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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宫斗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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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对极了,美人姐姐深得皇上宠爱,怀上龙裔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身后传来张宝林的声音。
朱樱对这个张宝林没有任何好感,只淡淡的笑了笑:“承妹妹吉言。”
这说话间各宫的妃嫔也都来了,张贵妃光艳夺目,特地将太后赏赐的七宝佛珠带在了身上,搭配着宝蓝金线绣玉兰飞蝶纹样的缎袍,倒真是雍容华贵得很。随后而来的淑妃竟是巧合的同时佩戴着这串七宝佛珠,看到张贵妃的时候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
张贵妃也跟着搭腔:“可不是,不似本宫肚子里这个小顽皮,白天夜里的闹腾着,半点也不安生。”。
三皇子的眼珠子提溜的又转到贵妃那边,指着她咿咿呀呀的叫着。
张贵妃便也将佛珠脱了下来逗他:“贵嫔妹妹说的哪里话,才这么丁点,哪里懂什么贪不贪心。许是三皇子打小便有佛心,这佛珠才能叫他看上眼的了。”
“贵妃娘娘说的是。”琦贵嫔将两串佛珠都放在三皇子怀里,又转头看向淑妃,“贵妃娘娘刚刚点了出戏,淑妃姐姐可有什么想听的?”
“不用了,本宫一向不大喜欢这些戏折子,不过是跟着大伙儿一起热闹热闹罢了。”
说话间三皇子似是玩腻了两串佛珠,赌气似的往外扔着,同时哇哇大哭了起来。琦贵嫔眼疾手快才堪堪接住:“康嬷嬷,把这捣蛋鬼抱过去。”
“三皇子可能是饿了,奴婢先去给他喂奶。”康嬷嬷抱着三皇子离开,琦贵嫔便将佛珠还给两位娘娘,对三皇子的任性表示抱歉。
张贵妃和淑妃自是不会同小孩子计较,接过佛珠笑着摇摇头。只是淑妃顺手便将佛珠交予了身边的花好,而张贵妃却神色自若的重新带在了脖子上,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朱樱看着专心看戏的琦贵嫔笑容依旧,到底有些替三皇子心疼着。琦贵嫔生产之时死里逃生,三个孩子只有三皇子仅存,自然捧在手心李呵护着的,却为何嘉元帝不仅对这个看似母凭子贵的琦贵嫔总是不远不近,甚至对三皇子都不甚关怀呢?。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朱樱都有些替这个琦贵嫔心寒了。
皇后在病中,后宫的事大多是淑妃与张贵妃打理,只是淑妃临近产期,实在不宜过分操劳,所以重担便落到张贵妃肩头了。
朱樱去探望皇后时正巧遇上张贵妃在向皇后请教宫务,她一个小小的侧六品美人,自是没资格过问内政,乖乖的候在殿外等着。
姜皇后性情和善,素来不喜张扬,景仁宫的中庭并没有繁花似锦。只种了两棵银杏,古老而繁茂,四周环绕了不少四季常青的灌木,满眼的绿意倒也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了。
朱樱绕着一雄一雌两棵老银杏树走了一圈,脑补着秋天硕果累累的场景,打定主意到时候来叨扰皇后讨几颗银杏吃吃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圣眷正浓的朱美人吗?御花园里奇花异草美不胜收,怎么朱美人却瞧一棵银杏树瞧出神了呢?”
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倏地在身后响起,朱樱也不介意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给萧充仪请安。”
“起来吧,要朱妹妹给我请安,姐姐心里可真过意不去,这要是让皇上看到,定然要惩罚姐姐的了。”萧充仪亲自将她扶起,笑得春风和煦,只是话里的揶揄聋子都能分辨。
“妹妹位份低微,给姐姐请安是天经地义。”朱樱仿佛没听到她话里深层的意思,只四两拨千斤的回她。
“朱妹妹头上的这只玉兰簪倒是精致的很,想必也是皇上赏赐的吧?叫姐姐好生羡慕。”萧充仪温温的开口,梅更衣当日抢走她的玉兰簪,事后皇上便让内务府重新打了一批新样式的玉兰簪给她,这早已经人尽皆知。
朱樱其实挺理解这无聊的萧充仪的,闷在宫里反省了三个月,一出来铁定会变话痨的。只是话痨就话痨,句句含沙射影的话谁愿意搭理?
