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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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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我并不知道陈月娘和陈妃娘娘有关系,还是她听到我过来,才偷偷过来见的我。”李文桓怕她不信,继续说道,“薛丁贵放银子的密室便是她告知的。”
  苏靖宛想起薛丁贵的话,点点头,若真没有陈月娘,恐怕他们还会在淮县废上些时日。
  “我不希望王爷有事瞒着微臣。”苏靖宛说的坦荡,“因为我是王爷的家臣”
  “只是这样?”
  李文桓忽然凑近,吓的苏靖宛往后靠了靠。咽了口口水,点头。
  见苏靖宛脸色还有些苍白,李文桓不再逗她,替她拉上来一些被子,“你再休息会儿。”
  李文桓刚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云。
  “王爷,今日再不启程,回京的日子就要误了。”他们因着苏靖宛的病在此处待了数日,若再不走,原本呈报上去的归期,恐怕很难赶上。
  李文桓摇头,“她才刚醒,最早也只能明天上路。”不等墨云再说什么,继续道,“父王怪罪下来,也不过是个小罪。你去让他们准备着,明天启程。”
  墨云无奈,叹了口气领命离开。
  虽然他们声音不大,苏靖宛还是听到了些,也猜出了一二。她这一病,可是耽误了好些日子,李文桓还是个没什么根基的王爷,说是小罪最后可能连这趟出来的功劳都捞不到。左右她也睡不着,起身唤来了秋月。
  “大小姐,现在收拾东西?”秋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小姐才刚醒,现在就要启程回京?
  苏靖宛点头,身子骨也还算轻快,早点启程也少耽误些。
  “大小姐是怕王爷误了归期。”秋月一遍收拾,一遍乐呵呵的问道。她觉得自从大小姐和王爷落水之后,这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苏靖宛轻哼了一下,懒得解释,她只是不想再躺着,和李文桓可没有关系。
  听到消息过来劝阻的李文桓,站在门外没动,盯着屋里看了半天,才转身吩咐启程回京。
  为了赶路,整个队伍明显加快了速度。不过苏靖宛躺在王爷的马车里,可没这么觉察到,吃着蜜饯,看着话本,觉得很是惬意。
  所有人都心情不错,除了岳千。再次上马车给苏靖宛号脉的时候,岳千终于开了口,“苏大人可真是舒坦,连病好的都比一般人快些。”
  “那是自然,”苏靖宛权当他在夸自己,“王爷的马车舒服的很,本官躺着舒服,自然好的快些。”看着岳千有些扭曲的脸,苏靖宛继续补刀,“岳太医要不也上来同座?”
  岳千差点骂出脏话,他乘坐的那辆马车一路颠簸,他一身骨头都要颠碎了,但是桓王在此,他只能咬牙微笑,“一个为寻郎中千里截人,一个为赶归期病中赶路,绝配!”说完就刺溜跳下了车,深怕车内两尊佛揍人。
  苏靖宛手中拿着蜜饯,有些尴尬,不敢抬头,后来干脆蜜饯往嘴里一塞,拿本书低头直接看书。
  李文桓瞧着她看了半天也没翻一页,笑了一下,不再看她开始整理这次骊山县的卷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写了半章,基友觉得像番外,于是我就删了重新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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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宛:岳太医,是马背颠还是马车颠?
岳千:(╬ ̄皿 ̄)凸 祝你们早日成婚,别去祸害别人了!

  ☆、第31章

  马车一直平稳前行,路边的景色也大同小异,看了会就有些乏了,想着话本也看完了,苏靖宛又不想休息,就伸着脑袋往李文桓手里的卷宗望去。
  李文桓瞧着她斜着身子辛苦,便将卷宗放到了桌面上。苏靖宛也不扭捏,直接往李文桓身边挪了挪。
  苏靖宛看的仔细,没有注意到李文桓忽然僵硬的身子。
  “啧,这份证词加上姜单的人证,言家这次恐怕要倒大霉了。”苏靖宛幸灾乐祸的口气,一点都没掩藏。
  “你对言家如此不喜?”李文桓记得苏家和言家还有些亲戚关系,按理说这种联姻已经形成了小团体,两家人应该更紧密才对,不过看苏靖宛的态度,李文桓有些不解。
  苏靖宛没有接话,她无法和李文桓解释日后言家会如何对他们家,但是这不妨碍苏靖宛说点别的,“我五月初五落水那事,和言家有关。”
  五月初五正是他们再次见面的日子,李文桓想起那日的场景,皱眉道:“你难道不是意外落水?”
