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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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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家没什么不敢答应的。

    就算家境败落的齐瑞萱,都觉得可以拿几两银子打一对耳环来凑热闹。

    于是,她还给了个建议,“既要评比,就得立个彩头才是。到时选出公认最好的,便可指派其他人给她做个针线,或是画副画儿,写副字才罢。你们说,如何?”

    这个可以有!

    宁芳笑道,“那也就别拘泥第一了,选前三吧。万一我得不了第一,若得个第二,我也可以管五娘要个五福络子了。”

    王五娘脸上微红,心中却很是骄傲。她的络子打得极好,尤其是五福络子,可是她娘从外祖母那儿传下来的家传手艺。

    宁芳这样在公开场合讨要她的东西,是在给她做脸呢。

    王五娘知其好意,顿时也大方回报道,“你既喜欢,回头我抽空打一副送你就是!”

    齐瑞萱笑道,“可不能轻易便宜了她去!再说,你就想好稳拿第二了?我还想得个第二,好管贞儿妹妹要一把团扇呢!你们不知道,贞儿妹妹会双面绣。去年绣了一把小猫扑蝶的双面绣扇子带去我家显摆,直叫我娘唠叨了我大半年!”

    一帮女孩子都不是傻子,一下明白这其中明骂暗捧之意。然后这个就说想管谁要副画,那个说想要谁弹个琴。

    世家小姐,谁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才艺?

    很快大家就很有默契的把彼此的名字点到,就算与众人不太熟悉的宁萱,也被人说她用的帕子精致,想管她要一个。

    此时唯有两个落单的,便是南湘儿和宁淑珍了。

    因为她们之前弄得宁芳差点下不来台,女孩子们又大半是受宁芳之邀来的,谁会主动去给她二人做脸呢?

    宁淑珍倒好,毕竟与许多人不熟,但南湘儿却是前次爬山见过的。但知她不是好性儿,怕万一好心给她当成驴肝肺,无人愿意点她的名。

    二人弄得无比尴尬,又不好忿然离场。那样下回也无法再聚,又少一次出门交际的机会。而这对闺阁女子来说,实在是太不划算。

    最后只能二人彼此凑合,一个假惺惺的问,“我看表小姐荷包精致,下回倒想讨一个。”

    一个只能呵呵着道,“我素来不大喜爱针线,这不过是拿丫头做的凑数而已,不如写副字给六姑姑吧。看六姑姑留了一副好指甲,可是会弹琴?”

    “其实……弹得不多。不过若表小姐喜欢我这指甲颜色,回头我淘澄一瓶凤仙花汁给你染指甲吧。”

    二人再次对视,只能相对呵呵,彼此心中倒是一样在想。

    小气!

    竟拿不要钱的东西送礼,她还要不要脸了?

 第203章宴起

    园子里越发热闹,就衬得被禁足在屋里的祝大太太越发冷清。

    尤其听婆子说起夏珍珍还请了专给下人的表演,忍不住到宁守仪跟前搬弄是非。

    “……她这是钱多了烧不过,还是在收买人心?若说二奶奶年轻没经过事,可四娘却是当家当老了的,怎也这么不懂规矩?显见得是故意。”

    她原想就着这话头,好解了自己的禁足,顺便也能把本房的女孩子们也带过去显摆显摆。

    谁知宁守仪却赞道,“我就说此事托给四娘不错。不过费几个小钱,就省得家里下人四处乱窜,这法子很好。前头有客来,我不跟你说了。你好生约束着咱们屋里的姑娘,今儿若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说完他撇下祝大太太,抬腿就走。

    祝大太太脏水没泼出去,反挨了一顿教训。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无可奈何回了房。满心只盼着长房那边出点差错,回头好说嘴。

    却没想到,夏珍珍虽是初次主持这样的宴会,但在婆婆的指点下,安排得很是得宜。但凡来的客人,无不交口称赞。

    许多人家下人听说了夏珍珍给仆役安排表演的事,无不夸赞她的大方爽快。

    却又有那眼毒的人笑,“你们也太眼皮子浅了,光听个评书,演个杂耍能要多少钱?且睁眼瞧瞧这满园子的花草吧,那才是真金白银呢!”

