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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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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好了。”
董皇后牵着着李昀在建章 宫外求见,王沅吩咐侍女,“告诉皇后,陛下需要静养,让她先回椒房殿好好待着。”
侍女出去后,又回来禀告道:“娘娘,皇后娘娘哭闹不止,她说楚王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陛下有疾,楚王应该在身边侍奉,奴婢们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杰米哒王沅听了侍女所言,带着人来到殿外。董皇后牵着李昀,高高地仰着脖子,道:“本宫是皇后,为何不让本宫进去见陛下?”
第175章
王沅道:“陛下身子不适, 需要静养,皇后,你先回去吧。”
“我是陛下的妻子,昀儿是陛下唯一的儿子,现在陛下有事,我们母子想进去侍奉陛下。”董皇后牵着儿子要往殿内闯。她不认为王沅敢拦住她,王沅又不是皇帝的生母,只是名义上的太后而已。杰米哒王沅冷笑两声, 吩咐卫尉道:“将董氏押解在椒房殿,没有我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出入椒房殿。”
董皇后有自己的中宫卫尉,此刻根本不敢动, 任凭太后的侍卫将董皇后押起来, 董皇后大喊道:“陛下, 太后要杀我与昀儿,您快来救救我们呀!”李昀吓得大哭起来。
王沅不愿意再听董氏的嚎哭,让人将她的嘴巴塞住, 然后带走了。至于李昀则是带到东宫让人看守起来。
她进了屋, 就看见李顼双眼如铜铃一般瞪着她,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王沅露出关切地神色, 道:“陛下好好养病,朝堂上有乐陵侯在, 你不必担心。”然后吩咐了御医几句,去了建章 宫的书房。
石显头皮一阵发麻,咬咬牙,跟了上去,进了书房后,跪在地上向王沅请罪。
王沅挑眉问道:“石公公,何罪之有啊?”
石显毫不含糊,砰砰磕了三个头,“臣有罪,求您宽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的靠山李顼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言,石显心急如焚,心里一阵后悔,当初就不该怂恿着陛下吃那么多丹药。
王沅曲着食指叩了叩案桌,“御医可是说陛下的身子就是丹药吃多了导致的。石显,北宫里住着的张仙师可是你推荐的?”
石显忙说:“回太后娘娘,臣冤枉啊,是皇后引着陛下吃丹药,与臣无关啊。臣一直对太后娘娘您忠心耿耿。”
王沅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然后将石显所做的擅专的事情一件件说出来,石显急得满头大汗,“太后娘娘,求您看着臣一直忠心侍奉您的份上,饶过臣吧。臣愿意任凭太后娘娘驱使。”
王沅要的就是石显的这句话,李顼最信重石显,如今他卧病,王沅处理有些事情,还需要石显的帮助。
她笑道:“你是聪明人,丹药的事情总要有人担责。”不是石显,就是董氏了。
石显道:“臣都明白,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臣去做,臣十分愿意效劳。”
……
李顼卧病,不能上朝,朝臣们议论纷纷,乐陵侯与王骏等人去建章 宫看过李顼,然后去长秋殿拜见太后,问起朝政之事如何处理?
王沅道:“陛下的身子需要静养,不能太过操劳,朝政之事只能托付给诸君。”
乐陵侯与王骏互相看了一眼,道:“先帝临终前曾对陛下说,有事不决可问皇后。如今陛下卧病,朝政之事还需要太后娘娘您主持起来。”
王沅拒绝道:“我乃是一介妇人,才德粗鄙,不敢耽误天下大事,还是由公卿们商议决定吧。”
乐陵侯与王骏苦劝,王沅就是不同意,只是说道:“或许陛下的身子过几日就好转了。”然后让人宫人送乐陵侯与王骏出椒房殿。
春燕不解地问道:“娘娘,陛下重病,本就不能主持朝事,您为何要固辞石侯与王侯的请求呢?”
王沅轻敲她的额头,“我如今在长秋殿颐养天年,对朝堂上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兴趣。”
春燕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公孙柔嘉噗嗤笑了,打趣道:“圣人主张谦逊,会也要先说不会,想也要先说不想,务必要名声与实利双收。”
春燕一头雾水,王沅让她出去,然后伸手去掐公孙柔嘉的脸颊,道:“放肆!”
