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十载云烟-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景讼勺溃郎鲜歉魃熥印⑺辣呤且话押炷就傅窳づ跏偃σ魏图父龅窈L暮炷拘宥铡
  丫鬟婆子忙扶了穆老夫人正中坐下,接着众人才各自坐了下来。众人抬眼从窗外瞧去,便看到一轮满月正从不远处的桂花树上缓缓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晚了哦~~~

  ☆、赏月

  
  穆老夫人静静地望着那满月; 缓缓说道:“老爷在世时,每逢中秋,便带着全家到映月阁中来赏月,老爷总是喜欢瞧着他们兄妹四人吵闹说笑; 一面带着笑; 一面与我二人对酌。不想转眼间二十年就过去了; 如今却只剩下我与大爷还在。”
  大老爷穆齐也有些动容,说道:“待到天晚,父亲母亲回去之后,我们兄妹四人仍不舍离开这映月阁; 尤其是梨乔与梨苏,一年只有不多几日才能到外园来,更不舍早早回去。我们四人便趁着父亲、母亲回去后,便肆意吟诗作对、吃酒欢笑。”
  “我如何不知道你们留在这里做些什么?”穆老夫人笑道,“只不过知道你们难得热闹一日; 也不愿去管而已,只是私下里还是遣了婆子好生看着你们。”
  穆齐也笑笑,望着窗外的月亮,缓缓说道:“只是再回不去那时的光景了”
  穆老夫人望着他; 轻叹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自古就是这个道理,谁也不保日后会如何。”
  穆齐点点头,没有开口。
  穆老夫人抬眼瞧见众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便笑道:“你们兄妹几人正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如何像我们一样凝着个眉?”
  穆锦言、烟婉姐妹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来,三小姐烟紫笑着说道:“明明是祖母触景生情,神色凝重,却见不得我们几人凝眉的模样,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众人都笑了起来,大老爷穆齐忙说道:“烟紫还是这般尖牙利嘴,怎可这样同祖母说话,失了体统?”
  穆老夫人敛了笑,说:“无妨,我们如今虽回了都城,可烟紫她们兄妹几人自小便长在西北,虽也时常提点着,可终归是自由惯了的。如今我年纪也大了,倒也不喜欢孩子们那些扭扭捏捏的拘束样子,这样说说笑笑岂不是很好?”
  穆齐接着说道:“只要母亲喜欢,她们姐妹在府内这般说笑倒也无妨,可……”他欲言又止。
  穆老夫人如何听不出他担心什么,便缓缓说道:“她们姐妹几人的性情你如何不知?不过是哄我老婆子开心而已。若是见到外人,自然知道分寸。再者,府里的几位嬷嬷都是老人了,有她们教导着,她们姐妹定然不会比旁人差。”
  穆齐点头说道:“母亲如此说,儿子便放心了。”
  穆老夫人笑笑,说:“她们姐妹三个你尽管放心好了,只交给我便好。倒是锦言,如今已过了弱冠之年,他的亲事,我们也该留意起来了。我还是那几句话,不管她家境如何,只要性情、品行是上好的,便好。”
  见他点头应了,穆老夫人继续说道:“从前在西北,锦言一心钻研医道,日日只跟着你四处行医,已过了说亲的年纪,倒是耽误了。如今我们回到了都城,此事可不能再耽搁了。”
  穆齐忙说道:“母亲所言极是。”
  穆老夫人望了望众人,忽瞧到大小姐穆烟婉,便说:“说到亲事,我倒想起来了,我们与钱家也该商议商议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望向了大小姐穆烟婉,她早已红了脸,垂下头摆弄着手中的绡帕。
  心儿不明就里,望向三小姐穆烟紫,只见她满面含笑,见心儿不解得望着自己,忙用帕子掩了嘴,在心儿耳边轻声说道:“大姐已经许给了钱家。”
  “可是钱伯父家?”心儿也小声问道。
  穆烟紫点点头,说:“是方远哥哥。”
  心儿恍然大悟,也抿着嘴浅浅一笑。方远哥哥正是草庐书坊钱伯父的长子,自小便随着钱伯父往返各地的书坊分号,常在西北,与穆家兄妹几人感情甚笃,情同手足。不想他竟然与大姐烟婉定了亲,倒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璧人。
  心儿正想着,却见穆老夫人环顾众人,说道:“难得今日人齐全,儿孙承欢膝下,老婆子心里高兴,来,你们陪我吃上一杯。”
  众人忙举了酒盅,穆齐与穆锦言二人一饮而尽,其他旁人各自浅浅抿了些。
  穆烟紫放下酒盅,笑着说道:“若说人齐全,祖母可说岔了,还少了一人呢。”
  众人不解,问道:“还少了什么人?”
