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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子又翻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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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穆淮沉了面色,无声冷笑,“那两个侍女,在暖阁里的饭菜里下了男女助兴的药,而当时,三皇子正要去往暖阁。”
“父王,这难道就是巧合吗?”
最后一句话穆淮可以加重了语气,眸光晦暗的可怕,看的圣人微微一愣。
“你……”
想起当年那件事,圣人摇头叹息,“婧文是任性了点,不过既然那丫头未曾……”
“父王。”
穆淮直接打断他的自我安慰,眯起眼,“若是昨晚真的让他得逞,父王可曾想过相国和顾将军?”
顿了顿,穆淮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道,“可曾想过母后?”
闻言,圣人的瞳孔微微一缩,不由得苦笑一声,“那件事是我对不起她,不过淮儿,你此次确实是做的过了,白霄好歹是个皇子,简单教训一顿便是,何必下那样的重手?”
穆淮摇头,“下手并不重。”
按照他和顾澹心里的怒火,他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当然,现在还未到时间。
定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圣人浅浅叹息,随意的摆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必须要战了,你且去吧。”
“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了。”
穆淮应了声“是”,让圣人多加休息便是离开了,毕竟,他确实需要安排不少事情。
***
第二天,太子宣布与越国开战,由大将军顾晟的次子顾澹挂帅,择日启程。
同时,顾晟暗中前往承泽,部署将来对抗北疆进犯的第一道防线。
顾澹早就将出征需要的东西整理好了,在去和慕婳告别之前,他先去见了穆淮。
“你似乎说过,婧文长公主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会如此针对晏晏。”
顾澹皱眉,面色严肃,“晏晏还小,在这之前都未曾见过长公主,那长公主是与晏晏的长辈有什么仇怨?”
若非如此,怎会用那般狠毒的手段想要毁掉她?
“你倒是反应快。”
穆淮轻笑,却是带着明显的嘲讽,“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朝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好的借口罢了。”
顾澹悠悠的晃悠着手中的茶盏,紧紧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算是一件陈年旧事了。”
小小的饮了口热茶润嗓,穆淮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婧文姑姑还年轻的时候,对何太傅的长子有好感,甚至愿意为他去陷害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也就是父王。”
“后来何太傅参与当年的逼宫,长子何允被当战斩杀,婧文姑姑一时间接受不了,正好当时茯苓前辈就在谢府做客,她带着奄奄一息的何允去找茯苓前辈,让她一定要救救他。”
说着,穆淮又是一声叹息,“当时何允已经不行了,命脉直接断了,再者他又是谋逆之人,茯苓前辈没有出手救,那何允没过多久便身亡了。”
“当时的茯苓前辈已经名满杏林,姑姑一心认为是茯苓前辈袖手旁观导致何允的死,便是记恨上了她,还命人去暗杀过,不过都被谢时前辈解决了。”
“后来,茯苓前辈被众人誉为医圣,与谢时前辈隐居,姑姑又是远嫁震州,此事才作罢。”
穆淮这才抬眼看眼前面色阴沉的顾澹,缓缓道,“有谢时前辈在,姑姑根本动不了茯苓前辈,所以,她将注意打到了茯苓前辈唯一的弟子身上,而那个人,便是晏晏。”
顾澹冷笑一声,显然对婧文长公主这样的举动很是不屑,“且不说那何允本就快死了,就算是不死,按照他谋逆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救?”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忘记这件事。”
穆淮闭了闭眼,攥紧了手掌,“我已将她困在了公主府,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晏晏,你放心。”
