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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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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岳身份贵重,他的意见也很要紧。所以宁四娘决定亲自去英王府走一趟,找宁芳再说说这事。
第513章冷热
对宁芸和秦缙的婚事,宁芳的意见很干脆。
“祖母你可别问我了,这事我一直是同意的,只我家王爷不乐意。他也不是对秦家二房有意见,主要是烦秦家大房的人。要不您回头让齐家哥哥把这话透给秦家那小子,只说是我护妹心切,问他有什么法子解决。正好也试试他的诚意,您看如何?”
哎!
宁四娘觉得这法子不错,“到底是你这丫头机灵,鬼主意就是多!”
“那也是您打小教得好。”
祖孙俩正逗着趣,宫中来人送请柬了。
首辅王家的嫡小姐总算是赶到了京城,所以七八九三位皇孙,终于能成亲了。也不知宫里是怎么商量的,居然定在了同一天。
这种报信的太监还不劳宁芳亲自接待,所以宁四娘也不必回避。于是听说之后,她很诧异。
“这日子是怎么挑的?同一天成亲,又不是在宫里,回头迎了亲还要各自回府办酒的,可让人怎么去赴宴呢?”
且京城权贵分了三摊,各自热闹程度必也差多了。
宁芳却嘿嘿一笑,“就如此,恐怕才合圣意。”
宁四娘顿时无语。
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孙子,一辈子也就成这么一回亲,何必算计得这样难看?
永泰帝可不觉得难看。
他也不知怎么忽地想起民间冲喜的传闻,所以想借着这回办喜事,替自己冲冲喜。
前些时宜华公主那事闹得太过难看,他添了层气,又病重了几分。所以这回三个孙子的亲事,他是打算拢到宫里来办的。
嗯,为免打扰到他的清静,也不全办,只办一部分。
大概流程就是三个皇孙各自从家里出发,迎接了新娘之后,到宫中来行礼,拜完天地新人们再各自回去。
宁芳在听说之后,就一个评价——“折腾!”
婚礼本就繁琐而麻烦,这么来来去去的,路上都不知要耽误多少时候。皇上还要衬自己的吉时,让三对新人就更恼火了。
只怕成亲正日,从半夜里就得起来候着。忙到半夜,还有没有力气洞房都成问题。
程岳问,“你想去哪家吃酒?”
宁芳一家都不去!
三位皇孙,她原本也不是很熟。唯一印象好些的七皇孙,最后也被膈应到了。
所以这些皇家人的事情,她觉得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我身上还有外祖母的孝呢,总要守到过年,才算是个心意。再说我就算去了,只怕有些人还要挑剔,索性不如不去了。”
程岳很是满意,他本也不打算掺合这些事情的。只怕小王妃顾念旧情,要去七皇孙那儿走动,倒有些为难。如今她既想得通透,他就好安排了。
“那我也不去了。让大哥去七皇孙家里,二哥去九皇孙那里。至于八皇孙那儿,咱们送份礼便得。”
宁芳道,“那是自然。”
她上回帮八皇孙遮掩宋小姐的事情,没得好报,过后还被怨恨上了。如今肯送份礼全他个面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上门道贺,呵呵,她还没宽宏大量到那个地步。
反正英王府上下心思单纯,既不想着巴结谁,也不想着讨好谁,所以三位皇孙的喜宴就极好安排。
但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这三位皇孙的喜宴,可委实把他们愁坏了。
皇上年事渐高,就算他再不愿意放权,可总要有人继承大位,所以这个时候提前站队,就显得格外重要。
谢耘请教祖父,到底该去哪位皇孙家赴宴。
“总不好跟那些无知之人似的,每家派一个,也显不出轻重来,反倒招人忌讳。”
谢应台赏识的看大孙子一眼,“你能这么想,足见是长进了。那你以为,应该去哪家?”
谢耘说了八个字,“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别看皇上给七皇孙挑的是首辅王家的嫡孙女,但在如今诸位皇子中,以四皇子为长。余下七皇子是他亲弟,六皇子也不算特别出众。所以四皇子家的嫡子九皇孙,才是最值得投资的。
谢应台越发满意,“那你就去四皇子府上赴宴吧。”
谢耘怔道,“祖父不和我一起?”
