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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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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德威脸色为之一变,心里凉了半截,校场中的巨汉在他看来,根本是个无法战胜的魔神,他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了悲观。
高挡脱瞧着雄阔海,表面平静,然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的紧张。
尚智的手放在刀柄上,很快,他讨厌的那个人就要死掉了,只是,他并没有感到雀跃,他无从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站在他身边的阮君明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目光在雄阔海,高畅身上掠过,落在了神情落寞的阿岚身上。
高畅拔出长枪,翻身上马。
那是一匹栗色的健马,昨夜窦建德特意叫人给他送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大牛等人,那二十来个人都是尚家庄出来的汉子,被窦建德派给他作为亲兵使用。
是收买?还是愧疚下的补偿?
对此,高畅没有多想,从今天上午开始,他一直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心态,就像在转生的间隙,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中一般。
在那里,所有经过的事情,所有遇见的人,都会一一被黑暗吞噬,最终潜伏在记忆的河流之下。
只有这样,他才能使用随同转生带到这具身体里的黑暗之力,若非如此,只凭这具肉体本身的力量,无法战胜雄阔海。
无人,无我,唯有无边无际,永恒的黑暗!
马儿踏着细细的步子朝场子中间的雄阔海奔去,蹄声越来越急,最后,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响起,马儿在高畅熟练的操纵之下,飞一般奔跑起来。
雄阔海的身影在高畅眼中越来越大,高畅单手持枪,枪尖遥指雄阔海。
单纯和雄阔海斗力,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高畅准备借用马力去冲击雄阔海,所谓战术,不过是扬自己之长,击对方之短。
雄阔海双手低垂,斧刃向前,斧尖微微擦着地面,他的身形巍然不动,没有一点闪避的意图。
眼看战马就要冲到身前,高畅那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底,枪尖上的寒光森然夺目。
高畅身子微微探出马背,双腿紧夹马腹,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前蹄悬空,朝雄阔海撞去,就在此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发出电光。
“嗷!”
雄阔海突然发出嚎叫,声浪直冲云霄,高畅身下的马儿突然失去了控制,它嘶叫了一声,叫声中,失去了雄浑的气势,充满了恐惧。
雄阔海本是被老虎养大的,在他身上,仍然残留着猛虎的气息,这也是他不能骑马的原因,没有一匹战马在他身下,仍然能够站立起来行走。
所以,高畅借助马力去冲击雄阔海,想在力量上有所增强的战术是错误的。
雄阔海只是稍稍露出自己的野性,高畅的战马就失去了方寸,由于本能的恐惧,这个时候,那匹战马已经四肢瘫软,无力冲锋。
寒光一闪,雄阔海手中的巨斧龙卷风一般卷过,战马的前蹄齐膝被砍了下来,它一声悲鸣,向前摔了下来。
身下的战马失去了控制,马上的高畅自然也无法保持平衡,他的重心随之前移,眼看,就要摔下马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面对意外,他们总会有一点时间感到错愕,那点时间或长或短,让他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应对。
然而,在高畅身上,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的他的灵魂,不被任何外物所影响,同样,也不受自身的情绪和外界事务变换的影响。
他很自然地做出了应对,就像早就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样。
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双脚已经脱离了马镫,人如炊烟般袅袅升起,与此同时,长枪脱手而出,闪电般投向雄阔海的面门。
雄阔海没有料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发起攻击,他只来得及偏偏头,长枪从他脸颊旁掠过,带走了一丝血肉,插在了几丈后的泥地上。
雄阔海愤怒的喊叫,前冲一步,斧头向空中的高畅直劈而去。
血猛地喷了出来,战马颓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它躺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鲜血流了一地。
在半空中,高畅已然拔出长刀,寒光一闪,在雄阔海的斧头未曾劈下之时,他已经抢先劈出了一刀,直奔雄阔海的面门。
“铛!”
刀锋和斧头在半空中相击。
高畅只觉一股大力从手腕传来,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长刀险些从手上跌落。借着雄阔海的大力,他的身子落叶一般向后飘落。
“啊!”
雄阔海没有受任何影响,身子微微一滞,随后,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另一柄斧头朝高畅砍去。
高畅落地之后,没有站稳,而是顺势倒向地面,避过了雄阔海的斧头。
“哦!”