  “我那日落水全是人为。”苏靖宛将自己被人推落河中的事说了一遍,“本来已经有些眉目,结果被你拉来了骊山县。”
  李文桓不知道还有这事,开口道:“需要我出面吗?”
  苏靖宛摇了摇头,“这种小事,下官还是能处理好的。王爷只要在这事上,”苏靖宛点了点桌面上的卷宗,“早点给言家定罪,下官一定感激不尽。”
  言宇城的事要是定罪下来,最轻也要流放。瞧着苏靖宛谈及此事的样子,好像对言家的厌恶不止落水一点。不过苏靖宛没说,他也没问,他信她。
  *
  晌午到了京城,苏靖宛不用跟着李文桓进宫述职,便直接回了苏府。她要在浴池中泡上好几个时辰,洗洗这一路的风尘。
  刚来到苏府中央的湖旁,就有一团黑影向苏靖宛扑来,苏靖宛大惊,人还没缓过神就被撞了满怀,直接仰面倒下。
  “大小姐……”秋月没扶住,人也一起倒了下去。
  这湖边的路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直接坐上去,让苏靖宛差点痛死过去。怀里的团子倒是抱的稳稳当当,此时看见苏靖宛看他,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一边一个酒窝,很是讨喜。
  “大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没有看住少爷,让他冲撞了您。”奶娘慌忙赶了过来,跪在边上就给苏靖宛请罪。
  苏靖宛看着怀里的孩子,一时间有些呆滞,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上辈子因着苏靖宛不喜柳氏,连着这个小弟她都很少见,这辈子自从她回来就没想过见这孩子,却没成想在这遇到了。
  秋月将苏靖宛搀扶起来,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奶娘带走孩子。
  “全府都知道您不喜欢少爷,平日里也没见他出来过,您这才离开几日,他就四处撒野了。”
  “慎言。”
  秋月知道自己说多了,不敢再开口说话,将苏靖宛身上的尘土拍去,才扶着人一瘸一拐的回到清宛阁。
  早就站在门口候着的春菊,见大小姐这般模样回来,吓了一跳,慌忙上去搀扶另一侧。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秋月刚才自觉失言,此时也不敢乱说,“被少爷撞倒了。”
  春菊了然,扶着苏靖宛轻声道:“大小姐走的这些日子,柳姨娘突然好似换了个人,整日带着少爷进出苏府,去外面参加聚会。”
  苏靖宛坐到软凳上,才觉得舒服些,喝了口茶,问道:“她都去参加什么聚会?”
  “就是官宦家女眷会去的那些。”
  茶盏一搁,苏靖宛挑眉,“往常不都是母亲去的吗?”
  春菊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发生了什么?”苏靖宛见她不说,打算直接去母亲那处。
  “柳姨娘是不请自去,很多人都背后笑话她。”见苏靖宛明显不想听这些,春菊慌忙道,“大小姐别急,是夫人不让我们说,怕您在外面担心,夫人她、她生病了。”
  “什么!”不应该啊,母亲在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京城又没有瘟疫,怎么还会病到无法出门?“春菊,你去请岳太医过来。”
  春菊领命而去,苏靖宛也顾不得身子不爽,就直接去了西厢。
  王氏听闻苏靖宛回来,梳妆了一番,坐在堂内等她。
  “母亲。”苏靖宛刚进门,眼眶一酸就扑到了王氏怀里,她这才走几日,母亲怎么就清减了那么多。
  王氏拍着她的肩,好半天才安抚了苏靖宛的情绪,“这一路辛苦吗?”
  苏靖宛擦了擦眼泪,摇头,怕王氏担忧,便同她说起了一些途中有趣的事,逗她开心。
  “你呀,什么苦也不和我说,看你瘦的,一路上肯定风餐露宿。”王氏有些爱怜的摸了摸苏靖宛的脸庞,“若是不想做就辞官回家,苏府还能养得起你。”
  苏靖宛眼中含泪,点点头。
  不一会,岳千便过来了。因着再次没休息就被唤来治病,岳千的脸色很不好看。
  “气血虚,给夫人开几幅补药就好。”岳千没想到是这种小病,诊完脉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前几个过来的太医都说夫人血虚,喝了很多剂补药,也没见好。”王氏身边的嬷嬷插嘴说道。
  岳千皱眉,让把前几幅方子拿来,一张张看过去,都是滋补的药方,确实是补血养气的方子,按理说苏夫人这病合该痊愈了。
  “夫人这事病了多久了?”
