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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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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道小飞斧的目标是罗成的面部,这一道小飞斧的目标则是玉狮子的脑袋。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这样的道理,雄阔海并不明白,但是并不表明他不会这样去做,作为一个只能步行作战的武将,要想困住一名骑马作战的武将,自然要先将对方的坐骑砍倒,不然对方就算不敌,也可以仗着战马的速度将自己甩开,雄阔海本人虽然跑起来的速度并不比马速差多少,然而,终究是不如马力那般持久。

罗成轻夹马腹,玉狮子义无反顾地朝土坡上疾驰,疾风迎面扑来,马儿的鬃毛非常漂亮地朝后飞舞,罗成抿紧嘴唇,紧贴在马颈旁,他眯着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小飞斧朝自己迎面砍来。

手腕一抖,亮银枪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带着一丝呼啸破空而去。

枪尖挑中了小飞斧的斧面,罗成再暗暗往上使劲,小飞斧在那股作用力之下,猛地改变飞行路线,从罗成的头上飞了过去,掉落在身后。

这一枪,罗成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使用的是巧劲,并未硬接硬挡,只是改变了飞行中的斧头的重心,因此改变了它的行进路线。

“叮!叮!叮!”

随着几声脆响,罗成将雄阔海向自己掷来的几面小飞斧左挡右格,上挑下劈,纷纷格挡开去,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在土坡下的战场上,跟随罗成出战的燕山小十八也与尉迟恭战在了一起,他们分出数骑纠缠着尉迟恭,与之作战,使其无法分身前去救援主帅,其余的众人则跟在罗成身后朝土坡上杀将而来。

土坡上,雄阔海也并非一个人冲杀下来。

十来名高畅的亲卫驱动战马离开本阵,朝土坡下冲杀而来,他们的目标并非罗成,而是紧随罗成而来的幽州骑士,在他们看来,雄阔海应该能很轻易地阻住罗成的去路,让他无法威胁到自己的主帅。

高畅骑在马上,帅旗在他身后高高飘扬,一杆长枪挂在马鞍旁的架子上,他轻轻拂着战马的鬃毛,安抚着战马的情绪,使其不受沙场杀气的影响。

在他身旁,管小楼,董康买,高雅贤,曹旦,刘雅主将纷纷将武器拿在了手中,虽然明知道就算罗成突破雄阔海那一关,冲到土坡上来,也不见得能在高畅手中讨得便宜,毕竟,高畅是比雄阔海更加厉害的存在,但是,这些人的心中

了有些紧张。

当罗成冲杀到本阵后,自己这些人该在怎么办呢?

不错,主帅的武艺是比自己这些人要高,但是,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自己这些人就可以任由主帅和敌将作战,在一旁看好戏即可?

那并非部属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罗成的枪法毒辣无比,自己这些人若是上阵与他交战,则多半凶多吉少,高畅若是想借此铲除异己,那将是最好的时机。

当然,怀着这样心思的人只是少数几人,他们的眼光闪烁不定,不时在土坡下的战场和高畅之间来回。

这时,雄阔海已经奔到了罗成身前。

“吼!”

他大吼一声,借着奔跑之势,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跳了起来,高高跃起,肩后插着的大斧划过一道白光,朝罗成劈头盖脸砍去。

罗成虽然坐在战马之上,但是,由于雄阔海身形巨大,再加上位于高处,故而,当其高高跃起,要比坐在马上的罗成要高,那巨斧自然可以由上至下劈来。

硬接硬挡?

罗成才不会和这个人型巨兽比拼力气,刚刚的几次远距离较量,使他明白,纵然自己天生神力,光是比力量的话,却也不是这个莽汉的对手,要想战胜对方,只能仗着自己的马速,以及出枪奇快无比的特点,不要想着一枪致命,而是多给对方造成一些小伤害,积小伤为大伤,最终拖垮对方。

何况,他虽然很有兴趣和这个人型猛兽交战,但是这次目标却不是对方,而是那个仍然土坡上的敌方主帅,只要能杀了高畅,这次幽州之围将不战而解。

罗成的左脚脚尖轻点马腹,玉狮子很有灵性地改变了行进方向,往一侧驰去,使得罗成以侧面面对雄阔海。

“哧!”