场外的人没有看清这一幕,还以为高畅被雄阔海的斧头劈中了,不禁齐声叹息。
阿岚的心一紧,脚下一动,就要往场中跑去;诸葛德威皱了皱眉,只觉双手手心被汗水全部濡湿了;曹先民大叫一声,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在人群中高高跃起;阮君明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尚智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难以归类;高挡脱眼睛微微眯起,指尖刺进了掌心;窦建德有些失望,叹了叹气;凌敬手拂长髯,眼睛闪烁,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们脸上的表情马上发生了改变。
高畅在地上滚动起来,舞动着刀花,刀刀劈向雄阔海的下盘。
地躺刀,这是高畅对付雄阔海的另一个办法,雄阔海身材过于高大,下盘是他的弱点之一。
果然,雄阔海被他的这一招弄得手忙脚乱,他舞动着双斧,像风车一般滚动着朝地面砸去,只听得一阵砰砰的声响,那是斧头砸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然而,地躺刀非常耗费体力,在雄阔海这样的防守之下,高畅也近不了他的身,所以,他很快脱离了战圈,跃到长枪旁,伸手拔出了长枪。
雄阔海收住挥舞的斧头,面向重新把长枪拿在手中的高畅。
他没有马上冲过去,事实已经证明,对方并不是轻易就可以打发的小角色,他不能再小看对方。
两人隔着几丈远对峙,校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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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比武夺帅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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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雄阔海双手高举巨斧,仰天长啸,右脚抬起,然后,用力一跺,脚下的泥地顿时多了一个小坑,他朝着高畅冲了过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气势逼人。
不能躲避,只能迎头而上。
高畅身形一动,由极静变成极动,闪电一般迎了上去。
场外的人只看见两个人如同两条奔涌的河流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纠缠片刻,然后,分了开来,又再次撞了上去,兵器相击的声音时断时续地响起。
高畅脚下的步伐异常灵活,身形闪动的速度极快,鬼魅一般,在白昼之光下,腾挪之间,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长枪在他手中,活过来一般,像一条灵动的长蛇,上下挥舞,枪枪都对准了雄阔海的空处,寻隙而入,避免和雄阔海的斧头硬拼,迫使雄阔海躲避。
高畅的步调和枪法,让雄阔海颇有些狼狈,只是,也仅仅是有些狼狈而已。
雄阔海身形虽然巨大,然而,并不笨拙,虽然没有高畅那般轻灵,却有着与他的身形不相称的灵巧。
他把斧头舞得像风轮一样,招招往高畅的枪杆招呼,让高畅许多的招式都没有办法使到实处,只能不停地变招,即便如此,枪尖也时常与雄阔海的斧头相碰,发出叮叮的声响。
雄阔海的招法非常朴实无华,一下接着一下,没有任何花巧,他的天生神力让他不在乎什么虚实,变化,只要被他的斧头挨着一下,如果砸中的是长枪,肯定枪杆断折;如果砸中的是人,肯定会骨断筋折。
他就这样舞着双斧,一步一步向高畅紧逼,高畅只能无奈地后退。
不过,雄阔海也不是毫无顾忌,在进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防守,高畅的枪法颇为刁钻,每一枪的行进路线都非常诡异,让他防不胜防。
总的看来,雄阔海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
每当雄阔海发出一声怒吼,阿岚悬在半空的心就猛地跳了一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争斗,胸前不停地起伏,呼吸分外急促。
高畅虽然处在下风,却依然不慌不忙,枪法不乱,就算在后退,步伐的节奏也掌握得很好,一时之间,雄阔海也把他没有办法。
在上马战斗的时候,他已经运转了一种特殊的心法,让自己的意识容身在黑暗之中。
真正黑暗对一般人来说,只能让他们感到绝望,让他们感觉到沉重,感觉到一种无法挣脱的束缚;然而,真正的黑暗对他来说,却是力量的源泉。
这样的他封闭了所有的感官,他不是在用眼睛去看,不是在用耳朵在听,不是在用双脚行走,不是在用双手战斗。
一切源于本能。
所有的反应都是最为恰当的,所有的应对都是最正确的,所有的招法都是最适合的!
