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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苏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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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初二用手拍了拍冻僵的脸,尽量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似的走过去。
    “昨日的事,是下官不对。今日特意拿了些药膏,给大人赔罪。”
    连十九的视线在药瓶上一扫而过。
    “你要帮我擦吗?”
    什么?
    “不是来帮我擦药的吗?”
    “。。。额。”
    宁初二愣愣的点头。
    如果,真的有伤口的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大人径自掀开衣袖露出手臂。
    “那便擦吧。”
    连十九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门不是小轿就是马车,骑马的次数寥寥可数。
    所以小臂虽然精壮,却显得比旁人白皙的多。
    宁初二傻子似的矗在一旁,半天没有动作。
    “往。。。哪擦?”
    这上面干净的连颗红点都没有,也亏的他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打他了。
    “昨天这里是有个爪子印的。”
    连大人很认真的找了一会儿,指着手腕处微微掀起的一块小皮儿。
    “在这儿呢。你那指甲也该剪剪了,都快疼死我了。”
    这人恶劣的本质,还真是。。。
    宁初二嘴角掀了掀,最终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给他上药。
    反正她不论说什么,都会被他噎回来的。
    冬日的午后,因着紧闭的窗棂显得极其静仪。
    刻着龟兽同年的铜炉中,袅袅婷婷的升起几缕白烟。
    “我们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像一起睡过的人。”
    他突然开口,随意的语气吓的宁初二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药瓶。
    “每,每日三次。伤口处不要碰水,过几天便好了。”
    她极快的站起身回的答非所问,他却嗤笑一声歪回椅子上。
    “还有呢?”
    “红瓶子里的药,早晚一次,温水送服。”
    “没有旁的跟我说了?”
    “。。。官印,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可以付租金的。”
    连十九笑了,定定看着宁初二的眼睛。
    “招财,替我送宁大人。”
    宁初二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回钦天监的路上,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扫地出门’这四个大字。
    连十九的归来,确实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他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不想再见她,那么他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事情,深究下来就会变成可笑的自以为是。
    之后的几天,她又去找了连十九几次。
    但是都被对方用各种各样搪塞的借口给回绝了。
    她以为连十九不想在人前同她再有牵扯,还特意写了张字条,约他酉时三刻钦天监竹林相见。情真意切的表示,租官印的银子,自己还可以再加一点。
    因着不好让人发现,宁初二还将文字以象形书写,行数之间按五行八卦之理排列,自认为颇有几分学问。
    字条很快就有了回音,洋洋洒洒的行书,是他的笔迹。内容…也是用五行八卦之理排列的。而且比她所用的,更为高明。
    宁初二连夜查看古书,得到言简意赅的一个大字。
    “呵!”
    作为钦天监首屈一指的灵台郎,偶尔旷工也是为官之道的另一种学问。
    穿着一身藏蓝道袍,手持一柄拂尘的宁大人,摇身一变就蹲到了天桥底下摆起了摊子。
    身边翻着白眼的同行说:“讲究先来后到啊,别挡了大爷的生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用手扒拉了两下桶里的竹签,很快便有两名男子冲上来将人架走了。
    当她是个没背景的?好歹也是个官儿呢。
    天桥是四九城里贵人们的必经之路,连通着官道上的几大商号,许多都是连家的产业。
    连十九官当的吊儿郎当,生意却做的门清。每逢月底都要来商号查账,等在这里准不会错。
    果然没过多久,她便看到连府的小轿朝着这边行了过来。
    宁初二攥紧手中的小狼毫,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
    “贵人且等等。”
    然,抬轿的轿夫却是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走的倒是越发快了。
    说起来,她同这几位也是老相识了。
    招财,进宝,日进,斗斤。
    都是点墨水阁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连小爷白道黑道的生意通吃,所以自来便有这种觉悟。
    走在后面的招财见她跟的辛苦,颇有些无耐的说。
    “少夫人,大人平素最厌烦的就是算命的,您怎地非要触这个霉头。”
    她抓着腰间的八宝铜镜自照。
    “都这样了你也能认出来?”
