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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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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到了永光二年底,李顼的病情加重,已到了弥留之际。王沅带着李珣、徽鸾、徽君等人守着他。
      李顼突然问道:“太后,我令父皇失望,父皇他真的能够原谅我吗?”
      王沅沉声道:“陛下你就安心吧,先帝他会原谅你的。”
      李顼嘴角带点微笑,“这就好,很快就能够与父皇母后团聚了,我真高兴。”
      徽鸾忍不住低声哭起来,李顼道:“二妹不要哭,以后多保重,找个好人家嫁了,父皇母后才能安心。”
      徽鸾点点头,泣道:“我都知道,皇兄你放心。”
      李顼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178章 

      李顼过世, 少府办理他的丧事。丧事完毕后,则是李珣的登基大典,这些都是大事, 花费颇多, 王沅特地下旨让少府简办。
      李珣正式登基, 次年称为建昌元年。因他年纪尚小, 王沅临朝听政,后宫的事务交给公孙柔嘉处理。
      王沅在承明宫批阅奏折, 石显过来说道:“娘娘,公孙太妃求见。”
      王沅放下笔, 道:“快请她进来。”
      公孙柔嘉进来后想要行礼, 王沅扶住她,“私下里不必多礼。”石显知趣地走出去。
      公孙柔嘉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王沅问道:“怎么了?”
      公孙柔嘉轻声问道:“石显这人品行不端,你留他在身边,白白惹得公卿们闲话,何不打发了他?”
      王沅笑道:“他这人算是真小人,坏事干了不少,但真才实干是有的, 而且博闻强识, 熟识律令掌故, 我留他自有用处。不过你说的也对, 石显还是要打发的。”
      公孙柔嘉见她能听进去,也就不在继续这话题, 而是说:“我要找你是想问问元帝留下的宫人妃妾如何处理?”
      元是李顼的谥号,因为他没有什么过人功绩,所以没有庙号,至于李湛,经过公卿们的商议,将他的庙号定位中宗。
      李顼年纪轻轻就过世,他的妃妾不少,这些都是年轻的女子,没有子女,在掖庭受活寡未免太可怜。
      王沅想了想,道:“将那有名分的留下来,都住进长信殿,其他没名分的都赐金还家吧。”
      公孙柔嘉颔首,“这样安排甚好,有名分的不过三人,曹贞,还有一个赵妃与李美人。”废后董氏已被下令赐死。
      王沅想起曹贞来,很有些惋惜,“都是可怜人啊,在供给上不要亏待了她们。”
      公孙柔嘉笑道:“好在陛下还小,宫里好几年都不会进家人子了,这倒是少做点孽。”
      王沅与她商量减少宫里供应,将一部分宫婢放出宫,还有宫里的一些繁文缛节加以改变,两人商量到大半夜,才定下来。
      王沅问道:“累了吧?”杰米哒
      公孙柔嘉摇摇头,眼睛里发光,“不累,我现在做的事情于天下都是有益处的,这是我愿意做的事情,再说宫里的日子太闲了,总要有点事情做才好。只是你需要多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别担心,我都知道呢。听说你的母亲病了,你可归宁探望你母亲。”
      公孙柔嘉很高兴,“那就多谢太后娘娘了。”
      ……
      现在对于王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则是让众位皇子就藩的事情。李瑞本该早就去了中山国,因为养病耽搁了,后来李顼没有提这事,他就一直在长安待着,还有李瑜,也到了可以就藩的年纪,李瑛年纪稍小的,但王沅也不准备让他继续待在长安了。
      她把这件事情同朝臣们商议,同时打算封李昀为新安侯,也让其前往封地。
      对于封李昀的事情,朝臣们纷纷表示甚好,赞扬皇太后的宽厚仁慈,但是对于皇子入藩的之情,丞相韦瑛有话来说,“太后娘娘,赵王年纪尚小,不如将他留在长安,待其行冠礼之后再就藩。”
      他实际上的意思不过是让李瑛做后备而已,万一李珣夭折。
      他的话确实是在为大周着想,王沅心里的怒火却冒起来,就如同他在诅咒李珣一般,再者,将皇子们留在长安,若是有心人作祟,借着他们的名号做些不轨的事情,王沅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她将高祖皇帝时,幼子不足八岁就藩的事情说了,然后不容置疑地说:“诸王就藩的事情不可更改。”
      韦瑛还要分辨,乐陵侯出列,道:“臣谨遵太后的旨意。”众位臣子纷纷附和。
      待出了承明宫,韦瑛对乐陵侯说道:“陛下年幼,大司马为何不多为大周考虑考虑,万一陛下有个什么不测,该怎么办?”
