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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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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进了她的心里。
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刈楚,你对我真好。”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感慨整得懵了一下,下一刻,就见芸娘推开门,欢天喜地地走了进来。
“婆婆,怎么了?”
一旁的姜娆放下了书卷,率先开了口。
芸娘一下子拉住她的袖子:“快,娆姑娘,快换上衣服,六姨让你去谢府呢!”
去谢府?她愣了愣,转眼间,芸娘又走到刈楚身边去。
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兴冲冲地开口笑道:“还有你这孩子也别写再啦,快,快送咱们姑娘去谢府啦!”
少年低着头,闻言眸光突然颤了颤,还未吱声,那抹水绿色的身影已被芸娘推搡出了门外。
“啪嗒”一下,手中的毛笔被他折成了两半。
当看见被自己折断的笔时,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一下秒夏蝉的一声惊呼陡然唤回了他纷飞的思绪。
“你怎么了?”她望着那两截笔,吃了一惊,“喂!你的墨全把纸染脏了!”
“知道了,”他突然眸色一沉,猛地抓起桌上被染脏的纸,“你话这么多,真的吵死了。”
“什么?”
她从座上一下子跳下来,看着少年拂袖离去的背影,再次喊出声来,“这么凶干什么!喂,你还写不写了,还要不要我教你啊——”
这么凶干什么呀,真是的。
夏蝉抬起头来,恰见少年挺直了后背,
他眸色晦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浮欢令、木叶晚吟、88Tong的营养液~
男主马上就要长大啦,现在性格也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啦~
第21章
黄昏将至。
屋内,姜娆将最后一笔眉描好了,又将些许青丝别在耳后,偏过头去,拿起了桌上轻薄的面纱。
“娆姑娘,好了吗?”
每到这个时候,芸娘总会在门口催促她,声音里也总是会带着一些雀跃与欢喜。
她对着黄铜镜子,将面纱搭上了,一应声:“婆婆,好了。”
旋即,素手推了门扉,有徐徐清风入怀,吹开了她面纱的一角儿。
她抿着唇,一眼便瞧见了门外的芸娘和马车旁的刈楚。
“姑娘,快上车罢,咱们要等天黑前赶到谢府呢。”
“好。”
少女又低低应了一声,旋即被芸娘搀着,步步朝马车边儿走去。
见她走来,马车旁的少年也缓缓站起身子来,抬眼望向素纱蒙面的女子:“阿姐,要我扶您吗?”
“我来!”
未等姜娆出声,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来一个女子来,险险抓住了姜娆的一双素手,声音清澈好听,“姑娘,我扶你上去!”
是夏蝉。
少年的手在空中一滞,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垂落了下去,安安分分地藏于袖中。
不去多望两人一眼,刈楚一言不发地跳上马车。平复了神色,待她在轿中坐稳了后,他又一开口:“阿姐,您坐好了吗?”
手中攥紧了缰绳,只待一声令下。
姜娆将裙子褶儿抚平了,听见刈楚的那句话,扬声“嗯”了一下。
“哎,等等我——”
就在刈楚即将扬鞭之际,马车旁的夏蝉突然提了提裙角,一下子跳了上来。
“娆姑娘,等等我!”
她跳上了轿子,全然不顾姜娆讶异的表情,她身侧。
仰面一笑:“娆姑娘,我可以跟着你吗?”
“跟着我做什么?”方坐在轿子中间的少女忍不住惊讶地偏过头去,“我有芸娘伴着,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便就好。”
“不嘛,”这丫头竟一下子撒起娇来,一手拽住了姜娆的袖子,“姑娘,我在这里快闷死了,你就让我陪着你去嘛。”
她还没有去过谢府呢,听闻谢家二爷生得十分英俊,单单是一抬手,便招来蜂蝶无数。
嗯,关键还是气质佳。
想到这里,夏蝉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马上的刈楚,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死缠住了她,拗得姜娆十分无奈,几番劝说不下,她只好应了:“好,我准你去,莫再揪着我的袖子了。”
“好!”夏蝉立马撒了手,又转身掀了帘子,朝着芸娘喊了句,“婆婆,姑娘说你不用去了,我陪着她就好!”