提起这个,顾澹便是忽的看向他,抿了抿唇,方开口,“我不在的时候……”
“我会照顾好她。”
穆淮直接打断了顾澹的请求,面上露出浅淡的笑,“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等你回来。”
顾澹张了张嘴,点头应下来,“好。”
许是觉得这样太过于简单了,顾澹又补了一句,“多谢。”
不管在上一世还是在这一世,穆淮确实是全心全意对慕婳好的,若非他,慕婳可能上一世就要被那些人彻底毁了。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见自家挚友忽然间认真起来,穆淮便是直接笑出了声,“我记得,幼时我们经常和晏晏一起玩,我说过,将来等我登临君位,你便是我最得力的大将,而晏晏,便是最受宠的公主。”
说着,穆淮面上笑意更甚,“阿澹,我可从未忘记过。”
顾澹目光晃了晃,久远的记忆被揭开,那些被自己遗留在长河深处的珍珠渐次露出,映着月色淋漓,俨然还是故人的音容样貌。
“那个时候,你的话不多,老是被晏晏嫌弃,你也不解释,只会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她说要什么,你都会亲自去寻来送给她。”
许是想到了往事,穆淮褪去了些许锋利,又变成了那个温润的年轻太子,“后来,我很早就看出来你们对彼此有意,不过你们都不说,我故意去刺激你,看见你生气我就在想,等你们日后成亲了,晏晏肯定会很幸福。”
“你……”
顾澹迟疑了一下,似是想要问什么。
穆淮轻笑,继续道,“放心,我自知比不上你,不会跟你抢的。”
顿了顿,穆淮继续道,“我说过,母后视她如亲女,我视她如亲妹。”
顾澹呡唇,定定的与穆淮对视了几息,方点头,“我明白。”
送走了顾澹,穆淮才抚了抚拇指上的扳指,浅浅叹息。
皇后确实是喜爱慕婳的,她一出生,皇后便是让人送去了贺礼,是一个紫磨金的平安锁和一对细银缠花的小手镯,平安锁是她带来的陪嫁,一共一对,一个在他这里,一个给了慕婳。
这无疑是一份荣宠。
在慕夫人怀孕之前,皇后与圣人的关系不算好,穆淮当初年幼,但也是记得一些事情的。
比如父王的谋划,比如渐渐冰凉下去的幼妹,比如母后的崩溃大哭。
他的幼妹那时候还不满一岁,只是个奶娃娃罢了,因为没有封号,现在也已经渐渐被人淡忘,他却是记得的。
以自己年幼的女儿为饵,铲除当时朝堂上的政敌,穆淮清楚的记得自家幼妹被父王亲手喂粥时是多么兴奋———
后来,便有多绝望。
自己的生父亲手将毒药送入她口中,穆淮不止一次的去想过,当初的幼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当初太过年幼,尚不能知道诸多细节,只知道自己素来端庄大气的母后与圣人发生了一次争吵,后来便是冷战。
皇后花了几年才从阴影中走出,然后,慕夫人有孕。
再然后,慕婳出生。
相府的嫡女,这个身份意味着她尊贵的身份,更意味着她无法自己选择的命运。
皇后待慕婳极好,确实是视若亲女的,不仅仅是因为谢熙玉是她的挚友,更是因为她想要保护慕婳,让她自由肆意的活着。
这些小细节皇后不曾与旁人说过,但穆淮却看得分明。
想起顾澹近日来不曾熄灭的怒火,穆淮想,母后应该可以放心了。
***
顾澹急匆匆的去了相府,见到慕婳时,她正坐在秋千上看书,悠闲的晃着脚丫。
他放轻了脚步,待到靠近了些,才开口唤她,“晏晏。”
“嗯?”
慕婳抬眼,入目的是身材颀长的青年,“澹哥哥。”
接触到小姑娘投来的视线,顾澹这才走到她身前单膝点地,抬手取走她手里的书卷,“我要走了。”
慕婳“嗯”了一声,“我知道。”
说罢,她也没有等顾澹继续开口,便是继续道,“越国定然预谋已经,此战是一场硬仗,澹哥哥一定要小心,还有……”
慕婳倾身过去,手臂环上他的脖颈,郑重开口,“我等你回来。”
说着,小姑娘便是自顾自笑出声来,“所以澹哥哥,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会一直等的,等到最后都会等。”
眼前的小姑娘笑的清浅,稍稍撅起了小嘴,俨然是一副撒娇的模样,直接让顾澹软了心肠,他任由慕婳靠过来,郑重点头,“好。”
“我一定回来。”
顿了顿,许是想起了什么,顾澹又是细微的笑了,“算算时间,等我回来,你便可以穿上嫁衣嫁与我了。”
相府和将军府定的时间在来年春日,现在已经入秋,等他归来,过个年,便是他们的成亲之日了。
慕婳红了耳垂,还是小小的点头,声音低下去不少,“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娶我。
这后半句慕婳并没有说出口,但顾澹也能够猜得出来,一时间心里似是被淋了一层蜜糖,甜腻腻的。
很是满足。
“对了,这个。”
慕婳自袖中掏出个什么,红着脸塞到顾澹掌心,紧张的偏过头去。
是一方丝帕,丝帕上绣了两朵杏花,薄荷绿的线细细的勾勒了一个“婳”字。
指尖触及柔软的丝帕,顾澹故意问她,“给我的?”