      乐陵侯笑呵呵地说:“朝中有丞相您这么忠心耿耿的人在,肯定乱不了,别担心嘛。老夫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韦瑛阻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
      侍从扶着他上了自家马车,劝道:“丞相,人人都说太后娘娘的脾气宽和仁慈,可是依着小的看,若是太后真是这样的人,她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她大权在握,说话做事有理有据,您就该听从她的。”
      韦瑛脸色有些不好看,侍从看着他的脸色,讪讪地闭了嘴巴。
      韦瑛沉声道:“你继续说。”
      侍从咽了口水,小心地说:“小的觉得,您是把太后娘娘当做女人看待了,这是小瞧了她。哪有藩王不就藩的道理,一般也只有那些君王特别宠爱的才能留在长安,可那些人大多是有野心的,太后娘娘当然不愿意给陛下留下威胁。元帝在时,石显做了多少坏事,姚太傅死后,竟无人敢向成帝上书陈述石显的罪过,如今太后依然重用石显,公卿们却纷纷上书太后。太后临朝这段日子,事事与公卿们商议,但她总要确定自己的权威,此事或许正好是个契机。小的劝您明日上书向太后请罪,不然太后必定会重责您。”
      杰米哒
      韦瑛心里一惊,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还没有侍从看的明白,他确实因为太后是女人而轻看她了。其实从东海王继位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太后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韦瑛冲着侍从拱手道:“今日多谢你的提点。”
      侍从忙说:“小的谬言,实在当不起您的感谢。”
      韦瑛笑道:“何必谦虚你是有才能的人,做我的侍从太过没才,从明日起在我身边做个属官吧。”
      侍从忙作长揖,“多谢丞相。”
      次日韦瑛上书请罪,自责失言,太后英明果断。王沅看到韦瑛的折子后微微笑了,反而下诏称赞了韦瑛一番,上演了一处君臣和。杰米哒她现在能完全做主,于是让孟昭姬写了一篇《悔己书》从古今的各种事例及道理中,阐述《女训》的不正确处,孟昭姬的文笔确实好,有理有据将自己以前的观点一一驳倒。王沅看过之后还算满意,于是让中宫学士史讲给嫔妃们听,上行下效,达官贵人之家渐渐就开始接受了。
      公孙柔嘉道:“若不是顾及余皇后,这《女训》早该废除了。女子的天地该广阔些,妇好还能替夫君带病打仗,而且我听闻边境地带的女子们,遇到夷人进犯,还能团结起来守城,有勇有谋,一点都不逊于男子。”
      王沅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些还需慢慢来,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以前我看着陛下处理朝政,觉得有臣子辅助,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自己临朝后,才知道其中的艰难,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要去分辨这些人,把他们用到适当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战战兢兢,唯恐做错了事情给百姓们带来灾难。”
      公孙柔嘉安慰道:“你就为百姓的心就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就像你刚才说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
      王沅兢兢业业处理朝政之事,渐渐开始得心应手。突然有一天,徽鸾到她面前,说道:“母后,我想嫁人了。”
      她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直说。
      王沅很欣慰,徽鸾能嫁人,李湛九泉之下也该心安了。她问道:“是什么人?”
      徽鸾回答道:“他叫做关武,是上林苑的一个侍卫。”
      徽鸾与徽琰前些日子去了上林苑,陪伴冯清芬,顺便跟着她一起修行。
      “这事儿冯真人知道吗?”
      徽鸾摇摇头,“真人与四妹妹都不知道。”她心里忐忑不安,大周的公主历来都是下降到列侯家,她如今想嫁给侍卫,不知母后能不能同意。
      王沅道:“公主地位尊贵,即使嫁到列侯家,那也是低嫁,如此也就不必计较身份,只需要人品端方即可。”
      徽鸾忙说:“他人品很好的,真的,母后。”
      王沅笑道:“好不好,还需派人去查看了再说。”
      她吩咐人去查探关武的底细,得到回报,关武人品确实还不错。于是她便同意了这桩婚事,为了让徽鸾面子上好看,还打算封关武为关内侯。
      谁知,关武却请见王沅,坚决不肯受关内侯的爵位。王沅好奇,问道:“为何?”