这句话听得姜娆一噎。
哎,她何时曾说过芸娘不用去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马背上的刈楚已经扯了扯缰绳,轻轻的一个“驾”字,大欢就撒丫子跑了起来。
姜娆坐在马车上,阖了眼,本想小憩一会儿,可身旁那丫头却一直说个没完没了,吵得她也莫名烦躁起来。
忍不住睁开眼,她瞧着面前的小姑娘,询问出声:“夏蝉,你真的不渴吗?”
夏蝉一愣:“姑娘是渴了吗?”
言罢,不等姜娆反应,对方就已经朝着少年的背影喊出声来。
“喂,刈楚!”
少年专心致志地骑着马,并不去理会她。
这丫头真烦,他忍不住腹诽道。
却不想,下一刻她又叫出声:“娆姑娘渴了!”
眉心一皱,刈楚将缰绳拽了拽,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又听见阿姐的声音:“不不不,阿楚,我不渴的。”
姜娆有些郁闷了。
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画外音呢?
马车终于又缓缓行了起来,这下姜娆决定了,无论夏蝉说什么,都不要回应她。
就在她再一次被夏蝉吵得受不住时,却突然发现马车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朝另一侧的小路行去。
她连忙出声:“阿楚,你走错了!”
少年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驾着马车。
“哎——”
见他无动于衷,她以为他没有听见,略略拔高了声音,“阿楚,这条不是去谢府的路。”
“我知道的,”许是逆着风,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阿姐,这林子里面有口井,我先给您找水喝。”
“我不渴的,直接去谢府就好!”
芸娘告诉她,要在天黑之前赶去谢府。
“别再拐了。”
他再这么一拐二拐的,不知又要拐到什么时候去。
可那少年却如同没听见一般,直直驾着马车往林子深处奔去。
“刈楚,”
姜娆有些急了,“不用去找水,直接去谢府就可以了。”
“刈楚?”
“刈楚!”
她连连唤了好几声,想让他将马车再行至原来的轨迹上。
“刈楚,别去找水了,去谢府!不要耽误了时辰!”
他的身子直了直,却是死死地握住手里的缰绳,须臾,低喝出声:
“驾!”
姜娆惊了,只见马车又一个加速,猛地往林子深处冲了去!
“刈楚——”
夏蝉也惊了,下一刻也慌张地叫出了声,“你要做什么!”
马车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把坐不稳的夏蝉颠得一下子磕在了姜娆的肩膀上。听见一声吃痛,少年的背似乎僵了僵,手上的力道却不停,片刻之后又低低地喝了一声:
“驾!”
大欢,不要停。
不要停,不要停!
耳旁有飒飒风声呼啸而过,策马的少年紧锁着眉头,双眼平直地望向前方,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眼神坚毅,眸光清明。
车内的夏蝉被他颠得东摇西摆,连忙抱住了身旁的姜娆,直直叫道:“刈楚,快停下,快停下!”
她被他晃得,险些就要吐出来!
“刈楚!”心里头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十八代,夏蝉随手扯下来身上的璎珞,往少年的背上狠狠砸去,“刈楚!你是疯了吗!”
他将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任夏蝉在身后打骂。
两眼只有穿过的一片片树林,和即将落下的红日,鬓角的发被呼啸而过的风吹散,他也浑然不觉。
“刈楚!”
姜娆被他气得胸口发闷,一手扶稳了东摇西摆的夏蝉,焦急出了声,“你若不停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时,少年的身形一顿,下一刻猛地勒紧了缰绳。
马车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夏蝉抚着心口,剧烈地喘息起来,抬眼时,恰见身旁的少女一把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阿姐。”
见她跳下车,刈楚也连忙撒了缰绳,看着走到眼前的少女,低低地唤了一声。
“你要做什么?”
“你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的语气慢慢加重了,“我说过,我不渴的,你刚刚在前面难道没有听见吗?”
他眸光一顿,也跳下马来:“听见了。”
他全都听见了。
听见了还——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那你说,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刚刚那一下,他竟如同发疯了一般,驾着马车,横冲直撞!
见她逼问自己,刈楚却又不肯吭声了,只是将手悄悄收回袖子里去。
姜娆盯着他,气得胸口发闷,“怎么又不说话了?”
