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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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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被找来的秋景宣,在书房秘密见了二皇子,连皇子妃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之前秋景柔从淑贵妃那里得来的银票都给了哥哥,哥哥说要收买人心,必然是为二皇子所做,或许他们在谈这些事了。她曾问过几次项沣是否愿意启用她的兄长,丈夫的态度一直显得很冷淡,这又让皇子妃心里有几分反感。
直到第二天,她进宫见了夏春雨,刚刚退烧的人十分憔悴,见了皇子妃亦是唯唯诺诺十分可怜,秋景柔见嬷嬷给她送来安胎药,听那些嬷嬷们叮嘱她如何才能保住胎儿,她心里不由得一紧,三皇子的孩子若先出生,太后往后见了她,更加要念叨了。
“娘娘,奴婢这里简陋,还请您早些回去吧。”眼下夏春雨被送回了之前的住处,与其他宫女在一起,帝后的意思是还没有名分,不宜留在安乐宫,而身孕的事虽不藏着掖着,也不张扬,只派了几个嬷嬷特别照顾她。一切如何,要等皇帝与二皇子去行宫见过淑贵妃方能知道。
秋景柔想着,这小宫女很快就会和自己平起平坐,有祖父那遗臭万年的罪孽在,自己的出身不见得比她强,她们都算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凤凰不好当。
“你好生歇着,不论如何腹中是皇嗣,没有人会为难你。过些日子有了名分,我们就能常见面了,人们常说长嫂如母,我不敢当,但你我若情同姐妹,我自然照顾你。将来一起扶持二殿下和三殿下,便是我们一生的责任和福气。”秋景柔说罢这体面的话,留下一些礼物,就离开了。
只因宫女住处偏僻,再去往长寿宫要走很长的路,秋景柔跟着宫人兜兜转转,所到之处无不冷清僻静,虽然富丽堂皇干净整洁,终究不像是帝王家,她在这皇城里住着时不敢到处跑,离了这皇城后再回来看,不禁稀奇帝后究竟是怎样的人,守着偌大的皇城,彼此相顾十几年,不厌倦?
“皇子妃娘娘,您要不要摘一篮花送给太后?”宫人们有心道,“太后最爱热闹了。”
秋景柔不好推辞,便挽起阔袖露出雪白的胳膊,与宫人们一起在花丛里采花,宫女们素来无事就玩弄这些花草,随手就折下柳条编成了花篮,她瞧着有趣,倒也渐渐乐在其中,可刚刚攒满一篮鲜花,远处赶来一队巡防的侍卫,厉声呵斥:“是什么人在这里采花?”
秋景柔立刻整理衣衫,将裸露的胳膊藏起来,匆匆瞥了眼来的人,那侍卫头头模样的人,身材魁梧剑眉星眸,英俊非凡的容貌直叫人眼前一亮,可她不敢多瞧,忙收回目光背过身去。
宫人则护着皇子妃道:“大胆,皇子妃娘娘在此,你们还不退下,这花是采给太后赏玩,难道还要你们点头?”
那侍卫见是二皇子之妻,忙告罪行礼,让开路来,请皇子妃先行。
“没事的,他们也是照规矩办事,宫里人见过我的不多。”秋景柔好脾气地说着,挎着篮子随宫女们走过,那侍卫带人等在一旁,高大的身形就是弓了背,还是高出秋景柔一个脑袋,不知为何,从他身前走过,竟觉得心里扑扑直跳。
自然,这样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是一个侍卫,宫里成千上百的侍卫,这一次相遇,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相见。她苦笑着,让自己忘记这奇妙的感觉,带着花儿去见太后了。
转眼间,三日光阴过去,隔天皇帝便要动身离京,项琴跟着母亲在寝殿为父皇整理贴身的衣物,原本这都是宫女太监的差事,可项晔这些年被珉儿宠坏了,贴身的东西必然经过她的手才妥帖。
见箱子落了锁,珉儿随口问:“你姐姐呢。”
项琴忙道:“姐姐不是去找秋景宣,她替皇祖母去将军府送东西了。”
珉儿好奇地笑道:“母后怎么觉得,咱们家里为了这件事,最紧张的人是你?”