公孙柔嘉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王沅放开她,公孙柔嘉整理了下衣服,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尤其是董氏母子的事情。”
王沅道:“董氏的罪行我已经让人查探清楚,她行祝诅之事,还给陛下吃丹药,仅凭这两件事就能废黜她,只是她的儿子倒是个棘手的。”
王沅并不是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能够对小儿动手。公孙柔嘉道:“大皇子才五岁,就算登基,亲政尚且需要很多年,这些年里够你相处解决的办法了,眼下着急是废黜董氏的事情,未免夜长梦多,要越快越好才行。”
……
椒房殿,董皇后抱着昭惠痛哭流涕,董母道:“女儿,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反而吓坏了孩子。”
董皇后道:“这孩子的命都快没了,难道还怕吓坏吗?”
董母寻思道:“咱们还得去找陛下,见了陛下才好说话。”
“这宫里已经被太后让人看管起来了,根本见不到陛下。王氏实在太过可恶,陛下最该防备的就是她,如今她趁着陛下卧病,这是想为东海王夺权了。可怜我昀儿,他才是正正经经地陛下嫡长子啊。”
董母叹道:“太后派人将昀儿关起来了,希望他能平安吧。我让人给你算过命,算命的说你命中带贵,是注定的贵人。”
董皇后嘲道:“我当了皇后,可不就是应了算命的所说的命中带贵,之可惜这贵命很快就要没了。”
杰米哒
董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董皇后问道:“娘,您在说什么啊?”
董母道:“我在祈求神灵的保佑。女儿,你的运气一向很好,从太子姬妾做到皇后之位,还生有陛下唯一的儿子,我就不相信老天爷这次不帮你过这个难关。”
这次董皇后却不像母亲一样天真。眼下除非陛下能够清醒过来,否则她性命难保。
到了傍晚,宫人过来给董皇后送饭,董母灵机一动,拿出金子来贿赂宫人,然后打扮成宫人的模样,想跟着她们混出去。然而在椒房殿大门外就被拦下来,侍卫也不管董母的咒骂哀嚎,让人将她送去了掖廷邵狱。
不多时,石显带着诏书来了椒房殿,董皇后眼睛一亮,从榻上爬起来,问道:“可是陛下清醒了,想要召见本宫?”
石显呵呵一下笑,“您说什么呢,陛下还在静养,根本不想见到你。我这次来是要传陛下的诏书。”
董皇后神色警惕起来,“什么诏书?”
石显把手中的诏书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当然是废后的诏书。”然后脸色突然一变,厉声道:“皇后董氏品行不端,行巫蛊之术,无母仪之德,这是废后的诏书。董氏,而今你已不是什么皇后,而是罪人董氏。”
董氏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我不相信,陛下绝不会这么狠心对我,我还有昀儿,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
“李昀是罪人之子,怎么配做太子,皇家不缺能子嗣,董氏,你就死心吧。这椒房殿不是你住的地方,今日就挪到掖廷邵狱去吧。”
昭惠大哭地跑过来,伸手去打石显,“你是坏人,欺负我母后!”
石显不跟小孩子计较,让人将昭惠抱走,董氏眼见着要与女儿分开,心里悲痛极了,哀求道:“石公公,请您帮帮我,我保证,如果昀儿能继位,我让他封您做三公,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石显冷笑地推开她的手,“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定阳侯派兵控制了掖庭与建章 宫,现在都由太后做主,你识相一点,自己还能少受点最,省的连累了你的两个孩子。”
董氏绝望,任由着宫人拖出去了。
李顼的身子没有好转的迹象,唇舌僵硬,说话含糊不清。乐陵侯、王骏与诸位公卿提议,请太后临朝听政,待陛下康健后,再还政于陛下。王沅当皇后期间,德行不错,数次得到李湛的称赞,公卿们对此没有意见。于是由丞相韦瑛上书恳请太后临朝听政。杰米哒王沅再次谢绝,表示妇道人家不愿意参与朝政。众人纷纷称赞太后不慕权势,是真正谦虚恭和的女子,最后韦氏又上书陈情,言太后临朝听政只是权宜之计,希望太后能为了大周百姓,主持朝政。
如此再三,王沅才答应临朝听政,动辄就称先帝,朝中的事情都按照李湛的旧例来。然后再以李顼在建章 宫养病为由,将君臣朝会改在承明宫进行。
王沅同时擢升周堪为侍中,让他为自己讲解治国之道。朝臣几次上书弹劾石显,她留中不发,石显精通律令,对于各种掌故也非常熟悉,但凡王沅问到,他都能引经据典答出来。王沅初接手政务,石显对于她还有些用处。
她每日从早忙到晚,分给徽君与李珣的时间所剩无几。徽君委屈地说:“以前我日日都能见到母后,可是如今还几日不能同您坐下来一起吃顿饭,每回来长秋宫,宫人就告诉我,说您在承明宫。”
王沅摸摸她的手,心里有些愧疚,“等母后忙过这阵子,再多多陪你们。”
李珣摇摇头,“母后,姐姐说的不对,国事是最重要的,不能因私废公。”
徽君气得要敲他,“哼哼,你小小年纪可别作出大人的样子来!”