    招财低头瞅了瞅她脚上的云靴。
    “这鞋还是大人买的呢。”
    放眼整个大堰,用累丝缎子做鞋面的也只这一双了。
    宁初二闻言脚下微顿,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转脸抓了几枚铜钱塞到他们手里。
    “走慢点,跟不上了。”
    像是不敢触了心底那份道不明的东西,她又紧走了两步。
    “贵人,观您轿顶华贵有红光飘过,多半是有偏财将至。不知可愿下轿摇上一卦,算算运势。”
    她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轿内也只淡淡传来四个字。
    “借您吉言。”
    温润中带着些许懒散。
    宁初二不想他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焦急道。
    “财运倒还在其次,主要此间还伴着一团黑气,似有阻拦之意。”
    轿子依旧四平八稳的前行。
    “虽说财会找人,但是依小人拙见,还是算上一算为好。”
    “贵人。。。?”
    “贵人。。。!”
    宁初二喊的嗓子都冒烟了,轿子里的人却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贵人,给个机会吧。”
    她径自瘫倒在轿子前,终于看见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了。
    连十九将脸微侧了侧,漫不经心的说。
    “如此,便听你唠叨一会儿。”
    他自轿上下来,半隐在狐裘大氅之下的容颜七分温润,三分倦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成亲三年,她熟悉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再见时这份往日的熟悉,却总是苍白的让人望而却步。

☆、第六章 何谓吃里爬外

“你是个蠢的?这样也能睡着。”。
    犹记得荷花池畔,两人初见时那句似笑非笑的调侃。
    荷叶轻摇,她朦胧记得自己是来找哥哥的,却不小心在停靠在岸边的小舟上睡着了。
    少年公子,气韵如莲,眉目生的那样好看,屈腿半坐在舟旁。一席淡蓝直缀,颇有些儒生气,却手持酒壶,几分自在随意。
    她下意识的垂头,倔强的盯着不远处的一朵睡莲。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既然看见我睡着,便应该自行离去。”
    他好笑的看着她,抬起酒壶饮了一口。
    回的答非所问。
    “这地界,是临近点红楼最近的莲湖,喝醉的人,多会来此处醒酒。”
    她吓得不轻,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这种地方睡着有多么危险。
    耳边是一声低沉的轻笑。
    “怕了?”
    她坐直身子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来往之人皆在丈许便绕路而行,不敢朝这里踏足一分。
    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宁初二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只隐隐觉得那通身的气派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多谢。”
    她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竟然朝她更近了些,呼出来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脸上。
    “不担心我是坏人?”
    宁初二的反应,却再次让他失笑了。
    “你不是来躲清闲的吗?”
    他身上隐约带着酒气,靠过来时口中却只有淡淡的茶香。
    “这里面放的,应该是庐山云雾吧?”
    他大笑着摇了两下酒壶。
    “是个识趣的,不枉我陪你吹了这半天风。。。。。下次别再这么睡着了,外面,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她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胡乱福身行了一礼跑掉了。
    再见面时,她人五人六的穿着哥哥的朝服在钦天监顶班。
    看见他在一众朝臣的簇拥下缓步经过。
    她被唬了一跳,将头埋的很低对他行礼,他极温润的回礼,全然没有那日的惫懒样子。
    她以为他没有认出她,却在众人不经意间听到他的低语。
    “果然是个蠢的。”
    她慌乱抬眼,他却早已别过了头。
    “假凤虚凰,你将来,怕是要找个聪明的嫁掉才好。”
    此去经年,依旧是他和她,那份过往仍旧历历在目,却只能化作嘴角苦涩的笑意。
    没有勇气拿起,又无力放下。
    寒风肃杀的一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钦天监的屋顶。
    天不养人的季节,如观星台这样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再登了。拢上一笼火盆,喝上两口热茶原本是这个时候常作的事情。
    然而今日的钦天监,却别样热闹。
    “您觉得一味这么躲着就能了事吗?”