    众人原先只瞧着花园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花团锦簇,这回子经人一提,才惊觉今日有许多花,竟不是市面上寻常能见到的。

    象茶花,应该是过了季的。月季,应该是还在打花骨朵的。却在宁家这片小园子里错落有致,竞相开放。

    甚至在表演的戏台上,还有几处要紧地方都摆了牡丹!品相虽寻常,可难得的是人家开得早啊!

    这三月中的时气,怎就开出四月里的花了?

    大户人家能派出来走动的下人,就没几个见识浅的。顿时想着往日也没听说宁家有花房,那这些应是从外头买的。

    有个妈妈便道,“这时节的花可不便宜,前几天我们亲家太太做寿,只订了八盆牡丹,还没她家开得大,便费了足足六十两银子呢!”

    众人再看这满园子的花,眼光就又不一样了。

    心疼有之,羡慕有之,那更多的,就象看到一盆盆闪着金光的银子啊!

    有人就悄悄的说,“上回听说宁家大爷也给牵连到盐税案子里,所以才弄得去了庙里。如今看来,倒是当真没事。”

    众人纷纷点头。

    自盐税案过后,江南哪个官宦人家不是风声鹤唳?相互猜测纷纷。这时候乍然见到有人还能这么阔气的摆出一园子花来,自然是底气十足的。

    再说宁家专程给孩子办个生日宴,请了这么些年轻的公子小姐过府来玩,在想什么,其实被邀请的人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

    可既然敢来,都是不怕被相看的。甚至,他们还挺高兴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相看相看宁家。尤其是在宁守仪致仕后的宁家。

    一个家族的兴衰,不仅要看底蕴,更要看发展。

    在看到宁家长房有能力,摆出一个既不奢华,又处处低调透着实力的生日宴,大家对整个宁府都高看了一眼。

    估量联姻价值的筹码,也在大幅增加。

    若此时宁芳知道她们想法,只怕要大笑三声。因为满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部都——不要钱!

    还是江南行宫千恩万谢送来的。

    四皇子走后,剩下的一些新鲜鱼虾,万大有请了一回宁芳,也请了金陵城中一些权贵便消化掉了。但行宫里那些为了四皇子准备的花花草草就不太好处理了,既不能卖,放园子里也只能任其败坏,扔出去都是个麻烦事。

    后在夏珍珍预备花大价钱买花时,跟着宁芳的小丫头画眉可惜了一句,“那行宫里的花倒是好,也不知能不能便宜点卖。”

    她说者无心,可宁芳却听者有意。

    仗着自己年纪小,脸皮厚,差人去问了一回,万大有顿时爽快的决定送她两车。

    “……正好多得没处放,犯愁要往哪里扔。若府上要,我便差人趁天黑给你悄悄送来。也不要钱,到时只打赏来人几个茶水钱便是。”

    等到天黑,他果然使人悄悄从行宫里拖出两大骡车花来,全是正值花期的,稍摆弄摆弄就极好看了。

    而夏珍珍也没那么小气的真的只打赏几个茶水钱,她爽快的直接封了一百两银子赏出去,直把送花来的小太监喜得抓耳挠腮。

    因为来之前,万大有就说了,这笔赏银不管多少,都归他们底下干活的小太监和府中花匠。虽说上上下下也有十来号人,可每人总能分到七八两银子,算是发笔小财了。

    且不提这些太监高兴而归,宁家只花了一百两银子,就买到将近五六百两的东西,也是欢喜不已。

    只梅氏觉得很心疼,如今还没分家呢。这样花钱就算是给她儿子过生日,她都觉得太破费了,未免唠叨了几句。

    可宁四娘遣散旁人,转头训她没见识,“……你弟妹花着公中的钱都没说什么,你倒知道装贤惠了。可你也不想想,她若不做出这样脸面出来,难道让人猜着大郎果然不好了,还是咱家为了替他还钱,果真穷了?”

