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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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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碍,皇上已决定让雅图和弼尔塔哈尔留于京中了,弼尔塔哈尔可上朝为官。”雅图素来不知晓其中厉害,自然以为是皇帝恩德。
  孟古青望向皇帝,眸中之意似是质疑。福临只含笑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孟古青心中一惊,这紫禁城是个什么地方,她不是不知晓,若是让她三哥留于京中。且不说危机四伏,只怕他知晓了父王真正的死因,是会找皇帝寻仇的。
  不过当下这般,她自是不会有所表现,只福身朝着皇帝行礼道:“臣妾替哥哥谢过皇上。”
  福临多少知晓些孟古青的心思,她素来喜欢将事情独自担着,必定不会让她三哥知晓那些个事的。因而才想着将她三哥留于京中,倒也是丰满自己的羽翼。
  轻将女子扶起,温柔道:“你我之间,怎的还这样客气,快些起来。”言语间,又将女子扶至一旁落座,甚是小心翼翼。
  弼尔塔哈尔雄心壮志,也有心为大清建功立业,然一直无地施展,如今皇帝有意重用,他必定是要留于京中的。灵犀听闻之后,似乎很是高兴,诺诺站在孟古青身旁,低眸浅笑。
  “这是灵犀罢!可真是出落得愈发的标致了。”进养心殿也有好一会儿了,然弼尔塔哈尔似乎并未察觉,还是雅图此番一言,他才瞧见那一袭碧蓝的女子。
  灵犀眸中闪过一丝光彩,然却弼尔塔哈尔见到她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高兴,心中略略有些失落。
  只朝着雅图浅浅一笑道:“奴婢见过公主。”
  孟古青心下有些无奈,王爷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之时,奈何她三哥眼中只看得见雅图,灵犀这一腔真心恐怕是付诸东流了。说来,这原也是她今日请求福临将韬塞一道邀来的缘故。
  韬塞虽是有些书呆子,或道是不解风情,但却也是个良人,至少,他并不似福临那般城府颇深,亦不似常舒那般三妻四妾的。
  “臣弟叩见皇上。”正说着,便见一袭玄色侃侃而来,走至皇帝身前,恭敬行礼道。
  皇帝平平道:“起来罢,今日是家宴,皆不必拘礼了。”
  韬塞微微起身,笑嘻嘻朝雅图和弼尔塔哈尔道:“皇姐,姐夫。”然又目光灼灼的看向灵犀,摸了摸后脑勺道:“灵犀姑娘,你……你也在呀。”
  灵犀许是不曾料到韬塞今日也会前来,寻日里偶时会听得韬塞道上一些个闲言碎语的,然却也是时时避着,韬塞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晓,只是,她心中就只得小王爷,即便,他只得当她是棋子,但凡他需要她,她便会义无反顾。
  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瞥了瞥弼尔塔哈尔,福身行礼道:“十爷吉祥。”
  韬塞低眸笑了笑,素是温文儒雅:“灵犀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唤我老十便是。”
  韬塞的心意再明显不过,弼尔塔哈尔似有深意的看了看灵犀,并未言语。雅图笑看了看灵犀,又假意责怪的看着韬塞道:“小十可真真是愈发的没规矩了,瞧瞧你把灵犀给吓得。”
  然又拉过灵犀的手,温和道:“灵犀啊,小十就是如此,你可得多担待些。”
  灵犀心中有些抽痛,却依是诺声道:“公主说笑了。”灵犀身为孟古青的贴身宫女,若是随意给个身份,嫁与韬塞为侧福晋那也不难的。
  落座在一旁的孟古青,含笑看着灵犀,眼中无奈忧愁,朝雅图道:“公主就莫要取笑灵犀了,这丫头胆子小,见不得什么世面。”
  福临亦是笑道:“皇姐,你瞧瞧,静儿都替她说话了,你就安生坐下用膳,咱们啊,也有好些年不曾这般一起用过膳了。”
  闻言,雅图这才落座,旁的弼尔塔哈尔也一道落座,韬塞随即坐于弼尔塔哈尔身边。
  “皇上,臣弟有个请求。”将将落座,韬塞便朝皇帝支支吾吾道。
  皇帝略是疑惑:“小十啊,有什么便说。”
  韬塞抬眸看了看灵犀,笑道:“灵犀站在那里,臣弟有些用不下膳。”
  只见一旁的灵犀脸一白,神色中显然有些不悦。福临忍不住噗的笑道:“依朕看,灵犀生得倒也是貌美如花,又非洪水猛兽,怎的小十你就用不下膳了?”
