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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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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孟古青跟前,柔声道:“主子,奴婢是灵犀,您可还认得?”
  清霜亦问道:“静儿姐姐,你可认得我,我是霜儿。”许是太着急了,清霜这厢亦顾不得皇室称谓。
  孟古青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几名女子良久,摇摇头道:“对不起,我……”说着神色间有些痛苦,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般。
  福临见状,慌忙道:“先退下罢,静妃这般模样,还须得静养。”
  言罢又道:“雁歌和灵犀留下来伺候着。”
  话还未落,赶紧将女子抱住,温柔道:“想不起来就莫要想了,你才将将醒来,先养好身子。”
  琼羽眼中有些难过的看了孟古青一眼,拉了拉清霜,随着皇后一道行礼道:“臣妾告退。”
  养心殿外的人已散去,踏出养心殿之时,只见一袭碧蓝来回走动,不住的望着里头看。
  清霜望了望那俊颜男子,朝着翠浓道:“去告诉他,静妃无大碍,只是不记得从前的事罢了。”
  爱情总是自私的,即便自己如今已诞下了皇帝的子嗣,依旧希望那人心中能有自己。清霜亦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同他说,静妃忘记了从前的事,也忘记了你辛子衿,这样刺痛他,委实的没什么意义。
  果然翠浓将将同子衿说了,子衿脸色便难看得很,眼中些许失落,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然此刻,养心殿后殿内皇帝亦是屡屡试探孟古青,将雁歌和灵犀放在她身边伺候着,就是想瞧瞧她会否同她们说些什么。
  躺在榻上,女子紧闭着双眼,背后传来雁歌的声音,很是低声道:“灵犀,主子变成这般,芳尘姑姑又遭人谋害!这才几日的光景,怎的一切都变了。”
  “其实……主子如此未尝不是好事,若她晓得芳尘姑姑没了,必定会难过。”灵犀的声音依旧那么清冷,听不出语气来。
  雁歌带着哭腔,翁声抽泣道:“你说……是谁害了芳尘姑姑,主子那日来养心殿之时还好好的,怎生莫名的便撞了柱子?此事会不会……”
  “这里是养心殿,莫要胡言乱语。”雁歌话还未落,便让灵犀急声打断。
  孟古青苍白的手紧拽着被褥,眼角泪珠划过,朱唇紧咬着。对,如今是在养心殿,她万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露了端倪,那便是前功尽弃了。左右不过是再赌一把,赌他心中还是有她的,有那个不会危及大清江山的她,那个不知他谋害她父王的静妃,那个只是他众妃嫔中恭顺的她。
  “太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太后已然踏入内殿。
  福临朝政繁忙,自然不会时时伴着,太后倒也会挑时候。
  殿中的宫人跪了一地皆呼太后千岁,孟古青闭着双眼,佯装不曾听闻。
  “起来罢。”太后依旧是和善的模样。雁歌和灵犀小心翼翼的起身,端站在一旁。
  太后扫了孟古青一眼,开口朝着雁歌道:“不是说静儿醒了么?”