  “大约有半个多月。”
  岳千拿着那几副方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这副,犹豫了半天又加了几味药材。
  “先喝两日,我后天再来看一次。”
  苏靖宛亲自送岳千出门,刚到母亲住处,正好和柳氏撞面。柳氏面上带笑,给她行了一礼。
  “我来瞧瞧夫人,听说又来位太医,也不知道能医好么。”
  苏靖宛没有理她,先进了屋子。王氏已经躺回了床上,见她进来便向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床边。
  柳氏也跟了进来,“夫人病了数日,我也忙的厉害,这才得空过来看看。”说着,让身边的丫鬟将带来的东西打开,“这是胶州的阿胶,可都是贡品,我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到的。”
  苏靖宛是看出来了,柳氏来这不过是当她面做做样子,顺带告诉府里的人主母生病,她才是现在府里的当家人。
  送完东西,柳氏自觉礼数也到了,带着丫鬟直接离开。
  苏靖宛握住王氏有些颤抖的手,道:“母亲,一切等您病好再说。”苏靖宛说的肯定,倒叫王氏安了几分心。
  晚上同父亲一同吃饭,因着临别时苏义俞将寒山给她,苏靖宛和苏义俞的关系本来缓和了些,可是一想到母亲,苏靖宛心口堵着一口气。
  “父亲,姨娘还是妾室,如今就去那些官宦家夫人小姐们的聚会,是否不太妥当?”
  苏义俞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苏靖宛回来会和他说这个,“不就是个聊天聚会的地,有什么的。”苏义俞对这种并不在意,虽然开始他也觉得柳氏有些欠考虑,但想起柳氏那番言论,为了儿子,这种小事就随了她。
  “父亲,那种地方去的都是正妻嫡女,她一个妾室去那,知道的是母亲病着,不知道还以为是父亲宠妾灭妻!”
  啪——
  苏义俞将碗筷重重一放,瞪着苏靖宛,“出门一趟就长本事了,来教训父亲了?”苏义俞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脸色涨红,恼羞成怒,“我给你寒山,助你在淮县脱险你连谢意都没有,我怎么养了你这么女儿!”说完连饭都懒得再吃,直接甩袖走人。
  苏靖宛端着碗,细细想着刚才苏义俞的话,难道淮县之事和苏家无关?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苏靖宛又吃了几口饭,虽然心中郁结并没消除,但到底畅快了些。
  等回到清宛阁,刚准备睡下,就觉得窗子被人砸了一下,苏靖宛过去想将窗户打开,瞧瞧什么情况,刚裂出一条缝,一道黑影便冲开窗子直接窜了进来。
  忍着卡在喉咙里的尖叫,苏靖宛看着面前的人,怒声问道:“你可知道这是女子的闺房?”

  ☆、第32章

  明明是李文桓钻进了姑娘的闺房,苏靖宛却瞧着他脸色十分难看。
  “姜单被杀了!”
  “什么?”苏靖宛一愣,他们进京也不过几个时辰,姜单竟然死了,“他不是应该被关进刑部大牢吗?”
  李文桓点头,进宫前他还确认姜单进了大牢,傍晚回府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报,姜单在狱中自尽了。
  “确认自尽?”苏靖宛不相信,以姜单在那日堂审上的反咬一口,最后会自尽。
  “方才去了一趟,姜单确实是吞银自尽。不过,”李文桓顿了一下,“他下颚上有被人捏过的青紫印迹。”
  原本狱中姜单身上有银子就有些奇怪,这下颚上又有了青紫印,明显不是自尽。
  苏靖宛思索了下,这狱中还有一人。
  “薛丁贵没事,被关在不远处的牢房。”
  “他有说些什么吗?”如果姜单真的是被人逼着吞下银子,应该会发出动静,薛丁贵也在牢中,按理说应该会听到些什么。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薛丁贵说他什么都没听到,晚上也只有送饭的人来过,但那人是个背影佝偻的老者,应该压不住姜单。
  苏靖宛给李文桓倒了杯茶,让他坐在凳子上歇会,他一直在屋里走动,烛光明亮,很容易被人发现,“总归薛丁贵还在,人证我们还有。”
  李文桓坐下摇了摇头道:“他本就不认这些,如今姜单死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翻了口供。”
  确实,薛丁贵一直不承认自己同言宇城有关系,那骊山县的赈灾银子,他可以说是自己同姜单借来修河堤的,虽然不合法数,但为了百姓也算情有可原。
  “现在一定派人盯紧大牢,万不能再放人进去给薛丁贵传递消息,那样可就糟了。”姜单如今已死,他们派人去查姜单死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狱中的薛丁贵只要不和言家联系上,姜单这一死,必定会让他心中发怵,他们便有可乘之机,将他说服。
  李文桓点头,“已经让墨云派人盯着,不会有事。姜单的尸体也请了仵作前去验尸,晚些时候会有详细的死因呈上来。”
  知道李文桓安排好了一切,苏靖宛也放下了心,两人无言喝了会茶,烛台上的蜡烛发出了啪啦一声,烛光跳动。
  “王爷,夜深了,您也该回去了。”苏靖宛开口赶人。本来深夜到访她就有些恼怒,要不是看在案子的份上,早就撵人出去了。如今案子也说完,人还在屋里,若被旁人瞧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文桓放下茶盏,看着苏靖宛,“你知道我今夜来此做什么?”
