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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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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若君暗想,皇后的心思太缜密了,梁若君索性请帝后上座,向他们一同行了大礼,温顺地说道:“只愿臣妾不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添麻烦,是否有礼服参加册封典礼并不重要,希望皇上和娘娘不要介怀,更对臣妾与其他妃嫔一视同仁。臣妾虽是梁国公主,但往后是大齐的妃嫔,皇上的妃嫔,侍奉君王与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才是臣妾往后一生的责任。”
  珉儿笑道:“公主年纪轻轻,如此心胸气度,到底是梁国皇廷的帝女。”她笑悠悠看着项晔,“只怕皇上从此爱不释手椒房专宠,可也别独霸着公主,难得有和臣妾年纪相仿的,也叫我们姐妹多说说话。”
  项晔起身去搀扶若君,挽着她的手走来,又挽着珉儿的手:“你们年纪相仿,更该能说到一出去,往后闲来作伴和和睦睦,朕就安心了。”
  珉儿顺势把梁若君的手从皇帝手中拉出来,彼此双手交叠,笑悠悠道:“愿如皇上所言,我们姐妹和睦,公主也早些为皇上开枝散叶,这样大齐与梁国有了血脉交融,两国之间必定是永世相安了。”
  所有的话,都客客气气冠冕堂皇,所有的话,都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皇后的一言一行,让梁若君真正感受到,的万千威仪,至少过去的十八年里,皇后对她而言,仅仅是恶毒凶狠,是压在他们母女头上的大山。
  有趣的是,她尚未完全了解珉儿的出身和过往,不久后若知道了,一定会感慨,其实她们的命运很相像。
  离开玉明宫后,项晔自然是跟着珉儿回上阳殿,彼此携手走在长桥上,四下无人时,珉儿道:“宋渊派人向我告知了公主的身世和梁国皇廷的风貌,皇上不觉得梁若君的处境,与我从前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她是帝女,一切看起来都是体面的。”
  项晔颔首:“朕早就发现了。”
  珉儿道:“再者我成为了皇上的皇后,站在了赵氏曾经的立场,但梁若君依旧是妾,看见的也是她母亲看了一辈子的风景。”
  项晔认同珉儿的话,而他还在回忆方才的话语,问珉儿:“朕是不是做得很刻意?”
  珉儿笑道:“只怕公主是蕙质兰心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所以皇上就朝着‘刻意’的方向去做,刻意的刻意,也就说得过去了。不论如何,皇上若不碰她,不让她真正成为您的女人,公主心里都会明白您对她是真是假,皇上就不要试图把她变成宠妃,变成您乐意说说心里话,乐意联合她一同来对付臣妾的就好了,做个不谈男女情爱的红颜知己,偶尔动个情拉个手,自然我也看不见。”
  她一面说着,已经把目光瞟向了项晔的手,刚才又是牵手又是搀扶,可亲昵了。
  项晔嗔笑:“你看什么看,难道要剁了朕的手?”
  珉儿毫不客气地说:“那就请皇上,好自为之。”
  项晔恨得牙痒痒:“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你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且等他平安生下来,朕慢慢和你算账。”
  珉儿的手在皇帝胸前轻轻一撩拨,眼波婉转柔情蜜意:“还不是皇上自己宠的?”更是深情地望着项晔道,“方才有一瞬,心里特别难过,皇上若是真的那样待我了,我该怎么办?”
  项晔一怔:“别胡思乱想,怎么会有那一天。”
  珉儿道:“谁知道呢,真真假假,怕时间久了就分不清了。”她的手抓紧了项晔的衣襟,也许换做别的女人会说,若真有那一年,还盼着好聚好散之类的,可是珉儿却眉目庄重地敬告项晔,“绝不可以有那一天,一切都是假的,皇上若有一日假戏真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项晔哭笑不得,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我把这天下都给你可好,这样张狂,也不怕我怕了你?”