“充仪姐姐务须羡慕,皇上赐予姐姐的,想必比妹妹的要华丽得多。”朱樱笑得十分无害,谁不知道,便是万寿节大行封赏之际,萧婉仪不过只是循例晋升为充仪,再无任何旁的赏赐。
萧充仪脸色气得发白,正欲发作便看到张贵妃出了大殿,只能压下心头的憋屈上前请安行礼。
“两位妹妹似乎相谈甚欢,可是被本宫扰了兴致?”大约是宫务劳累,贵妃的脸色有些虚弱,笑着开口。
“回禀贵妃娘娘,嫔妾正羡慕朱妹妹宠渥恩浓呢,发簪都是皇上特地赐下的,叫嫔妾羡慕得很呐。便是贵妃娘娘身怀帝裔,又掌管六宫事宜,劳苦功高,也没这份荣耀啊?”萧充仪这话无非是想表明朱美人受宠,风头已经压过了贵妃,想要借贵妃之手挫挫她的锐气罢了。
萧充仪这才惊觉刚刚拈酸吃醋的话语大有不妥,亡羊补牢的请罪:“嫔妾不敢,嫔妾一时失言,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你刚刚反省过,也该长些记性了。咱们皇上对后宫一向宽厚博爱,断然不会厚此薄彼,只最不喜欢拈酸吃醋之人了。今日,本宫便也不重惩与你,且随本宫回储秀宫抄写几段女训罢。朱美人且去给皇后请安吧。”
“是,嫔妾恭送贵妃娘娘。”朱樱目送她二人走远才转身进入内室给皇后请安。
“嫔妾给皇后请安。”朱樱屈膝福身,低着头行礼。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是福泽深厚,嫔妾家里有种说法是说小病乃囤福气之事,皇后娘娘只安心养好身子,以后必然更是咱们大齐的福气。”。
“果然是张小甜嘴,难怪叫皇上放在心上。”姜皇后将她拉到床沿坐下,低低的叹了口气,“本宫瞧着你确实是乖巧伶俐,定是能为本宫分忧的,只是眼下的位分并不适宜学习宫务,本宫深觉遗憾。如果本宫向皇上讨个人情,你可愿为本宫分担?”
朱樱将乖巧进行到底,惶恐得直摇头,脸色吓得惨白,一对眼睛瞪得铜铃大:“皇后娘娘折煞嫔妾了,宫务事情繁冗而复杂,只有贵妃这样聪颖智慧的才能为娘娘分担一二,嫔妾愚钝,每日里只思量着如何玩乐便已经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哪里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皇后定着眼神看了她半晌,终是摇头:“张贵妃哪里能真的替本宫分担一二?”
朱樱离开的时候便是在想,姜皇后最后一句话的深层含义。张贵妃素来野心勃勃,初掌宫权必然想事事都学,日后凭借着帝宠能够做到梦寐以求的位置上去,能够以能力教六宫信服。
而姜皇后虽然近来不受恩宠,但姜氏一族很是壮大,更有大皇子这个护身符,哪里会甘心让一个贵妃凌驾于自己之上?
