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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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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古青满脸迷惘,有些慌乱的将信捡起来,展开那还有些许墨香的薄纸,漂亮的字映入眼帘,只是……那蒙古语,且那笔迹的确是她的。
  “皇上!孟古青从来不曾写过书信,更不曾有谋逆之心啊!”孟古青这厢是真的慌乱了,她断定是遭了旁人陷害,那上头的字迹,必定是有人故意模仿的。
  福临对孟古青多少是有怀疑的,毕竟,她父王是在他皇权争夺中死去,是他设计而死。他以为她是真心回到他身边,不曾想到,竟是如此,竟是为了算计他的天下。
  纵身而起,走到她跟前,夺过女子手中书信,捏住女子下巴,恶狠狠道:“兄,妹已得清皇帝信任,他日便可为父王报仇。汝练兵当心,万莫要走漏风声。妹定当与兄并肩作战,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还用蒙文!可惜……朕识得蒙文!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朕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要谋逆!”福临的手愈发的重,女子下颚渐显红印。
  孟古青此刻完全懵了,她曾想过报仇,可如今她并未有报仇的心思,亦无谋逆之心,只得是在深宫中求个生存罢了。只希望她三哥平安罢了。蒙文,能将蒙文模仿的与她如此像的,还能是谁?旁人不知晓,她心中却是一清二白的。
  仓皇的握着皇帝紧捏着自己的手辩道:“不是,皇上,我是遭人陷害的!”许是太过慌乱,孟古青已然忘了此刻是在养心殿,我字脱口而出。
  “陷害!试问谁能煽动芳尘陷害你,一个肯为你赴汤蹈火,连性命也不要的奴才,能陷害你?连性命也不要,就是为了陷害你?”皇帝疾言厉色的一连串,当即将孟古青所言否决。
  孟古青自知此刻是百口难辨,就是她说破了嘴,福临也断断不会相信她。若是以往,她必定当下便承认了,任由他处置,一命归西也好。
  然如今却由不得她,她若承认了,只怕她三哥也活不了了,即便她三哥乃是雅图公主的夫君,但夫君没了,还可以再嫁,满人的习俗就是如此。
  只怕,灵犀和雁歌也难逃一死,她万万不能就这样承认了。
  女子眼中含着泪水的眼眸,看着皇帝道:“福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有人陷害我的!芳尘,芳尘必定是受旁人所迫害,如此便死无对证了!这书信,不是我写的,是旁人故意仿写的。皇上,你要相信我!”
  孟古青此刻已是语无伦次,言语乱作一团,许是希望皇帝顾念情分。皇后仿写之事,唯有她知晓,旁人一概不知,皇后自是不会承认的。现下她唤一声福临,只希望他能顾念着情分,相信他一回。
  听见她唤了他的名讳,福临心中一颤,然书信摆在眼前,她不过是在骗他罢了。想着,福临更是生气,一把将女子甩开,怒言道:“福临!你还记得朕叫福临!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仗着朕心中有你,总这般肆无忌惮。怎的,如今又想骗朕?若非念着夫妻情分,你早便去了天牢里!你以为你还会在这里么?”
  孟古青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看着皇帝,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呵。是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天下最为重要,纵然前一刻说着喜欢,说着爱,可一旦涉及他的江山,她便什么也不是。就如同蝼蚁一般,踩死了,也无关紧要。
  泪珠连连滑落,眸色凄凉的着皇帝,苦笑道:“是,你的心里是有我,可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是我傻,居然以为,在你那里,我真的与旁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在你的心里,我连个外人也比不上,连顺贞门的侍卫也比不上!你宁愿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也不愿相信我的心!”