    梅氏给训得面红耳赤,讪讪说不出话来。

    宁四娘这才道,“你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应该比你弟妹更明理。我不叫你管家,一来是你弟妹比你更能拉得下脸,约束下人,二来不也是想让你多花些心思在儿女身上?如今绍棠一天天大了,父亲不在身边,课业上的事,你要多盯紧些。还有萱姐儿,虽不是你亲生的,也要管你叫一声母亲,她的亲事你可有放在心上?”

    梅氏喏喏应下告退,可宁四娘看她那一脸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的表情,暗自摇头。

    这个媳妇,当年她就没相中,是宁怀瑜看她好门第,又是嫡出,执意要娶。如今看来,除了生的一双儿女还不错,当真是挑不出什么优点。

    她也不想想,宁家为了宁怀瑜花了多少钱,如今夏珍珍还肯往她儿子身上花钱,这钱是哪来的?

    不靠着夏家,不靠着宁芳跟万大有谈成的生意,哪来的底气?居然还好意思埋怨夏珍珍花多了,真是蠢到一定境界了!

    若不是怕她不识趣的跑去给夏珍珍添堵,她连浪费口水教训她的兴趣都没有。

    果然,梅氏不懂事,却不代表别人不懂事。

    象宁守仪,看到满园子品相极佳的花花草草就觉得长房这事办得极好。尤其夏珍珍还特别挑了四盆牡丹,往他待客的书房门前一摆,简直倍儿有面子!

    本来不打算掺合太多的他,也打算给长房撑撑场面了。

    且不提各人心思,在宁绍棠一早去给各房的长辈磕了头,又从宁守仪那儿领回不少今天的小客人后,他这个生日宴,终于从说书先生在戏台上啪地一拍醒木,开始了。

 第204章期待

    “且说那孙猴子定睛一瞧,却见这女子也是妖精变的……”说书先生在戏台上热热闹闹讲起孩子们都爱听的《三打白骨精》,宁绍棠的生日宴也开始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各家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们,无不点头,暗赞宁家安排得宜。

    因为宴会主题是为了方便哥儿姐儿们相互交往兼大人相亲,真把青年男女隔得太远也不合适,但要坐一块儿也易招闲话。

    所以宁四娘指点着夏珍珍,把年轻的男孩子们都放到戏台正对面的敞轩里,而女孩子们就在侧面的小楼上。至于宁四娘,还有夏明启等少数几位她请来的年长之人,皆陪她在女孩子们的楼下坐镇。

    这样既杜绝了私相授受的嫌疑,也能让男女双方相互遥望。但更为体贴的,是照顾到了女孩子们的视线。

    抬头嫁姑娘,低头接媳妇。

    嫁女儿自然要更矜持些,所以这么做并不令人反感,反而让大家更加赞服宁家的体贴与细致。

    只大半女孩不好意思真个凑到窗户跟前细看,但伴着小姐的丫鬟妈妈们却是不怕。理直气壮挤到窗户跟前,往敞轩那边细细打量。

    宁淑珍身边没有得力的妈妈,眼看别人家的都过去了,心里急得跟热锅里的蚂蚁似的。转头忽地看到南湘儿,眼风也一个劲儿的往窗户那边瞟。

    她想想笑道,“这么坐着很有些气闷呢。表姑娘,我们要不要到窗子那边透透气?”

    南湘儿悻悻的眼神扫过威严侍立一旁的徐妈妈,无精打采道,“还是算了吧,你若气闷,不如多喝些凉茶。”

    之前她乱起哄,坑宁芳的事就算宁芳没去告状,可宁四娘也已经知道了。当着一园子客人不好多说,她便把徐妈妈派了过来,盯紧她一人。

    宁淑珍见状无法,只得心不在焉的听完评书又看杂耍。

    只是忽地听到底下哄然一阵叫好,原来是宁绍棠那边的小年轻们闹着要这回中了院试的几个秀才上台比试。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杂耍评书再精彩,不过看个乐呵。这才是见真章的时候呢!

