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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丑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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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立成了敌人了。”
  大夫人一笑,“老爷在后辈心中自是不可超越之典范!”
  师相忙摆摆手,“行了,你们把我捧得如此高,不就是担心自己会输吗?那这样吧,娇儿本意也只是想求个彩头讨个吉祥,个儿意思韵味而已,不如这诗只求对得工整应景即可,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是大呼,“爹爹(老爷)英明!”
  当然,这里面的众人并不包括师轻青。
  师轻青此刻只是在品茶,很纯粹的品茶,瞧着眼前的君山银针暗暗叹道,闻之香醇入口回甘,好茶!
  师轻青将茶杯稍稍倾斜,茶水中便能映出后头的夕儿一副黯然的神情。
  师轻青也不由暗叹口气。
  这落梅园的人如此热闹,可曾还记得她那前几日惨死的娘亲?
  “青儿……青儿?想甚出神了,该你了!”
  师轻青回神便瞧见师相一脸笑意的瞧着自己,脸上居然也有一丝期待。
  而一旁的师容娇则是满脸窃喜,以为师轻青定是不知,方才耽误了这样久。
  果然……
  “你们方才说了什么?”师轻青一脸问号满是疑惑望着众人,她确实不知。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捂嘴轻笑,果然还是傻!
  就连师相脸色也是已有豫色。

  ☆、第十三回 说声拜拜

  师想容瞧见师轻青的模样一派坦然,想是方才确实是出了神未曾留意,并不是有意扫兴,遂又重头说道了一遍。
  师容娇作为出题者本应当先,但本着长者为尊,便提议由师相先来,师相听了暗暗点头,对师容娇此举甚为满意,随即信手拈来,道了句,“雪里已知春信至!”
  大夫人将手中暖炉转个圈儿便道,“至今朝雪弄青梅!”
  三夫人的女儿三小姐师想容虽是在帝京小有名气的才女,但三夫人本身却并不精通诗词,过了半晌,瞧见门外院内白雪催红梅开,方才开口,:“梅须逊雪三分白!”
  虽慢,但是师相听了却淡淡点头,想是不错。
  后便是四夫人了,她亦随着三夫人的视线瞧去,正好看见玉阶起了一层薄冰,便道:“白雪石镜清我心!”石镜,谓冰也!
  师相亦微微颔首,不错!
  五夫人则是随意对了一句,“心晓晚来天欲雪!”对诗如其人,都很‘随意’。
  六夫人的母族乃是书香世家,又暗暗思量着后头便是师轻青,自是有心难为,便苦心冥想地摇头晃脑道了句,“雪白三春归青冢!”
  “青姐儿,接下来便就该是你了!”师想容说完又补充了句,多给了师轻青一丝思考的时间。
  师轻青听完对师想容回以一笑,多谢多谢!随见眉头轻蹙,暗暗思索,冢字可不太好对……
  夕儿也是在后头干着急,大小姐连个穷字都不会写,哪里会对诗,方才师相明显已有不快之色,如今要是再对不上,扫了众人的兴致不说,还在师相面前与其他小姐相较落了下乘,以后可怎生是好?
  一旁的师容娇转头与六夫人会意一笑,看她以后还如何出风头。
  过了半晌,大夫人瞧着师相已面露不耐,便打着圆场,“青儿年纪还小,又刚失了娘亲,无意对诗也是人之常情,不如便跳过儿吧,大家以为如何?”