容身在那片黑暗之中的他,变身为一具人型的战斗机器。
无悲无喜,无所谓恐惧,无所谓愤怒,无所谓热血沸腾,只是在用最合适的方式去赢得最后的胜利。
因此,战局到了现在,表面上,雄阔海虽然大占上风,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战斗之中,雄阔海有一种老鼠拉龟使不上劲的感觉,每一下重击,都打不到实处去,让他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不过,高畅那种战斗状态却无法持久,毕竟,他无法长久地摆脱这个宇宙的法则,如果,感官封闭得太久,这个身体就会收到无法修补的伤害,沦为废人,甚至,灵魂有可能迷失在黑暗之中,再也回不到这个身体上,这样的话,对这个身体来说,也就相当于死亡了。
如果,雄阔海知道这一点,肯定会乐于这样拖下去,可是,他对此一无所知。
突然,高畅使了个虚招,把雄阔海逼了开去,收了长枪,转身疾走。
雄阔海怒吼一声,拔足追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在校场中兜起***来。
“这样看来,雄壮士应该取得了胜利,大帅,是不是就此让两人罢斗,毕竟,不管是谁,有所损伤都不好啊!”
凌敬对窦建德如此说道,窦建德微微颌首。
“大帅,那两人可是立下了生死状的,高壮士没有出言认输,大帅如果就此罢斗,对高壮士未免有些不公平。”
一旁的高挡脱不干了,他好不容易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杀死高畅,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那就太划不来了。
窦建德听了高挡脱这样一说,同样点点头,不说话了。
不过,就算他下令,雄阔海也不会听他的命令,高挡脱要的是他杀死高畅,没有杀死高畅,就不能算他还了高挡脱的人情。
可以说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高台上发生这个小插曲的时候,场中的情形又有了变化。
雄阔海看见自己无法追上高畅,心中怒火中烧,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于是,他使出了自己的绝招。
一柄巨斧脱手而去,旋转着,呈一道漂亮的弧线,向高畅的后脑飞去,两人相隔的距离只有七八步远,那柄巨斧可以说瞬息即至,雪亮的锋刃眼看就要吻上了高畅的后脑勺。
“呀!”
场外的一千多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声音惊得土坡后的原野上吃草的几匹马儿齐齐昂起了头。
阿岚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冰凉,身子几乎就要倒了下去。
“啊!”
上千人又齐齐发出了另一声感叹,难道事情有了转机,阿岚忙睁开眼。
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像后脑长着眼睛一般,高畅猛地低下头,斧头擦着他的头顶飞了出去,飞出十来丈开外,重重地砍在一面笙旗的旗杆上,那面笙旗微微摇晃片刻,然后,旗杆从中折断,倒了下来。
顿足,收腿,扭腰,转胯,回身。
枪尖毒龙一般从腋下飞出,直刺雄阔海的面门,好一式漂亮的回马枪,没有战马,高畅仍然使得如此完美。
雄阔海措手不及,前冲的步子也无法停下来,只来得及把手中残留的那只巨斧往上一举,当在面门前。
“叮!”
枪尖击在斧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雄阔海仍然在往前冲,高畅手中的枪杆在那股前冲的大力下,顿时,弯成了一道弧线,高畅只觉手心发麻,无法握紧长枪。
雄阔海继续前冲,斧面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能感受到枪尖上传来的力道,自己的对手就在前方,他要冲过去,把他撞翻在地。
高畅的手一松,枪尾翘了起来,带着枪身,飞上了天空。
突然之间,手上一空,前面没有了阻滞,雄阔海身体的重心稍稍向前倾斜,他收不住势子,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去,在松手的同时,高畅原地跃了起来。
一个连环踢,左脚踹在雄阔海的右大腿上,右脚踹在雄阔海的左大腿上,借着这股力量,他的身子跳得更高。
“沧啷!”
长刀在空中出鞘,双手紧握刀柄。
本来,雄阔海还能把重心调过来,但是,双腿受了高畅这一击,前冲的步子也就受到了阻滞,上身却依旧向前扑去,终于,彻底失去了对身体平衡的掌握。
“蓬!”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他面朝底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高畅双手持刀,他头上方轻飘飘地落下。
巨斧飞出了老远,雄阔海双手按着大地,想要站起身来,然而,无论他的反应有多快,似乎也来不及了!