“阿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抬了眼,清澈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阿姐,是我错了。”
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成一个拳头,又慢慢摊开。
姜娆本想发脾气,见这孩子这般,她又觉得不再好教训他了,便扬了扬衣袖,转身朝马车上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不同你计较了,抓紧些时间,要在天黑前赶到谢府。”
“阿姐,”就在姜娆欲抬脚的那一刹那,身后的人突然叫住她,低缓出声,“你别上去了,我不会送你去谢府的。”
姜娆一怔,转身之际,只见那少年也步步朝自己逼来,低垂着眼,不敢再去看她。
他的语气却强硬得不容任何人辩驳。
“阿姐,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
声音微微发乱,直至喑哑。
第22章
他的声音有些粗重,引得少女脚步一滞,转过头来。
她明灿的眸中闪烁着惊讶:“你说什么?”
迎着姜娆的目光,少年的身形顿了顿,却仍是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他先前所说的话:“阿姐,我说——”
“我说,我不会送你去谢府的。”
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一个拳头,他不敢去直视面前的人儿。
“阿姐,我不愿意送你去谢府。”
不愿意送她去谢府,不愿意……
不愿意看她去服。侍谢云辞。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逐渐紊乱起来,竟直直抓住了她的手,“阿姐,不去谢府,好不好。”
不去服侍谢云辞,好不好。
她一愣,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紧抿着双唇,眸光发颤地望着她,眼中竟有了些若有若无的哀求。
见着她不为所动,刈楚更急了,咬着牙道:“阿姐,谢云辞他那样的人,不会对你好的!”
那样的纨绔子弟,不会对她好的。
他的声音越发急切,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了些。闻言,姜娆垂下眼去,瞧着他抓在自己素腕上的那只手。
终是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声:“阿楚,撒手吧。”
少女声音和缓轻柔。
少年纹丝不动。
“撒手。”她低喝了出声。
“我不撒,”刈楚摆摆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执拗与倔强,“阿姐,我不撒手。”
“你又是在做什么呢,”姜娆无奈了。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我总归是倚君阁的人,总归是要被献于达官贵人之前的。谢云辞好歹长相端正、家底殷实,又是当朝权贵,去谢府做妾,与我而言,是一点儿也不亏的。”
当她说到那句“去谢府做妾”时,声音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旋即又不着痕迹地稳下声音,将话说完了。
少年仍拉着她的手,摆头:“我不愿。”
“阿姐,我不愿你去谢家吃苦、受罪。”
“怎么会吃苦呢?”她忍不住笑了。
刈楚径直道:“阿姐,谢云辞是那般纨绔,他……”
“他人……很好。”
不等他说完,她突然冷不丁地打断他,引得少年面色一怔。
只见她的面上陡然浮现出一层缥缈的恍惚出来。
如若她上辈子没有触怒谢云辞,那他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如若她的心性没有那么清冷,单凭着她出色的容姿,谢云辞或许会一直喜欢她的。
不过对于她的话,少年显然是不信的:“阿姐,我不信。”
他不信的,他不信谢云辞会对她好。
他见过,见过谢云辞在倚君阁是如何左拥右抱,眉目传情。
刈楚嫌恶这个男人,虽说像谢云辞那样的权贵,有个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但刈楚还是打心底里讨厌他。
尤其是,当那个男人指明道姓说,要姜娆来服。侍他时。
他……
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听少年这么说,姜娆不由得将手里的帕子攥紧了,声音缓缓:“阿楚,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总是要嫁给谢云辞的,而且是必定要嫁给谢云辞的。”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情绪明显的起伏。
“因为……”少女略一沉声,“阿楚,这是我的命。”
“阿楚,这是我的命,你懂吗?”