  雁歌在太后面前素来尤其乖顺,柔声应道:“主子醒来不久,身子还虚弱着,用了些米粥便又躺下了。”
  太后淡淡“呃”了一声,掀开明黄的帐幕,坐在榻前抚过女子青丝,叹息道:“静儿这孩子,好端端的,怎的撞了柱子。”
  “哀家听宫人说,静儿的脑袋似乎撞的有些……”说完,太后又朝雁歌询问道。
  雁歌看了看孟古青,压低了嗓音:“主子,似乎记不得从前的事了,就连皇上,她也认不得了。”
  太后一惊,沉沉道:“这……”言罢又道:“待她醒了,差人去慈宁宫传个话。”
  交代完一番话,太后便迈步朝着殿外去,雁歌和旁的宫人皆屈膝行礼:“恭送太后娘娘。”
  听着太后的步伐渐行渐远,孟古青微微睁开双眼,呆呆的盯着被褥。因隔着帐幕的缘故,雁歌并未察觉她并未睡去。
  福临政事繁忙,回到养心殿之时,已是夜色朦胧,临近腊月的天儿夜里甚是冷。孟古青并未等福临,独自用了晚膳,坐在榻前发起呆来。
  福临走进内殿,见女子坐在榻前,托腮发着呆。雁歌和灵犀见着皇帝赶忙屈膝行礼,孟古青却无动于衷,雁歌有些急了,生怕惹怒了皇帝。
  福临看了看灵犀和雁歌,淡淡道:“她才醒来不久,无碍,你们先下去罢。”
  “奴婢告退。”雁歌和灵犀这话不是对皇帝说的,而是对孟古青说的。
  孟古青并未理会,只呆呆的看着暗红的玛瑙帘子。福临细细看着她半响,委实的不像是装的。方才进来之时,也没见什么异样,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此刻的孟古青,什么也记不得,也不危及大清江山,不用顾忌些什么,她亦可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静儿,想什么呢!”落座于榻前,皇帝温声问道。
  闻言,孟古青回过头,看着福临半响,依有些怯怯道:“皇上,臣妾为何会伤了脑袋。”
  福临将女子拥入怀中,叹息道:“前几日,你同我争吵,因着吵得有些激烈,便一头撞在了那柱子上,可真真是吓坏我了。”福临说的倒是实话,他们的确是争吵了,她也是因着争吵而撞上了柱子。
  内殿中只得福临和孟古青二人,因而福临亦如以往那般,只称我,显得亲近些。到底是失忆的人,自然要装得像些,蹙了娥眉道:“臣妾那般任性?会那样傻?只因着同皇上争吵,便撞了柱子伤了自己?”
  “你倒是不傻……”听闻孟古青这番话,福临似乎叹息般吐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大。
  孟古青有些奇怪道:“皇上,您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呃,没什么!”皇帝回过神来,对女子道。
  孟古青点了点头,靠在皇帝怀中,心中有些复杂。不记得过往之事,他也不能怀疑她了罢。皇后,也不会那般防着她。呵,只是,这样伪装的日子,必定是难受。
  腊月初九,天儿很是酷寒,大病初愈之后,还是孟古青头一回踏出养心殿。这几日皆是居在养心殿,与福临朝夕相对,孟古青亦怕露了马脚,事事皆小心,即便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她也只装作不知晓。
  福临拉着女子往御花园赏梅,如往年一般,雪花簌簌,红梅傲雪,景致甚好。女子着了一身寒梅色的袍子,外头雪白的莲蓬衣。皇帝明黄的衣袍外披着墨色披风。
  “静儿,你看这梅花,盛得多好。”皇帝抬头望向那初开的红梅,伴着白雪,更是美不胜收。
  孟古青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眼中有些凄色。傲雪红梅,多美,可冬日一去,却只得凋谢,谁又会记得它曾这样明艳照人。
  “皇上,你喜欢梅花么?”孟古青回眸看着皇帝,含笑问道。
  福临看了看身旁的女子,似有深意道:“喜欢,傲雪寒梅,孤芳自赏,乃是旁的花所不能相媲美的。”
  “孤芳自赏,岂非独来独往,脾性怪得很,皇上怎会喜欢?”孟古青随手捻下,低眸看着手中伴着寒雪的花瓣道。
  闻言,皇帝顿了顿,良久之后才道:“脾性……是有些怪。”
  “皇上,您素来朝政繁忙,今日怎会有空陪臣妾来赏梅?”看着皇帝那般的神情,孟古青丹唇含笑道。
  她心里是知晓的,但如今乃是患了失魂症之人,自然是要问的。这宫里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就想抓她的把柄,她是断断不会给旁人机会的。
  福临转眸盯着女子,方才的郁郁之色散去,俊颜舒展:“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不记得,朕却记得。唉,你啊,这回子算是忘得彻底了,连自己的生辰也忘了。”
  孟古青噘了噘嘴,靠在皇帝怀中,撒娇道:“皇上,臣妾又不是故意不记得的,好端端的,皇上要同臣妾争吵。莫不然,臣妾也不会撞了柱子不是。”
  “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同你争吵,好不好。”皇帝抬手拥着女子,满是宠溺道。
  女子抬眸笑看着皇帝,四目相对,情意浓浓。
  这种时候,总会有人前来叨扰了兴致。随着步伐声,见皇后一身明黄朝袍,衣袖处缀着动物皮毛,瞧着便暖和得很。身后仪仗万千,国母气势尽显。
  走来娉婷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约莫是因着宝音叨扰了其兴致的缘故,只淡淡道:“起来罢。”
  孟古青莞尔一笑,朝着宝音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宝音一脸和善的将孟古青扶起,笑颜道:“姑姑多礼了,你我之间,怎的还这样客气。”
  言罢,又朝着皇帝道:“皇上,臣妾已命人将翊坤宫打扫出来了,又添置了些陈设。”
  “朕不是命宫人每日打扫的么?”皇帝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沉着脸道。
  宝音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飘忽,但嘴上依旧平静:“臣妾前去之时,见里头已生了尘土,想是打扫的宫人们偷了懒儿。”
  皇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怒色道:“这些个狗奴才,都是怎的一回事?”
