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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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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问宋睿荷,刈楚他这个人,好不好,嗯?”
  姜娆看着,他按着自己肩膀的手突然用力,双唇也因紧张而微微抿起来。
  她继续点头:“阿楚是极好的。”
  她唤的是阿楚,而非一句规规矩矩的殿下。
  就这么让他又眯起眸来。
  “阿姐,”他突然垂下了头,将她只身压在了椅子上,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楚来,“阿楚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要阿楚了?”
  “阿姐,你为什么要离开阿楚……”
  她腰身一闪,转眼间,男人又将身子压了下来。
  他的喉间有些发涩,喉结也不知为何不自然地滚动起来。
  刈楚微微眯着眼,迷离的眼底尽是朦胧的酒气,他将头重重地埋入了她的脖颈之处,只一瞬间,她的颈间都是他唇齿与鼻息间的味道。
  姜娆缩了缩脖子,“阿楚,痒……”
  她费力地躲去他逐渐发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殿下,您醉了,我去叫——”
  “你又要离开我吗?”
  不等她的话说完,男子猛地将她的胳膊一拉,扯得她的身形晃了晃。
  “唔,不、不是。”
  得到这句回应后,刈楚眯着眼笑了,察觉到她的身子硌在桌子上不舒服,他便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这才让她有空地挪挪身。
  “姜娆,”片刻,他突然含糊不清地喊了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醉意,“我总想着,我平日里总叫你阿姐,你是不是真的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孩子。”
  姜娆一怔,看着面色突然有些凝重的男人,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来。
  “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个孩子,所以我黏着你,我亲热你,我同你说我喜欢你——这一切,你都可以理所当然地理解成这是一个孩子对你的依赖。所以……所以我无论对你动了怎样的心思,也久久得不到你的回应。我那时便开始不甘心,明明、明明我不比你小的,为什么你要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一样来看待呢?”
  “可是你离开之后,我却又开始后悔了。有时候我会想,你想把我当成孩子就当成孩子吧,至少,我还可以像个孩子一样黏着你,可以一直跟在你身后唤你阿姐。哪怕你一直不肯回应我的热烈,至少……”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躲着我、避着我。”
  “阿姐,”他双眼迷蒙,酒气缭绕的眸子里又带了一些迷惘,终于垂下脸,双手小心地、轻柔地环上她的腰身。
  她腰间一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身形又被他轻轻压在了桌子上。
  “阿姐,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阿楚呢?”
  刈楚小心翼翼地弯下了腰,两手轻轻地环着她的身子,头微微垂下,脑袋正蹭在她细嫩的颈间。
  一时间,她看不太清他面上的神色,却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闷闷的,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身子堵着。
  刚想开口,对方又出了声,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有了些自嘲般的笑意:“嘘,我知道,你又要说——这世间所有的事,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所回报,感情也是一样。所以…我已经很克制地不去想,你会给我任何回应。可……”
  “我知道我不应该用我的爱去绑架你,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呢。”
  “阿楚……”姜娆刚张了张口,却又被他的话再次堵住了。
  刈楚一向话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的话格外多:“先前我患了眼疾,你扮作小竹,接近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小心翼翼地陪你,陪着你扮演着小竹的角色,我渴望得到你,却又怕伤害你。你原本以为你愿意变成小竹陪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我真的欢喜极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轰然劈上了她的头顶,一时间,她的浑身骤然僵住,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小竹!
  一时间,往日种种回忆又冲上脑海。
  他卧在荷花殿,蒙着眼,笑嘻嘻地同着“小竹”打趣。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与床前的浅酌,他初醒时唇边清淡的笑意。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听见没有,嗯?”
  ……
  “小竹,我睡不着,一旁的桌案上有些书卷,你取来读给我听吧。”
  “兵书,不知公子爱不爱听。”
  “你念吧,只要是你念的,我都爱听。”
  ……
  “你若还是不开心,还在生她们的气,我就跪在这儿,一直跪在这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你若是真的生气,我便把它们统统赶走,好不好,嗯?”
  ……
  “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偷看我?”
