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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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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齐双眼盯着安亦池,沉默的看了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你不应该把池儿也拉进你们安府那趟浑水里。
  你知道过了今日,皇上会怎样对付尚书令?怎样对付安家?你们那摊子破事儿,要支持谁,扳倒谁,与池儿何干?
  你若真心喜欢池儿,便把她还给我们,让我母亲带她走,让她离这个漩涡远一些!”
  谢思齐的这番话,令方才还一脸无所谓笑容的安亦池立刻沉了脸。
  小间的空间有些小,安亦池伸了伸他的长腿,深邃的墨眸中散发出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
  “还给你?谢大人莫不是以为,就凭你一个表哥的身份,便可以影响她的思想,左右她的行为?
  不说她本就是独立冷静的女子,她的想法不容易被其他人影响。直说她韩府遗孤的身份。
  谢大人难道真会天真的认为,仅仅凭王维萧区区一个商人便能让韩府多了那五十二个冤魂?
  你以为,池儿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是因为凶手仁慈愿意放她一马?
  还是你以为,她随你去广州都督府,便能够忘掉前尘往事从此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真正的凶手也会因为她远离了长安便由着她从此天高水长的过日子?”
  谢思齐满脸震惊的看着安亦池,眼前的男子浑身温润的气质随着这一番话消失无踪,他整个人在瞬间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种气势。。。。。。。。。。。令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疼表哥

  谢思齐仰头饮尽杯中的茶,喉头滚了两滚,喃喃道:“连你们尚书令府也要忌讳的凶手,难道。。。。难道。。。。。”
  说到这儿,他瞪大双眼紧紧看着安亦池:“外祖父到底做了什么?那位为什么要对他斩尽杀绝?你——可是知道原因?”
  或许坐的不舒服,安亦池干脆身子向后靠在墙上,伸出长腿舒服的晃了晃,只这样一个动作,便散尽了方才所有凌冽的气势,他懒洋洋的说道:
  “谢大人太激动了,纵是我的护卫守在门口,这样的小地方也是隔墙有耳,须慎言!”
  谢思齐有刹那的恍惚,似乎方才安亦池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势只是自己的错觉?
  谢思齐微微调整了坐姿,将方才安亦池那番话带给他的震惊和酸涩甩到脑后,毕竟,她只是当他是亲人,不是想要依靠的对象。
  因此,有些事情她选择对他隐瞒,将报仇的希望托付在她未来的夫君身上。
  “是我愚钝了,的确一直以来都认为是。。。。。
  虽不知个中细节,但。。。。池儿便劳烦三郎君照顾,若有谢某能出力的地方,三郎君尽管开口!”
  安亦池瞟一眼神色有些落寞的谢思齐,唇角勾起轻笑:“好!”
  “郎君,毕罗送进来了!”外面传来木松的声音,随后他便端着两盘热腾腾的毕罗进来放在小桌上。
  二人再不说话,只各自低头开始用饭。
  东宫内,太子爷这两日颇为春风得意,安又杰已经两日未上朝,朝堂上没有了总是呱噪的尚书令带头寻他的麻烦,剩下反对派的声音便小了很多。
  只是这种得意只持续到第二日午时,太子爷正在书房与徐先生和几位属官议事,长随来报,庸国公次子、太子妃的亲哥哥王旭昌在外求见。
  王旭昌今年二十五六岁,几年前在工部领了个虚职,是那种虽拿着微薄薪金却不用点卯的小官。
  太子爷养幕僚、养死士、养护卫、养女人样样都需要大笔银子,靠每月那点儿好用自然不够。因此王旭昌实际上多年来真正做的事儿便是太子爷的财务大臣。
  王旭昌用自己正妻哥哥的名字成立了昌荣行,这些年依着太子爷这个大后台,昌荣行几乎完全垄断了大陈家家户户厨房内所用的调料用品和稀缺食材的生意。
  比如香菇、辣椒、花椒等稀缺种类在整个大陈,除了昌荣行,其他的商行无人敢收购买卖。
  甚至被称为黑黄金的胡椒,也唯有昌荣行能从西域买进。
  几年前曾有一个胆子大的商行收购了一些花椒,结果后来那商行老板便落了个莫名横死的下场。从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一家商行敢涉足这几个方面的生意。
  因此太子爷向来对王旭昌这个能为他赚取银子的财物大臣高看一眼。
  今日却有些奇怪,王旭昌脸色惨白的进门后便‘噗通’一下跪在太子面前:
  “殿下,出大事了!咱们从江浙收香菇的十几条船,昨日在水路上突遇激流和暗礁,一下便翻了九条船,船上的香菇几乎全都飘进了激流,直接损失便有十万两白花花的现银啊!”