  “说案子。”
  李文桓摇了摇头,“来看你。”现在大牢中情况他已经基本掌控,“案子我可以明早再同你说。”
  李文桓双眸在烛光下愈发明亮,苏靖宛看着他仿佛被吸了进去。人越靠越近,苏靖宛有些心慌,手臂一动,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打落在地。
  咣当一声,门外顿时传来了脚步声。
  “大小姐,怎么了!”
  苏靖宛回过神,还来不及张嘴让春菊别进来,门就被大力推开。苏靖宛心道,完了,她这名声传出去可真是……
  “大小姐,您大半夜坐这里干什么?”
  苏靖宛猛然转脸,发现旁边凳子上已经没了踪迹,倒是窗户还微微地晃动着。
  “没事,口渴了,刚才没注意就将这个打翻了。”苏靖宛轻咳了一声,等春菊将碎茶盏收拾好,催着让她们出去。
  等屋外也没了动静,苏靖宛才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人,暗道这人跑的真快。关了窗子,苏靖宛回到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日,苏靖宛一大清早便直接去了刑部大牢。门口的守卫并不是认识苏靖宛,见她一介女流之辈,要进这狱中,并不放行。
  “本官乃从五品尚仪,来此见案犯,为何不放本官进去。”
  门口的守卫有些犹豫,他们是听说皇帝最近封了女官,可以往从未有女官来刑部大牢,他们还是不敢放行。
  “宛儿。”
  一个乐呵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靖宛回头微怔,然后行了一礼,道:“姑父。”
  来人正是言宇城,因着早年领兵打仗在外,虽近年待在京中,但身材倒是保持的不错,并未有同僚那般便便大腹。
  “女孩子家的,刑部大牢这种地方还是别来的好。”言宇城明显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又看了一眼苏靖宛身后的人,道,“这不是墨云么,桓王竟然派他来跟着你。”
  苏靖宛来刑部大牢,是瞒着苏家上下的,连秋月都不知道。原打算直接去桓王府,让李文桓同她再去趟刑部大牢,结果刚出了苏府大门,就遇到了过来传消息的墨云,当机立断,就直接跟了过来。
  “言将军,下官不过是尽职而已。”苏靖宛不再称他为姑父,显然不愿离开。
  言宇城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宛儿长大了。”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抬腿走进大牢。
  苏靖宛跟了进去,门口的守卫不敢再拦。
  刑部大牢苏靖宛还是第一次进,黑暗阴冷,让人很是不适。
  “宛儿是第一进大牢吧,桓王竟然放心让你过来。”走在前面的言宇城开口道。
  听言宇城这话的意思,是知道苏靖宛这次是因何事而来,于是她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姑父也是为了骊山县一案而来?”
  言宇城脚步一顿,“这刑部侍郎原是我手下,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便让我来瞧瞧。”
  言宇城说的滴水不漏,苏靖宛也好再说什么。
  没几步就到了姜单所在的牢房,因着事出蹊跷,所以他的尸体还在牢房里,被人用白布遮着。
  言宇城见惯了死人,并不害怕,上前就将白布掀开。原以为会吓着苏靖宛,结果抬头却发现她已经凑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怪不得敢叫你只身前来。”说着言宇城将整个白布掀去,姜单的整个尸身暴露出来。
  苏靖宛也没觉得恐惧,上辈子比这恐惧的看多了。她蹲到了地上,细细看着姜单下颚上的指印。
  “估计是他吞了银子,突然又不想死了,才这么掐自己想要吐出来。”言宇城语调轻松,三言两语便将苏靖宛的怀疑直接否定,“仵作怎么说?”