所以,这两方已经在积极的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而皇后适才对她的试探,正好说明此时皇后的“求贤若渴”了。只是,第一眼就选中她这个废柴党,皇后也忒饥渴了罢。
“是,皇后娘娘。”
……
“主子,奴婢听闻皇后娘娘近来病更是严重了些,王太医去景仁宫也勤了不少。”绿萝边捶腿边抖落着近期的消息。
嘉元帝政务繁忙近来鲜少来后宫,而之前表现出的对于皇后的不满仍是历历在目。嘉元帝虽只是让张贵妃协理六宫,但用意已经十分明显。
皇后此时重病,避其锋芒,才算是上上之策啊。
“淑妃娘娘临盆的日子也近了吧?”暑热当头的天气,本就鲜少出门的朱樱更是哪都不愿去,就喜欢在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打盹儿,绿萝揉腿,兰湘打扇子,百合替她捯饬冰凉可口的什锦水果盘。
“回小主,奴婢看着太医一日看三回的,八成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兰湘回答,“主子若有些乏了,进屋小憩一会儿吧,现下还早,想必皇上要晚些时候才到。”
“主子,果盘已经给您预备好了,您可是现在就要用上点儿?”兰湘见她倚着吊绳昏昏欲睡,便低声询问着。
“行,我便先尝尝,倘若不好吃就重新做,免得扫了皇上的兴致。”朱樱调皮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朕竟不知朕的爱妃是个小馋猫转世的。”嘉元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中,笑着调侃秋千上的女人。今日朝堂事务繁冗,加上天气燥热让他心绪一直难平,一直到进了这兰心堂,朱美人清爽的模样,和着这沁心的果香,才叫他终于展颜。
☆、17、第 17 章 。。
“皇上!”朱樱惊喜的喊出声来,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跪地请罪,“给皇上请安,嫔妾一时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爱妃快起。”嘉元帝上前将人扶起,看到石桌上的冰镇果盘,“这可是特地为朕准备的?”
“启禀皇上,小主从晌午就叮嘱奴婢去内务府领了鲜瓜果回来,敲些冰垫在盘底再切些瓜果,最合适这个时节食用了。”兰湘在旁为自家主子揽着功劳。
“皇上要不要尝尝看?”朱樱歪着头,笑意盈盈的夹着一块蜜瓜送到他的嘴巴,满眼期待。
嘉元帝就着她的手吃下,笑着点了点头,也夹了一块喂她:“蜜瓜里有爱妃满满的心意,朕吃着自然是异常香甜。爱妃也尝尝看。”
西边进贡的蜜瓜本就清甜,冰镇过的口感更佳,朱樱听着他信口开河的甜言蜜语,面上含羞带怯的,心里一片清明。
晚膳摆在了兰心堂,朱樱自是喜不自胜。皇帝的伙食哪是她一个小小的美人可以比拟的,而且宫里等级森严,有些菜式是她这个位分无法享用的。现在托了这渣皇的福,能一饱口福,她脸上的笑意便真心了许多。
嘉元帝看着她的笑靥如花,心底也在感慨她的单纯,自己不过陪她用一顿晚膳就如此乐不可支,这样容易满足,平日里却从未有任何要求,一直都乖巧安顺。是天性如此,亦或是深不可测?
本来有着一丝怀疑的嘉元帝看着她喝上一小口汤便满足得快要忘形的模样,深深的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
晚膳之后嘉元帝便回了养心殿继续处理政务,临走前承诺了晚上歇在兰心堂,朱樱自是欣喜万分。
皇上要来,朱樱自然得安安分分候着,一直到亥时过了,才瞧见嘉元帝的身影,她倒真是等得有些困顿了。却强打起精神蹲身请安。
嘉元帝声音颇有些责怪:“朕刚嘱咐过爱妃若是乏了便不用等朕了,明明眼皮子都要撑不开了还这样拘礼,该罚。”
“皇上,嫔妾不困。”朱樱冲着他笑,眼里因为强忍的哈欠而有了些许泪意,端的是我见犹怜。
“爱妃的心意,朕自然是知晓。”嘉元帝心里柔了两分,将人牵着进了内室,“只是爱妃仪态如此诱人,倘若不养着些精神,又如何能够伺候朕?”
