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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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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不已,那段日子真是做什么都顺心。
崖儿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站起身,打开窗户,外面一片寂静,天上无星,明儿怕是又下雨了。她突然想起许久未去庄子里,也不知如何了。荣家兄弟是个好手,可也不能不闻不问,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过几日晴了,我们去庄子里瞧瞧吧。”
“怎么突然想这个了?”
“总是不闻不问,不好,不是我不信荣家兄弟,只是自个儿瞧真切了,才安心。”
“也好,不过总得你出了月子才行。”
“。。。。。。”
☆、第四十九回 高振
崖儿刚出月子,闵宗海就被推去木材行了。
她美其名曰:“你是木材行的东家,没了你,可怎么行?高大哥虽是能人,却也是要你去主持的。快去,快去,我在家里好好的,给你备些可口的吃食,等你回来。”然后她挥挥手,不容他拒绝。
闵宗海无法,只得去了木材行,又有月余未去了,虽有全泽来汇报,但总不去亦是不妥。行至刘广财家门口时,他想起刘香韵,便朝那里望了一眼。刘广财是亦是望了过来,在他们目光对视的瞬间,刘广财慌忙地收拾了东西,进了屋。月余不见,刘广财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他许是知晓了自家女儿做的事,无颜见他吧。
对于刘香韵,他本是要去寻她问个明白的。崖儿拦住他,她明白刘香韵的想法,且她最后告知闵宗海宋晚晴的下落,亦算是帮了他们。经此一事,相信她能安静些日子了。她不似宋晚晴别有目的,她只是心收不回来而已。如今她被闵宗耀关了起来,无事不许出门,亦算是罚了吧。
闵宗海刚进院门,便见全泽与第五剑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高振的身影。
他问道:“高大哥呢?”
第五剑立马跳了过来,“闵大哥,你来了?嫂子好了么?”
“嗯,多谢关心,她已无大碍了。高大哥呢?”
第五剑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
闵宗海又问全泽高振的去向。
全泽放下手中木材,走了过来,亦是一脸沉重,“一直未归。”
“未归?他不是说只十日么?为何不归?”闵宗海一直以为高振已回。这才放心的在家里陪崖儿,不想他居然一直未归!
全泽摇头。这时第五剑接着说道:“大哥没有音讯,我们给他捎了信过去,亦是。。。。。。”
“前几日你为何不说?”全泽两次去宅子里与闵宗海汇报木材行的情况,均未提及高振未归之事。
全泽面露难色,“我怕东家会责怪大哥,他若能在东家发现之前回来便好了。”
闵宗海踱了两步。又问道:“那他到底是自个儿不回来。还是遇到难事了?”
全泽摇头,随后又说道:“东家,我想去寻大哥。我担心他出事。”
闵宗海思量了会儿,便答应了,不管结果如何,总要知晓。也好有所准备。整整一日,闵宗海与全泽、第五剑弄好木材行的事情。全泽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
当晚,闵宗海与崖儿讲了高振之事,崖儿亦是同意全泽去寻的,是死是活。总得知晓不是?好歹一年的主仆了,情义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送木材之事。便落到了闵宗海与第五剑身上。一共有五宗生意,幸好两宗在城内。两宗在城外不远,只东镇一宗稍远些。待他们全部送完,已是十二日之后了。
二人回到城里,闵宗海说道:“你先回木材行,指不定高大哥与全泽回来了,我回一趟宅子,稍后再去。”
第五剑应声去了。闵宗海本是要回宅子的,想了想还是径直去了美味情缘。崖儿呆不住的性子,他还是没办法。
“累了吧?来喝口茶。”崖儿拿了他的外衣挂好,又端了一杯青竹与他。
还没等他喝一口茶,第五剑便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脸惊恐,“大哥二哥都未曾回来!”
“什么?”崖儿亦是惊讶不已,怎么一个个地都失踪了?
“高大哥去了哪里会友?”
“他未说过。”第五剑简直要羞愧而死了,大哥二哥去哪里,他都未曾问一声。
“你们平时说话时,可有听他提过什么友人?”
第五剑皱眉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有次院子里飞来一只鸽子,我说捉来烧了吃。大哥说那鸽子是一友人遣来找他的,不能吃。我问了他是什么友人,大哥只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友人,便不理我。”
“鸽子?”闵宗海想起一事来,“就在高振说要走的那日,我瞧见一只鸽子从后院飞起,随后高振便从后院出来,我问他可见过一只鸽子,他说不曾见过。”
第五剑又补充道:“对,就是大哥走的前一日!”