  只见她眯着眼睛,说道:“难道祖母忘记了,您还有一个外孙。”
  穆老夫人闻言笑了笑,说:“果然是老糊涂了,竟然把彛橇恕!
  大小姐穆烟婉瞧到心儿有些纳闷,笑着说道:“四妹妹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多了一个表哥。”
  “表哥?”心儿忽然想到大老爷沈青正曾说过自己多了一个郡王表哥,便问道,“可是幸郡王?”
  穆老夫人不妨她知道此事,也有些诧异地问:“心儿也知道此事?”
  心儿点点头,说:“心儿在沈府时,曾听大老爷说到过此事。”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这幸郡王正是你们的表哥,是你们的姑母、先惠嫔娘娘的独子。”
  心儿点点头,问道:“祖母可曾见到过这位郡王表哥?”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从西北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幸郡王运送粮草往西北去。他得知是穆家的车马,便特意来问候,我们便匆匆见了一面。”
  一旁的穆齐接着说道:“郡王爷亲和仁孝,若是梨乔知道,心中定然宽慰。”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苍天有眼,梨乔、梨苏二人都有了后人,日后也有人挂念着她们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有些哽咽起来。
  大夫人蒋氏忙宽慰道:“母亲,郡王爷人品贵重、心儿乖巧聪慧,母亲也应该为两位妹妹高兴才好。”
  穆老夫人回过神来,说道:“正是,我们穆家虽经历大变,可却得老天庇佑、亲友相助。我们再饮一杯,以谢对我们穆家有恩之人。”众人便齐齐举杯,饮了一口。
  见众人放下了酒盅,穆老夫人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到了西北,正是困苦之时,所幸驻守西北的守官正是昭勇将军的旧部,才悄悄免去我们奴役之苦,又有钱家暗中帮忙,才让我们在西北安定了下来。他们两家的恩情,你们都要记在心上,若不是他们,也没有我们穆家的今日。”
  众人都点头谨记。穆老夫人点点头,转眼瞧到众人仍一本正经地坐着,便说道:“好了,也别拘着了,都各自四处瞧瞧,今晚凉风习习倒是最适合赏月了。”
  穆锦言兄妹四人便起了身,走到阁楼外的雕栏回廊上说话,大老爷穆齐、大夫人蒋氏则仍留在桌旁,陪着穆老夫人说话赏月。
  心儿与三小姐烟紫手挽着手,倚在雕栏上,一面望着明月,一面听大爷穆锦言和大小姐烟婉说话。
  只听穆锦言说道:“江南果然比西北温暖些,如今已经是八月中,可天气仍是这么舒爽,恐怕西北这时已是万木凋零。”
  烟婉点点头,说:“若论气候,西北恐怕是及不上江南的。”
  一旁的穆烟紫闻言嘟着嘴,说:“我便不觉得这江南有什么好,只觉得处处都拘束着。”
  “你自小自在惯了,四处玩耍,”烟婉笑了笑,说道,“如今回到都城来,最受约束的恐怕就是你了。”
  “大姐,”穆烟紫娇嗔地说道,“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到了秋天,便想着西北满地的黄叶,比这江南的金桂不知道要美多少。真盼着何时才能再回西北去看看。”
  烟婉伸手牵了她的手,说:“烟紫,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都城,日后定是不会再回西北去了。你呀,就安下心来在这都城里做个贤淑的穆家三小姐吧。”
  烟紫摇摇头,说:“我才不要当什么大家小姐,以往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好。”她想了想,忽然转头问心儿道:“心儿,你在都城也有好几年了,你说都城里的大家小姐日子过得可好?”
