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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丑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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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父府。”
  原本疾走的夏寒闻言脚步一顿,连俊眉亦紧皱起来,斜眼睨了一眼仍低头躬身立于后头的夏雪,手指无意间又开始抚摸拇指的扳指,不过一瞬,神色便恢复如常,向白玉阶行去。
  白玉阶宽五仞,两侧皆设麒麟,每座麒麟外侧立锦衣卫一名,配长矛一柄,刃下红缨与接触日光时而一闪的白刃相得益彰,熠熠生辉,庄严横生。
  白玉阶长一百零八梯,中间雕的是云龙石,每三十六梯为一阶,共三阶,乃为各官员行走顿足喘息而造。
  夏寒三梯并为一步,手掌握拳暗暗提劲,运功而上,须臾便已至顶端。
  宫殿金顶,朱漆门,此时只微微虚掩着,定睛瞧去,那飞檐处的两条飞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然而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却空无一人。
  一名宫装宦官正双手捧与胸前躬身立于悬挂‘太和殿’金匾之下,神色焦急。
  正四处张望,便瞧见四皇子夏寒已踏上最后一个玉阶,负手在背正面无表情地瞅着自个儿,忙打了个千儿,半跪着道:“奴才参见七皇子,皇上特命老奴在此等候着,说等您来了让您直接去御书房!”
  夏寒闻言淡淡点头。
  李公公见了,忙起身在前头领着往御书房而去。
  倒不是七皇子不识路,而是因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皇上召见不得单人行,须得传召宦官者领路,哪怕是皇子。
  “李公公,皇上今日的身子可好些了?”夏寒询问道,问的却并不是今日紧急传召之事。
  李公公心下一转面不改色,如实答了,“回七爷的话,御医方才来看过,说是再将养些日子便好了,只是宰父大人进宫之后与皇上在御书房聊了许久,奴才在外头听着有好几声咳嗽传来,怕是有些要紧!”
  夏寒闻言却不再接话只淡淡瞟了一眼李公公的背影。
  李公公顿时如芒在背,越发谦恭了起来。
  御书房距离太和殿不远却也不算近,自右翼门而出穿过中右门,走过临溪亭与御花园,跨过崇楼便是御书房了。
  李公公立在青石玉阶下,躬身道:“七爷还请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夏寒自然颔首,李公公忙又打了个千进去。
  不过片刻又从容而出,请着夏寒进去,身后的夏雪则与李公公一同立在门外。
  ……
  “儿臣给父皇请安。”
  半倚在龙椅之上的北夏皇闻言淡淡一笑,温和地吩咐夏寒起身。
  “你来的正好,朕与宰父爱卿正聊到师相府命案一事,不知你有何见解?”北夏皇身子还没好全,说几句话便会咳嗽,这会儿说得许是有些急了,咳得便有些停不下来。
  平常伺候北夏皇起居的李公公立在外头,北夏皇身旁也无其他婢女,夏寒见了,忙上前给北夏皇顺着气。
  “父皇,怒儿臣直言,您的身子这会子才将将好一些,朝中大事亦有大哥打理,您这是何苦来?”夏寒边给北夏皇顺着气边斜眼瞧着一旁的宰父敖,言下颇有责怪之意。
  宰父敖却是一副坦坦荡荡,毫不理会夏寒抛来的‘恶意’,捧了青白瓷盏在手,热气氤氲,静听北夏皇下文。
  大约又咳了几声,北夏皇也缓过气来,拍了拍夏寒的手,道:“朕无碍,突然传召你来也是为着此事,好听听你的看法!”