“如此说来,你们说的便是同一只鸽子了,可他为何要撒谎?”崖儿隐隐觉得缺了什么,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英亲王!”闵宗海猛地想起恭郡王告诫过他,不要与英亲王来往。而英亲王的买卖是高振接的,且一向由他一人负责。
“你是说高振是英亲王的人?”
闵宗海望向第五剑,身为三弟总该知晓吧?第五剑被看得满脸通红,支吾道:“两年前,我从家里跑出来,路上与大哥二哥一见如故,便结拜了。至于他是否是英亲王之人,我真的不知。”
崖儿摇摇头,“你怎地如此轻信人?”
第五剑此时才想起父亲说的话:你出去做什么?送去遭人骗么?是啊,他就是一草包,脑袋不清明的草包!
“目前,木材行未发现有损失,那他们藏在此地为何?你与他们住一起,可有见他们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闵过海说出心中的疑惑后,又问第五剑道。
第五剑摇头,有一事他不太确定,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有次高大哥身子不爽利,当时二哥亦是送货未归,我便说我替他送货去汾仓,可他宁愿自个儿扛着,也不愿我替他去。我还以为是他不放心我去的原故。”
“汾仓又不是英亲王的封地,送去那儿做什么?”闵过海已经晕头转向了。
“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崖儿问道。
“兵和军晌。”闵宗海顺着崖儿的思路想去。“筹军晌么?可是每次的银子数目都是对的,我给他的抽成亦是不够啊。”
闵宗海如此一说,此路不通了。三人想了几回,终是不得法。此事只得暂时搁置一边,待以后看是否有事情发生吧。
闵宗海看得不出什么结果。便让第五剑先行回去。“小剑,你先回去歇息。明儿我便贴出告示,重新招人。这两日可能要辛苦你了。”
第五剑点头,“东家放心,我会看好木材行的。”
听这称呼,闵宗海知他自责了,安慰道:“不必如此难过。以后注意便是。我仍是喜欢你叫我闵大哥。”
第五剑眼里有些红,再次点头后便去了。
秋高气爽的日子,甚是适合外出游玩。崖儿想起月子里有决定去庄子看看的事。便与闵宗海说道:“如今木材行虽招了两人,却也不如往日忙碌了。”
“是啊,高振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他在之时,许多生意都是他接的。新来的二人都是生手。需要历练。”闵宗海试了一件新袍子,左看右看。都不错,只他翻开衣袖露出那黄色可爱的小鸭子时,满心的无奈。在外做活时,少不了要挽起袖子。已有好几次遭人笑话了。后来他都不敢挽了。
崖儿欣赏着她的杰作,满意道:“慢慢来即可。趁如今闲些,我们去庄子里看看如何?月子里就想去的。偏你拦着不让。”
“月子里能出去么?”
“坐马车便不用吹风了,到了庄子里也是有屋子的。坐在门口往外瞧也是好的。不比在家强?”
“行,就你理多!”
崖儿笑道:“如此便是定下了啊,我去收拾一下,明儿便去!”说完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轻便的衣裳。
闵宗海收拾好自个儿后,便去了木材行,这去庄子少说也得五日,这边得交待一声才好。自从高振与全泽走后,第五剑似乎瞬间长大了许多,亦是沉稳了许多,再不似往日那样跳脱、急躁。闵宗海心中有意栽培他,教了他许多木材知识,只盼他终有一日能昂首挺胸地回去。
“不是,不是,是这样,你看。”第五剑比划拳脚与闵宗海看。二人一个教,一个学,师不师,徒不徒的。
崖儿受伤,孩子夭折,对闵宗海的打击是颇大的。他第一次觉得自个儿很无用,文不行,武不会,脑子还不警醒。正应了崖儿问苏流尘的那话:你可保她一生安好?是啊,他拿什么来保她一世安好?听说习武能使人耳聪目明,而且有了拳脚功夫,一般小喽啰也不怕了。于是,他便请第五剑教他拳脚。
第一次有人向他学武,第五剑怎能不兴奋?于是呼,只要瞧见闵宗海有空闲,便拉着他去练武。今儿听说闵宗海要庄子几日,那不是有几日不能教人练武了?第五剑算了算,划不来。他赶紧做完事后,又拉着闵宗海练了起来,说是要把未来五日的功课都做完!