他虽然算是谢家新一代的头面人物,但跟谢应台的影响力还是不能比的。只有谢应台站出来,才真正代表谢家的态度。
可谢应台眯眼笑得一脸算计,“老夫与王阁老共事多年,他的嫡孙女出嫁,我自然是要去捧个场的。”
谢耘更奇怪了,低下头仔细想想,方恍然道,“到底是祖父高妙!”
七皇孙看似无父无母,根基最浅,但如今在皇上跟前颇为受宠,又娶了王家的孙女,说不定日后能爆个冷门。
谢应台让孙子去烧热灶,自己去捧冷门,还是相当于多头押宝,只不过他押的比别人手段稍高而已。
若是四皇子继承大统,谢耘自然能在新君面前卖好。
但若是万一七皇孙胜出,也可以说谢应台眼光独到。
且他被王恽在头上压了这么多年,如今还肯去替他孙女长脸,还能说是顾全同僚情谊,为人仁义。
但谢应台做了这样决定,却不打算公之于众。让谢耘给三位皇孙送去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礼,也不松口说要去谁家。
准备等到婚宴那日再现身,好给七皇孙一个意外惊喜,心中肯定更加感激。
于是京城里能够知道的消息,便是谢家大公子答应了四皇子的邀请,会去九皇孙处赴宴。
因首辅王家,这回要跟七皇孙联姻,不存在选择。所以次辅谢家做出的选择,就被很多官宦人家当作一种政治上的风向标,重点关注了。
听说谢家还是选择了四皇子身上,许多人家也默默跟着作出了同样的选择。
毕竟嫡长理念,还是深入人心的。
于是乎,这三位皇孙的婚宴还没开始,但已隐隐分出了高下。
四皇子家的九皇孙,年纪虽然最小,但答应来的客人是最多的。
七皇孙因有王首辅在,场面总不至于太过难看。
而八皇孙那里,就难看了。
尽管在礼数上,各家碍于情面,三位皇孙家多半是一模一样。但光收礼,没客人来,这叫什么喜宴?
八皇孙着实不高兴,就跑到七皇孙府上挑拔去了。
“……旁的也就罢了,我只不服气,七哥你可是咱们孙辈中最年长之人,凭什么不来你这儿,倒是去老九那里?就算四皇叔虽长,可这也太势利了吧?”
八皇孙说得忿忿不平,但七皇孙却是无动于衷,还好脾气劝他,“算了,这吃喜酒的事,也谈不上什么势不势利。人多有人多的烦恼,咱们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到时早些回来吃了酒,不也能早些歇下么?”
八皇孙眼看挑拔不成,只得又道,“人少了到底难看,不如咱们两家并作一处,一起摆酒算了。”
七皇孙迟疑道,“这却不大好吧?若摆在我家,六皇叔能同意么?但若是摆在你家,我倒罢了,只恐新娘子来往不便。且王家规矩多,说句不怕八弟你笑话的话,如今我还在听王家派来的管事婆子讲规矩呢!”
八皇孙顿时打抱不平,“他一个臣子,好意思为难皇子皇孙么?”
七皇孙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总有些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不是为难我,只为了在婚事上讨个好口彩罢了,咱们只当入乡随俗。要说皇上纳了那两位西胡的公主,不也给她们另修起园子,搭了帐篷以解思乡之苦么?”
听他摆出永泰帝当例子,八皇孙也不好多说什么,告辞离开。
此时才有个四十上下,清瘦精干的中年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七皇孙见了他就客气笑道,“潘先生果然高见,八皇弟前来,正是为了喜宴之事。亏得你早提醒了我,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绝。”
如今他算是尝到与重臣联姻的好处了。
这位潘先生是王家私下送过来,辅佐他开府立业的。原先其貌不扬,七皇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偶然交待他件事,却料理得极为周全,从此入了七皇孙的眼。如今更是将他提为心腹,很是倚重。
潘义道,“其实回绝八皇子并不算什么,但难的是,回头让六皇子不记恨您。我这儿有个主意,只怕提出来,要说我偏向老东家了。”
七皇孙道,“不怕,你且说来听听。”
潘义道,“如今六皇子只怕也是见婚宴实在难看,才打发八皇孙上门想合办。咱们虽然拒绝了,只怕六皇子会有些想法。七皇孙要是不介意,不如干脆去与王大人商量,问问能否把两家婚宴合办在一处。就算事情不成,但若是六皇子听说,心里就不会那么计较了。”
七皇孙听了喜道,“这主意好!”