亮银枪划过一道银光,朝雄阔海面门扎去,雄阔海若是不改变自己的招式,在他的斧头劈中罗成之前,罗成这一枪就会先要他的老命。

雄阔海招式不变,依然用力下劈,另一把斧头极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正好挡在亮银枪的行进路线上。

两把斧头,一攻一守。

雄阔海虽然力大无比,动作却不失灵活,更是一个天生的战斗机器。

玉狮子继续往一侧闪去,在高畅等旁观人的眼中,它就像是在跳着优雅的舞步一般,华丽无比,高贵无比。

罗成的银枪收了回来,雄阔海下劈的那一斧也因为距离的因素落了个空。

雄阔海脚尖落地之后,猛然前窜,手腕一抖,斧头划过一道白光朝玉狮子的前蹄斩去,玉狮子由于是在往一侧趟步,速度自然没有前冲那般快,眼看就要被斧头斩中。

罗成轻喝一声,玉狮子的前蹄突然高高扬起,昂身而立,那斧头自然斩了个空,然而,雄阔海的身形突然一凝,斧头变横斩为上撩,朝玉狮子的腹部斩去。

亮银枪猛然下劈,枪尖朝雄阔海的面部劈头盖脸地砸去。

另一把斧头顿时往上一架,挡在面门之前。

“铛!”

银枪的枪尖重重地砸在斧面上。

雄阔海原想用右手的斧头架开罗成的银枪,用左手的斧头继续攻击,砍伤罗成的战马,将其弄下马来,然而,在这一次交锋中,他的目的并未达到。

那下劈的一枪,几乎用上了罗成所有的力气,单靠雄阔海一手之力,并不能轻易地将其架开,枪尖砸在斧面上的那一刻,雄阔海就知道不对了。

他顾不得继续自己的攻势,嘴里发出一声咆哮,前冲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深扎在泥地中,稳住自己的重心后,借用大地的力量,猛然扭腰转胯,奋力上举,方才将罗成那一枪架了开去。

玉狮子发出一声嘶鸣,前蹄落下,然后“腾腾腾”往一侧迈去,四蹄交错,一直奔了好几步,方才稳住了身体的重心,将雄阔海的力道化解,保持住了平衡。

罗成只觉双臂隐隐有些发麻,那是对方的反震之力,他冷冷地盯着雄阔海,神情虽然冷傲,心中却暗道厉害,不由收起了小觑天下英雄之心。

雄阔海的双脚则深深地扎进泥土之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马上的罗成,恨意十足。

一股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土坡下,尉迟恭,高畅的亲卫和燕山小十八之间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喊杀声不断,在空旷的原野上方远远地传了开去。

第八十七章 流星 蝴蝶 箭

朵黑云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遮住了阳光,一大块阴战场上。

“喝!”

罗成杀得兴起,发出一声清啸,身下的玉狮子宛若一道白色的闪电朝前方那黑塔一般的壮汉疾驰而去,白色的披风随风飞起,颇有几分萧飒之意。

“吼!”

雄阔海大吼一声,抡起门板一般的双斧迎着罗成向前冲去,转瞬之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土坡下撞在了一起。

两人交起手来。

在旁观人的眼中,只见一道道的银色闪电在两团白光中出没,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数十呼吸间,两人的兵器竟不曾碰过一下。

“铛!”

终于,罗成的亮银枪和雄阔海的双斧相碰,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鸣叫。

随后。

“叮叮当当!”

