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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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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中有明眼人,也有红眼人,但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等着看眼前的事态下一步将怎样发展。
  墨池看看隐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的元瑶,元瑶站在大姐元枚的身边,看向墨池的目光中充满挑衅和嘲笑,娇滴滴的脸蛋儿被兴奋渲染的微微发红。
  韩嘉音和韩嘉瑜也在人群中,只是随着胖妇人的话越说越多,姐妹俩便慢慢的退到了人群最后,几乎将自己躲了起来。
  人群中未见到韩嘉卉的身影。
  安亦雅暗暗思量,这母子二人显然有问题,她看一眼寮舍的方向,祖母说有些疲累,不来过堂,要是祖母在,一定知道怎样揭穿这母子俩。
  她上前一步,朝着胖妇人母子道:“你们空口白牙胡说八道什么,池妹妹是我弟弟所救,与你们有何干系,你这个无知妇人,到底是谁让你来行诬陷之事?”
  人似乎越来越多,但各府带来的护卫自发散开守护在斋堂周围,将斋堂护得密不透风,许多想看热闹的老百姓只能被护卫远远隔开,猜测着这边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端。
  墨池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母亲要陪着老夫人,暂时还没有过来,否则以母亲的性子,估计会上去撕烂胖妇人的脸。
  她拍拍安亦雅的手,往前站一步,一直躲在她身后的韩嘉南却突然抱住她,看着她满脸惊恐小声说道:
  “四姐姐,不要去,你会吃亏的,那两个人有问题,咱们等祖母和三婶婶来。”
  小姑娘对她的信任让墨池有些感动,她安抚的拍拍韩嘉南的小手,依旧往前站一步,看着地上一坐一跪的母子:
  冷静的问道:“你二人可是宜阳人?”
  胖妇人早知她会有此问,她躺在少年的肩侧,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答道:
  “小墨大夫,你是装作不知道吗?我母子原籍湖北,是四年前才搬到宜阳。”
  很好,墨池一笑,这次唱戏的人,将戏本子背的比较熟。
  “那么,请问,绑小女的歹人有几人?你儿子怎样救下的我?”
  “你还用问,自然是我赤手空拳以一敌三,这才救下了小墨大夫。”这回,回答的是少年。
  “哦?那么,郎君一定是身怀武功的高人?否则怎能以如此瘦弱的身躯以一敌三?只是,方才所见,你连母亲倒地的身子,似乎扶起来也有些困难,却不知,当日是怎样以一敌三救下的小女?”
  人群中有人‘扑哧’笑了出来。
  墨池的话让少年有些尴尬,胖妇人忙接过话头道:
  “小墨大夫,你说的再多也没用,你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实在是为人不齿。
  我的妈呀,小妇人这是糟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一个如此痴情的儿子,又遇到如此狠心的儿媳妇啊。”
  “闭嘴!”胖妇人似乎没想到眼前看起来娇弱的小娘子竟会发出一声厉喝。随着墨池叫她闭嘴的声音落下,她噶一声止住了哭声。
  “敢问这位夫人,你即是大老远从宜阳典当家产来的长安,又几乎盘缠用尽。那么,烧香为什么不选择近一些、车马费也最多花费一二两银子的‘兴教寺’。
  而要跑来离长安这么远,车马费加起来至少得二十两的‘忏业寺’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大白

  这一点提前没想到,墨池的话令胖妇人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墨池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说,怎么看来,也像是夫人早知我的行踪。
  一路跟来了忏业寺,再寻机行诬陷之事,夫人,你说,我的分析可有道理?”
  人群随着墨池的话音落地又开始翁翁作响,明眼人早已明白,这是一场安排好的闹剧,目的是为了搞臭韩家四娘的名声。
  也不知这个韩四娘到底得罪了谁,加上上次的赏菊宴,这已经被人设计了第二回。
  胖妇人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一骨碌爬起来,也不在装痛装可怜。
  反正顾他们的人说的很清楚,只要搞臭这个小娘子的名声,可以不限手段和方法。
  那就直接当众给这个小娘子扣上一盆子屎,让她从此连洗也洗不掉。
  “哎呦喂,各位夫人娘子都看看啊,这个儿媳妇目无尊长,翻脸不认人啊!”