  即便灵犀时常是面无表情的,不过一个姑娘让人这样说,自然是会生气的。见得灵犀煞白的俏脸,忙道:“臣弟不是此意,是说,是说。”
  “皇上,既是家宴,灵犀也算得是臣妾的亲人,让她一道落座罢。”孟古青抬眸看着皇帝,略有点浓艳的妆容下却依是端庄,柔声道。
  看着如今的孟古青,弼尔塔哈尔多少有些许惊讶,这还真真不是从前那脱了疆的小野马了,端庄秀慧,俨然的贤惠后妃。
  福临笑看了看身旁的孟古青,温和道:“明日便是你生辰,那便依了你,明日也依了你。”
  闻得福临应了,孟古青低眸露出满意的笑容,弼尔塔哈尔笑看着孟古青,心中稍许欣慰,到底他这妹妹也算的是幸福的。
  然灵犀却是低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韬塞倒是兴奋得很,嚷道:“灵犀快坐下啊!”言语间,朝弼尔塔哈尔移了移,显然是在为灵犀腾地儿。
  皇帝实是有些无奈,没好气地瞥着韬塞道:“小十,你素日里的矜持哪里去了。”虽是家宴,言了无须拘礼,可韬塞这般,也委实的让福临觉头疼。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韬塞不觉红了脸,孟古青脸上微微浮出笑容,眸光落在灵犀身上道:“灵犀,过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灵犀犹豫片刻,对上孟古青坚定的眼神,只得随其落座。许是方才让福临斥了两句的缘故,韬塞只得是埋头用膳,时不时的偷觑灵犀。
  这一顿家宴表面看去甚是温馨,然孟古青和福临,还有灵犀和弼尔塔哈尔皆是各怀心事。
  已近深夜之时,养心殿中依是歌舞升平。承乾宫中声声婴啼,妆容细致的女子来回踱步,一旁绿衣宫女好心道:“娘娘,莫不然,您还是先歇着罢。今儿个静妃娘娘的兄长和雅图公主前来,现下皇上还在养心殿同他们唠着,想是不会来了。”
  董鄂云婉脸色由焦急转而不悦,怒色瞥着宫女道:“你个贱婢,懂什么!还是你姐姐聪明,什么都能明白。”
  眼见着董鄂云婉生气了,怯弱的宫女诺声道:“奴婢失言了。”
  董鄂云婉闭眼定了定神,稍是温和:“碧水,对不起,本宫失态了,自打映雪离去之后,本宫心情便一直不悦,方才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闻言,唐碧水眼中掠过一丝恨意,道:“原就是奴婢失言,长了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怪不得娘娘生气。”
  董鄂云婉稍稍叹息,玉手覆上碧水略有些伤痕的手,温柔道:“静妃媚惑君主,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在后宫兴风作浪,因着皇上对本宫好些,便诸多不满,害死了映雪!是本宫无用,保不住映雪!”
  言语间,董鄂云婉抬袖抹泪,低声隐泣,瞧去甚是悲伤。碧水贝齿紧咬着朱唇,咬牙切齿道:“娘娘莫要伤心,那静妃这样恶毒,做出这等令人发指之事,必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董鄂云婉偷觑了觑碧水,继续悲伤抹泪:“本宫无能,皇上现下都顺着她,本宫多言,只得是搬弄是非罢了。若非本宫将她带入宫中,她也不会遭得这般劫难。都是本宫,都是本宫无用,让那妖女害死了映雪!明知她有意谋害,却还是应了皇上,将映雪差遣去皇上身边。原本是想为映雪找门好亲事,不曾想到,竟……竟害了她。”
  说着,董鄂云婉那泪珠掉得更厉害,几乎是泣不成声。
  “娘娘,莫要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反倒让那恶毒之人称心如意了不是。总是有法子的不是,她也得意不了几日,人皆是有弱点,有把柄的,咱们只要注意些,必定会抓到的。”碧水面目阴沉,言语却是温柔宽慰。
  眸色一变,轻扶着董鄂云婉道:“明日不是静妃生辰么?娘娘,奴婢不才,这法子不知可不可行,必定至她于死地。即便是不死,也不能再得宠!”