小女儿掩饰着内心的想法,甜甜一笑,撒娇道:“父皇母后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和弟弟们的事,也是我的事,可惜父皇母后只疼姐姐。”
珉儿爱怜地搂过女儿:“你出生后,母后就对父皇说,从今往后天下好东西都要有双份,姐姐有的妹妹也要有。”
项琴面上笑着,心里却明白:唯独人和心,举世无双。
这边厢,大公主奉祖母之命,给沈哲父子送来出远门所需的东西,将军府自然不缺什么,不过是老人家一片心意。倒是项元得了机会能正大光明出来闲逛,不过她也明白,祖母不派别人偏寻自己,一定是希望她能多和沈云见面。
可今日沈云却不得空,云裳告诉她:“去年皇后娘娘去元州途中遇到刺客,虽然过去很久了,可没正经抓出什么人来,沈云心思重,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都在折腾如何随行护驾。”
沈哲在一旁嗔道:“好好的事,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折腾了。”
项元陪着说笑了几句,便要回宫去,但这会儿沈云却回来了,两人在门前碰个正着。
“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父皇,别再像上次那样。”项元霸道地命令着,可封存在记忆里,许久没有被自己想起来的一幕忽然出现在眼前,她没来由的想起了那天她看见的蒙面人,蒙面人的那双眼睛……
“那次你有没有被吓哭?”沈云却打断了项元的思绪,他似乎只有看到项元,才会脱离那淡泊安宁的气质,此刻正暖暖地笑着,“往后出门,我保护你,就不会遇见刺客了。”
项元不屑:“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我可记得你连我二哥都打不过呢。”
沈云却笑道:“所以爹爹带我出去历练了,说起来,你很久没见我练剑。”
项元摇头:“我可不稀罕。”一面就命宫人备马车。
宫人问公主接下来要去何处,项元刚要张口,想到沈云就在一旁,心里一转,改口道:“回宫,皇祖母还等我复命呢。”
第345章 让她消失吧
“若是去别处,多带几个人。”沈云道,“皇上不在京城的日子,尽量别出什么事,不然劳动皇上日夜奔波回来,你不心疼吗?”
项元见他啰嗦,没好气地顶上来,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可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好呛他,便只哼了两声就要走,但被打断的思绪又连接起来,她便问道:“去年元州途中刺杀我母后的刺客,至今没有消息吗?”
沈云当然知道些什么,且他一直都负责跟踪秋景宣,但眼下秋景宣是项元心尖上的人物,他便是说了,项元也不会信,就算信了,兴许连自己也一并讨厌起来。
“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父皇。”项元正经地说,“沈云,我可拜托你了。”
难得见她这样温柔又诚恳,沈云一笑:“知道了,你拜托我的事,我敢不用心吗?”
项元睨他一眼,转身朝马车走去:“那我走了,你记得劝父皇早去早回,我会想她的。”
公主的马车踏尘而去,跟随沈云的亲信上前询问是否要跟在公主身后,沈云摇头道:“不管她去哪里,皇上都暗中派人保护,并不需要担心她的安危。至于她想去哪里,更不该是我干涉的,她喜欢就好。”
说罢这句,他便往家里去,只是方才母亲告诉项元自己去忙皇帝出行的事,事实上他是去安排人手,在他不在京城的时候,继续跟踪盯防秋景宣的一举一动。
云裳见儿子这会儿回来,连声问有没有碰上元元,沈云淡淡地说:“遇见了,还说了几句话。”
“能说得上话也好。”云裳轻轻一叹,而后打量自己的儿子。当年她只身一人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经历酷暑炎热从羌水关回到京城,那么小那么娇弱的生命挺过了长途奔波,她的儿子必然是注定非凡。
想到这里,云裳就无比地骄傲,重重一巴掌拍在儿子肩膀上,可儿子练武多年,满身硬实的肌肉,反震得她掌心生疼,龇牙咧嘴地笑着:“傻小子,天底下女孩儿多了,你爹就没能娶到他的心上人,你做儿子的估摸着也难,但一定有像娘这样好的女人在等着你,别灰心。”
“爹爹另有心上人?”儿子耿直地问了。
沈哲在一旁轻咳,瞪着儿子道:“愣在这里做什么,事情都做完了?”
云裳嘿嘿笑着,怕丈夫真的生气,便推着儿子往门外走,母子俩出来,儿子还好奇地问:“娘,爹爹真的另有心上人。”
“等你娶上媳妇了,娘再告诉你。”
“不过我在大臣之中听过一些话,说当年最先认识伯母的人是爹爹。”
沈云所谓的伯母,自然就是指珉儿,本以为母亲会不高兴,可她却笑得特别灿烂:“是不是觉得娘特别厉害,娘可是赢了皇后娘娘,那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
儿子微微皱眉,怎么这话听着不对:“娘,这能算是你赢了吗?伯母都没和您比过吧。”
云裳不服气地说:“当然算,怎么不算?你要是有本事,把元元娶回来。”
但这话说出口,云裳才觉得不合适,自己这个做娘的帮不上忙也罢了,怎么能再挤兑儿子,忙赔笑着说:“娘和你闹着玩儿的,别放在心上。”
沈云不以为意,反问母亲:“见了淑贵妃,您可有什么话要儿子带的?”