“……是嫔妾思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朱樱低着头请罪。
“回皇上,太医已经赶往了翊坤宫。”
“淑妃产期将近,心绪难安自是寻常,朕便去瞧瞧,爱妃先歇下,朕片刻便回。”嘉元帝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便起身离开了。
朱樱目送着帝王仪仗离了兰心堂便吩咐兰湘灭灯,准备歇下。
“主子说得对,淑妃何故偏偏此刻不适,不过是给咱们主子一些威慑罢了。皇上既是动身去了翊坤宫,淑妃娘娘哪里会放皇上回来。”兰湘昔日在翊坤宫当差,便亲眼见张贵妃借故不适将皇上从淑妃处请了去,一夜未回。
绿萝心里有些愤然,却也不多做声,在府里时二小姐便总是仗着嫡女身份欺负自家主子,如今到了皇宫,竟还是这样强势霸道。
……
经过那晚淑妃“横刀夺皇上”之后,兰心堂的朱美人恩宠大不如前,后宫几乎人尽皆知。绿萝兰湘都有些替自己主子着急,朱樱却只在自己的兰心堂里悠闲度日,该吃吃该喝喝,恍若无事。
“主子,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来咱们兰心堂了,莫不是淑妃娘娘同皇上说了什么?”兰湘有些迟疑的开口,“前几日淑妃娘娘招了奴婢去问主子的事,奴婢敷衍着过去了,却不想淑妃娘娘依旧心存疑虑。”
“近来哪些宫里热闹异常?”朱樱却问了无关紧要的话题,皇上近来只去过翊坤宫,储秀宫和林昭容的钟粹宫,其中以翊坤宫最为频繁。
“自然是张贵妃的储秀宫和淑妃娘娘的翊坤宫最为热闹了,尤其是翊坤宫,皇上近来对淑妃娘娘宠爱有加,内务府的赏赐跟流水一样往翊坤宫离送,可壮观了。”绿萝比划着,“奴婢去领月例银子时吓了一跳,这架势简直比当日张贵妃诊出有孕还要大。”
朱樱点了点头,她有些猜不透这个皇帝的想法了,如今后宫局势有些趋近于白热化了,张贵妃与皇后暗地里几乎势成水火。而嘉元帝对淑妃这样大张旗鼓的荣宠,是想培养第三方势力造成三足鼎立的相互牵制的局面,还是心里真的将这后位属意于淑妃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朱樱觉得自己将来的日子会越发寸步难行了。皇帝疑心之重不下于淑妃朱柚,怎会让朱家后宫独大?那势必会炮灰她这个庶女了。
没几日便是一月一度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了,朱樱再不愿听那些闲言碎语,也只得顶着风头出门了。
果不其然,还未出西六宫,便遇上了翊坤宫偏殿的张宝林了。朱樱心里默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了。
哪知张宝林并无任何嘲弄,只规矩的行了礼便退到一边,让她先行。
只是不是每一位都如同这张宝林一样懂情理了。这不,出了寿康宫,朱樱特地挑了偏僻小路绕道而行,却还是撞上了不想撞见的人了。
是久违的林昭容,她此刻仪态悠闲的赏着池中锦鲤。
朱樱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微微叹了口气。后宫从来都是如此,得宠时有多风光,失宠之际就有多落魄了。她只能庆幸自己没有树敌太多,不至于遭逢灭顶之灾了。只是这些小苦头,又是避免不了了。
“娘娘哪里的话,后宫众姐妹,皇上自然是一视同仁的。”朱樱面不改色。
“妹妹姿容胜雪,貌美如花,皇上自然是要垂怜些的,本宫倒真是羡慕不来。”林昭容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眼色轻蔑,“怪只怪,本宫没有朱宝林这样好的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姐姐帮衬着。”
“昭容娘娘过奖了。”朱樱自然不会笨到去接她的话头。
“眼看着淑妃娘娘宠冠后宫,妹妹心里可是觉得自己会跟着水涨船高了?”林昭容接过身旁宫女递过来的鱼食,懒散的倚着栏杆喂着,“妹妹可知道本宫为何在此候着妹妹?”
“……妹妹不知,还望娘娘指点。”这么久才进入主题,真不容易。
朱樱明白,这是让她站队呢,淑妃又何尝没有野心?
只她早已经做了决定,她一点也不想参与这三方的争斗,因为哪一方都不会胜利。
☆、18、第 18 章 。。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安清平一进兰心堂便奔到朱樱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满脸喜悦。
朱樱正在消化着书上的繁体字,闻言只将兰湘剥好的核桃仁捻了颗细细嚼着,头也没抬:“哦?我如今已然失宠,哪里又有值得道贺之事?”
