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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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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扑到兰驸马的马上,死死的压制着那马替兰廷茂保持平衡,然后一刀刺穿了它的咽喉。
马儿悲鸣一声,气绝倒地,旁人这才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兰廷茂救了下来。
而兰廷茂连惊又吓,主要也是在挣扎时脱了力,一放松便白着脸晕了过去。
这下不用谢应台多说,永泰帝脸上也不好看了。
“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毒蛇?兰怀璧,你是怎么迎的驾?”
兰怀璧只得从马上翻身下来跪下,“回皇上,是臣失职。臣请戴罪,彻查此事!”
谢应台冷着脸道,“彻查?你要怎么彻查?是审问这些死了的野猪,还是那条死蛇?明明就是你监管不力才出了岔子,皇上,臣请旨,将宁怀璧先革职拿下,查明情况的再行论罪!”
“冤枉呀!”
眼看喊冤的只是一个捕头,谢应台眯眼冷厉道,“小小一个捕头就公然敢在圣驾前叫嚷,可见桃县上下礼仪败坏,到了何等地步,还不拖下去一并论罪?”
“不!”此时盛捕头也是豁出去了,更加大声的道,“皇上您看!我们桃县四周全是果园,成天不知多少人打扫,怎会无缘无故跑出来野猪毒蛇?”
盛捕头倒也不光是为了帮宁怀璧,而是他深知,今日要是宁怀璧倒了霉,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肯定也要跟着遭殃,那倒不如站出来博一把了!
看永泰帝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谢应台脑子一转,立即道,“皇上,就算如此,那也是你们督查不力,这惊了圣驾的罪名,难道还逃得了吗?”
盛捕头一噎。
此时,却有一位少年站了出来,不轻不重的道,“就算督查不力,但也比不上有人蓄谋冲撞圣驾之罪吧?”
谢应台抬眼一看,却是皇上的外甥,永宁长公主之子韩祎在说话。
他一时不好打断,就听少年道,“皇上,小臣也觉奇怪。几年前小臣尚且年幼时,曾陪着母亲与姐姐出来踏青,也是在才进桃县不久便遇到野猪,可是吓得不轻。但后来打听,却说此地早没了野猪,寻常乡人几十年也遇不到一次。怎么就这么巧,咱们皇家的人一来,这野猪就总喜欢跑出来?再说方才兰驸马好端端的走到路中间,那毒蛇是从哪儿爬出来的?怎么不咬旁人,偏偏咬他呢?”
谢应台心头一跳,此时,宁芳抓住机会,抢着道,“皇上,臣女有事启奏。方才那个冲出来的宫女,怎么好似前几日逐出行宫的杏儿?”
宁芳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给父亲求情只会越闹越糟,不如抓紧时间说些有用的消息。
永泰帝眼神一眯,连材立即亲自过去了。
杏儿的脸虽然被野猪踩蹋了好几脚,美丽不现,却身形却是不会变了。重点是从她身上搜出来一盒香粉,虽然撒了一半,却实在是宫中之物。
“回皇上,真是那日被逐出宫的杏儿。这香粉原是宫中嫔妃承宠时,喜用之物。”
这后一句话,连材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说给永泰帝一人听的。那半盒香粉也被他用干净布巾包了起来,递到了皇上跟前。
永泰帝只扫一眼就明白了,那种香粉有轻微的催情作用,不至于让人本性大失,但足以增添些闺中情趣,宫中许多嫔妃都有。但一个被逐出宫的低等宫女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那是谁给她的?
而此时把她放出来,后面又放了野猪毒蛇,到底目的是什么?
第385章株连
见永泰帝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服侍帝王几十年的谢应台心道坏了。
这位多疑的帝王只怕又要想太多,想要简简单单把此事定义成冲撞事件,恐怕是不成了。
“皇上,既然此事还有蹊跷,不如把一干人犯押到京城,再细细审查。如今既有人对皇上不利,皇上也该尽早回京才是。”
只要到了京城的地盘上,那就还是谢应台这样的阁臣说了算。而且有这点时间,也足够他运作很多事情了。
而且以皇上的安危作由头,永泰帝哪有不听的理?
但是此时,宁怀璧却不怕死的开了口。
“皇上,此事既发生在臣的管辖之所,臣恳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查明此事。方才谢大人也说,这桃县就算不是天子脚下,也是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若皇上在此处连安危也不得保证,那是所有臣子的耻辱!”