她们是堂姐妹,本该亲密无间,可听儿子这么问,云裳却想不出什么话可说的,摇头道:“没事,问好就行了。一些客套的话你自己拿捏,少说总没错,娘娘若是问起我来,你就说一切都好,也不必细说。”
儿子一一记下,便离了母亲去忙碌,云裳站在屋檐下看着儿子稳重的身影,忽然被搭了肩头,不看也知道是丈夫,但听沈哲在耳畔说:“别担心,儿子比我们都强。”
云裳笑道:“可我只盼他能一生顺遂,做娘的就是这么肤浅。”
且说将军府比邻皇城,这会儿功夫,大公主的马车已经快到城门下了,原本她离了将军府是打算顺路去找秋景宣说几句话,可被沈云一打岔,忽然就不想去了。再者父皇明日就要起驾离京,她今天不在跟前走不大好。
如此先到长寿宫向太后复命,再回到涵元殿时,宫人们却说父皇带着母后和妹妹去别院探望老夫人了,这叫项元好没意思,可又不想跟着去,在涵元殿里转了一圈,从来也闲不住的人,便往园子里去了。
时下临近初夏,园中百花齐放,春衫轻薄妩媚窈窕,穿梭在花丛间的大公主,好似画中美人。只是她手里甩着柳条,随手拈了花瓣就洒,大大咧咧,全然不见端庄姿态。
“公主,是皇子妃。”有宫女上前来提醒,远处提着篮子带着三两个宫女在采花的,正是二皇子妃秋景柔。而此刻,那边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项元不得不上前问好,因为秋景宣,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可元元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反不愿亲近嫂嫂。一直以来彼此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这会儿见了,也不过是颔首一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简单的几句寒暄后,项元便要借故走开,却有几只蜜蜂循香而来,宫女们都挥起手帕驱赶蜜蜂,皇子妃也唯恐叫蜂蜜蛰伤,举起袖子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一瞬,像是有什么刺进了项元的心,只是等她再要定睛看,嫂嫂已经放下了袖子,蜜蜂也被赶走了。项元皱着眉头,本以为自己会好奇,会想再盯着嫂嫂看一会儿,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再后来一转身,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跟着秋景柔的宫女见这光景,笑道:“大公主对您挺生分的,可大公主却和您的兄长时常往来。”
秋景柔倒是不在乎,冷不丁撞见项元,只是让她好生紧张,此刻眼中的目光亦是飘忽不定,直到远处有人走来,她的心才一紧,可惜走近了看清了,不由得又失望了,来的不是她想见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几天那匆匆一眼,竟钻进了心里,今天鬼使神差地跑来向太后请安,等她“清醒”过来,竟然已经在园子里采花。
“娘娘,篮子装满了咱们走吧,这天开始热了,太阳底下怕您晒坏身子。”宫女们簇拥上来,帮着提篮子的,提醒皇子妃小心脚下的,说说笑笑地就要离开,秋景柔留恋地再往园子里张望了几眼,她想见的那个人,始终没出现。
翌日皇帝离京,和往年一样并没什么特别,只是如今二皇子有了妻子,太后难免要唠叨,认为新婚燕尔不宜分开,何况是去见淑贵妃,为何不带着秋景柔一起去。
秋景柔自然有难言之隐,想必二皇子也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她好脾气地应付着太后,心里头还藏了别的心思。而这一天,夏春雨的病好了,换了一身鲜亮体面的衣裳,来长寿宫向太后皇后行礼,原以为话题会在三皇子和夏春雨的身上,可太后说着说着就牵扯上秋景柔,念叨着:“你们成亲好几个月了,怎么就是没动静呢。”
皇子妃心中苦笑,她多想顶撞太后一句,她不是为了生孩子才活在这世上的,可这话不能说,淑贵妃告诉她,在这皇城里说错一句话,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此刻不经意地抬头,却撞见大公主正在打量自己,秋景柔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头,而昨天她在花园里的目的即便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也足够叫她心虚害怕,总觉得大公主看自己的目光很古怪。
“你们出去逛逛吧,我与皇后有些话要说。”太后这样吩咐着,便打发孩子们离去。
秋景柔如遇大赦,一下子站了起来,见太后一脸奇怪,这才觉得失态,便顺水推舟地去搀扶夏春雨,也不管太后怎么想,硬着头皮走出去了。
实则她们脸上的神情有什么变化,太后不会在意,可珉儿都看在了眼里,孩子们走后,太后便对她说:“珉儿,我思来想去,这夏氏断不能做正妃。”
珉儿问:“母后怎么看。”
太后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一个宫女胆敢和皇子翻云覆雨,必然从一开始就有所图。浩儿那孩子心思单纯,而他们私底下怎么说话我们看不见听不见,浩儿对我们说的那些话,未必不是夏春雨的主意,她只要哄住了浩儿,然后装可怜,咱们能知道什么?”
