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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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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侄女求起亲事。
“……我家要求也不高,只要身家清白,朴实能干,文的武的会一样,肯一心一意过日子就成。不怕告诉表妹,我给两个侄女一人攒了二千两银子,这嫁妆够看么?不够我再加一点。横竖我家三妮和大壮还小,我再慢慢攒着就是。”
宁芳笑,“尽够了。京城里中等人家陪嫁个嫡女,一二千银子的嫁妆,便算很体面了。这事我给你留着心,你这些天先把戴良照顾好,等他考完试再说。你嫂子那里的大妮二妮也不大,置办嫁妆也可以慢慢来。”
夏君眉自然知道好歹,谢过走开,夏鸾儿却也有几句私房话要跟宁芳说。
“夫君路上大病一场,我原说是回家去将养几年,三年后再来的。可戴姑父却说人都出了门,哪有走回头路的道理?便一意拖了我们来。如今路上书也扔了,行李也没了,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没能好生温习,只怕会试时便有些艰难了。若中便罢,若不得中,我想他这身子,再折腾回去委实辛苦。只好厚颜请姑姑照应,让夫君留在京城读书,以备三年后再考方是。”
宁芳听了这话便问,“那你是不打算在京城陪着?”
夏鸾儿道,“家里还有公婆孩子需要照料,哪有媳妇独自在外的道理?相公这里就请表姑姑帮忙,挑个好丫鬟服侍着,我再没有放心不下的。我这里就烦请姑姑托个熟人,带着下人坐船回去就是。”
宁芳有些噎得慌。
原想说她府上可没有做妾的丫头,又觉得夏鸾儿这初来乍到的,这话实在太打脸,于是缓了口气,问了问她贾举人的事情。
“不是我不能派人送你回去,只你也要知道,这世事无常,万一在路上出点子差错,你还要不要活了?”
谁知夏鸾儿断然道,“那我定是一头撞死,或是咬舌跳井,也万万不能给夫家娘家抹黑的。”
看她一脸贞烈,宁芳又噎着了。
第477章劝服
宁芳顺了口气,方道,“你自以为死得贞烈,可有替你的女儿想过?人家知道你是清白之躯赴死,还是成了残花败柳才不得不死?到时流言满天死,让你女儿如何自处?难道还要夏齐两家人敲锣打鼓的,满世界解释去?”
夏鸾儿给吓着了,“那,那依姑姑说,我当如何?”
宁芳道,“自然是安心留在京城,陪伴夫君为上。你婆婆既打发你出来,必交待了要你好生照顾他的。你把夫君照顾好了,就是尽到了你的职责。至于你的儿女,自有公婆管教。再说你家又不止你夫君一个孩儿,公婆又不算很老,难道全家就等着你这媳妇回去伺奉了?这话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说,可是招骂的!
你且安心把夫君照顾好了,让他考出功名来,能光宗耀祖才是大功一件。若我打发个丫头前去,再好也不知你相公脾性,相互磨合了解要时间吧?又新人新鲜着,既无法将养身子,又没心思做学问了,三年后你还能指着他高中么?”
夏鸾儿这才被彻底说服了,衷心道,“到底姑姑是进宫服侍过的人,比我有见识。我听姑姑的!”
你只用说最后一句,前面那句完全不需要说的!
难道进宫是什么好事?提那黑历史作甚?
宁芳心好累。
打发走了两个夏家姑娘及姑爷,回头她也想去找她家王爷吐槽了。
就算夏鸾儿再怎么糊涂,但两个姑爷该照应还是要照应的。
倒不是要程岳去打听考题什么的,而是他们这回来得这样狼狈,宁芳也觉得多半中不了。这三年要怎么安置,还得程岳拿主意。
可程岳气色也不太好,见了她还先吐起槽来。
“你拿银子去给那些举子之事,怎不跟我提前商量一声?如今有人开口就要三千两呢,借还是不借?”