慕婳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顾澹却是凑近了些,握住小姑娘的下巴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细微的笑了,“很好看,我很喜欢。”
慕婳面上更红了,垂了长睫不去看他过分认真的眉眼,只觉得脸上烧的慌。
谁能想到,眼前这位这么会说话又很会撩她的人,在之前还只是个面瘫的木头呢?
真的耐不住。
小姑娘紧张的扣着自己的裙摆,顾澹也见好就收,将丝帕小心的叠的整齐,小心的放入自己衣襟内,紧挨着心口放着。
见她还垂着小脑袋,顾澹无奈摇头,直接将她按到自己怀里,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晏晏,我一直都很倾慕你的。”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慕婳惊得自他怀里探出脑袋去看他,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愣住了。
“真的?”
“真的。”
双手捧起小姑娘的脸,顾澹靠过去,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当年,我是不敢说,我以为你对我无意,就一直没有告诉你,让你受那样的委屈,是我的不对。”
说着,顾澹浅浅叹息,薄唇碰了碰她的鼻尖,继续道,“我每天都会来看你,好几次想要找你说话,但一直不敢打扰你,都放弃了。”
“每天?”
慕婳皱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顾澹来看望她,至少采竹会告诉她的,爹娘定然也会说的。
但是,上一世她未曾听到任何这样的消息。
“我不曾让别人知晓。”
说起这个,顾澹明显迟疑了一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指了指海棠树那边的墙头,“我是从那边过来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慕婳沉默了。
他从墙头过来的?还没有让别人知道?
那不就是翻墙头吗?
“也就是说……”
慕婳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年,你每天都来翻我这里的墙头?”
顾澹呡唇,很是痛快的点头承认了,“是。”
他要让她的晏晏知道,他是真的在意她的,上一世他确实不曾与她见过面,但是他暗中见了她很多次。
她每天的状态,她的喜好,她的心情如何,他都知道。
虽然这样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光彩,但他确实是这样做了,还坚持了好几年。
见他这般果断,慕婳嘴角抽了抽,忽的想起顾澹那熟练的跃出墙头的动作,面色古怪起来。
她还在想,怎么顾澹一直不喜欢走相府的正门,一直是翻墙头离开的,原来是早已经习惯了。
怪不得他翻墙头的动作那么熟练,这都是练出来的。
熟能生巧。
这般想着,慕婳便是笑出了声,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面颊,“澹哥哥这般用心,真的难得。”
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翻墙头,不管风霜雨雪都来翻,可不是难得吗?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打趣,顾澹红了耳垂,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只是想看看你。”
“那你可以直接来啊。”
慕婳嗔怪的斜了他一眼,掌心贴上他的侧脸,浅浅叹息,“晚间本就凉,若是遇上风雨或是大雪,你这般做,会生病的啊。”
“澹哥哥生病了,我是会心疼的。”
顾澹神色稍稍动容,将人搂紧了些,温和了声音,“无碍,我心甘情愿。”
慕婳呡唇忍住笑意,很是认真的嘱咐,“澹哥哥以后还是走正门,反正你我早有婚约,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顾澹应了声“好”,感受着自己面上贴着的细腻掌心,他目光微暗,缓缓俯下身去,同时一手托住了慕婳的后脑,阻止了她的后退。
慕婳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青年的目光过于灼人了,便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见她如此乖巧,顾澹似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直到二人唇齿相依。
方才慕婳看的书卷随意的落在地面,翻开的书页上墨迹淋漓。
风吹过不远处的萧潇竹丛,飒飒而响,顾澹收紧了双臂,刚要继续,便是听得一声怒喝陡然响起。
“顾澹你个混蛋!放开我妹妹!”