  言语间,女子颤颤起身,盈盈泪光闪过一抹温柔,凄然的看着皇帝,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浓,步步朝着福临靠近。
  福临的怒色之余,还有些惊讶,眼前的女子,似乎已有些神志不清。
  “福临,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那我唯有以死明志!”孟古青俏丽的容颜布满泪水,转身便朝着殿中的柱子撞去。
  当即便撞了个头破血流,血液流过眼角,皇帝呆了须臾,即刻冲到女子身前,慌乱的便将其抱起,全然顾不得失态,冲着外殿大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透过血色,看着皇帝慌乱的模样,女子嘴角划过一抹微笑,福临,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福临。拼死一搏,从前的过往,包括你我的情分,皆到此为止。博尔济吉特宝音,我再不会手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孟古青这厢一撞,后宫里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听闻静妃撞了养心殿的柱子,撞的半死不活的,各宫有喜有悲。
  永寿宫中,女子正落在案前端着书卷,却见玉枕从外头跑来,额间还缀着汗珠,眼中噙泪道:“芳尘姑姑,死了!方才皇上传郡主前去养心殿,不知怎的,郡主便撞了养心殿的柱子。太医院的太医都给传去了养心殿。”
  琼羽眼中一震,手中的书卷花落,睁大力眼看着玉枕道:“怎的一回事?”
  玉枕摇着头,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晓,昨夜芳尘姑姑去了清宁轩便未回来,方才听闻郡主出事,才知晓芳尘姑姑昨夜……”
  芳尘待这些个小丫头素来好,这厢没了,玉枕自是难受得很,此刻已是泣不成声。
  琼羽眼中亦缀着泪花,沉声道:“芳尘姑姑的死,只怕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先去清宁轩,将灵犀姑娘和雁歌姑娘带来永寿宫,既会对芳尘姑姑施毒手,难免不会对旁人出手。”
  玉枕抽泣着走了出去,将将出去,便见灵犀和雁歌走来。满脸的急色,还有些许悲伤。尤其是雁歌,比玉枕还抽泣得厉害。
  玉枕先是一怔,然又赶紧引着两名女子入殿。穿过珠帘,只见琼羽落在主座上,黛色的袍子很是端庄,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雁歌和灵犀屈膝行礼,低声道:“石妃娘娘吉祥。”雁歌带着浓重的鼻音,还在抽泣着。
  殿中气氛很是低沉,琼羽淡淡道:“起来罢。”
  见着二人起了身,又道:“你们且先在永寿宫待着。”
  与雁歌相比,灵犀终究还是多了一份镇静,嗓音颇低道:“石妃娘娘,可否让奴婢去瞧瞧主子。”
  琼羽蹙着娥眉,沉沉道:“现下恐是去不得,养心殿乱作一团,就连皇后前去亦不让进。”
  闻言,灵犀便不再言语,只在一旁默默的站着,眼中满是担忧。
  养心殿外,宝音来回踱步,眉间忧色,一旁的绿染劝道:“主子,还是先回坤宁宫罢。您在这儿待着,也无济于事啊。”
  宝音眉头紧锁,倒是一副很担心的模样,吴良辅从殿中走来,劝言道:“哎呦,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去罢!皇上这会儿脾气可大得很,你若是进去,只怕皇上会……”话说到这里,吴良辅似乎觉说错了什么一般,即刻闭上了嘴。
  “既如此,那本宫便先回去了,德公公,若是有什么,麻烦派人去坤宁宫告诉本宫一身。”宝音此刻的表现,在旁人看来皆是因着为孟古青担心。
  然却不曾发觉,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踏上凤辇,匆匆穿过宫巷,只见各宫急色而来,当先便将皇帝的旨意传了一遍,原赶着去养心殿的妃嫔又得折了回去。
  回到坤宁宫,宝音依旧是作得一脸担忧之色,直至入了内殿,只剩的她与绿染二人,这才变了脸色。随意落座,长长的护甲刮过桌案,悠悠道:“你可没露什么端倪?”