      关武振振有词,“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依靠妻子而得到荫封?”
      王沅失笑,“你与公主的身份本不相配,为了公主的颜面好看,你也不愿意吗?”
      关武大声道:“臣爱慕公主,为了公主的颜面,臣愿去边关,建功立业,待功成之日风光迎娶公主。”
      “够了,”徽鸾冲进大殿,“母后,我与关武的婚事就算了吧,我不想与他成亲了!”
      关武错愕,“为什么,公主?”
      徽鸾冷笑道:“那你想让我等你多久?”
      关武嗫嚅,不知该说什么,徽鸾失望道:“你以为人人都是冠军侯,年少得志吗?你怎么这么自私,不曾替我想想啊。”

 第179章 

      徽鸾眼里含着泪光, 王沅有些心疼她,于是道:“徽鸾只是想找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与你的身份无关, 无论你是侍卫或者将军。光阴易逝, 还是应当珍惜眼前人, 古来征战几人回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你不能回来,徽鸾该怎么办”
      徽鸾看着关武, 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在上林苑时,她与关武相处的很愉快, 两人一起骑马打猎, 关武带她去民间游玩,冲动之下,她告诉王沅想要嫁给关武的事情。关武知道后是错愕的,徽鸾问他的意思,若是他不愿意,她也不愿意强求,关武当时说了愿意。母后没有阻拦就答应了,但关武却又不想接受母后的封赐, 徽鸾心里虽然有些难过, 但还是指望关武能改变主意。
      关武低着头思索片刻, 抬起头, 目光坚定,道:“臣希望公主能给臣两年的时间, 两年之后不管如何臣也会回来迎娶公主。”
      他是个有抱负的人,本就想着去边关参军,像冠军侯一样建功立业,谁知遇到了来上林苑游玩的二公主,公主身份尊贵,备受宠爱,但仍然会孤独无助,关武做她的侍卫,陪着她,渐渐对她心生好感。娶公主对很多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却在关武的意料之外,他有自己的抱负与尊严。
      杰米哒
      他不愿意放弃公主,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来。
      王沅看了徽鸾一眼,那意思是让徽鸾自己决定。
      徽鸾不再看关武,对王沅说道:“母后,我与关武的婚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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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关武喊了一声。
      徽鸾背着他说:“祝你前程似锦,你多保重,以后我们别见面了。”
      王沅道:“你已经不小了,母后尊重你的选择,婚事作罢。”
      小太监领着关武出宫,路上说:“你呀,可真是傻,能封侯娶公主做人上人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让它溜走了。”
      关武自嘲道:“可能我就是天生没有富贵命吧。”
      徽鸾回了住处,冬梅小声地骂道:“那关武就是个棒槌,伤了公主的心!”
      徽鸾懒懒地说:“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与他没有缘分。关武是个有担当的人,以后成婚后肯定会好好对待他的娘子。”
      冬梅担心地看着她,徽鸾反而笑了,“其实我与关武脾气秉性并不十分契合,关武他适合那种能操持家务,侍奉公婆的温柔贤淑的女子。我并不是这样的女子,现在相处的不错 可能以后也会有很多问题,是我强求了,现在这样也不错。”
      冬梅只当她想通了,放下心来。
      然而徽鸾并不是真正想通,她其实是愿意为关武洗手做羹汤。她长大后,慢慢知道父皇与母后当年的事情,母后嫁给父皇时,父皇还是落魄皇孙,两人琴瑟和谐,过着平淡快活的日子。如果两人一直是普通的民间夫妇,说不定可以恩爱一一生,母后也不会早亡。徽鸾不想嫁什么列侯,只愿意跟关武做普通夫妻,谁知关武却是个有大志向的。连着三次婚事失败,徽鸾心灰意冷,再也回去想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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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王沅请示过后,偶尔在长安附近的公主别苑居住,带着几个美貌的少年侍卫出入。一时之间,长安城里议论纷纷,都说东莱公主有安阳大长公主的遗风,两人处事如出一侧,甚至徽鸾更高调大胆。
      有人在王沅面前说了徽鸾的事情,王沅只是笑笑,没有训斥徽鸾的意思,渐渐众人就习以为常了。
      公孙柔嘉更是笑道:“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公主才有这份底气敢这么做,肆意妄为,放荡不羁,比男子还潇洒。我虽然不赞同徽鸾的做法,但对于她能这么自在潇洒,心里不能说是不羡慕的。”
      “这投胎的运气不是谁都有的,而且同样是公主,慧娟时运不济,和亲匈奴,也是没有徽鸾这般好命的。”王沅道。
      公孙柔嘉感叹道:“我们过来人的看来,徽鸾的事情不算什么,只是她心里恐怕是伤心难过的,不过再等她大几岁,也会慢慢明白过来。”