一连窜的兵器相格声响起,就像忙着赶生意的铁匠铺一般,当声音响得最激烈处时,罗成与雄阔海分别脱离了战场,一左一右,拉开了距离。

罗成的嘴唇微微张开,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不怎么均匀起来,额前垂下了一丝头发,上面浸满了汗水,变成了一绺,搭在了眼皮上,令他很是难受。

他圈过战马,回身望向土坡。

通过那一阵急风暴雨般的攻击,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然没能带给对手伤害,也闯不开对手的阻拦,无法冲到坡顶上去。

一丝失败的阴影在罗成心中隐隐升起。

不错,他的动作是要比雄阔海快,也远比他灵活,他原想通过快速的进攻冲破雄阔海的阻挡,冲到坡顶上去斩杀高畅,然而,经过刚才那几个回合的交锋,他知道除非对方战死,否则自己是过不了这一关的。

面对罗成的出招,雄阔海不曾有丝毫的闪避,甚至格挡的次数也不多,他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比对方慢,若是一味闪躲或是格挡,一定会被对方冲开一个缺口,突破自己的防线,冲到自己身后去。

所以,他的策略非常简单,你一枪刺来,我就一斧头还过去。

罗成有极大的机会刺中雄阔海,然而,他知道自己那一枪不一定能致雄阔海于死地,而雄阔海的反击则很有可能会要他的性命,那门板一般的巨斧,不要说是直接砸上,就是被它磕一下,那也非同一般。

所以,罗成只好中途撤枪,躲过雄阔海的反击之后,再从另一个角度出招。

当然,到最后两人的兵器终究是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一番撞击之后,罗成只好驱马离开战场,无功而返。

他也想绕过雄阔海,仗着马快,从另一侧冲上山去,然而,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雄阔海就会抽出腰间的小斧头,朝他投掷过去,当他躲过对方的飞斧后,身高腿长,跑起来势如奔马的雄阔海却已赶到了他的面前,重新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一条路不通,他还想走另一条路。

那就是等土坡上的人冲杀下来,趁乱取胜,罗成最擅长于群战,他的枪快,马快,在别人出一招时他可以刺出三四枪,所以根本不怕人围攻,若是土坡上的人冲杀下来围攻于他,他可以借敌人之势来阻挡雄阔海,寻个机会冲上坡顶。

然而,他和雄阔海交手几个回合后,土坡上的人却依旧在观战,没有一丝一毫下来帮忙的意思,同样,此路不通。

罗成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战场,在那里,他手下的十八骑士正在与敌人殊死搏斗,敌人的数量比本方要多,起先那员与自己交手的敌将武艺明显要比自己的人高出几筹,不时有同伴被他挥舞马槊打下马去,看情况,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解决掉他们,冲过来和那个黑炭头夹击自己。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放弃!

面对这样的结局,罗成多少有些不甘,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对骄傲的他来说,就是失败啊!

他的目光从不远处正向他咆哮发出挑战的雄阔海身上扫过,落在了土坡顶上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高畅身上,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逢,顿时,电光四射,激起一丝暗流。

一只金黄色的蝴蝶不知从何而来,懵懵懂懂地闯进两人的视线中,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不断振动翅膀,想要从某种气流的漩涡中飞出来,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始终飞不出来,徒劳地在两人的视线中飞舞盘旋。

罗成观察了一下自己和高畅之间的距离,两人大概相隔一百二十步左右。

这个距离,看来可以用上那一招。

罗成反手从马鞍旁抽出马弓,右手则将亮银枪挂在马鞍旁的勾架上,当右手重新抬起时,手中已然多了一只箭矢。

张弓,搭箭,拉弦!

罗成稳稳地骑在马背上,玉狮子非常温顺地停在原地,那只美丽的蝴蝶仍然在两人的视线中上下飞舞,弓背上的箭尖缓缓围绕着飞翔的它移动,对准了土坡上的高畅。

就在罗成张弓搭箭之时,高畅也没有闲着,他第一时

弓箭,紧跟在罗成之后,做出同一套动作。

在两人周遭的空气似乎变得凝滞起来,气氛有些窒息,那只蝴蝶在气流的漩涡中四下乱窜,姿态颇为凄美。

黑云被风吹开了,太阳重新露出头来,大地,一片光明。

就在阳光重新落在原野上的那一刹那,罗成紧扣弓弦的右手突然一松,弓弦猛地弹了回去,箭矢离弦,宛如流星经天朝目标电射而去。

“哧!”

