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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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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师语气温婉的这般说着,华吟澈眉宇间的怒气终于稍稍收敛,是的,打草惊蛇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太过生气也太过着急了,总是感觉若一日找不到她,她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远到他再也无法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女赌神问世

    金满堂是为凉城第一大赌场,来此豪赌掷金的人也相当之多,几乎每日都是门庭若市,尤其这近一个月以来,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据说是为了一赌最近声名鹊起的女赌神流影汐之容颜。

    赌场向来都是男人的天地,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居然也能有如此之豪迈,竟在赌场上独霸一方,而更让男人们感兴趣的是——

    这还是一个十分年轻貌美的女人,虽然以半张黑网遮面,斜肩黑色披风笼身,但其肤若凝脂,香肩半裸,檀口吐气如兰无一不是男人眼听说风景线,而最吸引人的却是她的眼神,纯澈中透着妩媚,凌厉中又隐显着些许娇憨,如同带刺的玫瑰,让人生畏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去怜惜。

    自她在一个月前进入金满堂以来,推崇出一种桃花牌式的玩赌方法,吸引的顾客也是不计其数,在挑起那些豪客们的激情的同时,也为这个金满堂吸纳了不少资金,双方盈利,所以无论是顾客还是金满堂的主雇都对她喜爱有加。

    “影汐姑娘,你教教我玩这一把,好不好,你刚才是怎么变的,怎么我这一眨眼间,这张牌就变了?”

    “要我教也可以,但魏东家的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也好让影汐觉得这场交易是公平的,怎样?”黑色女子灵澈幽碧的眸子含媚带笑,朱唇轻启,笑语言宴,好一番冷媚的风情,真叫那赌客看得心花怒放,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香肩,恨不得将她衣服拔了全身都看透。

    但黑衣女子只轻轻一笑,便将桌上的桃花牌如同玩魔术一般的铺展在空中,遮住了那赌客的视线。

    “魏东家的这么看人姑娘家不好,也不怕回家之后被你那位出身名门贵族的妻子家法管教,我听说,你那位河东狮的妻子还在朝庭为官呢,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子含笑揶揄。那赌客也呵呵笑了起来,直道:“那是,那是,我那位尊上夫人,哦,是贱内,贱内,她根本就不是女人,整日就喜欢舞刀舞枪的,哪有影汐姑娘你的半点才华。不错。她是在大理寺做官。还是叶无情叶将军的直系下属,前阵子,她跟随着叶将军彻查大理寺,已经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一趟了。”

    “是么?老婆不在家。所以魏东家的才这么放肆在赌场里来尽情的玩耍。诶,你刚才说你夫人跟随叶将军彻查大理寺,是怎么一回事?月都王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那可不是,听说那相国大人的第一宠姬幽蓉疯了,竟然提剑与相国大人打了起来,相国大人手下留情本不想杀她,可不知是谁射了一箭,正中她背心,我想这传闻中的绝代美人估计是活不成了。不过,相国大人固执啊,他下令让叶无情彻查大理寺,将所有疑犯都抓了起来,现在还在审理此案呢!”

    黑衣女子听罢。微微敛了神,又问:“魏大人可有从月都王城听到其他消息?”

    “有啊有啊,嘿嘿,原来影汐姑娘还喜欢听这些八卦新闻,你要是问我还真问对人了,还有新闻便是,魔雪国使者已入宫进见了我们麝月国的女王陛下和相国大人……”

    “我不是要听这些……”黑衣女子打断,心中忖道:华吟澈果然找了个替身重新做他的傀儡,她心下一凉,又冷笑着问道,“这些不是我想听的,难道魏东家的就没有别的更好玩的消息?”

    男人想了想,又笑道:“有有,还有一个消息便是……”想了想,他眨巴眼睛,瞅了瞅周围的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对黑衣女子嘿笑道,“影汐姑娘,关于这个消息,我得悄悄的告诉你……”

    黑衣女子眼神微眯,但也好奇的凑近了一些,就听男人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听说,相国大人身边的第一门客白义好像被人杀了,相国大人正在追查凶手,那女王陛下先前所召的几个男宠都成了疑犯呢,现在官府里下了内部通缉令,正在暗中搜索荣飞城、肖馥玉和玉树紫逸三人。”

    “你说什么?”男人的话一说完,黑衣女子就莫名的激动了起来,纤手死死的扣住了男人的脖颈,再次问道,“你说谁被杀了?”