宁芳一下愣了,程岳的心腹石青忙低声解释。
“方才邵阳和卓鹏两位师傅来回话了,因王妃忙着,王爷便去见了。那个丢了老婆孩子的贾举人,去了相国寺便嫌咱们府里不够诚意,没礼贤下士,把人请到王府里来。又嫌没有派丫鬟去服侍,衣裳铺盖也不够好。弄个书箱就要三百两银子,两位师傅自然不肯。他张口便说要借三千两银子,扯了半天还说最少要一千两,又不肯写借条,可是把两位师傅气得不轻。昨晚就为他一个,直闹到三更天才回。”
宁芳又添一层心累。
虽说人前不训妻,但心腹面前,还是可以抱怨几句的。
程岳道,“之前看你安排赈灾之事,还挺知道好歹,怎么这会子便糊涂了?”
宁芳叫屈,“我哪儿知道会遇着这么个蠢货?遇着人都以为是他娘呢,凭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不给,一文钱都别给他!救他一命莫非我还救错了?嫌相国寺不好,让他自上大街找地方睡去!”
程岳原有些怨气,可看小王妃被气得叉腰大骂的小茶壶模样,又给逗笑了。
只面上不显,仍冷酷着道,“这会子知道,可是晚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你都救一半了,再把人弄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行了,这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就别管了。”
宁芳顿时收起小茶壶模样,紧张兮兮的问,“那你不会真借银子了吧?话是我说的,要做恶人还是我来吧。反正我是小女子,反复无常也不怕。”
程岳再也压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胡说!你是堂堂英王府的王妃,说出去的话岂能反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看他抻着不肯说,宁小王妃自然是各种讨好卖乖。拉扯了没两下,程岳一个眼神,石青帮他说了。
“王妃别急,王爷已经让两位师傅过去说了。咱们王府不是不肯借钱,也不是不愿礼贤下士。实在是王爷刚被皇上斥责过,正在闭门思过呢。恐连累诸位举子,方不敢深交。若几位举子实在有需要,便让两位师傅帮着作个证,带他们上户部去借银子。”
宁芳听得噗哧笑了。
户部的作风,便是有名的铁公鸡。皇上想打那里讨出钱来,都得唇枪舌剑,百般用功。那个贾举人张嘴就想要三千两银子,只怕口还没张,就得被人打出来。
石青觑着自家主子瞧着王妃的乐呵样,便把另一件事也说了出来。
“王爷还说,听闻了贾举人的遭遇,十分同情。如有需要,愿意帮他去刑部递个帖子,发下海捕文书,寻找他的妻子儿女。”
这,就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了。
程岳明明白白给了贾举人两个选择,如果他只是读书读迂了,心性不坏,自然会同意去刑部发文书。
但他若是坏了心性,死要面子,那定然会投鼠忌器,百般阻拦英王府的好意,也不敢再对程家有任何非份要求了。
明明是整治到了不识好歹的贾举人,可宁芳却笑不出来,反而幽幽叹了口气,“希望他还能有些情份。”
看王妃伤感,石青还暗叫糟糕,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没想到小王妃又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对王爷道,“做得好!这样的混账东西,就不能客气!”
于是,被夸奖的王爷满意了。
再给石青一个眼神,石青就主动退下了。看来是跟王妃还有些私房话要讲,再心腹也不好旁听了。
只是石青觉得,这王爷心腹是越来越难做了。自家王爷跟旁人又不爱多话,左一个眼神,右一个眼神的,他得是多聪明伶俐才领会得过来?
不如找大厨房的老包师傅要一副猪脑,炖了补一补吧。
相国寺。
一个面貌白净,衣着朴素的青年妇人提着只竹篮回了客舍,拿出一只细麻绳密密裹着的油纸包,递到正温书的丈夫面前。
“吃吧。”
她丈夫瞧着也就三十上下,闻着卤肉香味就兴高采烈道,“哪来这好东西?”再看妻子一眼,拉下脸来,“你把簪子当了?那可是岳母给你的嫁妆!”