珉儿好生意外,太后竟然能想这么多事,而不是只看中夏春雨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正色道:“我没几年能活了,孙儿们将来的事本来看不见也不该操心,可我……”
“母后,您只管说,难道还有儿臣不体谅您的吗?”珉儿见太后难得不被表象迷惑,本不想关心的事,也有了几分兴趣。
太后的眼神晃了晃,一辈子没生过歹念的人,似乎无法说服自己,但为了孙子们的将来,她还是狠了狠心,吩咐珉儿:“等夏春雨把孩子生下来,就让她消失吧。”
第346章 不可欺女子
从天定三年到今日,记忆里这是皇太后第二次在珉儿面前说狠话。上一回是在琴州,那时候项晔要把自己送给沈哲,传说重病的她却好好地从外面回来了,太后逼问清雅发生了什么,因为清雅不敢说,就扬言要把她拖出去打。
自然那件事不能和眼前的话相提并论,但珉儿一直明白,人都有狠的那一面,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露出来,而有的人一辈子都狠,她自己或许就是后者。
“要真真切切地让她消失,可别动善心。”太后突然的转变,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说话的底气一句不如一句,可到底是说完整了,她郑重地对珉儿道,“只留下孩子就好了。”
珉儿平静地问:“母后,这件事皇上若不反对,儿臣就照您说的去办,您能让我和皇上打个商量吗?”
太后摆手:“不要让他知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可好?”
“您为什么容不得夏春雨?”珉儿问,“这么多年了,儿臣从没听您说过这样的话。”
“我怕给你添麻烦。”出乎意料的,让珉儿一愣。
太后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珉儿,母后不聪明说不清楚,可我的心意是真的,我们婆媳一场,你能明白吗?”
太后摸着她的手说:“自从有了你,我没再为皇上操过心,可我也没少给你添麻烦,淑贵妃就是一例,我有我的固执,可我不能不为你想想。秋景柔就罢了,这夏春雨实在留不得,浩儿的皇子妃你来挑,选个老实可靠的孩子才好。”
“您的心意我明白,夏春雨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您交给儿臣决定吧。”珉儿感激地说,“有母后的心意在,儿臣岂能叫一个小孩子欺负了。”
太后皱着眉,犹豫了半晌才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依我一次呢,罢了,依了我,你也就不是秋珉儿了。”
珉儿笑着,之后又说了些好听的话安抚太后,总算是哄得老人家喜笑颜开。但她离开长寿宫后不久,就命清雅请来了王嬷嬷,太后突然有些反常的言语,让珉儿不得不担心她的身体,果然听王嬷嬷说:“太后最近夜里多梦,虽不是年初那么严重,身体没什么大碍,可精神大不如前了,总是会念叨一些日沉西山的话语,叫人听着伤心。
珉儿自责道:“是我太疏忽了,没能好好照顾母后。再者孩子们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围着祖母转,宫里又没有别的人,太后一定觉得很冷清。”
宫里人都知道太后喜欢热闹,王嬷嬷跟的这些年,也早就摸清了太后的脾气,此刻皇后提起来,王嬷嬷便说:“太后曾提过,想见一见淑贵妃,这一别十几年了,快连淑贵妃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珉儿问:“母后亲口对你说的?”
王嬷嬷点头道:“太后亲口说的,但太后也说,不能给您添麻烦,好不容易请走的人,回来了再要请走就难了。原本这次二殿下成亲,太后以为能见一见淑贵妃,结果淑贵妃不来,太后就对奴婢说,看样子这辈子是见不着了。”
珉儿默默不语,之后的事清雅自然会为她打点,而清雅送走王嬷嬷后回来,就见皇后坐在书桌前写信。自从去年秋老夫人随皇后一同回京,已经长久不见这光景,清雅感慨道:“那会子您隔三差五就这么坐着,信纸都不知用掉了多少。”
珉儿笑道:“可不是,近来不写字,提笔手都打颤了,明日起每日抄两页书才好。”
清雅找来信封:“娘娘给谁写信?”