  绿染应道:“没有,芳尘死的时候,除了几名守着顺贞门的侍卫,并无旁人跟来。那几名侍卫自己也牵扯其中,定然是守口如瓶。”
  宝音漂亮的容颜泛起恶毒笑容:“芳尘这个老奴才,无事乱探些什么,哼,帮着静妃,本宫便让她帮着静妃早日下黄泉。只是,不曾想到皇上竟还这样袒护着她,即便是发觉她通信忤逆,亦是私下处置,若是旁人,怕早便去了送去天牢里。”说到这里,宝音的又沉了脸,语气也变了。
  绿染有些疑惑道:“主子,静妃这回子撞了养心殿的金柱子,是当真自尽?奴婢听说静妃撞得头破血流的,血染了一脸。”
  宝音思衬着道:“她会自尽?畏罪自尽?本宫觉有些不对劲,静妃城府颇深,她如今已知晓荣亲王之事与本宫有关,怎会这样轻易就死。她……到底想要作甚,让皇上心疼,如此便能免去罪责。这不对,谋逆之罪,依着皇上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她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
  “你派人盯紧,还有她那两个贴身宫女,静妃那般信任她们,想必也不会将那些个事瞒着她们。”顿了顿,宝音朝绿染吩咐道。
  彼时,承乾宫中,女子只着了平日里的月白袍子。倚靠在贵妃椅上,幸灾乐祸之时,又多了几分恶毒:“听说静妃撞了养心殿的柱子,哼!整日里就是事多,同那坤宁宫的一般,造作,皇上如何?”
  颖儿福身应道:“皇上将太医院的太医皆传了去,说是救不醒便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董鄂云婉冷笑道:“皇上总说这话,也不见哪回是让太医院陪葬的。静妃那个贱人命还真硬,这么几回都没死得了,这回子撞得不轻罢!”
  颖儿继续应道:“撞得委实的不轻,听闻,此事与以往伺候她的那芳尘有关,芳尘昨夜死了,也不知怎的,昨儿个白日里还好好的,现下便没了。”
  “呃,想来是帮着她那主子缺德事做得太多,遭了报应了罢!”说着,董鄂云婉掩嘴嗤笑。
  闻言,颖儿并未言语,只端站在一旁,大约是不知说些什么,只怕说错了会遭责罚。
  几处喜来几处悲,此刻养心殿中,跪了一起子太医,个个低眸不敢言语,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榻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血污已拭去。
  宋衍为女子包扎好伤口,依是素日里的不紧不慢,朝着皇帝道:“启禀皇上,郡主伤势颇为严重,没个几日是醒不来的,即便是醒了,亦不定会不会有旁的病症。”
  福临此刻心乱如麻,低眸看了看女子,她即便是要死,也不是这样的死法,谋逆一事,必定要彻查个水落石出,大清的江山,是容不得一丝威胁的。
  “先下去罢,每日按时前来给静妃诊脉。”许是见着孟古青稳定了些,这才平静了些。
  言罢又黑着脸朝跪在地上的褶子脸老太医道:“你们这群庸医,见着严重些便不敢医,朕要你们何用!都给朕滚出去。”
  闻言,太医们立刻滚出去了,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就等着皇帝这句话。
  因着静妃的事,皇帝连连几日上朝,皆因着些许小事便将一些大臣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已不知是第几日,将将下朝,便回到养心殿中。
  女子依旧静静的躺着,福临坐在榻前,抬手抚过女子容颜,喃喃道:“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
  言语间,又握住女子玉手,微微叹息,到底,他是不是冤枉了她?可证据就摆在眼前,她明明就有心谋逆,她要为她父王报仇。
  想着,低眸静静看着女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福临一惊,又细细看着,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然下一瞬,连他握着的手也动了动。
  只见女子睁开双眼,迷茫盯着他片刻,往被褥里缩了缩,怯怯道:“你……是谁?”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冷,但似乎多了几分柔弱。

下卷 临尽曲
第一章 浴火重生
  “你问朕是谁?”福临欣喜之余,还有些疑心,眼前的女子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么?言语间,向着女子靠近了些。
  孟古青满脸的惊恐,往后退了退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女子神色很是奇怪,那般的眼神好似不认得他一般。
  福临离得女子更近,温声道:“你不认识我?”