  边上跟着的衙役开口道:“仵作所言和言将军相同,是自尽所至。”
  苏靖宛咬牙,这印迹如此明显,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睁着眼睛说瞎话。
  言宇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这人估计先前做了亏心事,进了刑部大牢就撑不住了,怕被揭穿干脆自尽一了百了。”
  周围的衙役附和着,苏靖宛不再多言,带着墨云去了薛丁贵那边。
  薛丁贵早就听到动静,此时见苏靖宛过来,神色有些慌张。
  “薛丁贵,昨天晚上你可听到那边的动静?”
  薛丁贵坐在地上,并未言语。
  “你可知道,昨天杀的是姜单,也许今日就是你。”
  薛丁贵似有所动,抬起头刚想张嘴,就看到言宇城走了过来,站到苏靖宛身旁,顿时将嘴闭上,摇了摇头。
  身旁站着的是她姑父,长辈,官居一品,苏靖宛没有理由让他离开,但也知道若此时不问,恐怕就什么都问不到了。
  “昨日送饭之人,并不是刑部的,你对他可有什么印象?”来之前,墨云便告诉她原本送饭的老者,被人一棍打晕,现在还未醒来。
  薛丁贵战战兢兢,舔了舔嘴唇不敢说一句话。
  “薛丁贵,如果你今日不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苏大人这么说,可是有些逼供的意思了。”言宇城站在一旁,幽幽开口。
  苏靖宛并未理他,继续给薛丁贵施压,“这个是生吞银子,下个估计就是下|毒了!”
  “苏大人!”
  “我……我只看到他后颈有颗痣,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薛丁贵大吼大叫再也问不出一句话。
  苏靖宛从大牢里出来,对着言宇城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宛儿,”言宇城开口叫住了她,“这浑水我劝你还是别趟。”
  “这河水清澈,若没人搅动,水也不会浑。”苏靖宛面上带笑,说的坦诚,“清澈的水,侄女也不会去趟。”
  言宇城摇着头,一副惋惜的样子离开。
  “王爷那边没事吧。”回府的路上,苏靖宛问道。
  墨云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实话,“珏王一大早便来到了府上,一直未走。”否则传递消息这事,王爷应该更乐意亲自过来。
  听闻此话,苏靖宛皱眉,这珏王是不是来的太巧了些。今日若是桓王和她一起过来,他们完全可以支走言宇城,问道更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苏靖宛(怒火中烧):凑表脸,闯进女孩子闺房。
李文桓(一本正经):我是来递消息的。
苏靖宛:呸!明明可以明日说!
李文桓:好吧,我承认,我想来见你。
苏靖宛:(//▽//)

  ☆、第33章

  第33章
  苏靖宛知道李清珏在桓王府,所以下午才去找李文桓。
  将早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李文桓坐在椅子上听完,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出手那么快。”李文桓皱眉,今天若是墨云没跟过去,言宇城可能会更加猖狂,“你在大牢里没什么事吧?”
  苏靖宛摇头,其实她也没想到这些,一门心思觉得进了刑部大牢,证据确凿之后就顺顺当当的提审结案,却不曾想倒出了这种事来。
  “现在唯一的人证只有薛丁贵,但他一直不松口。”想到在牢中薛丁贵那般模样,苏靖宛觉得让他松口,可有些难办。
  “王爷,有西南的急件。”桓王府的下人站在书房外,说道。
  李文桓也没刻意回避,等呈信的人离开,便直接当着她的面将信打开,一目十行,看完后冷笑了声,“我有办法让薛丁贵松口。”
  见李文桓一副笃定的样子,苏靖宛虽然好奇他的法子,但更怕薛丁贵在牢中突生变故,催着李文桓去刑部。
  李文桓也想到了这个,于是两人直接带着下人打算直奔刑部大牢。
  刚走出桓王府,就看到春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神色焦急,“大小姐,夫人突然晕倒了!”
  苏靖宛一愣,母亲昨日不还好好的吗,岳太医的药也在喝着,怎么会突然晕倒?