作者有话说: 白霄:(委屈)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我要回家!
慕知:(生气)顾澹你个混蛋!
顾澹:(认真)翻墙达人。
第49章
慕知刚从同窗得到了小玩意; 欢欢喜喜的赶回家打算送给妹妹她欢心,结果刚进院子; 就看到自家妹妹被人啃了。
要问他现在感受是什么?
大概就是心疼自家镶金嵌玉的小白菜; 想要动手打人。
当然,慕知不仅是这么想的; 还真的是动手了。
顾澹直接抱着慕婳避开疯了一样扑过来的慕知,将怀里的小姑娘稳稳地放下; 拢了拢她稍稍松散的鬓发; 安抚性的细微一笑,便是转身离去了———
从墙头跃出的。
顾澹的动作很快; 慕知气哼哼的在慕婳身前停下; 一脸的沉痛; “对不起晏晏; 是三哥回来晚了,让你被欺负了。”
这样诡异的语气让慕婳嘴角抽了抽,但看他表情实在是沉痛的; 慕婳眼珠转了转,小小的惊呼一声,指着他手中的小木匣,“这是什么?”
“这个啊; 给你的。”
慕知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打开手中木匣,献宝似得送到慕婳面前,“书院里有一个同窗; 他叔父是商贾,最近刚从海边一带回来,那里的人用这些做首饰,看着挺别致,我便带了些回来送你。”
发簪上是贝壳和珍珠,样式是简单的,不过确实看着别致,慕婳小心接过,“多谢三哥,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
慕知傲娇的抱着手臂,再度转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墙头,继而很是认真的摸了摸下巴,“晏晏啊,你说,你这墙……是不是太矮了些?”
“矮?”
慕婳仰起脑袋看过去,坚定的摇头,“我觉得挺高的了。”
“不。”
慕知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了,“我觉得还不够高,等爹回来了,我就去和他说,让他把你院子里的墙加高一些。”
慕婳:“……”
加高,然后呢?
她的院子在相府里本就是极为隐秘的,整个相府里布局很是精巧,而慕睢为了防止有宵小来打扰或是冒犯自家小女儿,更是将她的院子放在了最难寻的位置,一般人若是没有人引路,是几乎找不到的。
当然了,为什么顾澹能找到?还能轻而易举的来翻墙头?
因为他熟悉啊。
他自小就经常出入相府,谢氏又对他很是怜爱,慕婳出生后,顾澹更是几乎每天都来和小娃娃玩,自然是知道的。
“这个……”
注意到自家三哥皱起的眉,慕婳瞬间改口,“三哥开心便好吧。”
反正……再怎么把墙增高,总不能比整个相府的外墙还高吧?
在慕婳看来,慕知很好哄,虽然他脾气不太好,经常一点就炸,但他从未在她面前炸过,就算是方才他撞见她和顾澹腻歪,对顾澹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慕婳稍微撒个娇,基本什么火气都没了。
就像是鼓的很大的水泡一样,都不需要去用手戳,风稍微一吹,便是噗嗤一下破了。
慕知被哄得立马忘了方才的怒气,最后也是笑呵呵的离开的,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要把墙加高的事情,慕婳也没有去多问。
顾澹出发那一天,慕婳起的挺早,当窗被轻轻叩响时,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绕到外间时,采竹已经将窗打开,露出那一身戎装的青年。
“澹哥哥~”
“晏晏。”
见她这么迅速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顾澹皱眉,也没有进去,直接站在窗外和她说话,“太早了,等会儿你再去睡会儿。”
“在等你嘛。”
说着,慕婳便是打了个哈欠,眼眶微红,“澹哥哥今日出发,不要挂念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温热的掌心笼上小姑娘软绵的脸蛋,顾澹温和了眉眼,明明是一身冰凉甲胄,慕婳却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川都最近也不太平静,你要小心,绝对不要单独出门。”
慕婳连连点头,歪头轻笑,微凉的手掌覆上顾澹的手背,“我会的,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顾澹“嗯”了一声,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还是倾身过去,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好。”
慕婳长睫微颤,红着耳垂,凑过去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我等你。”
二人并没有话别太久顾澹便是离去了,深秋肃杀的风吹在侧脸,他却是感受不到多少寒意,只觉得方才被小姑娘那柔软的唇瓣碰过的地方很是灼热。
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能够隐约感觉到轻微的压迫感,是慕婳当日送给他的丝帕。
回到川都城门时,众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他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又是变成了众人口中那冷峻寡言的小将军。
穆淮在百官的簇拥下走到他面前,与冷峻的青年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言,只微微颔首,“一路小心。”
顾澹抱拳,郑重行礼,“是。”
说罢,他便是跨上马,扫了一眼准备就绪的将士,勒紧了缰绳,在一声“出发”中,策马率领众人出了川都。
穆淮没有过多的交代和嘱咐,顾澹也没有什么迟疑和顾虑,于他们而言,对方是值得自己托付的人,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说明。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大军送出城,穆淮回宫,将三皇子白霄软禁,派了禁军看守,除了太子本人,其余人一律不可前去看望。
同时,他又以“失仪”为由,将婧文长公主禁足在公主府,同样派了他的亲卫看守,不允许人前去打扰。
圣人没有什么意见,明显是默许了,这让被困在公主府的婧文长公主直接折断了护甲。
“岂有此理!”