      徽鸾的事情平息下来,石显却把这事儿暗暗放在了心上,若是能讨到太后的好,那么他就继续可以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待下来,受众人追捧奉承。
      石显暗中收罗了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偷偷送到承明宫后殿。
      王沅与三公商议完政事后,石显笑着说道:“娘娘,不如先去后殿歇会儿。”他扶着王沅去了后殿,替她推开卧房的门。王沅走进去,只见一个少年正跪在地上,叩头行礼,口称:“小的薛安太后娘娘万安。”
      王沅瞧了石显一眼,石显脸上带着笑,小声说道:“娘娘,这薛安是臣特地送给您解闷的,他会唱曲儿,会跳舞,很会讨人喜欢。”
      薛安长得柔柔弱弱的样子,换上女装说不定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王沅简直哭笑不得,问道:“元帝在时,你就是这样侍奉的”
      石显恭声道:“臣的本分就是要好好侍奉娘娘,把娘娘服侍的妥妥当当的。”
      王沅突然变了脸色,呵斥道:“石显,还不让人把薛安带下去!”
      石显不明所以,挥手让薛安下去,问道:“娘娘,您要是不喜薛安,臣还可以再找其他人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他这样子活脱脱像个老鸨一样,王沅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可是你中书令该做的事吗?你的胆子越发大了!”
      石显忙跪地请罪,王沅无意去治他的罪,只是淡淡地说:“我放你归家吧。”
      能保住性命归家,不算是一件坏事,但石显犹有些不甘心,道:“臣对太后娘娘您忠心耿耿,您再给臣一次机会吧。”
      王沅在书案上翻了翻,找出厚厚的一叠奏折扔在石显的面前,道:“这是大们弹劾你的折子,你就是死上一百遍也不足惜,石显,我无意取你的性命,赐你百金,让你有颜面归家,你看可好”
      石显自知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磕头谢恩,“臣多谢太后娘娘。”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石显替太后找了少年的事情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虽然王沅借这件事打发了石显,但仍然有些小人在李珣面前说道:“太后娘娘年纪轻轻,难免有些寂寞,小的只是替陛下您担心,娘娘临朝听政,现在公卿百姓的眼里,只知道有太后 ,不知道有陛下。
      石显献美,太后虽然训斥了石显,可是这样的事情难保以后不会发生,这对于陛下与大周的名声都有妨碍啊。”
      李珣不与这人多废话,怒气上来,命令侍卫将这人抓起来种种责罚,鞭笞五十 谁知,这人受不住竟然就这么去世了。
      王沅知道后,叹气,道:“珣儿,你太冲动了,这样的事情交给掖庭令处理就行,你亲自下令处理不免会落下残暴的名声。”
      李珣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那人诽谤母后,罪不可恕。”
      王沅把他揽住怀里,柔声道:“你这么维护母后的名声,母后感谢你都来不及,这事儿就算了。只是今后类似这样的事情少不了,你不能次次这样,以后多想想,知道吗”
      “我知道了。”李珣闷闷地说。
      王沅道:“我们母子务必要齐心,才能将大周治理好,很多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离间我们母子,你须心里明白,母后与你总是站在一起的。你一天天长大,身上侍奉的人母后不可能总是帮你分辨贤愚,还得你自己学会分辨。”
      李珣认真地说:“母后,你放心,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到了夏天,王沅带着李珣等人去清泉宫避暑。徽鸾与徽君等人已经先去了,王沅与公孙柔嘉,张太妃同乘一辆车,三人打牌打发时间。
      张太妃恭维道:“托太后您的福,妾才能出宫透透气。”
      王沅笑道:“我们都是中宗皇帝的嫔妃,如今他去了,我总要照顾你们的。”
      张太妃眼睛温热,“您对待妾很好,还特地让人去接徽妘去清泉宫,我们母女能够相聚,妾感激不尽。”
      王沅道:“感激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也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去看看徽妘吧。”
      张太妃依言去了女儿的那辆车,公孙柔嘉道:“这么些年过了,张氏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和蔼慈祥起来。”
      王沅道:“没什么可争的东西了,而且徽妘过的不错,她自然就闲适下来心境也变得不一样了。”
      “可能是吧。”公孙柔嘉觉得车里有些闷,掀开一角帘子看了看起,突然笑了,说:“沅儿,你看,这些侍卫都是些其貌不扬的人。”
      整个宫里,也只有她一人敢拿石显献美的事情打趣王沅。王沅也不生气道:“漂亮的东西人人都喜欢,看着也是舒服的,这些人可真不会办事呀。”
      公孙柔嘉道:“如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王沅笑了,“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谁管这柑橘好不好吃!”