颜氏笑着抚过鬓角,虽布衣荆钗,却自有风华。一看便跟寻常市井妇人不同,且一双手白白净净,并不似长期做活的粗糙。
“既是我的嫁妆,你管我怎么用?再说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咱们两个大活人,难道不比个簪子要紧?没几天你就要会试了,赶紧把肉吃了,养好身子要紧。回头进个考场便足足九天,可是要人命呢!”
宁琅深深看妻子一眼,“今儿花了你的嫁妆,日后迟早给你挣回来!”
拿块馒头掰开,从油纸包里夹出几块厚厚的五花肉,把下头的肥肉咬下来,夹在里头。又把那瘦肉,另夹进块馒头递给妻子,“一起吃吧。”
“谢谢相公。”颜氏笑着,也未曾推辞,同丈夫一起吃起肉夹馒头。
只是她素来不爱肥肉,丈夫又何曾爱吃了?
他们在老家也算望族,衣食无忧,谁知这回上京赶考,竟是遇到这样的天灾人祸。好在小两口不傻,早早藏起细软,手上留了点东西。又幸运的遇到戴良,这才一起结伴上路,最终平安到了京城。
只颜氏还是有些担心,“阿娥元宝那俩傻孩子,到底能不能找到京城?真是怕他俩丢了!”
她说的是带上京的下人,丫鬟阿娥和小厮元宝,一对家生子小姐弟。
遇到流民的时候,夫妻二人和他二人失散了。不过原先就说好,万一失散就到京城相会,她也给他们身上留了银子的。只他二人到底年纪小,真怕出什么事。
宁琅道,“元宝力气大,阿娥也不笨,两人就算走得慢些,迟早也会找到京城的。只是不知怎么寻我们,不如回头我写几张告示,托人贴到城门口去。”
颜氏白他一眼,“你以为这是我们老家呢,统共就那两个门。我今儿打听着,原来京城大小城门竟是有十好几个,莫非你要个个贴到?且元宝阿娥除了自个儿名字,统共识不到百来个字,如何会留心告示?”
宁琅想想也是,正想别的办法,忽地听到外头一阵喧哗。探头往窗外一看,是那个贾举人,跟庙里的和尚吵了起来。
“凭什么别人都有肉吃,我就只有馒头?你们这些和尚,不要太势利!日后等本老爷得中,难道捐不起香油钱么?”
和尚道,“真真冤枉!我们这和尚庙里哪来的肉?先生不信,自可以去我们后厨看。找出一样荦腥,这庙就任你砸了。要说各位举人老爷都是英王府送来的客人,既说好了借住在我们这里,每人每餐定的都是两个馒头一碗粥,并配两个小菜。
想着各位举人老爷赶考辛苦,如今还又额外多加两个白水煮鸡蛋。非亲非故,人家又不图你们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容易了。要是还嫌弃没这个没那个的,和尚我就没话可说了。至于想吃大鱼大肉,出门左拐,不知多少饭馆酒楼,爱吃吃去,我们这儿却是再供应不来的。”
宁琅听得不忿,推窗高声道,“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肉。有甚可说?难道人家帮了你,还要人家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别说日后高中,就算是中了头名状元,这世上也不是人人稀罕巴结上去的!”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然后有那看不惯贾举人的另一位佟举子,更是刻薄道,“也别说没人稀罕,象那家中千金闲着嫁不出去的,岂不就稀罕某些没了妻儿的光棍举人老爷?”
贾举人脸上实在挂不住,掩面走了。
第478章远亲
宁琅回头,重重呸了一声,“就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东西,什么玩意儿?张嘴就管人借三千两银子,也不怕撑死!嗳,那佟举子是快到京城才救下来的,怎也知道贾举人妻儿之事?”