  太子本来笑逐颜开的脸顿时垮下来:“遇上激流和暗礁,你们的船工都是吃屎的吗?走了多少年的水路,还能不知道激流和暗礁在何处?”
  王旭昌哭丧着脸:
  “殿下,您不知道,这长江水逢汛期就涨水,水底下环境复杂,就是江两岸跑了几十年的船工也不能完全摸清水底下的情况。
  这次也是邪门,咱们十二条船,本来是排着队各行各的,也不知怎么搞的,头一条船撞上暗礁的时候,后面的船便呼呼啦啦全拥上来,掌舵的船工说那会儿船舵都不管用,所以才判断是遇到了水下激流。”
  徐先生听到这儿,走上前一步看着王旭昌:“以往可有碰到这种事儿?”
  王旭昌抹了一把汗道:“有的有的,咱们的船都用的是老船工,他们说这是江神发怒,每年都会有一两次的,咱们这次没死人就算幸运。”
  太子阴郁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王旭昌,听到这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起来吧,所幸十万两银子夲殿还赔的起,往后要小心些。”
  王旭昌不仅不起身,反而趴下去,‘咚咚’给太子磕了两个头:
  “爷,还有,这次从西域进的胡椒,明明是我亲自看着拉进了东城的仓库,咱们仓库一向防走水措施都做的极好,可昨晚。。。。。昨晚走水,火势极大,那400石胡椒。。。。。。。烧的一点儿没剩了!”
  太子眼前一黑,差点儿被气的晕过去:“你。。。。。你。。。。你。。。。也是吃屎的吗?那东城的仓库用了多少年了,怎么会走水?这次又损失了多少银子?”
  王旭昌往后一缩,干脆闭眼咬牙道:“去年全年七成的收入这次都从西域进了胡椒,一共。。。。。。三十万两!”
  “去你妈的,你个蠢材!”
  王旭昌话音刚落,便被太子一脚踢了出去,他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赶紧一骨碌再爬起来,也不敢去擦嘴角的血迹,继续直板板的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太子双目冒火,上去又是一脚重重踢在了王旭昌的胸口,一边踢一边满嘴开骂,骂的内容让身边一个刚跟他不久的属官瞠目结舌。
  王旭昌‘哇’一声又吐了几口鲜血,却绝对不敢还手,只抱着头满地打滚哀嚎。
  “殿下息怒,这是在宫内,此事有蹊跷!”徐先生最了解太子的秉性,他发怒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往往需要搭上几条人命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以往在大皇子府尚好遮掩,但如今在东宫,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旦出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其他几位属官也是跟随他几年的老人,对他暴虐的性子自然十分了解,几人赶紧跪下齐声道:“殿下息怒,这是在东宫,又多少双眼看着您呐!”
  这句话太子能听进去,他停了拳打脚踢,狠戾的双眼看着地上的王旭昌,呸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来,闭上眼再不动,用尽全力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火。
  徐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殿下,此事蹊跷,须得细细查!”说完转过头朝着跪在地上嘴角鲜血长流满身污赃的王旭昌说道:
  “二郎君将这两件事细细说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皇子的决定

  话音刚落,门外的长随又进来,双手奉上一张字条恭恭敬敬的递给太:“殿下,刚刚收到的消息。”
  太子‘吁’一声出了一口长气,一把扯过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八个小字:“北风将至,注意保暖!”
  他脸色煞白,将字条递给徐先生,喃喃道:“看起来城北大营也出事了!”
  太子爷与徐先生几位幕僚心急火燎之时,平康坊‘拥黛楼’三楼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三皇子推开门,便看见白杉长发的男子安静的立在窗前,似乎隔着纱帘在欣赏不远处坊市上车水马龙的热闹。
  同上次一样,他还是戴着一张将整张脸遮挡严严实实的黄金面具。
  “盟主好雅兴,夲殿以为,以盟主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深莫测的性子,应该对这种世俗之间的热闹没什么兴趣!”
  翼盟盟主却不转身,依然看着窗外平静的说道:
  “现在能看的时候便多看两眼,也许在过几年,这种熙熙攘攘的繁华便会成为过眼云烟,以后只能成为长安人心中的记忆!”
