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嫁给太子之后[重生]-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昭谨剑眉挑了挑,眼底柔软,低低地答应了一声。见江琬槐还未收拾完,他便站定在了旁边,饶有兴致的观摩着。
采春替江琬槐挽了一个圆髻,将额前细碎的刘海尽数梳到了后头,露出了光洁小巧的脸蛋,精致明艳的五官全数展露了出来,衬得端庄大方了许多。
这一趟出门要带的东西不少,江琬槐又是个不喜戴太多首饰的,便只带了一个三层的木质梳妆匣。
采春将桌面上的梳妆匣打了开来,想让江琬槐自己挑个心仪的发饰攒上。
江琬槐随便在里头瞥了一眼,觉得簪哪个都差不多。蓦地便心下一动,转过头看向陆昭谨,说了声道:“殿下帮臣妾挑一支罢?”
陆昭谨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转至了梳妆匣中。眉头微微皱起,认真思索起了,该选一支为好。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落在了里头的一支垂云流苏金钗上,陆昭谨将那钗子取了出来,看了眼采春。
采春知会了他的意思,给他让了位置,立到了一边。
簪发这种事,陆昭谨这还是第一回 做。只觉得较之上一回在马车上,替江琬槐取簪子时,似乎要容易不少。
他目光落在江琬槐的发顶,定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无从下手。江琬槐等了半天,没等到身后人的动作,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唤道:“殿下?”
陆昭谨面上流露出些许为难,问道:“簪在哪儿?”
江琬槐闻言轻轻笑出了声,扑了胭脂的粉颊笑得嫣然娇媚。纤手抓住了陆昭谨的大掌,在铜镜中找了一下角度,一直握着他的手寻对了位置。
陆昭谨将那金钗替她簪了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底下垂落的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轻摇,眼底也溢出了点点笑意。
江琬槐却没有马上放开他的手,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陆昭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秀气的黛眉皱了起来,她问道:“殿下手怎么这么冰,可是身体不舒服?”
陆昭谨的手一直都是温热干燥的,只是现下却冰凉的很,没什么温度。
陆昭谨稍稍用力,便将手抽了出来,低垂着眸子,移开了同她对视的目光,说了声:“无碍的。”
他说完,便往外走了几步,抿了抿唇道:“走吧,马车已经在外头备着了。”
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江琬槐站起身来,快步跟上了他的步子,同时伸过了手,借着陆昭谨宽大的袖子,握上了他的手。她手上的温度也不算高,此时将陆昭谨的手握住之后,却被衬得温热了起来。
她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几许,抬头看了眼陆昭谨,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了句:“是不是殿下昨日的伤口发炎了?”
陆昭谨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摇了摇头,随口应了声:“这几日没休息好罢了,不碍事的。”
他话说的肯定,江琬槐想了想,她光是跟在后头好吃好喝的,便劳累的不成样子,陆昭谨每日夜里还得处理事务,确实会比她累上不少。
这般想着,她了然的点了点头,脆声道了句:“那殿下这几日得早些歇息了,千万别再这般劳累了。”
陆昭谨面色柔和,心底也满是温柔,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第61章
太守府的宴会设得颇为丰盛; 味道倒是同江琬槐中午吃得那顿饭相差无几,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出自同一家酒楼的厨师之手。
太守唤作穆高扬,江琬槐和陆昭谨方一过来,他便极为热情的将两人奉为了上座。
白日里方才见过的穆家小姐穆楚晴也在场; 她似乎是个性子静的,白日里便不见她怎么说话; 此时也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微微垂着头,不发一语。
江琬槐先前见到她时的那股子异样; 再次浮现了上来; 停留在穆楚晴身上的目光也不由得久了几许。
穆楚晴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视线; 抬起了头来,对上了江琬槐的眼神; 目光带上了询问; 朝她偏了偏头; 表示疑惑。
江琬槐被抓了个包; 面上也不显尴尬,她淡淡的对穆楚晴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便移开了视线。
一顿饭顺顺利利的吃完,穆高扬一行人将两人送到了太守府大门口,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上了马车。
江琬槐半边身子倚靠在陆昭谨身上,寐着眼思索了一会儿什么; 秀气的眉头皱着,瞧着心事重重的模样。
陆昭谨垂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江琬槐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睁开了眼来,她坐直了身子,看向陆昭谨,正了神色问道:“殿下有没有觉得那穆楚晴长得有几分眼熟。”
只是她捕捉不到这分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还是这一世。
陆昭谨听了她这话,也跟着认真思考了一下,将脑中对仅有的丁点印象翻了出来,重新回忆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应了声:“没印象了。”
江琬槐:“……”
江琬槐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叹了口气,便不打算再想了。她努力将思绪从这上头移了开来,目光落在陆昭谨白日受了伤的腰侧,问道:“殿下可寻了郎中来瞧过了?”