    男人惊怕的睁大了眼睛,用目光苦苦求饶,黑衣女子才慢慢松开手来,可眼神中却是一阵恍惚,几欲流泪。

    “喂,影汐姑娘,你怎么了?难道说那白义是你的亲人?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滚开!”

    在男人一片聒噪声中,黑衣女子忽然大发雷霆,厉声喝止,然后,抹着眼泪直冲向了赌场之外,直奔进一个小巷子中猛然大哭了起来。

    已经一个月了,她没有找到荣飞城和肖馥玉,更没有找到白义,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他们还活着,可是现在忽然得来的消息却是如同当头一击,让她整颗心都如同海水一般的翻绞了起来。

    她不敢再以凤玥之名流浪在民间,便改名为流影汐,因为需要大量的钱来买药材,故而混进了这座金满堂,通过豪赌来挣钱,索性这金满堂的老板对她还不赖,给她的报酬没有刻意的克扣什么。

    再次去药铺提了一幅药后,她便神情恍惚的沿着小巷朝一个幽僻的小山村里走去了。

    月华风光,小桥流水,木屋倒映在清泠的湖面上。一切显得是那样静寂而安详。

    她提着幅药材走在通往木屋的木桥之上,这时,却看见木屋门开,一个身穿月白衫的绝美少年费力的推着门走了出来。

    “紫逸——”女子急奔了过去,赶紧扶住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轻声道,“不要动!”

    一个月前,这个少年抱着她一起策马坠进山谷,在死亡到来的时候,却奋不顾身的拥紧了她,在山谷之中经过百般折腾,最终居然真的绝处逢身,活了下来,只不过,两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而紫逸为护着她更是摔得几近全身骨折,筋脉尽断。

    两人又为了逃避那些杀手们的追杀,才躲在了这座幽僻的山间,隐姓埋名。

    这一个月以来,玉树紫逸一直躺在床上,几乎连站起来都不可能,索性他是学过一些医术的,懂得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药来冶疗伤口,而凤玥便在这一个月期间担任起了赚钱、采药、煎药并照顾他饮食起居的责任,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到现在,不说有什么特殊的情愫,但那种有如亲人般的感情却是存在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紫去东来逸

    “别再叫我凤玥了,我们隐姓埋名在此,让人听见了总不好,不如以后就叫我阿影吧?”凤玥巧笑的说道,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悲伤,她看着玉树紫逸吃力的样子,更是五味杂陈,心如刀绞,“来,紫逸,我扶你进屋去,这次,我又带了一些药回来,应该不出十天,你就可以康复了。”

    将玉树紫逸的手臂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凤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身,向着小小的木屋里走进,每挪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又将刚刚恢复一点儿的少年摔坏了。

    可就在快要接近床塌的时候,玉树紫逸还是一个不小心,脚步一趔趄,整个人都向着木床上摔了过去,顺带着连同凤玥也一起匍匐在了他的背上。

    凤玥紧张的轻唤了一声,连忙又站起身来,慢慢将他的身子扶正,再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来喂玉树紫逸喝,边喂还边问道:“摔的痛不痛?都怪我不好,不该离开这么长时间的,你一定是渴了饿了吧,所以才想着出去的,是么?”

    这种近乎于安抚小猫小狗一般的柔声轻语让玉树紫逸几近将喝进去的水又吐了出来,水呛到了喉咙,令他止不住的咳嗽,这又惊得凤玥慌忙的为他捶背,不停的问他哪儿不舒服。

    玉树紫逸不禁心下感动万分,却又有些质疑:凤玥自小就住在王宫,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她又何时像这般照顾过人,而这一个多月以来,竟然都是她这样一个单溥纤弱的少女带着他来到了这个稍微隐蔽的地方,两人筑庐而居,就连平时的吃穿用物都是她一个人想办法弄来的,不光如此,她还要每天为他煎药。换药,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就连夜间就寝时,她也不曾离开片刻。

    “陛下,你本不用管我的,为何执着如此,现在的我非但保护不了你,反而成为了你的负累。”

    玉树紫逸心下怅惘,强烈的自尊心又让他觉得羞愧不已,自己怎么能像一个废人一样让一个女孩来照顾。虽然说。在他心里。也从来没有将这个女孩当成女王陛下来看待过。

    “紫逸,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我现在不是陛下。你也不是我的什么男宠,我凤玥虽不是什么好女子,但也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我累你至此,又为何不能照顾你,保护你?难道说,你打心眼底就是看不起我的,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一种耻辱,是么?”