  女子脸上逐渐浮上阴沉笑容,只让人觉不寒而栗,连董鄂云婉也不觉颤抖了一下,悄声道:“你有法子替映雪报仇?”
  腊月初九,紫禁城中寒梅盛放,毫无预兆的落了一场大雪,去年今日,亦是大雪纷飞,宫外温情,然如今孟古青心中却是五味杂坛的。比起这般隆重的寿宴,她更为喜欢那般自由自在。
  整个紫禁城覆上雪白一片,翊坤宫独独一株梅,却是开得甚好,白雪覆盖,零星艳红,景致甚好。海棠院子里,蕙儿正扫着雪,孟古青着得一身红梅,傲雪红梅,倒是应景。
  踏上轿辇,几名太监极为谨慎的抬着,生怕出了点儿岔子,穿过坤宁门,入了御花园,至绛雪轩外,微微落轿。
  随着一道跟来的灵犀赶紧上前扶着,芳尘和雁歌则是跟在后头,绛雪轩内除去海棠,便是几株红梅,开得甚好,隐隐有些香味儿。踏进之时,孟古青甚是小心翼翼,原是不愿触碰,生怕受了花香刺激,腹中胎儿便会不保。
  绛雪轩面阔五间,抱厦三间,略是小了些,不过却是福临特意挑的,心知孟古青就喜欢这地方,比起那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她更为喜欢这美景怡人的绛雪轩。
  明明是一早的,皇帝原该早朝的,却比她还先到。走至皇帝跟前,恭敬行礼:“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今日衣着算不得隆重,石青团龙袍子,佛珠捏在手中,赶紧将其扶起,微带笑容,关怀备至:“起来罢,你如今怀着身子,大可不必这般拘礼。”
  孟古青缓缓起身,清冷依旧:“昨日皇上已为臣妾破了规矩,今日这个一大早的,怎的能再如此,岂非让旁人有了闲话。”
  福临伸出手,欲拉女子手臂,对孟古青冰冷的眸光,僵在半空中片刻,这才道:“静妃说得倒也是,不过你还是须得小心,快些坐下罢。昨日原就说好的,今日无须太多礼数,你莫要太拘谨,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是么?一会儿,弼尔塔哈尔便会来了,可莫要如此拘礼了。”
  闻言,孟古青稍稍一愣,遂便落座于红木椅上,离得皇帝落座的地方算不得远,却也不算近。
  福临的觑了觑孟古青,这几日她似乎平静了许多,不似初初之时,恨透了自己,那时他只怕她寻了短见。实他如今却还是有些后怕的,她若是吵闹还好,她若是沉默寡言的,他倒更是担忧。她若是当真要寻死,不会如旁的女子那般闹得满城风雨,寻死觅活的,而是安安静静的去了。
  从前跳金水河便是半夜三更的,趁着没人,八月凉凉的天儿里,穿着亵衣,光着脚,踩着冰凉凉的地,险些便真没了命。还亏得是她身边的宫女发觉了,及时拦着。
  现下绛雪轩内并无旁人,只得是雁歌,芳尘,灵犀。旁的便是吴良辅,以及一起子太监,子衿素来是在外头,他亦不愿进来。
  皇帝挥了挥,吴良辅便带着一起子太监很是识趣的退了去,顺道的将灵犀三人一道带了出去。
  绛雪轩内便只剩得孟古青和福临,绝色容颜淡漠的很,中规中矩的坐着,低眸不语,瞧着倒是极为平静。
  “静儿,你就这样恨我?若非做给你哥哥看,你是一句话也不愿同我说么?”说着福临朝着女子走去,抬手欲抚其桃腮容颜。
  孟古青身子一颤,眼中隐隐之间,有些恐惧,尽管她神情十分淡漠且平静。福临有些惊讶道:“你怕我!你如今竟这样怕我!”