  年纪还小?五女之中她身为长姐,失了娘亲无意对诗却是不顾父亲与家族主母,人之常情?却是暗暗指责罔顾人伦。
  这忙帮的真是好,不过倒是提醒了师轻青……
  此话一出,师相的脸色也更是阴沉,但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便打算顺着大夫人的话给师轻青个台阶下,谁知薄唇一张开,便听得她道。
  “冢忆残雪故旧人!”你可还记得我娘亲这个故去的旧人吗?你可曾为她风光下葬?你可曾悼念过她?你可曾质疑过她的死因?你可曾为她去查明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何曾?你在与你的夫人们吟诗作乐,你膝下女儿成双,个个貌美有才,尽享天伦之乐。
  早已忘却,却怜她红颜薄命,尸骨未寒。
  师相听了此诗,一个不稳,那手中杯便轰然落地,碎成粉末,却是不察。
  只怔怔的瞧着师轻青,想要从她眼里瞧出怨怪来,可是他依旧失望了,她的眸光依旧黑亮,也是定定的瞧着自己,可却看不出喜怒,往日只觉得此眸黯淡无光如同她人,可不知今日,竟被这眸子瞧的发寒,直逼心底。
  随着大夫人的一声尖叫,“相爷你的手……快去宫里请张太医前来!”
  于是,他瞧见了她眸子里慌乱的自己和回神的众人,忙转过头,叫住了准备驾车前去宫里的夏总管。
  “皇上病重,宫里的太医自是全侯在皇上跟前,哪儿得空前来,去将我房里前头儿皇上赏的熏陆香凝脂拿来敷上便是!”
  不过一瞬,师相已恢复如常。
  熏陆香凝脂对于疗伤有奇效,再者师相之言有理,当下之际如何好去皇宫请御医,便都作罢。皆是手忙脚乱帮忙清洗又包扎敷药云云。
  那对诗便不了了之。
  在众人全都忙着处理师相的手伤之际,却偏偏还有人不死心,一心想要借此发难。
  “你对的何诗?今日乃是大吉之日,你又是故又是旧人的,冲撞了神灵害得爹爹受伤,你可知错?”
  师容娇将眼睛瞪成犹比夜明珠更甚更圆,一句话说的震耳欲聋,导致面红耳赤。
  却是妄想一声夺人。
  可师轻青何许人也,这边厢头也没抬,又给了自己添了一杯茶,毫不理会。其实真不是师轻青要装深沉,奈何已饿过了几次头了——
  只能用茶充饥。
  待一口热茶入肚,师轻青轻叹出声,真是舒服至极,轻轻微抿秀唇,方才想起有人问话。
  于是,抬眸扬眉大眼,“啊?”
  不好意思,她反应不过来。
  师容娇见了,气的牙齿直颤,“汝……”汝了半晌也没汝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一旁的六夫人帮忙补充道:“汝见父伤身竟毫无半点忧心,当之不孝!”
  坐在上首的师相本就心烦意乱,徒然又见这对母女又在乱施罪过盛气凌人,气不打一处来,便将原先那还未包扎好的手重重拍在面前的食案上。
  顿时鲜血与木屑齐飞,连师轻青都心内一惊,被唬了一跳。
  “你二娘尸骨未寒你却在此作那甚子诗,何谓孝?”师相愤怒的面容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般,转而又朝着六夫人怒吼,“还有你,教的好女儿!”
  说完,拂袖而去,任由手中的血滴了一路。
  待到门前,又转头吩咐,“罚你俩二人在祠堂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未准任何人跟随。
  师相仿若忘了这对诗讨彩是他允准儿的,然而此刻他却只是将罪过全安在了六夫人和师容娇的头上。
  却无人敢驳。
  皆瞠目结舌地瞧着师相愤怒离去。
  师轻青瞧着,却只想到了四字,恼羞成怒。
  “爹爹…爹…”那边厢师容娇反应过来自己又要回去那黑漆漆阴森森的祠堂,不由望着师相离去的背影喊的声嘶力竭、花容失色。
  师轻青暗觉好笑,这下师容娇该不会再和自己一同吃饭了吧?
  六夫人坐在椅上仿佛没了一丝力气,相爷何曾如此对过自己,见四夫人、五夫人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由更是心灰意冷,莫非自己就此失宠了嘛?