  一边说,一边将身边的少年一把拉起来,二人作势就准备往墨池身上扑过来。
  只是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一花,只见胖妇人和少年的身子如两片落叶般从他们眼前飞了出去,‘扑扑’两下,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呀,是安三郎啊!”人群中传来小娘子兴奋的声音。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气质温润的安三郎,一身白衣风神玉树般的站在了胖妇人母子面前。
  他的身侧立着青衣冷面的护卫,显然,方才飞出去的母子,正是这个护卫的杰作。
  此刻的安三郎,那张平日看起来温润如玉的脸上,却冰冷的充满寒气。
  他俯身看着这对母子道∶
  “二位在寺院里也敢胡言妄语,就不怕死后下到阿鼻地狱吗?
  大妄语者造了口业,死后会堕入阿鼻地狱,受万年拔舌之痛;
  还会有铁蛇绕颈,忍受不能呼吸之痛;身体所有肢节被钉上长钉,忍受穿刺之痛;
  体内的器官被掏空,然后从嘴里灌进滚烫的铁水,忍受只能进食滚烫的铁水之痛;再用烧红的热铁缠遍全身,忍受肌肤炙烧之痛。
  最后的结果,便是时时腹内饥饿,却只能日日生吞滚沸的铁水,苦不堪言。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万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亦池的身上,只见少年白衣温润,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极符合安三郎从来在长安人心目中,才智杰出却温和内敛的形象。
  只是,他预语言详尽的讲述,令在场的人顿时不寒而栗。
  顿时,几十人的场合鸦雀无声。
  胖妇人和少年对看一眼,再看看不远处的大雄宝殿,两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是谁青天白日之下在寺院里行污言诽谤之事啊!”
  一道稳重低沉的女声打破了人群暂时的宁静。
  安老夫人拄着梨花木雕麒麟头拐杖,老神在在的带着十几位夫人娘子缓缓而来,柳顺娘和韩老夫人也在其中。
  除了安老夫人和柳顺娘,其他人都面色诧异的看着地上狼狈的男女。
  安老夫人也不再理地上的二人,她淡淡笑着对围观的众人道:“趁着今日众位夫人都在,老身也宣布一件家中的喜事。
  老身的孙儿三郎亦池,自幼与韩太医四孙女、闺名墨池指腹为婚。
  如今两个孩子也都大了,我们两府便商议着,为两个孩子先定下婚期。
  今日在此宣布这件喜事,也算借一借菩萨的宝地,为我安家添一添福气。”
  老夫人的话音落地,人群顿时又是一片安静。
  韩太医四孙女,闺名墨池,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方才差点儿成为别人媳妇儿的小娘子吗?
  这么快她就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长安四郎君,又一位要花落她家了吗?
  人群中很快有伤心的小娘子‘呜’一声哭出来,但马上便被身边的长辈捂住嘴巴。
  人群外,刚刚赶到的元誉面色苍白,要不是
  韩老夫人的神色一僵,如此大事,她竟然完全不知,这老三一家太不将她放在眼里。
  柳顺娘则是满脸感激,方才在路上听吟冬大概讲了这边的事情。
  她顿时觉得怒火上升,只恨不得将那妇人碎尸万段,同时心中又有些悲凉,如此一来,女儿的名声可能真的就毁了。
  但此时安老夫人这一番话,无疑是雪中送炭,无论那母子再说什么,对女儿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了。
  墨池则是一惊,这种惊讶完全超过了方才,那突然冒出来的胖妇人所带给她的惊讶。
  指腹为婚!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安亦池瞥一眼满脸惊讶的墨池,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羞涩的神色。
  “真是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三郎觅得如此佳人,韩家四娘。。。。。花容月貌,与三郎堪称绝配。”
  立时便有反应快的夫人,一张嘴一串吉利话便冒了出来。
  其实,这位夫人也好难过,脑子里转了一大圈,这位韩四娘,似乎没听过有什么才能啊?
  怎么夸才合适呢?算了,横竖夸小娘子花容月貌总是好话。
  一时之间,人群中夫人们此起彼伏的道喜声声不断,安老夫人、韩老夫人和柳顺娘一一谢过。
  安老夫人这才又转向一直被木松看紧的胖妇人母子。
  “现在说说吧,你又事怎么回事?”