    且不说宁淑珍的眼睛亮了,就连在场最守规矩的小姐们,也忍不住悄悄往台上打量。

    这样的热闹,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们也觉有趣。

    夏明启想想把腰间玉佩解了下来,跟宁四娘道,“不如把我这个送上去,当个彩头可好?”

    他是宁芳亲舅舅,今日又是被宁四娘邀来相女婿的,自然要大方些,给长房撑面子。

    来作陪的宁珂忙也捧场的摘下手上扳指,“我随夏家舅兄,也添一份。”

    旁边同样被邀来作客的戴大嫂见此,毫不犹豫摘下手上小叔新给她打的一枚赤金方面富贵牡丹纹戒指,递上笑道,“若不嫌我这东西小气,我倒也愿意添上一份。”

    夏明启暗暗点头,这戴家虽穷,可穷得一点也不抠索。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要做什么样的事,足见品性。

    说真的,在宁四娘最初跟他说起戴良之事时,夏明启就很满意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就算家境贫寒,那又怎样?以夏家的财力,好好供上一二十年,未必不能高中。

    若是他的亲孙女,夏明启当场就会允了婚事。但既说的是二房的孙女,他这个当大伯的还得帮忙多看几眼。

    如今跟这戴大嫂虽只说了两句话,但冷眼瞧她打扮素净,行事爽利,一对双胞胎女儿也教得极为乖巧懂事,就知道是个足以托付的好亲家了。

    可瞧众人这样捧场,宁四娘却是笑着命人把东西都收了回去。

    “不过是小孩子的生日宴,哪好劳动长辈们这么破费?当心折了福去。不如这样,二媳妇,你去我房中拿一袋过年的吉祥钱来。连楼上小姐们一起,一人分上十枚。到时也不拘是不是秀才了,只要谁乐意上台,做的好的,便赏他一枚。愿意多给的,尽赏他也无妨。最后数那金钱,得了前三甲的。由我们家做东,一人送一件文房用具便好,也算是谢谢诸位捧场了。”

    这个极为风雅,也符合劝学子弟的立意,众人无不赞好。

    可宁四娘却笑,“这哪是我的主意?却是我那小孙女和她的小姐妹们约着要赌个小东道,我听着有些意思,这会子便借来使使罢了。”

    魏大婶顿时道,“只怕又是二姐儿想的吧?”

    看宁四娘笑而不语,众人都能肯定了,纷纷赞道,“府上二姐儿真真是个伶俐的,真不知将来哪家有福,能得了去。”

    宁四娘笑道,“她们姐妹还小呢,倒是大伯那边有几个丫头,已经到时候相看了。”

    聪明人一听就懂,这是说宁芳姐妹的亲事暂且不议,但宁守仪那边的女孩儿,是打算议亲了。

    有些人家就默默盘算起来,就算宁守仪不在位子上了,可总有些人脉。再看宁家今天这生意办得这样热闹体面,足见底蕴。

    还有宁芳,虽跟魏国公府闹得有些不愉快,却是曾得过宫中赏赐的,难保人家将来没有显赫前程。所以这门亲事,还是很值得一结的。

    所以各家开始考虑起结亲人选,也有些人会问,怎么不见宁守仪那边的女孩过来。

    宁四娘轻描淡写的说姑娘们大了,不好意思凑这样热闹,但众人见过宁芳姐妹的美貌,自然对她们的长相也是极有信心。

    所以宁守仪的老谋深算,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

    而外甥女被这么当众夸奖,夏明启当然与有荣焉。宁四娘不要他们送金银之物,他便把原给孙子夏存俭新买的一方歙砚取了出来,

    “亲家太太好歹让我这当舅爷添个彩头,若能送与个日后的举人进士,说出去也有面子呢!”