陆昭谨颔首,答应了一声,伸过手将她重新揽进了怀中,道:“小伤而已,槐儿不用紧张。”
江琬槐侧头躺在陆昭谨的肩上,点了点头,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
…
江琬槐本以为他们只是在衢湖郡稍微歇息两日,便要接着行路。不料三日的时光过去了,众人仍旧没有丝毫要出发的意思,好似是要在这边待上挺长一段时间般。
陆昭谨这几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日江琬槐醒来之后便不见了他的身影,夜里头也等不到他回房歇息,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明明身上都受了伤,也不知要好好歇息会儿。
这日午后,江琬槐用过了午膳之后,便坐在在亭子里头盛了会儿凉。
桌面上摆了盘制作精致的糕点,旁边的茶水雾气袅袅,风带着阵阵荷香掠过,目光所及皆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几日同陆昭谨一样没能见到身影的纪焕,脚步匆匆的从别院门口快步经了过去。江琬槐一下子便瞧见了他,她忙站起了身来,同身后的小厮后吩咐了声:“跟上去拦住他。”
见小厮快速跑了出去之后,也忙起身往外走去。
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陆昭谨应该是瞒了她什么事情。可是她一人待在这别院中,也没有对象可以询问,现下终于瞧见了纪焕,可不能让他遛了去。
纪焕很快被请到了凉亭中来,他行了个礼,舔了舔唇,问道:“娘娘找奴才有什么事吗?”
他模样瞧着紧张的很,目光四下游离飘荡,没敢对上江琬槐的目光。
江琬槐心头的疑虑更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问道:“你可知殿下在哪儿?”
“奴才也不知……”纪焕头更垂了几分,话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都快没了声。
江琬槐挑了挑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了开来,淡声说道:“纪焕,你这说谎的技术还是得练练。”
她话说完,也没打算等到纪焕的答复,顿了一瞬,便接着开口说道:“整日都不在这府中,可是出去了?”
纪焕面露为难,摊了摊手,无奈道:“娘娘,殿下不让我们同你说的,你就别为难奴才了。”
午后的日头强烈,便是在这凉亭之中的阴凉处,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翻涌的滚滚热浪,卷席着拂面而过,让人心头的燥意和热意一并都惹了出来。
江琬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玉手拍了一下桌面,站起了身来,怒气难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脑中猛地便想到了陆昭谨受的伤来,从那日他们两人一道去太守府时,她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难不成是伤势加重了?
这般想着,她便开口问道:“可是剑伤没处理好发炎了?”