  对于福临,孟古青可谓是爱恨交织,却也害怕,心生恐惧。毕竟他的心狠手辣,她比谁都清楚,陈福晋那般痴心于他的女子亦能死在他手中,她自是愈发的害怕,尤其是福临待她愈好,她便越是不安,生怕哪一日便会死在他手中。
  若是如旁人那般什么也不知晓,对他那些个手段一无所知,也许她便不会这样怕了。
  或许,她父王不是因他算计而丢了性命,她亦不会这样怕。
  然嘴上却还是故作平静:“皇上多虑,臣妾只是有些冷罢了。”
  福临愈靠愈近,将落座的女子抱住怀着,轻抚着其青丝:“我明白,你恨我,你怕我。可你须得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
  自打福临言要为她过生辰之时,她便是忐忑不安,不知他是要耍什么把戏。
  孟古青微微推了推福临,声音冷冷道:“若是你,你会同一个害死了你阿玛的女子相亲相爱,无所顾忌么?你到底想要作甚,三哥留在京中能作甚?”
  听得孟古青此言,福临心中有些凉凉的,杀父之仇,终究是迈不过的坎儿。可他,他是帝王,有些时候,有太多的迫不得已。若是不曾爱上眼前这个女子,也许就不会这般难受。
  看着女子良久之后,才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你以为我做这些皆是有所图,你认为我会害你哥哥。”
  孟古青来之前,原是想着平平静静的,现下的状况并不在她预料之中。本想摇头道不是,身为帝王,手上沾了血腥是必然的,但开口却是冰冷伤人:“我父王是你害死的!博果儿也是你设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原就是道他心狠手辣,手足相残。
  “所以,你认为,我会害你哥哥!甚至……会害你。”原本此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可福临却是铁青了脸,许他生气的并非她此刻冷漠,而是她的不信任。即便他初时为权设计了她父王,可她也该相信他,他就是害谁,也断断不会害她。
  皇权争斗,紫禁城里头的爱情似乎越来越渺茫,到底是杀父之仇,哪有那样容易忘。日日相见,爱恨交织,似乎,谁也不愿放过谁。
  孟古青抬眸看着福临,如墨玉的眸子多是恐惧:“三哥留在紫禁城,皇上敢保证他不会落得同父王一般的下场么?对,你是皇上,你有不得已,可我,我只得是妹妹,是女儿。你以为我想要这般战战兢兢么?我也不想,可是,皇上,我父王他死了!是你害死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为了皇权而害三哥,甚至害我!你是皇上!你并非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亦不会是哪个女子的良人。”
  孟古青的性子,福临是知晓的,倔犟得很,若是不愿去做的事,那是旁人逼不来的。可他却也清楚,以她的性子,就是伤了自己,也绝不允他去伤害她在乎的人,譬如,她的三哥,弼尔塔哈尔。
  伴君如伴虎,诚然福临是君,却也不是不明白这道理的,可他有什么法子。稍稍定了定色,看向女子道:“隋灭之时,唐太宗李世民后妃有两位皆是杨广之女,却也不曾见她们如你这般。朕这样顺着你,你还要如何。”
  到底是皇帝,自是有耐不住的时候,为君如此屈身的去爱一名女子,得到的却是她这样伤人心的话,自是再忍不住。
  孟古青性子素来淡然安静,并未因着他如此,便同他大吵大闹,许说出每一句话的时候,她心中皆是害怕的,怕下一刻便会死在他的手中,眼看着她的亲人再受伤害。
  低眸良久之后,才道:“臣妾只希望三哥远离京城,远离这些个是是非非,”
  女子的声音并不似方才那般恨意十足,约莫是因着他方才那一番话,许,亦是心中明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败了,只得俯首称臣。
  许是耐心已经磨够了,皇帝亦是冷了脸,一派的帝王架势:“朕可答应你,可你也给朕安分些。”
  孟古青自是明白福临口中的安分,毕竟是帝王,纵然是顺着一个女子,也顺不了多久,现下便用权势压人了。
  但她亦别无他法,夫妻多年,他的心狠手辣,她不是知晓,若是他有心迁怒旁人,如今她三哥在京中,取其性命是容易得很。
  红梅袖下双手紧捏,淡淡道:“臣妾往后必定安分,臣妾的三哥,并无异心,皇上亦不必担心他有所企图,便将他留于京中,如今的科尔沁已大不如前,不足以威胁大清江山。”
