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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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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线的高畅军大多身披铁甲,武器也格外地锐利,王薄军的武器的锋利和坚硬程度与之相比远远不及,双方士卒地武器相格,王薄军的武器经常被砍断,不然也会碰出个缺口什么的,王薄军的刀砍在对方身上,枪刺在对方身上,只要不是刺在甲冑挡不到地要害部位,基本上对对方没有什么伤害。

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后,高畅军地阵型才无法保存完整,王薄军暂时处于优势。

然而,当高怀义派出他的第二线队伍增援上来之后,王薄军的攻势很快就受到了抑制。

张大所属的部队在左侧冲杀,他的横刀已经砍折了,现在他手中拿着的横刀乃是从敌人的手中夺得,他奋勇地厮杀着,不知不觉已经杀穿了敌军的阵型,他砍翻了好几个敌人,在他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敌人的尸体,而在他的前方,已经没有了敌人阻挡,空旷的一片,三尺高的草丛被人践踏在地,歪歪地倒在一边。

张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顿时,满脸地血污,他回过头,在他身后几丈远的地方空无一人,他的那些手下正在和敌人纠缠,在十几丈外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土坡,在他身侧,有一株松树,张大靠在松树上,打量四周。

战局对本方不利,张大瞧见敌军的生力军冲上来之后,阵线就一直在朝本方推移,本方的攻势已经完全停止了,右侧则完全展开了守势,他瞧见有些同伴已经脱离了战斗,在往后方跑去,然后,在远处被大帅的督战队射杀在后阵前。

一阵脚步声急促地响起,张大忙回过头。

一小队高畅军从松树后绕了上来,他们中有几人手持长矛,有几人则拿着横刀,朝张大冲杀过来。

张大惨然一笑,他心中已经有了觉悟,自己或许会战死在这里吧?

不过,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想活下去,虽然,活着是那样的痛苦,如同野兽一般卑劣,永远被地狱的孽火焚烧,他仍然想活下去。

张大举起刀冲了过去,最前面的敌人散了开去,放他冲了进来,将他包围起来。

小二黑握着长矛的手早已不再颤抖,就在半刻以前,他已经刺死了两个敌军,而眼前这个恶狠狠,满脸血污朝他本来的敌人将是他的第三个目标。

他知道他只要瞧准机会就好,在他前面持刀的大柱子和谷大叔会挡住敌人的冲击,他只需要瞧准对方的空隙,握紧长矛疾刺而去即可。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渗进眼眶,小二黑微微眨了眨眼,敌人的身影一晃,然后,谷大叔的身形就摇晃着倒下,小二黑瞧见一溜血线在空中划过,随后,敌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像一座大山一般,遮挡了天空。

小二黑心中发慌,恍惚之中,他将长矛向前扎去。

长矛扎了个空,贴着那人的腰间刺了过去,小二黑慌忙收力,将长矛拔了回来,他心中低呼一声,完了!

他非常清楚,就在自己拔枪回来的那一刻,对方有充足的时间将自己砍成两截。

刀锋迎面掠来,小二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脖子能感觉到冷冽的寒风,然而,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动作,那刀锋凝滞在半空,不曾落下。

小二黑仓皇后退,然后脚跟猛地一蹬地面,手中的长矛按照训练时那般又狠又准地朝前扎去,穿透敌人的腹部,透背而出。

张大嘴里咯噔了一声,身子摇晃着,他直直地望着小二黑,想要说什么,小二黑惊惶地避过了他的瞪视。

他用力拔出长矛,从慢慢倒下的张大身边跑过。

“弟弟!”

张大嘴里发出一声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呼喊,他伸出手,想要拉出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兄弟,然而,只有风从他的指缝间划过。

他面朝大地倒了下去,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暗也随之降临!

小二黑和同伴一起朝前跑去,加入了另一个战团,三个人了!他格外地兴奋,他想今天自己说不定能杀五个人,这样就能得到上官的赏赐了!

半个时辰后,高怀义的五百精骑从王薄军的右翼杀入,王薄军的右翼彻底崩溃,随后,中军和左翼也开始了崩溃,王薄并没有将他的两千精锐放入战场,不是他真的保存实力,而是全军崩溃得太快了,冲垮了他的后军,让他无法组织反击!

王薄退回平昌,一个时辰之后就撤出了平昌,遁入了豆子炕,至此,平原郡的战事结束!