  “那你便是在欺负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管,你就是在偷看我,你就是在欺负我。”
  “我阿姐说过,你若是被人欺负了,定是要欺负回来的。所以现在,轮到我来欺负你了。”
  ……
  往日的一幕幕,突然又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姜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站直了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对着她小心翼翼地乞求:“阿姐,你…你可以小小地喜欢我一下吗?”
  你可以小小地,喜欢你的阿楚一下吗?
  她抬了眼,恰巧对上他那双满是醉意的眸,一时间怔了一怔。
  男子强撑着浑身的醉意,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对方的一句答复。突然间,他的脑子仿佛要炸裂开来。
  酸胀。
  疼痛。
  痛得难受!
  刈楚咬了牙,眼前的人影在面前由一转二,再由二转三。女子的面容不再真切,表情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耐,烦躁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抓住了她的衣边儿。
  “阿楚——”姜娆不备,惊呼一声。
  盈盈香气又入了鼻息,他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酸胀,眼中的迷雾饶了一圈又一圈,在她出声时两手再次往前一抓,只听“嘶”地一声——
  她的身上猛地一凉!
  身下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男子已不耐地皱着眉头,将她打横抱起,只一瞬,便来到了床前。
  身子被甩到松软的榻上,姜娆吃力地用手肘撑起了身子,恰见浑身是酒气的男子压了过来。她闷哼一声,两手不自觉地掐向了男子的腰间,下一刻,男子也闷哼了一声。
  只是一出声,又是一阵酒气。
  “阿姐,”他的意识似是在一寸寸的抽离,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我疼。”
  “阿姐,我好疼。”
  姜娆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得连连道,“你先放开我。”
  “阿姐,我好疼,怎么办?”男子垂下了头,原本乖顺贴着后背的发也如瀑般落下,扫在了姜娆面上。
  她咬牙:“你、你压着我,我也疼。”
  刈楚却毫无要松开她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又不自觉地挑开了她内衫的扣子。
  “阿姐,你、你好热……”
  “阿姐,我也好热。”
  他冰凉的唇覆上了她细长的颈,咬得她暗暗吃痛了一声,忍不住将身上的人推了开。
  这孩子,怎么只会咬人!
  刈楚不备,被她推到了床边儿,身形晃了晃,下一刻又不顾一切地压下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委屈:“阿姐,不要推开我。”
  只这一句话,她的浑身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听着他略微委屈的腔调,姜娆的心尖儿忽的一颤。
  就是这样一瞬间,又让男子倾下了身子。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面颊,让她想起了劫苗老花轿的那一晚,他也曾如此生涩地吻过她。
  那时的她,竟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
  姜娆轻哼一声,任凭那孩子在她的身子上折腾,一时间,竟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想法。
  刈楚终于亲累了,又伏在她身上重重地喘着气。他每喘一下,姜娆便感觉到他胸前的坚实与炽热,到了最后,她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捧着他的面。
  “阿楚,我……”
  男子微眯着眼,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似是有什么在流光溢彩。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她咬了咬下唇,两眼却心慌地往一旁瞟了瞟,不去看他。
  刈楚的酒意又上涌,不等她开口,手指不由自主地将她的外衫全部挑了开。
  青丝一圈圈绕上他的指尖,撩拨得他心旌荡漾。
  亦是撩拨得他意/乱/情/迷。
  他只觉得天灵盖间一片混沌,自己的身体究竟在做什么,已经控制不住,也意识不清了。
  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
  他想拥有她。
  这份渴望借着酒意,愈发大胆,也愈发炽热。
  他……
  就在他压下身的那一刻,只听“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骤然塌陷,带着他的身体,直直往下摔去——
  她惊呼!
  刈楚下意识地抱住了她的身子,身形灵活地一转,这才让自己的背部结结实实地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疼痛感从背部窜上心窝,让男子的眉间狠狠拧起,眼中的醉意也一寸寸消散。
  姜娆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惊魂未定地问他:“怎、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要不要逃?