  夏寒见北夏皇瞧着舒坦多了,便又重退回到了原先站着的位置,抬眸瞧了眼仿若置身事外的宰父敖,心中一凛,看来父皇是想试探自己的态度了。
  “父皇,师相府出了这等事情,虽说不过一个小小婢女,但近日来的线索却纷纷表示此女之死不是意外,像是蓄谋已久,如不将那奸恶之人绳之以法只怕有违君道。”夏寒躬身答道。
  北夏皇闻言微微颔首,对七皇子所言颇为赞同,宰父敖却只是捧了瓷盏儿就着抿了一口热茶,将嘴角似有若无的淡笑不着痕迹的掩去。
  好一出冠冕堂皇。
  夏寒眼睫低垂,屋内明亮的光线使之投射出一圈暗黑色阴影,让人瞧不出眸中变幻,“况且,宰父大人自接手此案以来,想是掌握了些许证据,心中定有计较,父皇如此询问儿臣,倒是让儿臣僭越了。”
  “那依寒儿看此事当如何处置?”北夏皇并不接茬,把话重又丢回给了七皇子夏寒。
  宰父敖将茶盏儿放回了梨花木桌上,与七皇子夏寒并排而立,双手拱拳淡淡开口,“皇上,今儿您请微臣喝的茶微臣也算是喝够了,其实照微臣来说,京中命案本就由大理寺审问,而七皇子辖下的刑部则负责各地送上来的疑难杂症,当然,若你们有解决不了的,欢迎你们随时前来请教。”
  夏寒面色如常,只瞧着唇却抿得更紧了一些,心中不禁腹诽,想用激将法么?嗬——他便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当如何。
  “宰父大人说笑了,今年文科状元请愿入我刑部,连破奇案,哪里有宰父大人说的什么疑难杂症,倒是大理寺,听说近两年积累的‘悬案’是越来越多了,噢~对了,今儿不就是又有一件了么,大理寺与刑部本就是同根生,既然宰父大人如今遇着难题,刑部又岂能袖手旁观,自然当携手共同进退才是。”
  宰父敖却是严肃满面,只暗道,看来回去得好好整顿整顿大理寺了,可养不得吃里扒外的家伙儿。
  而一旁的夏寒却也是冷若冰霜,刑部居然有大理寺的人?!
  位于上首的北夏皇冷眼瞧着,乐得坐观其成,作总结陈词,“既如此,那寒儿你就多多配合宰父爱卿,务必在年前结了此事,介时,朕设宫宴宴请百官家眷。”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心内一跳,宴请百官,家眷?
  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夏寒与宰父敖自然同时扑捉到这一点,双双对视一眼随即错开,纷纷打算上前询问,却见北夏皇已半阖着眼全身心地倚在了龙椅之上。
  两人见状便只好禁言,同道:“微臣(儿臣)领命,微臣(儿臣)告退。”
  …………。。
  出了御书房,两人一前一后往宫门处走去,原先立在门外的夏雪自然也是紧紧随在夏寒的后头。
  宰父敖闻着后头响动,回眸探之,正好瞧见夏雪赶上。
  佯装不见转过身后,片刻,状似无意的叹道,“皇上对七皇子的宠爱只怕连太子也要逊色三分哪!”
  夏寒闻言淡淡一笑,知他说的是进宫所带随从一事,也不解释。
  当年是皇上亲自允准了的,这事儿自不用多说,多说也无益。
  只平和地道了句,“听说师家大小姐晕倒在了宰父大人的府邸,既然她是此事至关重要的人,本宫又将将得了皇命配合大人查案,自当上府慰问,但今日不巧,方才路滑衣袍沾了水,本宫还得回府换件衣裳才行,以免失了礼,所以还请宰父大人先行,本宫稍候再来拜访。”
  宰父敖讶异夏寒前后态度的转变,心下奇怪,七皇子夏寒方才还一副‘嫉恶如仇、屈打成招’的模样,到得如今,他该回味过来方才不过是激将法,可他不但没有悔不当初,还一副欣然受之的模样。
  怎能不让人奇怪,可这一番话滴水不漏,他到底是破罐儿破摔还是使了个计中计?
  罢了,自然他等会还要上门来,介时再细细推敲不迟。
  当下便还了一礼,加快了几步自顾得往宫门处走去。
  直到过了转角,夏雪方才轻轻上前,躬身请示,“爷,可是成了?”