“公主息怒。”
侍女画月当即跪下来,小心的拾起地上被婧文长公主扔的零乱的东西,声音低低的去安慰她,“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公主莫要气坏了身子啊。”
“一时气头上?”
婧文长公主冷笑,心头怒火更甚,直接将手中的玉质雕花茶盏重重砸在画月脚边,滚烫的茶水有的落在画月手背上,顿时被烫出了水泡。
画月却是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去收拾茶盏的碎片,“公主息怒。”
“息怒有什么用?”
婧文长公主重重的的拍了一下桌案,震得茶壶微微一颤,“穆淮那小子,就是存心跟本宫作对!”
“当年本宫远嫁震州,嫁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本宫可曾说过半句怨言!这次不过是个短命的臭丫头,倒是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
“因为你谋私欲!”
冰冷的怒喝陡然响起,门扉被人大力的一脚踹开,木屑乱飞间,门板半挂着,摇摇欲坠。
婧文长公主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手上一滑,茶盏又是掉落,在脚边化为碎片。
来人是一名蓝衫的女子,面色冰冷的踏入殿内,直直的向着婧文长公主大步走过来,侧脸紧绷,可见她的怒火。
她的身侧是一个同样蓝袍的男子,剑眉入鬓,小心的护着她。
这样明显的特征,婧文自然很快认出了他们。
茯苓和谢时。
这是一对让众多人惊羡的夫妻,二人为众多人尊敬,如今避世而居,算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茯苓是名医,行踪不定,不为权贵束缚,谢时又是个一切听从妻子的,自然是跟着她。
如今,能让他们发这么大火气的,便只有一人———
茯苓唯一的小弟子,慕婳。
“你当初帮助何允等叛逆,差点给朝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以为众人都不知道?”
茯苓冷笑,一脚踢翻了挡在身前的矮凳,径自大步走过去,“让你远嫁震州,不过是你的好皇兄想要让你远离川都,也能赢得一个为国牺牲的好名声,如若不然,你协助叛逆,早就该入大理寺!”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徒弟身上。”
见婧文长公主不断后退,茯苓勾唇,毫不留情的踢开档上来的画月,不断向着婧文长公主靠近,“长公主可真是好算计。”
“本宫算计什么了?”
婧文长公主这才站稳了,重重冷笑,“为国联姻,还委屈她了?”
茯苓眯眼,大步上前,再度踢开想要来阻止她的画月,猛地给了婧文长公主一耳光。
婧文长公主被打的直接偏过头去,面上很快出现明显的指印,茯苓揉了揉手掌,可见她用的力道之大。
“此次明显是越国早有预谋来进犯朝国,已经有三万将士埋骨泗城,朝国明明有实力击退他们让其偿还,你还要巴巴的凑上去修好?”
茯苓冷笑,上前一步,婧文长公主下意识的后退,呼吸都紧了些。
见状,茯苓却是没有停下来,直到将人逼到无可再退,“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朝国,难道想要让他国都觉得朝国是好欺负的?”
“你将那三万牺牲的将士置于何地?将一心为国的相国和顾将军置于何地?将朝国置于何地?”