第176章
李珣不还手, 躲在王沅身后,徽君笑道:“小大人,别躲在母后背后, 快出来。”
“姐姐, 你不动手, 我就出来。”李珣道。
徽君摆摆手, “我不动手,快快出来!”
待李珣出来后, 徽君马上凑上去揉他的脑袋,李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把戏他们已经上演了无数回, 李珣虽然比徽君小几岁, 但现在看起来仿佛就是她的哥哥一般。
王沅分开他们,让人拿来梳子,亲自替李珣梳头发。徽君腻在她身上撒娇,“母后,您也给我梳头吧。”
“好,一个个来。”
宫人备好了晚膳,王沅与公孙柔嘉说了几句话,徽君姐弟两个才过来。她问道:“徽鸾呢?”
徽君回答:“二姐说她不饿, 不想吃饭。”杰米哒王沅、吩咐宫人给徽鸾送点吃的过去。徽君无奈道:“二姐今日去看望了陛下, 可能是心里担心吧。”
李顼与徽鸾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徽君换个角度想, 如果珣儿生病了,她肯定担心的不得了。
用过晚膳, 公孙柔嘉带着徽君、李珣绘画,王沅则去了书房批阅奏折。帝王登基后都会修建陵墓,李湛建杜陵,李顼建渭陵,修建陵墓所费人力物力巨大。王沅看着奏折,眉头就皱起来,李顼登基不足三年,渭陵才建了不到一半,现在李顼的身子状况不好,少府丞上书请求征用更多的民工修建渭陵。
她说:“这也太过劳民伤财。”
石显想了想,道:“太宗皇帝时,由于常年征战匈奴,男丁不足,因此太宗下诏,皇室丧葬之事简省。”既然有例可循,王沅便批复,修建渭陵,按太宗旧例,不可劳民伤财,要求事事简约。
等所有的奏折都处理完后,王沅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月亮已经在正中天了。她心里感叹,人人都认为皇帝至高无上,富有天下,可是如果想把国家治理好,皇帝要花费无数的心力。再想想历朝历代,第一任皇帝打下天下,承继之君将父辈建立的国家稳固发展,到了第三代,通常都是生于安乐,耽于享受,再不会入祖辈、父辈那代人一样,宵衣旰食。
她正想着这些事情,春燕走进来,道:“娘娘,二公主求见。”
王沅道:“让她进来吧。”
徽鸾进来行过礼后,道:“母后赐食,徽鸾特地过来谢恩。”
“这么晚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派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王沅示意她坐下说话。
徽鸾坐下后,嘴唇翕动,犹疑了一会儿,道:“母后,我有事情要禀奏您。”
王沅让屋里的人都出去,然后问道:“什么事情?”
徽鸾低着头说:“今日下午我去建章 宫看望皇兄,皇兄他、他对我说,让我把乐陵侯与韦丞相带过来建章 宫,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商议。”
“陛下能说话了?”