  “嗯,此事将由我和宰父敖来办。”
  夏雪忙道了句恭喜爷。
  夏寒不置可否,转念一想,满含戏谑,道:“你让经一过府来,就说,报仇的机会来了。”

  ☆、第二十九回 闻名世界

  “小姐,可是醒了?”夕儿拿起手中的铁钳将炭火又拨弄了几下,瞧着帷幔后头有些响动,便轻声询问道。
  一声似砂纸磨过桌面一般嘶哑的声音传来,“嗯!”
  夕儿欣喜一笑,忙大步走向内屋,将帷幔掀开挂于两侧,扶了师轻青起来,“小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夕儿瞧着小姐都能发出音来了。”
  师轻青就着夕儿的手撑起身子靠坐了起来,喘了几口匀了气息,对着夕儿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小姐可是口渴了?”夕儿心领神会。
  师轻青淡淡点头,“嗯!”嗓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得利索,只能发出单字音节。
  夕儿瞧见师轻青神志清醒了,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儿,便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姐,这水是我方才打的,还有些烫,你小心着些儿,方才宰父大人来了,但听说小姐还没醒便回去了,临行前还特特去一旁的小厨房吩咐了薏米双红粥,配的是京上千金一斛的羊乳,按照太医说的话来就是甘温无毒,补寒冷虚,润心肺,治消渴,疗虚劳,易精气……总之就是极好的东西,不过不用太医说,那千金方才一斛的东西可不是顶好儿的么,这会子也快好了,小姐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师轻青望着夕儿喜上眉梢的生动背影,不由一笑,她之前定是吓坏了,此刻眉飞色舞地恨不能告诉全世界,她家的小姐醒了……
  夕儿的身影在师轻青的眼眸中越来越模糊,仿佛隔了水一般在不停地晃动,却闪着粼光。
  师轻青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次给自己放假看电影,电影的主人公从三楼不慎跌落摔断了腿,差点成了植物人,是他的朋友一次一次地在病床前呼唤着他,每天给他讲着新鲜的故事,说着这一病大家带来的关心,说着他爸妈每日里来对他有多么的思念……丝毫没有放弃,哪怕一刻,日复一日……也许上帝在周游列国时终于来到此处,法外开恩,没有剥夺了主人公最后一丝思想,最终奇迹发生,主人公醒来后,瞧见的是他的那位朋友拿着好吃的分给同病房的病友,喂给照顾主人公的护士、医生,整个科室他都在一一感恩。
  他比他更高兴,他的朋友。
  师轻青在此刻,瞧着早已远去的夕儿,突然很想大喊,想要叫住她,给她一个拥抱,如刚来的那夜一般。
  可是师轻青喊不出来,就像此刻她只能冷眼瞧着不速之客而至却喊不出来叫他们滚出去一样。
  “都说红颜落泪相思易碎,今儿个倒是领略了一番,只不过这碎的是不是相思还有考究,老七,你说是不是?”经一红衣白扇,墨发蓝颜,翠玉冠,不言不语就有如云中仙人,国士丹青,亦难描之姿,此时正万分惬意地倚窗而立,却是一副翩翩公子风/流少爷的模样。
  偏头询问着另一边身着月牙白花纹,披一件雪白轻裘,纵使轻裘名贵绝伦灿烂生光,亦抵不住他略一抬眸略一偏头回应经一时的模样,似世间美景浓缩,汇一人眉间,顷刻间惊艳万里江山。
  是夏寒。
  师轻青却是有些顾忌,顾不上欣赏这仙人之姿。
  那日在众人面前那人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心底胆寒犹如昨日。
  夏寒见师轻青蒙头垢面两眼发黑只鼻子随着不时发出粗气,却不发一言。
  不由心下奇怪,倒是有她不反击的时候。
  于是衣袍一闪脚尖轻点窗沿,轻飘飘落于床前,与师轻青不过咫尺,呼吸亦能拂了对方的面。
  除了秀唇紧抿,凤眸睁大,身体蜷缩至自保状态,却仍是没有说话,夏寒闭眼轻轻一嗅,仿佛能闻见外头正在熬制的汤药。
  原来果真是病了。
  不由慢慢睁开眼,‘好笑’得瞧着眼前不喊亦不动的女子,就像俯瞰大地的海东青瞄准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师轻青却没看起来那般有把握,他的眸子如星空闪耀,亦如星辰之光般暗含幽冷。
  在那样的眸子之下一切的伪装都是多此一举。
  尤其是那双与雪水般冰凉的手指正附在自己的右手脉搏之上。
  ……
