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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云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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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在里间听她这么说,不由得一惊,又想到今日事出蹊跷,不想竟牵连到了绿果,连忙走了出来,在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说道:“祖母,孙媳从未想过谋害姨娘,还望祖母明察。”
绿果也连忙跪了下来,说道:“二奶奶心肠柔善,对姨娘悉心照料,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她心肠如何,想来很快便会知道了!”说罢,她便对刘嬷嬷说道:“想来这毒还藏在她们身旁,带了人去她房内翻翻看。”
杨墨听闻杨老夫人竟认定心儿是投毒之人,忙说道:“祖母,心儿嫁到我们杨家一年多,她是什么样的人祖母应该比孙儿还清楚,她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杨老夫人望着他,冷冷说道:“二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话说完,便瞧到赵嬷嬷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个小纸包,在杨老夫人耳边说道:“这是在绿果的箱笼里找到的。”
众人闻言,便都望向那小纸包,杨老夫人打开来一瞧,竟是些白色的粉末来。她冷冷瞧了绿果与心儿一眼,便转身去问洪大夫,说道:“洪大夫,请你来瞧一瞧,这包里是什么东西?”
他接过纸包,闻了闻,又用指肚沾了点在嘴里抿了抿,略尝出些味道来,忙吐了出来,说道:“老夫人,这便是能令妇人滑胎丧命的剧毒之药。”
屋内众人听他这么说,都倒吸了口气,只望向了绿果与心儿。
绿果忙说道:“这,这不是奴婢的东西,这怎么会在奴婢的箱笼里?”
杨老夫人冷笑道:“你倒还来反问我了?你倒是说说,你们主仆二人怎么会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心儿不想香兰竟会在绿果的箱笼里找到滑胎的□□,抬眼瞧着她冷冷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颤,忙说道:“祖母,绿果是孙媳身旁的丫鬟,她定然不会有这些东西的。”
“若是如二奶奶所说,那便是有人无故陷害二奶奶了?”杨老夫人厉声问道。
陷害?心儿不禁一怔,她竟是不容分说便要将这毒害香兰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她望着盛怒的杨老夫人,从前心头的种种疑惑忽地明晰起来:她谋划了这么久,为的便是今日要借刀杀人,再嫁祸于自己!
☆、莫辩
杨老夫人先日日让人送了汤来; 以让自己不能有身孕,逢人便说自己身子弱需好生调养,接着便将身边的丫鬟香兰送到杨墨房里来,没两个月香兰便有了身孕; 杨老夫人日日将香兰带在身边; 逢人便夸赞香兰; 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老夫人喜欢姨娘,而她这个二奶奶却颇受冷落。
原以为事情到此便如了杨老夫人的愿,不想她最终竟狠心舍了香兰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来嫁祸自己!这二人一个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丫鬟; 一个是她的曾孙,她的心竟会如此狠毒!想到这里,心儿不由得浑身发冷,如同浸入冰窖中一般。
一旁的杨墨没想到竟从绿果的房中翻出了□□来,忙望着心儿; 瞧到她面色苍白,心下不由得一紧,难道这毒竟真是她主仆二人投的?
心儿抬起头,瞧到他眼中泛起的一丝怀疑; 更觉得浑身一颤。
他瞧到她的眼睛; 忙回过神来,转头忙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心儿一向将香兰照料得极好,怎么会、怎么会去下毒呢?”
杨老夫人扬了扬手中的纸包; 厉声问道:“那这包□□如何会在二奶奶丫鬟的箱笼内找到?”
绿果忙说道:“老夫人,绿果从未见到过这包东西,定是有人放在我的箱笼里的。”
她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杨老夫人甩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绿果一时有些呆住了,只怔怔地望着她。
心儿瞧到杨老夫人竟动了手,忙护了绿果,便听到杨老夫人说道:“贱婢,还敢自称‘我’?你来了杨家一年多了,难道还不知道府上的规矩吗?”
绿果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忙伸手捂了脸颊,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心儿忙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绿果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望祖母见谅,可绿果说得没错,这包药孙媳与绿果从未见到过,如何会在绿果的箱笼中?如今人多手杂,不免会有不轨之人顺手放在其中嫁祸于绿果!”