“不是发炎……”纪焕开口反驳了一声,话一说出口,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将嘴闭紧了。
纪焕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江琬槐的软磨硬泡,认命将她带到了另一处别院里来。
院子在更偏僻的位置,院外大门口种了一棵大树,宽阔的树荫将这一方区域都笼罩着,江琬槐晒了一路的太阳过来,在行至阴影下的时候,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江琬槐一只脚刚迈入院门,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药味,是各种草药交杂在一起的苦涩味道。
她的指尖立马便攥得发了白,心里头一下子便发了慌。
段子濯从正对的厢房中走了出来,一瞧见江琬槐,面上就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话都不大利索了起来,他磕磕巴巴的行了个礼,道:“微臣参见娘娘。”
他话说着,眼神却是瞧着江琬槐背后的纪焕,挤眉弄眼了一阵,意思问他怎么把娘娘带过来了。
江琬槐别过了眼,帮纪焕解释了一声道:“是本宫让他带路的,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她话说着,脚步也一刻不停的往段子濯方才出来的那屋子走了过去。
手还未来得及推开门,便听见段子濯在背后又唤了一声她,江琬槐脚步一顿,还是回过了头,示意他有事说事。
段子濯同她面面相觑了会儿,心里计量着,这事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再瞒下去应该也是不大可能的了。殿下届时醒来要怪罪便怪罪吧。
他手指朝另一侧的屋子指了指,及时唤住了江琬槐,解释说道:“殿下在那里面,这里面是药房。”
江琬槐:“……”
第62章
房间里的草药味较外头更加的浓烈; 床榻旁的桌子上方搁了一个空碗,隐隐能看到底下残余的棕色药汁。
陆昭谨许是刚喝了药歇下,寐着眼躺在枕头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就连薄唇也泛着白色; 干涸得起了皮。
江琬槐一下子便心疼的不行,胸口泛起丝丝的疼意来。
前世她与陆昭谨的最后一面; 他便是如此,憔悴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去一般。来自于前世的巨大恐惧将江琬槐逐渐淹没,她顿了好一会儿; 将情绪平稳了下来。
江琬槐伸手; 想要去探一下陆昭谨额头上的温度; 抬起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颤抖的不像样子。她费了好大的力; 才让自己的手稍微稳了一些。
手方一碰到他的额头时; 陆昭谨就睁开了眼睛。乌沉沉的黑眸难得有几许迷糊; 长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紧接着,眼中便恢复了清明的模样。
陆昭谨手抬起抓住了江琬槐的手,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脸上,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怎么在这儿?”
江琬槐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下来,滴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她抽了抽鼻子,开口问道:“殿下为何要瞒着臣妾?”
明明都病成了这样; 却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将她一个人蒙在了鼓里。
陆昭谨定定了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应声,反而将抓着她的手放了开来,移到了江琬槐的脸上,轻轻的将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拭了去。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极吃力。
陆昭谨顿了顿,还是那一句话,应道:“孤没事。”
他话一出口,江琬槐心头积压的几天的烦躁和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般,发泄了出来,她沉着声反问道:“什么叫做没事?殿下这样子了还叫做没事吗?”
话说完之后,她便隐隐有了几分后悔。捕捉到了陆昭谨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江琬槐更是后悔了几分,她抿了抿唇,将激烈的情绪平稳了下来,踌躇着开口,想要挽回解释道:“臣妾……。”
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了陆昭谨低低的道歉声:“对不起。”
陆昭谨没有预料到她为何会这么生气。他瞒着她的本意,便是不想让她为他担心。本来这一趟出来,就是想要让她好好散散心的,他不想因为这事扰了她的兴致。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她知晓了。
“是孤错了,”他气息有些微弱,话语说出口,声音也有几分虚,他说道,“别哭了。”
陆昭谨将她夺眶而出的泪珠,一次又一次,毫不耐烦的尽数擦拭掉。
屋子里药味浓郁又难闻,陆昭谨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劝一句道:“这屋里头难闻,你先回去吧。”
江琬槐见他又摆出了一副赶客的模样,才刚压下的怒气又重新上来了几分。她将一旁的椅子拖了过来,坐了下去,便打算就在他身边一直陪着。
陆昭谨拗不过她,便由着她去了。他的身体疲乏无力,两人之间安静下来不久之后,他便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屋子里头安安静静的,院子外面的人也都放低了声音,尽量不影响到陆昭谨的歇息。
不知是什么时辰,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琬槐起身去点了烛火,让屋里头能够有光亮照着。
外头伺候的人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药碗,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江琬槐看了一眼,便道:“先放桌上,你退下吧。”
那小厮闻言照做,将药碗放在了桌上之后,便退了出去,将门也无声的阖了上。他从进来开始,头便埋得低,没敢瞧江琬槐一眼。
江琬槐心底有疑惑一闪而过,却没去细究。
陆昭谨很快就睡醒了过来,药也差不多晾到了适宜的温度,不会烫到口。江琬槐端过放在桌面上的药碗,舀了一勺起来,打算给陆昭谨喂下。
只是随之明晰的药味,也一下子萦绕在了她的鼻尖。江琬槐的动作顿了住,将药勺搁了回去,仔细地闻了闻汤药的味道。
陆昭谨见了她的反应,面上也露出疑惑来,问道:“怎么了?”