  而因本着‘梁上君子’有损自身行头的经一,自大门而入,姗姗来迟。
  夏寒听着响动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竟然听着师轻青的心跳入了神,斜眼瞟见经一已抬步而入,便趁师轻青亦张望之际,伸手在她胸前一点,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使之丝毫不能动弹。
  不动声色间掩过方才两只触碰在一起的手。
  “去拿笔来!”夏寒偏头对着一旁看热闹的经一淡淡开口。
  对师轻青的怒目相向视而不见。
  经一望了望师轻青又望了望夏寒,望了望夏寒又望了望师轻青,一拍大腿,乐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气氛的微妙。
  “我这就去拿,马上!”说完,撒开了丫子去外屋书案上拿了笔墨,再重回了屋子。
  “你起来下,这事儿我拿手。”说完,也不管不顾地推开了坐于床沿的夏寒,自己一屁股做了上去。
  一脸笑意,“我要开始了哦,师大小姐,这可能有点点凉,不过别担心,一会会就好了哦!”
  师轻青望着伸向自己的笔头一脸惊恐,越发瞪圆了眼睛,妄想吓退始作俑者,可经一这个大妈哪里会怕此时师轻青这个纸老虎,反而越发激起了经一想要逗弄的心思,“师大小姐,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哦,这样的话呢,墨汁就不会顺着你的脸颊流到你的眼里了哦!”
  不说还好,一说,师轻青便越发瞪大了眼珠,如此还不解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输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
  经一却只当师轻青这是格外享受,手指画得越发轻快,鼻子、眼睛、眉毛、媒婆痣、嘴巴、脸颊……
  无一落下。
  师轻青感觉那只湿润的笔就像小狗的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一般恶心,想要呕吐喉咙干涸无比,胃口又空无一物,只是干呕,再加上身子动弹不得,连干呕亦无法子,胃里止不住地翻腾,更加难受起来。
  少顷,一张脸便涨的通红。
  可那满是墨水的脸哪里分辨得清黑还是红。
  一旁的夏寒见师轻青胸膛起伏的厉害,耳朵跟烧红了似的,闪过一丝不忍,却不过是一瞬。
  “走吧,有人来了!”犹豫间,到底还是解了穴道,拉着还未尽兴的经一破窗而出。
  身子血液开始流动,四肢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师轻青脑子一阵晕眩,忙扶住了床沿一阵干呕。
  仿佛肝肺都要被咳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夕儿捧着红陶豆一脸惊恐,大呼小叫地引来了一大帮人。
  师轻青拍着胸膛使劲地摆手,走啊走啊,待会儿再进来。
  可夕儿一副心疼地模样哪里瞧得清楚,直冲冲地就将碗盘放下就跑了过来。
  后头的一帮子丫鬟婢女纷纷跟了过来,吵着说要去请御医,请宰父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师轻青气急败坏一时气急攻心,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完了…她的丑样子马上要闻名世界了……

  ☆、第三十回 岁月静好

  一片浩瀚无穷的黄金沙漠中央,俩身着宽大的阿米特白色长袍及头缠同色头巾地阿米特人正在热络地的交谈,你问有多热络?那只能告诉你比沙漠的沙还热,“你听说了吗?师家大小姐啊面比黑炭,相貌奇丑无比,听说能把人活活吓死。”
  “何止啊,我听说的是她因为貌丑心中抑郁,又甚为狭隘,徒然见了个比她相貌好的人,陷害不成竟能把自己生生得气晕了过去,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说道此处,俩人心中激昂万分,立誓定要为民除害……
  ……
  波光粼粼,海波荡漾,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星光,明亮而干净,远处,海天一线,宽广无垠。
  俩身穿半身袄子的汉子露出精状的肌肉,黝黑的皮肤上正滴落一颗颗晶莹的汗水,正伸长了胳膊向海面远处撒着网。
  闲暇之余不由笑侃,“前些日子听北夏国来的商人说起,他们的丞相生得女儿比咱的村头那个哑巴的女儿还丑咧!”