日薄西山,闵宗海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这是怎么了?木材行很多事么?怎的如此劳累?”崖儿赶紧帮他脱下外衣,丢一衣蒌里,又找了干净的衣衫,把他推到净室沐浴。
闵宗海沐浴完,搭着湿漉漉的头发便出来了。
“哎呀,都不晓得拧干些么?如此湿哒哒的,受了寒怎生是好?”崖儿拿了大手巾替他擦头发。
闵宗海顺势坐下,任由崖儿捣鼓。
崖儿一边擦,一边唠叨道:“明儿去庄子的一应物什,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去瞧瞧,看还缺什么,我再添。”
半晌不见他应话,她俯下身子欲瞧他在做什么,不想他双目紧闭、鼾声骤起,居然坐在那里睡着了!
闵宗海这些日子经常如此,问他什么生意如此劳累,他亦是拿些话搪塞她。有次她偷偷去木材行瞧,亦是无甚发现。
第二日大早,崖儿兴奋得梳妆打扮起来,特意穿了那件浅黄色的百褶如意月裙,头插月季花样发簪,脚蹬软底锻面绣花鞋。待穿戴好后,又懊恼起来,“如此穿着,在庄子里怕是有所不便。”
“有何不便?又不是让你去做活,你只是去散心游玩的。”闵宗海拉了她径直走了,不让她换下。
☆、第五十回 农庄
这个庄子足有三十亩地,周围都有下人看守,整个庄子看上去,颇为整齐。闵宗海与崖儿甚为满意。看来荣家兄弟确实是有本事的。
荣开早领了所有的下人聚齐,在庄子门口迎东家老爷夫人。
崖儿下了马车,一眼望去,大人、小孩、老人皆齐刷刷地望着她,这种感觉甚是奇怪。她叫来荣开,“这是做什么?”
荣开笑道:“夫人头次来庄子,他们都想瞧瞧夫人的尊容。”
崖儿碎了他一口,又对下人们说道:“我会在庄子里呆五日,你们仍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顾及老爷与我。我们会照顾自个儿的。若是有难事,也可来找我们。”
闵宗海道:“好了,散了吧。”
众人一哄而散,远远地仍是能听见他们在讨论。至于讨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崖儿只带了银曼,李五本是来的,可崖儿说宅子和美味情缘要他看着,她才安心。无法,他只得留下,到是开心了维珍。宅子只李五与青曼二人,他们无事便去铺子里帮忙了,一日三餐皆是维珍亲自下厨。
银曼整理好包袱,便开始着手准备午饭了。她向荣开要了一应做饭物什,便自个儿收拾起来。
“要帮忙么?”荣开立在厨房门口,问道。
银曼回头,瞧见是庄子大管事,回道:“不用了,老爷夫人的吃食一向都是我负责的,我一人便可。”
她拒绝了,荣开得了个没趣,转身走了。
崖儿受不了那长裙。还是换了衣裤,美其名曰:“太招人眼了,你没瞧见那些佃户的衣着么?若我穿得太好了,就太伤他们心了。”
闵宗海知她是在找借口,亦不想拆穿她。“想出去转转么?”
崖儿点头,“当然!来这儿当然要到处走走。”
今儿的天气极好,只穿了单薄的外衣亦不会冷。闵宗海牵着崖的手儿走在田埂上。一路上讲了不少的农事。崖儿虽知晓大部分的农作物。但要说出个一二三,却是不能的。她只知晓名字而已。
“你这样的,若是嫁到那种靠地过活的人家。指不定被休了几次了。”
“为何?我虽不懂,但也能学啊。”
“农家的婆婆异常严格,成亲第二日若是不能下地,这印象便不好了。她还得花功夫教你。这种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学会的。她的聘礼花得不值,往后不论你如何做。她总能挑出刺来。你说,你还呆得长久么?”
崖儿拿眼斜她,“我便是如此无用?”
闵宗海嘿嘿两声,“你嫁到我家便是嫁对了。要种地,便买地;要做生意,便开店。你会什么。便做什么。总不会强你做不会的就是了。”
“你尽往脸上贴金吧!”崖儿碎他一口,“贴得厚了。还可去作高手呢。”
“为何?”
“铜墙铁壁啊!笨!”
“你骂我笨?”闵宗海作恼怒状,似要扑过去。崖儿吐了个舌头,便跑了,还不忘再补一句:“笨蛋!”
二人在小路上追逐嘻戏,引来几个小孩子围观。崖儿瞧见远远的,亦有年轻的妇人偷望这里,想必是羡慕的吧。
崖儿招手呼来那几个孩子,最大男的孩十岁,最小的女孩三岁。她望着最大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壮子。”
“你们每天都做什么?”