江琬槐心头的震惊难掩,仔细反复确认了一番自己的猜想。
这药味她实在是熟悉的不行,上一辈子她去世之前的那几天里,喝的便是这一味汤药。
她各种各样的汤药喝的不少,对于药味有着格外的敏感,一些常见的草药也能轻松的辨别出来。
听到陆昭谨的问话之后,她皱了皱眉,问道:“殿下可有这药的方子?”
陆昭谨不知她要作何,对上她认真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道:“在纪焕手中。”
他话才刚说完,江琬槐便匆匆站起了身子,径直朝屋外走了去。
纪焕正在外头的院子里用着午膳,见江琬槐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娘娘,可是殿下不舒服?”
江琬槐摇了摇头,道:“殿下的草药方子你可还在?”
“在的。”纪焕点了点头,一边从身侧挂着的锦囊中,取出了一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递给了江琬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江琬槐将纸摊了开来,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
这方子里不少草药是她没见过的,她并不知晓味道如何。
只是那汤药中的草药味道她却是能够嗅得出来的,在这方子上头根本没有。
江琬槐的眼神一下子便冷了下来,杏眸微微眯了起来,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她寒声问道:“负责治疗殿下的郎中在哪?”
“已经回去了。”纪焕不解的应道,他还想问什么,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便被江琬槐打断了。
江琬槐吩咐道:“去将他带过来。”
江琬槐脸色极难看,神色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现在?”纪焕诧异的问了一声。见江琬槐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之后,还是应道,“好。”
郎中很快便被带了过来,看见江琬槐后便在地上跪了下来,喊道:“草民参见娘娘。”
江琬槐将那草药方子反了过来,问道:“这是你开的方子?”
“回娘娘,是草民开的。”
江琬槐问道:“药也是你负责熬制的?”
郎中大半夜被带了过来,料到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又被江琬槐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身子都颤了起来,额头上隐隐沁出些许冷汗来,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紧张的应道:“是,是草民负责的。”
江琬槐将他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眼底有几许疑虑闪过,她将方才那碗,陆昭谨还未来得及喝下的药碗往前推了推,道:“你闻闻看,是这个吗?”
郎中不敢质疑,站起了身子来,方拿起来闻了一下,他脸上的神色蓦地就变了,慌忙的跪了下来,使劲地磕了个头,道:“娘娘,这……这不是草民熬的药。”
他对于草药的了解程度可比江琬槐深的多,一下子便嗅出了这草药中几味药来,于现在的陆昭谨来说可是大忌。
这绝对不是他离开之前熬的那份药。他断是不敢做偷偷摸摸换药这种事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琬槐见他的模样不像作假,垂下了眼睫,没有再为难他。摆了摆手道:“重新去熬一份药来。纪焕,去旁边瞧着他。”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她才抬手揉了揉眉头,努力整理起了脑中乱成一团的思绪。
第63章
其实若要说起来的话; 江琬槐前世那时候,之所以能够喝到这一味汤药,也是因为被人换了汤药的缘故。
她当时便察觉到了,只是懒得去计较。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本就不强烈,虽然不知道给她换药的人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还是便将错就错了下去。
如今竟然出现了同她当时一样的一味药来,江琬槐心下一凛; 心中莫名便有一种直觉,笃定的告诉她,如今这换药的人; 应该同她的当时那位脱不了干系。
熬药得花费上不少的时间; 江琬槐这才想起来自己将陆昭谨一人丢在屋子里头; 就匆匆跑了出来。她忙站起身回了屋子。
陆昭谨见她进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只是这一动弹; 便牵扯到了伤口; 他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
江琬槐快步走近; 放轻了动作,帮他坐了起来。陆昭谨视线落在她脸上,顿了几许,问道:“那药有问题?”
