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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子之后[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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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抬手扶了扶额,脸上有几分倦色,道:“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儿,你先出去罢。”
采春应下,不疑有他,推门走了出去。
确定采春已经离开后,江琬槐伸手从右袖里取出了一个香囊,拿在手中端详把玩。
是方才的那个小丫鬟。借着撞倒她,乘机将这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
香囊的绣线细妙精致,不过半个掌心大小,底下没有多余的流苏等装饰,小巧简单。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物品她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与贺吟清在约定心意时,惯喜欢拿小巧的香囊,在里头塞些小物件送与他。小姑娘的满腔天真,觉得这样的小举动非常的浪漫。
贺吟清瞧她如此,也懂得投其所好的理,每次见面都会从带来些刺绣的小物什。贺家门下绣房的技艺,走线细妙独特,为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口口相赞。
江琬槐每次收到那些物什,都爱不释手,每一样都细心的保管在匣子中,却并不知送礼人的漫不经心。
像这样的香囊,已经是她不知道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第几个了。
江琬槐轻笑一声,眼中是掩不住的嘲弄。
本想随手就将它扔掉,忽地又想知道贺吟清究竟想搞什么花样。她收回手,打开了香囊。
里头放了张写满了字的纸条,笔迹隽秀洒脱——
琬槐,权势与我,你终还是没选我。
贺某明知家世门第配不上你,却还祈望自己的未来能共你一起,现在看来,倒是贺某满腹的痴心妄想了。
只是贺某实在不甘接受这个结果,如果你愿给我一个解释,那么六日后你回门时,我会在临月江畔等你。
江琬槐:“……”
贺吟清这人,倒还真是渣的显而易见,毫不掩饰。
前世的她可真是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倾心于这样一个人。
她现在已是有夫之妇,他还能写下这种意味暧昧不明的纸条,擅自约下要与她相见。
可怜以前的她身在其中而不自知,若是那时候的她,看到这个,怕是会想都不想的就巴巴的去了吧。
江琬槐将纸条揉成一团,欲将其烧掉。因是白日,采春还未点上烛台,她想了想,还是将纸条塞回了香囊中,准备等晚些再处理它。
她没有午寝的习惯,与采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支走她。
晌午已过,日光的热度消弱了不少。侧边处的窗户大开,有风吹来时,夹了院外的花香,缱绻着进了屋。
窗台边上的书册被翻得哗哗作响。
江琬槐倏地才想起来,早上女官给她留下的“作业”。
她慢步走到窗台边上坐下,打开了那本宫训,从第一条开始,细细的翻阅了起来。
虽明知皇后是要寻个法子整她,但她也只能忍气受着。
既然那女官都说了,叫她抄写一遍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她将这些宫规条例全部背出。
那她干脆便直接将这条例背出就好了。
虽算不上什么过目不忘,但她的记忆力也一直都是极好的,仔细看过一遍,就能够记下个大致来。
反正就算她认认真真去抄了,也定会被挑些别的错误来,对此,她可谓是早就颇有经验了。
金乌渐逝,光线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坐在屋内再看书时,已经会显得有几分吃力了。
还是采春来点烛时,提醒了她一声:“小姐,您与殿下约了今晚一同用膳的。”
江琬槐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酉时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娘娘,殿下过来了。”
第8章
江琬槐放下书,忙走到院子里去迎他。