  男子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姜娆,是床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舟的地雷一个、红糖馅的地雷一个、今天我追的大大更新了吗的地雷一个~
  话说你们想看直接的甜甜甜,还是阿楚的追妻火葬场呀~


第64章 
  这床也塌了,酒也醒了,恰到好处的氛围也破坏得差不多了。
  有些事儿,就算是醒着也没有胆子敢再做了。
  这一瞬间,刈楚想骂娘。
  砰砰砰的叩门声从屋外传来,刈楚不耐地将眉头拧深了,低头看一眼怀中惊魂未定的姜娆,将手撒了开。
  “何事?”男子声音清冷。
  门外头,是万年的声音。他好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主子,您在里面…没、没事儿吧?”
  想必是在门外头听见了屋内的响动。
  刈楚扬起声音,面色不虞:“无事。”
  虽然他现在很想砍了万年的脑袋。
  他回府前,就提前让万年将荷花殿好好打点一番。可谁知道,他回府后,府内不是这儿有问题,就是那儿出了毛病。
  现如今,床还莫名其妙地塌了。
  刈楚现在能预料到,明日叫人添置新床时,万年那小子的脸上又会有怎样异彩纷呈的表情。
  “哇哦,王爷好厉害哦,床都塌了耶。”
  “王爷不愧是经常上战场的人,好猛,真的是生猛。”
  刈楚无奈地摆摆头,将万年的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收到回应后,门外又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听着万年走远了,他这才转过头来。
  女子正无措地坐在地上,她的裙角边,青丝与被褥两相纠缠。
  察觉到了男子的目光,姜娆也缓缓抬起头来。她仰着面,眼中还带着一寸未消散的迷蒙,清澈的眸间,有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略微惊恐的眼神,让人瞧了只觉好生心疼。
  她就坐在这儿,眼神如小鹿一般乖顺、慌张。
  男子的目光顿了顿。
  只因他看见,她细长的颈上,布满了殷红的吻痕。那一片又一片的炽热,落入刈楚的眼中,让他的目光一下子发烫起来。
  殷红的亲密,落于女子雪白的颈上,显得尤为突出。
  他站起了身子,垂下双目,眸光轻颤。
  姜娆稳坐在地上,亦是垂着眼,却不知在思索什么,竟也不顾自己微乱的衣衫下不小心泄露出的明媚春光。
  刈楚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下了心神,终于上前一步,朝她轻轻地递出了一双手。
  他的手十分好看,手指修长,掌心就一下子在她眼前摊开。
  “起来,”他若有若无地低叹一声,“地上凉。”
  姜娆愣愣地点了点头,却是躲开了他的手,用手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
  只是那一瞬间,她原本被他拽得宽松的衣衫如瀑般骤然滑落,露出了她雪白的右肩。
  刈楚的呼吸微微一滞。
  不等她慌忙拉上衣服,男子突然又上了前,就在她以为对方又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的两手突然将她的衣衫拢了拢,又脱下自己的外袍覆在她的身子上。
  姜娆愣愣地看着对方低着头,轻轻地扣上外袍上繁琐又精致的纽扣。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扣罢后,他终于抬起眼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又在须臾,抬起手,将她额前细碎的发别到了耳后。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姜娆都在一旁呆呆地望着他,而全程刈楚也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男子抿着唇,步子往后迈了迈,又一出声:“来人。”
  立马有仆人叩门而来。
  “将正殿收拾好,带这位姑娘过去。”刈楚随意地吩咐了几声,言罢,又终于转了头,望向姜娆时,目光中带了些躲闪,“你今晚先睡在正殿,我去找人换张床来。”
  不等她应,他突然又别扭地侧过身子去,不去看她。
  望着他颀长的身形,姜娆点了点头,旋即将身上的衣服又拢紧了,跟着闻声而来的佣人,步步离开了侧殿。
  殿外有些冷,夜风凉浸浸的,每一阵风刮到姜娆面上,都能让她的双颊生疼。
  进了正殿,殿内的摆设一如两年之前。佣人挑完灯后便恭敬地退了下,独留姜娆一人在殿内。
  望着荧黄的灯火,她发愣了一阵,终是没有走到床边。
  心里头思忖着,刈楚现在在何地,他一会儿会不会进屋?