徽鸾摇摇头,尔后又点点头,“皇兄说的很含糊,我听得模模糊糊,仿佛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应该要来跟母后您说一声。”
王沅绕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行,我都知道了,夜深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诺!”徽鸾恭敬地告辞。
冬梅扶着她回去,劝道:“公主,从今以后陛下那边的事情您就别在管了,可千万别连累了自己。”更何况陛下素来待公主也很平常。
徽鸾叹息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唉,皇兄卧病,这其中的缘由说出来都没脸见人,父皇若是泉下有知,该有多难过啊。”
她很清楚,李顼让她带乐陵侯与韦瑛去建章 宫,无非就是想要跟他们商议立太子的事情,不能让大权都落在了太后手中。只是今日的太后已经不是昨日温雅谦和的太后了,整个建章 宫都被侍卫看守起来,徽鸾根本没有能力带着乐陵侯与丞相进入。而且就算能进入,徽鸾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李顼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身后的兄妹情,父皇过世,她没有了依仗,她现在的喜怒哀乐全部掌握在太后手中,不得不听从太后的话。
冬梅道:“太后是仁慈的人,她抚养您长大,只要您不违逆她的意思,她待您自然和五公主一样。”
徽鸾侧头看了冬梅一眼,冬梅抿抿嘴,问道:“您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也跟了我不少年了吧?”
“是啊,奴婢跟了您足足快十年了。”
冬梅还是太后赐给自己的呢,徽鸾想着,不过这些年冬梅确实在尽心尽力服侍自己,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不能耽误你,等我嫁出去后,再为你找个好人家吧。”
冬梅惊喜道:“您终于决定嫁人了?”
“我总是要嫁人的,没所谓了。而且想想远在匈奴的大姐姐,我是比她好过百倍,我应该知足了。”徽鸾道。
“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先帝知道了也会欣慰的。”冬梅道。
徽鸾想起父皇来,那才是真心疼爱她的人,太后虽然也疼爱她,不曾亏待过她,但是母子血亲,太后对待徽君与李昀更加的亲昵无间些。冯氏抚养她时,冯氏对待徽琰也更亲密些,但这些徽鸾在李湛身上都能得到,她并不羡慕妹妹们。父皇过世后,徽鸾才更加明白他的好,可惜往事不可追,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
徽鸾的话引起了王沅的重视,帝王传位,除非无子,否则从来没有想过传给兄弟。即使董氏犯下滔天大罪,但李昀仍然是李顼唯一的儿子,李顼肯定是想立他为嗣。
她召来御医,仔细询问李顼的病情。御医道:“陛下素来柔弱,心悸常发,兼之近两年酒色不忌,又服食太多丹药,身子已然负荷不住。”
“可我观陛下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渐渐能够说话。”王沅道。
“好好调理,陛下的口舌会恢复一些,但其他方面则不能够。”御医解释道。
王沅摆摆手,示意他下去。杰米哒
次日,她召了王骏在承明宫议事。王骏面上带着烦忧,道:“陛下病重,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公卿们都在商议着立太子的事情。”
王沅直接问道:“乐陵侯是个什么意思?”
王骏说:“他是个老狐狸,不曾说过什么话。”然后试探地问道,“太后,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您我是至亲的兄妹,说出来我心里也有数。”
王沅道:“这事不是我怎么想,而是公卿们怎么想。”
王骏有些烦躁,“楚王李昀是罪人董氏之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继承大统?”
“原来公卿们的意思建议立楚王为太子。”王沅大点头。李昀才五岁,他是李顼唯一的儿子,这回没人没人嫌他的年纪小了。
她冷笑道:“这天下是姓李的,不是公卿们的,这些个公卿也是李家的公卿!”