  胖妇人在看到安三郎出现的刹那,便明白今日的事情她惹大了。
  作为在长安三教九流混迹多年的老片儿(注1),若连鼎鼎大名的安三郎都不认识,那便真是白混了。
  可恨她收银子的时候太过听信那丫鬟的话,以为这位墨小娘子真的只是六品官家的私生女,随随便便便收拾了。
  元瑶带着丫鬟慢慢的挪到人群最后,转身想偷偷的离开,却被吟冬一把拉住了胳膊:
  “元小娘子,还是在多待一会儿,看看热闹比较好。”
  “老夫人饶命啊!小妇人只是个哭灵人,这个孩子也不是小妇人的儿子,他也是个哭灵人。
  是昨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让今日到这儿来诬陷小墨大夫。
  是我们不好,我们一时起了贪念,还请老夫人饶恕啊!”
  胖妇人一边哭一边伸手抽自己的耳光,直抽的她那张油光水滑的胖脸上满是红红的指印。
  她身后的少年低着头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章 寸朝雨的无奈

  “那丫鬟你可认得?可知是谁家的丫鬟?”老夫人问道。
  “认得认得,不是不是,小妇人不认得那位丫鬟。但是刚才她还在旁边看着我们呢。”
  胖妇人一边说一遍朝人群中看去。
  “是不是她?”吟冬从人群中走出来,她一只手拽着元瑶,另一只手拽着元瑶的丫鬟红玉。
  “是是是,就是她,就是她给我小墨大夫的画像,让我们在槐树后面等着,刚才她还一直盯着我们呢,”
  胖妇人指着红玉连连说。
  元枚从人群中站出来,平时恬静的脸上一片慌乱:
  “老夫人,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妹妹还小,她的丫鬟做什么,我妹妹应该是不知情的。”
  红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只哭不说话。
  元瑶的小脸苍白,却仍然满脸倔强,她大声喊道:
  “墨池在宜阳明明被歹人劫持,差点儿卖进了窑子,你们却都被她蒙蔽,相信她被安三郎所救,她根本就是骗人的。”
  元枚一愣,她没想到从小便娇滴滴的妹妹,竟然能说出‘窑子’这种不齿的话!
  “哦,那这些事情元家娘子怎会知道呢,单凭元家娘子空口白牙之说总不好让人信服啊?”
  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正是安亦池。
  “我当然知道,那几个人是我找的。”
  元瑶到底年幼,十一岁的小姑娘,很容易便在嫉妒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说出了实话。
  “哦,原来如此!”众人哗然。
  没想到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娘子,心肠竟如此狠毒。
  安亦池走到老夫人身边,面向众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池儿当时的确被坏人劫持,但幸好在下因为担心未婚妻的安全,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
  因此,当日池儿被坏人劫持,在下才能及时救下她,并且当时便把那几人送去了县衙,是元小娘子的父亲亲自接手,将那几个歹人关进县衙大牢。
  元小娘子,难道你认为,已在下尚书令嫡孙的身份,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未婚妻子吗?”
  安亦池的态度温和,声音不高,听起来平平缓缓似乎没有一丝怒气,但在场的众人却将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元瑶生生打了个寒颤。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元枚当日便带着元瑶回了长安,第二日,元瑶被万分懊恼的元枚送回宜阳。
  只是,马车眼看到了宜阳境内,却出现了一拨歹人,劫持了元瑶和丫鬟红玉,只留下绿石回宜阳元府报信。
  元瑶有没有被歹人如何,实情无人知晓,但让宜阳人笑了几个月的是。
  元小娘子和她的丫鬟红玉,在失踪的第二日,被歹人将满头乌发剃得干干静静放在了县衙门口。
  这是后话,却说忏业寺,夫人娘子们看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心满意足的在斋堂过了堂,今日的消息劲爆,够众人细细分析回味好一阵子。
  过完堂,安亦雅和寸朝雨拉着墨池去了安亦雅的寮舍。
  三人在蒲团上坐好,安亦雅亲自沏茶,说要为墨池压压惊。
  看着恬静淡然的墨池,寸朝雨轻轻的拍拍胸口道:“今日可是吓死我了。池儿,你胆子够大,上次在赏菊宴,横竖身边都是夫人娘子,你冷静些也就罢了。
  今日那母子二人,哦不是,那两个骗子,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你居然不害怕,还能冷静的问他们话,快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墨池甜甜一笑:“雨姐姐胆子也大啊,那时候还冲上去质问那妇人。”
  “啊呀呀,你不知道我,雅儿是知道的,我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是说面对恶人要以气势压人吗?那我自然要摆出个气势来啊!”
