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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苏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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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楞了楞。
“是,是啊。”
“那回京述职的日子是不是给耽搁了?”
“却是。。。”
“那如果回京之后,圣上听说连大人耽误了这数十天,竟是连几个土匪山贼的案子都没审完,是不是要降罪于他?”
刘明重重点头。
“这不就对了吗?!”
宁初二右手手背重重敲在左手心。
“我这个时候来帮连大人审案,便是让他回京之后少些麻烦。不过就是几个小贼,哪至于劳师动众到他老人家。所以说。。。”
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刘明的肩膀。
“有时候溜须拍马也须得讲求方法,做的隐晦了,那叫同僚之情,做的粗俗了,那不就显得谄媚了吗?”
刘明怔怔听着宁初二这一通忽悠,整个人都恍若醍醐灌顶。
粗俗,谄媚,不够隐晦,这些说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如今这么一位前辈摆在自己面前,再不跟人套下近乎,老天都得用雷劈他。
于是,低头,垂眼,几步蹭到宁初二近前。
“连爷,小的也不知道这人给关到哪去了,但是您要是想看,小的准保二话不说给您找去。只是这上面要是怪罪下来。。。”
宁初二吊儿郎当的挑眉。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这捕快,也是时候换个人当当了。”
刘明赶紧就拱手作揖。
于是乎,一锤定音,宁初二光靠嘴忽悠,就吊来一个誓死卖命的小弟。
须臾,两个人便七拐八扭的绕到了县衙后院。
过程暂不论复杂不复杂吧,就是这进去的地方也着实丢人了点。
宁初二瞪着面前刚路过的一只脏拉巴几的土狗,对刘明道。
“好歹也找个像样点的狗洞吧?”
这一身爬过去,还能穿吗?
刘明苦着脸说。
“大人,这时候就别讲究这些了,一会儿大狗回来了,想钻人家都不让了。”
得,这还占了旁‘人’的大门了。
宁初二摘下脑袋上的乌纱,随手抛过墙去,双手伏地将官袍一甩。
就爬吧。
说实话,这个东西当男人当的久了,还真没点女人的样子了。
刘明先爬过去的时候,顿了好久才喊了句。
“大人,安全。”
她心里还琢磨着,是个可调教的人啊,还知道前去探路。
二姑娘即便钻了回狗洞,心情还是不错的。觉得人这一辈子,靠嘴吃饭比靠力气吃饭有用,不出银子的买卖,谁都愿意做。
但是等到站直了腰杆,迎着一堆光辉灿烂的火把和掏银子放在刘明手中的连十九的时候。
她觉得,这个世上,果然最靠谱的还是银子。
“宁,宁爷。您老人家别恼,其实您今儿说的那些道理,小的真的挺受用的。只可惜连爷早早就跟小的交代过,便是。。。”
刘明苦着脸解释。
宁初二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理解。
连十九有多缺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摇曳的火光里,连大人一身银白貂裘大氅裹在身上,身穿牙白绣羽仙纹的锦衣,神色泰然的斜靠在两人宽的长椅上赏着手中的文玩,看见她看过来,也只是侧头睨了一眼。
“玩够了?”
他就知道这个东西不死心,这个时候还要瞒着。打量他病着,就不中用了似的。
连小爷这边气儿不顺着,宁初二也没好到哪去。
就说至于吗?
没去看你,你就招呼人让我爬狗洞,还拉着招财进宝日进斗金来看热闹。
那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连爷不是玩的也挺尽兴?”
正中间的刘明不知两人打的什么官腔,越站越觉得不对,一看见连十九摆手,立马如蒙大赦,转脸就跑没影了。
心里还在嘀咕着,这京城里的大官就是跟咱们地方上的不一样,个个都拎着派头的。
不相干的人走了个干净,宁初二索性接过招财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脸。
“我就是好奇看看那几个劫匪,没旁的意思。”
连十九也没看她,只盯着手里的东西。
“看了又怎样,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情与其让他们说,不如你自己跟我说。”
让她说什么?
说她大哥造反呢,指不定这事能不能成,问他要不要一起跟着送死?
