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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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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方才那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所做之事却是孟浪之徒。”
“世上人多的是。哪儿感慨得完?只不理他就是了。”崖儿与银曼一起看了三家布庄,终是买了一匹一样的玫红纱。
“夫人,我与李五去年的衣裳都还很新呢,真的不必再买了。”
“都叫我夫人了,自然是听我的。”对于这种情况,强制是最好的法子。
一回到静忧居,李五便说:“夫人。大公子已等候多时。”
崖儿步入书房时。墨逸正在看她画的画。
“崖儿的画功是愈来愈好了。”
“大公子见笑了,我这点能耐还不及墨大公子一成呢!”
墨逸笑笑,说道:“今儿我可是来学习的。”
“学什么?”
“算数。”
崖儿无奈一笑。这家伙每次都是被逼着学的,今儿倒是主动了。
天将黑,由于吴氏还不熟悉崖儿的喜好,这几日仍是银曼做饭。
“银曼的手就是巧!”
“吴婶好好学。夫人的手艺可是比我还好呢。”
“哟,瞧着夫人的年纪不大。竟是有一手好厨艺呢。”
“是啊,我都是与夫人学的。”
“哪日我要是能得夫人三分真传,便知足了。”
银曼瞧着吴氏一脸的幢憬,笑了笑。她解下围裙。“吴婶将剩下的准备好,我去喊夫人吃饭。”
银曼挑了门帘进书房,“夫人。大公子,可以吃晚饭了。”
“不知不觉竟是天黑了。”与崖儿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他都还没记住,便过去了。
“我们先吃饭吧。”
刚吃了几口,便有墨家的下人来报,“大公子,府有里贵客到,老太爷请您尽快回府。”
墨逸愣了一下,由让墨老太爷亲自接见的,必定不是等闲之人了。他别了崖儿,往回赶去。进了厅堂,见那贵客后,他愣住了。
那男子走了过来,狠狠拍了他的肩膀,“怎么,不认识了?”
墨逸行礼道:“二皇子。”
“哎,出门在外,没有二皇子,只有君好。”君好笑道:“真想不到,出了名的冷情,居然流连那温柔乡了!”
“她是良家女子。”
瞧见他脸色不好了,君好亦不再继续,打岔道:“听说她给你墨家清理门户了?墨老太爷说的。”不待墨逸答话,他向墨老太爷辞行。“我与小逸有些私话,那就不打扰墨老太爷清修了。”
他与墨逸并肩出去,却只到听他一人的声音。“我与你说一件趣事。今儿我去逛布庄,买了一匹玫红纱!哈哈。。。。。。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买女子用的布?嗨,我瞧见。。。。。。”
苏府。
苏流尘受不了了,孙小花竟然对他不闻不问长达一月之久!前些日子,她的绣品春意在天下绣庄大卖,如今更是经常往绣庄去,去了也只呆在绣房,教绣女春意的绣法,根本无瑕顾及他。
这日,他逮住正要出门的孙小花。
“你要去哪儿?”
“绣庄。”
“你都教了七日了,再傻的人也都学会了,你还去做什么?”
“不去绣庄,呆在家里又能做什么?”
“你往日没去,不也很好?你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不理我?”他已经很久没去阮梦香楼了,去了也心不在焉。他总是想着她在做什么?又去了哪里?故而时不时也会跟踪她,可是她行事很光明,很得体,就连老夫人都有些改观了。独独不像往常一般关心他,这让他很是失落。
“你觉得我往日很好么?”