  “不会吧,那哑巴女就因为长得次了点儿,拖到现在都一大把年纪还没嫁出去呢,竟然还有人比她还丑?”另一名男子不信。
  “嗨!赶明儿去街头卖鱼儿的时候你问问那过城的商人不就知道了!”男子似乎知道此话确实很难相信,因为他自己一开始听的时候也是不太相信的。
  “说得也是,不过,那个女人到底是该有多丑啊!”“谁知道呢!快快快,趁天还没黑,咱再去那头撒一圈儿去。”
  “欸!走!”
  ……。
  一马平川无际无涯的茫茫草原上,一身穿宽大的南甘袍的妙龄少女,正俯身于马背尽情地驰骋着,那细牛皮编制地马鞭一甩,瞬间奔赴万里。
  那红绿绸子扎在腰里,比天边那抹夕阳红还要亮眼。
  毡袜子上那屺罗翠流苏一晃一晃,英姿飒爽里多了一抹草原儿女独有的风情。
  “哥,哥,你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北夏国的那名丑女究竟有多丑了,喂,喂喂,你给我停下来!”
  妙龄少女大声呼喊,风声将她的话语带到,可前头儿的人不仅没有停下,反倒是越来越快,妙龄少女见了,眼神一眯,眉眼已夹杂了些许怒气。
  “你别让我逮到你,哼!”草原儿女热情豪放,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藏着掖着。
  前头奔跑的少年仿佛后背长了眼,就在少女即将暴走的那一刻,微微侧身对着后头一笑,逆光从远处而来,那刚好抬起的弧度一不注意便成了永远。
  “那你就等着追上再说吧,追不上,那你就比她还要丑咯,听说,她连自己照镜子都能被自己吓晕!”话毕,男子一笑,大力一挥马鞭,那马儿一个仰天嘶鸣,随即便撒开了蹄子向前奔去,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少女气极反笑,唱起了放牧的歌谣来,歌声婉转深情,悠扬流长,和着风声,在洒满金黄色夕阳的绿草原上,环绕,跳动,再飞向远方。
  ……
  师轻青大口喘着气,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回想起方才的噩梦,师轻青一个激灵,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闻名世界’的感受是这样的……
  还真挺特别。
  师轻青坐定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至梳妆台前,将铜镜捧在手中,盯着镜中自己的左瞧右瞧,上瞧下瞧,再一拍自己额头。
  不由纳闷,谁说我被自己吓晕了……
  外厢房的夕儿闻着响动,以为师轻青半夜里头身子不适,忙披着外衫爬了起来,却见师轻青一直在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由大惊。
  天哪,大小姐难道又犯病了?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夕儿一脸担忧,忙走上前轻声询问道。
  而本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师轻青听得夕儿一声喊,吓得大叫,手中的铜镜也因一时失神手一发软落了地,化为碎片,四散开来。
  师轻青转身瞧去,见是夕儿正偷偷拍着胸脯瞧着自己,不由心塞,她还被吓着了!
  师轻青怒极,张了张口就想破口大骂,去他娘的师府大小姐,去他娘的闻名世界,去他娘的丑,丑怎么了,呼吸了他家的空气了还是吃了他家的白米后在他家拉了大便了?
  影响了你的食欲了让你塑造苗条身形还是免费的。
  提高了你的审美让你品味一路从渣渣变成大神你不感恩还怪开了外挂。
  控制了人口增生你不颁个终生妇女奖却还老大不宁愿的自我陶醉。
  ……
  师轻青真的很想破开大骂!