这时,箭矢射到中途之后,在罗成耳边方才响起箭矢破空的呼啸声。

箭矢从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上方划过,蝴蝶就像一颗彩色的小石子从空中坠落一般,直直地掉落下来,在即将落在大地上时,却像挣脱了什么束缚似的,翩然而起,而原本被某种气流刺激得紧紧贴在大地上的草尖也同时昂起头来,重新随风轻摇。

罗成的箭刚一离弦,高畅的瞳孔就收缩起来。

他的精神力牢牢地锁在那只离弦的箭上,箭飞行的轨迹在他的锁定中上下跳动,不过,最终还是被确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手一松,手中轻扣的箭矢离弦而出,破空而去。

“嗖!”

箭矢破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然后,这破空声猛然消失,另一个声音宛如轻雷一般在空中响起,方圆数百步的空气仿佛也为之一震。

“砰!”

高畅射出的那只箭与罗成射出的那只箭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箭尖对箭尖,不曾有丝毫的偏差,在那一刹那,两只箭的箭尖化为飞灰,箭杆则继续向前相撞,随后,两只箭同时往上,抛飞起来,划过两道弧线,掉落到不为人注意的某个角落。

蝴蝶翩飞而起,重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金色的翅膀反射着阳光,两人的瞳孔中,同时多了一个亮点。

“嗖!”

这次是高畅首先出招,他的右手猛地一抖,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的箭矢先一步离弦而出,朝罗成射去。

来得好!

罗成将惊诧的心情强行按捺下去,松开轻扣在弓弦上的手,箭矢带着他的自信和尊严电射而出,朝着对手的破空而来的箭矢飞去。

既然对手能将自己射出的箭在半空中用箭击飞,那么,他罗成也能做到,为此,他放弃了闪避的打算,若是自己这一箭不曾将对手的箭击落,死去也是活该了。

“砰!”

两只箭矢在空中相撞,一上一下,翩飞开来。

“好!”

高畅暗道了一声好,目光仍然紧盯着罗成,流露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在一百二十步外,高坐在马上的罗成眼中也是如此。

罗成虽然狂妄,但是并不是无知自大,当碰见和自己本事相当的对手时,他也会真心敬佩对方。

经过这两箭的交锋,罗成知道自己想要斩将夺旗的心愿算是落空了,不要说那个使槊的黑炭头本事比他差不了多少,不要说那个拿着双斧的黑塔的武艺更是和他不相上下,就连对方的主将也本事非凡,至少箭术就不在自己之下。

弥漫在场中的杀气似乎消散了不少,那只金黄色的蝴蝶振动翅膀,朝着高空飞去,朝着自由飞去,脱离了囚牢。

罗成驱动战马,背朝土坡往前驶去,冲入另一个战场之中,在那里,他手下的骑士已经损伤一半,剩余的人也在敌人的围攻中苦苦挣扎。

既然达不到自己当初的目的,那么就要尽可能地把手下救回去。

两名高畅的亲卫脱离战场,朝罗成冲杀过来,想要阻住他的去路,罗成轻喝一声,身下的玉狮子突然加快速度,向那两人直奔而去。

那两人没有料到罗成突然加快速度,下意识地往两旁一分,罗成从两人中间冲了过去。

“嗬!”

两人分别大叫一声,手中的马槊一左一右朝罗成劈头盖脸砸去。

罗成没有闪躲,玉狮子箭一般地从两人中间窜了过去,两道银光一闪,那两人基本上同时掉落下马,两匹空马则继续向前冲去,远离了战场。

不多会,罗成就冲入了纠缠在一起厮杀的人群中,将还活着的手下救援出来,他留在最后,硬生生地挡住了尉迟恭和那些高畅亲卫的追赶。

“叫他们回来吧!”