“嫁祸于绿果?”杨老夫人冷眼瞧着她,说道,“二奶奶说得轻巧,绿果是二奶奶娘家带来的丫鬟,若不是二奶奶,这贱婢如何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者,方才去绿果房内搜的人都是老身身边的人,二奶奶的意思是老身嫁祸与你了?”
心儿抬眼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姨娘之毒事出蹊跷,而祖母不容分说便定了孙媳的罪,祖母这般,不能不叫孙媳多心。”
杨老夫人冷笑了起来,说道:“老身念在你是我们杨家八抬大轿娶来的二奶奶,只想给你留些颜面,不想事到如今二奶奶还不承认,难道是等老身将这事闹到顺天府去?”
杨墨闻言,忙跪在她面前,哀求道:“祖母,此事定不是心儿所为,她昨日还在为香兰肚子里的孩子绣着肚兜,定然不会如此狠心。祖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杨老夫人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的赵嬷嬷说道:“老夫人,香兰似乎想说什么。”
众人闻言,都朝床上望去。只见香兰已经不再抽搐,只留下些微弱的气息,嘴角、鼻内都渗出血来。
杨老夫人忙拉了杜若朝她走去,杨墨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上。杨老夫人瞧到香兰的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半晌才对着香兰问道:“香兰,你倒是告诉祖母,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祖母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香兰吃力的睁大了眼睛,她瞧到妹妹杜若不住得哭泣着,而她的手腕正紧紧地被杨老夫人攥在手中,动弹不得。再瞧那送了汤来的小丫鬟,瞧到自己望来的目光,忙垂下头去,再不敢望着自己。她望向地上跪着的二奶奶心儿,她也正望着自己,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悲愤。
她不再望着她,继而瞧到了杨墨,他仍还是那般俊逸,瞧到自己眼中竟有些不忍和担心。她想冲他笑笑,可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她最终望向杨老夫人,她也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她在等一个答案,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杨老夫人瞧着她一动不动,便对一旁的杜若说道:“杜若啊,你日后可该怎么办啊?你姐姐眼瞧着便没了,她若是不在了,日后还指望谁来照料你呢?”
香兰望着杨老夫人紧紧钳着杜若手腕的手,心中终忍不住疼了起来,她颤抖地伸出手,用尽力气朝众人指去,那送了汤来的小丫鬟瞧到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终还是移开了手指,最终停在了地上跪着的心儿身上,便轻轻合上了眼睛,两行泪混着殷红的血水,终顺着她的金纸般的脸颊缓缓落了下来。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都望向了心儿,心儿不妨她竟指着自己,不由得呆住了。
杨墨也呆呆地望着心儿,半晌才转身对香兰说道:“香兰,你可不能胡乱说!这毒绝对不会是二奶奶下的!”
香兰却再没睁开眼睛,听他说完这话,将最后一口气呼出,指着心儿的手便松松垂了下去。
洪大夫忙翻了她的眼皮,又在她颈处拭了拭,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人、二爷,预备后事吧。”
赵嬷嬷忙遣了婆子将他送了出去,屋内便是一片哭泣声。
杜若瞧到姐姐香兰断了气,也顾不得去哭,只转身便朝心儿走了去,伸手便要去挠心儿的脸,绿果见状,忙伸手将心儿往身后一挡,杜若抓了个空,口中哭喊道:“你这个狠心的毒妇!还我姐姐命来!”说着便伸手又抓了来,心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杜若不妨,只呆呆望着她,心儿也望着她的眼睛,问道:“杜若,你当真以为是我毒死了你姐姐吗?”
杜若仍有些呆呆的,二奶奶一向柔善,当真是她?可这药明明就是从绿果房内搜出来的,而且姐姐也指着她,定是她!她想罢,便仍伸了手来抓心儿。
杨墨忙走到杜若面前,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斥道:“你发了疯了?竟敢对二奶奶动手?”
杜若不妨,也忘了哭,只伸手捂着脸呆呆地瞧着他。
一旁的杨老夫人瞧到了,忙伸手将杜若揽在怀中,对杨墨说道:“墨儿,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向着这毒妇说话,她可害得香兰没了命,更害得你失了孩儿!”
杨墨望着心儿,缓缓说道:“祖母,心儿的为人,孙子再清楚不过了,前阵子她听说林家的姨娘没了,都要哭上一阵子,怎么会狠心要了香兰和她腹中孩儿的命呢?再者,心儿是我们杨家明媒正娶的二奶奶,她若是这般不堪,当初岂会入得了祖母的眼?”