  福临心中一愣,她竟看透了他用意所在。沉声道:“可朕话以既出,岂有收回之理。”
  听着福临这话,显然是动摇了,孟古青自知如今置气,恨他亦是无用的,她三哥一日未回科尔沁,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二人这般一番坦诚之后,她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只如素日那般道:“若是他自请回科尔沁,那便与皇上没有干系了,皇上若是让他回科尔沁反倒是成人之美,宅心仁厚不是。”
  “如此看来,你是有了法子了?”自打上回子孟古青为他出主意对付孙可望之时,他便知晓她的聪慧,绝非妇人那些个小聪明,今日同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她必定是有了计策。
  正说着,闻得绛雪轩外细碎脚步声,连连而来。福临低眸看着孟古青道:“朕答应你,只要你能让你三哥自请回科尔沁。不过,你现下这般神情,怎的瞧也不像是寿星。”
  孟古青嘴角浮上笑容,纤纤玉手任由皇帝拉着,随着皇帝落座,原是皇后坐的地方却让她坐了去,有些战战兢兢,但亦藏了去。
  先到的是一起子庶妃,认识的不认识的,桃红柳绿,莺莺燕燕的,想来皆是有意博得皇帝注意。柔声屈膝道:“妾身给皇上请安,给静妃娘娘请安。”
  皇帝笑容可掬的坐在上头,挥手道:“免礼罢。”
  众庶妃将将起身,便见一袭淡紫,款款而来,笑吟吟朝着皇帝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依是一派的帝王姿态:“免礼罢。”
  孟古青含笑起身,抬眸正好对上董鄂云婉有些怨恨的目光,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绛雪轩内种植海棠,偶间还夹杂着几株寒梅,现下的天寒地冻,虽道是四季海棠,却也不会在如今的盛开。红梅傲雪,清风拂过,绯红玉白簌簌落下,景致极好。
  董鄂云婉着得一袭淡紫,外头的莲蓬衣与衣袍是色泽相同,瞧着浅紫一片。妆容也极为淡雅,柔声道:“姐姐且快免礼罢。”
  孟古青正欲起身,一旁的皇帝便忙将其扶起,眼中有些责怪亦有些关怀:“你可得小心些,这腹中可是朕的孩子,来,快些坐下。”
  既答应了他安生些,现下她便只得随他拉着落座于他身旁。董鄂云婉眼眸间泛上妒火,心中的火儿更是不打一处来,只得落座于一旁。
  眸光扫了扫孟古青,怨怨不已,许是觉身为静妃,她并无资格落座在皇帝身旁,即便是皇后未到,还有她这皇贵妃在,怎的也轮不上她静妃。
  然却却也不敢多言,帝王眼皮子底下,她自是要佯装得一副贤良淑德,后宫典范的模样。
  只得是低眉顺眼,温柔大方的落座着,同孟古青闲话家常,多也就是道她腹中胎儿,道她自己的孩子。见着二妃如此和谐,福临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后宫原就该如此的。
  可每每想起孟古青出计谋对付孙可望之时,他便由衷的为董鄂云婉担忧,孟古青虽是淡然得很,却也不是好惹的,夫妻多年,他多少是知晓的。
  正说着,便见一袭蟒缎,妆容极其雍容华贵,却是端庄大气。身后仪仗气势,只听得太监哑着嗓子:“太后娘娘驾到。”
  绛雪轩内外瞬时跪了一地,就连皇帝也不外如是,皆呼圣母皇太后千岁。太后早已习惯,浮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免礼罢。”
  虽道是不拘礼,但到底是皇宫内,自是须得繁文缛节一番,旁的妃嫔亦是陆续而来,冒着鹅毛大雪,只见清霜着的一身妃色衣袍,琼羽则是黛色牡丹袍子,并不似满族女子那般的服饰,而汉族女子的装扮,袖口有些宽广,下裙亦是宽大,江南女子温婉似水。
  娜仁则是素日的一袭艳红,宝音着的一身蟒缎,皆是各有千秋。
  虽是腊月初九,鹅毛大雪的,绛雪轩内却是一片暖和,许是因着不大宽阔的缘故,人到齐之时便有些拥挤了。
  雪中歌舞,倒也是美不胜收。坐于福临身旁,孟古青是愈发的揣揣不安,隐隐之间,觉太后的目光有些不善,然回头瞧去,对上的却是和蔼笑容,当下便怪自己多心,姑姑素来待自己好,怎会害自己。
  雪中红衣女子轻舞飞扬,瞧去并非宫中常见的宫廷舞,倒像是民间的歌舞。玄烨在清霜怀中很是欢腾,指着那中央的女子道:“额娘,我认得她,她是延禧宫的!”