  “去将打扫翊坤宫的宫人给朕传来!”福临的脸上满是怒气,朝着吴良辅道。
  果真是帝王心万变,孟古青见状,赶忙拦住皇帝道:“皇上……如今的天儿是愈发的冷了,手沾了那冰水,冷得彻骨,奴才们偷个懒儿也是再所难免的。再说了,今日是臣妾的生辰,可见不得血。”
  言语间,孟古青扫了扫宝音,宝音脸上依旧是方才那般神情,眼中却是不甘。她这侄女果然是厉害,这厢跑到皇帝这里来邀功,做了好人。皇帝惩罚了那些个奴才,罪过自然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便做了恶毒之人了。在宫里头不得人心,往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她自然不会让宝音得逞。
  实未将翊坤宫打扫干净也不是什么大罪,皇帝也用不着发那般大的火的,说来,皇帝发火,也只是因着宫人没听他的命令,帝王的尊严罢了。
  听孟古青这般劝言,皇帝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低眸道:“罢了,既是你居的地方,便由你做主,今日又是你生辰,暂且饶他们一回。”
  宝音脸上浮起笑容,朝孟古青道:“姑姑说得甚是。”
  孟古青挽着皇帝的手臂,很是温婉的朝着宝音行了一礼,柔声恭顺道:“皇后娘娘,当着奴才们的面儿,还是莫要唤臣妾姑姑了,虽,按着辈份,是如此的。但到底您是皇后,规矩是要遵循的不是,臣妾又记不得过往的事,多少有些不习惯。”
  宝音有些错愕的看着孟古青,片刻后才尴尬道:“呃,姑……静妃言之有理。”
  望了望皇帝,行礼道:“那臣妾先行告退。”
  皇帝看也未看她一眼,沉声道:“回去罢。”
  孟古青面含笑意,转眸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方才是否失礼了。”
  福临愣了愣,笑道:“你素来是如此,不喜拘礼,生辰也不喜欢一起子人凑热闹。因而,年年生辰亦是过得简单。”
  “臣妾方才那般同皇后说话,会否伤她心?”孟古青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得罪了宝音似的。
  原本孟古青方才问他是否失礼,他原就觉惊讶了,这厢还如此谨慎小心的,怕得罪了皇后,不禁让他心疼起来,疑是因着往日受的委屈太多,因而失忆后就越发的害怕旁人迫害。行事亦是愈发的小心谨慎了。
  抬手将女子青丝上的雪花拭去,又刮过女子玲珑的鼻子道:“皇后到底唤你一声姑姑,你们素来感情极好,即便是你说了什么话,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况且,有朕在,没人敢害你。”
  闻言,女子俏脸微红,低眸深埋,一副让人看破了心思的模样,懦懦道:“臣妾并无此意……”
  “好,你无此意。想去宫外走走么?”说着,皇帝笑颜道。
  孟古青望着福临,心中感慨万千,爱恨交织,约莫就是如此,她还能再一次将心交给他么?不,她早已说过,往后他再不是福临,他是皇帝,是大清的帝王。
  但此刻,她却还是贪婪着他的温柔,轻拉着他的衣袖,微微点头道:“好。”
  落雪之际,承乾宫的黄琉璃瓦歇山式顶,走兽门前,很是气派,雪花微缀,宛如画中仙境,可与九重宫阙神仙所居媲美一二。
  殿中的女子倚坐在放置了软垫子的主座上,手中抱着暖炉。一名宫女匆匆踏入,将染着血红的素绢呈上,诺声道:“皇贵妃娘娘,这是在重华宫附近拾得。”
  董鄂云婉悠悠接过,微微扫了一眼已烧了大半的素绢,先是吃惊,转而一脸震怒道:“颖儿,去将宁福晋传来。”
  董鄂若宁今儿个着了一身浅紫,清淡素雅,随着颖儿踏入承乾宫,先恭恭敬敬的朝着董鄂云婉行礼道:“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脸色难看之极,厉色道:“安?本宫看你就是不容本宫安宁!你倒是厉害!竟然这般坑害于本宫!”