  可见珉儿撅着嘴,等待正经的回答,项晔忙就软下心:“朕连天下都能给你,这颗心早就安在你肚子里,哪儿都不去了。”


第201章 赌注
  “倘若皇上没遇见我呢?”珉儿好奇地问,“又或我不是这样的秋珉儿,皇上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
  项晔挽着她的手缓缓走向上阳殿,不假思索地说:“一个好战的男人,打了胜仗回到家,却没有想见的人。别人高兴别人的,和他不相干。”
  珉儿伸手想摸摸丈夫的脑袋,可惜个子不够高,挺着肚子也不灵活,便只能摸摸他的肩膀:“好可怜。”
  项晔暧昧地看她一眼:“你闹呗,朕都给你记着呢。”
  珉儿笑得花儿一般,方才在玉明宫有过一瞬的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正因为相信这个男人,才会在真真假假之间迷惑,只愿这条路能少些坎坷,能让他们尽早达到目的。
  宫里头这你来我往的光景,被妃嫔们看在眼里,无数女人好奇皇后会如何与这位公主相处,至少眼下看来还不坏。但明明早些时候就知道皇帝要带人回来,尚服局没有为贵妃制作参加册封典礼的礼服,不论是疏忽了还是故意的,玉明宫的人早晚会知道真相。
  不知梁若君之后会如何看待珉儿今日的一番说辞,她可能更想不到,珉儿亲自登门,就是来宣战的。
  珉儿相信教养极好,人们口口相传性情温和柔顺的梁国公主,不会轻易挑衅她的权威和地位,哪怕有一天野心膨胀,至少两三年内能得太平,以梁若君的经历来看,她必定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以珉儿的性情,也不可能找屈居自己之下的妃嫔的麻烦,她们两边若都往后退,就距离皇帝的目的越来越远了,那么只能她来主动。
  看似太平的皇城,乃至国家,实则暗潮汹涌,不知哪一天哪一处开了缺口,又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和亲的公主在皇帝眼里根本微不足道,项晔是拿整片梁国江山当赌注。
  与此同时,有宫人到太后面前禀告,说是纪州王府秦文月在宫外求见,太后和林嬷嬷面面相觑,林嬷嬷便道:“太后累了,今日不见客,后天贵妃册封典礼她代表纪州王府前来祝贺,自然就见得上面了。传太后的话,请秦姑娘好生在京城住下,不要委屈了自己。”
  宫人们退下,太后后怕地问林嬷嬷:“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再见面可就尴尬了。”
  林嬷嬷甚至太后的脾性,所以当年才会由着慧仪长公主欺负,她总是会在乎这些不该在乎的人,便果断地说:“您何必给那样的人好脸色看,您这儿惦记怕尴尬,人家那边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太后叹气道:“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对了……贵妃会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替我留心着,留心晔儿和珉儿是怎么看待的,别叫我又看错了,回头和他们生了嫌隙。那两个孩子也是不好,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只管看着我犯傻。”
  林嬷嬷笑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孝敬您,您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太后摇头:“事后的后悔呢,就盼着珉儿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一想到之前失去了那个孩子,我心里就……”
  林嬷嬷提醒她:“贵妃的事儿,咱们就在边上看着,不论往后什么光景,您都别吱声儿,您看呢?”
  太后连连点头:“就这么着吧,我总是给孩子们越帮越忙。”
  那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但第二天一清早,安乐宫就来人说,该准备的事都备下了,只是淑妃娘娘病倒了,后日的册封典礼怕是不能参加。人走后,太后轻叹:“换做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晔儿哄着珉儿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她,她也不必矫情,养好一双儿子才有指望。”
  然而淑妃这一次,并不是假装生病避开见人,从得知要来一个贵妃起,她就郁郁寡欢食不知味,加上照顾两个孩子每天都耗尽她的力气,这才终于病倒了。
  病榻上的人气息微弱双目紧闭,远处的偏殿里,小皇子正嗷嗷啼哭,小的还不懂事,奶娘哄一哄自然就好了,但是沣儿则守在母亲身边,死活不肯走。奶娘上来劝,或是强行抱走他,二皇子就哭的伤心欲绝,大了的孩子难哄,就只能把他放在淑妃身边了。
  淑妃时睡时醒,沣儿也不闹腾,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焦虑地看着她。
  淑妃连睁开眼睛和儿子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着,伤心时便忍不住落下眼泪,她一哭,沣儿也跟着哭了。
  安乐宫里好不凄凉,皇帝却在上阳殿与皇后你侬我侬,二皇子总是问尔珍:“父皇在哪里,父皇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母妃?”