  清霜白了玄烨一眼道:“你谁都认得。”
  玄烨就着清霜衣袖擦了擦嘴,奶声奶气嚷着:“呃!我想起来了!她是延禧宫的那拉福晋,前些时日还同阿木尔姐姐打架呢!打了好几回呢!都成花脸猫了!怎的今日却不是花脸猫了!”
  清霜闻言,急忙捂住玄烨的嘴,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那是博尔济吉特福晋,怎的,可不能唤姐姐。”
  玄烨掰开清霜细白的手,很是委屈道:“明明就是阿木尔姐姐!她长得像姐姐,福晋是不会打架的,阿木尔姐姐可爱打架了!还答应教玄烨打架呢!”
  阿木尔现下落座在太后身旁,离得清霜倒也不远,自是将玄烨所言听了去,慌忙低眸。“阿木尔!你怎的又惹祸了!真是让人不省心。”太后脸色沉沉,极是不悦。
  阿木尔虽是有些刁蛮,却很是畏惧于太后,当下便不言语了。宝音见状,忙道:“博尔济吉特福晋年岁小,皇额娘就莫要怪她了。”
  闻言,阿木尔朝着宝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太后看了看阿木尔,没好气的道:“罢了,今日是静儿生辰,哀家便不予责罚,你可少给哀家惹事,真是让人不省心。”
  这厢正说着,便问的雷鸣掌声,原是那拉氏一舞完毕。皇帝眼中大放光彩,笑道:“好!赏!”
  那拉氏脸色微变,略有些尴尬,身为皇帝的妃嫔,曾临幸过的妃嫔,现下皇帝却不认得了。到底是入宫有些时日的,亦懂得察言观色,低眸行礼道:“妾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心中微微一愣,妾身?还真真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只笑道:“免礼罢!”