  三皇子步子停滞,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意:“盟主这是在威胁夲殿吗?”
  翼盟盟主转过身,声音依旧平静之极:
  “本尊这是在告诫殿下,若是殿下想继续做兄友弟恭的的好弟弟,那么不远的将来,这些在今日尚能有些许开怀嬉笑的老百姓,或许以后只能颠连无告、褐衣不完,大陈也会渐渐民力凋敝。
  也或许,用不了苏陌城的军队攻打山西、河南,这两府的百姓和府兵自然会内讧。天下很快便会战火漫天、尸殍遍地。。。。。“
  “够了,不要说了!”三皇子急急打断了翼盟盟主的话。
  他用力一甩袍角,赌气似的气呼呼坐在圆凳上:“你们翼盟真是有趣,天下那么多不平事你们不管,倒整日里喜欢搞些挑拨离间的事情。”
  翼盟盟主转身走几步,也在三皇子对面坐下:“翼盟的责任是辅佐朝廷,令天下在皇帝的治理下更加国泰民安,大皇子此人性子暴虐,目无国法,行事无底线,无章法,又善于伪装。
  殿下这两年也几乎游历了整个天下,如今民间是何状况难道殿下不知?
  你父皇尚且如此,若大皇子继位,这个天下会更加混乱不堪,民不聊生,这种状况是翼盟据对不愿看到的!”
  三皇子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大哥也不像盟主所说的那样不堪,他性子虽暴躁些,但本是嫡子,又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如果做了那个位子,必然会全心全力坐好。
  而夲殿是个胸无大志之人,这一生只盼着能有一席之地山高自在,游遍大陈的大好河山便足矣,盟主不去辅佐愿意坐上龙椅之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夲殿这个只愿意偏偶一方的人呢!”
  “哦?”翼盟盟主似乎挑了一下眉,他的声音里有些玩味之意:“殿下真的以为,你只要表现的规规矩矩没有夺嫡之意,大皇子便能放过你?
  往后若大皇子真的登基,便能允许你偏偶一方继续存在?”
  他说话间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册子推到三皇子面前:
  “不说殿下出发去大庸的路上,大皇子派人用毒,差点儿毒死连殿下在内的一行二十一人,直说这本册子里,只今年短短四个月,大皇子便安排了大大小小九次暗杀。
  若不是翼盟一直暗中派人保护,殿下以为,凭你毫不防备的大咧咧姿态,有几条命够殿下那友爱的哥哥出手?
  还有这次的赐婚,殿下难道天真的认为,皇上不过是为了安抚安老大人,才把他名正言顺的孙媳妇指给你做正妃?”
  三皇子面色惨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从大庸回来我便与大哥敞开肺腑深聊过一次,他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他的手指捏紧放开,再捏紧,再放开,数次后才拿起那小册子,微微颤颤的打开后一页一页开始细细翻看。
  翼盟盟主也不催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依旧隔着纱帘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街市。
  良久,三皇子抬起头,脸色已经十分平静,他静静的看着十几步之外的白衣男子。
  男子颀长的身形伫立在阳光里,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窗棱,面具下的眸光一直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复,又仿佛飘然如尘不沾染一丝红尘气息。
  他今日没有挽发,散落的乌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浑身上下弥漫着恣意洒脱的气息。投在地上的剪影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着实能令人惊艳到无地自容。
  “你。。。希望我去争吗?”三皇子的声音很小,似乎这几个字说出来需要耗费掉他所有的力气,每个字都是从他的牙缝里一个一个挤了出来。
  翼盟盟主转过头,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大陈所有的百姓都需要你、请求你去争取!”
  “那。。。好,我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能够活下去,便去全力一搏,横竖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皇宫御花园,刘嬷嬷扶着七公主走在甬道上慢慢散步,七公主的神色有几分疲累,一副病西施娇软无力的模样。
  “嬷嬷,你说安家真的敢抗旨吗?父皇的旨意下了三天,安老大人便三天不上朝,难道他们就不怕父皇降旨怪罪吗?”
  刘嬷嬷心里暗暗叹口气,皇上这旨意下的的确过分,人家本来已经定亲的小夫妻,皇上一声不吭的硬生生把人家拆成了两半儿,任谁也得有点儿气性,更何况是两朝元老,又出过大陈唯一一位女将军的安家?