院子外头的动静他或多或少都听见了一点。
江琬槐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的问题。她半阖了眸子,目光也跟着下移; 落在了陆昭谨的身上,不过这几日没见的光景,他便一下子消瘦了不少,仅仅穿着中衣的身子瞧着单薄的很。
江琬槐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道:“臣妾方才问了郎中,这事与他应该没什么干系,换药的另有其人。”
陆昭谨颔了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他捂着唇咳了咳,缓了气息,漆黑的眸子里瞧不出什么情绪来,乌沉沉的一片,他忽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晓的?”
“嗯?”江琬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陆昭谨便又问道:“你怎么知晓药被人换过了?”
“臣妾……”江琬槐一下子便滞在了原地,对上陆昭谨仿若洞察一切的黑眸,莫名的便有了几分紧张,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了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便闭上了嘴。
怎么说呢,难不成要告诉陆昭谨自己其实是重生再活一世,前世大概率就是被这一味汤药害死了,所以一下子便闻了出来。
重生这种灵异鬼怪的事情,听起来便匪夷所思的很,只怕就算是说出来,陆昭谨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房间里头一下子安静得不行,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江琬槐在陆昭谨的注视下,如坐针毡,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手心里头已经因为紧张沁出了不少的汗来。
在听到屋门被人敲响的时候,江琬槐宛若听到了救命信号一般,忙不迭的唤了一声:“进来。”
郎中亲自将药送了过来,躬着药保证道:“娘娘,这回的汤药绝不会有问题了。”
江琬槐瞧了一眼,便将药碗接了过来,将他宣退了下去。她拿起了药勺,在里面拨弄了几下,想要让它快些凉下来。
陆昭谨见她明显不想回答自己适才的问题,挑了挑眉,还是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心里头也有了较量。
江琬槐确认这回的药没有问题之后,便一勺一勺喂陆昭谨喝下了汤药。
一碗药很快便见了底,陆昭谨现下本就虚弱,喝完药不久之后,便疲乏困倦了起来。江琬槐在一旁守着,见他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后,才起身出了屋子。
…
外头的天色黑漆漆的,凉风吹拂。
采春同纪焕两人还在院子里面候着,见江琬槐出来之后,采春便走了过来,问道:“娘娘,可要回院子歇息了?”
江琬槐面色瞧着不是很好,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惫色难掩,听闻采春的问话后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纪焕,道:“将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带过来。”
先前来送药的那小厮,不出意料的话,问题便是出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不知是被人买通了来换得药,还是胆大包天的混进这院子中来的。
江琬槐眉头皱得死紧,忽地便有些懊悔了起来。方才那小厮进来时,她并没有察觉到太多的不对来。她心绪全牵在陆昭谨的身上,只是匆匆瞥了那人几眼。
再加以他一直低着头,故意躲避着她的视线,所以她也只能够记得清一个大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认得出来。
好在陆昭谨中毒一事需要瞒着,所以在这院中伺候的人并不多,且都是能够被信任的人。江琬槐将那一排人扫视了过去,很快便确定了,偷偷摸摸送药进来的人,不在这其中。
纪焕揣摩着她的脸色,将那些人都宣退下去之后,压低了音量问道:“娘娘可还记得那人大致的长相?待明日将这宅子里的下人都唤出来瞧瞧?”
江琬槐摇了摇头,神色有几分颓然的开口道:“记不大得了。身量并不高,感觉更像是女子。”
天色已经大晚,这事又理不出头绪来,江琬槐便只好回院子先歇息了下。
翌日早晨,纪焕便将这宅子中的下人都寻了出来,还派了人去挨个搜寻了屋子。只是最后都以无果告终,不要说是同一味药了,便是连个药渣子也没能寻到。
用过午膳之后,卢叶春又拿着拜帖上门来拜访,身侧仍然带着穆楚晴。这太守府几番殷勤攀关系的态度也很明确,江琬槐此时头疼的紧,实在不想要再应付这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打算出门送客了。
穆楚晴今日穿得是件薄纱袖的襦裙,腰间系了只刺绣精良的香囊,底下头的浅粉色流苏轻轻摇曳。
江琬槐的目光在那香囊上顿住,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香囊出自贺家的绣坊。贺家绣坊的香囊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也并不难买到,但也只是对于京中的女子而言。
在衢湖郡这儿,她可不记得贺家还在这儿开了绣坊。
她唇角勾了抹笑来,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江琬槐明知故问道:“穆小姐这香囊可是自己绣的?”