  不……不行。
  六夫人猛然坐了起来妄想反抗,便被大夫人察觉,淡淡喊了句,“奉夏,带六夫人六小姐前去祠堂。”
  六夫人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大夫人居然连半句话也未曾替自己说过。
  许是六夫人的眼神太过于失望,大夫人微微掉开了目光,只是示意一旁的奉夏快快带走。
  那六夫人见了更是心如死灰,全身仿若灌了铅,格外沉重。
  师轻青见正别别扭扭地走着的师容娇还不忘瞪着自己,便伸出手挥了挥,拜拜。
  师容娇自是一番恨不能啃师轻青血骨的恨意,瞧着后头的夕儿居然都打了个寒颤。
  只怕日后六小姐出来少不得诸多是非。
  主角已走,丑角又走了俩,众人便都唱不下去,这顿“盛宴”便是只好不欢而散了。
  夕儿便忙扶了师轻青回院子,打算好好劝解一番,此时还不宜动手啊!

  ☆、第十四回 串个门儿

  “三妹儿,一起走吧!”师轻青忙走几步与师想容并排而立,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鹅毛大雪。
  师想容闻声回头,随即一笑,也帮忙拍着发上的雪片,“怎走的这样急?”
  “还不是怕你走的太快,又一眨眼不见了。”
  师轻青玩笑道。
  师想容知她说的那夜宴会过后之事,被师轻青这么一说,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姐小姐……等等夕儿!”两人齐齐望向声源处,见夕儿正在后头一路狂奔,还好积雪已深,不至于滑倒。
  但夕儿一手执伞,另一只手因为步子迈的得太大不得不张开保持平衡,加之表情急促,随之脚没入积雪需要费力抬出便有些面容扭曲,却偏得夕儿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师轻青与师想容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捧腹大笑。
  连师想容身后的橙儿也是忍俊不禁。
  “大小姐与三小姐为何发笑?”来到跟前的夕儿不由讶异询问,这是怎么了?
  师轻青哪里会跟她说这些,这小妮子记仇着呢。
  “没事夕儿,方才容小姐讲了个笑话,待会儿回去我跟你说!”
  夕儿疑惑依旧,什么笑话笑成这样?
  师想容自是想不到她们二人关系既然如此融洽,且师轻青私底下看来也活泼得多,甚至感觉反应也并不是那么慢……
  “你……?”
  师想容正想开口询问,师轻青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师想容内敛一笑,“你今日可曾路过了我那处院子?”
  语气轻柔却无小心翼翼,师想容暗吁一口气,“见你与夕儿玩得正开心,不好进去打扰,便遣了我身边橙儿前去,可曾唐突了?”
  橙儿听闻便出来欠身施了一礼。
  师轻青淡淡点头会意。
  师想容见师轻青确实是丝毫不在意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青姐儿可要去我那处坐坐?”
  师轻青挑眉望向她,见她确是实意,过了半晌,方才答道,“也好!”
  师想容微微一笑,“如此,那青姐儿便这边请!”
  师轻青见她如此客气便还了一礼,微微一笑,“你不嫌我便好!”
  “所谓知音世所稀,遑论青姐儿又是想容长姐,哪敢嫌?”
  师想容见师轻青自嘲,忙辩解道。
  师轻青其实不过随口客气一句,是以听闻师想容那句知音世所稀,便转了个话题儿。
  “三妹平日里有何子乐趣打发浮生?”
  师想容自是明白师轻青的用意也不再过多纠缠,把话接了下去,“平日里与娘亲绣绣花,近日则是在读《烈女传》及《四史通鉴》,待到开春,便要上学院了,届时,青姐儿去求爹爹,我亦会在旁帮腔,让青姐儿一同与我等一起上学,可好?”
  师轻青暗叹了一口气,这古代的人儿都忒早熟,自己这个年纪看的好像是那啥逗趣漫画—
  —
  师想容见师轻青不答话,以为是不愿。
  忙又补充了句,“青姐儿可是担心跟不上先生讲课?”这话问得直白了,但师想容却经过方才与师轻青的对话,明白师轻青心胸之豁达非己能比,明白这却是无碍。
  师轻青听闻愣了愣,什么先生讲课?“你说什么?”
