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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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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慕面上的笑意不减,心底却升起厌烦之意。
还剩下五天的时间便是中秋,宫宴的事定是早就定下了,此时来找她有何可商议的?再说,温夫人前来商议宫宴是她的身份在那里,那个什么陶娘子的,位份那样低,有何资格来同她商讨这些事情。
“皇后娘娘若不想见,奴才便将她们打发出去。”姚远看了眼李青慕的脸色,道,“皇后娘娘辛劳,这些杂事让温夫人自己做主便可了。”
“只怕你打发不走她。”李青慕回头对姚远一笑。
姚远被李青慕一句话说得一愣,对李青慕一躬身后,带着小谷子直直奔关雎宫的门口去了。
看到姚远离去的方向,问晴轻晃李青慕坐着的秋千,问道,“皇后娘娘,您为后,她为妃,就算您不掌管后宫事宜,难道连打发了她也打发不了吗?”
“皇上曾经下旨说我病中赢弱不见妃嫔,所以这两个月来关雎宫才会如此平静。如今温夫人能走到关雎宫的宫门口,只怕已是请到皇上的口谕了。”
手中团扇猛扇两下,李青慕轻叹道,“问晴,好日子没有了。”
同她娘在卞洲,梁坝过得那种无忧无虐,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没有了。
“皇上疼皇后娘娘,定是不会让皇后娘娘受到委屈的。”问晴回道。
见远处姚远领着姹紫嫣红向自己走来,李青慕对身侧的问晴轻声道,“你同石蕊避一避吧。”
问晴点头,对一侧给太子够茶花的石蕊扬了扬手,退下了。
问晴带着石蕊往假山一侧行去后,知柳站到了李青慕的身侧,看着身着淡绿色抹胸宫装,越走越近的温夫人对李青慕轻语道,“皇后娘娘,自秦皇后薨后,后宫中的事大多是由温夫人打理。”
李青慕轻嗯了声。
“至于陶娘子……”知柳又道,“她走近了,您也便知道了。”
李青慕又轻嗯了声,慈爱的目光从始自终都没从远处太子身上移开。
须臾,姚远带着温夫人和陶娘子行到李青慕的面前。
温夫人和陶娘子皆低着头,对着秋千上的李青慕齐齐福下身去,“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让她们起来吧。”李青慕看着颔首做温驯状的温夫人和陶娘子,对知柳用大顺话说道。
知柳一转心思明白了李青慕的意思,便对温夫人和陶娘子昂首道,“温夫人,陶娘子,皇后娘娘说平身。”
温夫人在听到李青慕说大顺话时便是一愣,此时听到知柳这样说更是心惊。
她抬起头看着李青慕,诧异眼前这个同昭月夫人相貌一样的人竟是不会说大月话。
陶娘子随着温夫人站直了身子,轻轻抬头,将视线落在了李青慕的容貌上。
陶娘子在为御女时并不受宠,后来在偶然中得知自己同曾经备受建宁帝宠爱的昭月夫人有两分相似后,便竭力去模仿。
模仿昭月夫人的说话,行事,走路,渐渐的,凭着这些手段,她爬到了娘子的位份上。
她一直都好奇昭月夫人的相貌,却一直无缘相见。听闻月和皇后同昭月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后,便将心思打到了皇后的身上。
如今一见,陶娘子黯然失色。
眼前的月和皇后穿着样式简单的水蓝色宫装,头上只随便挽了个矮髻,连步摇都未簪一只,却脱尘得如误落凡间的仙子一般。
这样的倾城之貌,有哪个男人能不爱?
在陶娘子打量李青慕的同时,李青慕也打量了几眼陶娘子。初看之下,她只觉得这陶娘子看着眼熟,待到陶娘子微一侧身时,李青慕猛的发现这人的侧脸竟是与自己有两分相似。
想到知柳先前说的那一句话,李青慕明白了。
眼前这位陶娘子,不过是另一个芸容华。
轻轻咬住舌尖,李青慕不想让自己去想建宁帝。
温夫人将美眸看向知柳,问道,“皇后娘娘不会大月的语言?”