高畅目送着且战且退的罗成远去,向身侧的亲兵下达了命令,高畅知道,依照现在的人手,除非自己出手,和雄阔海,尉迟恭联手,否则是留不住罗成的,既然如此,到不如鸣金收兵,期待日后再战。

罗成虽然勇猛,高畅对此却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匹夫之勇不足畏!

不过,他倒是蛮欣赏这种匹夫之勇的!

高畅笑了笑,阳光照耀在他脸上,金光闪闪。

第八十八章

月上。

水。

顾子文率领三千余人在水河西岸虚张声势,士卒们在东岸幽州军的注视下,每日砍伐树木,搭建浮桥,船只,使得薛万彻不敢大意,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高畅军上,每日每夜忧心不已,担心高畅军强渡水河,冲破本方的防线。

在顾子文吸引薛万彻的注意力同时,苏定方率领数千精兵迂回至水河上游,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找了个河水不深的地方,在夜间架设浮桥,全军花了两夜,渡过了水河。

两天后,苏定方率军接近了薛万彻的营地,与此同时,事先收到信号的顾子文大张旗鼓,率军强渡水,一时间,河面上尽是舟船,河岸上旌旗飞舞,鼓声雷动。

薛万彻将大部分兵力摆放在了河滩上,想要乘顾子文部半渡之时率军击之,就在这时,苏定方率领数千精兵从一侧杀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了薛万彻的后营和中军大帐。

薛万彻见势不妙,放弃了后营和中军大帐,留下一部分士卒抵挡,自己则率领本部精骑脱离了战场,向北狼狈而逃。

四月中,薛万彻率领一千残部逃回县,与县的五千守军会合,一天后,苏定方和顾子文率领大军进抵县城下,在三里外扎下营寨,形成强攻之势。

县虽有五千士卒,却多是临时征召而来的农兵,并非幽州军的精锐,故而,最初薛万彻并未将他们带到水,而是留在了后方看守粮草,要让他们凭城而守,也还有几分作战的勇气,若是让他们出城野战,稍为受挫,就有可能一溃千里。

所以,就算薛万彻清楚敌军的兵力和本方相差仿佛,他也不敢率军出城野战,只能凭城自守,反正只要他守住县,就能挡住面前这支高畅军的去路,使其无法和幽州城下的高畅大军合流。

就在薛万彻败退县之时,在幽州城下,高畅军开始了攻势了。

要想攻下重兵把守的幽州,首先必须破掉罗艺安置在城下的东西大营,要想破掉罗艺的这两个营寨,高畅知道,这不是心急就可以办成的。

他的战略非常简单,那就是稳步推进。

第一步,就是修建营寨,将营寨一步一步朝幽州城推进,直到与对方大营之间的距离可以直接发起攻势为止。

罗艺在他的营寨前修建了许多工事,用来抵挡高畅军的进攻,消耗高畅军的有生力量,想用防守工事来换取高畅军的性命,既然知道对方的这个打算,高畅自然不会如罗艺所愿,因此,他采取了以工事对工事的策略,虽然,过程也许会慢了一点,但是,那效果不是利用人命去强攻可以做到的。

将营寨修到罗艺大营后,高畅军就可以利用投石车,床弩等大型器械朝对方大营发起进攻,破坏对方的防守工事,若是罗艺仍然龟缩在自己的大营内,就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比较,高畅军用来进行远程作战的器械比幽州军的质量要好上那么一点。