  可是,现在的师轻青开不了口……
  张了张口像在表演哑剧似的使劲比划着,人吓人吓死你不知道啊!
  不知是因为内容太多还是哪里线路出了问题,使之无法准确地传达到夕儿那里。
  只见夕儿一个激动,忙跑了过来,那外衫都被甩在了地上,沾满了一地尘埃。
  “啪——”
  ……
  夕儿跑上前来给了师轻青两个大耳刮子……
  师轻青懵了。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难道是因为病的太厉害了,又犯傻了?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夕儿大力地摇晃着师轻青胳膊,头像是触了电似的抖落了一地筛糠……
  见师轻青仍是懵圈的状态,双眼都失去了聚焦,急中生智,忙又一巴掌呼在师轻青的脸上……
  五只爪印红白分明,劲力十足,师轻青感觉那声音在自己脑袋里转了个十八个弯,一圈儿一圈儿……嗡嗡嗡地吵个不停,不停地回荡着……
  于是,一口气没上得来……
  晕了……
  ……
  第二日清晨,师轻青一睁开眼睛便把正在熬药的夕儿给拎了起来,连写带画地把她给遣到了后院去刷马桶。
  夕儿一脸委屈,昨夜儿小姐突然发病自己一大早就跑去找太医求了个方子,这会子正熬着呢,大小姐不知又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要我去刷夜壶……
  这宰父府大得不像话,连自己都有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住着,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去刷夜壶?
  夕儿刚想反驳,师轻青便伸出了她那“沙包”似的拳头恶狠狠地瞧着自己,夕儿全身一颤,忙向后院走去。
  忍不住咕哝,大小姐的病看来比之前更凶了……
  这可如何向夫人交代啊!
  ……
  师轻青自然不知夕儿心中所想,只瞧着夕儿垂头丧气地跑去刷马桶心中十分满意。
  小小年纪居然还敢动手打人?该是得受点教训了。
  师轻青裹了裹身上的樱红色斗篷,望着树叶后头斑斑点点的阳光十分欢喜,忙跑到里屋搬了个小板凳出来。
  工工整整地坐在上头望着那在轻轻晃动的树叶,有时猛然一闪刺人眼球,有时含蓄一敛,饱含辉煌光泽,让人心胸顿时豁然开朗,豁达万分。
  这是师轻青最喜欢的一件事了,望着树叶后的阳光,心中便能得到平静。
  只有此刻,才能道上一句:岁月静好。
  “这树叶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有一人发现了一个宝藏,或者有一人写了一本日记,她写了下自己最私密的心事,她获得了前有未有的‘财富’,无论如此,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那人都是不想与他人分享的。
  此时的师轻青大约就是如此心境,师轻青斜眼瞟了一眼那着深紫色飞禽云纹地大妈,深深地白了一眼。

  ☆、第三十一回 丑女撒泼

  经一自上而下瞧去,刚好瞧见师轻青那丝毫不多加掩饰的白眼,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想开口损她几句,又想到昨日听说她直接晕了过去,导致病情加重了些……这才意识到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自己如此确实有些过分了。
  遂,也不跟她计较,自己跑到屋里头搬了个靠椅出来,出门前还顺手拿走了桌上的芙蓉点心……
  顿时,风起,经一嘴边的点心碎末便轻飘飘地落在坐于小板凳上头的师轻青头上……
  经一吃的尽兴,那芙蓉点心取高山之泉,采最初绽放芙蓉内瓣,再将那花瓣浸于水中一个时辰,后取出晒干,再留一半做馅其余和着水揉成面团,最后由厨娘的巧手捏成好看一致的花瓣模样致成。
  闻之香醇,外头脆嫩可口内里香糯爽滑,甜而不腻,口感清香。