说话的工夫,颜氏又包了个肉夹馍递给丈夫,自己却是再也不肯吃了。
“起初怕你听了生气,我都没说。昨儿那英王府的卓师傅好心来跟他说,要带他上刑部递帖子找寻妻儿,可他怎么说?‘罢了罢了,只当他们与我无缘。就不必劳烦贵府了。’”
宁琅气得差点摔了手中馒头,想想这是妻子嫁妆换来的,还是捏着,狠狠咬了一口骂道。
“真个没良心的!男子汉大丈夫,连妻儿也护不住,还好意思参加什么会试?要我,就是讨饭,也得先把人寻回来。再杀了贼人,报此大仇,方才罢休!”
颜氏啐道,“咱家素来与人和善,才不会遇到这种倒霉祸事。不提那种小人了,省得恶心。你倒是想想办法,寻回阿娥元宝要紧。”
宁琅忽地问她,“你干嘛不问我为何不去找宁王妃帮忙?”
颜氏笑,“相公做事,自有道理。”
宁琅挠头道,“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此事吧,说来有几分复杂。我们宁氏一族确实有一脉是在金陵,但早分了宗,少有来往。听说金陵宁家有位姑奶奶,几十年前嫁到程家做侧妃的,论理两家本是亲戚,怎么如今又嫁了一个姑奶奶?”
颜氏奇道,“这不说明两家关系好么?”
宁琅特特关了窗,才低声道,“我听说如今这位王妃的父亲,名怀璧,也是玉字辈的。那算着辈分,这位王妃可差了英王爷一大截,就算并无血亲,总是不大合适。我怕其中是有什么缘故,让人为难。”
颜氏懂了。
宁琅又道,“如今咱们落难,若找上门去,宁小王妃必不好推辞。但旁人不清楚这情形,个个都找上门去可怎么办?尤其那个姓贾的,没理都要扯三分。若优待了我们,他岂有不闹的?你瞧这么一大院子人,王府照顾得已经很辛苦了。所以我是想着,咱们自家亲戚,哪怕帮不上忙,好歹也别给人添乱。等着会试过后,朝廷有了安排。到时不管中不中,咱们再去跟宁小王妃正经道个谢才是。”
颜氏点头,“是这个理。不过若是这么论起来,你也是玉字辈,那咱们岂不也成了王妃的长辈?”
宁琅不好意思的笑了,“所以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咱们当长辈的,不说给个见面礼,还搞得这样狼狈,跑去见人象话么?若能会试上个榜,咱们再去走动,也不至于让王妃脸上无光了。”
颜氏噗哧笑道,“你呀,心思还真多。那你赶紧吃了,快去温习吧。”
宁琅叹道,“若我得中,榜上有名,元宝他们打听起来也容易些。如今只好你去拜托英王府,能不能在各个城门口带个话,总比咱们自己瞎猫似的找人要容易些。”
颜氏道,“我知道了,必不会提咱们两家的渊源。”
宁琅吃完自去温书。
回头颜氏便去找了相国寺的和尚,求他们帮忙给宁家带个话。只说想找自家下人,别的一概不提。
倒是和尚热心,多嘴跟英王府的人提了几句宁琅。
后下人报到宁芳这里,她歪头想想,“若按这个名字,还有籍贯,倒似乎真是我宁氏一族。只为何不来寻我?”
程岳比她更通人情世故,当即猜到,“怕是如今落难,没好意思相认吧?”