    “今儿监正大人来了咱们这不下四五趟了,您再不去藏书阁拿书,怕是要麻烦了。”
    “说句不怕您恼的话,您的妹妹不是同连大人成过亲吗?如今闹僵成这样。。。,倒不如让她去连府求个情行个方便了。”
    狭小的角落中,是一处紧挨着狗洞的歪脖树旁。枯枝烂叶,堆的高高的如一座假山,恰好空下一个人的位置躲藏。
    宁初二盘腿坐在树下听着下属的抱怨,犹自淡然。
    “不是让秋官去顶着了嘛,一时半会也找不来这里,你们要是闲的没事不如跟我一块雕萝卜。”
    那是五官正中年纪最大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耳背。只要不到饭点,能胡说八道的跟你扯上一整天。
    “那咱们也不能这么耗下去啊。”
    春官皱着眉头走了两步。
    “您丢个官印,咱们都成了包庇,这罪名可是不轻呢。您就让您妹妹。。。”
    “所以我这不是在雕呢吗?!”
    宁初二也有些着恼。
    “前妻”也是有气节的好吗?手头没银子,跑到“前夫”跟前真格是腰都直不起来。
    再者。
    “连十九要是能撒个娇就能了事的人,我至于四处装孙子去跟人借银子吗?”
    前两天她是刑部也跑了,礼部也去了,但凡能借银子的人都厚着脸皮转了一圈,最后也只换了一麻袋买萝卜的钱。
    “你们看看,这不是多少有些形似了吗?”
    六品以下的官印,都是用铜器所制。她没那个胆子跑到铁铺去伪造,只能用萝卜刻出棱角,反正都是印在文书上,若是不细看的话,应该能蒙混过关。
    几名官正却没一个正眼看她的,眼见着天色渐暗,约好似的,直接拉着她站到了芦笙门口。
    这里是朝臣下衙后的必经之路,宁初二先时还没觉出什么,及至看到连府那顶张扬的小轿才明白过来意思。
    “你们做什么?快些松手,是要造反了不成?!惹恼了本官,我便去给监正大人送礼,让他将你们全部革职。。。。喂!别推我。。。”
    宁初二几乎是被丢出去的,完美的狗□□,诠释的很是完满。
    厚如山丘的雪地,生生被砸出一个扭曲的“人”字。
    她听到几名官正七嘴八舌的谈论。
    “是不是扔的太狠了点?”
    “没事,大人不是脸朝下摔的吗?那地方的皮最厚。”
    “他不肯叫他妹妹来,只能自己摔的凄凉些了,等下也好跟连大人求情。”
    “早说啊,应该把头发抓乱了更好。”
    “确实。”
    这帮,吃里爬外的混球!!
    宁家小二握紧还未雕好的萝卜暗暗发誓,她若今日不死,定然要将这四个堆成雪人在钦天监门口冻着。
    “大人,这里好像有一个人。”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宁初二听出是连十九身边近侍招财的声音,刚燃烧出来的一点小火苗,立马又熄灭了,慌忙将脸扣下去。
    皂靴踩过积雪的咯吱声宛若一种凌迟,折磨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搅,偏生那人就是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大人,这身官服。。。好像是。。。”
    “埋了吧?”
    “。。。?!”
    招财看着那个明显是他家前夫人的身影。
    “埋。。。”
    “是啊。”
    连小爷双手拢着手炉,熠熠然瞧了一眼。
    “不是死了吗?那便埋了吧。”

☆、第七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招财跟着连十九也有五年了,对于这位爷的心思却一直琢磨不透。
    但是,主子说要埋,旁人又能说什么?
    积雪厚实,但到底比用土埋容易的多。
    不多时,宁初二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脑袋。
    要说宁家小二的定力,也算是顶好的了。
    愣是挺着直到招财将自己埋好,四周的脚步声离去之后才胡乱的从雪中爬出来。
    这种自食其力,保存颜面的精神无疑是可嘉的。
    然而。。。
    “你,你没走啊!!”
    宁初二瞪圆了眼睛,看着站在她近前,拢着手炉的某人。
    “嗯,在等宁大人。”
    他的神色淡淡的。
    被风掀起的狐裘大氅,露出里面玄青色的缂丝长袍,清冷的有些淡漠。
    “宁大人躺在这里做什么?”
    全然事不关己的姿态,好像让人用雪埋她的另有其人一般。
    宁初二吸了吸冻的通红的鼻子,尽量体面的站起来。
    “下官。。。昨日夜读古书,觉得天地为席之举甚是洒脱,所以今日特意来尝试一番。”
    “哦?”