话落,婧文长公主像是失了力般,直接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尽管如何,她面上还是没有半分的歉意。
“我的徒弟,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茯苓眯起眼,陡然提高了声音,“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女人来算计?”
说罢,她便是蹲下来,猛地攥住了婧文长公主金丝绣纹的衣襟,拽着她稍稍直起身,迫使她看着自己。
茯苓忽然温柔了声音,面上露出她平常那温雅的笑,像是在谈论今日院子里的花开的如何,却是听得婧文长公主打了个寒颤。
“听好了,慕婳,我护定了,懂?”
说罢,茯苓也不和她多废话,指间夹着的长针迅速没入婧文长公主肩头和手臂。
婧文长公主疼的哀叫了一声,无力的靠着墙壁颤抖着,想要去阻止茯苓的动作,却是刚伸手便是被茯苓扣住了手腕,随着她一用力,钻心的疼便是袭来,让她瞬间没了力气。
捻了捻手下的长针,茯苓动作不紧不慢的,看着婧文长公主面色迅速苍白下去,甚至额前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笑的更温柔了。
“我家晏晏啊,娇气的不行,一不高兴了就哭,我和夫君只好事事顺着她。”
茯苓轻笑出声,面色温柔的说起自己的小弟子,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迟疑,长针深入了几分,“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长公主,当年你派人来暗杀我,我都懒得理你,不过如今我徒弟身在川都,将来也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我这个做师父的必须多加关照她。”
说着,茯苓缓缓俯下身,在婧文长公主惊恐的目光中含笑道,“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好吗?”
婧文长公主已经疼的面色惨白,只能无力的点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茯苓这才满意了,猛地收回长针,以丝帕包着收好,走回谢时身边,深深的看了婧文长公主一眼,便是转身离去了。
画月被茯苓踹了几脚,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她忍着身上的疼痛膝行到婧文长公主身边,“公主恕罪,奴婢没能拦住她。”
婧文长公主吸了口凉气,无力的靠着,“你也拦不住。”
就算是拦住了茯苓,那她身边还有一个谢时呢,再说了,按照谢时那性子,他怎么可能让人碰到茯苓?
见画月面上已经溢出了泪,婧文长公主很是烦躁的摆摆手,“好了,别哭哭啼啼的,扶本宫起来。”
公主府可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出的,方才茯苓和谢时在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的守卫并没有赶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件事,是太子殿下默许的。
或者,就是太子将茯苓和谢时叫过来的。
婧文长公主咬牙,面色阴沉下去。
此时,正在处理事务的穆淮猛地打了个喷嚏,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情况,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出了公主府后,茯苓直接去了相府,慕婳正在看书,见了来人当即欢喜的扑过去,“师父!”
“是为师。”
茯苓抱过小姑娘揉了揉,“来,给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慕婳提着自己的裙摆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凑过去问她,“我还胖了点呢。”
“你最会闹腾,为师还不知道你?”
见小姑娘撅起嘴,茯苓又是去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么大了,还和师父撒娇呢?”
慕婳甩了甩脑袋,“不是撒娇啊,我哪里有师父说的那样会闹腾?”
茯苓无奈摇头,又是调笑了她几句,才说起正题,“你这里那些中毒的人如何了?”
“目前恢复的还算不错,过两天便可以进行下一方案了。”
说着,慕婳将两沓放到茯苓面前,“这是我这几次的方案,还有每一次后做的记录。”
茯苓细细的看过去,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看到最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南疆我曾去过,不过不曾细细了解过当地的具体医术情况或是手法,只有书上的内容可供参考,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极为难得。”
温柔的抚了抚慕婳柔软的发,茯苓轻轻一笑,“为师打算再去南疆走一趟,具体去看一看,等回来了,应该能找到更快的方法。”
“去南疆?”
慕婳微微睁大了双眼,“师父吗?”
茯苓“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纸笺整理好,“还有你师丈,我与他同去,此前我去过南疆,不算陌生,有些事情,终归是要亲自去仔细查看一下才能找到最好的方法。”
说着,茯苓浅浅叹息一声,“在此之前,这里的人,便交给晏晏了。”
“好。”
慕婳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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