  尔珍无奈地哄着:“皇上很忙呢,等皇上忙好了,就来了。”
  此刻淑妃昏睡过去了,沣儿却紧张地以为母亲死了,他伸手要去扒开母亲的眼睛,被尔珍拦下苦言相劝:“殿下若想娘娘快些好起来,您乖乖地去陪弟弟玩耍可好,娘娘要睡觉了,睡醒了身上就不疼了,您把母妃吵醒了,她又要疼了。”
  沣儿却鼓着腮帮子说:“尔珍,你带我去找父皇好吗,我要带父皇来见母妃,我知道,母妃看到父皇,什么病都好了。”
  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才刚能利索地整句整句地说话,就说出心思这么深的话,这帝王家的孩子都不是肉眼凡胎,倘若二殿下一直都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
  “尔珍……”
  “好,尔珍带您去。”尔珍也把心横下了,皇帝不能这么无情,就是养的奴才,十几年也讲情分,他怎么能对为自己付出一生的女人不闻不问。
  尔珍带着二皇子一路到了宣政殿,可是皇上久不在京城,积压了无数的事要处理,平日里散朝的时候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前头有散朝的动静,周怀赶来见他们,劝尔珍把二皇子带回去。
  “周公公您别见怪,二殿下见不到父皇一直哭闹,娘娘病着我们实在顾不过来,不能再让二殿下有什么事,只能满足殿下的要求带他来见皇上。”尔珍恳求着,“哪怕见一面也好。”
  周怀轻轻挥动拂尘,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笼蝈蝈,笑眯眯地对二皇子说:“殿下先和尔珍去玩儿蝈蝈,皇上一下朝就去安乐宫看望您和淑妃娘娘,您在这儿等着,皇上会分心,事情做的慢了,岂不是耽误去见您和淑妃娘娘?”
  “这么大的蝈蝈。”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立刻分走了一半心思。
  “是皇上特地给殿下捉的,本打算亲自给您呢。”周怀哄着孩子道,“让尔珍带您去玩儿,转眼父皇就来了可好?”
  “嗯。”沣儿提着蝈蝈笼子,虫儿在里头聒噪地叫唤着,他眨着大眼睛对周怀说,“你可一定告诉父皇,我就在后头的园子里等他。”
  说完小家伙就抱着蝈蝈跑去了,尔珍不得不跟上,可周怀却拦下她道:“你是娘娘最可信的人,你若不冷静,如何是好?有些事说明白了伤人,但是不说明白,大家都能体面,又何必捅破那层纸,落得人人都尴尬?皇上是不会辜负淑妃娘娘的,可皇上也有顾不过来的,你心里该明白。”
  尔珍只是点头不语,其实说破了才好,说破了,她家娘娘就不会再奢望了,也就不会在折磨自己了。
  她一面叹息着,便追着二皇子来,只见项沣开了蝈蝈笼子,胆大的孩子本想自己抓在手里,不料那蝈蝈一扑腾跳了出来,急得二皇子大喊:“别逃别逃……”便一路小跑着追去了。
  尔珍紧赶慢赶地护在一旁,不知不觉竟跑到了玉明宫门前,那蝈蝈扑腾一下就闯进了玉明宫的大门,里头立时传出惊叫声,有人大喊着:“快踩死它踩死它。”
  尔珍自然知道轻重,不会轻易闯进贵妃的殿阁,但对二皇子来说,上阳殿都是他能去的地方,这皇城里从没有哪里是不能闯的,不由分说地就跑了进去,大概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蝈蝈被人踩死了,立刻放声大哭。
  宫里的人都识得二皇子,纷纷上前劝说陪坐,尔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来,却见边上一个横眉竖目的宫人十分霸道,不过她看到自己的一瞬,就把这副嘴脸收敛了。