谢应台心中大恨!
这个宁县令,怎么如此奸诈?
若平常说这样话倒也罢了,可如今正值战事,要是皇上遇到几只野猪,就慌慌张张躲回宫里去,让天下臣民怎么看?
而且几句话,就把所有臣子都绑在了这里。
主辱臣死。
如果在这天子眼皮子底下,还保护不了皇上。别说宁怀璧了,今天所有在场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杀!
永泰帝眼神一眯,开口了,“这事不弄清楚,朕心里也不安乐。不过宁大人你失职在先,且事关你自身安危,让你主审实在有失妥当。来人呀,传谢探花前来,让他来主审这个案子。”
宁怀璧一阵错愕,但谢应台却是心头大喜!
首先他不怎么看得起谢云溪这个少年郎,就算有几分才华,可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挖出事情真相?
其次谢云溪还在京城,令人传话再赶过来起码也要半日工夫,这其中不是一样有时间运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谢云溪要怎么审这个案子,但师徒对簿公堂,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谢应台即刻就应了,“是,臣即刻派人回京城去传谢探花。”
但宁怀璧却脸色古怪的看他一眼,“不必了。”
然后,望向永泰帝道,“谢探花三日前便到了桃县,说要跟臣和解。臣忙于迎驾,没空理他,他便借口有伤,赖在臣家不走了。今日一早又跟臣说,要画陛下巡视桃县图,代臣献与陛下。臣实在拦不住,只得命人把他送到桃县最高的山坡上,如今就在那上面。”
随着宁怀璧的手指方向,众人抬头看向那山坡。
可山坡上没人啊?
然而此时,队伍前方有人来报,“皇上,谢探花来了。说是看到圣驾受惊,前来请安。”
这来得,也实在太快了吧?
谢应台略觉头疼。
可永泰帝一点头,美若桃花的谢探花已经气喘吁吁跑到了近前。
“皇上,皇上您还安好吧?方才臣在山上作画,才画了一半,就见有野猪冲了出来。把臣吓得魂飞魄散,连画具都没顾得上拿,即刻就飞奔而来!”
看他这满头大汗,永泰帝心里略妥贴。可多疑的他,还是要假惺惺的来一句,“既是爱卿费心为朕作画,当命人取来才是。”
不亲眼看见,天知道他是上去画画,还是干嘛了?
不过谢探花心忧圣驾,没空收拾画具,陪他出来的宁家家仆又不是傻的。他在前头跑,后头小厮便收拾了画具下来了。
此时献到皇上展开,果然就见素白长卷上已用工笔细细勾勒出大片桃花。
不过御驾只画了廖廖几笔,可能走时匆忙,扔下的笔还在纸上染出几滴墨色,平白坏了一张好画。
永泰帝安了心,才有心情为这画觉得可惜。
但宁芳看了却觉得问题不大,“如果在这里画几个用来赶鸟的稻草人,应该不难看吧?”
此时绝不能偏帮亲爹,却可以帮着缓合气氛。
永泰帝觉得是个好主意,还能让画面生动很多,于是他把画还给了谢云溪,“回头把画补上,朕要看的。不过这会子,你先把案子审了。”
看着年轻的探花郎,他眯眼望着已经快到正午的太阳一笑。转过头来时,那表情有些说不出的莫测高深。
“在太阳落山之前,你得给朕一个结果,否则你的恩师就要被带进京城治罪了。嗯,可能还有你师妹。”
什么?
宁芳一下瞪大眼睛,这,这是要搞株连?
永泰帝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公然拿她来威胁谢主审了。
不过这招真真好使,谢云溪半句讨价还价没有,便道,“臣遵旨。只臣情况不熟,还请将宁大人派给微臣当个副主审,可是使得?”
谢应台顿时道,“既如此,皇上,那老臣毛遂自荐,也愿来当个副主审。”
永泰帝笑了,“谢大人您往这儿一站,他们还敢审么?不如这样,让谢耘前来。素闻他能文能武,那武朕在猎场已见过了,如今就看看他的文吧。”
谢应台心中叫苦。
他那个孙子,说是文武双全,到底经验不足。可皇上已经决定,没看谢云溪都痛快应了么?他若是讨价还价,倒显得心虚了。于是只得应下,又请皇上去驻扎歇息。
可谢云溪忽地进言道,“皇上,这桃县如今正值花开时节,风景颇美。附近又多有皇庄,您何不就近寻一住处,试试田园之乐?待微臣审了案子,也好及时报与您知。”
谢应台心下一沉,才在琢磨这小子肚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韩祎就出来说话了,“那微臣腆颜,想恳请陛下到我家皇庄暂且歇息。让臣家沾沾荣光,不知皇上肯赏这个脸么?”