    看他如此,宁四娘便不再推辞。

    而等消息传到敞轩那边,男孩子们几乎都要炸锅了!

    横竖比试年年有,彩头贵重也不算稀奇,可何曾能让一众小姐们正大光明的参与投票?

    若是能拔个头筹,不说能在父母亲戚间大大的露一回脸,更让这些少男们心动的,是足以证明自己对女孩子们的吸引力!

    哪个男孩子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马上有那活泼的便毛遂自荐,“众位哥哥弟弟,今日可别都再谦虚了,都上去比划比划吧。横竖我是要上去露个脸的,哪怕只能得上一两枚金钱,也是荣耀啊!”

    于是,在楼上等着看新秀才表演的女孩们只听楼下又是一阵轰然叫好,比刚才更为热烈。

    正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见如今跟在夏珍珍身边管事的媳妇,捧着一盘吉祥钱上来的。把宁四娘制定的游戏规则一说,众位大家闺秀也是惊喜连连。

    这是给她们机会正大光明看表演呢,还能自由的给喜欢的男孩打赏金钱,这样的机会在她们平淡的生活里可真是不多见的。

    所以诸位小姐们无不一五一十握紧了分给自己的金钱,万分期待接下去的表演。

 第205章打赏

    咣!

    一声锣响,第一位表演者上场了。

    穿着大红云纹寿袍,除了今天的小寿星公宁绍棠,又会是哪个?

    面带几分忐忑笑意,他上台后,先拱手作了个揖,“蒙各位抬爱,让小弟第一个登台。那我就抛砖引玉,先来献一回丑了。”

    宁芳真没想到,他竟有勇气第一个走上来。微微一怔之后,旋即笑了。

    大哥哥呐!他到底也是成长了。

    谦虚虽是美德,这样的时候,作为主人家,确实是应该当仁不让,走上台前的。否则若羞羞怯怯跟小媳妇似的,哪怕今天夏珍珍把这宴会打扮得再花团锦簇,于他而言,也是白费。

    宁绍棠想到这一点,也勇敢的站了出来。故此宁芳觉得挺欣慰的。

    齐瑞萱促狭笑道,“今儿你哥哥是寿星公,原该第一个上来的。只看他手,还在微微的抖呢,想来是紧张的很。你做妹子的,不去打赏几个鼓把劲吗?”

    宁芳笑看她一眼,走到宁茵宁芸跟前,低声教了两句话。

    很快众人就见楼上忽地冒出两只毛茸茸的小脑筋,然后一个小女孩用中气十足的稚嫩小嗓门喊,“大哥哥好,大哥哥帅!大哥哥永远是我们心中最爱!”

    “大哥哥我们给你打赏!”随即一道金光闪闪的抛物线,却是宁芸,把她手上的十个吉祥钱一把扔了下去。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哄堂大笑!

    原本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只宁芸转过头,涨红了小脸,又羞又愧,“我,我方才一着急,没喊出来……”

    光记得打赏了。

    宁芳哈哈大笑,摸头安慰道,“无妨,无妨,有这十个钱,大哥哥更高兴呢!”

    宁茵又问,“那我也要扔吗?”

    宁芳赶紧拦着,“别急,回头再说!”

    又涎着脸在众闺秀面前,替宁绍棠拉起了票,“你们也别只顾着自家兄弟,也给别人家捧捧场啊!比如我大哥哥这么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的,不给几个意思意思?”