  心儿不妨她这么问,脑海中忽出现了沈玉柔的面容,她落寞地立在亭内,脸上说不尽的哀伤。
  半晌,她才缓缓说道:“都城里的大家小姐虽锦衣玉食,可却无半点自由可言,不仅这身子拘束在内园内,连命运也都和全家的荣辱紧紧系在一起,无法选择。”
  这番话说得烟紫更加烦闷起来,她拉着烟婉的手,说:“早知道是这样,那当初便不回来了。”
  烟婉柔和地笑了笑,说:“你如何不知祖母的性子?祖母自然不会拿我们来换穆家的前程。”
  烟紫听她说得在理,可心中仍有些闷闷的,便只望着远处发呆,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也不知西北战事如何?”
  穆锦言闻言朗声说道:“大军得了粮草补给,定会大败瓦刺。”
  穆烟紫微微蹙了眉,问道:“我们大齐与瓦刺难道不能讲信修睦?为何偏要兵戎相见不可?”
  大家不妨她讲出这样的话来,都不由得一怔,穆锦言略想了想,说道:“若是此次大败瓦刺,或许边境能安稳些年,若是我们大齐战败,则难免日后烽火连天。”
  说罢,他忽瞧到烟紫微蹙的眉头越来越紧,便忙说道:“妹妹放心,昭勇将军名震天下,定然会大败瓦刺,西北百姓定会免遭涂炭。你也见到过昭勇将军本人,将军英武果断,连两位少将军都气宇不凡,他们定能护得西北百姓平安。”
  心儿听他说到昭勇将军,便问道:“不知将军和两位少将军可还好?”
  穆锦言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说道:“岳将军与世子爷倒是还好,只是我们临离了西北时,听说三爷明屹后背受了刀伤,不知情况如何。”
  

  ☆、杨氏

  心儿闻言不由得一惊; 忙问道:“岳家三爷受了伤?”
  穆锦言不妨她似有些急了起来,问道:“心儿也知道岳家三爷?”
  心儿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心忽乱了起来,忙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倒是听说过,从前在沈府时常听沈家二爷说起。”
  穆锦言也未多想; 只说道:“沈、岳二家是几世的交情; 沈家二爷常提到; 倒也不足为奇。”
  心儿见他没有多问,稍松了口气,可心中仍记挂着岳明屹的伤,便问道:“心儿曾听沈家老爷说岳家三爷会护送穆家众人回来; 可如何岳家三爷又会受了伤?”
  穆锦言抬眼望了心儿一眼,缓缓说道:“驻守西北的将领阎启伙同鞑靼的可汗狼狈为奸,偷袭大军,三爷领命回去支援,却不想中了鞑靼的圈套; 三爷死里逃生,却身负重伤。”
  心儿不由得攥紧了帕子,正想再问,却不妨烟紫凝着眉; 对穆锦言说道:“你们男子; 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无趣得很。”
  “如何无趣?”穆锦言忙说道,“大丈夫便该征战沙场、保国安民。”
  “那哥哥为何不去?”烟紫撇了他一眼,说道。
  穆锦言被她这么一问; 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烟婉忙说道:“好了,你们不要闹了,我们穆家世代行医,你何时见到我们穆家的人从戎?”
  二人听了她的话,都不再开口,各自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心儿瞧到众人都不开口,便也不再多问,可心中却不免担心起来,岳明屹他究竟境况如何,他的伤可要紧?