孙小花很瘦,三个月的肚子仍是不显。本来佟氏是不许她去绣庄的,说是怕累了孩子。还是她求了老夫人,一再保证会小心的,老夫人才同意。并且把自个儿身边的月芍暂时拔给了她,每日里她出门都带着素卿与月芍。
苏流尘好不容易寻了个素卿与月芍均不在的功夫,岂有不问个清楚之理?可是孙小花的这一句问话,他无从回答了。
刚进苏府的日子,他不常在家,她过得如何他不知,直至那次出事,他才惊觉她的处境。他也在努力改变自己在苏府的地位,以保她安康。可是他做这些只是因她是他的妻,是他千方百计娶回来的妻。可是不知为何,成亲后,他总觉得她有些变了。他还记得在昌城时,第一次见面,她红着脸,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理他。山顶,她与崖儿笑逐颜开,那么明媚可人。凤凰塞上,她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拒绝杨柳儿的羞辱。再次相见,她盛装站在那里,犹如一株艳世的牡丹,高贵大气。
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惶惶不安,牵肠挂肚,是来自眼前这个女子。切切实实地,他心悦着这个女子。至于似花,那是一种欣赏,对琴棋书画的欣赏。自己的愚蠢差点毁了好不容易求来的姻缘。
☆、第九十九回 徒弟
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搂住她,手在她背上慢慢地婆娑。“花儿,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他说得如孩子一般,可怜,无助。
他感觉到她在颤抖,忽然想起她有了身子,忙放开她,欲问她哪里不适。对上她眼眸的那一刻,他知道,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压了下去而已。因他的迷途,心酸身累。如今,总算是好了。
他拭掉她眼角的泪,安慰道:“花儿要记住,我苏流尘此生只愿与一人白首。”他在她额上印了一外吻,“那人便是你。”
孙小花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苏流尘,不禁有些看呆了。
苏流尘瞧着她的傻样,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头。她却开心地笑了。
“公子。”苏孺很不合时宜地出现。
“何事?”
“有人来请。”瞧见公子与少夫人的模样,苏孺真不想破坏他们,只是来人甚是焦急,若是大事耽搁了便不好了。
“何人?”苏流尘一时想着,这苏孺真是愈活愈回去了,连禀报这种小事都不会。
苏孺内心着急,这让他如何说?
瞧见他的面色,苏流尘立刻明白了过来。“去告诉她,若得良缘,好生过活。”
苏孺愣住了,这公子何时清醒了?不过,不管如何,这苏府要安宁了,他自是乐见其成。
阮梦香楼。
似花不可置信道:“什么?他竟然要与我情断?”自以为抓住了苏流尘的心,到头来竟是黄梁一梦,酒醒如灯灭。
老鸨道:“既然苏公子不要你了,你就跟了墨三公子去罢,好歹衣食不愁。又不用出来接客。多好的人家啊,别再不知好歹。”红楼里哪轮得到一风尘女做主?平日里老鸨伏低做小,无非是哄得这些女子讨好客人。如今有人要赎她,自是不能再由着她了。
墨绥为了不让外人瞧见,便偷偷用一顶轿子,将似花抬走了。他在墨府一直是沉稳低调的,墨老太爷定不会让他纳了似花。正好在城外有一座他私人的宅院。他领着轿子。将似花藏在了宅院里。有时几日不回府,整日地与似花共度*。
崖儿挑灯看完了一本帐册,又瞧瞧旁边堆成山的帐册。“不行了,这帐册愈来愈多,何时是个头?”
银曼道:“还是请大公子再寻几个人吧,再这样下去。夫人身子也抗不住。”
“不如夫人教我与银曼,我们来帮你算吧。”李五瞧着她眼底的黑影。有些心酸。
“银曼一人学就可以了,你还要学医呢。”崖儿玩心瞬起,笑道:“一家子都学这个,不好。总要有分工才是。”
李五与银曼立时尴尬了起来。银曼别过头道:“夫人说什么呢。”
“我说了什么?”
“谁跟谁一家子。。。。。。”
“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崖儿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们。
银曼忙摆手,“不是。夫人,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崖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瞧你吓的,我逗你们玩呢!”
李五在一旁偷偷擦了把汗,他有种愈来愈招架不住的感觉了。
“崖儿想要找几个人,教他们算数?”
崖儿指着桌上说道:“是,你看,愈来愈多了,我都忙不过来。”
“好,我去找人,崖儿看找几个合适?”
“四个。”
“好,我明儿就找人来。天色不早了,我送回去吧。”崖儿担了墨家管事,自然要去墨家商行做事。再则,如今可是要查整个墨家的账目,册子众多,运回静忧居,很不安全。
“今儿走回去吧,坐了一天,要活动活动才好。”
二人并排走在街上,银曼与李五跟在三步之内。一时无话。
墨逸眼角瞧见她耳垂上那对坠子,心下开心,忽的又见她头上只一根钗。“崖儿不喜戴珠钗么?”
“有一根足已,多了反而累赘。”崖儿突然瞧见那日布庄里,抢她纱的男子。她停下脚步,往旁边的街道绕过去。
“这是去哪儿?”
“瞧见一讨厌鬼,惹不起只好躲了。”
墨逸一听,竟然有人缠着她,“谁?”