    他倒是有了些兴致。
    “那滋味如何?”
    “甚好。”
    她承认,她不想每次都这么丢脸的出现在他面前。
    “大人若没什么事的话,下官便先行一步了。”
    连十九微微颔首,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她转身离开几步之遥之后自语道。
    “伪造官印者,充军三年,检举者可得五百两黄金,倒是个划算的买卖。”
    伪造,官印!!
    宁初二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和连十九手中雕了一半的萝卜,吓的浑身都是一激灵。
    难怪,她总觉得手里少了些什么。
    宁初二吓的浑身都是一激灵,可叹脑子里滑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
    这萝卜的雕的,果然是有些水准的。
    但是她也不是个傻的,眼见着他转身要走,抬脚就冲了过去。
    “连大人且等等!”
    天寒地冻,积雪之下早已结了冰,宁初二那不管不顾的一冲,脚下一个踩滑,竟然直接对着他撞了过去。
    这样突如其来的灾难,任是谁也反应不过来。
    一时之间雪花四溅,一个被撞翻在地,另一个则夺过萝卜。。。迅速吃了下去。
    连十九承认,他对宁初二的蠢已经习以为常了。
    及至到她嫁给他,还能穿的破破烂烂的跑到宁中秋的学堂,往欺负他的先生脸上扔狗屎。
    经过一年多官场的磨练,他以为她多少会聪明些。
    但事实证明,死不悔改,和墨守成规依旧是她人生的基准。
    “连大人,咯。下官,咯,请您用个便饭吧。”
    宁初二被噎的打嗝,却竭尽全力化解面前的尴尬。
    雪地上,死一般的寂静。
    连十九荒唐的看着磨破的衣角,整个眉心都蹙起来了。
    。。。这件衣服,是西域御供织物。
    他今日才穿上身的。
    宁初二知道连十九是个极重仪表的人,埋头道。
    “对,咯,不住啊。”
    她倒是什么时候能对得住他一点。
    连十九站起身,朝马车走去。
    衣袍的袖口却被宁初二拽住了。
    “我。。。请您。吃个饭吧。”
    她是真的觉得抱歉,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手中的衣料却被外力抽走,她呐呐的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整个心都空荡荡的。
    “。。。上车。”
    良久之后,她听到一声低语。
    心里徒然一紧,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望过去时,他已经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招财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声道。
    “大人叫您呢。”
    这才让她回过了神。
    车内一路无话。
    宁初二搓着手指坐在马车的一角,打着嗝偷偷数了一路的银子。
    请他吃饭,应该,挺贵的。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马车径直停在了连府。
    熟悉的宅院,精致的长廊。
    站在这座她住了整整三年的院中,那种久违了,又酸涩的心情真的很难言诉。
    连十九脚下不停,一路朝着内院走去。
    宁初二几分尴尬,又不知该如何,只能愣愣的跟在他的身后。
    连府的下人都是极守礼的,见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垂身行礼之际还是难免一阵惊愕。
    “那是少夫人吗?”
    “好像是吧。”
    “穿着官服呢,我瞧着倒像是宁舅爷。”
    宁初二听着那些低语,多少有些神思恍惚。
    再抬眼时,已经跟到了他的书房。
    门虚掩着,她试探的推开,正看见他解开大氅随意丢在一旁。
    屋内的火盆笼的暖洋洋的。
    宁初二怔忪的站在一旁,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惊愕看到他将外袍也脱了。
    锻色里衣的领口大敞,露出他紧实的胸膛。
    她看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倾身之下甚至能感受到年轻的肌理所喷发的张力。
    颊边是他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宁初二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连十九的神色却极其坦然,伸手将里衣一并解了,放在她身后的屏风上。
    宁初二慌乱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听到他扬声吩咐。
    “备水,沐浴。”
    宁初二跑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羞的通红。一路顺着内院出来,也不知该去哪,踟蹰之下正和一名瘦的跟柳条似的丫鬟迎面碰上。
    “车,车到山前,必~有路!”