      
 第180章  

      公孙柔嘉试探道:“若是喜欢, 不妨留在身边。人生短暂,有时候需要让自己活得更自在快活些。”
      王沅的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一向温柔守礼的公孙柔嘉口中说出来, 她伸手摸摸柔嘉的额头, 说:“你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公孙柔嘉笑道:“人家是好意为你着想呢。你每日处理政事那么累,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放松些?历来男子三妻四妾, 皇帝的嫔妃更是数不胜数,你现在掌天下大权, 为什么不可以?”
      她想起了安阳大长公主,徽鸾, 她们不计较外人的眼光, 我行我素,让男子讨好侍奉她们。
      王沅正色道:“人活一生是很短暂,可以有很多事情做,不必纠结于情爱。中宗皇帝执政,令边境安,四夷亲,天下殷富,百姓康乐, 我敢说将来后人评定功过是非, 中宗是能胜于太宗的。这样的人, 世间还有谁能比得上他?石显献的那些人, 空有一副皮囊,以色侍人而已, 百年之后,也是白骨一堆。如今我有很多事情可做,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公孙柔嘉羞赧道:“沅儿,对不起,我不该试探你。只是女子执政,在世人眼里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你须得行端坐正,天下的臣民才会信服你。”
      王沅道:“我都知道,不怪你。”
      ……
      徽鸾与徽君提前去了清泉宫。徽鸾本来派人去上林苑接徽琰,但冯氏病了,徽琰留下来照顾她,因此回绝了。徽鸾感叹道:“琰儿的日子过得跟苦行僧一样,我想让她稍微快活些,她却根本不领情。”
      徽君的目光在她身后的一位穿白色锦衣的少年的脸上转了转,揶揄道:“什么叫过得快活,日日有美貌少年服侍吗?二姐,难道住在宫外真的比住在掖庭要自在?”
      “那当然,”徽鸾笑道,“掖庭规矩多,在我自己的府上,我就是规矩,没人敢不听我的。你今年都快十七岁了,不如嫁人算了,邓慎好不好呀?而且安阳姑祖母素来疼爱你,还有石嫱表姐、邓怡,你不是挺喜欢她们的吗,日后就是一家人了。”邓慎就是邓恂,为了避帝讳,所以改恂为慎。
      徽君道:“看来你是专门来替邓慎说好话啊,奇怪了,你都不愿意嫁人却偏偏来管我嫁不嫁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徽鸾叹息道,“你与邓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么些年来邓慎对你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实在不忍心你白白耽误了一段大好姻缘,日后后悔。”
      徽君嘴硬,“我后什么悔啊?我又没有说要嫁给邓慎。”
      “可一个人等你久了,没有得到回音,万一他等累了呢?这时候又出现了温柔贤淑的姑娘,于是他就投入了别的姑娘的怀里,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哼,他现在就这么轻易能被别人拐走,那还谈什么日后?我是大周永嘉长公主,何必巴着他!”徽君气道。
      徽鸾揽住她,笑道:“别生气了,我刚才都是随口乱说的,你不喜欢邓慎没关系,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你喜欢哪个,我去给你找出来。”
      徽君眼珠子一转,道:“我看上了萧言,你把他让给我吧?”
      “不,不,”徽鸾摆摆手,“萧言最近很得我的欢心,我可不能把他给你,你再换一个吧。”
      徽君见她似乎认真了,忙说:“我开玩笑的呢,萧言是姐姐你的人,我要他做什么。”
      徽鸾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个促狭鬼!好了,母后与陛下应该快到了,咱们去接他们吧。”
      两人在清泉宫门口等了会儿,就听见马蹄声,很快就见着车队。姐妹俩先扶着王沅下车,然后给王沅与李珣行礼。徽君不知为何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与邓恂的目光碰在一起,邓恂冲着她笑,她连忙低下头。
      徽鸾拉拉她的袖子,低声笑道:“你害羞什么劲儿,难道不知道他今日会陪着安阳姑祖母过来吗?”