知柳回头看向李青慕,尽职的用大顺语重复了一遍温夫人的话。
李青慕将视线从陶娘子的身上收回,落在温夫人的身上,柔柔的用大顺话道,“知柳,你对她说,我听得懂,不会说而已。”
知柳对温夫人回道,“皇后娘娘能听得懂,现在正在学着说。”
温夫人看着李青慕笑了,如倒豆子一般直言道,“臣妾早就应该来拜见皇后娘娘了,只是皇上下旨说皇后娘娘路上劳累,不许臣妾们前来打扰。今日来也是些子小事。再过五日便是中秋佳节,臣妾前来问一问,皇后娘娘可有不食或是不喜的菜品,臣妾也好去安排。”
李青慕刚想回话,便见太子从远处蹒跚跑来,冲着她甜甜的叫娘。
从秋千上站起身,李青慕张开双臂迎上前去接,脸上全是浓浓的笑意。
太子满头是汗,扑到李青慕的怀里后一抬头看到了温夫人,竟是收了灿烂的笑颜,放声痛哭起来。
………………………………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主意
?太子是李青慕的心疼肉,太子一哭,李青慕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
她将太子抱到怀里百般去哄,可太子就是趴在她的胸前痛哭不止。
哽咽之余回头看一眼站在一侧的温夫人,别过脸去继续痛哭。
李青慕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身子将太子完全挡住,目光凌厉的看向了温夫人。
太子年幼,不可能无缘无故看到一个人后就痛哭不止。
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人曾经让太子非常害怕,害怕到在他弱小的心灵上已经打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温夫人见李青慕威严的看着自己,心中莫名的折了个个儿。她挑起唇角略僵硬的笑道,“皇后娘娘,太子莫不是困倦了吧。”
说着提裙向前迈了一步,向太子伸出手去。
温夫人的手刚一触碰到太子的手臂,太子身子向一侧仰着躲过了,两只白嫩嫩的手臂环上李青慕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虚汗。
陶娘子后退一步,看着痛哭不止的太子对李青慕道,“皇后娘娘,太子是不是刚闹玩的时候摔到哪里了?”
李青慕亲吻着太子的耳侧,在太子的耳边细细轻语。见太子还是不好,李青慕又拿了自己耳上的耳环去太子眼前轻晃。
这些往日哄太子不哭的招数如今都没有了作用。耳侧传来温夫人和陶娘子带着讨好的笑,李青慕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声音甚寒的对两人吐出一个字,“滚!”
字正腔圆,标准的大月话。
姚远在一侧连忙对温夫人和陶娘子恭身,道,“温夫人,陶娘子,今日皇后娘娘是没时间了,还请改日再来吧。”
温夫人看着眼前的李青慕阵阵发愣,此时的李青慕在她眼里不是月和皇后,分明就是昭月夫人!
“轰出去。”李青慕抱着太子远离温夫人和陶娘子两人,向池塘边上走去。
这一句是大顺话,知柳连忙上前对温夫人和陶娘子引路。
李青慕指着池塘里的一根水莲草,对大哭不止的太子哄道,“煜儿,你看,那枝水草真漂亮,绿油油的,池水一流过,它就顺着水流向下游漂。”
太子瘪着嘴,顺着李青慕的手看了过去,渐渐止住了哭声。
将满是泪水的小脸在李青慕的衣襟上蹭了蹭后,太子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抽噎着道,“花儿。”
李青慕顺着太子的手臂看过去,见池塘的正中间开着几朵紫色的小花。花瓣之上还沾着水滴,在阳光下莹莹发光。
李青慕回头,对站在一侧的小谷子道,“去把那朵花摘来给太子玩。”
小谷子马上点头,招呼一侧的小太监脱了靴子下水。
李青慕抱着太子又回到秋千旁,温夫人和陶娘子已经被姚远领走了。
坐在秋千上哄着太子轻晃了会,太子不哭了,伸出两只小手摸李青慕抹胸上的梅花样式刺绣。
李青慕从宫人手里接过一只锦帕,擦掉了太子眼角挂着的泪珠。
太子玩了会,抬头去看李青慕,弯着还闪着泪光的双眸笑了。
李青慕将锦帕交给一侧的宫人,抱着太子从秋千上滑下坐在了草坪上,对太子问道,“煜儿,你为什么哭?”