  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他与她亲热时的场景来,姜娆面上一热,懊恼地将身上的袍子解下,刚准备往一旁一搭,一件月华色的袄登时便入了她的眼。
  引得她心头兀地一颤。
  那件袄被人小心翼翼地叠在一旁,与其他衣物单独分放开,也就是这一眼,让她认出了这件衣服的来历。
  这是姜娆在离开荷花殿前,唯一给刈楚留下的东西。
  这件袄的每一针每一线,也是她赶了无数个深夜,亲手缝制出来的。
  再次见到这件衣裳时,她的眼眶无端有些发热。
  夜已深沉,明星璀璨。
  当刈楚吩咐完一切后,又再次转回到了正殿,看着虚掩着的大门,他心下一动,在门外踯躅了许久后,终于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经过方才一方折腾,他特意叫人去做了碗醒酒汤。这才敢来到正殿,去看她现在怎样。
  只见女子伏在桌边,睡得深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刈楚的到来。
  因是她将他原先套在她身上的外袍脱了去,故而露出她原本微乱的衣衫。刈楚在灯下瞧着不忍,便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轻轻为她整理好衣裙。
  手指隐隐约约掠过她略微发凉的颊,男子的食指敏感地蜷了蜷,旋即又将一只手收了回来。瞧着她熟睡时乖巧的侧脸,刈楚心下一动。
  已忍不住开口,声音轻轻,尽量不去打扰到她:“都是我不好,是我忍不住对你说那些重话,也是我自己把控不住。”
  “姜娆,对不起。
  他温润的声音于灯下翩然辗转,又在黑寂的空中悄然消散,音落的那一瞬,女子的眉头似是动了动。
  转眼之际,她惊醒过来:“阿——殿、殿下?”
  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姜娆也开始紧张起来。
  看出了她悄然变动的面色,男子不禁抿了抿嘴,刚准备轻柔出声,却又见她开口问道:“殿下,小蝉的事……”
  他面色一滞,却是紧紧凝视着她,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后,姜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刈楚也背对着她,朝门外走去。
  只是他的声音又在耳旁徐徐响起:“你不用趴在桌子上睡觉,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你放心,今晚我挪至客房去睡。”
  姜娆缓缓坐直了身子,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形,神色有些恍惚。
  她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第二日,有人早早地敲了正殿的门,当姜娆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时,只见万年一脸喜庆地领着几个端着盘子的小侍女从殿外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
  东宜王在王府的日子就是不一样,连早饭都比往日丰盛满当。
  侍女们放下菜后便退了去,不知为何,万年却站在原地不肯走。姜娆坐到了桌前,看着丝毫没有去意的万年,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没事。”对方一笑,“姑娘请慢用,小的一会儿叫人来收盘子。”
  姜娆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筷子。
  玉筷夹了一块桂花糕,余光却见万年还未退下。被别人瞧着吃饭,还是被一个欲言又止的人瞧着吃饭,姜娆或多或少都有些膈应。她索性将筷子一搁,连饭也不吃了,只转过头来。
  声音轻轻:“到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万年原本在瞧着她,心中有万千言语难以压制,见她再次这么一问,满腹的心思终于藏不住了:
  “姑娘,小的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不当讲。”
  “你只管讲便是。”
  万年垂下眼,略略思索了一番,终于开了口:“小的不知道姑娘是何人,也不知姑娘与殿下又有什么纠葛。不过,小的总归跟了殿下那么久,也没见过我家主子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剩下的,姑娘就自己参悟吧。”
  他只能帮他家主子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剩下的,便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万年如是道。对方不深不浅的一句话倒是引得姜娆面上一顿,连忙追问出声:“你这是何意?”
  什么叫她是刈楚最上心的姑娘?
  若是她是刈楚最上心的姑娘,那么尹沉璧呢,她又算是什么?
  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她竟已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听见姜娆这么问,万年面上的表情突然一顿,似是在疑惑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抵又是两人间的什么误会,趁着今日,将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也好。
  于是他一叹气:“姑娘,是你多虑了。我家主子若是喜欢她,早就娶了她了,还用得着陛下天天张罗我家主子的婚事。”
  他这一句话,说得姜娆更是迷惑了。心中却按捺不住一个个困惑,忍不住发问道:“你这句话又是何意?”
  见她着急,万年也不再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姑娘,我家殿下与尹小姐,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我家殿下在战场上杀敌,你以为凭的是何人的名义?”