  不过她也就是心里琢磨琢磨,宫里太复杂,这话她是不敢跟任何人说的。
  “公主安心吧,皇上心疼您,圣旨都下了,还怕安老大人不答应吗?不过这事情有些损面子,安老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他面子上过不去,总归要躲几天吧,奴婢想着,应该过几天就没事了!
  您呐,就好好的养着身子,安安心心等着做嫁娘就好了。往后可再不敢半夜里冲凉水,硬是弄的自己生病,您折损自己的身子划不来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皇上需要安老大人

  这几日早朝,金銮殿上一直是表面平静、内力暗流涌动的状况。但即使这种表面的平静也在第三日上朝时被打破。
  皇上这几日火气大,照规矩说,安家人应该在接到圣旨的第二日便来宫中谢恩,但安又杰告病三日不露面,那两道赐婚的圣旨便如笑话般红果果的打了皇上的脸。
  满朝文武看着龙椅上阴沉着脸的皇上,行事都十分小心翼翼,议完各种大事小情,众人暗地里松一口气,今日皇上虽情绪差些,却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总算能够平平安安下朝回衙门了。
  不想众人这口气儿还没有真正放下去,刘御史突然上前一步,手拿着一本厚厚的折子大声道:“臣御史大夫刘贵年有事启奏。
  自城北大营立营以来,自上至下,类皆小心谨慎,奉公守法,不扰民,不仗势。但有上将军王明生、怀化中郎将李怀德、归德中郎将吴远来、怀化郎将杨无成四人,私营结党,滥用手中职权,犯下几项极罪。
  其一:中郎将李怀德已惩罚为名,四年来克扣兵士军饷军粮纹银共计五万两,稻米二百石。其所得由上将军王明生等四人瓜分。
  其二:两月前归德中郎将吴远来奉圣命剿除太白山土匪王大山,所获金银珠宝类共计四十二箱,上交国库十六箱,剩余二十六箱为四人瓜分。
  其三:上将军王明生,纵子行凶,其子王大郎于去年九月初八在观音禅寺偶遇人妇许氏,见许氏美貌,遂令随从掳走至王府别院强行jian污,许氏归家后留书自裁。
  其夫翁大郎到王府理论,被王大郎指使恶奴当场乱棍打死。王明生又令人出面威胁翁家不得报官,翁家二老不从,王明生派人将翁家二老掐死在屋内,翁家其他二个儿子当夜便弃家逃离长安。
  其四。。。。。。。”
  “够了!”刘御史拿着长长的奏折还欲继续念下去,却被暴躁的陈玄帝一声怒喝打断。
  “王明生这个混蛋,朕相信他,让他辅佐李杰逸给我把城北大营管好,他就是这样管的?
  李杰逸,你给我滚出来!”
  陈玄帝一声大喝,众臣立即让自己的身子又低下去三分,太子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虽只是五月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武官行列第一排,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一个武将打扮、四十出头的男子,他出列后从容的跪在地下,低头重重的磕下去:
  “皇上息怒,臣神武大将军李杰逸参见吾皇!”
  陈玄帝抄起手边一个青瓷麒麟的摆件‘咚’一声仍在李杰逸面前:
  “李杰逸,你给我说说看,你的手下你倒是怎么管得,看看,”他指了指刘御史,
  “看看刘希岗手里的折子有多长,你的人到底犯了多少事情,让刘希岗把那折子念完得到午时了吧,你的人居然敢克扣军饷,你说说看,说不清楚,朕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李杰逸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心痛之色:
  “皇上息怒,王明生克扣军饷一事,臣确有不查之罪,但其纵子行凶一事,臣早有耳闻,臣本欲彻查此事,只是。。。。。只是。。。。。。。”
  他语句颇有些犹豫。
  “说,你吞吞吐吐的是想死吗?”陈玄帝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
  “皇上息怒,臣去年十月隐约听说有此事,当时便欲彻查。只是,太子殿下跟臣打了保票,说王明生此人行事规矩,断无仗势欺人之事。臣断断不敢不信太子殿下的话,因此便。。。。。。请皇上责罚!”
  说到太子,陈玄帝暴躁的情绪稍稍冷静,他眯眼看着下面脸色惨白的太子:“身为储君,你倒是把权力用的极好。连城北大营也敢进去掺上一脚!”
  太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只磕的额头上青红一片:“父皇恕罪,是孩儿与王大郎有些私交,只是不愿看到朋友受苦,才。。。。。父皇恕罪,孩儿自当认罚!”