崖儿望着他,“墨大哥不必做什么,我不认识他,只见过一面。他像是外地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走,实在不宜多事。”
虽她这么说,但墨逸可不会如此便算了。有一便有二,他回去后一是派人查探,二是调了侍卫暗中保护她,此是后话。
第二日,墨逸果然找了四个读过书的家仆。
“崖儿瞧着如何?”
“嗯,都不错,就他们吧。”
崖儿叫他们四人坐下,又道:“我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们算数,其余时间你们自学。一月后,学得最好的将是我的助手。”
“助手?”
“是的,就是帮我算帐。我只要一人,其余三人将再遣回去。”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四人都会留下,不想竟是只要一人!
十个数字一连学了三日,有人不满了。
“季管事,这十个数字,我们都会了,为何还要学?”
“你现在拿起笔,写一个八。”
墨茶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歪扭的八。崖儿把自个儿写的八放在旁边。
“写成这样,还想学什么?”
墨茶的字真是不堪入目,他低着头,回到自个儿的位置又认真的写了起来。
崖儿扫了一眼,四人还算听话。
君好带着两上小斯直闯墨家商行。
“这位客官,里头不能进,您要买什么,都在外头搁着呢。”小二拦住君好,头次碰到如此客人。
“我是你们大公子的朋友,怎的不能进去?”
“您要找大公子,也得容我通报一声不是?”
“我也要通报?天下还没有让我通报的人!算了,让你们大公子出来见我!”
那小二掐腰,瞪眼道:“你有几个头?竟敢在我们墨家跟前充大!”
君好跳起来道:“老子就是比你们墨家脸大,你耐我何?”身后两小斯暗中抹了一把汗,这二皇子竟学了那泼妇骂街。
崖儿从茅房出来,欲上二楼,听到外面一阵争吵,便出去瞧瞧。
☆、第一百回 泼妇
“小环,你吵什么呢?”
小环回头,见是崖儿,立马应声道:“季管事,您去忙吧,这儿一无赖,我打发了便是。”
君好见到崖儿之时,便认出了她。她竟以女子这身任墨家管事!欲与她说话之时,便听到小环说他是无赖。又瞪他道:“一男子,叫小环,你娘生你生错了吧?”
小环暴跳如雷,“你娘生你才生错了,谁说男子不能叫小环?我全名叫庞龙环!”
崖儿汗颜,她就不该不出来。她转身,不欲理会。
“哎,姑娘请稍等。”君好命一小斯拦住小环,自个儿跑到崖儿跟前,笑道:“姑娘还记得在下么?”
崖儿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得出一结论:人模狗样。
“不记得。”
“那日姑娘要买的一匹玫红纱被我抢了,记起来了么?我还说姑娘着艳黄色指定更好看。”
“你还知晓你抢了我的东西?”
君好摸摸鼻子,嘿嘿道:“我只是想与姑娘说句话而已。”其实他当时玩心大起,想调戏一番,不想调戏不成,反遭无视。
崖儿再次转身。
“哎,姑娘,请教姑娘芳名?”
“你不是自诩比墨家脸大么?自个儿去查吧。”这次真不再理他,径直进了里屋。
二楼厢房里,格外安静。
“崖儿怎么了?”墨逸瞧她一脸厌恶,不解。
“下面有人说他比墨家的脸大,只是觉得好笑而已。”那人太讨厌,让墨逸教训一番,解恨也可。
“哦。竟然如此狂妄,我到要瞧瞧是何方神圣。”他起身下了楼,崖儿瞬间气畅了。
墨逸进了大厅,见只有君好,甚是奇怪。“君好,你怎么来了?”
君好气极败坏地对小环道:“瞧见没有?我与你们大公子是旧识!”他来到墨逸跟前,哭诉道:“你看看你都养了些什么人啊?将我拦在外头。硬是不让我进去。我不管。你得赔偿我,请我喝酒,还得有美艳女子作赔。。。。。。”
墨逸斜眼看他。弄得他莫名其妙。“怎么了?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不对?”
“你瞧瞧你的模样,谁会相信你识得我?”墨逸转身走了,君好亦是跟了进去,他还不知晓那女子的名字呢。
“哎。跟你打听一事,你这儿请了一位女子当管事?”
“是。”
“她姓谁名何?家住哪里?夫家何人?”
墨逸看着他。难道崖儿说的那讨厌之人是君好?“你之前是否见过她?还为难她了?”