  师想容见师轻青两眼无神想是又没听进去,但却她两眼瞪大眨个不停,像似了娘亲前年送的布偶,不免失笑出声。
  见师轻青一脸无辜的瞧着自己,强忍住自己不去捏师轻青的脸颊,又说道了一遍,“难道青姐儿不愿上学?是何缘故?”
  上学?这里的女子也可以出门上学的么?
  夕儿在后头瞧见师轻青一脸不知不懂的表情,怕师轻青又想起自己幼时便不为师相所喜导致到了年纪却也未能上得学堂,连启蒙都只是由了夫人来的。
  忙道:“回容小姐的话,大小姐自幼身体不好所以二夫人不舍大小姐前去,便时常亲自教导了,可惜二夫人…。。若是能得容小姐在师相跟前美言,自是好事!”
  北夏国民风开放,对于女子入学是早早地儿就有了的前例,虽说不指望女子个个都才华横溢,但学院所授之课却也并非只限于书本,女红及刺绣亦是基础,且都是时下最精通之人所授,再者皇上为了嘉奖女子入学,特设女官,只待科举考试拔得头筹者上任。
  虽说近年来女官一位鲜有人中,但亦是人人趋之若鹜,翘首以盼。
  是以,世人有女者皆以入学为荣。
  师想容瞧着夕儿眉目心下一转,便知师轻青入学之事,只怕确实不太好办。
  正思索间。
  橙儿在旁轻声提醒,“小姐,到了!”
  师轻青亦随之抬头,一副普普通通的木匾,便显得那字格外玲珑。
  “一云阁?”
  “青姐儿可有何见解?”师想容略带丝丝期待,不知师轻青能说道些什么来。
  师轻青一笑,“好字!”
  师想容有心细究,又问,“噢?好在何处?”
  师轻青抿嘴细想了片刻,道:“我居然都能看懂的字,自然是好字。”
  噗嗤——
  敢情是这样的好?
  师想容微嗔的瞥了一眼师轻青,但随即反应过来,她既然不识字,便带了丝丝心酸。
  师轻青说完也自觉好笑,朗声大笑了几句,见师想容眼神复杂,约摸是猜到了几分,便道:“三妹莫不是反悔了,不打算让我进屋了不是?”
  呵……这人。
  师想容了然,若说她不喜欢别人的同情,倒不如说是她不需要,不禁摇头轻笑,“哪里,快快请进!”
  师轻青也不再客气,承了师想容这礼,双手负背而进。
  夕儿忙在前挑了帘让师轻青进屋,师想容随后。
  刚一进便瞧见了正襟危坐的三夫人赫然位于上首,面有豫色,想是方才听见了师轻青前来。
  原本按照礼节师府的大小姐自是不必向师相的妾侍行正礼,但师轻青的情况却略有不同,一个失宠的大小姐若还是自封娇贵,那便只能是自寻死路了。
  “轻青见过三夫人!”
  师轻青这一礼,惊得众人半晌回不过神。
  还是在师轻青旁边的师想容见师轻青已有不稳,才回过了神,用眼看向三夫人,娘!
  三夫人随即会意,忙站了起来,“大小姐快快请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三夫人又非六夫人,师轻青深谙此道,这礼三夫人当得亦是非行不可。
  三夫人忙走到师轻青身旁将手改为托扶了师轻青起来。
  脸色已缓和了不少。
  “娘,大小姐头一次来我这,我得好好跟大小姐聊聊天儿,劳烦娘亲为我们准备些吃食,方才在宴会上未曾好好用膳,这会子有些饿了!”
  师想容倒是不饿,只是方才来的路上听着好几声师轻青肚子的叫声……
  师轻青自然也是明白师想容这是为自己考虑,不由干咳一声,“真是叨扰了!”