    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如果没人发话,她们还真不好意思扔外男。可宁芳既这么说了,回头再扔别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还有交好之人打趣道,“放心,横竖今天你是地头蛇。就为了不得罪你,我也要给令兄打赏一两枚的。”

    众人都笑,宁萱也把握在手上的钱默默收了回去。

    心想自己可不能跟妹妹似的,只扔自家兄弟,到时也要记着别人有几个扔的,回头还人家个礼才是。

    既然气氛活跃了起来,宁绍棠也放松了下来。感激的朝楼上妹妹处扫了一眼,他取出一只陶埙。

    “今日既是我的生辰,便也是母亲吃苦受罪的日子。为人子女,最不能忘的,便是父母长辈的养育之恩。我便吹奏一曲,聊表孝心。”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只听他吹起陶埙。

    要说宁绍棠的技艺,并不如何高明。但埙声悠悠,曲意深远,倒是颇能入耳。

    楼下梅氏听着渐渐眼圈红了,夏珍珍不明所以,“大哥儿懂事,吹曲子给咱们听,怎么还勾起嫂子的眼泪来?”

    旁边金奶娘帮着回道,“这原是我们奶奶家乡的小调,陶埙也是大奶奶陪嫁时带来的。只从前小时教过几回,没想到大哥儿还一直记得。”

    戴大嫂一听,忙道,“这就是孩子的孝心了,该高兴才是,这大好的日子,可别掉眼泪了。”

    梅氏这才察觉失态,忙拭了眼泪,再看着台上的清俊少年,突然意识到,儿子竟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悄悄长大了。

    要学吹埙,定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自己日日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竟是半点也不晓得。实在是,实在是太不操心了。

    怪不得那日婆婆骂她,原也该骂。若再这么不留心,只怕儿子更要和她生分了。

    看着梅氏脸上终于现出几分惭愧,宁四娘暗暗点头。若今日宁绍棠此举,能让这个当娘的有所觉悟,倒也是福气了。

    不多时,宁绍棠一曲吹毕,看在主人家的份上,众人均打赏得十分踊跃。尤其楼上被宁芳动员过的小姐妹们,都很给面子的打赏了数枚。

    宁绍棠再次谢过,等小厮捡了满地的吉祥钱,第二位就上场了。

    然后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

    有当场作诗的,有写字的,甚至还有跑上来打拳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比得十分热闹。因世家之间,相互联姻众多,所以不管好坏,几乎没有空手而归的,只看得的钱多与少罢了。

    而被宁四娘点去统计数钱的,正是嫁了人的如意,素来伶俐。

    看有些人得的钱太少,她还故意多报几个,弄得基本差不多,看不出后进之人。只是想得前三甲,就要真本事了。

    正在此时,场中迎来一个小小的高潮,是齐瑞萱的哥哥齐瑞华。

    “我别无所长,唯记了几本书而已。大家若有兴趣,不妨点上《唐诗三百首》里任意一首,我皆可试试倒背。”

    下头有人不信,当即就点了李颀的《古从军行》,没想到他果真毫不停顿的倒背出来。接下来,又有两三人点了几首长诗,没想到他背得滚瓜烂熟。

    楼上的小姐们都惊了,纷纷围着齐瑞萱追问,“怎么从没听说,你哥哥还有这等本事?”

    齐瑞萱红着脸,眼中却有浅浅自豪,“不过是小时候,爹爹爱跟我们兄妹逗乐子,说会背诗没什么,要倒背如流才是本事。只是我懒,背不了两首就作罢了,倒是哥哥有毅力,当真把整本诗集背了下来。”

    众人纷纷点头,“这可真是不容易。”

    忽地只听旁边有人插言,“若说死记硬背便是有毅力,那习武之人更是了。象方才打拳的那位何刺史家的公子,才是一身的真功夫呢!”

    宁芳颇无语。

    她家这位大表姐,一时不得罪人就会死么?

    就算你要引着人赞那位富贵逼人的何公子,又何必说什么死记硬背,硬踩着齐家上位?

    徐妈妈不过是个去小解的工夫,她都不消停。可这要不帮着圆回来,日后怎么跟齐家人见面?没看齐瑞萱都快气哭了么?

 第206章扬名

    宁芳只好赶紧赔笑道,“大表姐这话就有失公允了。努不努力哪有单以文武来论的?若这么说的话,难道大表姐每日弹琴作画不辛苦,丫鬟们每天洗衣煮饭才辛苦?那大表姐怎不弃了弹琴作画,成日里去洗衣煮饭?”