连家有着全族呢,她能做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吗?
☆、第五十六章 连小爷的惆怅
隆冬的积雪堆上树梢,偶尔一两只鸟雀飞过,带起扑铃铃的几声微弱声响。
宁初二不说话,连十九也绷着。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陷入一种冷风萧索之感。
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找了处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好奇,那几个劫匪怎生那样大的胆子,拎着菜刀就敢来抢银子了。”
摆明就是要死抗到底。
连十九冷冷看她。
“你这死犟的脾气究竟是跟谁学的?”
跟他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宁初二不知连十九到底知道了多少,甚至下意识的就是抵触去听他的答案。
在她的认知里,他的相公,现在的前夫,未见得就是为公理适从的。天下大乱也好,生灵涂炭也罢,不管朝堂上乱成什么样,连十九乃至整个连家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人。
权臣,中庸,免惹是非,这是连家人人所共知的标签。
而且前面就说过了,他所下的决定,不光是他自己的,更是上下数百口宗亲的性命。
宁初二此时三缄其口,不能说是胆怯,只能说,她真的为他考虑了许多。
连十九此生,就碰上这么个倔强的东西。原本算是不错的脾气,也因着她咬紧了牙根的架势堵的心塞。
也许连十九没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慈悲心,但是她没有想过,这么个刁钻狂妄的主,既然已经认定了她,便是为了她倾了这天下又如何?
两人一院,就这么各怀心思生着闷气。
最后还是招财拿着关外那边传来的书信,才打破了僵局。
“主子,宁舅爷那边已经接着消息了,说人他会处理,不会再放出来添乱了,劳您伤神了。”
连十九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宁初二整个人却如遭雷击。
宁舅爷!
她当然知道那是谁。
除了宁初一,不会再有人会有这样的称呼。
关外。
也就是说,连十九已经知道他哥哥要造反的事儿了,而且两人也已经互通了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联系时候联系上的,但是可以想见,依照连十九此时的神态,绝对是在很早之前。
那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呐呐的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连十九,面上的表情诧异而古怪。
“你跟哥哥。。。是什么时候通上消息的?”
连十九却都不答,只是转而问她。
“禄昌侯岳深是你父亲。”
其实这是一个问句,只是当时宁初二脑袋一团乱麻,根本没心思理清这些。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还问我做什么?”
连十九再问。
“那无端消失的那八十万禁军铁骑,该是全部藏在了祀风谷。那里山涧险要,易守难攻,封涔会出现在你身边,则是因为他的师傅曾是岳家家臣,你们是要。。。”
“我们要造反。”
这句话,她憋了整整一年,如今这般说出来之后,竟是释然了。
呼出胸口溢出的那一口闷气,她扯出一个笑容给连十九。
“我在你面前,是不是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为了自认为的深明大义,抛夫弃子,最后才发现,你竟然都知道?。。。连十九,你当我宁初二是个傻子,但是你想没想过傻子也有心肝,也会在那整整一年的时间活在痛苦和自责,以及失去丈夫和孩子的痛苦中?”
连十九闻言一怔。
“我。。。”
“你现在满意了?”
宁初二骤然打断他的话,尽乎咆哮。
“高高在上的看着旁人耍宝,可还开心?我不管你跟宁初一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总之你们两个,从今以后我都不要见!!!”
自出生伊始,宁初二就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姑娘。虽然偶尔也会牙尖嘴利,但是多数时间都是恬静的。
她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不顾人前他的下属还在,不顾是否隔墙有耳,那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将总是作壁上观的连十九也镇住了。
再回过神时,人已经跑走了。
寒风吹起连大人精致的狐裘一角,他目光呆滞的坐在长椅上,似乎还未从那一番质问中回过神。
“她方才。。。是吼我了吗?”
良久,他语带困惑的问一旁的招财。
招财仰脸看天,也是许久才轻咳一声。
“。。。是。”
“那她方才。。。是对我发脾气了是吗?”
“。。。是。”
连大人这才将眉头皱起来,甚不平的道了句。
“可是我也是在刚才才确定,她和宁初一是禄昌侯的儿女的啊?”