第一百零五章 五月十八日(五)

整个城池被黑暗所笼罩,寂静无声,只间隔传来几声狗吠,继而惊醒了夜睡的婴孩,几声无意义的哭喊顿时响了起来,随后,传来了大人们的骂声或轻声的抚慰,婴孩的哭声随之弱了下去,渐渐消散不见。

一切重归宁静。

酉时过后,乐寿就像全天下所有的城池一样进入了宵禁,大街上,除了更夫,巡逻的士兵,以及领有特殊号牌的人,不允许其他人行走。

宵禁在这个时代无可厚非,毕竟,在这样的时代,一旦入夜,基本上就毫无娱乐可言,且城中住宅多为木制结构,为了防火,防盗,宵禁自然在所难免,入夜之后,若仍在街上行走,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就是浪荡之徒。

这时的住宅以坊为主,坊与坊相邻却不相通,一到晚上,坊门就会关上,有士卒专门看守,除非第二日打开坊门,坊内的居民轻易不得出来。

乐寿作为高畅政权的中枢所在,防备自然格外严密,宵禁也比其他城池执行得严格,在最近发生了一系列针对官员的刺杀行动之后,巡逻的士卒也比往日多了一队,而这段时间,则更加严密了。

徐胜治已经率领城中的驻军远去,向东进发,前往弓高迎敌,城中的兵力几乎抽调了一空,只留下了五百人驻守,再加上金城宫的一百侍卫,能战之人不过区区六百来人,因为防务空虚。故而各种防备措施的实施反倒格外严格。这时,若是碰见胆敢违反宵禁之人,巡逻地士卒有权当场斩杀。

也许是气氛紧张地原因吧?还未到宵禁的时间。大街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随着宵禁时间的到来,坊门地关闭,整个城市更是如鬼蜮一般寂静。

屋中的***相继熄灭,黑暗在城市中穿行,吞噬着一切。

不过。在这城市中,某些地方并未屈服于黑暗的淫威,那里,依然燃点着***,与夜空中的星光相辉映。

小曹府的内宅***通明,火光映照下,不少面无表情,手持横刀的军士站立在各个要害之处。一种紧张肃杀地气氛在隐隐流淌。

这样的气氛同样在曹元畅的书房内流淌着。

本府的主任曹元畅作为一个郎将,本该随同徐胜治出战,就在徐胜治率军出战的前两天,曹元畅突然得了疾病。面色蜡黄,卧床不起。故而,他没有出现在出征讨贼的大军中,而是留在了乐寿。

这个时候,本该卧床不起的曹元畅却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里,围绕在他身边地,有四五个人,都是他曹家的心腹,这其中,有的还是军中的低级军官,在乐寿地留守部队中任职。

除了这些曹家的本家人外,还有一个女子,她就是绣娘,那个代表宇文家与曹元畅联络地密使。

竹娘的声音在室内悠悠回荡,曹元畅和手下一样在凝神倾听。

“那图纸你们可曾记熟?宫中禁卫的换防时间和巡逻路径是否牢记于心?”

曹元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右侧的曹大身上,曹大是他的家将,明日的行动将由他负责最重要的环节,攻打金城宫。

徐胜治率领大军离开乐寿东进讨贼之后,曹元畅觉得自家的机会来了,他准备乘乐寿防备空虚的时候发起叛乱,给高畅政权以致命的一击。

由于高畅大力限制手下将领的私兵,以曹元畅的职位,麾下的亲卫不过区区五十人不到,以这点力量发起叛乱,纵然乐寿的守军兵力不过六百余人,他也不可能成功,只不过,这只是曹元畅摆在台面上的力量而已,曹家暗地里埋下了不少力量。

首先,曹旦在城外有一处农庄,他在那里有五百私兵,平时都以农户的身份为掩护,实际上他们乃是曹家所养的死士,只要家主一声令下,他们就甘于赴死。

曹旦随着高畅北征幽州之后,就把指挥这些死士的权力移交给了曹元畅,最近,曹元畅已经将这些人一点一点地挪进了城里,躲藏在自家产业的一间地下藏身所里面,准备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起事,而明日,五月十九日,就是曹元畅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那个时候,徐胜治率领的大军已经和贼军交上手了吧?就算他得到乐寿叛乱的消息,一时间也抽不身回援,等他抽出身子回师乐寿时,大势早就不再他的掌控之中了。