杨老夫人冷冷瞧着心儿,说道:“当初只当是她出身杏林世家,心肠柔善,却不想她竟是将我们都蒙骗了,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我们杨家,日后是再难留她了!”
众人不妨她讲出这样的话来,倒都是吃了一惊,原本乱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心儿听了她的话,才终明白了,她算计了这么多,原来背后的意图竟是想把自己从杨家赶了出去。她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当初正是她机关算尽,硬生生将自己与岳明屹拆散了,才将自己娶到杨家,如今,她却忙着将自己赶出去,真是好笑之极!
杨墨闻言,大惊失色,忙跪下来,说道:“祖母,难道只凭找到的一包药,便断定此事是二奶奶做的?”
杨老夫人望着她,说道:“墨儿啊,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方才洪大夫也瞧过了,这纸包里的药同香兰碗里下的药是同一味药,绿果是她身边的丫鬟,绿果下的毒,便是这毒妇下的毒!”
杨墨摇摇头,苦苦哀求道:“祖母,不能仅凭洪大夫的一面之词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心儿身上啊!”
杨老夫人用手一指香兰,说道:“若说洪大夫说道是一面之词,那香兰临终前用手指的便是二奶奶,难道这还有假不成?”
杨墨忙说道:“祖母,香兰她中了毒,失了心智,一时胡言乱语,并不能信啊!”
杨老夫人紧紧瞧着他,说道:“洪大夫所说是一面之词,香兰也不可信,那你倒是说说,我该信谁?”
杨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呆呆望着她。
正在这时,夫人王氏走了进来,她已听说了屋内情形,便忙赶了来,说道:“母亲,此事还需好生盘查,媳妇也敢担保,心儿她并不是这样狠毒的人。”
杨老夫人望着她,冷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你们心里也清楚,此事是二奶奶所做无疑,只是你们心里不愿相信罢了!”
王氏忙含泪说道:“母亲,心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杨墨也摇摇头,眼中涌出泪来,说道:“祖母,孙儿敢拿性命担保,心儿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心儿瞧到他眼角的泪,心中对杨老夫人的愤慨与不齿忽化作对他的同情来,他何尝不是同自己一样,都是杨老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想到这里,她缓缓说道:“祖母,香兰中的什么毒,恐怕祖母最清楚不过了,这毒极寒无比,有身孕的人用了这毒便会口鼻流血、面容抽搐,腹中胎儿不保。祖母应该知道,这毒便叫做‘香消散’。”
☆、罪名
杨老夫人不妨她竟讲出了这毒的名字; 心中一惊,慌忙打断她说道:“你出身杏林世家,想来熟知各种毒,想要香兰的命; 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你说的这毒我不清楚; 更没有听过!”
心儿冷笑道:“没听说过?老夫人没听说过; 那姑母定是听说过的,沈家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便是这么没的!”
“够了!”杨老夫人大声喝道,“你这毒妇少在众人面前信口雌黄!今日你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定不会留你!”
一旁的王氏早已哭了起来,说道:“母亲,今日之事事出蹊跷,还望母亲明察。”
杨老夫人冷冷瞧了她一眼,说道:“你们都是受了这毒妇的蛊惑了; 她瞧着温柔和善,实则心狠手辣,从前便教唆着熙儿逃到外面去,如今愈发有恃无恐; 竟然要了香兰的命!”
“这样的人; 着实不配做我们杨家的二奶奶,来人,将这海棠苑给我好生看管起来,没我的命; 二奶奶和这贱婢都不许出这院子半步!待将香兰发送了,便将她撵了出去!”说着她便甩手要朝外走去。
杨墨忙拉了她的衣袖,哀求道:“祖母!祖母手下留情,即便是心儿的过错,她也知错了,还望祖母饶了她此次!”
杨老夫人涌上泪来,说道:“墨儿啊,你好糊涂,这样歹毒的妇人如何能留在你身边?你放心,待过些日子,祖母定会为你寻个更好的二奶奶。”
杨墨也落下泪来,摇了摇头,说道:“祖母,孙儿不要旁人,孙儿只要心儿!”
