯起,清冷的神色有所动容,也不嫌弃那味道了,在床褥上躺了会儿,直到感觉那药性入骨身体发酥发麻了,喘气也更加不可控制地粗重滚烫,他才可怕地冷静道:“暗一。”
  “在。”
  在这屋子里的暗处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衣黑靴黑面具的暗卫,身手不凡,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是瞬间就跪到了燕淮黎的床前,此时床帘仍旧放着,暗一直觉主子的情况不大好,可床帘里面的影子与透出来的声线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又强大,“去把公主带过来,就说皇上出事了。”
  床帘里丢出来一枚玉佩,暗一捡起来,“这是信物,不然她不会来。”
  “是”
  暗一方要动身,又听床帘里传来一声“罢了。”
  他停住要站起来的姿势恭敬垂首,余光能见到合上的床帘被拉开,暧。昧的药物的味道传到他的鼻端,他心头惴惴,主子不是要追究这药物的责任了罢。可也是主子吩咐过,但凡有来下药者不可轻举妄动,观其意图方法,察其背后跟脉,只要在他没有表现出识破的时候提醒他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着,暗一感觉到主子滚烫的身躯跳上了他的背,冲他一叹,“走罢,去公主府。”
  还顺手给他手里的玉佩顺走了系回了身上。
  暗一身体僵硬,自打他被主子救了成了暗一,跟着主子一步步走到现在,可还没离主子这么近过。冷血硬汉如暗一也有些紧张,主子的性子手段他可了解,离得越近越危险,稍有不慎就是被打落万丈深渊。
  “快!”
  背上的人催促了一声,暗一过硬的心理素质决定了他迅速地沉着下来,不可见地深吸一口气,他提气,背着燕淮黎在漆黑的一片里,靠着那点儿月光与习武之人的目力在一个又一个的屋顶上飞跃。


第51章 红罗帐暖春宵短
  燕淮黎吩咐暗一给他丢下去的时候; 燕淮安正踩着屋子外的白石板望天,没什么光的夜里寂寥深沉,似乎比有光的时候还要幽远。
  望着望着; 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从那幽远里冲着她直直砸下,燕淮安目力极好; 刚好看清了燕淮黎那张紧蹙着眉头的俊脸,一凛; 飞身就给人从半空中截了下来,转了半圈才卸了力道安然落地; 再往回看那个给燕淮黎扔下来的人已经再次遁入黑暗。
  怀里的人身子滚烫; 伸手紧紧楼抱着她的脖颈,微微战栗,一股清淡的香气传来,是桃花仙的味道。燕淮安突兀地想到她从潇遥楼里给温玥救回来的那天; 何其相似。
  “走,去你屋里。”
  一路过来,燕淮黎忍得很辛苦了,声音里也掺了平日里不多有的沙哑; 性感得将燕淮安的思绪一下子就从各种揣测中召唤出来,全系在这声音上。
  左右望了望,确实没有别人的气息了,燕淮安抱着已经快浑身湿透的人迈步,“皇兄这是?”
  燕淮黎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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