王骏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董氏的儿子当太子的,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小声说:“小孩子容易夭折……”
“二哥,”王沅重重地说,“以后这样的话再别提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让珣儿日后背上这个骂名吗?日后他的兄弟们完全可以依样学样,来反对他,这样对大周有什么益处。”
“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董氏之子为太子,日后他长大了,为他的母亲报仇,肯定不会放过东海王及我们王家。”毕竟是王沅亲自下令将董氏关押在掖廷邵狱的。
“此事我心里有数,”王沅郑重地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轻举妄动,不然休怪我不念兄妹情义。二哥,你务必要约束家人,不可借着王氏之名行不轨的事情。”
王骏站起身来,恭声道:“太后娘娘,臣知晓了。”
杰米哒
……
石显协助太后处理政事,善察上意,很快就明白太后所烦忧的事情。他是阉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只要目的能够达成就行。但是对于太后这些人上人来说,顾及就比较多,因为总想着图个好名声。就比如说太后,公卿们请她临朝听政,她非要再三推辞,最后才勉强同意。科室依着他这些日子对太后的观察,太后精力旺盛,对政事兴致勃勃,丝毫都不觉得无趣,可见这对于她是实在不算是一件苦差事。
如今公卿们在为立太子的事情纠结,太后同样纠结。始元二十一年,太后之子东海王只差一点点就能上位,结果陛下运气好,最终保住了太子之位,可是兜兜转转下来,现在又到了立太子的事情,人都是有欲望的,太后怎么可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
石显心情激动,他的机会来了。太后舅父姚彦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还有其他的罪名,犹如悬在他脖子上的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而太后总有一天不会再需要他。现在他如果能为太后解决眼下的困难,日后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养老了。
第177章
石显对太后说:“娘娘, 楚王是罪人董氏之子,根本没有资格做太子。太宗皇帝以哀思太子行巫蛊之事,将其废除, 另立幼子为太子, 后来冯熙奉樊太后之命迎立先帝为帝时, 也是因为太宗皇帝为哀思太子平反, 所以先帝才能顺利继承大统。”
他这样解释有些牵强,但硬要说也说的通。王沅道:“石显,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石显拱手道:“臣愿意去说服陛下,废楚王为庶人, 立东海王为太子。”
王沅吃了一惊, 这宦官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她没有好的法子,只能先交给石显去办,王沅承诺道:“你能为我办成此事,必定重重有赏。”
石显叩首,“臣不要什么赏赐,只求娘娘饶了臣的小命。”
王沅伸手虚扶了他一把,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事不宜迟, 石显即刻去了建章 宫。他拿着太后的令牌才能进入, 李顼听到声音, 睁开眼睛, 见到石显,他双眼瞪圆, 激动地叫出声来。
杰米哒
自李顼卧病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石显了。石显跪在床边,痛哭起来,哭的比死了爹妈还要伤心。他边哭边说,“陛下呀,臣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太后交代掖庭令彻查,原来是董氏心狠嫉妒,故意给您吃丹药,让人伤了身子,这样楚王继位,董氏就能以太后之尊执掌大权。太后已经下诏宣布了董氏的罪行,废除董氏的皇后之位。查清事情后,臣被无罪释放,但臣心系陛下,所以请求太后准许臣来建章 宫服侍您。”
李顼“啊啊”了一会儿,终于能够艰难地说出几句话来,“昀儿现在怎么样?”
对于董氏现在怎么样,他根本一点都不关心,只是昀儿是他的儿子,他的继承人,李顼唯恐儿子出了意外。杰米哒石显道:“您放心,楚王殿下现在很好,住在东宫的文渊阁,太后吩咐宫人们用心服侍他。”
李顼歇了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说:“石显,朕待你不薄,朕的病恐怕不会好了,唯一牵挂的只有昀儿,太子的名分没有定下来,恐太后从中作祟。”
石显作苦口婆心状,“陛下,罪人董氏所犯之事就是将董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楚王是罪人之后,怎么可以承嗣,公卿们恐怕都不会同意的。”
李顼被石显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等了好久,他才说:“楚王是朕之亲子,自然有资格承嗣。”他疑心顿起,问道,“石显,你是不是背弃了朕?”
石显的心提起来,又是痛哭流涕,又是指天发誓,“臣侍奉陛下这么多年,对您忠心耿耿,陛下既然不相信臣,那么臣也无话可说,臣这就离开。”
“慢着。”李顼叫住石显,现在他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无人可用,若是石显一离开,就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李顼让石显写册封太子的诏书,石显当然不敢写,写了他就没命走出这建章 宫了,他绞尽脑汁说服李顼,但李顼根本不听他的劝,一心一意只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石显道:“始元二十一年,先帝病重,公卿们劝说先帝保留您的太子之位,先帝听从了公卿们的意思。您现在这样,不太好吧。”
李顼毫不犹豫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先帝当时不管立谁,那都是他的儿子,而朕只有昀儿一个,不立他,却是立哪个?”
第一天,石显无功而返,回去后召来手下共同商议,其中一位年轻的小太监笑道:“大人,小的倒有个法子,小人在家时,最最惧怕小人的父亲,但凡小人的父亲指东,小人绝对不敢朝西。敢问陛下最害怕的人是谁?”