便是让招财说的关外的信函也是诈她的。
招财偷眼瞧了下一旁的进宝,两人都忍不住抿了下唇。
“。。。主子,您官场上那一套怎么能用在自己媳妇身上呢,我瞧着少夫人这回是真恼了。”
况且,谁让您嘚瑟的好像八百年前就运筹帷幄似的了呢,不发火才怪呢。
后面的话,他当然是不敢说的,因为忍着笑意看他家主子犯傻发呆的衰样就已经很痛苦了。
整整三天,连十九都没有见过宁初二。
连小爷也觉得满心塞的。
原先坐等她来安慰的心思,也便成了赶紧将人哄来,将事情解释清楚。
然而,即便是他先后用了,拒绝治疗,停止喝药,和半夜吹风等等伎俩都没能让宁家小二过来看他一眼。
招财说:“少夫人,我们家大人病的快要死掉了,您真不去看看。”
被宁初二直接关到门外。
“病了找大夫去,我又不会看病。”
气的连十九险些将药碗给砸了。
所以有的时候,遗传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东西,连十九的亲娘上吊跳河这点本事,知道传给谁了吧。
甭管怎么说,宁初二这次是真火了,就算连小爷有心伏低做小装孙子,人家也不愿意当你这个奶奶。
要说这几天,除了忍笑看着主子吃瘪的下属们,最开心的就属咱们封小爷了。
那身上小花瓣撒的,门口还没出呢,打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
程元夹在其中,也看不明白这里面什么意思。
就是知道宁初二的‘哥哥’不与他们同桌而食了,且每次都拉着封涔去外头吃。
她心下就想着,这肯定是宁初一想让封涔娶了那个讨人厌烦的宁初二。不然这么巴结人家做什么?
如此想来,竟是高兴了不少,隔三差五的还送些银子给封涔,让他别总花宁大人的钱。
眼下已经耽误了归期,连大人便是再将自己折腾伤寒了,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一面揉着发疼的脑袋,一面吩咐明日启程。
出发前夜,他又是彻夜未眠。
这位成日琢磨人心思的主,怎么能不知道宁初二为什么生气呢?
人家巴心巴肺的担心你连家淌了浑水,忍着夫离子别之痛自请和离。分开这一年多,怎么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回来之后,还总冷着张脸对人家,这事换做再好脾气的人也是要发怒的。
但是连十九也是真委屈,他那一年多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熬的。抱着尚在襁褓的儿子,除了不能喂奶,哄孩子换尿布,他绝对是个称职的亲爹。
回京之后,也确实不能断定那边是个怎样的情况,只是猜测,再加命人暗探。
朝廷的眼线众多,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顾忌着上面的脸色来。
不过憋屈归憋屈,总归这事是摆在明面上了。给自家夫人赔个不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再者,连十九根本也不知道脸皮是个什么东西。
当下也不躺着了,随手披了件大氅就出了门。
人有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急于想为自己的错误弥补些什么。
就好比现在的连小爷,怀揣着一颗,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是,你莫要生气了的心情站在宁初二的门口,手指刚一抬起来,又赶紧放下了。
您道这是什么时辰,丑时三刻,天都已经泛着霜青了。
便是赶着上朝应卯也用不着起这么早啊。
可叹连小爷傲娇任性了二十余年,却在一扇女人的门前踟蹰了起来。
他伸手试探着轻扣了两下门扉,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这个公鸡还没来得及打鸣的时辰,屋内自然静悄悄的。
连十九在门前又踱了两步,想着回去了,怕是更不好解释了。
便又敲了两下。
这回,屋内倒是当真有了动静。
他凝神静听着,轻唤了声:“初二。”
屋内就又安静了。
连十九也不知这人是醒了还是不想搭理自己,便凑前又道了句。
“我能进去吗?。。。。真是有话,想跟你解释解释。”
这时候若是有人路过,定然会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位便是圣上也偏爱几分的一朝权臣宁大人,竟然也有此等无所适从之态,实在可算奇景。
屋里的人似也起身了,窸窸窣窣的像是掀了帘子,却并没朝门前走,而是拉开凳子往杯盏里倒了盏茶。
杯子注入茶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院中格外清晰,但不打算让他进门的态度也很明显。
☆、第五十七章 两位小爷
连小爷也不是个傻的,不让进门便老老实实站着,隔着一扇大门细数自己的错处。
当然,也不会忘记如何诉一诉衷肠。
从一年前她离开连府,到自己是怎么难受的,又是怎么暗中着人调查关外的情况。
那架势,当真比向皇上述职还要虔诚。