穆楚晴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将香囊掩了掩,稍微偏离些江琬槐的视线,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声“嗯”。
江琬槐笑意也稍稍凝了几许,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赞了一声道:“穆小姐的绣工果真是了的,这香囊的刺绣可比京城中不少绣坊的都得精致上不少呢。”
卢叶春听到她的夸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转头看了眼没啥动静的穆楚晴,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呵斥了一声道:“还不快谢谢娘娘。”
穆楚晴咬着下唇,顺着卢叶春的话说了一声:“谢谢娘娘夸奖。”
神色却紧绷着,瞧不出半分的喜悦来,甚至说得上难看。
卢叶春母女二人离开后,江琬槐便唤来了纪焕,道:“纪焕,你有把握溜进太守府,不让人发觉吗?”
纪焕知晓她是猜测太守府的人干的,脸上也有几分震惊,点了点头,应道:“白日里不好说,晚上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江琬槐颔首,沉声道:“那便今晚,去好好搜搜那穆家小姐的房间。”
纪焕忽地抬起头看向她,提高音量诧异的反问了一声道:“穆小姐?”
他说完之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忙压低回了正常的音量,神色有几分为难:“这不太好吧。”
让他大晚上去姑娘家的房间里,这不就是采花贼的行径嘛,若是让人知晓了,他纪焕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江琬槐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心些,别让人发觉了就成。”
第64章
天色很快便沉了下来; 院子上方挂着的暖黄灯笼被尽数点亮了起来,被风吹拂起来时,光晕也跟着轻轻摇荡。
太守府的人几乎都歇下了,整个府邸都陷入了沉静中,只偶尔有几个家丁在四处徘徊巡逻。
纪焕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太守府的院墙上; 这种程度的守卫对于他来说,想要溜进去简直小菜一碟。只是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去的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屋子; 他便觉得脸上臊得慌。
也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怀疑到这穆家小姐头上,但是也只能够照做。
他很快便按照白日里做好的路线图,寻到了穆楚晴的房间。从屋外看黑漆漆的; 应当是已经睡下了; 院子里也没个值班的家丁。
纪焕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便进到了房间中去; 后又轻手轻脚的合上了屋子的门。
穆楚晴的房间收拾的颇为整洁,所以要翻找起一些东西来也省事了许多。不知是心大; 还是根本便没料到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纪焕很快便在梳妆台一旁的收纳柜中寻到了一包中药。
他将药包揣入了怀中之后; 便要离开了去。离开屋子之前; 顺势朝床上的位置瞥了一眼,才突然发现床上压根就没有人,被子尚且叠的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躺过人的痕迹。
那穆家小姐根本就不在这屋子里!
纪焕本打算就拿着药包回去交差了,却因此莫名燃起了一股好奇心来。
他在府中四处逛了一圈之后,很快便在一个偏僻的院落找到了穆楚晴。
院子里种了棵巨大的槐树,穆楚晴站在那树底下; 背对着的身影被树影盖去了大半。纪焕走近了一些,才瞧见那树底下原来还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身形高大男人正对面着他这边的方向。
赫然便是贺吟清。
纪焕心下一动,脚步也不动声色地往两人的方向挪了几步。只是这院子中安静得很,一点点的动静便会显得格外的明显,他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便不敢再妄动,屏气凝神的听着两人的动静。
贺吟清竟然和太守府家的小姐扯上了关系。如若太守府也被瑞王拉到了统一战线,打算对付太子殿下的话,那么这衢湖郡决不可久留。
太子殿下在这儿的院子本就是一个临时的落脚处,守卫较之太子府可谓弱了不止一星半点,若是太守府的人想要借此机会对殿下动手,那后果……
思及此,纪焕放轻了动作绕出了这两人所在的院落,转身回了自家宅子。
江琬槐正坐在院子中候着纪焕回来,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