陆昭谨换了一套衣服,头发拿了根发带随意的束在脑后,松松垮垮的,发梢带着点湿意,显然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褪下了白日间的一丝不苟,举手抬足间都更多了几分慵懒。
江琬槐微微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加快脚步,三两步走近了他,说道:“臣妾才刚想去找你,殿下怎得就亲自来了?”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欢喜。
“孤恰好忙完过来,也省得你跑一趟。”他说着,伸手在鼻梁处揉了揉。面上是掩不住的倦容,眉间积郁着怠惫。
江琬槐靠近他,关切的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无事,只是有些乏了。”他应了句,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他听见了她语中的关心,还有见到他来后欢喜的模样。
被她晶亮的水眸望着,他突然觉得,只要能这样一直同她在一起,不管是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厨房的膳时还没送来,两人便坐在了院中的石凳等候。
偏殿的布置未变,还是昨日新婚夜的那般喜庆,朝打得大开的窗户扇看去,还能看见上面贴着的大红喜字。
陆昭谨蓦地又想起了昨夜,小姑娘穿着新娘婚服时的模样,精心的打扮过,较平日更多几分淑美。那套他前世未能送出的搂金头首,也完好的戴在了它主人的头上。
陆昭谨偏头,心中漾出一抹暖意,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欣慰。
江琬槐正亲手为他斟茶,玉手搭在白瓷茶壶上方,将茶壶一倾斜,倒了盈盈一茶杯。
生疏又毫无章法的手法。
陆昭谨喜茶,府中备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上好茶叶,放在偏殿中的,更是讫州专供的御用茶叶,每年产量不多,分到他府上的更少。
这茶和泡法和洒茶的手法都有讲究,这般瞎泡简直牛嚼牡丹,白白浪费了这等好茶。
若是放在往常,陆昭谨怕是早就生了气。但现在,他眉目舒展,眼中还映着满满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瞧着对方的动作。
江琬槐将茶杯递给他。仔细端详,还能瞧见清绿色茶水上方漂浮着没滤好的茶叶渣子。
一贯对茶挑剔到不行的陆昭谨,竟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抿了一口。
茶叶的用量过多了些,导致茶水生涩,香气溢失,让人实在无法赞上一句“好茶”。
陆昭谨却觉得分外餍足,将杯中的一饮而尽后,又将空杯推到了江琬槐面前,示意她再倒一杯。
罢了,还难得兴起的调侃了一句:“你这泡茶手法是与谁学的?”
江琬槐瞧他这动作,还以为是他觉得好喝,准备夸自己。眨了眨眼,脸颊粉扑扑的透着兴奋,她说道:“我瞧着采春泡茶的手艺,自己学的。”
陆昭谨一个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陆昭谨这人向来不苟言笑,自前世起,江琬槐每次见他都是板着一张脸,正言厉色的模样,那里见他这般笑过。
周身所有的防备与戾气都卸了下来,气场温和柔软,眉梢和眼角都弯了起来,俊隽星朗,绝世而不可方物。
江琬槐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轻声谓叹了句什么。
细绵悦耳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清晰无误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她听到自己说:“殿下笑起来可真是好看。”
话毕,她才猛的意识到自己这话实在太过孟浪,太不矜持了。反应过来后,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她呐呐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讲到最后都没了声,头也埋了下去,羞愧的无地自容。
沉默了好半天,陆昭谨却忽然意味不明的应了声:“嗯。”
他垂下眼眸,又恢复了惯常的淡然神色。只从泛着淡红色的耳尖能看出,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
江琬槐:“……”
“嗯”是什么意思??
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是在承认自己笑起来很好看?
没等她把困惑再问出口,陆昭谨就突然转了话题,问她:“在太子府可还习惯?”