  穆老夫人瞧到兄妹几人不再言语,又见时候不早了,便带了众人离了映月阁各自回去歇下了。
  且说沈府的中秋虽因小少爷沈成璟的出生而喜气了不少。可仍是国丧期间,众人也不敢逾越了,仅是府内众位主子聚齐一堂品酒赏月而已。
  大老爷沈青正虽勉强说笑了几句,可众人仍瞧得出他面色不虞。大夫人陆氏见他沉着脸,便料到是因为心儿去了穆府的原因,心中也隐隐不悦起来。
  众人见二人似乎各怀心事,也便不敢过分喧闹了,二老爷沈青直略吃了些酒索性便喊头疼,早早离了席。到了午夜时分,众人也便各自散了。
  二夫人杨氏回到寿禧堂,正瞧到小丫鬟香秀眉眼带笑得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杨氏身旁的丫鬟宝莲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昨日瞧着还是魂不守舍的,今日怎么就高兴成这般模样?”
  杨氏也瞧到了,便叫住了香秀,问道:“今日瞧到你眉开眼笑,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香秀不妨杨氏问她,忙停了脚,上前答道:“回二夫人,只是今日中秋,一时心中高兴便忘了形。”
  杨氏笑笑,说道:“又不是头一次过节,怎么高兴至此呢?”
  香秀瞧到杨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索性也放大了胆子,说道:“二夫人可听说了从前玉藕轩那笔墨丫鬟心儿的事情?”
  “哦?”杨氏听到“心儿”二字,不由得睁大眼睛,问道,“心儿不是前些日子去了梨香园,专门在大老爷身边伺候吗?可出了什么事?”
  香秀见她不知情,心中愈发高兴,说道:“都当是她飞上枝头成了金凤凰呢,谁知道,昨日一早,她竟然因做了错事,惹怒了大老爷,被撵出了沈府!”
  杨氏一惊,问道:“此事当真?”
  香秀点点头,说:“今日奴婢去厨房传饭菜,厨房里的人都知道了,正四下议论呢。素日与她交好的黄鹂、黄莺也都红着眼睛,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可还能打听出什么来呢?只知道是被周大爷送回族上去了。”
  杨氏不由得觉得蹊跷:自从二爷沈仲彦开口要心儿当通房丫鬟之后,大老爷夫妇二人便将心儿安排到了梨香园,听说还专门收拾出一处僻静的院子给她住。这些都坐实了自己当初猜的没错,这心儿定然是大老爷沈青正同外室所生的女儿。
  可她怎么忽地被撵了出去?难道是大夫人陆氏容不下她?可大老爷却如何狠的下心来将自己的至亲骨肉撵走?杨氏转念又想,只凭大老爷从前对心儿这个小丫头的处处照拂便可知道,他定然是不会舍得将她撵出府。
  难道是这心儿犯了什么大老爷不能饶恕的错?她便问香秀:“你可知道她犯了什么错?竟会被赶出府?”
  香秀摇摇头,说:“只听说是打翻了老爷的茶,将大老爷的墨宝都毁了。也算她运气差,偏生大老爷本就不痛快,便一怒将她撵了出去,连从前寿安堂的胡嬷嬷也受她牵连,被夫人送到庄子上去了。”
  杨氏倒吸了口气,若是个普通的丫鬟,大老爷也定不会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事将丫鬟撵出去,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愈发不会如此。那这必然是个幌子,甚至为了不走漏风声,竟将寿安堂的胡婆子也送到了庄子上,她可是沈府的老人了。
  可大老爷究竟为何又要把心儿送出府呢?她能去哪里?二夫人杨氏一时没了头绪。
  香秀垂手站在杨氏面前,面上仍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原来这香秀正是那日在假山中的人,这一向她经不住那小厮秦五的甜言蜜语,入夜之后便去了外园与他私会。二人正是浓情蜜意时却听到有人叫心儿的名字。
  香秀暗暗叫苦,若是自己与秦五的苟且之事被心儿听到了,日后如何见人?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忐忑不安,生怕心儿将她的事情告诉主子们。
  正当她寝食难安的时候,忽然听到厨房的人说心儿因犯了错被撵了出去。她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轻快,不由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杨氏望着面前的香秀,知道她也并不知情,便摇摇头,说道:“倒是可惜了,心儿这丫头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乖觉的。”
  说罢扶了丫鬟宝莲的手,站起身来,说:“今日晚了,也该歇了。”
  香秀见状,便退了出去。
  杨氏缓缓走入内室,心中仍琢磨着心儿的事情,不妨二老爷沈青直一身酒气地走了进来。
  杨氏微蹙了眉,口中却柔声说道:“老爷酒吃到一半便离了席,妾身还当是老爷身子不爽已经歇下了呢,怎么倒是从外面才回来?”