自家的外甥,这个脸面为何不赏?
况且今日景色甚好,永宁长公主的皇庄又离得极近。永泰帝正想做出一副大事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安定人心。再加上方才谢云溪未完成的画,确实也勾起几分赏景之意,正要答应,可宁怀璧却站出来阻止了。
“皇上,臣有一事,不敢欺瞒皇上。前些日子,臣接到密报,正与永宁长公主的皇庄有关,但还未查实。那个地方,恐怕皇上暂且去不得。”
永泰帝左右一扫,“那你不妨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去不得?”
这若是要得罪人,就逼得宁怀璧把人得罪到底了。
宁怀璧略迟疑一下,似是逼不得已,如实说了,“有人曾在永宁长公主家的桃树底下,发现白骨!说可能是从前一个失踪的良民。”
什么?
这下连谢应台都变了颜色,皇庄里死个把奴仆是常事,但死的若是良民那就不同了。
而这么大的事情,韩家居然没有捂住,还给报到皇上跟前,这宁怀璧他究竟是何用意?
韩炜顿时在永泰帝面前跪下了,面露悲愤,“皇上,平阳侯府自得蒙先帝赐下皇庄,从未动过里面一人一木。这些年一直风平浪静,如今宁大人只凭片面之言,便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家事涉人命。臣斗胆,要与宁大人入庄当面对质。若不属实,臣求皇上治他妄言之罪!”
永泰帝探究的眼神也落到了宁怀璧身上,不明白他在麻烦缠身时,为何还要突然提起这样一件事。
谢云溪忽地问,“请问小侯爷,你家的皇庄在何处?”
韩炜红着眼睛往后一指,“就在那前面,第二个山头处。”
谢云溪轻咦了一声,然后道,“皇上,方才臣在高处作画,好似看到那女子和野猪就是从那个地方跑出来的。”
这话说得众人皆惊。
尤其永泰帝,如果说死个把良民并不足以触动他的心肠,可事关他个人安危就由不得他不重视起来了。
再看跪在地上的韩炜一眼,他阴沉着脸发了话,“摆驾!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虽不说摆驾何处,但所有人都知道,必是永宁长公主的皇庄了。
而此时韩炜再看向宁怀璧的眼光,几乎如杀人一般。
但却比不上接到消息的韩家皇庄管事涂恭,更想杀人。
“皇上,皇上怎么突然要来我家?”
“呸!”传话的侍卫顿时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他是韩家的人,早看不惯这帮子奴大欺主的皇庄管事了。
“你会不会说话?这是你家吗?这是咱老韩家的地方,先帝爷赐给侯府的庄子!什么时候改姓涂了?滚!赶紧的收拾屋子接驾去,有什么差池,神仙爷爷也保不住你!”
涂恭含恨抹了脸上唾沫,转身收拾去了。
要说这桃县的皇庄,个顶个的不差钱。
一个个装饰得奢华无比,任哪一个接驾都不算委屈。唯一只要顾忌的,反倒是别把不该拿的东西摆出来,那才招了忌讳。
可就算如此,等韩炜陪着永泰帝进来时,只看了一眼,少年的小脸就青了。
说句不怕难听的话,这屋子里用的好些东西,比他这个当主子的都强!这等豪奴,他都想杀。
可在天下最富贵的皇宫中住惯了的永泰帝显然没意识到,只以为是用来招待永宁长公主的屋子。他更关心的是,那野猪是怎么回事。
第386章申冤
谢云溪也不兜圈子,来了就直截了当的问,“涂管事,方才我在你这里看到有野猪冲出去的痕迹,险些惊了圣驾。怎么,你们这儿竟有野猪窝么?”
涂恭一下白了脸,“这,这可不关小的事!我们这里种了上百年的果树,哪里会有野猪?”
“是吗?怎么我上次来,你不是这么说的?”韩祎寒着脸道,“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母亲说,‘这漫山遍野全是树,就是藏着些野猪啊狼啊豹子的,又怎么管得住?主子们身娇体贵,往后还是不要往这边来的好。’可是也不是?”