视线中,高畅的身形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长刀在手,锋刃森然,雪亮的刀光宛如银河倒挂,向着他的脑门直直地落了下来。
“嗷!”
雄阔海大叫一声,手脚一阵冰凉,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放弃了挣扎,眼前白光大盛,闪耀了整个世界,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第二十九章 比武夺帅 (下)
幼时,和虎兄弟们争抢虎妈妈的奶汁;童年,在山谷沟壑之间游荡;少年,遇见了那个满头白发要自己叫他师傅的老人;壮年,埋了死去的师傅,走出大山来……
往事一幕幕飞快地从眼前掠过,最后,化为一团雪亮的寒光凝聚在眉心。
雄阔海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手指张开,抓紧地面,他昂着头,牙关紧咬,等待着白刃贯脑的那一刻。
高畅犹如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下,他的身子微微下蹲,手腕轻轻一抖,白光闪现,刀锋劈了下去,却在雄阔海的额头停住。
在那一刻,满腔的杀机荡然无存。
本能告诉他,留下这个人的性命或许比杀死他对自己更有利,于是,几乎是条件反射,他收住了下劈的刀势,在将要把雄阔海的脑袋劈为两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刀气森然,激荡之下,雄阔海额前的散发一分为二,颓然飘落。
高畅举着刀,保持着这个动作,乌黑的眸子定在雄阔海的脸上,如同两朵鬼火在燃烧,冒着冷冷的幽光,一股寂灭之意随之流转。
原以为必死的雄阔海心头一震,头上方那人拥有一种非人的威势,这一刻,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那里降临下来,让他无法抵挡。
身体,意志,灵魂,自己能够拥有的一切都在那人身下匍匐着颤抖。
森然的刀锋仍然悬在他的额头上,向他传递了一个确切无误的信息,要嘛臣服,要嘛毁灭!
雄阔海不是一个懦弱的人,虽然,生命对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东西,然而,他身上固有的野性却让他对自由充满了无比的向往,年少时,在被他的师傅捉住收养的时候,他就曾经无数次想要逃回山林中去,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之后,一直过了好多年,才被他的师傅收服。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因为师傅的强势让他无法反抗,师傅的力量让他由衷佩服,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师傅对他非常之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虎兄虎弟,以及虎妈妈那里感受不到的东西,因此,不忍离去。
即便如此,当他的师傅死了之后,他虽然感到了伤心,却也不无欣喜和解脱之意,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压制他了,他重新获得了自由。
这样不许做!那样不许做!没有人能够再这样在他身边唠叨,这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现在,虽然有两条路摆在了他的面前,然而,他却无力去做出选择,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受笼罩在全身,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
在心神激荡的时候,雄阔海已然失去了思考以及判断的能力,所有的反应全部交由生命的本能所主宰。
本能让他的灵魂与头上方那个强大的灵魂有了片刻的交集,那种源自黑暗深处的强大力量迅速贯穿下来,然后,攸然收回。
那一刻,高畅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尊神。
雄阔海四肢伏地,整个人放松下来,低下了头,额头轻触地面,这是一个向对方表示臣服的姿势,他知道,对方一定能理解。
果然,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强大的压力潮水一般退了回去,他就像从地狱中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人世间,雄阔海长出了一口气,四周的喧嚣的声响这才重新传来。
“沧啷!”
长刀入鞘,高畅仍然站在雄阔海身前,虽然没有了直接的威胁,没有高畅的吩咐,雄阔海依旧保持着臣服的姿势,一点也不敢动弹。
“哇!”
事先因为出现了如此奇怪一幕而感到惊讶,以致鸦雀无声的人们,摆脱了那种震撼感,这才发出了一声惊叹,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
阿岚的眼睛闪动着波光,她痴痴地望着场中巍然屹立的高畅,他的身影就像万仞峰头上的一棵孤松,散发着清冷和高傲的气息。
高挡脱的牙齿咬得格格做响,双拳紧握,指尖把掌心刺出了血丝,他狠狠地瞪着场中的高畅,怨毒如同两团火焰在他眼里燃烧。
真是威风啊!