另一个人嘲笑他,“陛下是天下之主,万民臣服于他,这天底下就没有陛下惧怕的人。”
石显一拍手,喜道:“活着的人确实没有让陛下惧怕的,但死去的人里有啊。陛下最惧怕先帝,先帝曾经两度打算废除太子,至今在陛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第二日,石显去看望李顼,他的神情颓废,眼睛下面有两团乌青。他对李顼说:“陛下,臣昨日梦到了先帝。”
李顼惊道:“先、先帝怎么了?”
石显诚惶诚恐地说:“先帝给臣托梦,说他将大周托付给陛下,陛下却令他失望,他九泉之下难安,臣还看到姚彦就侍奉在先帝身边。”
李顼心虚,他沉迷酒色,朝政之事对于他来说繁琐无趣,都交给石显处理。石显提及姚彦,李顼更是心虚,姚彦是先帝给他指定的辅政大臣,然而先帝薨逝不到一年,姚彦就因他的过错而饮鸩自尽。他费力地说道:“先帝为何不给朕托梦?”
石显巧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您病了,先帝不忍增添您的负担,故而托梦给臣。张仙师能通鬼神,不如臣让张仙师设祭坛,替陛下您向先帝请罪。”
李顼忙不迭地点头,他辜负了先帝,夙夜担忧,九泉之下根本就不敢与先帝相见,如果能得到先帝的谅解,那他就安心了。
其实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张仙师了,之前在北宫住的那个张仙师,已经被王沅下令交给廷尉审讯。石显不过是糊弄李顼,然后找人了画了一张谁都看不懂的符纸,说是张仙师给的,上面写的先帝的心愿,陛下若是完成了先帝的心愿,日后九泉之下父子才好相见。
石显的计划漏洞不少,但李顼病糊涂了,再加上十分惧怕李湛,因此才会相信石显所说的话,然后问道:“先帝有什么心愿未了?”
石显不客气地说:“先帝忧心大周,担心大周百年基业断送在陛下手中。”
“朕没有……”李顼激动起来。
石显说:“楚王是罪人董氏之子,先帝不喜楚王,先帝在世时,说过东海王类己,您不如下诏书传位给东海王殿下。”
李顼使劲挣扎,“不、不可。”
石显叹了口气,道:“东海王是您的亲兄弟,您传给他,一来能够得到公卿们的支持,二来,太后与东海王承您的情,日后必定会善待楚王,三来,他日您仙游后也有颜面去见先帝。”
李顼闭上眼睛,不作声。石显强硬地说:“既然您不愿意就算了,只是您想想日后用什么颜面去见先帝,您做下的这些事情,实在有亏于祖宗,先帝是不会原谅您的。”
李顼突然呜呜地哭起来,他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心中愈加害怕,不敢想象如何去见父皇,还有姚太傅。
石显等李顼不哭了,才说:“您这又是何必呢?不管是楚王还是东海王都是高祖皇帝的子嗣,谁继承帝位都是一样,只要能够让大周能够延绵下去。楚王年纪太小,又有一个获罪的母亲及外祖家,天下谁能信服他?您不如让他做一个闲人,这才是真正的为他好呢,毕竟楚王幼小,小孩子是很容易夭折的。”
李顼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利剑一般盯着石显。石显也不躲避,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最终李顼同意了石显所说,命石显写诏书,首先把董氏的罪过叙述一遍,然后再说楚王李昀,罪人董氏之子,才德不足以继承大统,废李昀为庶人,最后则是立东海王李珣为太子。石显写好了,给李顼看过之后,再盖上了玉玺。
次日,王沅召三公至建章 宫,李顼把诏书给大司马石坚,然后道:“朕之幼弟东海王李珣聪慧明断,知书识礼,先帝在时也时常嘉赏,诸君日后要好好的辅助他。东海王年幼,有事不决可问太后。”杰米哒石坚等人顿首,“臣遵旨,必不违陛下之令。”
李顼亲自下旨,名分既定,前朝后宫都安分下来。王沅看着儿子穿着锦衣,带着金冠,一副小大人的打扮,道:“珣儿,从今日起,你就是太子了,太子是国之储君,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像你的父皇一样成为人人称颂的明君。”
李珣拱手行礼,“母后,我知道了。”从此以后更加地发奋读书。
王沅并不想他读成迂腐不知俗事的人,时常带着他去长安及三辅等地游历,让他多多了解民生。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到了永光二年底,李顼的病情加重,已到了弥留之际。王沅带着李珣、徽鸾、徽君等人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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