  他脸色慌乱,声音颤抖,所有人都明白,太子这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皇子与军营之人交往,是历任皇上的大忌。
  太子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昨日徐先生再三叮咛他,一旦出事,一定要撇清与城北大营任何一个人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因此他只说与王大郎交好,想要撇清与王明生的关系!
  怎奈陈玄帝天性多疑,却不是他想撇清便能撇清的!
  “安卿听旨!”陈玄帝阴着脸,沉沉叫道!
  喆喜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轻声道:“皇上,安老大人今日告假未上朝!”
  陈玄帝长出了一口浊气,两眼死死在下面一拨文臣武官中扫来扫去。
  李杰逸官居二品,派官职比李杰逸低的人去调查此事自然行不通,可少数比他高的几位又与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唯有尚书令安又杰性子耿直,又一向对太子继位极为不满,只有他绝不会徇私舞弊,他最合适调查此事!
  “喆喜,你现在就去尚书令府,让那个老头子。。。。让安大人即刻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满朝文武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上纵是恨的牙痒痒,却还是离不开安老大人,这次圣旨赐婚的事情看起来要尘埃落定了!
  当即陈玄帝着人去城北大营先扣了王明生四人,散朝后喆喜公公又马不停地的去了尚书令府,但很快喆喜又独自回了宫。
  御书房内,陈玄帝摔了今日第四个玛瑙笔洗。
  “那老头子竟敢装病,装了三日也罢了,朕令你去请他来,他还敢拿乔!老头子是不想活了吗?朕,朕一定要赏他个满门抄斩!”
  “皇上息怒!”
  工部尚书纪林运和喆喜公公同时跪地劝到。
  喆喜给傍边服侍的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哆哆嗦嗦的收走了地上的残渣。喆喜站起身,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新的笔洗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案上:
  “皇上,奴才瞅着,安大人像是真的病了,不像装的。”
  跪在地上的纪林运站起身从宫女手中端过来一盏甜汤,弓着身放在皇上手边:
  “那也未必,安大人素来身体康健,入朝四十年来从未告过假,怎么皇上的赐婚圣旨刚下他就病了,恐怕太巧了些。”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尘埃落定

  却不想陈玄帝正在火冒三丈,他一番煽风点火的话立刻激怒了陈玄帝:“你也少废话,要不是你们这些蠢材无用,朕又何必非的让那老头子出面!”
  纪林运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挑拨离间之语竟然会反噬到自个儿身上,忙嘿嘿笑着再不敢多说话。
  “喆喜,再去请,就说,就说朕知道他身子不适,但朕有事关朝廷稳定的大事要与他相商,让他无论如何即刻进宫,有什么要求进宫后尽管跟朕提!”
  喆喜心里苦笑,在皇上这儿,这圣旨还真是收放自如,如小孩儿过家家一般随意。他嘴里应着是,低头又赶紧出宫去了。
  心烦意乱的陈玄帝打发走纪林运,在御书房又等了快一个时辰,安又杰才被一顶肩舆抬到了御书房门口,进了门,陈玄帝一打量,发现老头子皮泡眼肿,脚步虚软,果然是一副病重的样子,顿时心里的火气便消了一些。
  喆喜扶着安又杰准备低身行礼,陈玄帝上前两步扶起他,连声道:“爱卿身子不适,这礼就免了,喆喜,赐坐!”
  喆喜扶着安又杰坐下,陈玄帝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子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城北大营这么大的事情。
  “爱卿告病三日,不知这朝堂上发生了大事!”陈玄帝从书案上拿起刘御史的那份奏折,让喆喜递给安又杰,又把里面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朕左思右想,唯有爱卿能够担当此大任,替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让陈玄帝没想到的是,一向嫉恶如仇、耿直忠心的的尚书令安老大人看完折子后,竟然长叹一声道:
  “皇上,您也看见老臣这副样子,老臣如今纵有心却力不足,这折子里光是涉及军饷的案子便有三桩,以老臣的经验,这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深挖还不知要牵连进多少人。
  老臣近日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静静,皇上是知道的,臣家里那老妻凶悍的紧,整日埋怨老臣没有早日跟皇上提起三郎已经定亲,致使皇上不明真相,又为我那孙儿和孙媳赐了婚,
  哎呀,皇上,这两日臣那老妻在家里发飙,那模样就像要吃了老臣一般,内有河东狮吼,外有众人看老臣的笑话。
  老臣如今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如果在查这桩案子的话,恐怕老臣这条老命便得搭进去了!”