诸葛德威羡慕地瞧着高畅,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那个人一样啊!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散发出了一丝狂热。
“呸!”
曹先民往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痰,挤出了人群,看来,今天晚上要拜访一下自己那个远房亲戚了,就带上上次在平原一户大户人家那里抢来的玉佩做礼物吧,一想到这,曹先民难免有些心疼,他往地上再次重重地吐了一口痰。
尚智手握刀柄,移开视线,没有望向场中的高畅,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天空的一朵灰色的云上面。
不管有多么不乐意,自己的确不如这个人啊!只是,他仍然无法对高畅滋生出好感来,高畅能力越强,他就越讨厌这个人!这是一种难以克服的偏执!
阮君明嘴角微微抽动,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起来吧!”
半晌,高畅的声音幽然而降,雄阔海慌忙站起身来,在他前方,高畅已经朝着高台走去,雄阔海忙跟在他身后,摇摆着笨重的身形走了过去,如同一只温顺的大熊。
“呵呵!”
场外的将士看见这一幕,就像看了一场好笑的马戏表演一样,纷纷发出笑声,指着雄阔海肆意谈笑着。
“嗷!”
雄阔海感到了自己成为了小丑一样的角色,分外不忿,他仰天长啸,目光狠狠地环顾四周。
顿时,全场哑然。虽然被驯服了,那家伙仍然是一头猛兽,只不过自己却不是那个驯兽人,大家猛然醒悟过来。
高畅回头冷冷地瞧了雄阔海一眼。
雄阔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就像正在顽皮的小孩撞见了自己的家长,这一幕看上去非常好笑,只是,现在,却没有人敢放肆地笑出声来。
高畅来到高台下,向着窦建德单膝跪地,雄阔海瞧了瞧,有些不情愿地学高畅的姿势,单膝跪了下来,他无法想象自己的主人这般强大,为什么还要向那个弱小的家伙低头,虽然,无法理解,但是,他仍然低下了自己的头。
“畅将军,请起!”
窦建德乐呵呵地说道,他没有想到高畅能够获得胜利,并且毫发未伤,而且,还把那个野人收服了,因为这样,更是显得难能可贵。
高畅站了起来,神情默然地站在高台下,雄阔海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他有些不耐烦了,然而,出于对高畅的敬畏,他只能强制忍耐。
“恭喜大帅!能够收得畅将军这样的勇将,雄将军这样的猛将,大业将成啊!”
凌敬抱着双拳,向窦建德作揖,笑着说道。
“哈哈!”
窦建德志得意满地大笑,随后,提高声音,大声说道。
“长河营的弟兄们!从今以后,畅将军就是你们的统领,你们满意吗?”
“满意!大帅英明!”
一千来人齐声呼喝,作为一个士兵,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主将是窝囊废,能有一个勇将率领,活命的机会,发财的机会都会大上许多。
“至于雄将军,虽然不敌畅将军,也是难得的猛将,雄将军,我拿一队人给你,让你训练出一队像你这般的猛士,可否?”
雄阔海败给了高畅,只能说他的脑子没有高畅聪明,本身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窦建德还是想笼络他。
然而,雄阔海并不领这个情,他摇着自己的大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头,我不想当什么大官,我只想跟着主人!”
窦建德脸色为之一变,不过,他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哈哈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雄壮士能跟着畅将军,同样也是在为本帅出力,呵呵,不紧要,就这样吧,你也进长河营吧,做畅将军的亲兵队长。”
接着,他邀请高畅和雄阔海参加一会的庆功酒宴。
高畅知道雄阔海刚才的回话驳了窦建德的面子,而且,让自己站在了风口浪尖,说不定,窦建德会对他有了猜忌之心。每个统帅都希望自己的下属本领高强,然而,如果下属太过强势,统帅肯定会有猜忌之心,这是人之常情。
为了弥补这个裂痕,他应该答应窦建德的邀约,然而,他另有隐情,不得不拒绝了窦建德的好意。
“大帅,卑职还有些琐事要处理,酒宴就不参加了!”
“是吗?”
窦建德脸色一沉,勉强笑了笑,点头同意。
“晚上,卑职再到大帅府上,答谢大帅的知遇之恩!”