  沈青直微微一笑,说:“一时有些头疼,便在园中找了个亭子先歇了歇。”
  杨氏走到他面前,伸手解了他领扣,说道:“老爷是不是又去哪里寻欢作乐去了?”她细细闻了闻,这满身的酒气中似乎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沈青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夫人如此妩媚动人,我怎会舍得去寻欢作乐呢?”
  杨氏伸手轻轻拍掉他的手,娇声说:“老爷口中说不舍,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若是这么想,如何还会有两房姨娘?”
  沈青直朗声大笑,说道:“那还不是夫人贤惠,赏给我的,若是夫人不肯,我哪里敢收在屋里?”
  “呸,”杨氏瞪起桃花眼,说道,“若不是老爷自己心中惦记着,妾身又如何肯将她二人给了老爷,她们可是妾身的陪嫁丫鬟,如今她们见了妾身哪还像从前那般亲近?”
  沈青直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说:“还是夫人大度,明日我便去说说她二人,若不是夫人,她们如何能这般锦衣玉食?怎能同夫人生分?”
  杨氏轻哼了一声,又说道:“她二人倒也罢了,还有上次那素心,妾身还没有向大嫂开口,她倒是当着妾身的面把素心骂哭了,害得妾身没脸。”
  二老爷沈青直轻轻“哼”了一声,说:“不过是一时瞧上她有几分姿色而已,谁知她是个不识抬举的,也罢,日后便是舔着脸送过来,我也是不要的。”
  杨氏稍微放下些心来,忽想到心儿的事情,便说道:“这园子里的人,老爷瞧上了也倒罢了,好歹出不了沈府,老爷可万万不能背着妾身在外面养了外室。”
  沈青直一怔,问道:“夫人如何想到这个?我可万万不敢。”
  杨氏冷笑了声,说:“不敢便好,若是日后你将外室生的孩子带到我面前,可别怪我容不下他。”
  沈青直忙说道:“夫人放心,我可没这个胆子。”
  杨氏笑笑,便不再多言语,只替他解了衣服,伺候他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杨氏便将二老爷身边一个刚留了头的小厮叫了进来,问道:“我且问你,昨日老爷吃了酒后去了哪里?”
  那小厮十多岁的模样,战战兢兢,忙答道:“回夫人话,昨夜老爷吃了酒后便离了正厅,小的便伺候老爷往寿禧堂来。忽老爷头疼的紧,可巧走在沁芳亭那里,便进去歇了半晌,小的便去厨房端了醒酒汤来,回来伺候老爷用过了,待老爷略好了些,才随着老爷回了寿禧堂。”
  杨氏“哼”了一声,说道:“我知你素日便替老爷遮掩,昨日的事你也要遮掩不成?”
  那小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小的不敢说半句谎话,请夫人明察,若是敢说半句,便是天打雷劈。”
  杨氏冷笑一声,说:“你少在我面前发誓赌咒,若老天真有报应,你早被就被天打雷劈了。”
  那小厮连连磕头,口中说道:“还望夫人明察啊。”
  杨氏也不理他,只看他如捣蒜般磕着头。半晌,才说道:“好了,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起来吧,若是老爷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那小厮忙答道:“小的今日并不曾见过夫人,夫人也不曾问过小的话。”
  杨氏点点头,说:“还算有点眼头见识,去吧。”
  那小厮忙磕头谢过了,便急急站起身离了寿禧堂。
  

  ☆、毒症

  一旁的大丫鬟宝莲问道:“夫人可是察觉了什么?”