杨老夫人替他拭了泪,柔声劝道:“墨儿,我的好孙儿,今日这事情一出,她便是犯了七出,我们杨家是再难留她!”
杨墨闻言,不由得瘫坐在地上,杨老夫人瞧他送了手,便忙带了赵嬷嬷等人出去了。待他回过神来时,她早已走了出去。
心儿望着她的背影,身上不由得一软,便瘫在绿果身上,绿果正要安慰她,却听到一旁传来夫人王氏不住的咳嗽声。
心儿忙想挣扎着站起身来,便瞧到王氏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哭了起来。心儿也终忍不住,泣道:“母亲,香兰姨娘之事,并不是媳妇所为!”
王氏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在母亲身边这么久,母亲自然知道此事并不是你做的,可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还陷害与你?”
心儿望着门口,喃喃说道:“想必那人,定盼着媳妇出事,好送媳妇离了杨家。”
王氏闻言一怔,也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住地咳了起来。
杨墨听到王氏的咳嗽声,忙说道:“母亲咳得这样厉害,还是先到正院里去吧。”
一旁的丫鬟婆子闻言,忙将王氏与心儿扶了起来,送到杨墨的房间去。王氏坐下来,也没心思吃茶,便说道:“墨儿,你还是快去同老爷商量一下吧,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谁的话也听不进,若是老爷能替心儿求情,或许老夫人还能回心转意。”
杨墨闻言,忙起身便要出去,王氏忽想到了什么,忙说道:“此事万万不能声张,今日府上人多,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恐怕心儿日后的日子愈发难过了。”杨墨点头应了,瞧了心儿一眼,便去了。
王氏略宽慰了心儿一番,仍咳嗽不止,便回自己院子里歇着了。
心儿送走了她,才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绿果忙扶了她,她便倚着床头半躺了下来。绿果边抹着泪,边说道:“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
心儿缓缓说道:“我原以为她是真心喜欢香兰,才将她送到二爷这里,如此抬举她,不过是想压制着我一些而已。可没想到她却竟是想将我赶出杨府。”
绿果闻言,瞪大了眼睛,忙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一手安排的?”
心儿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送汤来的小丫鬟本就瞧着面生,香兰却认得她,还说她娘从前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端起碗想尝一尝那汤是不是冷了的时候,便是这小丫鬟急急忙忙喊住了我。当时我并未多想,如今想来,颇为蹊跷。”
绿果也点了点头,忙说道:“既然小姐知道是老夫人做的,那便将真相告诉众人,兴许二爷还能将小姐保下来。”
心儿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人既然已经打算好了,便不会给我们留下后路,如今她手中还握着我们毒害香兰的证据。”
“证据?”绿果忙说道,“可那包药明明是旁人陷害的。”
心儿摇摇头,说道:“刘嬷嬷既带了人去你房间搜,那药便是一早便放在你的箱笼里的,如今再难辩解,除非我们知道是谁放的。”
绿果也急了起来,说道:“我常在小姐房内伺候,屋子又不上锁,院子里又人来人往,如何知道是谁放的?”
心儿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人早知道我们找不出此人,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遣人去搜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绿果又哭了起来,说道:“难道小姐便真要等着被杨家休了出去吗?”
心儿闻言,缓缓说道:“老夫人刻意挑了这时候,便就是想今日在府上的人都知道此事,想来不出几日,众人便都知道杨家的二奶奶善妒,毒死了二爷的姨娘和腹中的胎儿。到时老夫人将我休出杨家,也是名正言顺。”
绿果闻言,索性哭了起来,说道:“小姐,那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心儿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悲戚起来,自己嫁到杨府一年多,小心谨慎,却没料到会落得个被休出杨家的下场。
主仆二人正落着泪,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心儿抬眼一瞧,便看到杨墨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心儿望着他,心中愈发酸楚起来,忙要站起身来,杨墨微微摆了摆手,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来,二人四目相对,忍不住都垂下泪来,杨墨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绿果见状,忙拭了泪,轻轻退了下去。
心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气,知他仍带着那香囊,心中更加不忍起来,轻声叫了声:“二爷。”
杨墨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再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狠毒的人,此事定然不会是你所为。”
心儿听他这么说,眼泪更多了起来,索性抽泣了起来。他紧贴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我已经同父亲讲过了,父亲也不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已经去找了祖母,想来祖母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定会知道此事不是你做的。”
心儿心中暗叹,杨老夫人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改变主意。杨墨拥紧了她,柔声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棺椁,好生发送了香兰,只是她这毒中的蹊跷,我定然要查个清楚,为她,更为你讨个公道。”
心儿望着他,问道:“若是二爷查到了毒害姨娘的人,二爷会怎样?”