宁芳道,“那也太见外了,要不我还是打发个人去问问吧。否则祖母知道,定是要说我的。”
程岳不大赞成,“马上就要会试了,人家既不想上门,你也别扰了人家的心。若想要照应,只暗中关照即可,横竖也不差这几天了。”
这话有理,宁芳也不坚持了。
寻人之事,打发人去跟薛东野说了一声。他如今是北门指挥使,正管着这些事务,办起来也容易。
至于宁琅夫妇那里,此后便时常得庙里一篮鲜果,几块糕点,或晚上温书时,添一碗素面或热气腾腾的汤圆。事情不大,但让人心中熨贴。
夫妻俩也猜着是不是宁芳知道了点什么,但见有时这些东西也会给旁人,便没有多心。
直到宁琅要进考场,忽地有人给他送来一只旧考箱。
里头笔墨纸砚,色色齐整。还有几件虽是半旧,却专为考场检查预备的厚衣裳。
宁琅夫妻这才确信,是王妃在暗中关照。
否则这样有年头的旧考箱,尤其是中过功名之人用的旧考箱,一般读书人家皆是拿来当传承之物,父传子,子传孙,轻易不会借与外人。
宁琅感慨的叹口气,拎着箱子进考场了。
原本考不考中无所谓,可这回要是不发奋,还真对不起人家的一番用心。
而会试一开始,夏鸾儿便开始吃斋了。
每天还要到宁四娘那小佛堂里,去跪着念一卷经书,无比虔诚。
夏君眉被她感染得也紧张起来,每天早晚三柱清香不断,保佑相公得中。
因宁怀璧曾困于科举,十年毫无建树,宁四娘挺理解她们的心情,却有些不赞同二人大手笔的乱捐香油钱。
因宁四娘说要去相国寺,夏鸾儿顿时就表示要捐一百两银子。夏君眉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表示捐一百两。
科举之年,京城人多,相国寺里可不止宁芳送去的那批举子,听说如今连僧房都挤出来几间招呼考生。是以宁四娘去烧香拜佛,就不方便带这些年轻小媳妇了。
想想他们两家皆是遭灾逃难上的京城,行李都不知丢了多少,哪有这样乱花钱的?
宁四娘不好直说,只道,“礼佛最重心意,倒不在意钱财多少。你们每人各添二十两便是,回头若果真中了,再好生答谢还愿便是。”
夏鸾儿还有些不愿,夏君眉已经先应了下来,“到底老太太有见识,咱们听您的。”
论起嫁妆丰厚,她可比夏鸾儿更加有钱。
但这几年跟着戴大嫂学当家,夏君眉也学会了精打细算。况且她还想风光陪嫁两个侄女,自然日子过得精细。
还主动道,“我看芸儿妹妹也不便出门,不如让大嫂子陪老太太去庙里走走吧,也省得我们担心。”
这个倒是可以。
戴大嫂为人爽利,跟宁四娘也颇谈得来。于是二人再带上徐嬷嬷等几个下人,一起出门了。
路上宁四娘便跟戴大嫂透了个话,她今儿去,一是为了拜佛,二是为了接宁琅妻子颜氏。
此事宁四娘知道后,也是跟程岳一个意见,
考前先别打扰人家,等着开考了,不管中不中,既知道了同族在此,必是要去接一回的。
所以她才收拾了宁怀璧用过的旧考箱,妥妥的给人送了去。
戴大嫂听得连声称赞,“还是府上行事厚道。横竖二爷二太太没回来之前,我是必要厚颜赖在府上住下的。也好跟着多学学规矩,只望老太太不要嫌我。”
宁四娘听着直笑,“巴不得呢。”
别看出身不高,戴大嫂可比夏鸾儿会做人多了。
如今宁怀璧夏珍珍都不在,家里没个男人,虽有宁芳不时打发人来关照,其实有许多事情仍要操心。
戴大嫂一来,便主动分担起庶务打理。还说等戴良考完了,外头的事务就交他办去。
可夏鸾儿说来人也不坏,却象是怕给人添麻烦。原先说是自己要走,给宁芳打消念头之后,又想着是不是搬出去租个小院子。
可亲戚要来干什么?不就是互帮互助的么?