这是她的命,是她姜娆的命。
不光是她上辈子的命,也是她这辈子的命。
是她永远难逃的,命运的桎梏。
她轻/颤出声,看着眼前执拗的少年:“阿楚,你不懂的。”
此话一出,他的眼眸一沉,面上也兀地浮现上一层若有若无的痛楚来。
“是,我不懂。”
刈楚放低了声音,又将手中的力道加紧了,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在阿姐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
“我也确实不够成熟,有许多事不如阿姐想得那般周全。”
“但——”
天上好似絮絮飘了些细雨,轻柔地落在他的面上,顺着他温柔的轮廓慢慢往下滑落。
“但我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受欺负、受委屈。”
“哪怕受一丁点委屈,也不行。”
少年攥紧了拳头,“所以阿姐,今天晚上,我们谁都别想离开这片竹林。”
我会一直守着您,把您永远地,禁锢在我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您。
不让您落一滴泪,受一丝委屈。
就如同那个他不小心喝下春酒的夜晚,明朗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少年咬着牙,压制住体内的躁动,硬生生地,将她守了一夜。
“阿姐。”
姜娆听见,少年的声音里,若有若无地染上了一丝乖戾,“我会守着您,我会一直守着您的。”
腕上一痛,身子突然被人猛地扯了过去,回过神时她的头已被人深深按入怀里。眼前的人用着最为单薄的身形,为她挡住了头上砸落的雨滴。
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她刚想出声来,只觉脚下力道一失,刈楚已将她打横抱起了。
“干什么?”姜娆惊呼出声。
少年的声音中带了几丝隐忍:“前面有个山洞,我带您去那里避雨。”
她无奈了:“你是要把我今晚逼在山洞里,不准我出去吗?”
刈楚垂了眼,却是抿了抿唇瓣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今晚可以困住我,明晚呢,后晚呢,刈楚,你想过怎么办吗?”她定住神,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阿楚,你还是太冲动了。”
做事还是欠妥当了些。
果不其然,听见这句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来,眉头也蹙起了。
脚下却不停,一直往洞里走着。
这场景,让姜娆没来由地想起了一句话。
少年便是冲动,冲动无枉少年。
她抠着刈楚的身子,对方的身板挺得僵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山洞深处,
他将姜娆放下来,又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微微喘着气,却是抬头直视着她:“阿姐,到了。”
姜娆站稳了,揉了揉手腕,瞧着外边儿的天色。
外面天色已晚,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去谢府了,不由得望着少年的身形叹息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不用守着我,今晚我是去不成了。”
少年又兀地垂下眸,紧盯着自己的足尖,不吭一声。
片刻后,他又走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
“阿姐,别坐地上,这里凉。”
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竟一下子把她从地上拽起了,等她站直身时,刈楚却一屁股坐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姜娆一愣,站在一旁。
这山洞有些冷,又有些黑,她听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声,突然叫了声:“夏蝉还在马车上呢。”
“她应该会自己寻过来的。”
他低低开了口,又将她拉了过来,“阿姐,你坐吧,我把这里捂热了。”
刈楚站起了身,揉了揉自己被冻得发僵的屁股瓣儿。
强推搡着她让她坐下了,他又跑到洞口边儿,瞧着夏蝉有没有过来。
不知不觉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看着朦胧的月色,将衣裳拉紧了些,轻轻地朝着姜娆原先坐着的方向走去。
她应该是困了,两腿蜷着趴在台阶上已经睡了过去。
听着少女愈发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眸光稍稍动了动,转身拾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
“阿姐,”隔着一层火光,她的面容忽明忽灭,少年一边架着火,声音兀地沉了下去。
他的声音中,略略有些发哑:“阿姐,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就是不愿看见你去……”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到了最后,竟如同蚊鸣一般,让人听不真切。
刈楚的眸光随着飘摇的火光波动了阵儿,突然看见一旁的少女将身子缩了缩,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阿姐,你是冷吗?