自两人分开再重聚,气氛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他气她的隐瞒,她碍于他的不解,所以总不得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如现下这般,虽见不到她的样子,但连十九心里却莫名觉得踏实。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耐性很好,什么事情都要运筹帷幄,但是在你的事上,我总不能冷静的思考。”
“初二,你知道的,有的时候我爱捉弄人,但自从遇见你,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过,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
“你的离开,让我懊恼,气愤,甚至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样整理自己的思绪。就在昨天,你那样伤心的对我说,你再不想见我,不想见宁初一。我真的慌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略微拔高了音色。
“其实你不见你哥哥其实真的无所谓的,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连小爷这厢说的巴心巴肺,屋里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担心人睡着了,又试探的问了问。
“初二,你在听吗?”
里面的人便又倒了盏茶。
他心知自己的话算是让她听进去了,面上也多少挂了几分笑容。
索性在廊上的石栏上坐了,絮絮叨叨的说。
“连小兽也不好带呢,睡觉前都要讲故事,还喜欢流口水。我本就浅眠,一晚上光换枕巾就要起来好几次。”
这便开始有些邀功的意思了。
说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
“封涔那个东西也实在讨厌,每次看见你们坐在一块就觉得他像只碍眼的苍蝇。你便是恼了我,也别总跟他在一处吃饭,瞧见他笑得跟个得了骨头的哈巴狗似的,就想把他丢远些。”
屋内茶盏突然重重落在桌案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分明是不高兴了。
连十九一听,眉头也蹙了起来。
心想我说他你还不乐意了,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个意图不轨的。
只是现下又没法反驳,只能等着将人哄好之后再慢慢‘教育’。
便说。
“我知他是同你一同长大的,多少有些兄弟情谊,我心里也明白的紧,你断是不会看上他的。只是话说回来,那个东西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是找个人给他打发走了的时候了。咱们翕儿今年也三岁了,换做旁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儿女成群的。”
屋里的干脆连茶也不喝了,直接将碗丢到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意思?
连小爷怔怔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越品越觉得不对。
“封涔!”
他拢着大氅骤然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滚出来!”
屋里果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瞬间打开的木门还在吱呀乱叫。
门口站着的那个张牙舞爪,只着雪白里衣的男人不是封涔还能有谁。
“叫老子干嘛?你个王八蛋,成日就想着怎么将初二从我身边弄走,如今倒是将主意打到我娶亲上了,我告诉你,你做梦。老子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要拄着拐棍去给你添堵。”
要说知夫莫若妻呢,咱们二姑娘就是算准了今晚睡不上安稳觉,才早早跟封涔换了房。
起先封大谷主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想着能睡一睡初二的床,和她枕过的枕头便兴奋无比。
也是二更天才模糊睡去,哪里知道刚迷糊了没多久,便听到屋外连十九的声音。
初二之前一直不说她缘何恼了连十九,封涔自然也是不屑问的,高高兴兴的同她吃饭,开开心心的逗她开心。
哪知今儿一晚上倒好,觉没睡的安稳不说,还砸巴着茶水听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他肯定是见不得连十九好的,也没打算将这解释告诉给宁初二,正想着再喝碗茶水接着睡的时候,外头话题一转就到了他身上。
那话里纯贬低和纯要孤立他的意思,他不恼火才怪。
连小爷也正是因为里面古怪的气愤,断定这人必定不是初二。
两位公子爷,都穿的有些衣衫不整,两两对视之间,相互嫌恶的氛围分外高涨。
连十九冷冷的看着他道。
“初二呢?”