“主子,这可真是大喜的事儿啊,奴才方才打听到,皇上今日早朝,罢免了户部尚书张金岩大人,而任命朱大人代其职成为新的户部尚书。”安清平连声儿都是喜气洋洋的,仿佛升官发财的是自己个似的。
朱樱心里却疑窦丛生:“可知那张大人因何故被罢免?”
“奴才听闻张大人遭都察院弹劾,说是公报私囊,私相授受。”
这朱大人自然是指朱樱的父亲朱天宝了。
户部本就相当于国家财政机关,掌控着国家经济命脉,哪里会有真正的清白。皇帝此举,不过是为除去张金岩寻个上得了台面的由头罢了。张金岩乃张贵妃的长兄,年少有为,担任户部尚书也已经三年有余,一直压了朱天宝一头,以致淑妃朱柚一向对张贵妃有所忌惮,并不敢明着挑战。而如今嘉元帝极为重视淑妃腹中龙胎,对于朱家也超乎寻常的提拔,借势打压着张家的势力,又是意欲何为?
安清平见自家主子眉头紧锁,有些纳闷:“主子,朱大人得升高位,或多或少会庇佑到主子您啊,后宫中那帮势力奴才也不敢轻易欺负咱们兰心堂了,主子您怎么瞧着反倒不大高兴了?”
朱樱哪里高兴得起来?倘若嘉元帝真的决定扶持朱氏一族的势力,那也不会容得下后宫两朱独大,自然会炮灰她保全淑妃;倘若嘉元帝只是借机铲除张氏和姜氏日益崛起的势力,那利用完了之后的朱氏不过是狡兔死后的走狗罢了。
“百合,替我研磨吧。”虽说她对朱家没多少好感,但这具身子到底是吃朱家的饭养大的,如若她真的袖手旁观,那就真是不孝不悌了。
虽说淑妃在后宫的势力跟着日渐膨胀,朱樱却依旧未曾表态,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兰心堂里当个不受宠的小妃嫔,只偶尔听听安公公和兰湘带回的最新动态打发时日。
更何况,今日是她倪璐的生辰,至少今日,她不愿理会这些纷扰。倪璐出生在老式的家庭,从小生日便是循着农历来,八月初五,再过十天便是人月两圆的日子。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父母总是在生日的早晨给她煮一碗长寿面,铺上一层瘦肉丝,再放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撒上些油绿的葱花,是世上顶级的美味。
成名之后过的是新历生日,与农历总是会岔开,粉丝和朋友的礼物能够填满整个屋子,却仍旧抵不上那一晚鸡蛋肉丝长寿面。只是那时,早已经子欲养而亲不待。
不过并未多问,百合就赶去了御膳房。
虽然现下朱美人并未有多风光,但到底是个侧六品,更何况只一碗面条的功夫,御膳房自是不敢推诿,应了百合的话。
哪知午膳送来的竟是几碟已经发馊的饭菜,朱樱闻着都几欲反胃,垂着眼瞧着跪在跟前哆哆嗦嗦的小太监不做声,一旁的绿萝开口:“公公看着眼生得很,可是新来的?”
“回主子,是。”
“你竟也知道喊一声主子,如今竟然拿这样的吃食来打发咱们主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绿萝疾言厉色的质问。
“主子,就是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主子啊,奴才师傅让送来兰心堂的确系主子想吃的肉丝面,只是……”他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开不了口。
没过几日,朱樱便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原本就不喜动,近来却更加懒怠了起来,刚起身便又有了困意,食欲不佳,总有些恶心反胃……
她心下一个咯噔,刚想让百合请太医来瞧瞧,便听到安清平焦灼的声音。
“主子,奴才听闻今日翊坤宫的淑妃受了惊吓,似乎要早产了。”安清平急匆匆的进来,“皇上赶去了翊坤宫,各宫的主子也都赶过去了。”
“什么惊吓,淑妃的情况如何?”朱樱本是在练毛笔字,匆匆搁笔,“兰湘,百合,为我更衣。”
“回小主,是淑妃回宫的路上途径储秀宫边上发生的意外,不知打哪突然钻出几只野猫,惊着了抬步撵的太监,这才害得淑妃娘娘动了胎气。”
兰心堂离翊坤宫近,朱樱赶到之时还算早,只稀稀落落来了几位妃嫔,在殿内低低窃语着,听闻她的到来,眼神里各含深意。
“朱妹妹来的可真早,不知是在为淑妃娘娘担心呢,还是存了别的心思?”萧充仪笑着问道。
朱樱不卑不亢的反问:“妹妹自是同充仪姐姐抱着一样的心思的,难不成充仪姐姐抱着别样的想法?”