“除草,捉虫。”
其它的孩子听到壮子说了话,便也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掏鸟蛋、摘野菜、做饭、洗衣、带弟弟妹妹。。。。。。一群不过十岁的孩子,竟然每天做的大人做的事。
“那你们家大人呢?”
“他们要种地,看护庄子。”
“看护庄子?”
“是,前段日子总有人来偷菜,荣叔就让我爹他们轮流巡夜。”
荣开向闵宗海请示过,佃户们都过不下去了,可否买了他们。四户同意全家卖身十年,只一户不愿,便搬走了。故而,如今每户人家的事情多起来了,以致要劳累到孩子帮忙。
崖儿望向闵宗海,闵宗海点头,“荣开与我提过,自从他们巡夜后,就没人偷菜了。放心,这不是无偿的,我给每家加了工钱,他们自个儿亦是同意的。”
世上苦难的人那么多,她要伤心亦是伤心不过来。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池塘,提议道:“我们去捉鱼吧,然后我烤鱼与你们吃,保管你们都没吃过!”
一声欢呼,孩子们都沸腾了,各自归家去取工具。
崖儿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如此家境,怕也是不能读书的吧?”
闵宗海点头,“长一辈的人本身亦是不识字的,只图温饱,让孩子们上学堂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只要孩子平安长大,再娶妻生子便好。”
“不读书,便生生世世都是农民,而且是只能温饱的农民。”他瞧了瞧她的神情,问道:“崖儿有什么打算么?”
“晚上再商议。”她跑过去,接过孩子们手中的鱼网和木桶,“走吧,去捉鱼咯!”
待午时,银曼把饭菜都做好了,也不见有人回来,她便寻了出去。
崖儿讨好的笑道:“哎呀,好银曼,真是我的疏忽,光想着捉鱼吃了,竟是忘了你在做饭。”
银曼哪儿受得住主子的道歉,连忙欠身道:“夫人折煞我了,准备饭菜是我的本份。”
“不若你请了荣开荣胜去一起吃,不然便浪费了。我这儿吃鱼尽够了。”
银曼应声去了。
“对了,忘记拿调料了,相公你回去一趟,把盐与胡椒粉拿来。”崖儿烤了第一只鱼,才想起重要的配料未拿,便遣了闵宗海回去取。
闵宗海回到宅子,径直去了厨房,刚至窗下,便听到银曼恼怒的声音。
“你休要再说混账话,不然我告诉夫人去。”
“我说什么了?只是夸赞你模样俊俏,这也有错?”此时的荣开不似平日那么沉稳,俨然一赖皮。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趁早滚出去,否则禀了老爷,请他为我做主!”
“呵呵,去吧。我倒要瞧瞧老爷是信你,还是信我。”荣开平日的行事态度,颇为忠实老成,甚得闵宗海信任,庄子一应事物皆由他一手操办,只需按时汇报即可。
“你!”银曼气得涨红了脸,她来的时日不多,还真没有把握。
“我信我亲眼所见!”闵宗海气恼极了,语气颇为不好。
荣开吓得一颤,忙低头道:“老爷,老爷,我并无侵犯银曼姑娘,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是吗?你是说我眼瞎了,还是耳聋了?”
“不敢,小的不敢。”
这时,荣胜从外而进,见到如此气氛,有些讶异。他先与闵宗海行了礼,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银曼在一边红着脸,被荣胜这一问,她觉得她钻进哪里躲起来才好。
闵宗海问道:“你二人是兄弟?”
荣胜答道:“回老爷,我们只是同村的,并不是亲兄弟。”
“那他为人如何?你可知晓?”闵宗海指着荣开再问道。
荣胜瞧了一眼荣开,有些为难。他忽的瞧见银曼的红脸,心下思量,如此气氛、如此问题,又想到荣开平日的行事,思量着怕是他得罪了老爷,此时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了。如此一琢磨,他便回道:“荣开在村里时有些不安正事,后来他出来做活儿,我便未见过他了。此次我们亦是在老爷招工时遇见的。。。。。。不过,这些日子共事,我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公正。”荣胜说得腼腆、婉转,一幅不忍又不得说的神情。
荣开顿时怒了,大骂道:“好你个荣胜,亏我平日里优待你,关键时刻竟是你出卖我!”