被点来陪同审案的谢耘觉得奇怪,这小侯爷是怎么回事?惊驾这样的大事不想着法儿往外推,怎么还往自己家里揽?
可永泰帝却听明白了点意思。
谢云溪接着问,“小侯爷的意思是说,这皇庄虽在侯府名下,却只是这些奴才在打理?所以他们干了什么,你们一概不知?”
韩祎含泪道,“回皇上,是微臣无能。自父亲故去之后,母亲深闺弱质,只知抚育臣与臣姐,外头这些事,实在是顾不过来。而就算父亲在时,因这庄子和家奴皆是先帝赏的,除了不时提点几句,也不大好过问。”
这下连谢耘也懂了,再看向涂恭的目光,越发怀疑。
一个无法无天到连主子也监管不了的奴才,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所以想表现的他,顺便提起一事,“宁大人,你准备好了没有,咱们把那件人命官司也对质一下吧。”
宁怀璧既然敢说,自然是早有准备,“人已经带到。请陛下在这里稍候,我们去指认了就来。”
看她爹应答沉稳,宁芳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永泰帝点头,让他们提着一头雾水的涂恭去了。
只留下伴驾的谢应台,差点在肚内把那个傻孙子骂个半死!
既然都看出有问题了,怎么还上赶着帮人挖坑?这些京城的皇庄管事,哪一个是好得罪的?你一个副主审跳得这么起劲,到底是想干什么哟!
且不提谢应台在这边懊恼,那边盛捕头已把人带到了。
涂恭见着来人,还愣了一下。
“侯三?”
此人乃是县里有名的破落户,以掏粪为生。
不过因桃县多果树,基本上家家户户的人畜粪便都要留着施肥,所以他也不愁生计。
只是这活着实腌臜得很,没什么人愿干,所以他一人几乎承包了全县的掏粪活。有时忙起来,许多人都会叫他帮忙在自家果园施些肥水,是以全县的人都认得他。
侯三有些畏惧的看涂恭一眼,当接触到宁怀璧的眼神时,依然抖着手指向山坡一棵大桃树。
“就在那儿了。”
这是做什么?
涂恭还不明所以,已经有侍卫借来锄头,在那桃树底下挖了起来。足足挖了有一人的深坑时,有人的锄头挖到东西了。
“停下!”
一个侍卫跳下深坑,小心的扒开土层,一节白骨赫然出现!
涂恭猛地想起件陈年往事,一下子脸变得惨白。
“不!人不是我杀的!”
宁怀璧走到他身后,低声冷哼,“有谁说过,这底下埋的是个人?”
涂恭吓得腿软,一屁股摔在地上,冷汗如雨。
很快,侍卫们便扒开土层,露出一具完整的人骨!
象大小,象个半大的孩子。
看那未完全腐烂的衣衫,应是个女孩子。
谢云溪冷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侯三才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一枚揣了几年的旧银耳环,躲躲闪闪道。
“三年前的春天,涂管事命人叫我来掏粪。掏完之后,原该他们园子里的李爷施肥。可李爷嫌臭,不太想干。旁人便说,你前儿赌钱刚好赢了,随便赏他几个,让他替你干了吧。”
“李爷受不得激,便给了我十个大钱,让我来干。我原是不想干的,这一坡的果树,全要施肥,活儿可累得很,至少得给三十文才行。”
“可李爷说,不干就连掏粪钱也不给了,我只好干了。可我不甘心,瞧着这棵桃花开得特别旺,显是种好,便想偷点根须回去卖了,也好赚几个小钱,补贴下自己。便趁着施肥,把坑挖深了些。”
“谁知才要挖出侧根的时候,忽地发现下面勾着一截衣袖。当时我还觉奇怪,这衣裳不穿了,卖了也使得,好端端的埋它作甚?结果,结果再往下挖了几锄头,却突然挖出这只银耳环。我本来还高兴着呢,可刚捡起来,却发现掉下半只耳朵!”
虽已时隔多年,但侯三说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当时我啥也不敢挖了,赶紧把坑填了,可填完才发现这耳环忘了扔回去,只好拿着走了。可卖又不敢卖,丢又不敢丢,这几年可是把我坑苦了!”
他抖着手,把戒指交到谢云溪面前,“大人,您,您快把它拿走吧!”
谢云溪却不伸手去接,“你话还没说完吧?你既动了这死者的耳环,还不肯说实话,就不怕人家从阴间里爬出来找你?”