  三夫人先前虽不喜师轻青,但如今她那娘亲已逝,自己也是为人母者哪里还能再狠下心来。
  “说的哪里话,妾身这就去准备,容儿你且陪着大小姐。”
  说完,三夫人便亲自去了厨房传膳。
  师想容见自己娘亲已走,便拉着师轻青道:“走,去我屋里坐坐!”
  师轻青微微颔首。
  随后两人便来到了所谓师想容的屋子,那上好檀木的桌椅上细致的雕刻着不同的花纹,靠近窗边,那花梨木的桌上摆着几叠宣纸,挂的是紫色薄纱,随着人行走间而动,待到里间,摆的是青花瓷,挂的是名人法帖,并数十方砚宝。左手侧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梅花雕漆的首饰盒。在里边便是床榻,挂一层淡紫色纱帐,整个房间便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原来,这才是女子闺阁。
  “大小姐请用茶!”
  随着橙儿上前的瞬间师轻青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接过茶细细品味。
  今儿是喝茶喝到想吐。
  “青姐儿,你瞧,这刺绣如何?”
  师轻青抬眼望去,师想容的这副刺绣绣的是落梅园处的红梅,用的是错针绣,针脚整齐配色清雅,小小年纪已是不俗。
  师轻青虽对刺绣不甚精通,甚至连针都未曾拿过,也能瞧出个好来。
  “栩栩如生。”师轻青赞道。
  师想容随即娇羞一笑,师轻青估摸着这模样,打趣道:“莫不是要送与心上人?”
  师想容听闻将手中的线团扔了过来,佯怒道:“胡说!”
  师轻青自是一番求饶不提。
  因着一打闹,师轻青与师想容之间方才算是了真正的亲近了。
  两人又随意扯聊了几句,三夫人便着人来请用膳了。
  两人才关了话匣子,出了去。
  师轻青瞧着桌上不过是几个清淡小菜,瞧着却是甚是可口,但却未见着三夫人,不由询问:“三夫人可是歇下了?”
  一旁的橙儿躬身回话,“是,三夫人每逢这个时辰便要休憩了,特特嘱咐了奴婢要好好伺候大小姐,大小姐请入座!”
  不管真假,师轻青此次前来,三夫人未曾恶语想象,已是极好。
  随后师轻青与师想容又闲聊了几句,因着天色已晚,用过膳也不好再过多逗留。
  师轻青便告了辞,临行又向师想容讨了几本书,才与夕儿往自家院里走去。

  ☆、第十五回 祖宗显灵

  到得这会,雪已停了,最上层的雪花偶随冷风飞起,飘向远处或打个转儿又停了下来,或又飞落在树梢头儿,那头儿上本有积雪早已不堪重负,这一吹一落间,便露出了藏在下头的万年青,在灯笼朦胧的光线下,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然而如斯美景,有人却不懂欣赏。
  “娘,我冷!”
  师容娇听着外头冷风嗖嗖,门窗时而被吹得阵阵作响,咯吱咯吱,仿佛就有人即将要破门而入,再抬眼瞧了上头冷冰冰毫无人气的一排排列祖列宗的灵位,及那副师家鼻祖的自画像。
  越瞧居然越狰狞,越狰狞便想要瞧个仔细,越仔细便越觉着那人的眼珠似在盯着自己,随自己而转,让人不寒而栗。
  跪坐在旁闭目养神的六夫人见状,忙将自己身上貂皮轻裘轻轻覆盖在了师容娇身上,“娇儿不怕,明儿一早我们就能出去了。”
  师容娇将小脸从偌大的裘衣里探出来,带着丝期待与不确信。
  “真的吗?”