  杨氏轻叹了口气; 说道:“昨日老爷回来,身上隐隐有些脂粉的味道,倒是不常闻到。”
  宝莲一面捧了茶,一面说道:“或许是两位姨娘的。”
  杨氏摇了摇头; 说:“不会。她二人平素简朴惯了; 不常用这么浓的脂粉; 定是哪个狐媚蹄子,巴巴地涂脂抹粉来勾引老爷。”
  宝莲轻轻点了点头,说:“这府里丫鬟多了,难免有不知轻重的; 动了歪心思。”
  杨氏气了起来,说道:“也怪老爷自己不好,整日只知道拈花惹草。”
  宝莲见她气了起来,忙宽慰说道:“幸好夫人苦口婆心,老爷这些年还算是顺着夫人的意。”
  杨氏叹了口气; 说道:“也罢,没有不偷腥的猫,这世上的男人都一个样。”
  宝莲也笑了笑,说:“夫人说的极是。”
  杨氏忽想到了什么; 问宝莲:“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人常来寿禧堂?”
  宝莲想了想; 说:“不过都是些平日常来的,有事来请夫人拿个主意,能回的奴婢便都回了,只是账房的管事夏嬷嬷来找过夫人; 见夫人不在,也没留下什么话便走了。这夏嬷嬷兴许是着急了,连连遣了小丫鬟来过两趟,又遣了她女儿春雨来过一趟。”
  杨氏本就因为昨夜二老爷沈青直的事情烦心,如今又听到夏婆子几次三番的遣人来找她,不由得有些不痛快起来,便说道:“这夏婆子没事便来我这里,当我管着这府里的钥匙呢,缺什么都找我来要,真是让人烦心。”
  宝莲忙说道:“还是夫人宽仁,她们有事便巴巴地来找夫人了。”
  杨氏蹙了眉,思量了一翻,说道:“日后你若是见到她来了,便只说我有事忙着,若是她问起来,你便只说等我事办妥当了,自然会去找她。”
  宝莲忙点头答应了。杨氏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宝莲也不敢打扰,只小心地垂手站在一旁。
  忽的,便见有丫鬟进来传报,说杨府遣人给二夫人杨氏送信来了。
  杨氏忙命人将人请了进来。不多时,便见小丫鬟带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婆子走了进来。
  见了杨氏,她忙上前请了安,杨氏便问道:“刘妈妈,母亲她这向可好?”
  这婆子忙笑着说道:“姑太太尽管放心,老夫人好得很呢。老夫人让我传话给姑太太,说再过十日,那银子便收了回来,到时便将本金换了银票给姑太太先拿过来。至于收的银子,需再过一个月才能给姑太太送了来。”
  杨氏松了口气,说:“本金先拿回来便好,我这里还有急用,至于收的银子,刘妈妈请转告母亲,只凭母亲安排便好。”
  刘婆子点头应了,二人便又说了些家常,半个时辰后,刘婆子才起身告辞了。
  送她走了之后,杨氏便向宝莲说道:“去请夏婆子吧,恐怕她也心急了。”
  宝莲闻言,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夏婆子便到了寿禧堂。
  杨氏将丫鬟都遣了出去,二人便在厅内说着话,过了许久才见到夏婆子脸上带着笑,快步走了出来。
  中秋节后,都城便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入了九月,天气便渐渐透出些凉意来。
  不久,太子即位,改国号安泰,以求国泰民安。新帝登基不久,便封从前的太子妃沈玉柔为皇后,昔日的沈家大小姐如今便成了一国之母。虽大老爷沈青正低调行事,可沈家仍免不得成为都城炙手可热的人家,往来者络绎不绝。
  大夫人陆氏刚得了孙儿,如今女儿又成了皇后,心中喜不自禁,又想到二爷沈仲彦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便整日笑逐颜开,与都城中各家夫人往来,暗中留意合适的女子。
  心儿在穆家也算得上是安定了下来,整日与大小姐穆烟婉、三小姐穆烟紫一齐在穆老夫人身边说笑。她心中仍惦记着人在沈府的秋露,便求了穆老夫人和大老爷穆齐,想要把秋露接到穆府来。