“皇上。”
清雅一愣:“娘娘,皇上这会儿怕是还没走远呢,您不怕他们把信送到了,皇上立时就回来?”
珉儿利落地收尾,将墨水轻轻吹了吹,再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差错,才收进信封里,不以为意地说:“他回来做什么,他回来也见不着我。”
这话清雅就更不明白了,不料皇后立时就吩咐她:“传我的旨意,准备车马送我去平山,再去别院请我娘,对外头就说,白夫人想到平山逛一逛,我陪她去的。”
清雅不明白,但事儿必须要去做,她还担心地问:“留老夫人一人在家,您不担心吗?何况五殿下还那么小。”
珉儿道:“元元和琴儿都留下,太祖母和皇祖母交给她们我放心。你也留下,照顾洹儿。”
清雅见皇后转身之间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不敢再问为什么,拿了皇后的信安排人送出去,另外准备车马轿辇等等,等她再回来,两位公主和四殿下都已经在皇后面前了。
珉儿正说着:“皇宫就交给你们了,怕是父皇归来时,母后还在平山。自然入夏前一定会回来,要为琴儿举行及笄之礼。”
项元的性子岂能留得住,果然道:“我也要去,母后做什么不带我们去。”
珉儿嗔道:“太后和太祖母要照顾,洹儿才刚满月,你就不知道心疼母后,让母后去自在地度过几天?”
“您这样说,我当然乐意留下的,我就是舍不得和母后分开。”项元上前腻在娘亲身边,撒娇道,“您可要早些回来。”
珉儿轻轻拍了女儿的额头:“弟弟和妹妹都在呢,一点没有姐姐的样子,你呀,母后最不放心你,我一走,你就在外头天天逛不回宫了是不是?”
“哪有……”
珉儿精神一振:“好了,你们去别院替外祖母收拾行李,让外祖母带上漂亮的衣裳。”
可是姐姐们都走了,项润却留了下来,珉儿问他做什么,儿子再三犹豫后才道:“母后,三哥如今都不专心念书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三哥似乎觉得他是大人了,已经不需要再留在书房了,而且他都快要当父亲是不是?“
不知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冒出来那么多的问题,让人应接不暇,可事情总要去解决,不然一切就停在那里了。
珉儿循循善诱:“你想对母后说什么?”
项润咽了咽唾沫,似乎是知道自己不对,垂着眼帘说:“母后,三哥那样子在书房里,会影响我的,不如别让他去书房了。”
珉儿道:“你抬起头来说话。”
儿子的目光微微打颤,但还是勇敢地抬起来了,可是母亲并没有生气,而是温柔的笑着,他才稍稍安心。
“如果你觉得三哥影响你了,你就自己对三哥说,你问问三哥到底想怎么做,这是你们兄弟之间可以商量的事。”珉儿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你要自己去面对。”
这些话,也许晚十年说更合适,可珉儿觉得,十年后可能早就一切尘埃落定,接下去的一些事,因为儿子还小,她不得不代替他去面对,可若真的一切将在十年后才发生,她也希望儿子能记得自己十年前的叮嘱。
项润是聪明的孩子,一点即通,郑重地答应母亲:“母后,我明白了,我自己和三哥商量。”
珉儿很满意,继续道:“有件事,母后原本不知找什么样的机会对你说才好,眼下你自己提起来了。润儿,能不能答应母后,将来不论你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论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在你能对她们负责之前,绝不能僭越雷池半步,不能发生三哥这样的事。”
项润用力地点头,珉儿笑问:“真的明白?”