君好摸摸鼻子,“只是抢了一匹纱而已。”
“就是那匹玫红的纱?”他在客栈里见了一匹玫红的纱,还笑他如此之快便结识了相好。不想那纱竟是抢了崖儿的。
他点头。
墨逸正色道:“君好若是拿我当朋友,那么希望君好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他愣住了。“她就是你心悦的那女子?”
他微微点头。不知怎的,君好只觉得心下有些沉重了。不过,转瞬他又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为难弟妹了!”
进了厢房,崖儿不想墨逸将那讨厌人带了上来。
“崖儿。我与你引荐一人,这位是我的故交,君好。”又对君好说道:“她就是季崖儿,是我家的管事,负责查帐一事。”
“查帐?姑娘会算帐?”
“又有何难?”崖儿抿嘴一笑,“这位君。。。。。。好公子,不以真名现身,是不便还是不敢?”君好,亏他想得出来。
“你怎知君好不是我的真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好张大了嘴,拍手,连连称赞道:“妙妙妙!这诗是姑娘所作?”
他竟不知这诗?崖儿望向墨逸,只见墨逸亦是一脸惊奇。“你的名字不是取自这里?”
“我姓君,我父。。。。。。父亲希望我做个顶天立地的好君子,便取名君好了。”
崖儿无语,这还真是他的真名。
“这诗不是姑娘所作?那是出自哪里?我也去瞧瞧。”君好对这首诗极为喜欢。
“呃,这个,我不大记得了。是我小时看的。”崖儿眼神飘忽,四处乱窜。墨逸心下起疑,只是此时亦不多说。
“哦,那太遗憾了,如此好诗竟不知出处。”君好婉惜不已。“不知姑娘夫家何人?”这好得也太快了吧?
“夫家姓闵,是昌州人士。”
“你夫君也够狠的,竟让一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他自己干什么呢?若是以后我娶了美娇娘,疼还不及呢,哪能让她出来做事?挣钱养家是男人的本分,持家才是女人应该做的。男人每日回到家中,有饭吃,有衣穿,有人解闷,多好啊。。。。。。”君好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是有几房有妾,但正妃尚未娶。
崖儿径直坐回去,又看起了帐册。
“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朝崖儿望去,哪儿还有她的影儿?再一转眼,她竟坐了回去,干活了。
墨逸无奈道:“以后能长话短说么?”
“行!”他又凑到墨逸耳边,轻声道:“她既然有夫君了,你还凑个什么热闹?你不会是想生抢硬夺吧?这可不是道德的。。。。。。我与你说,我认识一女子,绝对不比她差。我与你们牵牵线,如何?”
“我把他送走就回。”墨逸拉着君好出了墨家商行。
“我看呀,人家对你无意。”
“我从未想过要娶她。”
君好不明白了。“不娶她,那你做什么?”他想到一可能,瘅瞪大了眼眸,“你不会是想暗地里。。。。。。”
“你想什么呢?她夫君不在,一个女子怎的独自过活?我只是帮个忙而已。待她夫君归来,我自会不管。”
“她夫君去哪儿了?”
“发配北地盐场,去年那场爆乱后,便不知所踪了。”
“啊?发配?犯了何事要发配?这种人即使回来,也不应再有任何干系了?还等他做什么?直接改嫁便是。”收到墨逸的目光,他闭了嘴。
“他夫君只是受人牵连,当时圣上大怒,她无处申冤了。”
君好肃着脸,点头,深感赞同。想当初他亦是受人牵连,可父皇说罚便罚,一点情面都不留。他又看着墨逸,无奈的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你打算在江宁呆多久?”
“玩够了就走咯。”
“恭郡王知晓你来此么?”
“知晓又怎样?他又管不住我。”
☆、第一百零一回 更水河
送走君好,墨逸带着一大盒子回来。崖儿已散了四个徒弟。他见银曼也不在,犹豫着把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何物?”
“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贵重,你收下吧。”
崖儿接过,欲打开瞧瞧。
“哎,先别看,今儿晚上更水河边有灯会。。。。。。”崖儿盯着他,等着他的后话。可墨逸更觉紧张了,“我想。。。。。。”
“想请我去看灯会?”
他点头,又一脸希冀的望着她。
她微微一笑,点头。
他亦是笑开了,“好,那戌时我去寻你。”崖儿与银曼坐了马车,回了静忧居。为免她出入安全,墨逸让墨醒每日接送她们。
崖儿回到静忧居,吴婶已做好了晚饭。“夫人回来了,饭得了,可以吃了。”
“好,我洗漱一下就来。”
银曼将盒子放在桌上,“夫人,你猜这里头是什么?”