    丫鬟看着她,喊的气势恢宏。
    她有些失笑的抿唇,回了句。
    “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丫头是她在连府的贴身丫鬟大春,模样生的不错,就是紧张的时候有些结巴。
    两人闲时无聊,便喜欢说些俗语逗闷子。
    因着宁初一偶尔也会来连府,分不清这两人的时候大春就会说这个暗号。
    初一的答案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诚然这句子没什么脑子,但是一般人也不会在这么烂俗的东西上动脑子。
    “少~夫人,真的是您?”
    看到大春这样激动,多少让宁初二生出几分老友重逢的感动。
    刚想上前同握住她的手掌,便看到她怂拉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还~以为是宁舅爷呢,白~高兴了。”
    “。。。”

☆、第八章 你做的?

大春是掌事丫鬟,一应吃食都是由她负责的。
    宁初二虽不满她只惦记自己的哥哥,但好在这东西还有些良心,在后厨拿了把小墩让她坐着,随手扔了两个地瓜。
    “主~子,吃。”
    她笑着接过,心底却生出几分酸涩。
    曾几何时,主仆两也常这样坐在后厨中。一面聊天,一面为还未下朝的连十九准备饭菜。
    宁初二不想在这份难得的重逢中平添几分哀伤,故作打趣的问。
    “一年未见,你见到我倒是半分惊喜也无。”
    大春低头摘着韭菜,手下不停,声音却闷闷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大人在哪,哪不就是家嘛。奴婢守~着大人,就不怕见不到您。”
    在大春的心里,也曾埋怨过宁初二的狠心。
    从京城到元洲,她眼见着那个如风般倜傥的男子变的沉默寡言,日渐清瘦。
    宁初二将眼睛看向窗外,强压下心头那份难言的苦涩。
    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又相对无言。
    “大~人的胃口,一直不好。”
    大春又说了一句,摆弄着案上的配菜。
    宁初二手下微顿,抬手挽了挽袖子。
    “。。。把鲈鱼洗一下,再切些姜丝。”
    简单的四菜一汤,不算精致,却鲜香扑鼻。
    大春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宁初二忙碌。
    腾起的热气间,是她手持汤匙的背影。
    这样的画面,就连她也觉得久违了。
    朝华厅里,连十九已经换上了一身牙白常服,腰间一根盘纹玉带松松扣在腰上,多了几分闲适。
    宁初二坐在他对面,神色颇有些不自在。
    这还是自和离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坐下来用膳。
    府内的用具,还是如她离开之前一样,就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连十九夹了一块鲈鱼放在嘴里,却是停了下来。
    “。。。你做的?”
    她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掌。
    “是。许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味道。。。”
    他未待她说完,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将菜吃下去。
    宁初二见饭菜还算合他的口,心里倒像松了口气一般。
    事实上,她也曾担心他尝出来之后,会让人将菜撤下去。
    席面分外安静,宁初二吃了两口,心思却不在这里,总是用眼睛四下瞟着。
    “在找连小兽?”
    他放下筷子看她,语气笃定。
    宁初二微微握拳,又碍于不敢得罪连十九,小声说了句。
    “。。。能不能,别叫我儿子小兽。”
    和离之前,他和她育有一子,模样生的粉刁玉琢,一双眼睛就像琉璃珠子一般。
    大名叫连翕,取自易经系辞“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是个文静内敛的名字。
    这当然是连十九的智慧。
    宁初二读书不多,但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尽心的。
    抓着发麻的头皮,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六天憋出一个小名。
    “腓腓。”
    这是个上古神兽的名字,书史记载,其样似狸,身披鬣毛,饲养它可使人解忧。
    宁初二那时,哭着喊着非要叫这个名字。
    “名字是你起的。”
    “那是因为这里头的喻意好,人生来便诸多忧愁,腓腓可以解忧,我是希望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出声辩解着,说到最后声音却越发小了。
    没有母亲的孩子,又怎么会快乐呢。
    一年前,连十九离开上京,孩子也跟着他走了。
    母子俩,已经有整整一年未曾见过了。
    在后厨时,她也曾问过大春,想去见见孩子。
    但是大春用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说。
    “没~大人的话,不能给见的。您~不是一回来,就要砸奴婢的饭碗吧。”
    夺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宁初二也只能作罢。
    现在面对着连十九,即便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
    和离时,她一度想将孩子带走。但是不论哭的多么凄惨,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我有的你没有,还是将孩子给我吧。”
    她当时拱着胸前的两团如是说。
    他自荷包中拿出一大把金稞子在那数着。
    “我有的你也没有。”
    意思很明显,只要有银子,你那玩应要多少有多少。
    连十九的态度很坚决。
    宁初二到现在还记得他站在窗前,神色淡淡的样子。
    “要孩子,你便留下。”
    他是个极骄傲的人,这一句挽留,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只是那时她尚不能体会那份酸涩,只是看着他,反复说着。
    “我要和离,但是孩子我必须带走。”
    可想而知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她搬出了连府,而连十九带着孩子去了元洲。
    “看孩子?”