封涔一抚自己的长发。
“屋里睡着呢。”
连十九当时就吐了一句荤话。
“放屁。”
宁初二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估计现下,就该在封涔的屋子睡着。
一言不合,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揪着脖领子就要大打出手。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洒扫的下人看见这一出都没敢吭声。有机灵了,赶紧就唤来了伺候连十九的近侍。
封涔说。
“就你那身子骨,打坏了可别去初二面前嚷嚷着是小爷揍的。”
连十九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
枉费他大半夜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竟是都说给这个东西听了。
封涔未及他这样小人,捂着嘴角竟是没回过神。
“你他妈的居然先动手。”
说着,也忘了什么功夫套路,如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打架一般,扑上去便打了起来。
招财进宝赶到以后,看到的就是他们风流倜傥的小爷跟那位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说实话,这场面,真有点像两个小朋友在打架。
封涔说。
“你有本事别叫人,老子不打死你。”
连十九吐了口嘴角的血沫子。
“你倒是想叫人,有银子吗?”
大清早就见着这么个碍眼的东西,换谁谁心堵。
连小爷喘了口粗气,坐回一旁的石栏上,抬手就想吩咐招财将这个东西有多远扔多远。
张口之际,正看见宁初二穿戴整齐的走出来。
看见面前的情景,也楞了一下。
只是连十九坐着,封涔的两只胳膊被招财进宝一左一右的扣住,怎么瞧封涔都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挂着彩,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傻傻望着她。
宁初二便是不用细问也猜到了些什么。
连十九未及她开口,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带着一双布满水气的眼说。
“初二,封涔打我。”
他就知道他是个会告状的。
宁初二却压根连看都没看他,径直越过两人,道了句。
“去吃豆花。”
这话当然是对封涔说的。
看着那个一身桃花味的东西带着双青黑的二五眼,挑衅自己的德行,连十九真恨不得将他丢到深山老林去。
气氛就这么一路僵持着,直到回京宁初二也没给过连十九任何好脸色。
连小兽说:“爹,你别再给娘写信了。”
那些东西都在路上烤肉的时候顺着柴火烧了。
连十九低头看着自己儿子。
“你没帮我说好话吗?”
连小兽眨巴着眼睛。
“说什么好话,做错了事情不都要自己去认错的吗?”
他还小呢,可不明白大人那些,娘只要待见他就够了。
。。。。。。
惩治了一个贪官,国库又进了几十万两银子,圣上的心情不肖说,也知道是不错的。
早朝之上,更是夸赞了连十九几句,便是带着馓子面的师傅回来述职的宁初二也得了块轻飘飘的,巴掌大小的玉如意。
钦天监难得得到这样的封赏,上下都是欢喜的。
张监正抖着两只不算利落的腿脚,带着一众小官楞是在门口放了两挂长鞭。
宁初二站在噼里啪啦的炮仗堆里,咧着大嘴接受这份热情。
她实是不想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的,毕竟自先帝爷去了以后,圣上除了‘出远门’时让他们报一报天气以外,就没再怎么用到他们过。
连十九一路跟着宁初二,直到确定人家确实没正眼瞅他一眼,才又默默的回去了。
年关将至,大祈的排练也越发紧张起来。
宁初二整日忙着教二神步伐,累的颇有些晕头转向,也就更没时间管‘不相干’的人又作了什么妖了。
寒梅树下,男子一身雪白长衫立于树下,神色忧伤的瞪着头顶的一弯新月。
便是树上的积雪落在皂靴上,也没心思抖落一下。
有半个多月了吧,他老婆已经足有半个多月没搭理过他了啊。
想他人见人爱的一代小太岁,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晾着过。
他这是连带钦天监的茶水也喝了个精光,也没见人正眼瞅他一下。
连方氏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磕着瓜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不就是个女人嘛,你便叫程元在你跟前晃上两天,等她醋了,自然会来找你了。”
再去惹她?