太子眨了眨眼睛看李青慕,似不知道李青慕在问些什么一样。
“煜儿,你看到温夫人时为什么哭?”李青慕指了指刚刚温夫人站的地方,对太子再次问道。
太子回过头去看,似心有余悸一般又瘪起了小嘴,对李青慕道了句,“怕。”
“为什么怕温夫人?”李青慕又问。
太子却不说话了,肉呼呼的小手拍着身侧绿油油的草坪,嘴里哇哇的乱语。
小谷子捧了几朵紫色的小花从池塘处回来,奉到李青慕的眼前后道,“皇后娘娘,摘上来了。奴才问了宫人,说这种紫色的小花叫紫兰,是兰花中的一种。”
“紫兰?”李青慕将那小花接到手中细看,见其样子的确同兰花相似,只不过是花朵要小上许多。
将紫兰递给太子,李青慕笑道,“煜儿,给你花儿。”
太子将紫兰接过去,欢天喜地的去玩了。
李青慕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一侧假山下的石桌前。知柳上了一碗果冰后,李青慕抱在怀里吃着解署。
吃了几口后,李青慕舔着粉嫩的嘴唇对知柳问道,“知柳,你可知太子为什么怕温夫人吗?”
知柳摇头,如实回道,“皇后娘娘,您未回来时奴婢一直在空置的凤阳殿中当差,同太子接触并不多。”
“本宫未回来时,太子养在哪里?”
知柳细思后回道,“太子最初回来时是养在凤阳殿如夫人那里的,后来如夫人病殁,太子便被皇上接到了清心殿中。皇上有时候政务繁忙,太子便跟着后宫的妃嫔们居住。太子不是现在看到温夫人才哭的,许久前太子看到温夫人就会大哭。”
“原来侍候在太子身侧的宫人呢,叫来我有话要问。”李青慕将装着果冰的白玉碗递给知柳。
知柳点头,对李青慕道,“小宫女们是问不出什么的,奴婢去把凝诗凝笑叫来,以前都是由她们在清心殿中侍候太子的。”
李青慕点头,歪着头去看远处玩得笑出声的太子,心中对温夫人起了恼意。
她不确定温夫人是不是对太子做过什么,可光凭太子看到温夫人哭这一点,温夫人就再没有在后宫存在的必要。
知柳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两刻钟的时间便将凝诗带到了李青慕的面前。
凝诗走到李青慕的身侧给李青慕请了安,“奴婢请皇后娘娘安。”
站直身子后又恭敬的道,“凝笑正在当值,听到皇后娘娘喧,奴婢就先过来了。”
李青慕点头,对凝诗笑道,“其实本宫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问问你,太子同温夫人……”
凝诗在来的路上已听了知柳同她说了经过,所以李青慕一问,她便吐了实情,“皇后娘娘,太子在清心殿中居的时候,有不少妃嫔都想将太子抱回宫里去抚养,温夫人膝下无子,也不例外。”
凝诗一点,李青慕就明白了。
在大月太子一直是由皇后抚养,谁要是能将太子抱回宫去,等于离后位近了一步。
可李青慕又糊涂了,太子对温夫人来说如此重要,温夫人绝对没有可能做出伤害太子的事。
太子,为什么要怕温夫人。
“在皇后娘娘未回宫时,有一次皇上身子不适,太子便到温夫人的宫里居了几日。”凝诗又道,“从那后,太子每见到温夫人都会痛哭不已。”
李青慕轻轻点头,对凝诗道,“本宫知道了……”
建宁帝平日里身子很健朗,一年的时间里也就会生一次病。病上一次,就要个三五日才能好,连朝都不能上。
这些李青慕都知道。
建宁帝平日里政务忙,能去照顾太子已是费力。若是自己病了,就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凝诗走后,李青慕将姚远叫到了身前,道,“你去找宫人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些什么。”
姚远称了声是后离开了。
凝诗回到清心殿时,建宁帝的政务已告一段落,正坐在内殿之中饮茶。
听了凝诗的回禀后,建宁帝微微挑眉,思量须臾后,笑道,“她想查,那便让她查去吧。”
总比整日闲着同他闹脾气的好。
凝笑从小宫女托着的托盘里端了只白玉茶盏出来,放到了一侧的桌几上,对双眼上依旧蒙着白布的巫阳道,“国师,请用茶。”
巫阳右耳微动,将茶盏同桌几相碰的声音收入耳中。待凝笑站到一侧后,他伸出左手,分毫不差的将茶盏端了起来。
建宁帝摆摆手,让凝诗同凝笑下去后,对巫阳笑道,“巫阳,你这次要离开多久?”