  从殿阁里走来年轻的美人,尔珍看一眼就收不住,美丽的人总会叫人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皇帝看到这样的人物,会不动心吗?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奴婢是安乐宫的宫女,带着二皇子路过玉明宫,惊扰了贵妃娘娘,请娘娘恕罪。”尔珍醒过神来,忙行礼。
  “尔珍,她踩死了我的蝈蝈。”沣儿拉着尔珍啼哭,指着贵妃身旁的海珠,“快把她抓起来。”
  “殿下。”尔珍按下了沣儿指人的手,轻声道,“殿下,快见过贵妃娘娘。”
  沣儿迷茫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摇头道:“我不要。”
  梁若君却和气地上前来,蹲下道:“殿下,我陪你去再抓一只好吗?”


第202章 好相处的新贵妃
  二皇子向来不怕生,当初第一次见皇后时,就总爱在她身边晃悠,是个活泼又开朗的孩子。这会儿虽然才哭过,可是见这么温柔美丽的人对自己说要再去捉一只蝈蝈,立刻就点头了,不顾脸上还挂着泪水,便说:“也要这么大个儿的,和父皇的一样。”
  见他不哭了,梁若君松了口气,好脾气地说:“那我们走,可不能再哭了呀。”
  “公主。”海珠赶上来,想要阻拦,却被梁若君淡淡看了一眼,“不碍事的,你就别跟着了。”
  尔珍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她一个宫女怎么好阻拦贵妃,也想借此机会多看看这位梁国公主,便由着她带走二皇子,自己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海珠干着急,见他们走远了,便拉了方才笼络的宫女问:“二皇子是淑妃的儿子吗?”
  那宫女忙把安乐宫的情形说了,更道尔珍是淑妃身边的掌事宫女,也是这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好些不得宠的妃嫔还体面。
  “我说呢,好好地跑到玉明宫外来玩蝈蝈,一定是有目的来的。”海珠嘴里嘀咕着,又不愿在宫女面前多话,悻悻地把人打发走了,转身时看到那只蝈蝈的尸体还贴在地上,嫌恶地呵斥,“还不快打扫干净?”
  这一边,梁若君带着二皇子已经逛到园子里来了,其实她也正好有个机会,能看看这皇宫里的景致,只是册封典礼尚未举行,自己带着宫女来不合适,现在一面帮着二皇子找蝈蝈,一面就环顾着宫里的湖光山色,也看到了那屹立在太液池中央的上阳殿。
  她早有听闻,大齐皇后的,是建在水上的。
  “贵妃娘娘,宫里怕是难找这样的蝈蝈,这虫子太吵了,宫人们怕惊扰娘娘们休息,从来容不得它们的。”尔珍上前道,“淑妃娘娘若知道了,一定责怪奴婢给您添麻烦。”
  梁若君却道:“我很想看看宫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不好意思自己跑出来,跟着殿下出来倒是个借口了,就让我们再待一会儿,其实我也知道,宫里是捉不到蝈蝈的。可是你看……”她指着兴奋地在草丛里扑腾的孩子说,“其他的虫子,也会让殿下高兴的,小孩子嘛。”
  尔珍愣了愣,这位公主还真是坦率极了,是因为年轻无所顾忌,还是本性如此?她亲切又温和,比起那一位来,好相处得多了。而那一位,自然就是上阳殿的皇后了。
  就这样,堂堂贵妃,一国公主,竟然陪着小孩子在草地里扑腾了半天,也不知身上有没有被蚊虫叮咬,倒是二皇子一到夏天,太医院就会为他配驱蚊的香包随身携带,玩了半天也没什么事。
  “娘娘,您没事吧?”尔珍在边上好几次差点被蚊虫叮咬,忍不住问贵妃,“草地里都是蚊子呢。”
  梁若君摇头道:“我没事,二殿下开心就好了,本该我亲自送殿下去安乐宫,但眼下册封典礼尚未举行,我的身份暧昧不清的,过了明天我再去探望淑妃,你替我传达一声。”
  “是。”