好在齐瑞华还没那么糊涂,当即把她骂了回去。夏鸾儿从此说话做事,就多添了几份小心翼翼,让人看着就累。
所以宁四娘对她,也真是实在难以亲近起来。
反倒是戴大嫂一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相处起来就轻松得多。
宁四娘便格外道了句,“你是个好的,如今你弟妹也渐渐历练出来的,将来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戴大嫂笑,“谢您吉言了。”
二人说笑着到了相国寺,见了普照大师,上了香也捐了香油钱,宁四娘就假装不经意的打听起宁芳安置的举人来。
普照方丈人老成精,一听便笑道,“旁人倒也罢了,只是其中有位宁举人,跟老夫人似乎还是家门,何不请来一见?”
宁四娘自然应允。
颜氏很快过来,她也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只没想到会是宁四娘亲自来了,心下感动。
聊了一会儿,见颜氏进退有礼,言辞明白,宁四娘很是喜欢。戴大嫂也帮着敲边鼓说好话,当即就要她收拾东西,一并带回府去了。
普照方丈怕给宁芳惹麻烦,还特意交待和尚们,只说颜氏偶然遇到了亲戚,被接家去了。让一些留下的举子家人,很是羡慕。
有些心思活络的,就开始打听起各地会馆,看能不能找到些同乡,到底总比寄居在庙里强些。
第479章眼缘
于是等到九天会试结束的时候,那些考得面无人色的举子们摇摇晃晃的出来,便有好几个原借住在相国寺的举子,被自家乡亲或是远亲接走了。
宁琅在其中,也不显得突出。
只贾举人看到颜氏来接丈夫时,衣裳可比从前好得多,旁边马车里,似乎还有齐瑞华和戴良。不觉皱眉疑心起来,忽地身后被人重重一拍,却是那个嘴巴最毒的佟举人。
“我家也有乡亲来接我,听说你老家会馆就在我们会馆旁边,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帮你寻寻妻儿?”
贾举人丢下一句,“我自己会去,不劳你大驾!”便逃也似的走了。
佟举人冷哼一声,望着远处跟他行礼致谢的宁琅,拱一拱手,便打算走了。
倒是宁琅觉得这是个可交之人,看妻子一眼,颜氏便心领神会,过去跟佟举人打了个招呼,没报英王府的名号,只把宁家地址留下,让佟举人有空来找。
佟举人倒也没客气。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记下走了。
只等上了各家马车,都瘫在那里。
不过颜氏得了宁四娘指点,车上早备好了热茶热水热点心,宁琅略吃两口,还在车上就累得睡着了。
到了宁家都是下人把他背进屋去的,齐瑞华戴良也是眼窝青黑,差不多情形。
宁四娘叫他们不要拘礼,各自妻子扶了丈夫回去安置,狠狠睡了一觉,直到次日上午,宁琅才来跟宁四娘见礼。
论起辈份,果然是堂姑侄。
戴良齐瑞华觉得挺巧,还嗔他不早说,不过也因此更敬重宁琅夫妻为人。
既然都住进了宁府,夫妻俩便说去跟宁芳道个谢,但宁四娘拦住了。
“算来她也是晚辈,照应亲戚本是应尽之份。先时怕你们多想,她备了一份礼物在我这儿,没给你们。如今既考完了,便让丫鬟给你们送去。”
两口子虽道了谢,但心中未免忐忑,怕宁芳送得太贵重,便不好回礼了。
可接过一瞧,皆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都是些日常的衣裳鞋袜香囊荷包什么的,可是帮了宁琅夫妻大忙了。他们行李丢了大半,如今缺的就是这些现成的衣饰。
独一对白玉佩略贵重些,却也是夫妻俩这身份刚好可以戴上的。
两口子对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颜氏喜滋滋拿红绳打起络子,把玉先给丈夫挂腰带上,“咱们家里原也有这个,怕出门磕碰坏了,都没舍得带,如今倒是正好。”