江琬槐没能一下子从大转弯的话题中反应过来,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实话实说:“嗯,习惯。”
陆昭谨接着道:“那便好,孤不常在府中,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管家。”
“知晓了。”江琬槐应道。
她说着抬起手,打算接着为他斟满那杯茶。
心里却忍不住一直在回想起方才那事,满心满眼都是懊悔,自己怎就这般的口无遮拦。
为此,她倒茶的动作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直到茶水沿着杯沿溢了出来,江琬槐才猛的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拿帕子去擦拭。
茶水滚烫,她的手刚碰到,就被烫了一下,轻呼了一声后缩回了手。
陆昭谨听见动静后,立马拉过了她的手瞧看,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心疼:“怎得这般的不小心。”
指尖被烫得红了起来,与此同时,陆昭谨这才注意到了她掌心另一处的伤口,眸色黯了黯,他问道:“你这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被对方的目光看着,江琬槐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指,用了点力将手抽回来,说谎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陆昭谨手中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一瞬。怔怔的顿了顿,将手收了回来,语气也恢复如常,淡淡的关心了一句:“记得涂药。”
江琬槐双手交握,听见对方冷淡,不带多少感情的关怀,心里涌起了些许落寞。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厨房的晚膳很快送来,不像午膳时的那般简单明了,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多是江琬槐喜欢吃的菜样。
热乎乎的冒着热气,香气很快溢满了整个院子。
两人不是多话的人,这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用过晚膳,陆昭谨起身便要离开。江琬槐跟着站起来送他。
两人身高差的多,此时一左一右走着,影子斜斜的映在前方的地上,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和谐。
影子被拉的长了些,江琬槐悄悄加快了点脚步,两人的影子瞧着离得更近了些。她满足的笑了笑,浅瞳闪着狡黠的光。
陆昭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路过大红喜字窗户时,他突然开口说道:“偏殿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来布置,孤明日派人来,需要什么,你便和他们说。”
他说着,从窗户往里环视了圈,收回眼时,目光却猛的在窗台边上搁置着的小香囊上顿住。
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结了冰碴子般寒冷。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东西。
前世,江琬槐嫁与贺吟清后,他曾站在远处瞧见过她,不论什么时候,她的腰间都别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小心翼翼的护着,仿佛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就连她去世时,手中也是紧紧的捏着它。他派人私下里偷偷去调查过,那刺绣的样式出自贺家门下的绣房。
不多想,也知道是贺吟清赠与她的。
陆昭谨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也难怪她那么爱不释手。
只是她现在明明已是他的妻子,心中却一直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饶是他在如何努力说服自己,还是无法坦然的接受。
他寐眼,心口不住的钝痛,偏过头不再去看那物件。
不管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瞧不见的,她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贺吟清。
江琬槐不知他在想什么,听到他的话,乖乖的应道:“知晓了。”
话毕,却没有等到对方的应答,疑惑的朝他看了过去,喊他道:“殿下?”
陆昭谨的思绪被换回,脸色却不是很好。心头无端浮起了不少烦躁的情绪,敷衍的点了下头,也没说道别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偏殿。
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只留下原地一脸困惑的江琬槐。
明明方才话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莫名其妙就生了气呢?
她也没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吧。
她轻咬着下唇,水眸沁出了雾气,心里头也有点生气。
她已经这般主动的去讨他欢喜了,他却对她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似乎是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厌烦。
采春在比较远的地方候着,不知道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只瞧见太子殿下突然满身怒气的甩手离开,留下自家小姐一脸委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又想起那话本子中所说的故事情节。
她走过去,轻声唤江琬槐:“小姐,您没事吧。”
江琬槐回过神来,神色还是掩不住的黯然,她说道:“无事。”
“小姐……”采春吞吞吐吐的开口,有心想要安慰一下她,却又怕说错了话,让小姐更为伤心,“殿下他……”
江琬槐垂着眼,摇了摇头,模样瞧着分外伤心,显然是不想多多,采春噤了声,安静的闭上嘴。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来,通过窗子拿过那个香囊,将它给了采春,说道:“把它处理掉,还有,将中午撞了我的那丫鬟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采春不明所以,只当是小姐心情不好,想要找人出气,接过了香囊应道:“是。”
她说着出了偏殿,没注意到门外有个不声不响的黑影,在她出来的瞬间,一闪而过,也离开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昭谨(正了正帽子):我太难了,一想到我媳妇儿脑子里天天想着另一个男人,我就火大
江琬槐:宁在说什么???