“可能是衣裳吧。”
银曼打开,入眼地是一件撒花烟罗长衫。她提着衣领把衣裳展开来,“夫人,真好看!”
崖儿看着这件衣裳,心里也是欣喜的,单这件衣裳而言,真的很好看。
“夫人,试试吧?”
崖儿拿着衣裳去了净室,不久出来之后,银曼看直了眼,“夫人,这衣裳似是为你量身做的一般。”
崖儿照了照镜子,这铜镜只印出了轮廓,瞧不大清。但只凭上身的感受,也知这衣裳与她极相合。怕不是他照着她的身形做的吧?
她微微一笑,“走吧。去吃饭。”反正一会儿要穿去,就不换了。
饭中,崖儿突然想到一事。“李五,我一会儿要与大公子出去。听说晚上更水河边有灯会,你带银曼去玩玩吧。她还未见过灯会呢。”
“夫人,这不大好吧?”被她推到别的女子身边,李五有些难过。
银曼低着头。“是啊。夫人,这不便。”
“这有什么?只是个灯会而已。我不也与大公子一起去的么?”
“是。”
银曼讶异的抬头,他不是不愿么?怎的又答应了呢?
崖儿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互相有意么?怎的又是这幅光景?
更水河是沧澜江的一条支流,蜿蜒地穿过宁兴城。这更水河灯会是宁兴城独有的节日。相传有女子是天神下凡,与凡间男子相爱。仙帝知晓后大怒,将男子锁在一石头上。又派雄鹰来刁食他的肉。被咬掉的肉,经过一个时辰又会长出来。如此不停的反复。男子终于承受受不住了,愿放弃女子。女子泪如雨下,因再过一个食肉的轮回,便通过了仙帝的考验。他们马上就可长相厮守了。此时他却放弃。她含泪毁了身躯,化成这更水河。相传只要有人诚心祈求,女子必保佑他心想事成。
崖儿心想。怎么像是希腊神话?
“一会儿,崖儿也可放灯。祈求闵兄早日归来。”那件撒花烟罗长纱是他目测她的身形后,向制衣之人口述做成的,不想竟是如此合身。他瞧见她的那一刻,心都要跳了出来。
崖儿瞧见一水灯,莲花模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一片花瓣上竟画了黄色的小鸭子!“大叔,这个怎么卖?”
“夫人喜欢,二十纹就得。”
崖儿给了他二十纹,拿起水灯。
小摊摊主还不忘说句祝福:“放了水灯,更水娘娘会保佑你们夫妻和和美美,万事如意!”对于摊主的误会,他们谁也没有去解释。愈描愈黑,何必去理会?
逛灯会的人还颇多,崖儿要避着人撞她,又要护着水灯,着实难行。
啊——她还是被人撞了个趔趄。墨逸眼明手快,抱住她。“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站好了身子,又把水灯递给他。“还是你来拿吧。”
“哎,季姑娘,巧啊!”君好一路过关斩将,来到崖儿跟前,喜道:“你也来看灯会,我也来看灯会,说是巧来也不巧,只道今日灯会好!”
“君公子真是雅性啊!”如此烂诗亏他也好意思念。
君好嘿嘿一笑,“过奖过奖,随性而已。”敢情还是他自个儿作的!
咳——一旁的墨逸彻底被遗忘了。
君好像是才瞧见他似得,“你怎么也来了?你看看,我说过的吧,我们三人缘分不浅!这不,人海茫茫,我们竟能遇到,这是多大的缘分才能做到啊!”
“我们走吧。”这是墨逸对崖儿说的。崖儿点头。二人越过君好,往河边而去。
君好亦是追了上去,“哎,等等我!我不识路!”
更水河边,很多善男信女正在放水灯,河面上漂着各式的水灯,点上火,又倒映在水中,远远的,闪烁如星,仿若天河一般。
崖儿与墨逸也点了各自的灯,放于水上,任其随波逐流。水灯不仅是祈愿,更是一种寄托,对心中所愿的执着。
“你们都买了水灯,怎么不与我也买一盏?”
“我怕无灯能承载你的愿望。”
“不买便不买,还找个如此酸气的缘由,不就是一盏灯吗,小气鬼!”君好一通埋怨,又跑去买灯了。
“崖儿有想过,若闵兄不回来你该如何么?”