  陈玄帝一愣,心里又骂了一遍死老头儿给我装腔作势,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哦?安爱卿,你家三郎已经定亲了吗?朕确实不知啊,也不知定的是那家的女子,这确实是爱卿的不对,怎么从未与朕提起过呢?”
  安又杰嘴角一抽,想起孙儿和孙媳给他药丸的时候叮咛过的话,不禁对皇上的厚颜无耻又上了一个新的认识高度。
  “皇上说的极是,的确是臣的过错,臣应该早些跟皇上提起孙儿的亲事,臣那孙儿定下的便是太医院已故太医令韩睿文的嫡孙女,皇上也见过的。”
  “哦,原来如此,果然是朕不知内情,乱点了鸳鸯谱。”陈玄帝做恍然大悟状,
  “无妨,安爱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城北大营的案子,爱卿回府可告知老夫人,既然是朕的过错,这两道赐婚便就此作罢就是。
  如此爱卿再休整两日,便速速调查此案!爱卿需要什么助力,朕定当全力协助。”
  安又杰微微颤颤的从圈椅上滑下去跪在地上,给陈玄帝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时已经老泪纵横:
  “臣还有一个请求,臣今年已六十有七,虽有心为皇上、为朝廷多站上几班岗,怎奈精力体力已是渐渐不济,此案过后,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与老妻回绿川老家,从此含饴弄孙,也算安享晚年!”
  这个要求有些出乎陈玄帝的意料,本朝老臣哪一位都是在位子上待到七老八十,实在动不了才会退休,安又杰位高权重,精力也算旺盛,他以为这个倔强的老头儿一定会在朝堂上再跟他别上十几年。
  沉默了半响,陈玄帝终于点头:“好,就依爱卿的意思,此案过后,爱卿便退休,回家安享晚年吧!”
  散朝的时候,满朝文武对太子退避三舍,就连纪林运这种平日里见了他只打哈哈儿的小人,这会儿也是远远的假装没看见便一溜烟没影儿了。
  失魂落魄的太子爷在回廊上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先去凤仪殿找自己的母后想想办法。
  朝堂上的事情,韩嘉音自然是不知道的,太子这两日兴致高,赏了她不少好东西,最初的惊喜兴奋过后,她便开始琢磨更长远的打算。
  她如今失了母族的助力,当然,原本母族助力也不大,但聊胜于无,今后她想要在这偌大的宫城立足,必然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
  太子性子阴晴不定,韩嘉音很清楚,太子只宠爱对他有用的人,东宫的女子多如牛毛,她怎样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身在后宫,没有什么助力会强过皇后,但太子妃王瑶里对她厌恶至极,根本不可能给她任何的帮助。
  可皇后是太子妃的姑姑,她一个太子良娣,到底怎样才能在皇后面前露露脸,给自己找一丝出头的机会呢?
  从青梅那儿知道,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孩子不是太子,而是从小多病的七公主,韩嘉音非常肉疼的从太子赏给她的物品中,挑出了一对儿巴掌大小,羊脂玉雕刻的小猫咪,带着青玉和四个宫女,穿过御花园去了七公主的圆喜宫。
  七公主的大宫女正在为她梳妆。看着镜中肤如凝脂、眼神流转间便自有一番娇态的女子,七公主满意的勾唇一笑。
  她做梦也没想到过,居然有一日她也敢对镜梳妆,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个整日只能带着丝巾的女子,可如今,她盼望了十几年的东西,都一一实现了。
  先是恢复容貌,然后便是那温润如玉、纤纤如竹的男子!
  小内侍进来禀告:“公主,东宫的韩良娣在殿门外,说是来探望公主!”
  七公主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不见,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见本宫,烦也烦死了!”
  她最烦太子哥哥的那些女人,整日里为了一个男人争来争去,实在是太轻贱自己!
  小内侍得了令,转身真准备出去回话,却听七公主又问道:“等等,韩良娣可是住在三郎府里那位韩四娘的姐姐?”

  ☆、第一百九十六章 暴虐

  韩嘉音在圆喜宫外等着内侍的通传,大皇子这边带着两个内侍,一路往皇后的凤仪宫走去。
  刚刚拐过城角,远远一个身穿绯红色官府的胖子一步一颠的走过来。大皇子身边的内侍低声道:“殿下,是御史中丞刘大人。”
  “嗯!”太子阴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皇上下朝后把刘御史单独叫到了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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