  “二殿下若是闷了,让他来找我玩好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梁若君和气地说着,把沣儿交还给了尔珍,又蹲下来替孩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我的宫里有梁国带来的小玩意,回头给殿下送去。”
  “好。”沣儿大声地回答了,便拉着尔珍要走,要去给母亲看他捉的虫子,他甚至把父亲的事也给忘了,自从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自从母亲生了弟弟,能陪他玩耍的人越来越少,他虽然还不懂这位梁国公主的存在是怎样的意义,可他现在已经喜欢上人家。
  然而贵妃带着二皇子在园子里捉虫,这样的动静不会没人看到,等他们散去时,话也传到上阳殿了,珉儿正站在水榭台喂鱼,果然是夏天了,光这么站着都出汗,难以想象他们在草地里扑腾,上赶着送去给蚊虫叮咬。
  “娘娘,明日册封典礼,淑妃娘娘怕是不能去了。”清雅手里捧着改好的礼服,“您的礼服准备好了,娘娘要试一试吗?”
  珉儿洒了鱼食,吩咐:“让陈太医准备一些薄荷膏之类的,送去给贵妃,她一定被蚊虫咬坏了,又是梁国来的人,蚊虫不是专欺外人么?”
  清雅道:“娘娘觉得贵妃这样的举动是另有目的吗?”
  “陪小孩子玩儿罢了,能有什么目的。”珉儿对清雅道,“其实梁若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我和皇上而言不重要,我们只要把她当做我们想要的样子来看待就好。不过……清雅,像当初看着王氏一样,我需要你派人时时刻刻不分昼夜地盯着玉明宫。”
  “奴婢明白了。”清雅又道,“明日秦文月也会进宫代表她的兄长贺喜贵妃,不知会不会在贵妃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珉儿道:“贵妃若是聪明人,就不会理会秦文月,不然自掘坟墓,我也拦不住,这才刚刚开始,梁若君是有目的而来,不会着急把一切都露在脸上。”
  “可那秦小姐终究是个祸害,如今连太后都不待见了。”清雅愤愤然道,“当初必定就是她刺激了慧仪长公主,害得您失去一个孩子。”
  珉儿拿过改好的礼服看了看,云淡风轻地说:“礼尚往来,梁国送了公主给我们,皇上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啊。”
  清雅惊讶地问:“难道要把秦文月嫁去梁国。”
  珉儿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梁国那么富饶,她这样不屈不挠的人,该去赞西才对。不仅仅是我大齐和梁国交好,要三国之间都和睦,想必秦文月一定愿意为国付出远嫁和亲。”
  清雅轻声道:“听说贵妃的姐姐,在赞西国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珉儿显然知道这个故事,虽然为那位公主惋惜可怜,但轮到秦文月,她故意道:“是吗,我还没听说过。”
  清雅笑了,先为皇后试穿礼服,而后吩咐人请陈太医准备膏药,她亲自送去了玉明宫,贵妃也是亲自出迎来收下。彼此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才散,梁若君更是站在宫门前相送,可见是对毕恭毕敬。
  海珠在边上愤愤不平,而公主却拿着药膏就回内殿去,她屏退了宫女们,自己掀起了裙摆,之间纤纤玉腿上,被蚊虫叮咬了无数的大包,一块一块红肿得吓人。无法想象这是怎么样一种又疼又痒的折磨,可梁若君却面不改色,平静地自己抹上了药膏。
  海珠上前来要帮忙,梁若君看了她一眼:“你这么浮躁,抓破我的肌肤怎么办?”