乐寿的粮仓内储存着许多军粮,徐胜治的大军,高畅的北征军的粮草供应有一部分都有乐寿供给,特别是永济渠的水路运输被断之后,乐寿粮仓的效用则更为突出了,一旦乐寿被占,粮仓被毁,出征的两路大军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夺得乐寿之后,若是能立住脚自然好,若是立不住脚

火将粮仓烧毁,夏国同样也会完蛋,曹元畅不相信在情况下,高畅还能力挽狂澜。

当然,这一切能够成功的前提是叛乱成功,而明天的叛乱要想成功,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一旦什么地方出现错误,那就换成他曹某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仅仅是他曹元畅一个人,整个曹家可能都会身死族灭。

所以,曹元畅此刻的心情又是紧张,有是兴奋,隐隐还有些忐忑不安。



他的计划很简单,明天由曹大率领躲藏在秘密地点的五百死士攻打金城宫,一举将高畅的两位夫人掌握在手中,然后,以夫人的名义下诏,平息城中的反抗。

城中的那五百驻军,由于他们分守四个城门,再加上有一部分还要负责上街巡逻,兵力极其分散,因此要解决他们并不困难。

曹家在城中还能召集一些人马,再加上宇文世家在城内也有一些力量,这些人手加起来并不比驻军少,曹元畅的任务就是率领这些人阻击那些驻军,不允许他们去救援金城宫,并且,在此之前,抢先一步占领军机处,政事堂,六部衙门,使得政令无法外传,让城内的驻军形不成统一的指挥,如此,大事何愁不成!

要想叛乱成功,攻打金城宫是关键,金城宫的护卫虽然只有一百来人,不过,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大部分都接受过高畅的指导,若是让这些人有了防备,要想强行攻下金城宫将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情,所以,事情若想成功,只能出其不意,乘其不备。

因此,绣娘的情报就格外关键了。

竹娘由于经常进宫去为高畅的两位夫人裁剪衣裳,教那些女官女红,两位夫人对她身为喜爱,经常还会和她聊聊天什么的,故而,在她有心的窥探下,金城宫的虚实就在她眼中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有了这些情报的支持,曹大攻打金城宫就容易多了。

毕竟,金城宫虽然号称宫殿,不过是稍微大一些的宅邸而已!和一般大户人家的宅院差不多,远远没有真正的宫殿那般防卫森严,要知道,像东都洛阳那样的皇城,甚至比整个乐寿还要大,要想攻下那样的地方,不要说五百人,就连五千人也不行,五万人方有可能成功的机会,也只是可能而已!

面对曹元畅疑问的目光,曹大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是那五百死士的头领,深知手下的战斗力如何?在他看来,金城宫的那一百禁卫纵然骁勇善战,但是在对其了如指掌后,又是乘其不备突然攻击,自己这五百人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曹元畅见状,抿着嘴唇,神情凝重地同样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绣娘的脸上。

竹娘面无表情地说道。

“请曹将军放心,我的人早就准备妥当,明日,将按照计划向既定目标发起攻击,将军只需完成好自己的任务即可!”

对于此刻自己的心情,绣娘很难找一个词来形容。

宇文家对她恩重如山,她唯有舍身相报,为此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为过,只是,眼看自己这次的任务就要顺利完成了,她却感不到丝毫的欣喜。

不管是岚夫人,还是雪夫人,她们都是难得的好女子啊!作为一国的王妃,在她们身上,她看不到丝毫的骄矜,她们对待她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平等的姐妹一样,她们对待其他那些女官和侍卫的态度,也是那样的活善,没有把他们当作任打任杀的家奴,绣娘也曾经是官宦人家出身,自然知晓那些主子是什么嘴脸,若是她一直在那样的环境活着,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问题是她破家之后,环境发生了改变,遭遇有所不同,对生活的态度自然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她才知道那两位夫人的性情是如何的难为可贵!

可惜啊!

明朝她们一旦落在乱军手中,不晓得将会遭到什么待遇?

竹娘的目光漫无边际地穿过窗棂,越过火把的亮光,落在黑暗的远处,周遭,曹元畅和他的人仍然在对明天的行动进行讨论,那些声音就像蚊吟一般在她耳边回荡,毫无意义。

她不再想着明天!

第一百零六章 五月十九日(一)

一连几天的好天气不再出现在天空,乌黑的云层像一道黑幕扯在半空中,天地之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真真应了一句老话,天有不测之风云!

要下雨了吗?