  六夫人伸手抚摸了摸师容娇还略显稚嫩的脸庞,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师容娇转眸一想,昨日娘亲说今儿能出来便就是真真的能出来,娘亲确实未曾骗过自己。
  经过这一细思,便也就觉着没甚可怕的了。
  “娘,咱们出去后你可曾有好法子对付那贱人?”师容娇面露狞恶,不由咬牙切齿。
  若不是她自己怎会在此受苦。
  六夫人闻言媚眼横生,眼眸上抬,眉梢微抖冷哼一声,厌恶道:“那贱蹄子不足为惧,老爷那儿我虽不知近来何意,但瞧着也没甚多上心,不然,她怎还会住那破院子,倒是大夫人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向来唯大夫人马首是瞻,她不喜那贱人她出谋划策,她唱白脸自己甘愿唱着黑脸,要不是她答应自己待那贱人走后收娇儿作嫡女,自己凭何忍气吞声守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人?
  既然你不义也别怪我无情了。
  嫡女么?
  若是自己成了大夫人,舍娇儿为嫡女又其谁?
  “那娘亲可有个万全的法子,那大夫人身侧的四个婢女可是有些许武力的!”年仅十岁的师容娇未觉此话有任何不妥,忙着给六夫人出谋划策。
  六夫人对着师容娇柔媚一笑,阴测测的道:“自是一箭双雕最好!”
  ………
  距离祠堂约两里开外,一白衣长发的女子正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小姐,为何我要扮成这个样子?”
  师轻青闻声回头,拍了拍夕儿的肩膀以作安慰,“夕儿你的墨发黑又亮,长而顺,肤色白皙嫩滑,绛唇媚而柔,与肤色相互辉映,相得益彰,最是合适不过。”
  夕儿满头黑线,“你确定吗?”
  夕儿扯了扯这一头乱糟糟的长发,长而顺?
  师轻青见夕儿又要打退堂鼓,忙一把扯了过来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自然,夕儿方才我说的话可记住了?”夕儿听闻面露惧色,“记…记住了!”
  师轻青见夕儿应允,忙拉住夕儿疾走起来。
  要是晚了,时间上不对,一切都是白搭。
  再说师容娇母女二人,正密谋着热火朝天。
  正面对着六夫人的师容娇眼一花,刚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快速的飘过去了。
  正要细瞧,突然又见一道人影嗖的一声过了去,快的不像话。
  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见拖地的长发,正呜咽的风中随风而动。
  师容娇吓得全身哆嗦,“娘,娘……窗外……窗外,那是什么?”
  六夫人听了,面带疑惑瞧去,又是嗖的了一声,竟是在外来回晃动。
  “啊啊啊啊——来人,快来人啊!”六夫人超拔高音度四十五分贝的尖叫,忙乱之中忙抱紧了师容娇,连今儿将将画好的蔻丹都折成了两段,渗出丝丝血迹犹不自知。
  祠堂未免闲杂人等冲撞先人,这祠堂便是故意设于幽静之处,平日除了供奉的专职侍女便不准人随意进入,更遑论这半夜。
  是以,回应六夫人却是只有自己空灵的声音在殿中来回荡以及窗外格外大的冷风呼啸。
  然而,随着六夫人的这一声尖叫,外面那“东西”就好似也听见儿似的。
  原本只是晃来晃去,却突然定了下来,随即大力的拍门,似乎顿时便要破门而入。
  原本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大门似乎顷刻间便能与旁分离。
  六夫人与师容娇见了,却是更加吓得哇哇大叫,紧紧抱在一团儿连那眼睛都不敢睁开,瑟瑟发抖。
  然而,事却还没完!
  一道深沉而醇厚的男声从正殿中师老祖宗的画像里传来。
  “我师家到这一代子嗣单薄,尔等竟敢蓄意谋害,可知罪?”
  六夫人与师容娇听了身子顿时一僵,连卡在喉咙里的那口口水都硬得难以下咽。
  然而老祖宗半晌没听到反应,便沉声道,“不如跟随我外面的小厮去我那坐坐?”
  顿时,外面的那‘东西’更加大力的撞击门框以作回响。
  吓得师容娇与六夫人呜咽中已带了哭声,“吾等再…再也不敢了!”