  姜娆皱眉。
  “当年,我家王爷刚回宫,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你以为他有什么能力能上战场?”万年补充道,“姑娘,您也许觉得这没什么。不过您想想,当年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个十五皇子,杀了个多少人一个措手不及,又有多少人视殿下为一大祸患?在这种情况下,殿下请命出征,朝堂之上又会有多少人支持?”
  姜娆眉间的蹙意更深了。
  “是了,当时朝堂之上,大多都是太子的党羽,他们自然是极力劝谏陛下不要放殿下去出征。毕竟,一旦殿下建功立业,第一个受到威胁的,便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而那时,只有两个人站起来支持殿下出征。”
  “一个是九殿下宋景兰,他同太子殿下势不两立,自然会帮助殿下请命征战。而另外一个——”
  不等万年说完,姜娆立马明白了:“另外一个便是尹将军。”
  “没错,是尹老将军,所以我家殿下一直对尹家怀有感激之心。而后来,我家殿下也是借着尹家出征的名义上的战场,与尹家军在外厮杀了一年有余。尹家小姐善武,便陪着殿下一同征战,他们之间,早已是上属与部下的关系。”
  “殿下出令,尹小姐得令,带领尹家军征战沙场,”万年缓缓道,“旁人只道十五殿下与尹小姐天造地设,可又如何得知我家殿下的真实心意?他对沉璧小姐,有的最多是感激与欣赏。去年,尹小姐生辰时,殿下曾被众人围堵着不准离开尹府,非要他留宿在尹小姐阁中过夜。殿下艴然大怒,当即便变了面色,从此以后,与尹小姐的往来也少了许多。”
  万年的话说得姜娆一愣一愣地,缓了好久,她才慢慢回味过对方话语里的含义来。
  瞧着满桌的饭菜,万年决定不再打扰她,只淡淡留下一句“姑娘且好好想想吧。”便打算离开了。
  只剩姜娆对着满桌的饭菜出神。
  突然间,她好像又猛地想起什么来,忙朝着万年的背影出声问道:“你方才说,圣上给他安排了婚事?”
  万年脚下一顿:“是啊。陛下天天给我家殿下张罗婚事呢,天天整的跟个相亲似的。现在人家姑娘估计就到客堂了吧?姑娘要不要去看看,可热闹了呢!”
  言罢,他刻意放缓了步子,等着对方跟上来。
  果不其然,一听他这么说,姜娆的心莫名一慌,竟连饭也不吃了,一咬牙,磕磕绊绊道:“你、你等等我。”
  上钩了。
  闻声,万年在心底里暗暗一笑,又在转过头的那一瞬,满面春风。


第65章 
  客堂。
  刈楚一身素色的长衫,微拧着眉,满面不耐地走进了大堂。
  细细算来,这应该是这个月他皇帝爹爹给他安排的第三桩“相亲会”。
  如平日一样,他径直坐在了人家姑娘的对面。一手缓缓举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
  这些年来,他跟着宋景兰南征北战,将对方的小习惯学了个一五一十。譬如,宋景兰不会喝酒,但独爱吹那微波粼粼的酒面。他跟着宋景兰,也学会了精湛地吹酒面、吹茶面的技巧,每当宫内例行举办无聊的宴会时,他们两人并坐,对着杯盏吹得不亦乐乎、怡然自得。
  再譬如此时,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宫里头安排“相亲”也同样是为了监督“相亲效果”的小太监的絮叨,将茶面吹了个五彩缤纷五花八门。那人念叨完后,适时地告了退,给他与那位姑娘留下了神秘的二人空间。
  姑娘满面含羞,刈楚依旧垂着眼,吹着茶面。
  就这样,双方都陷入了一阵极其尴尬的沉默中。那位水青色衫子的姑娘娇滴滴地抬了眼,偷窥了一下身前之人的容颜,面颊上登时便飞了红。
  来王府时,爹爹曾特意叮嘱过她,这位十五殿下生性清冷,与他独处时,要适时地主动一番。
  毕竟,机会都是自己找来的!