连十九默不作声的摇头。他还没活腻歪呢。
“您要是没旁的主意,就回府去陪我爹吧。”
☆、第五十八章 婆婆出马
连方氏想说,这事本就是这样的,玉不琢还不成气呢。
女人的气量,原就比男人想象的可怕。
但是遇上另一个女人,她们便会变得极大气,先将男人扯回身边再修理。
连十九他爹当年追她那会儿,她就是往死里头矫情,最后还不是用这种方法给骗到手了。
只是这话,她不方便说出来。
不然他家皮薄的那个主儿,非跟她急了不可。
可连十九显然并不赞成这个看法,嘴上虽没说,那面上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连方氏不满的瞪向自己儿子。
“为娘的在你这儿呆会儿都不成了?可见我是没那个女人受你待见。不过话说回来,要非要在程元和初二之间选,我还是欢喜那个傻的。你们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去不就好了,前几天我那个三
叔家的二闺女过来同我谈天,说到自己家老二的那个儿媳妇,真格是个不醒事的。单说她舅公家的
老丈人的。。。”
方婉之由自念叨着,也知道自己儿子不耐烦听这些,无非就是好心想让他换换心情。
然而再抬眼时,哪里还有连十九的影子。
她冷着脸问大春。
“你们家爷什么时候走的?”
大春结结巴巴的,想着将她那套舅甥闺女之类的念下来真格是挺费劲的,便言简意赅的说。
“听~,不下去,就走了,您还是家去吧。”
这一句话下来,伤害的如何不是一颗关爱儿子又被冷落的心?
最关键的是,连夫人不欢喜了。
连方氏心想,你们都不拿我这家庭妇女当回事儿哈?打量我真没本事呢?
宁初二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你们不说开口找我帮忙,还处处不待见我,她能让吗?
赶着次日下衙的时辰,拎着自己的上吊绳就去了宁家。
彼时,宁老夫人正在院中锻炼身体,猛然看见这么个主儿冲进来,吓得浑身都是一哆嗦。
连方氏说:“前亲家,你闺女人呢?”
她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个方向,抬起裙摆就跑走了。
原因很简单,她也怕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整出幺蛾子的女人。
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多少让连方氏自醒了一会儿。
觉得自己平日是不是死的太勤了些,连同龄人都这般不待见她。
但是眼下可不是琢磨这事儿的时候,脚下一抬就去了宁初二的房里。
还算雅致的厢房内,燃着一盏灯烛,连方氏前脚刚一进屋里,就看到一地的花生壳。
宁初二盘腿坐在床沿上,手里仍拿着一本《祈愿大福》读的仔细。
听到脚步声,也只当是自己弟弟中秋回来了,胡乱指了下一旁的小几。
“要吃自己拿。”
连方氏就当真抓了一把,坐到她跟前。
“晚饭就吃这个?难怪你瘦的福相都没有了。”
宁初二险些从床上直接摔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神奇的女人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真人。
记忆中,她从未见她登过连府的大门,也难怪她会惊愕了。
“连,夫人。。。”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顺着床沿下来将鞋子穿好。
手足无措之下,却是习惯性的屈身行了个女子的礼仪。也不管那一身笔挺的朝服,做这个动作有多么不伦不类。
初二说。
“您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也没让人提前知会一声,也好。。。给您预备些晚膳不是?”
她不敢说你发什么疯了?夜色降至赶着饭点闯人家的宅子。
连方氏瞧见她这模样,却莫名觉得受用了,在儿子那受的那点憋屈也都舒坦了不少。
抬手优雅的抚了抚头上摇晃的金珠坠子。
“来看看你,有什么吃的便拿出来放上吧,我也确实没用过饭呢。对了,许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加个鲈鱼,新鲜的。”
宁初二就赶紧吩咐人去准备,撸着胳膊去了后厨,半点不敢怠慢。
席间初二的娘闷头吃完就走了,挺没义气的丢了宁初二坐那儿‘受气’。
这位婆婆今儿也奇怪,再不像三年前那般挑三拣四,吃的也还算香甜。
“你的手艺,细品之下倒是有些滋味的。”
她堪堪放了筷子,道出这么一句。
宁初二愣是没敢接。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连方氏的突然‘造访’,宁初二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面上也只笑着。
“夫人喜欢吃,下次再过来就是了。”
“夫人?”
连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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