  穆老夫人一向仁善,听罢心儿的话便点头应了,大老爷穆齐则细细问了病情,略斟酌了一番,也点头同意了。
  心儿谢过二人,心中欢喜不已,遣人去给沈家大老爷沈青正递了信。沈青正早已同陆氏讲过此事,而陆氏想到秋露本就是个粗使的丫鬟,又久病缠身、面貌狰狞可怖,没有多想便痛快的答应了。
  又过了几日,陆氏便找了个由头,将秋露送出了沈府,秋露刚出沈府便有穆家的马车将她接到了穆府。秋露进了穆府,便见到了早已在等着她的心儿。
  二人相见,免不得又欢喜又感慨。心儿将自己的身世细细讲与秋露,秋露听后不免唏嘘喟叹一番,既为心儿回到穆家与亲人相见而欢喜,又羡慕她有姐妹在身旁,忽想到自己唯一的妹妹至今仍下落不明,不免有些感伤。
  随后,心儿便带了她见过了穆老夫人等人,众人瞧到她的模样,都叹惋不已,她身段苗条,皮肤白皙,只是嘴歪眼斜让人害怕。穆老夫人怜她身世坎坷、恶疾缠身,便安排了她住在心儿的百花坞内,还将自己身边刚采买的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青柳也给了她,只让她好生在穆家养着。
  到了傍晚,大老爷穆齐和大爷穆锦言二人先后从太医院回来。用过晚饭后,大老爷穆齐略吃些了茶,便到百花坞来给秋露诊脉,穆锦言之前听心儿将秋露的病说得怪异,便也跟着父亲穆齐来了百花坞。
  见到秋露的容颜,二人不由得心下一惊,穆齐坐下来后细细为秋露诊着脉,眉头越来越紧。
  心儿心中不安,望向大哥穆锦言,穆锦言轻轻摇了摇头,心儿便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静静看着伯父穆齐诊脉。
  许久,穆齐才收回手,只皱着眉不说话。心儿忙问道:“伯父,秋露姐姐这病可还治得?”
  他没有答话,而是缓缓问道:“秋露姑娘得这个病,大概有多少时日了?”
  秋露想了想,说:“大概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姑娘初发此病时可有什么症状?”穆齐继续问道。
  秋露轻声说道:“发病之前本就受了些风寒,后来愈发觉得浑身寒冷难耐、头痛欲裂。不几日便眼瞧着眼角、嘴角斜了下去。”
  “发病之前,姑娘可曾吃过什么不常吃的东西?”穆齐接着问道。
  秋露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并不曾吃过什么不常吃的东西,病发前几日,不过吃些清粥,再有就是大夫开的去风寒的汤药。”
  穆齐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又问道:“秋露姑娘近日可吃着什么汤药?”
  秋露站起身来,从一旁拿出一个纸包来,说道:“自从得了这病之后,也看过了不少大夫,可都直摇头,只是开些温补的方子而已。这包便是常用的药,穆大人请过目。”
  穆齐接过了纸包,打开细细看了看,说:“正如秋露姑娘所说,这都是些温补的药材。所幸姑娘这些年温补的药不断,病症才没有发作的厉害。”
  他见众人都不明白,便细细地解释说道:“秋露姑娘指尖冰凉,脉沉而迟缓,便见体内极寒,尤其是每到月信,定是腹痛难忍。恐怕这些病症都由此而起。”
  秋露点点头,说:“穆大人所言极是,即便是在夏天,也觉得浑身寒冷难耐。”
  穆齐点点头,接着说道:“若仅是一般的体内虚寒,却不会引得面容扭曲,若是姑娘这般,恐怕是,中了毒。”
  他的话音一落,屋内几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秋露闻得穆齐的话,又瞧他脸上凝重的神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儿不妨秋露竟真是中了毒,心下诧异,便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