他无父无母,虽有个皇孙头衔,要不是看在岳家的份上,实在请不来多少体面客人。若是王家同意一起办喜宴,其实于他来说,才是最体面又实惠的。既不得罪人,还可趁机多认识些人,扩充下自己的人脉。
于是七皇孙立即去找王家商议了,只可惜他的老岳丈王恽太睿智,压根不上他的当。
一句“不敢坏了皇家规矩”,就把七皇孙堵了回去。
不过他也委婉表示,到时会多派些送亲的人,务必不会使七皇子府上场面难看就是。
七皇孙虽有些失望,可能得到这样意外之喜,也就不太计较了。
回头还专程去找了八皇孙,吐了吐槽,其实就为了把这个法子透露给他。
八皇孙一听,也觉得是个好办法。便也找上亲家卢府,提出合办喜宴。
卢家倒愿意给八皇孙这样一个面子,却也提出一个要求。
第514章算计
因卢家诗书传家,到时请来的客人中多有文名。
八皇孙想要合办,须得也请到一位身份尊贵,又有文名的客人,这样才好代表男方客人与女方客人切磋,不至于落了彼此颜面。
这要求合情合理,于是八皇孙回去找他爹商议了。
六皇子顿时道,“若要一个这样的人,非英王莫属。他身份贵重,又文采风流,是许多宿儒大师都赞过的。你去把人请来,也算替你自己添些面子。”
八皇孙为难了,他才得罪了宁芳,如何好去请人家丈夫?
可此等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程岳自然回绝,理由也是现成的。
“王妃在为外祖母服丧,心情悲痛,本王正陪她抄经茹素,怕是不好出席皇孙喜宴。”
八皇孙还想争取一下,程岳又道,“皇上限定查找灾民子女失踪案的期限就快到了,我镇日公务繁忙,也实在抽不出空去府上道喜,万望海涵。”
八皇孙把话吞了进去,一个字也不好多说了。
灾民子女失踪案,说来还是他惹出来的麻烦,虽然后面是把锅丢给程岳了。但要是解决不好,说不定永泰帝一怒之下,回头也要来找他的麻烦。
所以八皇孙只得无功而返,回去自然被他爹一通臭骂。
“连个客人也请不来,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八皇孙被骂得灰头土脸,不怨自己有错在先,却是怨上了宁芳。
总觉得这些事都是她惹出来的,且死个外祖母都死得这么不是时候。
他心中有怨言,脸上难免带了些出来,谁知却被有心人看到了。
秦经是昌乐公主亲子,自然跟一帮皇孙算是表兄弟,这日奉母命来六皇子府送礼,看八皇孙神色,略问了几句,就听到他的抱怨。
秦经心里存着事儿,眼珠子一转,便添油加醋起来。
“听说英王府的大爷答应了四皇子府的邀约,二爷去了七皇子府,怎么你这里偏一个人没有,这不是瞧不起人么?”
八皇孙不想自己在宁芳成亲时,连份礼也没送,倒越发觉得英王府无礼。
秦经又道,“程岳推三阻四的不肯来,无非是你得罪了英王妃,才会如此。你若要出气,我教你个法子,只你回头可不许卖了我。”
八皇孙忙道,“我怎会如此不仗义?你说!”
秦经道,“你可知道,我二叔看上了宁家一个小庶女,想给我那庶出堂弟联姻。如今为了讨好她家信佛的老太太,前儿还管我爹讨要上回御赐的伽南香当年礼。”
八皇孙奇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吗?难不成是要我去搞砸这门亲事”
秦经笑,“那等小事咱们管它作甚?你可知宁家那老太婆为何想要伽南香?因这几年又是打仗又是雪灾的,死了不少人,那相国寺的普照老秃驴就发愿做一场度亡道场,往京城各家皆化了不少银米。听说宁老太婆与老秃驴关系不错,又守寡多年,为着她家死鬼男人,必要参与。我二叔来要伽南香,不正是投其所好么?”
八皇孙有点明白了。
超度亡魂时,听说用越好的香,就越能上达天听。秦孝弘若要到这个香,确实是宁四娘无法拒绝的礼物。
“你的意思是,若宁家做法事,宁芳那丫头定是要去装孝顺。到时若想个法子,搞砸此事,倒比坏她堂妹亲事更让她难受!”