  孟古青迷茫的摇摇头,瑟瑟道:“不……不认识!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我是谁。”许是太害怕的缘故,女子竟带着哭腔。双手捂着头,身子颤颤发抖。
  她莫不是装的?看着女子这般,福临还是有些怀疑,她的城府那般深,能想出那些妙计对付朝中大臣,未必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欺骗于他。
  孟古青的眼中净是恐惧,被褥拉得更紧了些,看着福临渐渐靠近,挥拳便朝着福临去,闭眼喊道:“不要过来!”
  然拳头还没挨着福临,便让福临拥入怀中,许是这般的感觉让孟古青觉温暖,便不如方才那般惊恐,但依旧有些怯怯道:“你……是谁。”
  她……是当真不记得了么?福临依旧心存疑惑,低眸看着女子,这样的眼神,似乎真的不记得了。脑海中忽闪过宋衍所言,难不成这便是遗留的病症。
  转头朝着外边道:“传宋太医。”
  言罢,又看着女子,似是试探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孟古青当下便接到,然看着福临的眼神却依旧是陌生的,似乎不认识他一般,只是不如方才那般惧怕。
  养心殿的被褥是明黄的,与皇帝的袍子是一个色,上头还绣着龙纹,盖在孟古青身上,似着力朝袍一般。再加之这般的目光,让福临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六七年前,封后之日,接受百官朝拜,她就是一身明黄,坐在他身旁很心神不宁的。
  “微臣叩见皇上。”二人正四目相对,吴良辅已引着宋衍入殿,宋衍提着个药箱子,跪地行礼道。
  孟古青这厢醒了来,皇帝脾气也不像前些时日那般大,但因着其言语些许怪异,不免还是紧张,急色道:“宋太医,你快瞧瞧,她这是怎的。自打醒来之后,就不认得朕了,连她自己是谁也不知晓。倒是记得白居易的诗句。”
  宋衍看了看孟古青,将素白的绣绢拿出,很是有礼的朝着皇帝道:“皇上,劳烦您让一下。”
  闻言,福临这才起身走开,看着宋衍走了过来,孟古青往后一退,眸中净是惧色。福临见状,又坐了下来,温声道:“静儿别怕,他是太医,你病了。”
  女子很是迷茫的看着福临,喃喃道:“静儿……”
  福临点点头道:“恩,静儿,是你的名字。”
  孟古青将殿中的人皆扫了一遍,最后落在皇帝身上,满脸质疑:“我的名字?”
  福临温柔道:“对,你的名字。”
  言罢,又朝着宋衍道:“宋太医。”
  闻言,宋衍上前,哪知还未靠近,便孟古青便面露惧色,扯着福临的衣袖不肯放开。
  孟古青此举动让福临略有些惊讶,亦是惊喜,从前她是不会如此的,如今她竟是这样的依赖自己。难不成,她当真是不记得了。罢了,还是先让宋衍瞧瞧。想着,福临温声安慰:“别怕,他是宋太医,你认识的,紫禁城里医术最精湛的宋太医。待他把脉,兴许你便能记得过往。”
  听得福临一番温言细语,孟古青这才渐渐放开他的衣袖,静静的让宋衍把脉。
  宋衍隔着绢秀为女子把脉,皇帝则吩咐了宫人煮了粥。把完脉,宋衍又细细打量着孟古青,良久之后才看向皇帝,正欲开口。皇帝却往着外面走去,宋衍亦跟了去,想来皇帝是不愿让榻上的女子听到她的病情。
  “静妃如何?”将将踏出寝殿,福临便急于开口。
  见着皇帝唤静妃,宋衍本欲道郡主的,当下却改了口道:“静妃娘娘之前撞了脑袋,通常撞的这样严重的,非死即傻,然静妃娘娘却是记不得从前的事,依着医书所载,此乃失魂症。”
  皇帝剑眉紧锁,疑惑道:“记不得从前的事?怎的说?”