罗艺自然不能允许高畅将营寨修到本方大营前,为此,他只好改变既定的战略,不时派出小股精骑来袭击高畅军未曾修好的营寨,以便破坏对方的行动,焚烧敌军的器械。

对幽州军的举动,高畅自然心知肚明,早就为这些小股幽州精骑安排好了对手。

他也安排了一部分精锐分成几个小队,猎杀幽州军的那些小股精骑,一旦幽州军出营袭来,那些小队则听令而出,与对方展开殊死搏杀。

一时间,在桑干河的河岸上,不断地上演着生死时速的搏杀,鲜血不停地汇入河水中,然后转瞬之间,就被河水所吞噬,褪去了鲜红,就像河岸边随处可见的那些尸体一样,到最后,终究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他们。

经过一段规模不大,但是血腥而残酷的拼杀之后,高畅终于将本方的大营建在了幽州军的大营之前,展开了规模强大,旷日持久的强攻。

那时,已经是四月下了!

就在高畅军大规模进攻幽州城下的罗艺大营时,远在数百里外渤海,北海,齐郡等地,却在酝酿着狂潮。

四月十七日,辰时。

海郡,乐陵。

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院中那株郁郁葱葱的大槐树树梢上,槐树下,知世郎王薄正将一把长槊舞动得虎虎生风,在院子四周,有数人围观,叫好声,鼓掌声不断。

知世郎王薄,邹平人,大业

在长白山(今山东章丘、邹平境内)聚集大量逃避兵荒的流民起兵反隋,他算得上是第一个大规模起兵反隋的变民军首领,在他的影响下,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才纷纷揭竿而起。

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道尽了下层平民的心声,王薄的义旗刚刚举起,山东(太行山以东)各地就纷纷响应,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王薄帐下就有了十万之众。

大业七年(公元611年),王薄起兵以来,多次击败官军,声威响彻齐鲁之地,由于兵力众多,粮草不济,他不得不率军南下攻打鲁郡。

最初,他获得了几次胜利,不过,由于部众太多,指挥系统过于臃肿,上下号令不齐,行军途中,遭到了齐郡郡丞张须陀的袭击,被杀数千人,部队也因此而溃散。

王薄重新收集残部,躲避张须陀部的追击,退出齐郡,北渡黄河,驻军临邑。

张须陀率军追至,王薄与其决战,又遭重创,有5000被杀,损失牲畜以万计,王薄再次收拢余部,纠集孙宣雅,郝孝德等变民军共十余万进攻章丘(今山东章丘),张须陀率步骑两万前来迎击,再次重创变民军,最后迫使王薄率领余部退入山林之中,从此一蹶不振,再不复有当初的声威。

“砰!”

长槊从王薄手中脱手而出,深深地扎进大槐树的树身,顿时,无边落叶萧萧下,槊杆犹自轻摇,半晌,方凝滞不动。

“好!”

围观之人行了上来,叫好声不断。

“知世郎真是好武艺!”

说话之人满脸带笑,他身着一件麻衣道袍,头戴一顶黄巾道冠,独臂,身形瘦长,脸多皱纹,显得颇为凄苦,若是大家还有印象的话,当知道他就是当初被高畅派人伏击,丢了一条胳膊,却侥幸逃脱追杀的于道人,于弄仁。

“哪里?见笑了!”

王薄笑着朝于弄仁抱了抱拳,伸手结果亲卫递上的汗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两人嘴里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步入厅堂,分宾主坐下。

“眼看各路豪杰齐聚渤海,我在此代表我家主上恭贺知世郎旗开得胜,早日建功立业!”

王薄拂了拂下颌的几缕长须,呵呵笑道。

“于道人,代我多谢贵主上美意!”

于弄仁干笑两声,话锋一转。

“现在各路豪杰皆已聚齐,皆听从知世郎号令行事,不知知世郎何时动手?”

王薄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夫战,当庙算在前,我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来自不同的山头,号令不一,且各部战力不等,若是匆匆上阵,恐将大败而回,当务之急,还需要整合诸部,统一号令,待诸军整合完毕之后,再出师不迟!”