亲事坏了还可以再找,但要是在超度先祖时出了纰漏,那可会背负不孝之名,一辈子被人唾弃。
秦经一挑大拇指,“就是这道理了。只宁家素与庆平公主交好,如今还住她家里。且庆平公主如今也算半个出家人,只怕到时她也会去。要怎么安排,却得费些心了。”
可八皇孙听到这儿,却是新仇旧恨勾上心头,更觉得此事非办不可了。
他那表妹宋小姐可也住进了庆平公主府呢!
要是能弄出来狠狠的羞辱一番,才算是消了他的心头之恨。
“那此事还劳烦表弟替我盯着,回头我来安排。”
“好说好说!”
秦经应下走了,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八皇孙这个棒槌,还真以为自己闲着没事给他打抱不平么?
天真!
怪不得谁都看不上他。
不过这机会若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他能达成所愿也不一定。
连爹娘都以为他看上的是宁芳,谁知他的目的却是身份更为高贵的庆平公主呢?
只要一想起庆平公主那清冷风流的样子,秦经就浑身火热。
这样又成熟又有风情,还高贵冷艳的女人,可是他生平仅见。要是能睡上一回,才不枉此生!
这些小人算计,旁人自然都无从得知。倒是秦缙,对这位打小一起长大的堂兄,生出几分疑心。
“那天爹去找大伯求这伽南香都没求来,怎么今儿堂哥就拿给我了?还多给了我一个鹡鸰香串,让我拿去送人。”
太大方,太和气了,完全不象他平日的作风啊!
秦孝弘没多心,“这不挺好的嘛,兴许只是想帮你一把,毕竟成亲是大事。”
骆姨娘可不这么想,“六岁那年,就为缙儿吃了他一块不要的糕,他都不依不饶,非打得缙儿吐出来才罢。那伽南香如此珍贵,他怎么这么好心?别怪我多心,倒是退回去的好。”
秦缙心有戚戚,深以为然。
虽说当年之事可以用年纪小来解释,可堂兄这些年也没啥改变啊?突然一下对他好了,他很不适应啊!
秦孝弘犹豫一下,方叹道,“兴许,大哥是想让缙儿外放。”
“什么?外放?”骆姨娘顿时耳朵竖了起来,叉腰瞪眼,象护崽的母鸡,“京城呆得好好的,你要缙儿去哪里?”
秦孝弘道,“你别急,听我说。那齐公子不是说了,宁王妃护妹心切,虽然也中意缙儿,却担心妹子进了咱们家,要到公主跟前立规矩么?我琢磨着,若是想让他家同意婚事,只怕是要把缙儿外放的,这样小两口才能自己过日子。于是那日,就跟大哥略提了提。大哥当时就说,西北去年遭了兵灾,那边官员缺得很。若咱家有个子弟肯去,他倒愿意在皇上面前保举。我也知道那边辛苦,听了就没接这话。”
所以后来,伽南香也没能要来。如今却又让秦经把香料送来,秦孝弘就误会大哥是想借此游说他同意。
可骆姨娘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缙儿虽比不上经儿尊贵,可也是咱们二房唯一的男丁。侯爷如何舍得,让他去那样地方?我听说如今虽然战事已平,可许多地方还有土匪强盗。连顺王都因剿匪丧了命,这要缙儿去了,如何放得下心?”
秦孝弘也是这般考虑,所以舍不得唯一的亲儿子。
可秦缙听了想想却道,“姨娘,我知道你疼我,可小鸟长大总要离巢,人长大了也总要出去经经风雨的。要说西北有风险,可英王连续保举了好几个亲戚却都是去了西北。人家都愿意冒险去闯个富贵前程,我又为什么不行?”
“要说咱们寿宁侯府的老祖宗,从前不也是乡间秀才?就因为跟着先帝投笔从戎,才建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难道咱们身为后世子孙,就只能躺在功劳簿上享福,不能做点什么,光宗耀祖了?真若这样,我们又能给后世子孙留下些什么?”