  言语间,狠狠将烧焦的素绢摔在董鄂若宁脸上。董鄂若宁满脸错愕,怯怯展开素绢,懦声云:“吾……吾以紫禁之巅观尔。”
  “香囊胁之,吾以紫禁之巅观尔!”董鄂若宁一惊,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素绢。
  抬眸望向董鄂云婉,颤颤巍巍道:“皇贵妃娘娘,这是……”
  董鄂云婉怒容满面,声音变得尖利刺耳:“这是重华宫搜出来的!你倒是厉害!往日吃的苦头还不足以让你得教训么?三番五次的谋害本宫,此次竟毁起本宫清誉来了!本宫念着少时姐妹之情,饶你一条性命,不计前嫌,愿相互扶持,你呢!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么?竟在宫里头传起这等谣言来!宫人们如今都是怎的说本宫的,说本宫,佛口蛇心!若非皇上近日皆在伴着静妃,只怕本宫此刻便在养心殿受皇上斥责了!”
  董鄂云婉这一番话说得脸部红心不跳的,好像她当真施恩于董鄂若宁似的。董鄂若宁如今是恨毒了她,却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她在宫中无所依,又不得皇帝恩宠,就是有个儿子,也时时担惊受怕的,生怕旁人抢了去,那她便是真真的一无所有了。
  满脸的委屈,略带着哭腔道:“娘娘,此事并非妾身所为,必定……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挑拨离间啊!妾身怎的也不会,更是不敢坑害娘娘的。”
  董鄂若宁说的声泪俱下的,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又带着几分畏惧。
  原本皇帝这几日皆伴着孟古青,董鄂云婉便是一肚子气了,现下听得董鄂若宁此言,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你不会?你不敢?往日又不是没害过?饶了你一回,你还这般死性不改!你若是不要命,本宫便成全你,二阿哥多是在阿哥所,也用不着你这般的额娘。”
  闻言,董鄂若宁一颤,哭求道:“娘娘,娘娘,妾身冤枉啊,真的不是妾身,是旁人陷害的……”
  “旁人陷害,那件事本宫是交由你去办的,笼统也就只得你和本宫,还有颖儿三人知晓,颖儿时时跟在本宫身旁,她能去坑害本宫?”董鄂若宁话还未落,便让女子疾言厉色打断。
  董鄂若宁这厢可真真是委屈得打紧,那素绢是哪里来的她是一无所知,好端端的在重华宫呆着,让董鄂云婉传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痛骂,且还有了取她性命的心思。她相信,依着董鄂云婉的性子,是有能力要她命的。
  眸中很是慌乱,眼眶中饱含着泪水,颤声道:“是佟妃!秋桃是景仁宫的,她自尽之后,佟妃曾命人收拾过她的遗物,将其稍出宫去给她家中人。”
  闻言,董鄂云婉眸中的怒色渐然退了些,娥眉紧凝,目光犀利的扫着董鄂若宁道:“此事乃是交由你去办的,即便是你做的,你也自有一番说辞。佟妃胸无城府的,能想出这等计谋来坑害本宫。她对本宫的不满,素来是明刀袭之。
  董鄂若宁见女子有所怀疑,继续道:“佟妃不能,旁人未必不能。娘娘想想,佟妃和石妃还有静妃感情甚笃,若是察觉了什么,必定会告知于他们。石妃和静妃皆非善茬,也都是工于心计之人。想来是故意以此毁坏娘娘清誉,更是挑拨娘娘与妾身的关系。让娘娘与妾身撕破脸,钮祜禄氏如今又在禁足中。娘娘便是一人抗众人之力,皇后那厢也好对付娘娘不是。”
  嘴上虽很是笃定,但董鄂若宁心中亦是没底儿的,她也不过是揣测罢了,终不过是想为自己脱罪,免得为此丢了性命。