巫阳轻饮一口香茗,将温热的茶水咽下喉咙后,对建宁帝笑道,“皇上下次蛊毒发作时,微臣一定会赶回来。”
“那,”建宁帝微算了下,笑道,“那岂不是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是。”巫阳抬起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叹道,“微臣以为她是想伤微臣的性命,却不想是想毁了微臣的眼睛。”
建宁帝轻抿了一口茶,挑眉道,“巫阳,这人已经同你作对了五年之久,你就不能除去他吗?”
建宁帝只知道有一个人每年来杀巫阳一次,却不知这个杀巫阳的人是男是女,所为为何。
“自是会除去她。”巫阳又饮下一口香茶,挑起嘴角自负的笑了,“下次她再来,便不会活着离开了。”
建宁帝对巫阳的私人恩怨不感兴趣,手指轻敲了会桌面后,对巫阳又道,“巫阳,你说皇后为什么那样怕朕,朕与她相识不是一日两日,她以前不是这样。”
“皇后娘娘怕的不是皇上……”巫阳放下茶盏,因看不到放得重了而发出‘呯’的一声,止住了话语。
建宁帝没有在意,而是追问道,“那她怕的是什么?”
巫阳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锦帕擦了手上的茶水,心中再次因眼睛被伤而对巫月起了杀意。他右耳对前着建宁帝,思虑一会后,轻声道,“皇后娘娘怕的是皇上的龙威。皇上为龙,皇后为凤,在气上应该是相同的。皇后娘娘久病一年,在气上要比皇上弱,要慢慢养……微臣给皇上出个主意,若是还不好的话……”巫阳挑起嘴角笑了,“那只能下蛊了……”
………………………………
第二百五十六章 龙佩
?建宁七年八月十一,李青慕刚用过早膳,吕识捧着个锦盒走进了关雎宫。
吕识走到李青慕面前请安后,将锦盒放到了李青慕的身侧,笑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说让皇后娘娘戴在身上。”
知柳上前将锦盒打开手,从里面捧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李青慕伸手拿过来细看,须臾后挑眉。她以为是凤佩,却不想是龙佩。
“莫不是拿错了?”李青慕将美眸递向吕识,笑问道,“皇上是不是拿错了?”
建宁帝想将玉佩再给她,给的应该是凤佩,怎么会给龙佩。
“这……”吕识心中恍惚,他只接过建宁帝递过的玉佩装锦盒送到关雎宫,哪会知道建宁帝拿没拿错。
“放在这里吧,你下去吧。”
李青慕将螓首枕在左臂上,右手纤细的手指捏着玉佩上的明黄色细绳轻晃,让龙佩在自己的眼前荡漾。
龙佩之上精雕细刻的龙似活了一般,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睁眼看了会,李青慕渐渐升起迷糊之意,眼眸连眨。打了个哈欠后,她对站在一侧的问晴道,“问晴,去端盆干净的水来,用白瓷碗。”
问晴点头出去,须臾用一只搪瓷大碗端了一碗水回来。
李青慕将龙佩放到水中,想看暗纹的凤出来。
可盯着看了许久,都不见水里有什么变化。抬头间看到窗外落在桌几上的一束阳光,心中恍然大悟。
建宁帝同她看龙凤佩的时候是在晚上,而且殿内只点了一盏烛台。现在是白天,阳光这样大自是看不到的。
将龙佩拿出来握在嫩白的手心中,晶莹的水珠顺着纤细的手腕滴在了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轻甩了两下,李青慕拿过帕子擦将玉佩上的水渍,系在了腰间。
知柳和问晴看到了,在一侧皆是抿唇一笑。
这几日她们两没少在李青慕身前说建宁帝的好话,李青慕的表情从最初的皱眉到最后安静下来,然后看着某一处愣愣的发呆。
晚膳时,建宁帝过来了。
李青慕看着身穿墨蓝色长袍的建宁帝一步步向自己走近,贝齿轻轻咬住了舌尖,不明原因的手心又出了虚汗。
她想站起来,可双腿就如粘在了地上一样。
建宁帝看着李青慕坐在席面前,水眸乱转,带着一丝怯意。
他止住脚步,站在李青慕三步开外的距离笑问道,“还怕?”
李青慕紧抿着樱红的嘴唇,如失声了一般。
建宁帝向李青慕迈进一步,李青慕双眸猛然睁大,惧意加深。
建宁帝又向前走了一步,李青慕纤细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心中忽悠一下翻了个个儿。
建宁帝没再前行,而是转身对殿外唤了一声,“吕识。”
吕识拎着一只精致的食盒子进来,打开后从里面端出一碗羊骨汤放到了建宁帝的手侧。
李青慕低下头看建宁帝的袍子下摆,耳朵里嗡嗡的鸣响了起来。她顺着建宁帝腰间的那块玉佩向上看,最后落在了建宁帝衣襟前绣着的暗龙上。
屏着呼吸,李青慕又将视线又落在了建宁帝腰间的那块凤佩上,声音略干涩的问道,“你是不是送错了?”