“姨娘您打小总让我好好读书,可书得再好,不能学以致用,除了一个进士名声,还能落下什么?要是一辈子都只敢呆在京城,呆在爹爹和您跟前,那也不怪宁家看不上我,不愿把女儿嫁来了。”
这番话,说得骆姨娘哑口无言,秦孝弘热血澎湃。
“好好好,果然是我秦家的好儿郎!有志气,比爹强!阿莲,你别担心,若要放缙儿出去,我必会替他挑个稳妥地方。让孩子趁年轻,吃些苦头没事。这个侯府将来迟早是经儿的,既然连他也生了忌惮之心,想让缙儿离开,那还是走开几年比较好。”
骆姨娘看丈夫都这么说了,只得妥协,“去可以,不过去之前,你得去把宁家的亲事谈下来。就算宁家姑娘年纪小了些,可缙儿外放的时候,身边必得要有个媳妇儿。否则天高水长的,一去三五载,我是再也放心不下的。”
秦孝弘听得虽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去宁家谈一谈。
这回宁家倒是痛快,答应秦缙若是外放,可以走前先订婚。等宁芸满了十五,便着人把她送到任上完婚。
若秦家担心秦缙没人照顾,宁家可以先派几个得力的下人帮衬照应。
“……其中有个秋姨娘,年轻时曾在宁家大爷房里侍候过。因没孩子,这些年一直被宁家老太太指去照顾三姑娘。是她自告奋勇,愿意以陪嫁妈妈的身份跟来照顾,她家老太太也同意了的。”
秦孝弘回来一说,听到宁家竟有这样诚意,骆姨娘顿时就肯了。
“姨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她竟甘愿重做回奴才,可见是真心疼三姑娘。那日是我突然听着缙儿要走,心里发急,才说的那些话。若如此,咱们只把亲事订下,我去求娘家哥哥,让他们辛苦两年,跟缙儿走一趟吧。至于成亲,哪有让女方送人的道理?到时缙儿你告假回来迎娶就是。若实在没空,咱们再想法子。”
她肯松口,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515章订亲
秦缙自己也不想人生地不熟的,就拖着新婚妻子去任上受苦。且他有心做些事情,这初来乍到的,倒是单身更加利索些。
于是再接下来,这婚事程岳才算点了头。
“看不出,秦家那小子倒有几分志气。他家若担心任上安全,我倒可以修书一封,让当地驻军照应些就是。”
秦家一听,自然是大喜过望。
程岳虽然一回来就交了兵权,毕竟是亲自往西北走了一圈,打了一路的仗。且他又不贪功,一路不知提携了多少将领,留下多少人情。
有他这话,秦缙赴任,自然多了一层有力保障。
再加上听说这个上进的侄子肯出去自己奔前程了,这回不仅是寿宁侯,连昌乐公主也肯出力,最终给秦缙谋到一个虽然清贫,但民风还不错的地方当县令去了。
因如今已经快过年了,说好了等明天开春再去上任即可。
在官职下来的那天,连骆姨娘都很是感慨。
“从前倒是我狭隘了。如今缙儿肯出去,别说公主对我客气了许多,连夫人对我都不那么挑剔了。”
想想也很好理解。
从前秦缙在家,只是个倚仗父荫的富家庶子。就算中了进士,也谋了个文官,但还是摆脱不了吃祖宗饭的嫌疑。
但如今他肯出去吃苦,经营自己的事业人脉了,那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
于昌乐公主而言,这是给自己的儿子除去了一个竞争对手。
于秦缙的嫡母而言,她两个女儿虽都嫁了做官的子弟,但谁知道往后女婿会不会在公事上和这个庶子有所交集?顺手多留份人情,又有什么不好?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骆姨娘还是秦孝弘,倒都觉得让秦缙离开这步棋走对了。
骆姨娘甚至觉得,“亏得跟宁家结了这门亲事,否则咱们再怎么也舍不得走到这步的。”
秦孝弘笑,“你起先还嫌人家啰嗦吧,如今可算知道人家的好处了?”
骆姨娘有些不好意思,“那有嫌弃?我可一直都觉得宁家不错来着。如今想想,倒是这样读书人家真正有见识,连带着跟她们结亲也是有好处的。”
这点秦孝弘也很赞同,“这亲事订下来,往后缙儿那里,咱们也可放下一半的心了。咱们儿媳妇可是跟英王妃一道,在宁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人品性格必差不了,你就安心等着享福吧。”
骆姨娘抿嘴笑着也很是满意,“虽宁家不喜张扬,但我想着该有的体面不能少,回头老爷请个有身份的去保媒呗。”
秦孝弘道,“放心。我也只缙儿一个儿子,必不会亏待他的。”
回头他果然请到一位早已致仕,却名声极好的老大人,去宁家给儿子提亲了。宁四娘作主,与人换过庚帖,就算是把亲事正式订下。
这消息虽没有刻意张扬,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
比如韩祺,回娘家说起时,就挺感慨的。
“原先我以为母亲替弟弟订下小谢大人的妹子,着实有些委屈了,可如今比起宁家结的这门亲,倒也不算什么了。”
永宁长公主笑道,“你到底年轻,心气儿高,有些事情还不大转得过弯来。这成亲过日子,可不是门第越高越好。好比秦家,二房本来势弱,偏偏庶子又争气,越发衬得大房嫡出无能。此时若二房再给这庶子结个高门贵女,你想想新妇进门后,长房嫡母能有好脸色?倒不如结个门户低微些的亲事,反让人挑不出毛病。只要人好,身份略低些又有什么关系?”