听了王薄的话,于弄仁面露焦急之色。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知世郎您的这一股东风了!若是踟躇不前,恐坐失良机啊!一旦幽州方面抵挡不住,大事不妙啊!”

“哦!”

王薄手拂长须,沉吟不语。

说实话,于弄仁并不怎么看得起王薄,现在的知世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敢为天下先的知世郎了,屡次败在张须陀手中,他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雄心壮志,一心只想捞取钱财,芶活性命,当初,要不是于弄仁的主家支持,要不是张须陀被瓦岗军所杀,王薄也许根本就不敢走出大山。

要不是于弄仁的主家需要利用王薄聚集那些乌合之众给高畅添点麻烦,要不是一心想报断臂之仇,于弄仁才不会来担当这个使者。

对方为什么还不出兵,于弄仁知道,他无非是还想捞些好处而已!

“我家主上说了!若是知世郎出兵,将会赞助知世郎一批金银财帛,使知世郎能够犒赏三军,鼓舞士气,大事若成,渤海,北海,齐郡,鲁郡四地将交给知世郎镇守!”

王薄抬头瞄了于弄仁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还是贵主上高明啊!知道我方缺乏钱粮,无力出战,现在既然贵主上帮我王薄解决了这个难题,我王薄也当投桃报李,于道人,就请回复尊上,说我王薄当克日起兵,分兵三路,讨伐逆贼高畅!”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其乐融融。

第八十九章 刺杀疑云 (上)

月十九日,黄昏。

乐寿。

一辆双轮马车慢悠悠地离开朱雀坊那条宽约四丈的大街,拐入了一条小巷,小巷的巷道不宽,容不下两辆那样的双轮马车并排行驶,小巷的长度也不算长,依照马车通常的行驶速度,在一百个呼吸的时间内就能通过。

马车内坐着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年轻人,他手中拿着一卷文稿在看,另一只手则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他就是夏国军机处首座徐胜治。

朱雀坊乃是夏国政府的办公之处,各个部门的官衙都在其中,就连高畅的金城宫也位于坊内,高畅率领大军北上讨伐幽州后,将徐胜治留在了后方,让他负责统筹后方军务,以及筹备几万大军的后勤供应,这么大的一个担子压在徐胜治肩头,让徐胜治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将一天颁成两天来用。

马车在小巷中缓缓向前,巷道的地面不如大道平坦,偶尔会出现一些凹地,马车有些颠簸,徐胜治的身体也随之上下簸动,这样的环境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来观看文稿。

徐胜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案卷,拉开马车前的布帘,目送着两侧青灰色的墙壁朝身后退去,终日里来一直紧蹙的眉头慢慢舒缓开来。

前方战事紧急,忙于军务的徐胜治连吃住都在朱雀坊的官衙内,为的是能节省一些时间来处理军务,同时,也方便和其他部门沟通,以及和政事堂的那些大人们交换意见,当遇见突发事件也能够尽快处理。

不过,作为一个比较重视自己仪表的年轻人,隔上几天,徐胜治也会离开官衙,回到自己的府邸去沐浴更衣,休息一晚,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何况,夏王也说过,劳逸结合才是处理事务的正道。

徐胜治的府邸和大多数夏国高官的府邸一样,位于城南的劝业坊,距离朱雀坊有一段距离,若是一味沿着大道来行,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徐胜治每次回府都会选择走近道,从朱雀坊到劝业坊,若是不走大道,而是穿几条小巷的话,路途要近上了许多。

之所以选择马车用来做交通工具,是因为在马车上也可以观看文件,处理公务,时间嘛!能挤一点算一点!

眼看马车就要驰出小巷了,淡金色的夕照静静地铺在巷口的地面上,与小巷内的幽暗相映成趣,徐胜治放下布帘,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文稿,准备继续阅读。

这时,马车突然一抖,猛地停了下来,徐胜治皱起了眉头,放下文稿,重新掀开布帘。

一辆装满干草的平板车出现在巷口,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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