  寸朝雨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挺起胸脯。
  正在烹茶的安亦雅笑着放下手里的小茶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倒是是个门背后的笤帚,要是面对家里那位也有这种气势,上次就不会被欺负。”
  寸朝雨神采飞扬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哎——,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爹爹性子刚烈,又不懂变通,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
  要是家里的事情再过于让他费心,我怕他身子受不住。”
  安亦雅给她二人斟上茶:“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得想想法子,要不你那继母迟早生吞活剥了你,这次是我大嫂助纣为虐,下次还不知道会有谁合着跟她一起算计你。”
  寸朝雨叹口气却不说话。
  看墨池不解的看着她二人,安亦雅解释道:“就是上次赏菊宴上发生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要不那日小鱼儿就毁在我们府里了。”
  那日的事情墨池并不知后续如何,但她也知,高门大院里总会有些龌龊的事情,所以她自是不会主动问寸朝雨。
  “说起来丢人,池儿,但过了今日,你也算我们安家的人,跟你说说也不怕丢人。”安亦雅端起茶轻抿一口道。
  墨池嘴角一扯,她还真有些不习惯被人冠上安家人的帽子。
  “你也知道,那日雨儿的继母要害她,此事当日我便禀告了祖母,可恨的是,后来查出来,帮凶竟然是我大嫂,哎,内情龌龊,我也不与你细讲。
  今日母亲没来忏业寺,就是因为祖母罚了大嫂,大伯母也被大嫂气病了,母亲就留在家中照看。”
  安亦雅越说越气愤,他们这样的人家,家风极严,府里即使是负责采办的小总管,行事也十分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招人口舌。
  却不想堂堂安府嫡长媳,竟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若不是母亲劝着,大哥这次差点儿休了大嫂。
  墨池不好接话。
  寸朝雨看气氛越来凝重,忙打岔道:“好了好了,雅儿你好好调整你的情绪,小心一会儿见你二哥,他说你心不静,又让你抄十遍金刚经。”
  墨池不解的看着寸朝雨。
  “池儿,我二哥就是忏业寺的首座弟子本言,他是大伯父的次子,今年二十七,十四岁时便出家了。”安亦雅给墨池解释道。
  墨池点头,难怪方才安亦池吓唬胖妇人那番话说的头头是道。
  “小池最喜欢二哥,他五六岁起便几乎每月都会来一趟忏业寺听二哥谈经讲道,我们家里本来一直很担心,怕小池也会有出家的念头。
  后来母亲知道小池在宜阳遇到墨伯父和你,才算安心一些,今日开始,母亲的担心便可以彻底放下了。
  小池这会儿,估计又去找二哥了。”
  墨池小脸一红,心道安亦池这个厚脸皮的,也不知都跟他的家里人讲了什么。
  第二日回到长安城,已经是日落时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韩嘉卉的亲事

  第二日一早,柳顺娘便开始这几日例行的账务盘查。
  韩府在西市有两间铺子,是当年的老夫人,墨若璧的生母墨池陪嫁的铺子,铺子经营的是丝绢布匹,本是还不错的地段,却因为常氏无心为韩府经营,生意一年比一年惨淡。
  今日的账务盘查,便主要是清算这两间铺子多年来的老账。
  原来常氏留下的刘妈妈,在常氏自认给韩若为下毒后,便被心有余悸的柳顺娘打发了出去。
  这些时日,赵妈妈便帮着柳顺娘查账对账、管理府中的仆妇,让柳顺娘轻松了很多。
  柳顺娘正在和赵妈妈说话,明珠进来禀道:
  “三夫人,碧桃姐姐方才过来,说老夫人让您马上去韶年院,看碧桃姐姐的样子,还挺急的。”
  柳顺娘皱眉:“碧桃可说有什么事吗?”
  “奴婢问碧桃姐姐了,可她还要去鹤鸣堂找三爷,说老夫人让三爷也去鹤鸣堂,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明珠恭恭敬敬的回答。
  柳顺娘起身,带着赵妈妈便往韶年院赶去。
  在韶年院门口,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墨若璧。
  进了正厅,只见老夫人脸上露出近日来少有的喜色,靠在软榻上正在和罗嬷嬷说话。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大哥的毒现在只能算是稳定,却还没有解,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老夫人的脸上已经多日都是阴云密布,此时也不知有什么喜事能让她如此展眉。
  “老三两口子来了,快坐下吧!”
  夫妻二人坐下,老夫人道:
  “叫你两口子来,是因为方才有冰人上门给大娘提亲,如今大娘父亲病着,她二叔又远在广州,二婶更是指望不上,所以大娘的婚事,便得指望你两口子为她操办了。”
  柳顺娘看看墨若璧,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听老夫人的口气,大娘的婚事这是已经定下了?