  孟古青似乎瞧出了福临的疑惑,便含笑道:“那拉福晋如此精心准备,本宫心中真是感动。”脸上笑着,心中却为那拉氏叹息,瞧来又是个利欲熏心的女子,想尽法子得宠。安知,初入宫闱就出来这样的风头,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对她绊子呢。
  福临虽是面若春风,很是欣悦的模样,却依是高高在上,许是习惯了这般,一派的帝王架势:“那拉福晋有心了,瞧来,静妃很是喜欢。”
  那拉氏闻言,低眸含笑,甚是温婉:“静妃娘娘喜欢便好。”
  孟古青眉目和色笑容:“恩,快些坐下罢,想来,这番一舞,也有些累了。”
  皇帝朝吴良辅挥手道:“赐坐。”
  那拉氏小心翼翼落座,按着位分自是与一起子庶妃一道儿落座,娥眉略阴沉,抬眸对上董鄂云婉目光。
  “主子,宋太医让奴婢给静妃娘娘的……”正是一片欢声笑语,却闻得那拉氏身旁的宫女忽道。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那宫女身上,许是听到静妃二字,皇帝的目光亦是落在那宫女身上,脸色一变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拉氏眼中掠过一丝慌乱,转而抬眸笑对福临道:“回皇上,冬儿这丫头向来这般一惊一乍的,总爱胡言乱语,皇上无须介怀。”
  弼尔塔哈尔现下有些许迷茫,但亦猜出了些什么,后宫争斗永远是无休无止的,这亦是他心中担忧孟古青的缘故。
  孟古青心中有些生疑,却也是忐忑不安的,只见福临铁青着脸道:“你,过来。”
  现下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冬儿身上,自然皆知晓皇帝是在唤她。那拉氏笑得很是牵强:“皇上,冬儿就喜欢胡言乱语,还是看歌舞罢,莫要因着她扰了兴致。”
  孟古青心中有些后怕,如今与福临本就闹得有些僵,若是旁人再使些什么绊子,福临若是信了,那将会又怎样的后果。如此一想,孟古青心中愈发的后怕,望眼看了看弼尔塔哈尔,闭眼沉色,尽量让自己冷静些。
  闻得皇帝召,冬儿战战兢兢的走至皇帝跟前,恭敬行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铁青着脸,沉声道:“你方才说什么?宋太医让你将什么给静妃?”
  原是喜气洋洋,此刻的气氛却让人有些害怕,皆是胆战心惊的。冬儿有些颤颤巍巍,抬眸看了看皇帝身旁的孟古青,摇摇头道:“安,安胎药。”
  “胡说八道!好端端的,宋太医怎会让你给静妃送安胎药!这些个事,素来都是由雁歌和灵犀做的!你是哪个宫的!宋太医让你送?”一早的便与孟古青闹得有些不愉快,眼下瞧来,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孟古青与宋衍有染,这般拙劣的手段,福临素来不会相信的,可现下却是半信半疑。
  一来,是因着孟古青对他的态度,二来是宫中还真真是有些风言风语,多是从那些个多嘴的庶妃口中而来。乌尤疯癫之时那一些莫名的话,还有映雪所闻所见。现下这宫女又道起这些个事儿来。再而,那宋衍待静儿,似乎的确是不一样。怎生能让他不怀疑。
  无风不起浪,若是只得一个人说便罢了,如今接二连三的有人道起这事来,他必定是要查清楚的。
  许是让福临吓着了,冬儿颤颤半刻后才哭道:“宋太医,宋太医威胁奴婢将这香囊交给静妃,道是生辰贺礼。”
  “冬儿!不许胡说!”冬儿话还未完,便闻那拉氏怒斥。
  福临面目冷冽,瞥了瞥那拉氏,沉声道:“你闭嘴,让她说。”
  太后亦是冷着脸,孟古青初时本不愿入宫她是知晓的,现下便只静观其变。
  冬儿惶恐的看着皇帝,惧色道:“宋太医,宋太医和静妃娘娘有私情!现下静妃娘娘生辰,又怀着身子,宋太医便威胁奴婢将香囊交给静妃娘娘,若是不从,他便,便会要了奴婢的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是谁主使你陷害静妃的!若宋太医和静妃当真有私情,岂会让你一个奴婢知晓,分明是你有意陷害。”皇帝这还未开口,娜仁便怒色道。
  这样拙劣的手段,就连娜仁也是一眼看破,何况是福临。孟古青并未如娜仁那般怒不可遏,只抬眸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没有。”
  福临现下是半信半疑,瞥着冬儿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足以要了你性命!”
  冬儿咬了咬唇,朝着那拉氏看了看,视死如归一般:“原奴婢亦是害怕,便同主子说了此事,主子只让奴婢莫要多管闲事,因而总多加阻拦。实宋太医威胁不止一两回了,因着奴婢初入宫闱好欺负,便时时威胁奴婢,这回子,更是变本加厉!奴婢愈发的害怕,所以方才就故意那般,只想着借此高发,免受宋太医威胁。奴婢,奴婢是有证据的。”
  言语间,从袖中摸出浅紫香囊以及一封书信。皇帝沉声道:“呈上来。”
  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福临脸色更是难看,直眉怒目道:“去将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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