他垂下眼帘,心中突然涌上一丝愧疚来。
突然,心下一动,坐在她身边儿,边解着衣裳,边缓缓躺下来。
他想……用温热的胸膛,去暖一暖她发凉的身子。
可当他方将腰带抽下来时,一种羞耻感又油然而生,少年垂着眼,瞧着阖着眼的少女,她的面色微粉,肌肤雪白。
眉眼如画,唇色如樱。
她像一朵桃花,一朵娇嫩的、新鲜的桃花。
他……
他想亲吻她。
第23章
睫毛翕然一颤,目光仍落在她那张素净的脸上,有几缕碎发黏在她额前,刈楚瞧了几眼,终是微微颤着手,将她的发丝拨开了。
缩回手时,他不仅揉了揉自己方才捏住她发丝的两根手指,指腹面儿上,有些微微发烫。
呼吸也愈发紊乱起来。
他的心没来由得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两眼紧紧盯着她那两片儿樱花瓣似的娇唇,幽深的眸中汹涌着不可明说的情绪。
须臾,他攥紧了袖子,打开了双臂,撑着台上的地面,缓缓俯下了身子。
耳后的发一下子垂了下来,半荡在空中,离少女的双颊,只有一寸之远。
他的呼吸声,仿若充斥了整个山洞,一下又一下,在洞内回旋,荡漾。
粗重,隐忍。
又彷徨。
她的呼吸,盛开在他的颈间,宛若一朵花。
少年的声音就这样哑下来:“阿姐。”
他那一声,唤得眷眷,又是害怕吵醒她,因而不敢唤得大声。
还未将唇落下去,他的面色却已红了一半儿。
如红云,似薄雾,纷扰得他神思迷离,呼吸紧促。
刈楚将头深深埋了下去,心尖儿却在唇即将覆上她面颊的那一刻震了一震,头也不由自主地偏了个角度。
他局促的呼吸,落在她雪白的颈间,温热回溯的那一秒,他的眸光猛地一颤。
颤得他胆颤心惊。
瞧着少女的眉间的微动,刈楚连忙站起身子来,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跑到岩壁边。
扶着墙开始喘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复了呼吸,又蹭回了原先的位置上,可这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靠近她一步了。
一靠近她,他的心便没来由地发慌起来。
瞧着面前的一簇火光,他只觉得万分懊恼,随手捡起来一颗小石子,朝火光的最中心砸去。
“啪!”
那石子炸得叫了一声。
“啪!啪!啪!”
又是三声。
刈楚坐在那儿,看着那团火簇将石子湮灭了,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咬着下唇,隔着火光望向熟睡着的女子。
心中却不住地回想着,方才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来的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他想拥抱她、亲吻她。
想……占有她。
就如同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过,劈得他怔怔地坐在那里,他的眼里有冲动、有挣扎,还有少年独一无二的澄澈。
他被火星子味儿呛得开始咳嗽起来。
朦胧之间,少女终于睁开了眼,一下子便看见坐在柴火前咳得天昏地暗的刈楚。
姜娆不禁笑弯了眉眼:“你若觉得呛鼻,别坐在风口上。”
也是。
他讷讷地站起身来,刚迈了一步,又听见少女问道:“阿楚,我睡了多久了?”
刈楚沉下声:“三盏茶。”
三盏茶?
姜娆将几缕青丝别在耳后,遮住了耳后的那颗小红痣。不知怎的,这些天,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方一睁开眼,又觉得有些倦了。
片刻,她才突然想起:“夏蝉呢?”
她还没有找过来吗?
刈楚脚下一顿,这才想起他们来时还有一个夏蝉。
看着少年面上的恍惚,姜娆急了,连忙站起身子,就要往山洞外走去。
“阿姐,你要去哪儿——”
他追上她的步子,“外面凉,你莫冻坏了身子。”
“找夏蝉!”她不能把人给弄丢了。
急急忙忙地回道,下一刻却被少年再次抓住了手腕,那人力道轻轻,口吻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量:“阿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
紧接着,不等她反应,刈楚已快速地掠过了她,朝山洞外跑去。
“不用找了。”
就在少年即将融入风雨中之际,一个温润的声音陡然从洞口处飘了过来,几经回荡后,轻悠悠地落在了姜娆的耳边。
她捏着帕子的手一松。
转眼间,那人已踏步而来,踩着满地的月色,面容温缓。
他的发上还盈盈挂了几颗水珠,顷刻间,水珠又骤然滴落,谢云辞轻轻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绕开了刈楚,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不用找了,她在这里。”
他两眼望向姜娆的眸,将她孱孱的身形扶住了。