否则,他怎么知道那是个良民?
“侯三!”
涂恭猛地大叫一声,目眦欲裂,“你讲话,讲话可要想好了!”
可随即,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抽到他的脸上。
韩祎一巴掌把他抽到地上,跟着一脚又踹到他胸前,踢得他生生吐了口血,然后冷着脸对侯三道。
“说!”
侯三老大个汉子,生生给个少年吓得哭了。
“爷啊,大人……我,我说!在发现这个戒指之后,我回家就想起件事。那是前一年的秋天,果树过冬前还要修枝,并上一遍肥的……我,我当时也来了这里。干完活要离开的时候,我,我遇到了春枝嫂子家的黑妮。”
“你说什么?”一直跟在旁边记录的张书吏瞪大了双眼,“你说的是,是我们老张家的黑妮?”
侯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拼命点着头,“那丫头乖,每回见了我,不嫌我臭,还管我叫声三叔。这日也不例外,她见了我,亲亲热热管我叫叔,还撩起头发给我看。说她十二了,本命年呢。她阿奶疼她,把个旧银戒指拿去给她改了副耳坠子,还是桃花的。她要戴去给她娘看。我说她娘就在山上整枝呢,这丫头,这丫头就兴冲冲跑上去了……”
张书吏突然象发了疯似的,冲到涂恭面前拳打脚踢。
“说!你们,你们都对黑妮做什么了,做什么了?你们这些畜生!黑妮才十二,才十二的丫头啊!”
盛捕头也湿了眼睛,忍着心疼跟众人低声解释。
“春枝嫂子家的男人是张书吏的堂弟,早些年就过世了。春枝嫂子就守着黑妮一个女娃,还要养着公婆,所以时常出来接活做。四年前,大妮戴着新耳环,说是去接她娘回家。结果,结果娘没见着,人也不见了……”
“张家,张家几百口子前前后后找了大半年也没找着,都说是给人拐子拐走了。她家阿奶还总怪自己,不该给孩子银耳环,怕是招了贼人的眼,后来自己也投了河。却原来,原来是这样!”
众人听得一阵阵心寒。
侯三哭道,“我,我不是不想说,我是真不敢说啊!我这几年,每天揣着这个耳环,都好象都看到黑妮在我跟前晃。可我,我就是一个臭掏粪的。他们弄死我,就跟弄死个蚂蚁似的,谁信啊,谁敢管啊……”
但如果不是良知未泯,他也不会借着酒劲,把此事告诉了盛捕头。
盛捕头又透露给了宁怀璧知道。
而宁怀璧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日,遇到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才故意道破,把人都引到这里来,好替死者申冤。
谢云溪从侯三手中拿过戒指,走到涂恭面前,一脚踩上他的子孙根,语气冷得象冰。
“把你们做过什么,全说出来,否则我就把你那玩意儿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
涂恭又痛又怕,完全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我真没想杀她,是她自己,她自己一直嚷着说要报官,还说要回去告诉家里……然后是吴二,吴二那厮手重,把人弄死的!”
“那就是你们两个?”
“还,还有刘新和王淮,其实,都是他们挑唆的我……后来,后来我让他们把人好生埋了,谁知他们竟是如此偷懒,就埋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涂恭也是大恨。
那天,他不过是无意中瞟见小姑娘笑容可爱,多嘴问了一句。
谁知身边的狗腿子便说什么,这样皮肤微黑的小娘上了床最浪,玩起来最带劲。
涂恭一时动了兴致,便命人把小姑娘哄了来。原想玩过了给点银钱了事,为着名声,想来她也不敢声张。
谁知小姑娘如此刚烈,死也不要他的银子,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报官。
他一时火起,就把小姑娘赏给了几个手下糟蹋,并让他们收拾干净。
后来虽然是吴二动的手,却实在是他下的令,要杀人灭口。
只是涂恭没想到,他原交待了要把小姑娘绑了沉河。谁知他们几个偷懒,竟是就把人就埋在桃园里?
而被小姑娘骨血滋润的桃树,长得越发旺盛,吸引了侯三的注意,才有了今日的报应。
这可能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但更有可能是小黑妮冤魂不散,要桃树替她揭穿真相!
第387章惦念
“四个畜生,全都该千刀万剐!”