    “是。。。就看一面也好。”
    宁初二生怕连十九不同意,慌乱的站起身走到他近前。
    连十九勾起唇角,突然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个母亲了。”
    她怎么会忘记!!
    “我只是。。。只是。。。”
    “你做什么?!”
    宁初二震惊的看着连十九放在她盘扣上的手指。
    那一身淡蓝色官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此时的手指正放在她胸前的位置。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他看着她,手下又解开一颗。
    宁初二紧张的看向他,刚想说什么,就惊觉身上的朝服整个被他脱了下来。
    朝服之下,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领口,自她胸前勒的紧紧的裹胸上一扫而过。
    “倒是可惜了这副好身段了。”
    眼底没有任何□□,只是那样定定的睨着她。
    宁初二惊的倒退一步,手忙脚乱的陇起自己的领口。
    “。。。屏风后面有衣服,自己换了出来。”
    宁初二慌乱的跑进屏风后面,羞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映在连十九的脸上。
    他低头看着那身淡蓝色鹌鹑补子的朝服,眼中闪过一闪即逝的厌恶。

☆、第九章 “看”孩子

屏风后的宁初二抚着狂跳的心口,□□在外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手指划过的凉意。
    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走了两步,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身藕粉色忍冬纹的襦裙上。
    这是她的旧衣。
    刚成亲那会儿,她依照自己父亲的教导,每日穿的素净,觉得这样就跟贤妻良母更近了一步。
    犹记得她穿着一身素白,迎着下朝的连十九进门时,他瞬间僵硬的眼神。
    “我娘,真的投湖了?”
    两人的亲事,连夫人一直不肯同意,上吊割腕,无所不用其极。就连大婚之日,还抱着祖宗牌位在门前流眼泪。
    她当时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明缘由之后,被他黑着脸拉去做了好几身新衣。
    这件,便是他最偏爱的。
    难怪她回府之后一直找不到,竟是落到了这里吗。
    还是他留下。。。
    宁初二突然有些不敢细纠这里面的原由,换上衣服,抬手挽了一个发鬓,便自里面走了出来。
    彼时,连大人还在看着屏风发怔,微一侧头便看见那张堪比桃花的容颜。
    宁初二是好看的,卸去脸上刻意画的冷硬的眉眼。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独有一分说不出的娇憨。
    他已许久未见她着女装了。
    某人也却是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以至于走起路来,依旧迈着官步。
    “宁大人下了朝还端着官威,走的倒是熟稔的紧。”
    他的话里几分调侃,上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宁初二不知怎么就惹恼了他,思量半晌,改成莲步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磨蹭,果然看见他脸色缓和了些许。
    连十九的脾气是有些乖张,但胜在好哄。
    “看看孩子吧,等下我命人抱过来。”
    宁初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当真?”
    “我没兴致耍弄无知妇女。”
    她是妇女,但是并不无知。
    只是宁初二此时没有闲暇反驳,满心满眼都是能够看到儿子的喜悦。
    孩子要被抱过来的时候,宁初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十月怀胎,一朝产子之痛,若非逼不得已,又有哪个母亲会狠心放下自己的孩子。
    她离府时,孩子才一岁半岁,忽闪着一双大眼,眼见着她抗着小包裹走出连府。
    她哭的六月飞雪,满脸的鼻涕眼泪险些将自己冻住,她的儿子却只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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