      徽君啐了她一口,“我才没有害羞,只是有段日子没有见了,刚才见他黑了好多,差点认不出来了。”
      徽鸾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清泉宫气温宜人,王沅上午与公卿们商议政事,下午小憩片刻后,便带着李珣在清泉宫附近的村庄集市走动,让他了解民间的事情,王骏则带着侍卫保护他们。
      几人都穿着常服,王骏指着一片金黄色的麦田,道:“这麦子应该快熟了,农人们要收割了。”
      李珣则说:“前朝施行暴~政,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因而招致灭亡。我朝高祖建国后,轻田赋,征收十五之一的田税,父皇在时,更加体恤百姓,征三十之一。母亲,不如把三十之一的田税定下来,永远不再加税。”
      王沅很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你能这样想,母后很高兴。前朝帝王奢靡浪费,耽于享受,大兴土木,建造宫室,才会横征暴敛。珣儿,你须时时引以为戒。”
      “珣儿知道了。”李珣说道。
      一行人走到村子西边,有几个农人在唉声叹气,王骏上前问道:“老人家,今年风调雨顺,麦子丰收,缘何叹气?”
      其中一个老农道:“客人你有所不知,天下轻徭薄赋,咱们百姓的日子当过得不错,但小老儿家里的这几亩地怕是保不住了啊。”
      “这又是为什么?”王骏诧异地问道。
      老农道:“咱们村子这块地被达官贵人看上了,说是要收了这里建别苑。小老儿家里就指望着几亩地,地要是没了,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是哪家人?”
      老农摇摇头,“只听说是皇亲国戚,具体不知道是哪家人,找了管家上门,每家给一两银子,逼着我们签下契书,小老儿与村里的人商量了,就是死也不签着强买强卖的契书啊。”
      王沅的脸色沉下来,回了清泉宫立刻就召见京兆尹,京兆尹支吾几声,才说了实话,“太后娘娘,其实是安平侯看上了那块地,想要修建别苑。安平侯派了人上门跟臣说,不会欺压百姓。”
      王沅冷冷地说:“这件事情为何不报给我?”
      京兆尹跪地叩头,“是臣疏忽大意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王沅道:“这次就先饶恕你,只是若有下次,我必定严惩不贷。”京兆尹谢恩。
      等京兆尹离开之后,王骏也下跪请罪道:“娘娘,兄长之事,臣没有及时发觉,也有做的不对之处。”
      王沅扶他起来,“你与安平侯早已分家,他的事情你如何能十分清楚,只是切记,不可瞒我就行。王家身为外戚,受着陛下大恩,就更应该谨慎谦逊,不可生事,来报答陛下的大恩。”
      她下旨免除王舜安乐侯的爵位,将其打发回老家,不可在长安城久居,然后又特地下诏给京兆尹,告诫他对待外戚要严格处理,不可徇私枉法。
      王舜去了定阳侯府求王骏在太后面前说情,王骏直接给回绝了,王舜没柰何,带着韦氏与孩子回了长陵邑。经此一事,王沅在朝野的威望上升,众人更加敬重她。
      ……
      徽君用过早膳后,去找徽鸾一起骑马,来到她住的地方,宫人道:“二公主与萧公子一道出去了。”
      徽君“哦”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独自去了马场,骑着马慢慢走着,两个侍卫跟在身后。骑过一片丛林,她看到一只野鸡蹿过去,顿时来了兴致,快骑几步,拉弓射箭,野鸡应声而倒。
      等定睛看时,才发现野鸡身上有两支箭,一个男子骑马从林中出来,见到徽君愣了下,脸上带出一点欣喜来,下马给徽君行礼,“臣邓慎参加公主。”
      徽君挥手,“免礼。”
      徽鸾对她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此刻遇到邓慎,徽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年纪渐渐大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时常能够见到面,邓慎这一两年在外游历,见面更少了,徽君抬眼打量他,他皮肤黑了些,但身形高大,不是原来单薄少年了。两人寒暄了几句,邓慎笑道:“公主,我现在入朝为官,担任中郎,侍奉陛下,以后见面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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