    凤玥如此说。玉树紫逸有些惊慌了,眸光瞬时变亮,连说了几个不字,最后竟然静静的看着凤玥,说了一句:“对不起。凤玥,紫逸之心,绝非如此,只是,让陛下深居简出,想着法子挣钱为紫逸抓药,紫逸但觉心里十分过不去,而且在紫逸心里,保护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凤玥听到这里,便噗哧一声笑了,然后低下头来,以她幽清的眸子平视向了玉树紫逸同样纯澈灿亮的眼睛,用近乎要挟的语气嗔斥道:“你还在叫我陛下……”

    “我,凤玥——”

    “又错了,我现在是以流影汐的名字与你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你应该叫我阿影才对。”

    少年的脸色微赧,许久,潺潺流动的溪水之上,木屋里传出一声或无奈或温柔的轻唤:“阿影。”

    “这才对了嘛!为什么总是改口不过来呢?”

    夜半三更的时候,月虬如勾,繁星数点,平湖的水面上也是一片璀璨晶莹,零星闪烁着冰冷的星光。

    凤玥一个人坐在木桥之上,双腿自然的垂落,她抱着双肩,吹着夜间微寒的风,久久的凝思不语。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无法抛下伤重未复元的玉树紫逸不管,可是白义的生死却是让她心绞如麻,如若不亲自去看一看,她是不会相信的,不会的……

    她曾赐予白义一件金蚕软甲,他又怎么会被别人轻易的杀死?

    但是倘若白义真的是已死于凌夜师傅之手,那么荣飞城呢?肖馥玉呢?他们又在何处,是生是死?

    凌夜师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虽然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爱多说话,可不是很爱她的么?

    为什么要杀她?

    还有华吟澈,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那么希望她死么?可笑他还是她已定下婚约的夫君啊!

    华吟澈,现在的你,身边没有了我,是不是就如愿以偿了?

    凤玥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眼中已是迷濛一片,静谧的夜色也仿若一个黑暗的巨口般好似能吞噬掉一切。一切平静的表象之下都是波涛汹涌般的徘徊激荡。

    忽地,清风送爽,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曲音,轻松明快,悠然婉转,又似樱花雨落般的凋残华丽。

    凤玥随着曲音缓缓回了头,就见玉树紫逸素衣轻敞,墨发披垂,唇若涂朱般的嫣红,含着一片翠叶,正婉转低歌,玉指轻弹,神情忧凄而深邃,竟是不一般的优雅清漫,空濛飘渺的不真实,恍若谪仙。

    紫逸,你怎么也出来了?

    虽然很想问这一句话,但天籁之曲在耳,心情犹为平复安宁,她又舍不得打断这样的曲音。

    当一曲听完,凤玥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了下来,所以玉树紫逸一走到她身边,她便情不自禁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寻求那仅有的片刻的慰藉和温暖。

    “紫逸,对不起,若不是我带你们出宫,若不是因为你们跟着我,也许就不会……”

    “保护陛下是我们的职责,陛下不必太过自责。”

    “都说过多少次啦,不要再叫我陛下,叫我阿影。”

    “……阿影。”

    “紫逸,我以前是不是太贪玩,太不懂事了?你有没有觉得在宫里的我很滑稽可笑?”

    凤玥的心情十分复杂,所以有些语无伦次的,不停的反省着自己的错误,自责与愧疚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内心。

    玉树紫逸抬起手臂将她轻轻的揽住,垂下的眼睫覆盖着一抹淡淡的忧悒。还有一丝无法说清的阴郁。

    “阿影,不如我教你吹曲子,好不好,曲能怡情,还能抚平人内心的伤痕,当你吹曲子的时候,也许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许久,玉树紫逸微笑着提议,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有着十二分的灵动和温柔,那般纯澈。幽魅。吸引着人的同时又让她不敢亲近。惟恐亵渎了这一种超脱尘世般的美好。