  墨若璧眯了眯眼,问道:“听母亲的意思,大娘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不知是那家府上的郎君?”
  老夫人轻笑出声:
  “说起来这位,虽然与大娘年岁上不算太合适,但这位的才名,在大陈可是家喻户晓,且相貌也是不差的。姐儿爱俏,大娘肯定会十分满意。”
  柳顺娘嘴角一扯,老夫人这话,很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哦?如此好的人家,不知是是那家的郎君?”墨若璧似笑非笑的再问。
  老夫人显然对这个提亲的对象十分满意:“王维萧王大老板,你们肯定知道吧?”
  柳顺娘思索片刻:
  “王维萧此人乃大陈首富,他的名字媳妇儿也略有耳闻,只是听说他年龄与三爷相仿,妻子早逝,膝下只有一子,与溪儿同岁,比大娘小了快五岁。
  母亲,似乎,这孩子年龄与大娘不太相配啊!”
  “谁说是他的儿子来提亲,冰人提的是王维萧本人!”
  “。。。。。。。“柳顺娘目瞪口呆。
  老夫人是有多荒唐!竟然想把正当花季的美貌孙女,嫁给一个年纪几乎与大哥差不多的鳏夫做续弦!
  墨若璧满目寒芒,语气颇有些不善道:“母亲可是已经答应冰人?”
  老夫人不以为意道:
  “以常氏如今的名声,大娘也无法找到一门好亲事,王维萧是大陈首富,大娘嫁过去,便是守着金山银山过日子,如此好的机会,老身难道不能答应?”
  墨若璧皱眉,坚持道:“孩儿的意思是,母亲至少应该询问一下大哥的意见。”
  老夫人此时的神情也颇为不愉:
  “问你大哥?你大哥如今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我怎么问?四娘的婚事,老身无权过问,你们二人私下便定下,也就罢了,难道大娘的婚事,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能做主?”
  墨若璧好看的俊眉几乎要拧成一团:
  “母亲,池儿的婚事,孩儿早已与父亲禀明,也得到了父亲的同意。
  只是因为安府的冰人还没有上门,因此才未来得及与母亲细说。昨日事急从权,您当时也在场,安老夫人也是为了池儿的声誉才宣布婚事。
  此事,怎能说是我夫妻二人私下做主定下的婚事?”
  老夫人本来就是意难平,随口抱怨罢了,墨若璧的一番话令她一时有些语塞。
  柳顺娘看一眼自己的相公,忙圆场道:
  “母亲多虑了,三爷也是担心大娘,毕竟大娘正当花季,给人做续弦,的确有些委屈了。”
  柳顺娘话音刚落,碧桃进门禀报:“老夫人,大娘子来了。”
  “快让她进来。”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韩嘉卉一身素衣,神色淡淡的跟三位长辈见了礼。
  常氏自裁,虽未办丧事,但韩嘉卉和韩嘉南一直再为母亲暗地守孝。
  待坐下后,老夫人便直接问道:
  “大娘,你三叔三婶方才正在为你打抱不平,说你的祖母,在你的婚事上擅作主张,实在委屈了你。如此,老身也不便独自做主,定下你的婚事,此事,只看你的意思罢了。
  方才冰人来提亲,对方是咱们大陈的首富王维萧王大老板,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他娶你是做续弦。祖母问你,这桩婚事你可愿意?可觉得委屈?”
  韩嘉卉低头,平静的说道:“谢谢三叔三婶的关心,但卉儿不觉得委屈。卉儿愿意嫁给王维萧。”
  老夫人满脸得意,对墨若璧道:
  “如此,你夫妻二人可愿意帮大娘操持一下婚事?王老板家在扬州,这次来长安做生意,听说了大娘的美名,特意请了长安最好的冰人来提亲。
  按他的意思,大娘也已及笄,想把婚事早些办了,好带着大娘回扬州。”
  墨若璧转头看看韩嘉卉,自嘲一笑:
  “既然大娘愿意,孩儿也是多事了,待母亲看好婚期,孩儿夫妇自当尽力为大娘操办。”
  待墨若璧夫妻二人离开,老夫人看着韩嘉卉阴阴的笑道:
  “大娘,祖母多年来,还真是小瞧了你,你说王维萧上门会派人上门提亲,便真的就做到了。
  你倒也不必觉得委屈,如今,以常氏在外的名声,你能嫁给大陈的首富,已经算得到了极好的归宿。
  嫁作商人妇,虽然名声上不甚好听,但胜在实在,抱着金山银山过日子,才是真真实实的日子,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银子更能让人觉得真实。以后便安安心心好好过日子吧。”
  看着老夫人贪婪无情的模样,韩嘉卉低下头,眼中扫过一抹不屑,规规矩矩的说了声:“卉儿谨记祖母的教诲。”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秘密

  晚膳后,墨池去了鹤鸣堂。
  父女二人坐在院子里的八角亭中,墨若璧今日一直有些郁郁的神色,在见到女儿后才略微有了些笑意。
  墨池歪着头,俏俏的看着父亲:“墨大夫,见了你的女儿,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吗?”