杨墨不妨她这么问,想了想,便说道:“毕竟是两条人命,若是找出了那人,必定会送去官府,让她抵命。”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紧紧拥了他。他瞧到她不再开口,恐她今日受了惊吓,便安慰她说道:“今日你受委屈了,过了今日便好了。”
她离了他的怀,望着他略有些发红的眼睛,柔声说道:“今日本是二爷的好日子,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杨墨想到了香兰,还有未曾瞧到过一眼的孩儿,不由得涌上泪来。心儿瞧到他眼角的泪,心中更加不忍起来,忙轻轻伸手将他揽在自己怀中。他伏在她柔软的怀中,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心儿轻抚着他的头顶,柔声说道:“香兰姐姐已经去了,二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杨墨摇摇头,泣道:“她如何待我,我心里明白,可我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我还曾疑过她,先前我常在她屋子里闻到淡淡的汤药味,不想没几次便有了身孕,我怪她心机深重,更是不愿多同她说话。没料到,她竟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她丢了性命,连腹中的孩儿也一并带了去。”说到这里,他又落下泪来。
心儿听了他的话,心下暗暗琢磨,难怪香兰与二爷同房不久便有了身孕,原来她竟是服了汤药的。可她为何如何心急着要有了身孕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怔,并不是香兰心急要有身孕,而是杨老夫人心急着要她有了身孕,待她有了身孕后,便狠心要了她和她孩儿的命,嫁祸于自己,将自己休出杨府!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莫须有的罪名成了真,想到这里,她说道:“姨娘没的蹊跷,而这病症与家中嫂嫂的病症有些相像,这毒都城无人能瞧得出,也无人能瞧得好,二爷若是信我,明日便请了伯父来,他定能查出这毒症来,想必顺藤摸瓜,也能找出那下毒之人。”
杨墨不妨他这么说,呆呆望了她一眼,喃喃问道:“心儿所言当真?这毒果真有蹊跷?穆大人能瞧出来?”
心儿轻轻点点头,杨墨正要说话,便听到门帘响起,接着便听到绿果是声音:“二爷、二奶奶,老夫人房里的人来了。”
☆、决绝
二人闻言; 忙起身离了对方,杨墨抹了眼角的泪,朝门口问道:“可是祖母有事?”
便听到门外有丫鬟焦急地说道:“方才老爷去了,不知说了什么; 竟将老夫人气得厥了过去; 老爷已经命人去请了大夫了; 二爷还是快过去瞧瞧吧。”
杨墨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请了父亲去为心儿说情,不想却将祖母气得厥了过去; 恐怕祖母一时还未能消气。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望向了心儿。
心儿也不妨杨老夫人竟厥了过去,又知她如此这般,即便杨墨去求她,也未必能让她回心转意; 便忙说道:“二爷,方才我说得话二爷可记住了?”
他回过神来,冲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明日我便请了穆大人来。”他说罢; 站起身来; 又对绿果说道:“照料好二奶奶。”便抬脚跟着那小丫鬟出了海棠苑。
到了仁寿居,便瞧到老爷杨铭、夫人王氏、大爷杨煦、大奶奶严氏都已经在里面了,众人皆是满脸的焦急,老爷杨铭更是紧锁着眉头; 瞧到他,便冲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杨墨瞧到他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忙向床榻上望去,便见杨老夫人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旁的赵嬷嬷正忙着给她揉着两鬓,瞧到他来了,便微微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忙上前几步跪在榻旁,轻声叫了声:“祖母!”
杨老夫人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缓缓落下两行泪来,口中说道:“墨儿,你来瞧祖母了?你心里可怨恨祖母?”
杨墨不妨她这么问,连连摇头,说道:“孙子如何会怨恨祖母。”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小长在祖母身边,祖母最是疼你,你哥哥惦记了香兰这么久,祖母都没舍得给他,独独给了你,可偏偏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说到这里,她又落下泪来。
一旁的严氏腆着肚子,吃力地弯下腰替她拭了泪,口中说道:“祖母,这才好些了,怎么又哭了起来?”