  经一砸吧砸吧嘴,又拿了一块往嘴里送去。
  师轻青斜眼瞧去,正好瞧见经一将芙蓉点心一口往嘴里塞去,真是囫囵吞枣,不懂品味。
  糟蹋了那张脸。
  师轻青顿时便没了兴致,转头往四处瞧去。
  香樟树下是就着砖码顺势而长的灌木,这院子四周皆摆放着耐寒的花朵,颜色似染猩猩血,又似被观音手捧的玉净瓶洗礼过一般,夺人心魄。
  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儿。
  再往右便是一些黑陶大缸,里面盛满了水,仰头瞧去亦能看见里头已布满了些许青苔,却不像是婢女偷懒不去清扫,倒像是刻意为之。
  师轻青估摸着夏天时这儿养了些荷花,美观不提,亦能起到聚财的作用。
  师轻青却很喜欢看这些绿色的东西。
  经一将嘴里的最后一口芙蓉点心咽下,见一旁的师轻青望着那看似脏兮兮实则是宰父府人刻意摆放于此为整座宅子增添生气的大缸子发呆。
  不由一笑,倒是个识货的。
  “这黑陶缸虽说薄如纸硬如瓷,制作十分难得,但最值得一提的是这黑陶缸上宰父大人亲自培植的绿球藻和水兰,不仅形状奇特亦可食用或为药理,就连皇上见了,亦叹为观止,所以直至现如今,家中以摆放此物为傲,但宰父大人的秘方却不轻易往外传,所以外头的基本上都是仿品,就连皇宫亦只有皇上和皇后的寝殿有一两个!”
  经一见师轻青瞧得入神,便十分得意,又拿起一块芙蓉点心往嘴里送去。
  师轻青听了,却暗暗撇撇嘴,这人今天不知是抽了什么疯了!
  她跟他很熟么……
  要不是她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使力,她跟他坐在这院子头‘晒太阳’,何苦来?
  师轻青实在不想为难自己了,什么岁月静好,什么心平气和,都滚一边儿去吧!
  “喂。。喂,你去哪?”经一见师轻青拿起小板凳头也不回地往内屋里头走去,不由大喊,今儿被老爷子打发过来道歉,连饭都不给吃,要是知道自己弄巧成拙,那还不得赶出家门?
  经一思及此处,急了。
  见师轻青头也不回,忙大步走到了前头,拦住了师轻青去处,“喂。。你这人怎么…怎么…。哈哈哈哈哈哈…。”话还未说完,突然前俯后仰大笑起来。
  师轻青瞧着经一那因笑的太过用力而扭曲在一起的面容,整张脸都变得格外生动,绯色的薄唇依旧轻颤……不由深吸一口气,使劲张了张口,就像原本交缠在一起的铁片,生了锈,已生长在了一起,却要被外力强行撕开,发出暗沉嘶哑的沙沙声。
  “你笑什么?”师轻青用力掐着自己,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
  然而经一却笑得更加开怀,“欸,我说你,你到底是个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爱干净呢?女儿家都以墨发如漆为美,你却存了这一年的发屑作甚?”
  发屑?师轻青闭眼,默念,不要打死他不要打死他不要打死他……
  少顷,师轻青自我催眠成功,伸手往自己头上摸去,果然很多白色的东西,师轻青摸了一点儿放于手上,伸手轻轻一捏便化为更细小的屑末随微风而散,师轻青再轻轻一嗅……
  师轻青抬眸往经一嘴边瞧去,看着还剩余着这所谓地‘发屑’,师轻青顿时明白了。
  师轻青的眸中神色一转,原本黑漆空洞的瞳孔煞那间光芒万丈,如夏间午后日头,灼光璨彩。
  经一比师轻青高一个头,自然对师轻青方才的动作瞧的仔细,明白那所谓的发屑不过是自己嘴中的嚼东西时所留下的屑末。
  一时便有些讪讪,再瞧见师轻青眼中火焰迸发,想要开口抱歉,但长久以来众人地追捧所产生的优越感使他开不了口。
  经一努努嘴,道:“那什么,你这芙蓉点心做得不错,赶明儿让厨娘去我那儿……”话还未说完,整张嘴便被芙蓉点心填满,那盛放点心的粉彩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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