    这样的一双眸子,竟似给了凤玥内心一种相形见绌的自卑感。

    不由自主的,她点了点头。

    于是,玉树紫逸教了她一晚的曲子。这种以叶鸣曲的方式。凤玥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本身对音乐也没有多大的天赋,所以学起来有点笨笨的,几次吹奏发出沉闷的难听声响,尴尬得她频频回头偷看玉树紫逸的表情,还好这少年十分的有耐心,每每指点都细致入微,不厌其烦,两人偶尔目光相接。也不由得朗朗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两人心间的愁绪也渐渐放空,依偎在一起不知不觉的便入了眠。

    只不过,玉树紫逸抱着凤玥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夜色微凉,一片翠叶随了流水。

    玉树紫逸看着飘去的翠叶。又看了看怀中的少女,犹记得那初见之时,彼此的目光相遇,似曾相识,却又恍若隔世,他忍不住拿出凤玥在坠崖时给他的匕首,在一块木头上刻下一首诗来——

    有女清且丽,凤鸾车中寐。朱含纤玉指,顾盼吐芳蕊。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靥霞映澄塘,雪肤玉生辉。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曼。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那还是他初见她之时,她身藏于鸾轿之中,挑起金纱帷帘,探出来的俏脸笑得是那般明净而灿烂,也就是因为看到这样一张无邪的笑靥,让他放弃了那一次的刺杀行动,隐于人群之中。

    当然,那一次他本已身受重伤,只负一时之气想要图个机运,就算出手,也未必会成功,或许还会反丢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也可以说是这个少女救了他。当然,她还不只救了他一次,荣家废宅之中,他曾蒙面挟持过她,只是当时天色甚浓,他并未看清她的面容。第二次是在她与华吟澈去往妙法寺祭祀的路上,第三次便是在妙法寺的后院之中。

    几乎每一次相见,他都会欠她一条命。

    就好像有种叫作前缘的羁绊,让他禁不住对这样一个少女充满了好奇,微微低下颔首,看见少女眉间的一点嫣红,素来对女色不会太过痴迷的他也忍不住轻轻在她眉心上落下了一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笛,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笛声幽咽,如泣如诉,却有一种勘破世俗的空灵之美,空中陡地升起一蓬烟火灿烂,好似迎合着这样的笛声,散作漫天星点。

    凤玥还躺在他的怀中,却是浑然不觉,好似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就在玉树紫逸的笛声之中,有几道黑影从空而降,轻轻的走上木桥。

    那几道黑影如同魑魅一般轻飘飘的走到他面前,但他却是不怕的,十分淡定从容的,他缓缓放下竹笛,对着来人轻斥般的问了一句:“都跟踪了我好几天了吧,说,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单膝点地,拱手答道:“世子殿下,宫主请你即刻回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涯永相随

    世子殿下!如果凤玥听到有人这样称呼玉树紫逸一定会非常的惊讶,不过,此刻被他用吹梦曲摄魂至梦境的她自然是听不到了。

    微微的迟疑了一会儿,玉树紫逸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少年温柔的环抱着沉睡中的少女,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眼神也逐渐变得空寥而凌厉,黑衣人又不甘的道了一句:“世子殿下一意孤行,已经为了这个傀儡女王身受重伤,宫主得知消息后,更是心急如焚,老臣肯请世子殿下念在宫主思子心切的份上,早日回去。”

    玉树紫逸听罢,猛然不悦的抬起了头,目光怒视着那黑衣人,过了良久,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可有找到荣飞城、肖馥玉和八骏之首的白义?”

    黑衣人见他转移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迟钝了片刻,才恭敬的回道:“回禀世子殿下,白义的尸身,我们已在麒麟山的坠梦崖边找到,身中十六剑,看来是死于一个剑术很高强的剑客之手。但是荣二少爷和肖公子,都已不知所踪,我们找遍麒麟山和幽谷,均不见人影。”

    听到白义身亡的消息,玉树紫逸微有些惋惜的凝了凝眉,再垂目看了一眼凤玥,暗忖道:难怪……凤玥定然是知道了白义身死的消息,才会如此悲伤自责,然而荣飞城和肖馥玉到底去了哪里?那个剑师凌夜到底又是受何人所控制,才会对她展开毫不留情的刺杀?