  身为大清的帝王,福临自小熟读诗书,医理略知一二,却不曾听过这失魂怔。
  宋衍说话素来不紧不慢,耐心解释道:“也就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不记得过往的事,不记得过往的人。”
  福临点了点头,约莫是听明白了。“不记得过往,可她记得白居易的《长恨歌》?”似乎有些质疑,皇帝又问道。
  宋衍继续解释:“失魂症只不记得过往的人与事,学识却也还是在的。”
  闻言,福临便放心了,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他不想失去,却又让他难以信任的女子,如今不记得过往了,只依赖于他。对他而言,有利而无弊。
  “那何时能恢复?”福临心中没底,生怕她哪日便记起了,这厢又问道。
  宋衍以为皇帝是望着静妃恢复过往记忆,叹息道:“失魂症从来是说不准的,有的人一两日便能恢复,有的是一两月,有的是十载二十载,而有的人,则是一辈子也记不得。”
  “朕知晓了,你下去罢。”福临一如素日那般,淡淡道。
  宋衍躬身退去:“微臣告退。”
  走进内殿,女子一脸迷茫的四下观望,雕栏玉柱,红木桌椅。福临手中还捏着佛珠,他心情有些复杂,欣喜,迷惘。她不记得过往自然是好,他亦用不着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对大清不利的事来。可若是有一日她记起了是他害死她父王,记起了过往的种种……
  想着,便已经到了榻前,女子一脸的迷茫,见着皇帝,又怯怯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听着女子问自己是谁,福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忘记那些个痛苦的过往,忘记了他们之间迈不过去的坎儿,却也将他们曾经的美好忘得一干二净。
  随意坐在榻前,笑道:“我是大清的皇帝,你的夫君。”
  孟古青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一双丹凤眼盯着福临道:“你是我的夫君,你是皇帝……那我是皇后么?”
  “恩,你是静妃,你是我的静妃。”福临不知如何回答,顿了半响才应道。
  孟古青将将醒来,又记不得从前的事,自然是疑问颇多。她已不似方才那般害怕他,莫不然,也不敢这样细细询问。
  见着女子脸色毫无血色,手也苍白得很,想是这几日未进食的缘故。不等女子再开口询问,便命人将熬好的粥端来进来。温和道:“你躺了好几日了,先用些粥,然后我再将你想问的一一告诉你。”
  孟古青扫了扫一旁宫女端着的米粥,凤眸中满是疑惑:“你怎会知晓我想问什么?”
  福临端过宫女手中的稀粥,笑对孟古青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不知你在想些什么。来,先用粥。”说着,舀起一勺米粥,轻吹了吹,往女子嘴中送去。
  孟古青看着还有苍白的脸冲着皇帝笑了笑,继而便乖顺的将粥用下。
  待粥碗已空空如也,福临拿出手绢轻为女子拭去嘴角饭粒。
  孟古青盯着皇帝片刻,有些质疑道:“你当真是皇上?”
  福临笑看了看自己一身明黄的龙袍,并不言语,孟古青扫了一眼福临身上的衣袍,一脸疑惑不解:“可皇上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怎会为喂我粥呢?”