她的视线绕开了谢云辞的身形,恰见夏蝉撑着一把伞站在洞口处,她的裙子已经湿透了,却仍不肯踏入山洞一步。
一阵冷风挂过,夏蝉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姜娆还未出声,眼前的男人突然垂了首,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略一沉声:“在服侍本王的这件事情上,你还要多向你的侍女好好学习学习呢。”
她一怔,眼波微乱之际,袖中的素手已被人悄悄捉了去,捧在手里揉。捏起来。
红光缓缓染上脸颊,姜娆轻轻抽回了手,低低一声:“是您心急了。”
那声音,似献媚,如娇嗔。
对方不由得笑出声:“是,是我心急了。”
旋即,谢云辞将手一挥,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洞口。
外面的雨声已在不知不觉中小了下去。
男人抓过少女纤细的手腕,也步步朝那辆马车走去。
边走边笑道:“本公子已迫不及待的要同你一起回谢府,领略美人的好本领。”
谢云辞的这句话说得十分轻薄,话音儿的尾巴却平白无故地染上了一层温缓的色彩来。
姜娆抿了抿唇,抓着帕子偏过头去。
被人凌空一抱,她的双脚一下子离了地,来不及惊呼,已被人稳稳地抱上了马车。
车帘被阖上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看见了那个站在山洞口的少年,蓝衫微动,衣袂飘扬。他正一言不发地杵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们。
眼眸深深。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坐的那辆马车往前行驶的那一秒,原本站在洞口的少年突然回过了神,一个箭步地朝大欢跑去。
“你要干什么——”
夏蝉在他身后惊叫了一声。
他攥紧了拳头,没有回应她。
心里头却只有一个想法。
他想杀人。
…
马车摇晃。
姜娆与谢云辞并肩而坐,因为所乘的是谢家的马车,所以坐上两个人后,空间还绰绰有余,让她并不觉得拥挤。
不过她现在,却有些别扭了。
将帕子绕了绕,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方才上马车时,刈楚那一闪而过的眼神。
没来由地,让她瑟瑟地打了个寒颤。
“冷?”
察觉到女子微小的动作,谢云辞挑了挑眉。
她连忙应声,低眉顺眼:“不冷。”
下一刻她就忍不住咳嗽出声。
谢云辞在一旁瞧着她,目光中兀地染上一阵怜惜来,须臾又悄悄掩了下去。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何不去谢府?”
“避雨。”姜娆又轻轻咳了一声,连忙用帕子捂着嘴,闷了声。
闻言,他嗤笑一声,将眉毛挑起来,眼中写满了质疑。
面上虽是不信,但他却未用言语挑破她,静静地瞧着她面色不改地撒谎。
须臾,他将手握成一个拳,放在唇边,饶有意味地笑了。
他将话题兀地一转:“那孩子,和你的关系倒是亲昵得很。”
姜娆仍是面不红心不跳:“回官人,刈楚是奴家的阿弟,自然关系亲近些。”
“阿弟,”他的面上,再一次写满了不信,“你来谢府服侍本公子,也需要你阿弟跟着?”
言罢,他一只手挑起车帘子,似是往车后望了望,又抿嘴笑了:“以至于,到现在都穷追不舍呢。”
她一怔,也连忙将车帘挑开了,匆匆回头去,恰见少年驾着来时的马车,紧紧追随她而来。
披星戴月,风雨兼程。
第24章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路,待到她再也坐不住时,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车夫扬了声:“二爷,到咯。”
不过顷刻,车帘立马被几个小厮掀了开,那人从车中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被侍人稳稳地搀了下来。
谢云辞慢吞吞地落了地,扶正了头上的小玉冠,回头往车内望了一眼,笑容寡淡:“下来吧。”
他勾了唇,定睛望着眼前的美人。只见她没有吭声,跳下轿子后,又上前从侍女的手里搀过他的胳膊,一瞬间,她身上缥缈的香气又逸了过来。
一如他唇边的笑意,寡淡而又迷离。
姜娆就这样扶着谢云辞,低眉顺眼,不去看他面上的表情。
他往后努了努嘴,余光里是跟了他一路的那辆马车,嗤笑一声:“那小子,竟跟了过来。”
“奴家的小弟也是奴家的马夫,待服侍完二爷,他还要接我回阁的。”
男人不禁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他谢云辞的女人,难道还缺轿子送不成?
但不知为何,当看见那少年跳下马车时,他的心里陡然生起了一阵莫名的敌意。
等他再回过神时,二人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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