“你说什么?”建宁帝将温热的汤碗拿在了手中。
“这个。”李青慕拿起自己腰间的龙佩,纤手指了指建宁帝腰间的凤佩,道,“你拿错了。”
她是不介意在腰间挂个龙佩,可建宁帝毕竟是九五之尊,怎么能戴一块凤佩。
“没错,先这样戴着。”建宁帝露出笑意,对李青慕道,“过段时间再换过来。”
说着将手中的羊骨汤舀起吹凉,送到李青慕的唇前。
李青慕攥着手里的龙佩,咬住了下唇。
“喝汤。”建宁帝用汤匙轻碰李青慕的樱唇,笑道,“你若是不喝,我可往前走了。”
李青慕抬眸看了眼建宁帝,乖乖的张口将汤喝了下去。
一碗汤喝尽,建宁帝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去给李青慕擦嘴角。李青慕下意识的一闪,躲过了。
建宁帝也未气,轻笑一声后道,“你用膳,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转身离去。
李青慕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汤,看着建宁帝的身影离去后缓缓咽到了肚子里。
从知柳和问晴的叙述中,她已经知道她和建宁帝之间发生的许多事都是误会。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从心底里生出莫名的恐惧,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一连三日,建宁帝都是傍晚前来,站在离李青慕一步远的地方,喂李青慕喝一碗汤,说笑几句,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伸过手来碰过李青慕。
李青慕从最开始提着心去喝汤,到最后将右手搭在建宁帝的手腕上喝汤,可以对建宁帝笑出来,心中安然了许多。
第四日,建宁帝迈出了最后一步,在喂李青慕喝完汤后,他伸手搭在李青慕的肩膀上,让李青慕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李青慕先是颤了下,然后安静了下来,听着耳侧传来‘咚咚咚’的响声,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建宁帝的心跳。
“还怕吗?”建宁帝出声问。
李青慕眼眸乱转,没有说话。
良久,她抬起头看建宁帝,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你,真没中情蛊?”
建宁帝爽声一笑,双手用力把李青慕抱到了怀里,在圆几上坐了下来。
李青慕发出一声惊呼,心似跳出来了。她伸出手抓住建宁帝腋下的衣服,脸色变得苍白。
“慕儿,我是什么时候让奉天出去找你的?”坐稳后,建宁帝轻拍李青慕的后背,嘴角带了一丝浅笑。
李青慕看着眼前的菜品轻喘,想了会儿后,道“你登基为皇那年。”
“巫月对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蛊?”建宁帝又问。
李青慕摇头,巫月没有对她说情蛊是何时下的。
“那,你是何时认识我的?”建宁帝再次问。
“我……”李青慕抬头看建宁帝含笑的双眸,想了会后回道,“我今年十九,认识你九年了。”
“你认识我十年了,你中间丢了一年。”建宁帝笑了,“十年前你认识巫月吗?”
李青慕摇头。
“十年前我就恋童了,全大月的人都知道。”
李青慕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润,松开建宁帝的衣服后在建宁帝的怀里坐直了身子。
“你还有问题吗?”建宁帝将李青慕发髻上的珠花一枝枝摘下,放到了席面上。
见李青慕不说话,建宁帝正色道,“现在换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话而不相信我,有疑问,你为什么不亲口问我?”
沉默须臾,李青慕道,“你在知道我是假的和亲公主时,对我的态度大变。”
脾气暴躁到不可理喻。
“那是因为玉夫人咄咄逼人,刘家人握着你是假和亲公主的证据,迫不急待的想让我承认真的昭月公主。”建宁帝回想过往,一点点解释。
“这些你又没对我说过。”李青慕低下头,青丝在耳侧滑落,遮住了半边白嫩的脸颊。
“我问你了,你对我说你是细作,还大声让我滚。”建宁帝抬手,将李青慕耳侧的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
论委屈,建宁帝的不比李青慕的少。
李青慕心虚的将头低下去,两只玉手攥着自己绣了百鸟的袖摆狠揪,“后来,我想去和你解释,可四公主和我说你是中了情蛊……”
“她说你就信?”