  福临抬手轻抚着女子面容,贝齿微露:“你同旁人不一样,你是我的妻子。”
  “可皇上的妻子不是皇后么?你方才说我是静妃,呃,那我是不是该……该称臣妾,称我是要砍脑袋的!”孟古青此刻有些语无伦次,一道的便说了一通话来。
  看着女子这般,福临觉很是可爱,在这紫禁城里头,好久不曾听到过这样真实的言语了。
  “那你还有皇后,还有很多妃嫔!我记得皇帝好像是有很多妃嫔的。”孟古青似乎在思衬着什么,有些自言自语道。
  闻言,福临脸色微变,沉默良久才道:“是啊,是有很多。”
  顿了顿,又道:“不过,唯有你是我的妻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的,皇帝的神情有些复杂。
  女子的显然有些失落,淡淡“呃”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皇帝将女子拥入怀中,轻抚着女子青丝,却不曾察觉,女子眼中温柔与冷意交织。
  紫禁城里头藏不得话,静妃苏醒之事不到一日即传遍了六宫,几处喜来几处忧。
  眼见便是至腊月,天儿是愈发的冷了,承乾宫中倒是温暖的很。女子镜前梳妆,胭脂画面,镜中人绝色倾城。嗓音有些慵懒道:“这胭脂倒是好用。”
  颖儿笑应道:“自是好,总共只得两盒,皇上就赐给了主子一盒。”
  “哼!另一盒怕是要给静妃,这么些天都没个动静,想是无福消受了。”丹唇一抹,董鄂云婉笑意甚浓道。
  “娘娘,娘娘。”话将将落,便见外头的宫女走了进来,急匆匆道。
  让人扰了好兴致,董鄂云婉自是不悦,沉着脸问道。
  宫女觑了觑董鄂云婉,结结巴巴道:“静妃醒了……”
  董鄂云婉凤眸一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什么!”
  皇贵妃的性子,承乾宫中的宫人是再清楚不过,做表面功夫厉害得很,然暗地里狠辣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方才传话的宫女站在原地,微福着身子,不住的朝着颖儿望去。颖儿看了看董鄂云婉,朝着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悄然退去。
  颖儿小心翼翼询问:“主子,是否前去养心殿探望。”
  董鄂云婉黑着脸思衬片刻,沉声道:“先瞧瞧坤宁宫有什么动静。”
  “这几日宫中关于本宫的谣言,可有了眉目?”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子,董鄂云婉又朝着颖儿问道。
  颖儿诺声应道:“一直在查着,宫中流言素来不大好查,怕也还得用上几日。”
  董鄂云婉眸色凶狠,冷声道:“若是让本宫查到是谁在捣鬼,本宫必定不会轻饶。你再去催催,必定要早日查出,还有,莫要让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
  颖儿恭顺道:“是。”
  “好了,先下去罢。”约莫是因着听闻孟古青苏醒一事,董鄂云婉说起话来,也颇为不耐烦。
  颖儿福身行了一礼,这便退去。
  承乾宫这厢低沉的很,坤宁宫自也不好过,一名绿衣宫装急急穿梭在宫巷中,踏过了隆福门,辗转才到了坤宁宫,徐徐步入坤宁宫,转而走入内殿。
  神色慌乱的朝着座上翻着书卷的女子道:“主子,静妃醒了。”
  约莫是知晓孟古青当日撞那金柱子的缘故,宝音倒是平静如水,只悠悠道:“醒了便醒了,惊慌些什么。她谋逆的证据摆在皇上面前,醒了又如何,左右不过是都是死。即便是皇上心里头有她,可也容不得旁人觊觎大清的江山。况且她和皇上还有那么一道坎儿,怎的也迈不过的坎儿。”
  说着,宝音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眼神很是笃定。
  “主子……皇上似乎不打算追究此事,听闻还让御膳房备了膳食,静妃将将醒来,便传了太医前去查看,同宫人说话也和善了许多,似乎很高兴。”绿染似乎有些紧张,略带忧色。
  宝音娥眉一凝,疑惑道:“依着皇上的性子,静妃若是醒来,必定会先质问谋逆书信一事,怎的……她在耍什么手段?”