  老祖宗见得了准信儿,便淡淡点头。
  双手对着前方恭敬的坐了个揖……趁着师容娇与六夫人正俯首在地,便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而所谓的小厮自然也是慢慢的躬身了下去,没了声响。
  师容娇与六夫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睁开了抬起了头,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瞧了对方半晌,才忆起方才是真真儿的见了鬼了,并不是梦。
  莫不是自己方才在这儿说的话老祖宗都听见了?
  ……
  而方才的老祖宗与那‘小厮’则是在殿外转角处捂嘴偷笑,“小姐,我方才瞧着那娇小姐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呢!”
  师轻青亦是开怀,“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夕儿忙点头如鸡琢米般,不得不说,小姐这招真是大快人心。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夕儿抬眼瞧了瞧四周也不觉得咽了口口水,扯了扯一旁还在憋笑的师轻青。
  “小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这儿怪阴森的!”
  师轻青好笑的敲了一下夕儿的头,“怕什么,这个世界可没什么鬼!”
  “小姐……世界是什么?”
  ……
  “就是天地间……”
  “噢……”
  就在两人刚踏出了祠堂院外,携手回自家院子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一个神色慌张头梳双云髻的侍女,而师轻青与夕儿还在回味方才之事,聊得热火朝天,一时没注意,竟撞得个满怀。
  那侍女见自己撞了人忙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了半晌对不起,师轻青瞧着她怪有意思的,便道了句“无碍!”
  那侍女这才抬起头来,这不抬不要紧一抬便被吓了一跳,“啊——鬼啊……鬼…”
  随着这一声尖叫那侍女便嗝屁一声晕了过去!
  留下师轻青与夕儿在风中凌乱。
  “小姐,这可怎么办?”夕儿双手卷着衣角,神色慌张,木讷的询问着,好似见着了鬼的是她一般。
  师轻青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
  便沉声问道:“你可知她是哪房的丫鬟?”
  师轻青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自有一股子定人心神的力量,夕儿听了顿时冷静不少,上前一步细细打量着。
  少顷略带疑惑的摇了摇头,“夕儿平时见过的人不多,但凡是见过都有那么一点儿印象,这个人却是从未见过!”
  夕儿与师轻青向来在自家院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府里丫鬟婆子家丁小厮那么多人,没见过也实属正常,倒也未曾多疑。
  “把她抬到一处空房里吧!”
  于是,一白衣长发的女子与另一枚‘人小鬼大’的少女抬着一了无生息的‘庞然大物’在各个院落里穿梭,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儿…这儿,这没人!”
  师轻青急的大喊,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那我们就把她放这儿?”
  师轻青微一沉吟,下雪天寒,在这儿虽不用受冷风吹,到底还是有些寒气逼人,于是便把身上的外套套在了那侍女的身上。
  将门紧了后方才与夕儿相拥离去。
  “小姐,真的没关系吗?”
  师轻青回以一笑,以作安慰,“这里鲜有人来,待会儿若是那侍女醒来她自会回去,该是无碍。”
  夕儿偏头一想,似乎也只能如此,总不能将她带回来吧,那岂不是露了馅了。
  “快些儿走吧,有些困了!”师轻青窝在夕儿怀里打着哈欠催促道。
  夕儿回神见师轻青穿着单薄,唯一的一件厚衣裳还给了那名侍女,不由将师轻青裹得更紧了些,加足脚力向前走去。

  ☆、第十六回 污秽之物

  师轻青无奈的翻了个身,一大早的吵得人就不得安宁,那敲门声就跟叫魂似的响个不停,师轻青只好钻到被子下把自己包了个实打实,可奈何那魔音还是穿墙而入,入被而舞。
  师轻青只好又从被子里出了来,异常烦躁的叹了口气,推了推旁侧的夕儿,真是佩服她,这种情况下睡得还能如此舒坦。
  “去……快去开门!”先前因为风寒导致嘶哑的嗓子在大清早的更是浑沌,带了丝丝慵懒。
  自然这也是昨夜为何师轻青扮起男声来如此顺手的缘故。
  过了半晌,那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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