第9章
太子府正殿书房。
有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突然推门而入,洋洋几大步,走到了书架旁的卧椅上坐下,姿态散漫的翘起了一个二郎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赫然便是新婚夜晚给江琬槐送糕点的那人。
没有丝毫外人的自觉,纪焕一副主人架势,动作自然流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神秘兮兮地问道:“陆太子,你猜我方才瞧见了什么?”
陆昭谨听见动静,头也没抬一下,不做丝毫的理会。
纪焕对于对方的冷漠对待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半分意外,自顾自的开口接了下去:“不是我说,太子殿下您对小姑娘这种态度,人小姑娘要是还能对你心动,就有鬼了。”
“反正我要是小姑娘,我肯定喜欢的是那种温柔体贴的男子。不然整天对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谁能受得了。”
陆昭谨抬头,目光沉沉地看向他,警告意味十足的喊了声他的名字:“纪焕。”
纪焕这人,原是江湖中人,不过吊儿郎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半毫侠士的气息。陆昭谨前些年时外猎受伤,为他所救,在知晓了陆昭谨的身份后,干脆赖在了太子府,不愿走了。
大腿抱的自然又熟练。
凭着一个太子殿下救命恩人的名号,在府内混得倒是风生水起。
“成成成,当我没说。”纪焕识时务的住了嘴,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还是没憋住补充道,“不过,我刚刚瞧见太子妃交给她身边的侍女一个香囊,好像是让她拿着去寻什么人。”
陆昭谨闻言,手中的笔顿然一停,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握着笔杆的指节用力的发白,仿佛要将那支毛笔折断一般。
寻谁,寻贺吟清吗?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才能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去找情郎的事。
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她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陆昭谨眼中阴郁渐聚,翻涌着骇人的寒凉。
纪焕瞧他这模样发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终于乖乖闭上了嘴,坐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响。
良响,陆昭谨突然开口,问他:“你很闲?”
“嗯。”纪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下,又反应过来,怕他是要嫌自己闲得多管闲事,立马摇了摇头,“也不是,也没那么闲……”
陆昭谨没理会他后半句说了什么,直截了当得讲:“那你便去偏殿伺候太子妃罢。”
纪焕:“嗯……嗯?!”
…
这边的江琬槐对于太子殿下的怒火和决策毫不知情。
采春去了府中丫鬟的舍院,将人都唤了出来,聚集在门口,一个个认脸。太子府的丫鬟不多,她倒是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那人。
小丫鬟畏畏缩缩的,一脸又惊又怕,不安的问道:“娘娘不是已经让奴婢去管家那儿领了罚吗?为何还要再找奴婢?”
采春瞥了她一眼,道:“你且随我去便是了,那有这么多问题。”
她午时便对小姐从轻处理的决议不满了,这丫头的一撞又猛又准,谁知是不是故意的?
小丫鬟噤声,安安静静的跟着她到了偏殿。
江琬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候,借着桌上烛火的光亮,捧着那本宫规在记着。
瞧见人来了,将书一合,随手搭在了桌面上,目光投向那丫鬟,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玲衣。”小丫鬟跪在地上,头也低了下去。
江琬槐了然,又问道:“你与贺吟清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玲衣和采春的身体都是一僵,采春蓦地瞪大眼,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就问起了贺家那位公子来。
莫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可是她现在都进了太子府了,瞧着还不是很受太子喜爱,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她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话……
即便不是,在太子府中寻了太子府下人问另一个男子的事,若是被某些有心人听见了……
采春抿了抿嘴,不敢再想下去,她担忧的看向江琬槐,有心想劝说什么。
江琬槐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跪俯在地上的玲衣,将她的反应全部纳入眼中。见她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江琬槐开口对采春道:“采春,你先下去。”
采春迟疑的喊道:“小姐……”
江琬槐看了她一眼,眼中有隐隐的警告。
采春一顿,只好应道:“是。”
她们做下人的,最忌讳的就是插手主子的事,应当只管听主子的命令便是了。她跟在小姐的身边时间久了,小姐避讳规矩不多,她倒是忘了这一点了。
回想她这些日子的所为,采春暗自懊悔,退出了院子。
院中只剩下了江琬槐和玲衣两人。
玲衣依旧附着身子,头也不抬,一副坚决不开口的样子。
江琬槐也不怕与她耗着,不紧不慢的拿着宫规继续翻阅,她说道:“你要知道,不管你开不开这个口,本宫总归都能查清。只是这事若是捅到太子殿下那去,你觉得你能有好果子吃吗?”