  这样想着,她便终于抬了头,只见身前的男子微微垂着眼,睫毛如小扇一般翕然拂动。挺鼻、薄唇、玉面,男人悠然自得地吹着茶面,一举一动,皆是矜贵之状,尽显风流之致。
  她含羞,却还是主动找了话头:“殿下为何一直吹茶,却独独不喝呢?”
  话语中还带了几分疑惑。
  她是真心困惑。
  刈楚这才将茶杯放下,只一声:“茶烫,吹凉了再喝。”
  他的声音清润好听,又让她的面上更红了。刈楚瞧着面若桃花般的女子,缓缓出声:“请问姑娘芳名?”
  女子也没有嗔怪他方才没有认真听那小太监的介绍,连忙接道:“小女子简媛,问殿下安。”
  简媛。
  刈楚一手随意地执起了原先搁置在桌子上的小扇,轻轻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他的声音好听,将对方的名字也念得极为好听,那两个字如游走在琴弦上一般,听得人心旌荡漾。
  姜娆被万年拉扯着转入屏风后时,两人正在进行友好的客套。
  ——你家哪里的呀,今年多大呀,喜欢吃什么呀,今天我穿得衣裳好不好看呀。
  问着问着,刈楚愈发兴味阑珊,一双眼止不住地东飘飘西看看,心里寻思着万年这浑小子怎么还没上前来。
  看出了主子的无聊,万年连忙按住了姜娆的胳膊,朝她轻“嘘”一声,转而端着盘子走进了殿。
  一瞧见万年,刈楚的两眼登时放了光。
  万年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殿下,该服药了。”
  “啊对,”刈楚一拍脑门,“是该喝药了。”
  言罢,他从万年的手里头端过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一捏鼻子,满脸悲壮地喝了下去。
  简媛在一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殿下喝得是什么药?”
  迎着女子的目光,刈楚的面色突然一滞,万年也发了难,摆摆头,一副“不可说”之态。
  可谁知,药刚下了肚,却见男子眉头忽地一皱,高声道:“快、万年,快!本王、本王又……”
  话音未落,他竟然开始口吐白沫起来!
  一旁的简媛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往后险险地退了一步。
  屏风后的姜娆也是一惊,脚下刚准备往外一迈,只见万年一道目光扫来,将她的步子生生憋了回去。
  万年一边扶着刈楚的身子,一边从一旁找了块帕子,又将帕子搁到刈楚的唇下,满脸焦急:“快来人,快去叫大夫!”
  “殿下他…这是怎么了?” 简媛终于出声了,一张小脸儿吓得发白。
  万年哭丧着脸,一副抱歉之状:“小姐,我家王爷患有隐疾——不过您别担心,他不经常发作的,今儿个不知怎的却叫小姐撞上了,小的烦请小姐不要往外声张,王爷他缓一缓就会好过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抚着刈楚的胸口。刈楚终于吐完了,瘫坐在椅子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来。
  他边喘,边伸出几根手指,同简媛比划:“对了,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我十分看中小姐,小姐觉得我何日提亲比较好啊?”
  简媛一愣,连忙摆手:“不急,不急的。”
  “这怎么能不急!”万年皱着眉头插嘴道,“小姐放心,我家王爷是个好人,他这个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
  他话音未落,椅子上的人突然又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就在刈楚晕过去的那一刻,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万年费力的掐着刈楚的人中,余光扫见了一个紫袍男子正一手背着,朝着殿内缓步而来。
  “殿下?”
  陆宁一进殿,便看见了四平八稳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刈楚。
  他的目光一扫,望见站在一旁面色慌张的陌生女子时,陆宁突然反应了过来,憋着笑意上前:“殿下又发病了吗,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呢。”
  圣上每给他安排一次亲事,殿下便发病一次,屡试不爽。
  还伴随着装疯卖傻、恐吓威胁、下跪求饶等一系列症状,每次都能成功地让那些姑娘加闻睿荷而丧胆,誓死不肯再迈入荷花殿一步。
  果不其然,简媛面色大变,没一阵儿便匆匆告了退。
  万年去叫人送客,椅子上的刈楚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旁边有万年事先备好的温水,刈楚漱了口,将脸上的白沫擦干净了,这才转眼望向一旁憋了许久的笑的陆宁。
  刈楚重新坐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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