萧充仪脸色气得通红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自然是希望淑妃娘娘母子平安的!”
朱樱脸上并无半点占上风的得意,只安静的候在一边。现下她恩宠不再,也没人愿意多跟她费嘴皮子,大殿里便又恢复了之前的风貌。
一直到嘉元帝携着张贵妃一起进了大殿,朱樱一直觉得这两人极为登对,眉目同样出众,只一个气势逼人,一个姿态娇艳,一黄一紫,就连脖子上的佛珠,都有些相似,搁在皇宫外必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只是,两人的表情都算不得愉悦。
“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殿内的宫妃除了病重的皇后其余均已来了,齐整整的福身行礼。
嘉元帝亲自扶着张贵妃做了上位,那是素日里姜皇后的位置:“爱妃们都起身吧。朕在储秀宫就听闻朕的淑妃遭受惊吓,可有人给朕说说,是怎么个惊吓法么?”
淑妃边上的月圆一向机灵,此刻一瘸一拐的从候着的宫人里走出来,跪在嘉元帝和张贵妃跟前磕头:“皇上,请您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你先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嘉元帝沉着声音开口。
“混账,朕养着你们这些太医是来天天给朕添堵的吗?!”嘉元帝私心想着如今淑妃已经接近临盆之期,这一番惊吓虽然惊险,却不至于有太大损伤的,不想竟是这等凶险,“保住朕的淑妃和皇子,否则,朕不想再看见你们这些孬种了!”
嘉元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狠绝,将为首的太医踹得老远:“滚进去,朕的皇子出不来你们也别出来了!”
太医们自是连滚带爬的进了内室拯救淑妃和小皇子去了,大殿里众人瞧着嘉元帝脸色不豫,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这一等,便又是从巳时等到了申时,四个时辰就是八个小时,所有人屏息听着淑妃的叫喊,滴水未进。中途崔永明来询问可否传膳时被嘉元帝踢了个心窝子,最后便也只有怀孕的张贵妃食了些点心。朱樱小幅度的抚着自己的胃,想安抚这股难受和疼痛。
太医根本已经不敢启齿,只稳婆哆哆嗦嗦:“回……皇上,淑妃娘娘身体只需好好调养便可恢复,只是小皇子……”
说到最后那稳婆有些豁出去一死的壮烈,一咬牙:“小皇子甫一出世便……便已经夭折……”
嘉元帝怒气滔天,让人把这些个庸医和稳婆都拉出去了,才脸色铁青的行至月圆身旁,居高临下的开口:“你的腿可是护主时受伤?”
月圆身躯匍匐在地,声音哽咽:“奴婢无能,让娘娘和小皇子受惊,还请皇上责罚。”
“月圆,你告诉朕,朕的皇宫,是何处无故钻出那些污糟东西的?”嘉元帝前一刻的怒意似乎瞬间蒸发,声音恢复冷淡。
“当时事出紧急,奴婢并未看清。”月圆跟前的地上已经有泪滴落下,“只奴婢曾经听闻,野猫总是独居,却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这么多野猫,宫中只有贵妃娘娘养猫,还请皇上为淑妃娘娘做主!”。
“朕自然会替你家主子做主的。”嘉元帝转身,将视线定在坐在上位的张贵妃的身上,“爱妃,这宫女说的可属实?”