  墨若璧怔住,没反应过来女儿话里的意思。
  墨池嗔怒的看一眼父亲:
  “墨大夫,你就老实交代交代,你是怎样在你的女儿尚未出生之前,便把她给卖了的?”
  墨若璧展眉一笑,女儿这是知道他心内郁郁,因此才开玩笑逗他。
  他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墨池点头,难怪书上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很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便已注定。
  “爹爹,您说,这世间之事,可是都逃不开一个“缘”字?
  人与人相知是缘,人与人相恶是缘,我做了您的女儿也是缘。
  因此,很多事情,并不能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大姐姐愿意嫁给那人,也是他俩的缘分。父亲何必杞人之忧呢?”
  墨若碧苦笑着微微摇头∶
  “池儿,你可知,为父看着你大伯,想到他如今竟到了妻离子散的地步。
  再看看你祖父,他。。。,我韩家,难道真的受到诅咒了吗?”
  “爹爹。。。”
  “三爷,您快来”墨池正要再说,只见祖父的老仆韩光慌慌张张的在正房门口喊到。
  “池儿,你先回去,”墨若碧呼一下站起身,一边小跑着往正房去一边对墨池喊道。
  从出生到现在,墨池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慌张的样子。
  她犹豫片刻,起身朝父亲追了过去。
  正房门口,韩光已经急得六神无主,待墨若碧进屋,他推上门,却忘了插上门栓。
  墨池悄悄尾随着父亲,推开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床榻上,本来应该躺着病重的祖父,但此时,不光祖父,父亲和韩光都不见踪影。
  方才,父亲明明进了正屋!
  一丝药味飘过墨池的鼻尖,循着这气味,墨池来到书案前。
  她走到书案后的那堵墙前,隐隐约约的那丝药味便来自墙内。
  墨池转身在书案上寻找可以扭动的机关,终于在木屉内摸到一个突出的按钮。
  按下按钮,书案后的墙壁缓缓向两边拉开。
  她想一想,又回身去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墙内的暗门打开,方才那丝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随着那药味而来的,是声嘶力竭的嘶吼。
  墨池撒开腿跑进去,只见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密室。
  密室内,祖父披头撒发只穿着一条亵裤被铁链拴在一根石柱上。
  他疯狂地嘶吼着,想要挣脱铁链,被铁链紧勒着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祖父双目血红状态疯癫,显然已经神志全失。
  父亲站在祖父面前,手拿银针,正在寻找机会下针。
  韩光紧紧的抱住祖父的下半身,完全不顾祖父时不时锤下来的拳头恨恨砸在他身上,他想要尽量控制住祖父的身子,但没有多大成效。
  平时病弱的祖父,竟像是一头充满怒火的豹子,眼看就要挣脱铁链。
  “爹爹,我来”。墨池冲过去,飞快的从袖袋里掏出荷包,拿出一个半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
  墨若碧转头看见女儿,顾不上问她为何进来,只大声呵斥到∶“快出去,这里危险!”
  墨池不理父亲的呵斥,她跑到祖父面前,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红色粉末,近数朝祖父的脸上喷洒过去。
  随着粉末散开,韩太医的脸呆征片刻,头一低,全身瘫软过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韩光也瘫软倒在地上。
  “池儿,你。。。。。。。”,墨若碧话未说完,也身子一软,朝地上躺了下去。
  “爹爹”,墨池上前一步,扶住瘫软的父亲,吃力的将他放在地上。
  哎呀,这迷药这么大劲儿,第一次使用,尽然迷倒的是父亲和祖父。
  墨池叹口气,又拿出一个装着蓝色粉末的小琉璃瓶,放在父亲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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