  “公主,您说什么呢?”
  “进宫两天来,你看什么都不顺眼,海珠啊,你在梁国时也不见得这么傲的,你到底在骄傲什么?”梁若君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该说的话,进宫前我都对你说过了,如果你还是要这样子,我请皇上派人把你送回梁国去吧。”
  “奴婢错了。”海珠吃惊不小,委屈地说,“奴婢是怕您被人欺负,怕他们欺软怕硬,并不敢骄傲,也不敢违背您的话。”
  梁若君这才把膏药递给她:“不会有人欺负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快替我抹药膏,我的腿像是被火烧着。”
  海珠小心翼翼地将清凉的膏药抹在公主的腿上,摸着那些滚烫的大包她心里都犯怵,忍不住说:“公主,明日册封典礼之后,皇上和您圆房,若是看到您的腿……”
  梁若君看着自己被叮咬的惨不忍睹的双腿,摇头道:“黑灯瞎火的皇上看不见,明天一定会消肿,我自己会小心。”
  海珠又碎碎念:“怎么连礼服都没有呢。”
  梁若君回想皇后昨天那番话,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明摆着是故意不给她做礼服,皇后却说得那么自然,皇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对了,这宫里还有那个淑妃,难道她和自己的娘一样,是个有子嗣运,却并不被皇帝喜欢的女人吗?
  此刻,皇帝终于散了朝,如约往安乐宫来,可闹腾了半天的二皇子已经累得睡着了,淑妃刚刚醒来吃了药,没想到皇帝来了,一见项晔眼泪就没控制住,可她也知道,哪有人乐意看到别人一见自己就哭的。
  “大热天的病了,几时才能好,宫里的事可离不开你。”项晔说道,“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淑妃失望地看着皇帝,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管家吧,连个女人都称不上了。
  但项晔又道:“贵妃的事,来得突然,最委屈的莫过于你,但人家是公主,来和亲不做皇后也是委屈的。你先等一等,太后对朕提了你的事,朕心里很愧疚,早该在几年前就给你的尊贵,却一拖再拖。待浩儿满周岁,朕就册封你为贵妃,除了皇后,你才是这宫里最该体面尊贵的人。”
  可是淑妃的心凉了一大截,这样的话根本勾不起她的欢喜,她摇了摇头:“臣妾什么都不想要了。”


第203章 仅仅是一颗棋子
  项晔淡淡地望着淑妃,犹记得昔日屏风后听见的话,那时候她想再要一个儿子,她想为沣儿挣前程,如今浩儿平安出生,但孩子们的前程,连皇帝也看不到。
  从前,她会把想要的事都挂在嘴边说得明明白白,如今却很少再说出口,或是藏在心里,或是背过自己说个痛快。
  皇帝知道,是自己不好,是他在心里装了一个秋珉儿后,再没有给淑妃落脚的地方,而淑妃那些没说出口的想要的一切,他也没几件能给得了。终究是自己先对不起她的,没什么道理来责怪和失望,既然淑妃不言语,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你心里不痛快,朕知道,可这一次朕死里逃生,也明白了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不光是打仗拼武力那么简单,征服也好侵略也罢,图的该是最大的利益。你看,朕娶了一个梁国公主,朝廷与西南地方的百姓,不用再为吃一口盐勒紧腰带,朕……”
  皇帝试图冷静地为淑妃解释他不得不带一位公主回宫的原因,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淑妃很快就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她是一位贤内助,细心又体贴,十几年来把自己的家料理得周周全全,但是当项晔成为了帝王,眼里看到的一切变得不一样时,淑妃再也无法进入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世界,然而这些话,皇帝却从不用费心向珉儿解释。
  这不该是他嫌弃淑妃的理由,项晔也从不曾嫌弃过这个为自己付出青春的女人,可眼下连淑妃自己都说什么都不想要了,项晔该给她什么?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淑妃想要的,项晔给不了,他能给的,淑妃已经不在乎了。