☆、19、第 19 章 。。
张贵妃临危不乱,由着身旁的莺儿搀着行至嘉元帝身旁就准备下跪,却被他中途扶起,语气却算不得温柔:“爱妃身子重,无需过分拘于礼节。”
张贵妃却固执的跪了下来,她本就脸色不大好,挺着大肚子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自是叫人看着不忍心,她不轻不重的为自己辩驳:“皇上,此事臣妾自知百口莫辩,只臣妾心里信皇上,知晓皇上会明察秋毫,在为淑妃妹妹做主的同时,也为臣妾伸冤。”
朱樱不由得为她鼓掌了,张贵妃虽然为人骄纵,但现下看来哪是毫无头脑的角色。先让嘉元帝心生不忍,再压上一个对明君明察秋毫的信任,就将嘉元帝架上去了,如果嘉元帝就此论罪,便是不够明察秋毫了。
当真是上上佳的缓兵之计,只要嘉元帝松口,此事是意外或是人为,她如今执掌后宫,哪里有撇不开的道理?
人群中却响起异样的声音,娇柔偏冷:“皇上,臣妾以为此事事关重大,断不可轻纵了那为恶之人。淑妃娘娘如今遭遇惊吓已属不幸,倘若不及时彻查而姑息此人,宫里诸位姐妹便都会人人自危了。”
朱樱循声望去,竟是身子刚好的琦贵嫔,她一身湖蓝色浮光绣莲中蝶的交颈襦裙,不浮不躁的走上前福身开口。她有些好奇,琦贵嫔此言句句针对的是张贵妃,难道如此不动声色的角色,竟然是淑妃阵营里的?
“依爱妃的意思,朕当如何?”嘉元帝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想充当智囊团的女人。
隔着垂花门朱樱瞧着有宫女将夭折的小皇子抱了出去,红彤彤的一小团早已成型的婴孩,像只小兔子,却从未有机会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
朱樱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脑子眩晕,只能将重心倚在百合身上,看着这场可怕的腥风血雨。她果然从一开始便低估了这后宫人性的残忍下限。
“臣妾幼时家里也养过猫,知晓野猫如果饲养久了便会有些灵性,可以为主人驱使。既是野猫冲撞了淑妃娘娘,只需将那些野猫寻回,它们自会找寻自己的主人。”琦贵嫔提议着开口。
“皇上,嫔妾以为不妥。”萧充仪上前开口,“野猫再有灵性那也是畜生,倘若再惊着了哪宫主子,贵嫔姐姐可是担当得起?”
一时大殿里众位妃嫔各抒己见,大多分列两派,一方坚持需要尽快揪出设计陷害小皇子和淑妃之人,另一方坚持不可草率行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伤。
嘉元帝看着尚未开口的贤妃,温妃以及朱樱和张若萱:“四位爱妃以为如何?”
贤妃正待开口,便见由莺儿和燕儿搀扶着的张贵妃身子支撑不住了软软的倒了下来。嘉元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命人让太医进殿的时候,就看到下首的朱美人也倒下了。
“回禀皇上,张贵妃似有流产征兆,微臣给贵妃开些温补的安胎药,仔细调养些日子,便无大碍。”医术了得经验老道的张太医自是负责贵妃的诊脉。
嘉元帝也愣了一瞬,辨不出喜忧,只率先询问了张太医:“张贵妃身子一向很好,何故会有流产征兆?”
张太医已经年过花甲,一把白须,经验老道的开口:“回皇上,贵妃娘娘底子确实好,只是近来似乎有接触过麝香一类伤胎之物,以致母体胎体受损。”
“怎会如此?”嘉元帝眼神看向张贵妃身边的侍女莺儿。
“皇上,嫔妾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萧充仪适时开口。
出来之时嘉元帝手上便拿了串佛珠,正是当日太后赐给贵妃淑妃每人一串的七宝佛珠,神色淡淡的开口:“朕不明白,何时太后一片诚心请大师开光的佛珠,意在保佑朕的皇子,竟然被有心人利用,鱼目混珠掺进了麝香珠?”
琦贵嫔脸色有些犹疑,却终是没有开口。
反而萧充仪率先开了口:“皇上,嫔妾记得当日三皇子百日之宴上,三皇子把玩过贵妃与淑妃娘
娘的七宝佛珠,会不会是那次混淆了呢?”
“七宝佛珠只有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才有,如果真是混淆了,那奸恶之人最开始想害的难道是淑妃娘娘?”林昭容推测着。
嘉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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