  董鄂云婉脸上的怒气已然退去,布上层层阴云,沉声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若当真如此,本宫冤枉了你,倒是着了旁人的道儿了。起来罢。”
  因着往日的事,董鄂云婉亦不如从前那般对董鄂若宁,整日里便只当奴才释怀,毫无温情可言。
  董鄂若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泪,小心翼翼的起身,蹙眉朝董鄂云婉道:“现下如何是好?”
  女子低眸深思,金色的护甲轻敲着暖炉,眼中浮上一层阴毒,沉声道:“你将佟妃请去重华宫,万莫要走漏了风声。”
  觑了觑女子,董鄂若宁懦懦应道:“是。”言罢,便出了承乾宫。
  走在长长的宫巷中,董鄂若宁眸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道:“董鄂云婉,你好狠,如此,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可让我为你顶罪,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
  落雪满地,寒风吹过,云碧小心翼翼的跟在董鄂若宁身后,低声问道:“主子,佟妃素来与您不合,若是您请她前去重华宫,她想是不会前去的。这可如何是好,且不说会不会去,若皇贵妃做出些什么事儿来,太后怪罪起来,那可……”
  “太后素来不待见皇贵妃,但也不见得待见本主,但好歹皇贵妃如今在皇上那里还是有些情面可言,本主只得先依附着皇贵妃,莫不然只怕福全也得让旁人抢了去。”董鄂若宁到是冷静,沉着嗓音道。
  闻言,云碧蹙着娥眉道:“那现下要怎的做。”
  董鄂若宁边走边思衬着,徐徐几步,忽停了下来,附在云碧耳边交代了几句,云碧便转身朝着景仁宫的方向去,董鄂若宁独自走在宫巷中。
  彼时,京城的街道上一片繁华,虽是寒冬却丝毫不显酷寒。大街上小商小贩吆喝着,来来往往的不乏有外地的,达官贵人倒也不少。
  孟古青四下望着,天真笑颜,紧紧挽着皇帝,也不在意周围的目光。不远处,一袭碧蓝悠悠跟着。皇帝出游,御前侍卫自然是要跟着,安知居心叵测之人甚多,撇开福临那些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兄弟,便是南明皇族了。
  灭国之恨,自是铭记在心。帝妃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宛若初时那般有说有笑,却未曾察觉杀气渐浓。远远的看着福临和孟古青背影,子衿神色冷若冰霜。爱新觉罗福临,你的死期到了,我曾为了她而欲放弃报仇,然你却一次次的伤她。
  “诶,皇……相公你看,那边儿好多人!咱们也去瞧瞧罢。”远远的便望见不远处围了一起子人,孟古青拉着福临,满脸的兴奋道。
  福临低眸看了看女子,眼中笑意甚浓,一如素日的温文如玉:“好,那便去瞧瞧,今日都听你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见一个男人赤裸着臂膀,躺在冰冷的地上。孟古青这厢倒是真的高兴,胸口碎大石,想来,好些年不曾见过了。
  然福临见着那臂膀外露的男子,却黑了脸,拉着女子便要走。孟古青自然是不愿的,好容易出来一回子,即便如今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孟古青,可今日生辰,却还是想高高兴兴的。
  “相公,你看,胸口碎大石!多厉害啊!宫里头都看不到的,咱们去瞧瞧罢。”说着,孟古青又拉着福临往人群里去。
  福临扫着那被围在人群中的汉子道:“衣衫不整的,有什么好看的!”