  为了王氏母子,珉儿曾说,不要再惹风流债,那不仅仅是她的醋意,至少有一半是为皇帝考虑。项晔他做不到无情,可其实他这种什么都想抓在手里,不想辜负任何一个的,才最无情。他索性风流无度也罢了,偏偏还要情深意重,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到头来,伤人伤己。
  项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带着几分威严和怒意,命令道:“尽快把身子养好,你知道朕的脾气,无论如何朕也不会丢下你们母子,也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们母子,这辈子朕欠你的,只怕下辈子也未必还得了,可是朕能给你的,也是这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的了。愿不愿意好好过下去,全在你自己,你想不明白,哄你的话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两个儿子朕会尽心培养,他们能有什么前程要靠他们自己。这样的话,朕不会再对你说第二遍了,你若能狠心丢下孩子们,那也放心地走,朕绝不会亏待他们。”
  “皇上……”淑妃泪如泉涌,这些话听得她不知是喜是悲,而她最痛苦也最纠结的,自己明明很清楚皇帝的心意,却逃不过欲望和心魔,心魔的每一次反噬,都削去她的理智和清醒,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就陷进去再也无法脱身。
  “不要哭,朕一直都在,你想见朕就随时来见,朕不会撵你走。”项晔温和了几分,说道,“你从前总是想取代若瑶,可若瑶无人能取代,同样的谁也无法取代你。你现在一定又拿自己和皇后比,可你想过没有,皇后为什么不掌管六宫的事,除了改了些规矩外,宫里一切如旧?因为她很明白,你无可替代,她从一开始就摆正了你们之间的位置,不是她不屑和你比和你争,是她尊重你。”
  淑妃迷茫地看着项晔,皇帝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是朕对不起你,说再多的话,也抵不过这一句带给你的伤害,你若只想这么哭哭啼啼地过下去,朕也会陪着你守着你。”
  门外忽然传来小皇子的哭声,不知是饿了还是难受了,皇帝听着,露出笑容道:“这孩子虽是早产,可要强的很,哭声这么响亮,朕记得沣儿小时候就不怎么哭是不是?”
  淑妃点头,抽噎道:“只是沣儿最近叛逆的很,许是多了个弟弟担心臣妾不要他了,又难缠又黏人。皇上,臣妾不是装病,实在是太累了,臣妾也不想哭哭啼啼地过,可总也不顺心,心里头实在堵得慌。”
  “是朕不好。”项晔道,“没时间关心你,有时间也顾不过来,可你心里堵得慌了,或是累了烦了,就打发人告诉朕,或是自己来说,朕不会把你推开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项晔道,“你想让朕关心你在乎你,就像从前那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朕,你自己想想,过去哪一件事你说出口了,朕没有应你的?”
  淑妃立时道:“臣妾说了好多次,想做正室夫人,您应了吗?”
  项晔笑了:“朕这就打嘴了?男人啊……”
  淑妃见皇帝笑,自己心里也是一松,到底是十几年了,多少情分在里头,她朝皇帝伸出手,项晔也温柔地握住了,淑妃含泪道:“皇上别丢下臣妾,臣妾会好好的。”
  项晔见自己总算没白来一趟,亦是松了口气:“朕不会丢下你。贵妃的事,即便你不能理解,也别放在心上了,你若是在不愿与她平起平坐,朕当然不勉强你,可为了孩子们考虑,你再好好想想。”
  淑妃这才道:“臣妾要的,待重阳时,皇上记得册封我为贵妃。”
  项晔颔首:“你也要记得来提醒朕,不是朕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你也要体谅朕每天为了国事操劳。”
  淑妃释怀了一大半,点头道:“臣妾记下了。”
  此时小皇子依旧啼哭不止,项晔便道:“你躺着,朕去把他抱来瞧瞧。”
  看着皇帝离去,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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