    南湘儿被噎得脸通红,“你!”

    才想发作,宁芳又道,“象圣上治理天下,还要文武百官呢。从没个说,只要文不要武,或只要武不要文的。所以,何公子练的真功夫值得敬佩,可齐家哥哥有毅力把整本书倒背如流,也是本事。谁若不服,且先去把《唐诗三百首》倒背下来,再与我来讲这道理。大家说,是也不是?”

    “很是很是。”众人连连点头。

    看南湘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齐瑞萱气也顺了。

    看宁芳这么给面子,她也给宁芳面子。看兄长已经背完,正赢得满堂喝彩,便拖着宁芳一起去洒吉祥钱。

    “方才我也给你家兄弟洒了,这会子,你也得还我才是!”

    “还还还!”宁芳故作愁苦的把手上吉祥钱大方撒尽,才叹气道,“这就是先欠债的苦啊!债主一索债,还得加利息。”

    女孩子们被逗得娇笑连连,“瞧你这穷的,且再赏你一个吧!”

    宁芳当真伸手接了,还眉开眼笑道,“那就谢谢姐姐了,回头你若有什么想扔,又不好意思扔的,尽管告诉妹妹。我帮你扔,只回头送些花儿朵儿谢我便是。”

    众女大乐,“瞧这丫头轻狂的,你要花是不是?咱们这就拔了你家园子里的花,给你戴个够!”

    这一打闹,南湘儿引起的不快就轻轻揭了过去。

    只是徐妈妈回来一听,心中暗暗叹息。

    宁四娘想把南湘儿说与齐瑞华之事,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位表小姐,表面上看着清高无比,其实骨子里最现实不过。只见那位何公子穿戴华贵,听说他父亲官职又得力,便耍几下花拳绣腿,就不问好歹的犯起花痴。

    可她在这里再帮人家说好话,可人家能看得上她吗?为这个还得罪人,何苦来哉!

    等齐瑞华这拔小高潮过去,一时无人愿意上台,都怕被比下去做了绿叶。

    戴良左右一看,他上来了。

    “小叔,小叔!”

    一直老实坐在小板凳上的戴家两个妞儿顿时激动了,也很想象宁茵宁芸之前那样,冲出去吼几声,洒一把金钱表示支持。

    可戴大嫂眼珠子一瞪,就把俩闺女镇住了,只是笑道,“也不知我家小叔要演什么。”

    她想得明白,宁家是主人家,所以宁家妹妹出去为哥哥鼓劲,众人只有叫好捧场的。可她家根基浅薄,这时候跑出去吼,谁会当真?

    再说戴良这回中了秀才,虽是喜事,却也正是要低调的时候,若这么乍乍呼呼,不定人家要怎么说她家轻狂。

    所以她今日虽把女儿带来玩,却也不愿意让女儿出去丢人现眼。原本宁芳想请俩妞到楼上去玩时,魏大嫂都婉言谢绝了。

    她知道宁芳姐妹是好的,可别的小姐呢?难免没有嫌贫爱富的,何苦去白招人的眼?

    看戴大嫂安稳的坐在那儿,夏明启心中好感又添一层。

    说来他家跟宁家联姻,也是高攀了的。所以戴大嫂一些做法,夏明启不仅理解,而且很赞同。

    眼下只看戴良此人如何,他便能决定这门亲事了。

    而台上,戴良在谦虚一番过后,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吟诗作对,也没有弹琴打拳,而是借了说书先生的醒木,拍案讲起了故事。

    “……且说某个乡下,有叔侄二人。那侄子因要去服兵役,又未曾娶得妻子,便将家中房屋,并用全部家当置下的两只公猪,四只母猪托付给了叔叔照看。”

    底下有人听得好笑,调笑道,“莫非那猪随后成精了?”

    戴良在台上一本正经道,“那猪成未成精我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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