薛万彻站立在县的西城楼,双手放在墙垛上,张大了眼睛,炯炯有神地朝远方眺望,在数里开外的那道山岭下,驻扎着敌军苏定方部的大营。

纵然天气阴霾,视线不佳,薛万彻也能瞧见敌军大营上空飘扬的旌旗,敌军士卒训练时发出的呐喊,阵阵的军鼓声也隐隐地传来过来。

狂风呼啸,城楼上的军旗猎猎飞舞。

是要下雨吧?

若是下雨,今日敌军恐怕不会攻城了吧?

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远方的敌军大营,心思像乌云在天上滚动一般在他心中翻滚,又如东海风暴中的浪潮,激起千层浪花。

县被敌军苏定方部围困已经一月左右了,这段时间,敌军使出了所有的攻城解数,挖地道,填壕沟,冲车,云梯,投石车,无论什么招数,薛万彻都将其接了下来,并一一对付过去,如今,县的城墙虽然残破不堪,摇摇欲坠,城内的守军也损伤惨重,足有好几千人,在薛万彻的英明领导下,士卒的军心却也未曾低落得无可复加,城池也远远未到即将城破的最关键时刻。

毕竟,薛万彻在出兵上谷郡攻打苏定方部时,就已经动用了众多民壮加固县的城防。沸油。石灰,石头,木。箭矢,床弩,叉棍等城防器械大多准备齐当,县并非水那般的小城,不易轻松攻下。

苏定方部大多是骑兵,他也舍不得用骑兵弃马去攻城。要知道训练一名好骑兵远比训练好一名步卒花费地时间和金钱多上许多,所以,前段时间,苏定方用来攻城地军队都来自顾子文的数千步卒以及征集而来的数千民壮。

城防既然早已准备妥当,城内地守军加上民壮也有七八千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兵力不足的敌军自然很难攻下县。

双方就这样在县僵持着,在城墙上下不停地消耗生命。却始终维持着原状。

最近几天,敌军前段时间暴风骤雨般的进攻终于减缓了下来,薛万彻能明显感到这一点,他率领士卒上城防守敌人的攻击时。明显了轻松了许多。

敌军的兵力是不是消耗严重,暂且无力再发起强大地攻势?又或是敌军的粮草所剩不多。现在在做好退兵的准备?

作为一员优秀的武将,薛万彻自然要猜测对手的作战意图,只有准确地掌握了敌人的作战意图和方略,他才能对症下药,见招拆招。

所以,在两天前,他派出了一批精锐斥候,在深夜沿着墙头下到城下,前往敌军营寨侦察,了解敌营的具体情况。

而今天的这个时候就是斥候回城地时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来?那些活着回来的人是不是又能带回他需要的讯息?

此时此刻,等待的心情自然难免紧张。

薛万彻抬起头,仰望着铅灰色地云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罗艺命令他率军抢先向上谷郡方面的高畅军发起攻击,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因为根据潜伏在高畅军内部地盟友们传来的情报,他们知道高畅军在上谷方向有一万精兵,这其中就有五千精骑。

五千精骑,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兵力,就连以虎贲铁骑闻名于世的幽州军,总共拥有的骑兵也不过这个数字,要是让这五千精骑与高畅的主力会合,罗艺和他都知道,他们就再也无法在野战中击溃高畅军了!

所以,薛万彻得到的命令时利用水,县,良乡等城池,利用水河,北拒马河等河流,以及遍布四处的沼泽和森林延缓上谷方面高畅军的进攻,务必使其不能与北上的高畅军主力会合,这样,幽州军方可以分而破之。

前些日子,蓟县方面派来了信使,罗艺将自己的战略计划简单地告诉了薛万彻,薛万彻知道还有两天幽州军就要和高畅军在蓟县城下展开决战,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必须将苏定方的这五千精骑牢牢地拖住,让他们无法及时赶到战场。

最近,高畅军的攻势突然减弱,有时候甚至只是象征性地攻打一番就罢兵回营,依照薛万彻的猜测,这是因为敌军损失惨重,故而不敢再强攻城池,但是,他心中也有一丝隐忧,也许敌军只留下了一只偏师在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的主力部队早就绕过了县,星夜赶往了蓟县

虽然,县牢牢地屹立在北拒马河南岸,唯一通往蓟县的大道也只能通过县,附近虽然都是平原地带,却由于这个时代人力稀少,还没有像后世那样大量的开荒垦地,故而,城池周遭十余里外,就到处都是沼泽和森林,大军若想通行,并不容易,起码要比从大道行军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不过,敌人若是真的选择这样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只是多花费一点时间和精力而已!总比在城下虚耗时光,不得寸进要强啊!