  孟古青却不依,拽着福临道:“就看一会儿,家里头从来不曾瞧见过。这些时日病着,也只得读些话本子,读得高深些,就是念念佛经。说的什么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一方一净土,……甚是闷得慌。且您说了,今日皆随我的。若是这厢不依,岂非诓骗。”
  福临闻言,黑着脸瞥着女子,悠悠道:“你若要瞧,我脱了给你瞧。”
  诚然是佯装失忆,然在这一刻,她的心却又悸动了,白皙的桃腮腾的便红透露,结结巴巴道:“谁……谁要看你了,你又不能胸口碎大石。”
  见着女子红了脸,福临也不似方才那般不悦了,当下便寻思着逗逗她,抬手摸着女子面容,一脸紧张道:“静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大冬天的,怎的脸红成这般模样,莫不是天寒地冻的,染了风寒罢……”
  帝王乃是天生的戏子,这厢说的跟真的似的,倒让孟古青有些慌乱了,急忙拉开皇帝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声道:“想是衣衫穿得太厚的缘故。”说着,便出来人群,也不看那胸口碎大石了。
  女子窘迫的模样,让福临忍不住发笑。见福临笑得天花乱坠的,毫无帝王形象可以,孟古青这才意识到被骗。心中觉自己太傻,这么些年来被他骗了不知多少回了,却回回都着了他的道儿。
  “你诓我!真是没个正经的。”此时此刻孟古青似乎又沦陷于他的柔情之中了,轻捶打着男子道。
  福临将女子揽入怀中,面若春风:“在家中之时本就中规中矩,正经的很,出来了自是要轻松一些,何故正正经经,倒是闹得自个儿不自在。”
  “是这个理儿。”思衬片刻,孟古青淡淡应道。
  京城繁华,来往的人也杂乱,寒雪之中,黑衣人四下窜出。福临一惊,忙将孟古青护在身后。
  街上的人见状,皆慌乱的跑得不见了踪影,孟古青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其中一黑衣人朝着福临来,手中的刀银晃晃的,刀刀致命。
  虽道满人是马背上打天下的,福临身手不及子衿那般,也还算了得。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还得护着她,她那些绣花拳脚,也没什么用,况且她如今并不能舞剑,只得是同寻常女子那般,柔柔弱弱,当了他的包袱。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黑衣人身手很是了得,福临逐渐占下风。孟古青慌乱的回望,却不见子衿身影,下一刻,只见剑刺入福临手臂,血色蔓延,福临瞬时倒地。
  她原本是恨极了他的,欲对他断情绝爱,但此刻却不知怎的想的,生生便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福临。
  福临让她惊得不轻,忙推着她,有些生气道:“他们要杀的是我!你扑过来作甚!”
  黑衣人的眼中掠过一丝恨意,猛的便朝着孟古青刺去,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孟古青总觉很是熟悉,但这般的目光却又不是那般的。眼见着刀刺来,女子吓得猛的闭上双眼,死死挡在福临身前。鼻边血腥扑鼻而入。
  哐!千钧一发之际,飞刀忽来,生生的便黑衣人手中的剑打落。黑衣人一脸诧异的看着来人。
  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刀光剑影的,子衿似乎永远都是一袭碧蓝,偶时着月白色,温文儒雅间不失去英武。
  子衿的身手极好,同那黑衣人不分高低,渐渐的占了上风。眼见打不过,黑衣人便逃之夭夭,所谓擒贼先擒王,眼见着领头的走了,随其而来的刺客也跟着跑了。
  福临的脸色很是苍白,但勉强能站得稳,子衿扫了扫孟古青,赶紧将福临扶住道:“微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孟古青扶着皇帝另一只手,温柔朝皇帝道:“你不会有事的,没事的!你若觉得疼,便抓着我的手,这样抓着便不会那么疼了。”
  明明很想镇定,然泪珠也忍不住滚了出来,怎的也停不下来。
  皇帝的脸色很苍白,低眸看着女子,嘴角泛上笑容:“我没事,你不是都说了,我会没事的么?怎的还掉泪了,你素来不喜欢掉泪的。”
  是啊,她素来不喜欢掉泪,可这些年来,却掉了太多的泪。如此想着,子衿故意一用劲儿,捏在皇帝的伤口上,皇帝疼得一颤。孟古青见状,怒道:“你轻点,你弄疼他了!”