“我本不相信,可你对我态度极其恶劣。”李青慕想起许久以前的事,抿着樱唇,脸色又变白了,“一点怜惜都没有,我哭你也不停下来……回到凤阳殿后,我接到了巫月的信,她说的确对你下了情蛊。”
建宁帝想起那一日,发现所有的误会都是从那一日起加深的,“我本来就烦心,你又偷跑到书房里看折子。还有,那一日凝诗在你的茶水里下了媚药……”
“我又不知道……”李青慕继续道,“你每次到凤阳殿中来都是带着怒气,话也不说一句。”
两人坐在那里没有用膳,而是将那一年发生的事一件件都对了一遍。
说清后,两人沉默。
许久后,建宁帝抱紧李青慕,将脸埋在了她的香颈间,“慕儿,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如果李青慕对他多出哪怕一丁点儿的信任,两个人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李青慕看着建宁帝的耳朵,想了会后,回道,“我不相信我们。”
有上一世的轨迹在那里,李青慕无法对建宁帝产生信任,一丁点儿的不确定因素,都能让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动摇。
“那以后呢?”
李青慕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她一上世只活到了十七岁,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
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全然不知……
“慕儿,忘记以前的那些事,咱们重新开始吧。”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合寝
?太子不能废。
在李青慕提到废太子时,建宁帝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
一是朝中文武百官不会同意,二是谢家不会同意,三是建宁帝自己不同意。
他有心让太子接任大统。
一句不能废,让李青慕那个窝在关雎宫内过安生日子的想法破灭了。
太子不废,那就只能助他登上皇位。
建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宫宴在建章宫内的明华殿中举行。
李青慕身为一国之后,自是要出席。
因建宁帝要求,宫宴上除了后宫妃嫔外,还请了几位朝中大臣。
左右丞相和谢吕两位将军,都在被邀之例。
半个月前月和皇后有顽疾之事传遍朝野,朝中大臣纷纷上折子废后。建宁帝请这四位在朝臣中份量颇重的人物到场,为的就是给李青慕正名。
宫宴之上,貌若天仙,身着凤袍的李青慕行事端庄幽雅,言语得体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体现着国母风范。
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大月话不好,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言词。席间妃嫔们谈笑,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建宁帝的身侧,身子微微前倾,含笑听着。
有人邀她举杯,她便满面笑容的轻饮一口,甚是宽和。
谢远行曾经见过昭月夫人的,他看着主位之上身着凤袍的李青慕,借着吕薄云给他斟酒的机会轻声问道,“薄云,你看皇后娘娘,是不是同你已病逝的一房妾室长得一模一样?”
言语中,无一点对前昭月夫人的尊重。
吕薄云抬头看了眼主位之上的李青慕,对谢远行浅笑道,“外祖父,我那室妾的眉间惯于贴着一枚花钿,皇后娘娘却是没有的。两人猛看上去的确是一模一样,可细观之下却是有些许不同。”
谢远行哦了声,饮了一盏酒后,微眯着眼看着主位上正在亲手喂太子吃东西的李青慕,轻语道,“对太子很好,玉儿若是泉下有知,也心安了。”
吕薄云拿起酒盏同谢远行轻碰,饮下去后全是苦涩。
建宁帝通国书与大顺求亲的时候,已经下旨昭月夫人病殁。
镇远大将军府里的四公主没有了任何身份。她不再是金枝玉叶的大顺公主,也不是深受建宁帝宠爱的昭月夫人,更不是吕薄云费尽心思想带离皇宫的那个人。
所以四公主想离开时,吕薄云同意了。他给了四公主足够多的银两,随便她去何处生活。
李青慕抱着怀里的太子,手持银筷夹了一块鸡肉剔骨,喂太子吃掉后笑道,“煜儿,吃饱了吗?”
太子伸手去捉李青慕凤冠上垂下来的蓝宝石流苏,奶声奶气的道,“娘,这只坠子好看。”
李青慕抬起美眸看了眼几位正在同建宁帝饮酒谈笑的妃嫔,见无没注意到自己这里,便在太子耳侧轻声道,“煜儿喜欢,回去后娘把它摘下来给你。”
太子闻言开心,松开流苏后胖呼呼的小手向席面上一指,对李青慕道,“娘,鱼。”
知柳听到太子的话连忙上前,抬手夹了一碗块鱼肉放在了李青慕的面前。
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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