    踌躇的想了一会儿后,他才望向黑衣人沧桑的面孔,应诺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告诉我母亲,就说,我再过几天便回去看她。”

    *

    凤玥一觉睡到了晨曦大亮之时,感受到光的明媚,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少年温暖的怀中,不由得微微一惊。抬起下巴,望向少年尚在沉睡中的如莲倾绝之颜,还是那般清麝而赏心悦目,只是贴近下巴的地方多了一点淡淡的疤痕。

    这些都是他们在摔落山谷的过程中被树枝岩石刮伤所留下的,就连她自己的额角也印上了一道深红色的斑斓痕迹,因为伤疤实在是太丑,所以她让玉树紫逸给雕上了一玫粉色嫣桃以遮掩。

    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用手轻抚向了他那一道细长疤痕,感到一丝愧疚的同时又觉无比的欣慰,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活下来了。至少没有像白义、荣飞城和肖馥玉他们一样生死不明。

    而她对那三个人的愧疚将是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了。

    这样的仇恨。她该如何去报?这样的欠债,她又该如何去还?

    “阿影,你醒了?”玉树紫逸陡然间醒了过来,看着她略微有些迷惘伤神的清灵双瞳。便轻轻的唤了一声。

    凤玥一惊醒,略微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又调侃似的问道:“你就这样抱着我睡了一晚?”

    玉树紫逸笑着点了点头。

    凤玥又戏谑般的问道:“就这样抱着我睡一晚,你也没有任何想法?”

    玉树紫逸微微一愕,然后笑了起来,笑得无比明朗而清澈,他道:“就是有想法,也得让阿影同意了才行。不是么?”

    凤玥也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你这张嘴啊,还真会说话,要不是那日我见到你与柳如枫的对峙。还真看不出你还有这样不服输的口才之辩。不过……孤刚才也是跟你开玩笑的,像你这样如朗月似水般的清纯美少年,我又怎么会配得上,怕是玷污你了。”

    她说得十分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玉树紫逸的脸色瞬时拉了下来,有些讶异的怨怪道:“阿影怎么能这样说?”

    却在这个时候,不知何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凤玥奇道:“什么声音?”四处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蓦地发现他们所坐的木桥竟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那道缝隙还在向他们延伸着传来,就在两人惊悟的同时叫道:“不好,桥快断了!”

    顿时“咔”的一声巨响,两人都齐声惊叫,扑通一下掉进了湖里,这下,凤玥可狼狈了,不会游泳,便狗趴式的在水中挣扎,任由着强大的水流从她耳鼻口里灌了进去,偏心里又担心着玉树紫逸这伤势刚好一大半的,会不会又摔成个半残,然而,她却惊讶的发现,玉树紫逸原来是会游泳的,就在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将沉入湖底去时,一条手臂紧紧的托住了她的腰身,硬是将她从强大的水流之下拉了上来,两人又迅速的朝着岸边游了过去。

    游上岸后,凤玥又呕出大口大口的水来,却见玉树紫逸湿了全身还能十分闲定优雅的坐在一旁磨石取火,怪了,这么一落水,他似乎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不仅能在水中抱起她,还有力气干活了?

    当火升起的时候,凤玥便靠近了他,忍不住问道:“紫逸,你伤势都好了吗?”

    玉树紫逸正取柴加入火堆,听她这么一问,便愣了一下,既而尴尬的笑道:“好像是,我现在觉得身上不那么松散疼痛了,想来,一定是喝了你昨晚给我煎的药的缘固。”

    他笑得毫无心机,又如松风明月般的清透明净,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他这一笑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凤玥看着他这般笑,不由自主的整颗心也放松了,便也不再多想,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他身旁,一边看着他烘烤着衣裳,一边说道:“紫逸,你说,我们以后就这样一起生活,好不好?”

    玉树紫逸手中一滞,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却又听凤玥叹了口气,说道:“但我知道,我也只能这样想一想罢了,我不能为了贪恋这一时的幸福和温暖而放弃那些为了我而去拼命的人不管不顾。”

    荣飞城,肖馥玉还有白义……一想到白义,她的情绪又不渐渐的低落下来,变得凄伤无比。

    “紫逸?”

    “嗯?”