“荣开,你自个儿做的事,心里清楚。你虽从未与我说过,但我亦是看出了端倪。当初宋叔他们的卖身钱,你亦是克扣了不少,不然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如此窘迫。”荣胜一脸的坚定,丝毫不顾荣开涨红的脖子。
“什么?克扣卖身钱?”闵宗海简直是不敢相信,他到底是招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先是高振全泽,如今又出一个荣开,他的眼睛真是瞎了么?
怕荣胜又说出什么,荣开急忙解释道:“没有,老爷,你别听他信口雌黄,我从未克扣任何人的钱。”
可荣胜似乎并不放过他,大义凛然道:“要证实又有何难?只要请宋叔、刘叔他们来对质即可真相大白。”
荣开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其实在闵宗海前来之前,他已经警告过那人家,不许在东家面前说三道四,不说东家不会信他们,事后他亦是卖了他们也使得。而荣胜,只平日里未打压过他,未克扣他的工钱而已。荣开所做的事,他真的未参与过,如今要拉他下水亦是不能了。
啪——闵宗海一拍桌子,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吞银两!把钱交出来!”
荣开不敢看闵宗海的神情,低头支吾道:“都花光了。”
“什么?都花光了?”闵宗海平复了一下气息,“二百四十两签了他们十年的契约,你克扣多少?”
“一百两。。。。。。”
☆、第五十一回 事发
“很好,私藏了近一半。荣胜,拿纸笔来,把他的罪状写下。”
荣胜赶忙拿了纸笔,写下荣开的罪状,给闵宗海过目。闵宗海看后,“让他画押。”荣胜又拿给荣开画押,荣开见到那状纸,吓软了腿,哭道:“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我家还有老有小,没了我可怎么活啊!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我一命!”
闵宗海望向荣胜,寻问他说的是否属实,荣胜无奈地点头。
“既如此,你便写一张欠条,一百五十两银子,两年之内还我,否则别怪我报官!还有,别想逃跑,你家住何处,家境如何,官府可是记载的,而且这张欠条,我会拿去官府见证,若是期满还未还者,只有等坐牢了。”
荣开乖乖写了欠条,拿了简单包袱,灰溜溜地走了。
待闵宗海拿了调料赶去池塘边时,崖儿他们已经把鱼吃光了。
“你去做什么了,如此久?我等不及,便让壮子去他家拿了。”崖儿本是埋怨的,想到自个儿竟是一条鱼也未留与他,便有些歉意。她吐了吐舌头,“太好吃了,所以都吃光了。”
一众小萝卜头亦是附和道:“是啊,很好吃!”“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鱼!”“是啊,娘烧的鱼总是很腥,我都不爱吃。”
闵宗海经过方才的事,亦是没有心情吃了,没了也无所谓。假装大度道:“算了,今儿便饶了你们,下次若再留与我,看我不打你们的小手板!”
除了壮子,其他孩子吓得连忙把双手藏在身后。惊恐地望着他。
崖儿笑道:“别听他胡诌,他不爱吃鱼的,唬你玩呢。”孩子们这才笑嘻嘻起来。
闵宗海无奈地看着他们,忽然又想到,若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她亦是与孩子一起如此笑话他,该是多美好的事。
崖儿与孩子们约好了明儿继续捉鱼。便让他们回去了。
晚上。他们秉烛夜谈,直至深夜,才歇下。
京城。恭郡王府。
程家家主程参及次子程猛、恭郡王府管家吴忠及长子吴名跪下在恭郡王脚下。瑟瑟发抖!
恭郡王吓道:“还不从实招来?”
吴名叩了一首,说道:“郡王,奴才冤枉啊!”
“冤不冤的,说了再判。胆敢有半句虚言。打死不论!”
“是程猛听说郡王要木材与贵宾做家什,他便托了奴才在父亲跟前说话。买了他家的木材。奴才想他家是木材世家,想必也不差,便应了。郡王,奴才真不知那里头有私盐啊!求郡王开恩!”
吴忠亦是磕头求情。“郡王明察,奴才对郡王府的忠心,苍天可表!断不会坏了郡王府的名声。辱没了郡王啊!”
恭郡王对程猛说道:“程猛,你有何话可说?”
程猛吓得浑身发抖。嘴唇颤抖得结巴了似得:“郡,郡王,小的真,真不知啊。”
“没用的东西!程参,你说!”
程参擦了一把汗,“回郡王,草民的确是进了一批木材,不过草民真不知那木材里怎会有私盐啊!草民一向奉公守法,从不敢行那隐晦之事,验货之时,亦不会去割开木材瞧里头。而且我们不是第一次做买卖,往常都挺好的,也不知这次怎的会这样?”