薛万彻把自己放在敌军将领的角度去想,自己若是处在敌将的位置上,恐怕也会这样做吧?用偏师吸引城内的守军,主力则悄无声息地绕过城池,赶往主战场,毕竟,蓟县的战局才最为紧要,若是蓟县被攻下,县的薛万彻部就成了孤军,在没有后援和粮草的情况下,除了溃败就只有投降了!



所以,薛万彻才如此迫切地等待着斥候们的回归,希望这些勇士能带回具体的讯息,事情千万不要像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啊!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呢?坏的不灵好的灵!

不一会,薛万彻就离开了西城楼,前两天他派出的斥候已经绕到北门回来了,那天他派出了几十个好手,按时回来的却只有区区几人,这几人带来的讯息证实了他的判断,当前的敌军主力已经从营寨中消失了。

如今,敌营中大概了三千余人,大部分是民壮,只有一部分是正规军,他们分散在能够容纳一万余人的大营中,每日点火烧饭,依然将所以的灶都点燃,若是城中的守军观察烧饭时升起的烟柱,就会得出营中仍然有一万人的假象,他们在营中扎了许多草人,这些草人和民壮们一样都穿着盔甲,营中飘扬的旌旗也不曾有丝毫的减少,民壮们经常呐喊,众多的士卒纷纷击鼓助威,所以,薛万彻若是不派人潜入营寨中,光是让斥候从营寨外观察的话,绝对会被敌军的花招所骗过。

同样,也正是因为敌军的主力都已离开,营寨如此之大,士卒却如此之少,薛万彻的斥候才能够得以潜入敌营之中,打探好虚实,纵然如此,依然有一部分斥候在敌营外被敌军的斥候所斩杀,只有区区数人通过敌军的封锁线逃了回来。

敌军主力既然已经离开,那么他们走了多久了呢?

薛万彻将立功的斥候们打发出去后,陷入了沉思。

他有一个怪癣,若是考虑问题,就闲不下心来静坐,非要活动一番不可,越是考虑重大的问题,活动得就越是激烈。

得到确实的消息之后,薛万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计划也大概有了一定的章程,只是他还需要仔细考虑某些细节,那样的决定并不是轻易就可以下的啊!

他命令亲卫将他的长槊拿来,就在庭院之中,舞起了槊来,当初,在他父亲薛世雄身死,郡精兵损伤殆尽之际,他足足舞了半个时辰的,这才决定和兄弟们一起将当时还是郡治所的蓟县拱手让给了罗艺,让虎贲铁骑进驻到蓟县来。

如今,他面临的这个局面并不比那个时候好多少,不止是他,他麾下的数千儿郎的生与死,得与失,其实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长槊飞舞,劲风激荡,树叶纷纷扬扬,簌簌而降!

天空中的云层似乎也被这劲气所激荡,它们翻滚得更加凶猛了,更近一步地压向大地,在黑云的高处,隐隐传来了风雷之声。

两刻钟后,长槊脱手而出,闪电一般划过阴暗,发出一声巨响,扎进了庭院内的一株大槐树的躯干上,深入半尺,槊尾一阵摇晃,半晌,方才停止了摆动。

“痛快!”

薛万彻仰天长啸,哈哈大笑,他接过亲卫递上的布巾,将额上的汗水擦拭干净,然后吩咐亲卫将酒拿上来。

“呯!”

他将亲卫递上的酒碗猛地扔在地上,一把将亲卫手中的酒坛抢过,仰着头,就着酒坛子就那样咕噜咕噜地大口灌下,酒水顺着他的下颌和脖颈流了下来,溅了一地。

“哗啦!”

他将酒坛猛地摔落在地,用手抹了抹被酒水润湿的胡须,扭头对亲卫吼道。

“小的们!快快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第一百零七章 五月十九日(二)

“吧嗒!吧嗒!”

幽深而黑暗的地道上,火光隐隐闪动,远远地传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一连串的急促的脚步声。

曹大神情格外的紧张,他手持横刀,走在队伍的前列,握着刀柄的手早已经被汗水所润湿了,不仅如此,额头,后背,此刻也全是汗水,汗水不停地从身体内渗出,又不停地在地道冷冽的空气中变干,他老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像漂浮在冬季的云端之上一样,总是没有实在的感觉。

毕竟,这是杀头的买卖!