  “你先回家,刑部大牢那边有我。”
  苏靖宛点头,直接上了马车回苏府。
  “去请岳太医了吗?”坐在马车里的苏靖宛心慌的厉害,上辈子母亲虽然体虚多病,但也没有想这般晕过去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让人去请了之后,奴婢才来通知大小姐的。”
  苏靖宛点头,不再多言。
  等马车刚停在苏府,苏靖宛就直接掀帘跳下马车,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一路小跑进了西厢。
  岳千刚好诊完脉,面色严峻。
  “岳太医,我母亲可还好。”
  岳千皱着眉,低头思索,“不应该啊,我昨日又加的几味药都是补血的,怎么夫人的气血愈发虚弱了。”
  王氏虽然已醒,但神色倦怠,提不起一点力气。
  见母亲脸色如此苍白,苏靖宛鼻头微酸,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有人……
  “岳太医,劳烦您看下我母亲有无中毒。”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什么王氏会在短时间内身体迅速衰弱。
  岳千刚才号过脉,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但王氏这病有些古怪,他现在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打开药箱,将一墨色长条布袋打开,里面露出一排银针,抽出一支道了声得罪了,然后扎进了王氏食指与拇指之间的合谷穴。
  “若真被下了毒,此针便会变色。”
  银针拔出,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苏靖宛信岳千的医术,可若真的没中毒,那她母亲这病到底是怎么引起的。
  岳千也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原本以为只是女人气血虚引起的头晕,但眼前这一切,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不由开始上起了心。
  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本他老师当年留下的行医记录,开始翻看起来。
  苏靖宛没有打扰岳千,直接坐到了王氏床边,轻声同她说着话。
  另一边,李文桓带人来到刑部大牢,薛丁贵缩在墙角,对他所言并不回应。
  “姜单的死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都可以在刑部大牢里为所欲为,难道薛大人还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薛丁贵低头没有接话。
  李文桓也不恼,继续说道:“你我都清楚,姜单所控无一不实,如今你厚颜抵赖,无非是想保一条性命。言宇城估计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可薛大人你想想,若真的出了这刑部大牢,你对他而言不过是颗废子。今后,你只要活着,他的秘密就有可能会曝露,从京城到遥远的流放之地,哪里都会是你的鬼门关。”
  薛丁贵终于抬头,看着李文桓道:“难不成我还相信王爷您?”
  “本王至少比言将军要可信些。”见薛丁贵面露讥讽之色,李文桓轻笑了声,“薛大人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考虑一番。”
  薛丁贵猛然站起了身子,冲到了栏杆旁,对着李文桓吼道:“你说什么!”
  “薛大人可能不知道,你那被赶走的外室,有孕三月有余了。”当日离开淮县之时,他让陈月娘多多留意柳叶胡同那边。结果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陈氏就发觉出那边不对,探明后便写了书信让人送来。
  “这一胎恐怕是薛大人的第一个孩子吧。”陈月娘一直无所出,这也是薛丁贵对她不好的原因,“薛大人可要为这孩子想想。”
  “王爷这空口无凭,叫薛某如何相信。”薛丁贵冷静了下来,一脸不信。
  李文桓从墨云那拿过书信,直接丢给了薛丁贵,“薛夫人的字迹,你不可能不是认识吧。”见薛丁贵看完书信,继续说道,“若还不信,那本王只好让那孩子提前离世了。”
  薛丁贵疯狂拍打着栏杆,“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本王做什么可取决于薛大人你。”李文桓面上带笑,“薛大人可要想好了。”
  薛丁贵又拍打了数次,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我若指证,王爷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否则薛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当然。”
  走出刑部大牢,李文桓对墨云吩咐道:“派人全天盯着,连饭菜都要验过再让他入口。”
  墨云领命而去。
  苏府西厢
  岳千已经将书册快翻完了还是一头雾水,坐在椅子上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浮汗。
  苏靖宛也是心急,可她明白若岳千也无解,母亲可能就真的这么一直病下去了。
  “姐姐!”苏幼芸从外面跑了进来。原本下午苏幼芸就在这,她亲眼目睹了王氏突然晕倒,吓的一直在哭,吵的岳千无法安心诊脉后,被嬷嬷带回了房间,这会好了些才跑了出来。
  看到坐在屋里的岳千,刚想继续哭的苏幼芸瞬间闭上了嘴巴。一路快走,直接走到王氏床边,见到母亲,眼里顿时又蓄满了泪水。
  “母亲……”苏幼芸直接扑到了王氏身上,小声抽泣,她今儿可是吓坏了。
  王氏虚弱的抬着手臂,拍了拍苏幼芸的背。好一会,苏幼芸才停止抽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窝在王氏怀里不敢出来。
  本来还在担心母亲病情的苏靖宛,见她这般也被逗笑了,无奈摇摇头,起身去看看岳千那边情况。
  岳千周围已经废掉了不少宣纸,都是些不合心意的方子。
  “苏夫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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