“你从哪里进货?”
“昌州府昌城!”
昌州府。
第二日一早,闵宗海与崖儿出去了一天,日薄西山之时,才悠然归来。
崖儿报怨道:“那老先生真能说,若不是我装病,指不定还得陪他秉烛夜谈呢!”
闵宗海笑笑:“也不知方才是谁说得兴奋,这会儿竟是埋怨起来。”
“再投机也要有个限度不是?总不能说话过日子吧?”
“嗯,不过因你的投机,这束脩倒是便宜了不少。”
“那倒是,可节约了不少呢。”
“那些人得了你的恩惠,日后还不得死心踏地?”
“不死心踏地,便踢出去!”崖儿做了一个踢腿的动作,引来闵宗海皱眉,她却不是管,还暗自纳闷:踢个腿都不行,那习武的女子岂不是不能见人了?
这几日,他们仍是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捉鱼、摘野果、掏鸟蛋、做游戏、捣鼓吃食。。。。。。好不快乐!
直至第四日,闵宗海才让荣胜召集所有人在堂屋议事。
荣胜大声道:“安静,安静!老爷有话要说,大家认真听完,到时老爷会让你们说的。”一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齐齐望向闵宗海。
“我已得知荣开所为,并将他逐出庄子。自今日起,荣胜为庄子大管事,大家有事可找他解决。另,我当初是给了每户六十两银子的卖身钱,不想被荣开贪了一百两去。荣胜,将一百两分发下去。”
又是一阵哗然!有老一辈的人拿着银子,颤巍巍的跪下,欲给闵宗海磕头。闵宗海一个箭步过去将他们扶了起来。“老人家何故如此?本是我看人不熟,让你们受委屈了。”
一老者说道:“老爷是受人蒙蔽才会如此,如今又赶了那坏人,补了银子,老爷心胸正明,好人会有好报的。”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扶了老者,说道:“爹,您腿脚不好,别站长了。”
“老人家腿脚怎么了?”
“回老爷,我爹是多年的老风湿,骨头已承受不住站立了。”男子低下头,又道:“说实话,我爹来这儿,本是要向老爷说明卖身钱的事。没想到老爷已经晓得了,并且补了钱。我,多谢老爷!”
“老人家还是快快坐下。”闵宗海请了老者坐下后,又回到崖儿身边,朝她点头示意。
崖儿站了起来,“这段日子让大伙受苦了,不过接下来。老爷与我做了一些决定,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首先,我会请两个婆子来煮饭,材料庄子里有的是,省得大家伙干活累了还要回家煮饭,总要腾出空来歇息才好。其二,实行分包制。每户人家负责管理一片地。产出高且质量优者,年底还会有红包。至于分包哪块地,稍后荣胜会与大家说明。其三。是关于孩子的,我会与最近的学堂商议,庄子里所有孩子均可去学堂念书,束脩我来出。”
前两条。大家已是欣喜不已了,当崖儿说出最后一条时。却是瞬间一片寂静!
孩子比较单纯些,一听有书念,立马欢呼起来。
“宋兴叩谢老爷夫人恩德!”一男子突然跪下,激动地说道。随后。其他人都纷纷下跪谢恩。
又一一喊起后,崖儿道:“只要你们真心实意地做活,踏实的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只管与我们说。我们能帮的定会帮。若是偷奸耍滑、不干正事,就别怪我们无情。”
“夫人放心,我们都是几辈子的农家了,除了地里那点活,其他的也不会,断不会去坏了老爷夫人的事,那也是断了我们的生路啊。”宋兴面相宽阔,身直背挺,一幅忠厚正直相,不怪这四户人家以他为首了。
一时说毕,闵宗海让各自归家,稍后荣胜再一一分配土地。
崖儿与闵宗海又去了最近的清书学院,谈好束脩,报备了孩子们的姓名,这才归去。一路上,山清水秀,天轻云淡。远处的稻子、麦子连成一片,稀疏的有农人在田间穿梭,偶尔传来一声欢声笑语,甚是和谐、安宁。有野猫或兔子,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见了闵宗海与崖儿,又快速钻进了林子,引得草木簌簌作响。
崖儿牵着闵宗海,一边走一边笑。
“怎么突然变傻了?”
她也不恼,只摇头,“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你若喜欢,我们常来庄子小住段日子便是。”
“也好,等再次怀上,我要来这里养胎。”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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