杨老夫人摇摇头,捶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家门不幸,是我瞎了眼,千挑万选竟挑了个毒妇入门,想到香兰临死时的模样,我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是好不了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不敢替心儿辩解,生恐惹她气了起来,严氏便说道:“二奶奶瞧着温柔可亲,不想却也同旁的妇人一样拈酸吃醋、鼠肚鸡肠,难怪惹得祖母如此伤心,祖母若是责罚她,倒也是应该的。”
杨墨闻她如此说来,不由得怒睁了双眼望着她,她并不去瞧众人,只小心地望着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摇摇头,说道:“大奶奶,旁人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她这岂是寻常的拈酸吃醋、鼠肚鸡肠?责罚她?难道把她送去官府让她偿命不成?我们杨家岂不成了都城中的笑柄?祖母心意已定,你们一个个也别明里暗里为她求情了,待把香兰好生发送了,便把她休出杨家!我再也不想瞧到她!”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杨墨也不及多想,只说道:“祖母!香兰之死,事出蹊跷,应该好好盘查才好,如何能听信洪大夫的一面之词,便草草便认定是心儿所为,还要将她休出杨府?还是请了穆大人来将那毒查个清楚,再做了断也不迟!”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果然,杨老夫人闻言,面色愈发难看起来,她大口喘着气,颤声问道:“墨儿!你是想气死祖母不成?洪大夫是老太爷时便用着的大夫,你竟也信不过?”说着,她便挣扎着要坐起身。
赵嬷嬷忙扶了她坐起来,她便靠在赵嬷嬷身上,望着地上跪着的杨墨,缓缓问道:“墨儿,祖母只问你一句,你是要祖母还是要那毒妇?”
杨墨望着她,从前慈爱的面容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副清冷决绝的神情,一双血红的眼睛中满是寒意,衬在她毫无血色的面孔上,更多添了几分狰狞来。杨墨望着她,浑身忽漫上阵阵寒意来,他浑身一抖,颤声问道:“祖母,难道竟没有两全之选吗?”
杨老夫人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从她做下这事的时候,我们杨家便再难容她。”
杨墨落下泪来,哀求道:“祖母,心儿她毕竟是孙儿的结发妻子,不管她犯下什么错,还望祖母能将她留在孙儿身边,没了她,孙儿日后、日后可该怎么办啊?”
众人瞧到杨墨面容悲怆,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王氏索性跟着哭了起来。
杨老夫人瞧到众人的神情,心中愈发烦躁起来,厉声对杨墨说道:“墨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同那毒妇一起,将祖母气死不成?”
杨墨含泪望着她,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望着他,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便写了休书来,过几日便将她请出杨府,我们杨家可容不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杨墨呆呆地望着她,口中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摇着头,眼泪不住地落下来。一旁的严氏心下不忍,便说道:“祖母,祖母息怒啊!”
“若你们真想让我安下心来,再多活几年,便都不要再劝我,此事便这么定了!”杨老夫人环视着众人,用尽最后力气,决绝地说道。
众人都倒吸了口气,原想不过是她一时在气头上,众人劝劝便作罢了,不想她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真要将心儿休出杨府去。
老爷杨铭连连叹气,说道:“母亲,二奶奶可是穆院使的侄女,还是幸郡王的表妹,我们如此不管不顾将她休出杨府,日后岂不是与这二位起了龌龊?依儿子所见,送去家庵倒也罢了。”
杨老夫人摇摇头,说道:“二奶奶如此,便是穆家家教不严的缘故,他穆大人便难逃其咎。至于幸郡王,我们本就往来甚少,难道凭着他二人,我们便容着这毒妇在杨府内肆意妄为?”
杨铭闻言,长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听到杨老夫人说道:“你说将她送去家庵,这样的毒妇即便是我们杨家的家庵也容不下,我可不愿她辱了我们杨家的门楣。我们杨家一向看重人品,至于这些利益纠葛,我从来不放在眼中,你们再多说也无益!”
杨墨听她竟如此一意孤行、不管不顾,执意将心儿休出杨府,心中愈发酸楚起来,哀求道:“祖母,还望您看在孙子的面上,饶过心儿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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