    “我们去找荣飞城他们好不好,你现在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是时候去他们了。”

    找到了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玉树紫逸这般惆怅的想着,然而,脸上却展开了一丝微笑,表示同意道:“一切听从阿影之意。”

    “为什么要听我的?紫逸,你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是将我当陛下来看的,我不要你绝对的服从我的意见,你要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玉树紫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笑道:“阿影想要去寻他们的心,紫逸非常理解,毕竟他们是为了帮助我们逃开刺客们的追杀而去与敌人正面交锋,只是,紫逸怕……”

    “怕什么?”

    “怕阿影会失望。”玉树紫逸一字一字的轻声说道,“除非阿影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倘若他们都死了,阿影会怎么办?去向那些刺客寻仇吗?或是去向华吟澈寻仇?”

    凤玥听罢,果然沉默了下来,是啊!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死于刺客之手,她又能怎么办?但是不去找一下,她又如何能安心?

    华吟澈……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罪责都是拜你所赐,就算不是为了他们,我也一定还会回来的!

    看着她再一次陷入沉思,眼神悲凄含恨,玉树紫逸揽住了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影,我陪你,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去找他们。”

    借着这温暖的臂膀,凤玥将满腹的痛楚都倾泄了出来,竟是在玉树紫逸怀里呜咽出声,平时,她也只能一个人静静的躲在一旁偷偷的哭一阵子,或是努力的克制压抑着,将那一股怨恨化为仇恨,直到这一刻的轻松爆发。

    玉树紫逸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她现在正是需要好好去思索一下自己将来的时候,也许她所作出的一个小小决定,就能关系到将来麝月国的命运,而他也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予她指示。

    待凤玥发泄完情绪之后,他们便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这座居住了一个月的小木屋了,在临走前,两人都十分不舍的在这木屋周边走了一遍,找了一些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只不过,当玉树紫逸想要将昨晚所刻下了一首诗的木牌送给凤玥时,却发现那木牌怎么样都找不着了。

    罢了,以后有了更好的东西再送给她也不迟。

    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凤玥,他便带着凤玥一起离开了,而在他们二人离开不久,有人来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那人也在木屋周边走了一遭,忽见湖水上漂浮着一块木牌,便捡了起来。

    此人便是华吟澈府上的八骏门客之盗骊。

    当盗骊捡到这一块木牌后,搜寻了一下四周无人,便回去向华吟澈复命去了。

    “相国大人,属下本已打听到,在凉城出了一位女赌神,只一个月便声名赫起,名叫流影汐,属下无意中看到了那位女子的画像,见着有几分像陛下,便差了当地的人去找那女子的居所,可是,当属下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属下只在湖边捡了这样一件东西。”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追杀复追杀

    盗骊将那块木牌递给以帏帽掩面的华吟澈,微微屏神,退向了一边,这一个月以来,华吟澈除了处理国事,便是密派他们寻找凤玥的下落,而当使臣莫天城离开王宫之后,他更是亲自带他们出宫,开始了一心一意寻找凤玥的任务,国中逾轮术师代他监政,偶尔有重要事情便差使灵鸟传书来告知他。

    他从不知,相国大人竟然有这么重视那个被他当傀儡一般操控在手中的凤玥,就是素来得宠的幽蓉宫主如今尚在晕睡之中,他也舍得离了那个绝艳的宠姬而出宫来微服私巡。

    “字迹隽秀灵韵,果然是出自于玉树紫逸之手。”华吟澈默默的看了木牌上的那首诗良久,忽地冷笑了起来,“好一个多情才子玉树紫逸,确有几分才华。”

    “相国大人,要不要我去通知凉城太守,让他封锁城门,全城捉拿玉树紫逸?”盗骊提议道。

    “不必打草惊蛇。”华吟澈忽然抬手截住了盗骊的话,帏帽下的眸子熠熠生辉,透着一丝洞察万物的睿亮,“玉树紫逸此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你先派一些人去调查他的底细。”

    “是,相国大人!”

    盗骊应命欲退出阁中,华吟澈忽地又问道:“慢,醉红楼的彻查结果怎么样了?”

    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在醉红楼中安插了眼线,暗中监视着醉红楼馆主公子莲的一举一动,但那个雌雄难辨的家伙却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就没见他走出来过,有时候,他们也会去跟踪他身边的那名黑纱蒙面女子,但也未见有什么异常举动。

    “回相国大人,公子莲这一个月以来便一直呆在醉红楼中,未见有出门过,只偶尔楼中举办比赛,便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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