她话没有说白,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王权世家最避忌的事,就是府中存在有异心的奴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下人瞧着微不足道,但若是作为卧底,往大了说就有可能借着这层身份,毁掉一个世家。
太子府不说戒备森严,对于下人的选备也是严格把关的,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下人被外人买通的消息抖出来,下场可想而知。
江琬槐接着道:“不如你直接的说了,好省去本宫一点时间,也好让你少受些苦。”
玲衣还是不答话,身子却微微的有些颤抖,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不肯透露一个字来。
一副笃定了她不敢将这件事闹大的样子。
她的猜测没错,江琬槐话虽然放的狠,但她并不想将这事闹到陆昭谨那里去。一是不想让陆昭谨误会什么。二也是不想让两人之间因贺吟清这人再生嫌隙。
江琬槐有些恼了,起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不善,又问了一遍:“你为何要听贺吟清的指使?”
太子府对下人的待遇极好,但也赏罚分明,赏得厉害,罚得也是厉害,所以大多人并不敢轻易生出异心。
贺吟清不过是个商家富公子,哪来的能力买通一个太子府的下人。
江琬槐想不通。
沉默良久,玲衣终于开口了,说道:“回娘娘,奴婢根本不认识您说的人。”
江琬槐不愿与她绕弯子,放柔了语气,缓声问她:“你可知,你给本宫的香囊中写了什么?”
玲衣还想否认:“奴婢不知什么香囊。”
江琬槐道:“你当真不知,贺吟清想约本宫出去私会?”
尾音微扬,带着稍许的诱问意味。
“私……私会,”玲衣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显然这回是真的不知情。这罪名落下来,可就重得多了,协助外男传递私会信物给太子妃娘娘,便是她有九条命,都不够抵罪的。
她连忙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当真不知这回事情,奴婢,奴婢只是……”
“嗯?”江琬槐歪歪头,示意她接着说。
玲衣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声音颤抖又惊慌:“贺公子,贺公子叫奴婢将锦囊交给娘娘的时候,只说这是娘娘落在他那儿的东西,因不想让娘娘知道,便叫奴婢寻个法子,不动声色的交给您,不要叫您发现。”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还有纸条。”她说着,跪着直起身来,转向江琬槐的方向,使劲磕头,“娘娘,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当真不知情,奴婢冤枉啊。”
江琬槐轻笑一声,问她:“若是里头没有纸条,你便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是对的?”
玲衣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江琬槐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为何听他指使?”
“奴婢……”玲衣脸上已被泪水浸湿,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奴婢不能说,不能说……”
她的言语破碎,已泣不成声:“若是说了,奴婢这辈子就毁了。”
江琬槐听罢,愣在了原地,从上辈子贺吟清的行事作风来看,她似乎隐隐猜测到了发生什么事情,这种事情与她而言也有些难以启齿:“你,与他……”
“他以此要挟奴婢,说若是奴婢不替他做这事,便将此事说出去,奴婢一时……一时害怕,就应下了。”玲衣抽泣着,“娘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琬槐心中好一阵唏嘘,贺吟清果然还是那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最懂得挑人痛点下手。莫名其妙的,她就对眼前这女子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感。
她眼睫轻垂,心头积压了一通郁气,挥散不去,终是悠悠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管家那儿自请出府吧,本宫也不多追究与你了。”
她说完转身回屋,不愿再多瞧一眼玲衣,也不愿再回想起前世那个凄哀悲凉的自己。
“谢娘娘饶命。”玲衣用力的在地上最后磕了个头,站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去。
第10章
翌日,清晨。
江琬槐起了个大早,梳洗罢,刚出房门就被一个蹲在门口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那人见她出来,“噌”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到她面前,怪模怪样的行了个礼,喊道:“娘娘早。”
江琬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盯着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他来。
是前日晚上替她送糕点的那位小厮,没猜错的话,应该在是陆昭谨身边伺候的人。
她以为是陆昭谨寻她有事,便不解地问道:“你一大早守在本宫殿前,是有何事?”