  子衿微微一怔,看了看满脸泪痕的女子,心中宛若刀割。青青,诚然你失忆了,你的心里却还是只有他,再容不下旁人了么?从前,我只是你的过客,而今,却连过客也不如。只是……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一个清廷的臣子罢了。
  许是察觉到子衿的不对劲,孟古青心中泛起愧疚,原想说些什么,然动了动嘴,却又闭上了。
  皇帝对子衿很是信任,对于今日遇刺之事并未怀疑,听闻孟古青这般斥责子衿,亦白着脸道:“辛大人并非大夫,自是没轻没重的。你莫要怪他。别哭了,不过是受伤罢了,还要不了我的命。”
  “你莫要说话了,附近有医馆,先去包扎伤口。”孟古青满脸的泪花,却将这话说得很是霸道。
  福临点了点头,并不再言语。待伤口包扎好了,孟古青便急着回宫。坐上马车,孟古青望着身边的男子,温柔道:“皇上,是不是很疼!”
  “不疼,有你再便不疼!倒是你,方才为何不躲开,若是子衿来晚了一步,那可如何是好。”福临明明疼得很,却还是强装无事,额间汗珠滚滚。
  孟古青自是看在眼中,明明是恨极了他,然此刻却那么心疼,恨不得那刀子是砍在自己身上的。
  眼中泛起一丝嘲讽,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你就这样没出息,他那般对你,他不信任你,跟是害死了你的父王,一次次的伤害你,听信旁人谗言冤枉你,你却还这般沉溺于他的柔情中。孟古青在心中一遍遍的骂着自己,似乎想将自己骂醒,或许,醒来了,便发觉不那样爱他,不那样心疼。
  她曾恨不得他死,然此刻,却生怕他有个万一。抬手抚着皇帝苍白的俊脸,温柔道:“皇上,若是疼,便说出来,没有人会笑你。静儿在这里。若是觉着难受,便靠着静儿。”
  福临脸色愈发的苍白,却硬撑着道:“我无碍,你瞧瞧你,一脸的泪花。咱们如今该担心回宫如何与皇额娘交代。”
  孟古青并不理会皇帝言语,只将皇帝拉入怀中,柔声道:“皇上,睡吧,静儿在这里,到了我叫你。”
  挨了这么一刀,皇帝似乎也当真有些累,靠在女子怀中便沉沉睡去。
  孟古青玉手轻抚过皇帝面容,眼中神色很是复杂,她以为她可以不再爱他,她以为可以只当他是皇上,而非福临。然今日之事,让她发觉,她终究是做不到。
  眼角的泪珠划过,滴在手上,凉凉的。
  皇帝同静妃微服出巡遭行刺一事,很快传遍了后宫。听闻皇帝受伤,太后急急便赶了来,再而赶来的便是董鄂云婉。尔后,各宫便一一至养心殿。
  孟古青坐在榻前,低眸不敢言语,太后的脸色难看之极,各宫有真担心的,亦有前来看戏的。毕竟皇帝会遭行刺,是因出宫,而这出宫又是因着孟古青生辰,自然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太后原因着她记不得过往,容她一条命,不曾想到,却闹出这档子事来。
  陪着坐在榻前,握着皇帝手的孟古青,太后深觉她这媚惑君王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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