  想着,宝音是愈发的忐忑不安,沉声道:“备凤辇,本宫要去养心殿。”
  闻言,绿染提醒道:“承乾宫那边毫无动静,似乎就是想让主子您,她会不会借此算计……”
  “承乾宫的早与静妃撕破了脸,此刻前去,也不过是惹人闲话罢了,况且,这几日宫里头的谣言也够她忙得了,她哪能有闲功夫来算计本宫。走罢,本宫的姑姑昏迷了这么些天,如今醒了,于情于理,本宫都该前去瞧瞧的”宝音丝毫不慌乱,悠悠道。
  皇后的凤辇在紫禁城里是相当惹眼的,因而走过宫巷之时,路过的宫人皆跪了一地,胆儿小的低头噤声,胆儿大些的便偷偷觑上两眼,一睹皇后芳容。
  将将至养心殿,便见外头黑压压的一片,石妃和佟妃跟是先她一步到,身旁除了她们自个儿宫中的宫女,还跟着灵犀和雁歌。淑妃则是静静落在一旁,低眸等待。
  见着皇后,皆屈膝行礼,开口请安。
  宝音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不必拘礼,都起来罢。”
  一下子来了这么一起子妃嫔,皆端庄温柔的同吴良辅说:“劳烦德公公通传一声。”
  吴良辅甚觉头疼,蹙着眉头步入内殿,苦着脸朝皇帝道:“皇上,各宫娘娘在外头,说是要瞧瞧静妃娘娘。”
  孟古青醒来不久,虽是用了些许米粥,身子依旧虚弱的很。坐在榻前,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道:“皇上,她们来瞧臣妾作甚?”
  方才听着福临同自己讲了一堆,孟古青现下便自称起了臣妾。清澈的眼眸盯着福临,似乎觉各宫妃嫔前来是件奇怪的事。
  皇帝看了看孟古青,淡淡道:“她们就喜欢凑热闹。”
  转而又看向吴良辅,沉着脸道:“让她们都回去,静妃才将将醒来,身子虚弱,须得静养。”
  “嗻。”吴良辅躬身应道,然便朝着殿外去。
  “等等,让石妃,佟妃,和皇后进来。还有……静妃那两名宫女。她们这几日都是在永寿宫的罢。去将她们都传进来。”吴良辅将将踏出两步,背后便传来皇帝的声音,言语间福临回眸扫了孟古青一眼。
  孟古青回以一笑,柔声问道:“皇上,她们为何要来看臣妾?”那般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后宫妃嫔不都得争宠么,谁也容不下谁,怎还会前来看她。
  福临抬手轻抚了抚女子容颜,温声道:“石妃和佟妃用你感情甚笃,皇后……唤你姑姑。”说到这里,福临顿了顿。此刻的孟古青已不记得过往,醒来之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福临忽觉自己多言了,何必与她解释太多。
  正如宋衍所言,忘记了从前的人和事,但学识却不会忘记,城府自然也还在。他同她说这样多,她若是起了疑心那可如何是好。还有,她那两名贴身宫女……是否也参与谋逆之事。
  这几日她们皆在永寿宫,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啊,她谋逆?莫非是自己冤枉了她,可证据就摆在眼前。福临有些迷惘了。
  还有她的失魂症,他还心存质疑。
  “臣妾/奴婢叩见皇上。” 福临还在思衬着,便见吴良辅引着几名女子走了来。
  淡淡道:“免礼罢!”
  “主子!你终于醒了!”一见着孟古青,雁歌便哭了鼻子,翁声道。
  孟古青一脸莫名的看着雁歌良久,看向福临道:“她……她是谁啊?”
  福临的眸光中还带着质疑,然声音却如方才那般,平和间些温柔:“她叫雁歌,是你的贴身宫女。”
  “皇上,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的好似……”许是察觉到孟古青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琼羽这才向皇帝询问道。
  福临低眸看了看孟古青,叹息道:“她……记不得从前的事了,连朕也记不得了。”
  “皇上所言之意,是言姑姑……”宝音惊讶道,满脸的担心,然心中却很是窃喜,若是静妃不记得过往,那她对她所做的事,她也该忘了个干净。
  清霜杏眼圆睁,显然很吃惊,灵犀看着孟古青良久,心觉孟古青是不是同她当年那般。看了看孟古青头上的纱布,想是同她当初一般撞坏了脑袋。
  走到孟古青跟前,柔声道:“主子,奴婢是灵犀,您可还认得?”
  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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