韩祺点头,“从前是我年轻。如今我冷眼瞧着婆家,几位长嫂的日子便艰难得多。倒不是云家有什么兄弟不和之事,只是既有这份家业人口,身为长房,要承担的自然就要更多。我虽也不是做不来,可想想委实累得慌。”
永宁长公主道,“所以我才给你挑了如今的夫婿。既是嫡出,又不居长,杂事便少了许多。再有你的身份压着,任谁也不敢轻慢了去。想想你长这么大,我和你爹有没有拘过你的性子?骑马射箭都由着你了。如今就算嫁了,你夫婿也是个不挑理的。
再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咱们不看别家,就看英王妃。她那小小年纪,成天得管着多少人多少事?动辄满京城的眼睛盯着,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么?”
韩祺耳根微热。
她那一段少女心事,早在生活的磨砺下渐渐消散了。
原先还觉得非程岳不嫁,可如今却觉得,英王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好在永宁长公主心疼女儿,看她神色微露窘迫,明显有了悔意,便不再多说。
“横竖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在如今你也懂事了。只消给我添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我就欢喜了。”
韩祺脸更红了,娇羞道,“这事我也着急,可就是没有怎么办?倒是相公体谅,还劝我放宽心怀来着。”
永宁长公主笑道,“娘就逗逗你,哪里真心催你来着?你好好保重身子,新婚夫妇两三年才有身孕的多的是。这事急不来,也要讲缘份的。对了,我听说相国寺要做法会,你也去捐些香火钱,好生求一求你过世的爹爹保佑你。”
韩祺含笑小声道,“这事,咱家未来的弟妹已经提醒过我了,还叫我跟着英王妃一块儿去。说她能旺人,原本她家几个女眷都是几年没身孕,可跟她一亲近,都心想事成了。”
永宁长公主忙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上些心,若果然事成,回头也要给人送一份厚礼。不过细想想,那英王妃确实运道不错。当年刚入京时,差点没被宜华打死,可如今看她二人,各自又过得怎样?”
韩祺也唏嘘起来。
可宜华公主为人,实在不值得人疼,所以母女二人也就感慨几句,便又商议起韩祎的婚事。
年下皇子们扎堆成婚,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凑这个热闹了,所以韩袆和谢润娘的婚事暂定在明年夏秋之际。
说是时间还长,但要准备各样东西,却也是十分繁琐细致的。
母女两个说到好一阵子,眼看快到晚饭时候,韩祺便要告辞回去了。永宁长公主也不留她,还交待她就算不是长媳,也要好生侍奉公婆,晨昏定省,不可怠慢。
才要出门,忽地有小厮急急来报,说是韩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恐怕这几天都不能回来,还要打点几件大毛衣裳带去军营。
韩祺嗔道,“这大年下的,他也不说早些回来陪着母亲,成天瞎忙个什么劲?”
小厮笑道,“郡主姑奶奶误会了!这可不是瞎忙,是谢家舅爷给咱们小侯爷机会立功呢。”
他上前一步,把声音压得极低,“说是抓那些人贩子的事有眉目了,才叫他最后去帮衬一把。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外头说,以防走漏了消息!”
韩祺听了顿时转嗔为喜,还怪那小厮,“既如此,你这奴才说了干嘛?我不听了,母亲您去忙吧。”
永宁长公主顾不得跟女儿客套,一叠声的吩咐人准备去了。
建功立业,这才是家族兴旺之本。
韩祺回家路上,也是高高兴兴的。心想到底母亲有见识,给弟弟结了谢家这门亲。
谢云溪这人兴许出身低了些,但脑子灵活,且做事不拘一格。有机会给未来妹夫立功,他是毫不客气,任人唯亲。
这一点,可比云家这样讲究规矩体面的世家要实惠得多了。所以这事她也没吭声,等过上几天,正好是七八九三位皇孙成亲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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