纵然,以往也为家族干过类似的杀头买卖,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大事件,却未曾干过,虽然曹大自称是家族的死士,干的本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杀人放火,无所不为,那颗心,早就如铁石一般冰冷无情,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己等人要对抗的是那个号称神灵转世的家伙,却也不无忐忑之意。

那个时候,高畅在乐寿城外筑坛称王的庆典上,魏大也随着家主曹旦目睹过当时的情况,对方的确有偷天换日之能啊!

若那人真是天上的神灵转世,今天自己等人所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无论成功与失败,自己等人死后或许都会下到阿鼻地狱吧?

只是,随着自己行动的这几百人,他们的命和自己一样,都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曹家所有了,没有曹家,自己这些人和他们的亲眷早就在乱世中丢掉了性命,何况。自己等人。上溯三代都是曹家的奴仆,不能对其不忠啊!

曹大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地患得患失以及忐忑不安放了下来。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横刀,仔细地瞧着脚面,慢慢向前行着。

整个地道内,除了脚步声,就只有人们粗重地喘息声。

地道新修不久。加固的工作还未完成,故而,一路走来,大家都分外小心,特别是最前方带路的曹大尤其谨慎,地道两侧地墙壁并未全都有木板加固,脚步声稍重一点,甚至有泥土簌簌掉落的声音。地面上偶尔也可以遇见石块和大的泥土,使得大家伙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唯恐发出大的声响,让这新开辟不久的地道崩塌下来。

前几日。曹大在曹元畅的吩咐下,秘密将城外庄园地五百死士分批运进城来。隐藏在曹家的一处府邸内,那所府邸原本的主人是乐寿当地的一个豪族,窦建德率军入城时,那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一处空房子,被窦建德作为战利品赏赐给了曹旦,高畅取代窦建德之位后,也并未将他收回,仍由曹家使用。

那处宅院和金城宫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要从那里到金城宫,却必须经过一道坊门,然后再拐上城中大道,这样,彼此之间的距离就显得颇为遥远了!

幸好,由于身处乱世,各地地大族在自家的院子里多半都准备了逃生之路,这家人也不例外,在院子的地下,他们修建有一所密室,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窦建德入城时,这个密室并未派上用场,后来,被曹家人发现,在此基础上,他们将那个密室扩大,使其可以容纳数百人,当时,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后来,曹旦和曹元畅与宇文世家交好,密谋反对高畅的政权,曹家人就开始修筑起地道来,想修建一条地道从这里秘密通往金城宫脚下。

乐寿地处华北平原,泥土干燥,故而,修建一条地道并不费力,至于从地上挖出地泥土,则被其填入内院的花园之中,并不显目就被他们处理掉了。

金城宫作为当地某家大族地宅院时,和乐寿当地的那些豪族的宅院是相邻的,它们都在一个坊市内,当窦建德决定以此为基础修建宫殿时,就特地将金城宫与其他豪族隔离开来,虽然,并不曾修筑高墙来将此隔离,却也围绕着金城宫留下了缓冲带,所谓缓冲带,只是数十丈宽的空地,每个人若想逼近金城宫,他们的身影在空地上都会一览无遗。

所以,曹家人才修建了这条地道,要想无声无息地靠近金城宫,也只能通过地道,若是明目张胆地派人去强攻,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这五百人只能是送死,毕竟,宫中的那一百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只要他们有防备,再借助金城宫高大的宫墙,区区五百人是没有办法将其攻下的。

有了地道就不同了,地道在金城宫的入口开在东北角的一个院子内,那里是宫中的御膳堂,杂物房所在,防守并不严密,来往的都是一些下人僮仆。

曹大等人选择的进入时机也好,正是临近午时之际,是那些当班侍卫换班用膳的时候,宫中的警戒最为松散,他们出其不意地进入到宫中,有了绣娘绘制的地图,知晓了侍卫们的位置,猛地发起攻击,何愁大事不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曹大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或许是太紧张了吧?

他决定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由于金城宫和曹家宅院的直线距离并不长,所以那条地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地道的上方出头处在一个柴房内,那地方一般人甚少会去,故而分外的隐秘。

负责修建这条地道的是一个老盗墓贼,因此地道的路线没有丝毫偏差,出口正好修建

内,被一些柴火压着,地道内也用了不少木桩支撑着去,先要将木桩移开,然后,才能将盖在出口的木板取下,之后用锤轻轻一敲,将上方那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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