宁怀璧,直到此刻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他也是当爹的人,他有三个女儿。
他无法想象,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的芳儿茵儿和小萍儿,他会不会发疯。恐怕就是拼上性命,他也要把人碎尸万断!
这一点,没人有任何异议。
谢耘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总觉得男欢女爱这种事应该两情相悦,哪怕是装的呢?象这样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娃,真的是怎么死都不为过了。
尤其,他们还给主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样的奴才,早死早超生!
但主审既然是谢云溪,他们要怎么死,就得谢云溪说了算。
而且这个案子虽然性质恶质,但想来皇上更关心的,还是野猪从哪儿来,以及杏儿从哪儿来的问题。
不过这件事,就真的不关涂恭的事了。
重刑拷打之下,他也只说,“从前害长公主和小公子的野猪是我放的,但这回真不是我。我姐姐虽从宫中传出消息,叫我伺机给宁家捣乱,但惊驾的事情我是万万不敢做的。只想着回头在卖桃时,再为难一下宁大人,想个办法把他弄走就是。”
宁芳至此,总算明白为何涂姑姑老跟她不对付了,原来根子是出在这里。
可这回的野猪到底是谁放的呢?
谁会知道涂恭与宁家结怨,所以悄悄在他的地盘放出杏儿和野猪?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精妙啊!
谁都不知道谢云溪单独去跟皇上说了什么,反正他说完之后,就把事情迅速栽赃到涂恭头上了。
缘由就是宁怀璧上任之后,勇于任事,涂恭怕动了自家的利益,所以怀恨在心,与宫中的姐姐勾结,想栽赃陷害宁怀璧,才闹出这么多事。
甚至,放去害兰廷茂的毒蛇也是他们设计的。
因为兰廷茂是宜华公主的准夫婿,宜华公主又跟宁芳不对付,如果驸马在桃县出事,公主肯定会恨上宁家,双方仇怨越结越深。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涂家满门抄斩,尤其害了大妮的几个人,主谋涂恭和下杀手的吴二被凌迟处死,那两个被五马分尸。
为平民愤,皇上特旨,从京城调来刽子手,四人就在桃县衙门外公开处决。
行刑那天,是谢云溪是监的斩。
整个桃县,尤其是张氏族人几乎倾族出动。涂恭吴二被割一块肉,就当着他们面喂一块野狗,而后将四人骨头都给砸得七零八落,弃之荒野。
而永宁长公主通过这次血洗,终于收回了早该属于她的皇庄。
虽然皇上也出言斥责了她,没有天家气度,心慈手软,管束不力啥的,但比起实际利益,这点斥责已经没啥要紧了。
有些机灵的人家,也趁着这次机会,将被皇庄管事们把持多年的果园收回。
若原本就是被主家控制,也开始严格管束这些耀武扬威了多年的管事们。这些欺压了桃县百姓多年的毒瘤,至此,终于被铲除大半。
此时才瞧出些门道的谢耘,忍不住向祖父讨教。
“这是不是韩家早跟那位宁县令串通好的?还有那位谢探花,也出现得太巧了。他是不是早估摸着要出事,蹲在那里等着?就算不出事,他画张画儿敬献皇上,这记马屁也拍得高妙啊!”
谢应台嗤笑,“你这会子才想明白过来?永宁长公主是得了训斥,可人家儿子却又高升了一级。连那个养马的也平步青云,相比之下,你可是什么都没捞着。”
他说那个养马的,正是那日救了兰廷茂的侍卫,也是教宁芳骑马的师傅。
当时宁芳就觉得这位朴实寡言的狄侍卫很有些本事,恐怕是埋没了。只她没想到这位狄侍卫原是武学世家,功夫极好。
只他比不得薛东野好运气,有念葭这样的好姑娘愿意跟他成亲,支持他上战场。
这位狄侍卫年过四旬,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负担最重的时候,就算他有心杀敌,也实在丢不开一大家子,所以没法上战场立功。
但他这回救驸马立下大功,且皇上回头见此人忠厚沉默,倒是挺赏识的,直接拉到身边做了侍前统领。
虽然官职只升了一品,却是天子近臣,算得上平步青云了。
听祖父这么一分析,谢耘反倒不着急了。
“我这不等着娶郡主么?皇上若要用我,必是大用。说不定过几年,我还能为家里挣些军功呢!”
西征军还没赶到边关,但边关却有战报传来,皆不太好。
但因大梁地广人多,西戎人少,他们想一下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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