纪焕站直了身体,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再次行了个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礼,道:“回娘娘,殿下叫奴才以后来您院里伺候您。”
江琬槐:“……”
若是说她的礼仪都能被皇后娘娘挑出千般万般错来,那眼前这人的直接便能回炉重造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就好,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的道:“本宫知晓了。”
偏殿里本就安排了不少的下人服侍,多一个少一个于她来说都没甚么所谓。
纪焕听完,没有退下,还是站在她身边,道:“殿下说了,要奴才贴身伺候您。”
江琬槐闻言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脾气的表示了下自己知道了,神色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服侍的人,因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采春,能够照顾好她的全部起居。
但既然是陆昭谨亲自安排来的人,她也总不好拂了他的意。
虽还未步入盛夏,天气也在逐渐转热。江琬槐惯来是个不喜欢晒太阳的,便命人重新布了张桌子,放在了树荫底下。在外头用膳时,也好凉快些。
早膳还没用完,昨日的那位女官便按约而至。
还是穿着昨日的那件官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了官帽里。见到江琬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验收昨日布置下的“作业”。
江琬槐也不着急,慢吞吞地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放下调羹,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了个嘴,命人将桌子收拾干净后,才回答道:“没抄。”
女官:“……”
饶是女官在尚宫局待了这么多年,见识过这么多人物,自诩人生阅历丰富,此时也被太子妃一句理直气壮的“没抄”噎住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后娘娘亲自下令,嘱咐她不能让太子妃娘娘好受了去,她便刻意想了个刁钻的作业,来刁难她。
她把所有可能的结果都想过了一遍,并预想好了相应的下一步,却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她干脆就没抄。
后方不远处听到两人谈话的纪焕一脸好奇,小小声的与采春耳语,问道:“抄什么啊?”
院中的气氛因刚刚两人的谈话有些僵持,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过叶子,带过的轻微摩擦声响。
纪焕自以为的小小声,异常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空气更加僵硬了一瞬。
然而讲话的那位仁兄,似乎还没注意到此时气氛的不对劲,没等到采春的回答,又稍稍加大了点音量,再问道:“采春姐姐,娘娘要抄什么呀?”
采春:“……”
采春已经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坑,将这个人埋进去了。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埋着头,在前面两人瞧不见的角度,对他挤了挤眼,暗示他别说话了。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女官一脸严肃地看了过来,斥责道:“主子谈话时,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显然被江琬槐气得不轻,语气中的怒气压也压不住,直冲冲的。
她没有办法直说太子妃娘娘什么不好,正巧纪焕撞在了这个枪口上,她便将火气尽数撒在了他身上。
纪焕突然被吼了一道,一下子有些懵,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嘴,不敢有别的动作。
好一会儿,才无辜的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句:“可是你也不是主子啊。”
声音的大小较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女官愤怒的开口,被人踩了痛脚般,脸气的涨红。
尚宫局的女官说好听点是个官职,外人见了她们,也会礼貌性的喊上一声“大人”。但往白了说,其实也还就是宫女,确实称不上是主子。
宫里人总会有事要求到尚宫局,平日里总是能不交恶便不交恶,不论心里如何想的,表面上的恭敬总归维持着。
久而久之,担了女官这一职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心高气傲起来,不愿承认自己与其他的宫女并无二样。
纪焕这一痛点戳得又准又狠。
女官还没来得及再说出什么训斥的话,就被一声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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