儿子朗声道:“母后,我都懂。”
珉儿再道:“不论你是皇子、王爷,或是未来的帝王,只能碰自己的女人,不要欺负宫女,不要欺负老实柔弱的女孩子,不要在她们拥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前,毁了她们的清白。”
儿子渐渐听得脸红,露出属于孩子才有的天真腼腆,直把珉儿逗乐了,转过他的身体推着他往门外走:“好了,回去念书,不许偷懒。”
可是到门前,儿子突然说:“母后也管管大姐,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老跑出去和皇嫂的哥哥在一起,书房里的小太监们都在说这件事。
珉儿却笑:“你的姐姐们想做什么都行,记着,你长大后还有一个责任,就是等母后和父皇都不在了,也要让姐姐们幸福。”
这日日落前,皇帝收到了从宫里送来的信,他离京尚不足一天,珉儿的信就追来,拆开信函前不免有些紧张,然而看罢了信,皇帝的眉头更紧了。
三天后,珉儿已经离京前往平山,皇帝一行也到达了淑贵妃的行宫,淑贵妃与另两位早早就等在宫门前,掐指算来,皇帝上一次来,是旧年的初春,整整一年多没见,一年光阴,淑贵妃觉得自己更老了。
然而皇帝却不见外,一如曾经的相处,进门便道:“浩儿的事,你收到信了吗?”
淑贵妃立时屈膝告罪:“浩儿无知,请皇上息怒。”
皇帝俯视着她,轻轻一叹,伸手将人搀扶起来,说道:“朕来,不是探望你,是来接你去京城住一阵子,替沣儿料理些家事,再看看那个宫女能不能留在浩儿身边,你终究是生母,这些事你来做才更合适,皇后不行。”
淑贵妃愕然,心中一转,但问:“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
第347章 再遇刺客
项晔淡定地一笑:“是朕的意思,可你若不信,朕也没法子。”
项沣和沈云从门前进来,上一次见儿子,他还没成家,再次见面,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淑贵妃见到儿子满面欣慰,可想起皇帝的话,不及问问儿子新婚如何,却是问:“沣儿,你是随父皇来接我回京的?”
原以为,哪怕儿子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淑贵妃也能猜出到底是不是皇帝的意思,没想到儿子竟立时回答:“正是,想接母妃回京住一阵子。”
淑贵妃反而愣住了,可想了想却道:“一阵子……是多久?”
边上沈云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一时只剩下母子父子三人,项晔便道:“正如我说的,想让你去帮着料理一下儿子的家,还有浩儿的事,皇后和太后都认为,非要你做主才好。”
淑贵妃看看皇帝,又看看儿子:“臣妾十几年没回京城了,不习惯了,儿子们的事,请求皇后娘娘多多费心,或是宗亲里的女眷也一样。皇上,景柔也是臣妾教导过一阵子的,错不了。”
皇帝轻轻一叹,没说话,项沣撑着脸上的表情,继续游说母亲:“若不然,儿臣和景柔来这里住,把浩儿也带来,我们总要……”
淑贵妃惶然打断儿子的话:“你怎么可以离开京城,胡闹。”
项沣躬身道:“那就请母妃移驾,回京住一阵子。”
“皇后去平山了。”皇帝开口道,“她陪元州夫人去平山散心,好一阵子才会回京。”
淑贵妃又是一怔,心里苦笑:原来都算计好了?
项沣再道:“母妃?您若决定了,我们即刻返京。”
突如其来的事,打乱了淑贵妃的计划,次子的事传来时她虽然生气,可紧跟着就说皇帝要来,她暗暗高兴了一阵子,又暗暗筹划了一番,现在一切全乱了。
淑贵妃将心一定,想皇帝福身:“臣妾遵旨。”
就在皇帝休息一夜,带着淑贵妃返回京城的路上,珉儿也与母亲到达了平山,这里的温泉是冬日避寒的圣地,春日里的景致也不输名山胜景。
白夫人心思单纯,十多年养尊处优,让她比当年和女儿重逢时看起来更精神,她满心以为珉儿是借皇帝出巡,真心与她来散心的,直到这日她们用膳,宫人传话来,道是皇上带着淑贵妃娘娘回京了,白夫人才察觉出此行的目的。
做母亲的对女儿无话不可说,她便问:“珉儿,你是为了躲淑贵妃吗?”
珉儿含笑摇头:“不是躲她,是给她挪地方。”
白夫人轻叹,珉儿愧疚地说:“娘是生气了吗,我不诚心带您来散心。”
“哪里的话,我是心疼你为难。”白夫人道,“从前在宰相府也见得多了,而你心里也很清楚,除非淑贵妃死了。”
话音才落,忽见宫女太监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嚷嚷说外面有刺客。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珉儿和白夫人所在的殿阁包围得密密匝匝。
园子里,山石树林之间无数身影穿梭,但都是在搜寻刺客的侍卫,一个小宫女被拉进来,她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禀告:“娘娘,奴婢真的看见一个刺客,穿着黑衣裳,就趴在屋檐上。”
珉儿毫不畏惧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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