“他一定还活着,他活着就一定会来寻我。”
闵宗海听到更水河的传闻,也来看看。若能帮他寻回她,随性一回又如何?他放了灯,便四处走走,忽的一女子印入眼帘,身旁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不是墨逸是谁?只是那一身华服的女子真是她么?他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君公子可有称号?”
“什么称号?”
“不如我送你一个,如何?”
崖儿还未说什么,墨逸已经忍不住笑意了。
君好一脸兴奋,“什么?”
“你可自称絮叨神下凡。”
“你说我絮叨?”
“论絮叨,你第二。无人能第一。”
敢如此数落二皇子的,除了圣上,崖儿是头一个。墨逸同情的拍了拍君好的肩膀,“这个称号,不错。”
“你们!如此喜庆之夜,尽让你们给糟蹋了!”君好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自顾自的先走了。
“崖儿从不揭人短的。可见君好是真的惹到你了。”
“不。他并未惹到我。”墨逸驻步,落了崖儿两步。“君是皇姓。”
“但不尽然。”
“因为你。”
“我?”
“墨大公子是何人?不可一世之人,竟对一个平民百姓无法抗拒么?你虽与他以兄弟相称。但待他之时仍有一丝敬意。何况我头次见他时,便觉得他周身气息不凡,我想他定是高官之后,故而不理他。”
墨逸看着眼前的女子。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他的心情了。透彻,一种对事物的透彻。对人生的透彻。知晓他身份不凡,才不理他。只道她淡泊,竟不知是睿智。
孙小花三个月的肚子竟如四个月一般,老夫人本是不同意她出来的。但苏流尘趁着她们打叶子戏时,将孙小花偷了出来。
“难得的灯会,岂能不来瞧瞧?”
“我可听说这灯会是善男信女求姻缘的。你想求什么呢?”
“自然是求咱们的孩子平安降生,将来有一个如他父亲一样的好姻缘!”苏流尘脸不红气不喘的。似是那话非常有理。
孙小花接不下去,只好不理他。
“小心脚下。”苏流尘扶着她,被她前头一块石头吓了一跳。“你看着点,这要是出了何事,祖母非扒了我的皮!”
孙小花无心与他说笑,“我好像看到二哥了。”
“什么二哥?”
“闵二哥啊。”
“在哪儿呢?”苏流尘亦是四处张望。
孙小花摇头,“不见了。”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抑或是人有相似?”
“也许吧。”
“好了,我们去放水灯吧。”
人群之后,闵宗海瞧见孙小花与苏流尘走远了,才出来。方才好险!他也不知为何要躲,只是本能地避开了。
在河边,他真的找到了她,远远的。她穿了一件长裙,是她往日未穿过的样式,虽是极美,却刺痛了他的眼。他也给她买过衣裳,只是他买的衣裳都是她常日里穿的款式。他以为她喜欢那样的。不想像这样艳丽的衣裳,她也喜欢。墨逸真的很了解她。
“大哥。”赵显寻来。
“何事?”
“窦大人来了。”
闵宗海不耽搁,与赵显一同回了呛水镇。
闵津买通一个下人,偷偷地溜了出来,本是打算去天下绣庄寻苏流尘的,不想竟在街上遇到孙小花。她一身宽大的衣裳,质地上乘,做功讲究,顶着硕大的肚子,身旁还有两个丫鬟扶着。如此情景,是她梦寐以求的,竟让孙小花夺了去!
她冲上前去,怒目而视:“孙小花!”
“闵津?”孙小花愣了一回,眼前之人是闵津么?容颜憔悴,不施粉黛,一身花布衣裳,浑然没了在阮梦香楼时的妖艳。
“你为何如此狠心?要拆散我与流尘?”
孙小花冷笑一声,“真是笑话,流尘是我的夫君,何来扩散你与他之说?”
“你定是忌妒我与他日日缠绵,所以才不准他去寻我。我如今被墨绥那个浑蛋关着,都是你害的!”
虽苏流尘一再与她保证过,他们只是喝酒弹琴,并无逾越之举。虽知晓闵津可能故意激怒她,但她心里还是不免难过。“你,胡说八道!”
她生气了,闵津反而笑了。“我胡说八道?还是你不肯相信?不若你回去问问流尘,”她欺身向前,低声道:“是你的软香好,还是我的温玉更甚?”
孙小花一个不稳,倒在素卿身上。素卿扶住她,道:“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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