宁琅道,“这玉收了也便罢了,我瞧你头上这些首饰倒是贵重,回头还是还给姑母吧。”
颜氏给他收拾好了,自己也把玉佩戴上笑道,“这些首饰姑母早说好了,是借我戴的。若真个给,我才不会收呢。独有这一枚镶珊瑚的金簪子,才是姑母给的见面礼。我瞧着并不算特别贵重,便收下了。
昨儿你累狠了,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姑母知我们如今不凑手,说是这几月住在京城,便给我们按堂兄堂嫂在家的份例走,每人每月给十两银子的零用。你若要外出应酬,再去账上支取。这月的二十两我已经收了,也记了账,待回了家,再还这份礼吧。”
宁琅感叹,“瞧姑母为人,便如王妃为何也如此妥贴了。咱们这回也算是因祸得福,倒是捡起一门好亲。”
颜氏道,“谁说不是呢?原先我还怕不过是碍着情面,做做样子罢了。谁知姑母外表看起来虽严厉些,待人竟是这样知冷着热的。我先来着几日,瞧家里如今人虽不多,但事务正经不少。就一个三姑娘,成日忙得跟陀螺似的,打理着好几门子生意,听说都是几个公子小姐的产业。戴大嫂子虽有帮忙,可她还有自家事务要顾,于是我便想着搭把手来着。可又怕人误会,一直没好意思说。”
宁琅道,“这怕什么?回头我去跟姑母提,横竖你在家中也是帮着娘管过家的,针线灶上都懂得。若是姑母愿意,咱们也帮着跑个腿,或我去帮忙盯着顺哥儿念书就是。”
颜氏觉得甚好,谁知两口子还没开口,齐瑞华却抢先一步,主动担负起教导顺哥儿读书之责。
夏鸾儿不够醒目,他却不是傻的。
这白在亲戚家里住着,多少要帮些忙才象话。齐瑞华如今要养身子,劳累不得。且因担着重振家门的重任,齐太太素来不要庶务烦他。所以齐瑞华扬长避短,主动寻了教导顺哥儿的职责。
于是宁琅只好咽下想为人师的话,问宁四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夫妻去做。
并诚恳道,“姑母不拿我们当外人,我们就不说那些客气话了。如今快要年下,堂哥堂嫂回了江南,但家中事务却多。若有差遣,万不要与我们客气。”
宁四娘便问点心烤肉,他们两口子对哪个熟悉。
宁琅两口子相视一笑,人都说少不入川。若论起吃喝玩乐,可没有蜀人不熟的。
只这两口子素来嗜辣,不怎么爱甜糕点。但说起那烤肉生意,他们还当真给了几个不错的建议。
蜀中靠近藏地,常有牧民交换牛羊,是以烤牛肉干做的多,但烤些猪肉干也很好吃啊。
如今宁家既做了烤肉生意,那为何不索性烤些肉干?到年底走亲访友,都用得着,且经得起长途贩运。
至于口味,只须做好一个孜然五香,一个鲜香麻辣,基本上就能满足大半人的需求了。
为了演示,颜氏还指挥着丫鬟现烤了一些。果然味道极好,宁四娘素来口味清淡的,都说这生意做得。
于是颜氏就去帮忙打理烤肉生意了,而外头的事情有戴良做帮手,宁琅难免就闲了下来。
可也没闲几天,事情来了。
第一拔灾民终于涌向京城,却被京城周遭各县,以怕扰了圣上安宁为由,死死控制在离京城十里地外。但种种惨象已经传到京城,搞得人心惶惶。
物价,尤其是粮价,迅速飞涨。
宁家就算加上庆平公主府,统共也没几个人。原先夏鸾儿还说要不要再囤积些粮食,宁四娘却摇头拒绝了。
“……我们多囤一些,那些灾民就少吃一口,且物价又贵一份。横竖秋天存了不少新粮,撑过这几个月是不成问题的。等到来年春夏,粮荒自然可解。”
宁琅很是佩服,这样的胸襟和见识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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