高畅补了一句,窦建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瞧了凌敬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高畅向他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了,雄阔海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窦建德瞧着高畅的背影,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实在是迫不得已,高畅才驳了窦建德的这个面子,他运转那个功法太久,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时间过长,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现在只是在勉力支撑。
在他的眼中,世界此刻只有黑白二色,右耳基本上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四肢酸软,完全是在用毅力挪动双腿。
他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逆运功法,让自己摆脱黑暗,恢复正常。
所以,虽然知道不妥当,他还是拒绝了窦建德的邀约。
阿岚向他奔来,脸上的笑容如同春花盛开一般灿烂,一直跑到他身前,这才停下了步子,然后,缓缓向他走来。
高畅向她勉强笑了笑,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阿岚的心跳骤然间变得异常激烈,高畅一直对她冷冰冰的,让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一刻,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做,自然心潮激荡,起伏难平。
“抱着我,快点找一个不受人打扰的地方,我需要运功疗伤!”
高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受伤了?
阿岚神色一变,差一点就说出口来,她的目光在雄阔海脸上一扫,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在高畅耳边轻声说了声好。
这时,今天上午曾经过府前来参拜高畅,与阿岚有一面之缘的诸葛德威跑了过来。
“你!”
她指了指诸葛德威,然后,再指了指雄阔海,对他说道。
“你把这个人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下来,过一会,畅将军会去找你们!”
诸葛德威有些愕然地瞧了瞧她,原本想上来讨好自己的主子,却不曾想得到这样一个命令,他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你!“
高畅转过身,一只手仍搭在阿岚肩上,另一只手指了指雄阔海,声音异常坚定地说道。
“跟着他,两个时辰后,跟他一起到我的府上来!”
“哦!”
“是!卑职遵命!”
两人齐声应道,然后,瞧着高畅和阿岚相拥着向远处走去,另一边,长河营的一些将领正乐呵呵地向这里走来。
诸葛德威冷冷一笑,这是一个和那些家伙套近乎的好机会,至于身边的这个野人,就让他作为一张好牌来震慑那些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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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暗流
这是城北的一个大宅子,原本是饶阳城最富有的张家所有,现在,张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光了,宅子如今的主人乃是东海营的统领高挡脱。
后院原来是一个花园,由于没有人打理的缘故,已经破败了,杂草疯长,甚至,蔓上了青石板铺就的走廊。
在花园的尽头,有一间白色的小屋,曾经是宅子原主人用来赏花饮酒取乐的住所,现在,由于它四周空旷,坐在四面窗户大开的屋中,视线一览无遗,不容易让人靠近,成为了高挡脱和下属商量要事的所在。
夜色吞噬了大地,浇了桐油的火把已然点亮,它们密布在屋子四周,将后院照得一片亮堂。
高挡脱神情木然地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侄子高陀罗在他身前来回走动,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
高陀罗突然停下步子,对他说道。
“阿叔!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原本以为那个野人可以轻易杀死那家伙,没想到不仅败在他手中,而且还投靠了他!”
高挡脱皱着眉头,没有回应。
“那家伙是不是会使什么法术?不然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我们都知道那个野人有多么可怕,和一头嗜血的野兽没有什么不同,说是能降龙伏虎也不为过,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正在吃人肉吗?”
说到这里,高陀罗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惧意。
“这样一个不开化的家伙,居然会向那人臣服,拜那人为主人,真是难以想象!”
高陀罗不自觉地摇摇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也许,那个叫高畅的家伙并不是人吧?我们还是少去惹他为好!”
“混账!”
高挡脱重重地在身旁的茶几上一拍,将那张由南方送来用竹子编制的茶几顺手推倒,上面的东西落了一地,发出咣当的声响。
眼见自己的阿叔发怒,高陀罗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退向一边,噤若寒蝉。
“你猛子哥和那么多族人的仇就不报了吗?什么神鬼?那家伙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就算他闯过了这一关,你莫要忘了,接下来还有一道关卡在等着他!”
高挡脱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
“我就不信那家伙还能过这一关,就以长河营那些乌合之众,三天的时间,他又能弄些什么花样出来,又能让那些人改变些什么?平原,就是那个家伙的葬身之地。”
“阿叔!”
高陀罗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如果杨义臣的军队真的离开了平原,平原留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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