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王妃,请自重-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清月码不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死死看着她,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这时,宁远接口道:“这还不简单,拿鞭子抽,抽到血肉模糊,肚烂肠流。”
  “这样也太残忍了吧。”苏杳杳摇了摇头,不大赞同。
  “依我看,还是用刀子在他的头上开个小口,把头皮拉开以后,灌进去水银。”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水银沿着体内下坠,皮与肉就被撕开,这时候你哥哥会感到痛不欲生,下意识地扭动,可惜绳索捆的太紧,又无法挣脱,你猜结果会如何?”
  四周的人齐齐抽了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苏杳杳,这他妈到底是谁更残忍!
  “最后,他的身子会从脑袋开口处挣脱出来,光溜溜血淋淋的,只剩下完美的一张皮还挂在架子上。”
  话音落下,青黛便走了过来,手中拎着个铁桶。众人一瞧那那如水似银般的东西,脸色骤变,已经感觉头皮发麻,不知觉伸手捂住头顶。特别是苏婉莹,更是吓得默默松开了手。
  “一会腥味重,我闻不得。连翘,将人拖到外头行刑。”
  而这个时候,隐藏在黑暗里的沈恪却低头笑了笑,夜色遮挡,看不到他那双阴狠的眼:“果真有趣。”


第14章 
  庭院中间跪着的刺客与清月等人听着院门外杀猪般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如坠地狱,忍不住瑟缩了两下。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虽然在受训途中,受了些折磨,活剥人皮这事,到底还是让他们感到胆寒。
  苏杳杳没再说话,甚至闭上眼睛颇为松快地靠在椅背上假寐,微微上扬的唇角在烛火下显得那般诡异,鲜红的裙摆如同染了血的纱,有种摄魂夺魄妖异。
  不过须臾,外头的凄嚎声戛然而止,连翘端着一张肉色的皮过来禀告:“小姐,人已经没了,这东西该如何处置。”
  “给她做条围脖吧,别浪费了。”苏杳杳坐直身子,冲着清月抬了抬下巴,“至于外头那东西,留着也没用,剁了拿去喂狗。”
  连翘转身,托盘上那张白皮尚沾着血,似衣服般被齐整地叠成一团。她离得远,黑衣人看不分明,也不敢去细看,低着头陷入沉默。
  苏杳杳淡淡一笑,看着剩余的几人:“下一个捉谁去呢?你,不行,你脸上有疤,太丑了。还是你?”
  温柔的声音带着恶毒的匕首,被凉风送到耳旁,众人这才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宁远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苏小姐简直是□□拌辣椒,又毒又辣!
  “这样吧,我随意抽一个。”苏杳杳伸出食指,指尖挨个点过几人,“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
  “我说!”巨大的恐惧下,王弼终于受不了,第一个开口嘶叫出声:“是镇远侯魏德远!”
  苏承业眉梢紧蹙,这个魏德远刚死了儿子,同样也是在白府出的事,女儿回来后就凑巧在凝霜院发现银子,继而引出这诸多事端,难道说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借此机会肃清敌人?
  莫名的,沈恪那张冷冰冰的脸浮现在脑中,苏承业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大可能,若真是他,没有这些事他也能弄死魏家,何必多此一举。
  苏杳杳倒未曾多想,杏眼稍眯,淡声道:“哦?”
  旁边一人接口:“对,就是他,他只吩咐了我们今夜来刺杀苏二小姐,旁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杳杳看着王弼:“是这样吗?”
  王弼咽了口唾沫,哆嗦着说:“是,是这样的。”
  “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苏杳杳问:“杀了她之后,你们又准备做什么?”
  王弼哑了哑,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小人不知。”
  “你不知道,那我便告诉你。”苏杳杳轻拍了一下苏婉莹,示意她好好听着。
  “杀了她之后,将军府必然大乱,你们便会趁此机会对庄子里的老弱动手,然后放出我爹伪善、暗中虐杀旧部的消息。先坏了我爹名声,再由清月举证,借婉莹的死,引出贪墨军饷一事,我说的可对?”
  从大批量的饷银自凝霜院挖出来,苏杳杳便察觉到了不对,那人似乎是只针对着苏婉莹发难。自己倘若在白府出事,怒急之下必不会去细究杜若的话,与苏婉莹的一场撕扯无可避免。
  且军饷既然被盗出,自然会有人告到御前,不论这个人是苏承业还是其他任何人,皇帝肯定会派人彻查。期间若苏婉莹死了,或被囚禁起来,定会有人觉得蹊跷。而爹娘为顾及自己的名声,唯一的选择就是缄默不言。
  这时候,凝霜院内的银子便成了新的证据。固若金汤的库房内,十万两银子离奇蒸发,又在将军府出现,那一定苏是婉莹发现了证据,被大将军杀了灭口。
  脏水顺理成章的成了佐证苏承业监守自盗的证据,可想而知将军府的下场会是什么。
  那人绕这么大的圈子,目标就是为了搞死苏承业吗,那就要看苏承业是挡了他的路,还是手中有什么值得他肖想的东西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逃不开兵权二字。
  苏婉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心知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只能闭上嘴慢慢地消化这些信息。
  王弼目瞪口呆,额角渗出的汗渐渐汇成一滴,沿着鼻尖砸到地上,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苏杳杳低头一笑,并没有理会,五指在桌上敲出连声的顿响,“我不喜欢有人撒谎,若你们再不老实,问一句答一句,相信我,你们会比那个矮子死得更惨。”
  言罢,苏承业就抬手,旁边候着的护卫立时上前,作势就要来拖人。
  倚翠咬了咬牙,抢先哭喊出声:“偷银子的是清月的哥哥,埋银子的是清月,奴婢只是收了她的钱,帮她联系杜若与王弼,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苏杳杳沉着脸道:“我很好奇,清月来府上已经有五年了,我爹并不常在家,你对我爹的恨意,从何而来?”
  “我说我说。”其中一人立马指向清月:“她是魏大人安插到将军府的,有一年将军围剿山匪,那匪首便是她的爹娘。她视将军为杀父仇人,所以……”
  清月朝那人一瞪,被宁双一脚踹翻在地:“还不老实!”
  手脚被捆,她只能侧躺到地上,支起脑袋死死看着苏杳杳:“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知晓我哥哥的事的?”
  苏杳杳瞥了她一眼,“你配吗?”
  言罢,她挥了挥手,向着宁双几人道:“把这些人交给齐王殿下,我只负责查出真相,至于怎么审是他的事。”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吓得那几人瞬间瘫软在地,苏杳杳已经这么残忍了,落到比她残暴十倍的齐王手中,下场只会更惨。
  宁双应了声,拖着人出去了。
  苏杳杳起身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半夜,也该回去睡了。”
  苏婉莹看着黑漆漆的院门口,“姐姐,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我害怕。”
  “怕什么?”苏杳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不会真以为我剥了那个人的皮吧?”
  苏婉莹默默地点头。
  苏承业朗笑两声,觉得他这两个女儿,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可爱呢。要是真把人弄死了,这案子可就死无对证了,皇上那里如何交差,苏杳杳才不会那么傻。
  “连翘,把东西端过来,给这傻丫头瞧瞧。”
  苏婉莹整个人一抖,两步蹿到苏杳杳身后,死死抱着她的腰,从肩头露出一双眼睛往前看。
  连翘想了想,伸手将那张皮提起,“二小姐莫怕,这是奴婢从厨房里割来的猪皮,为了逼真些,还宰了只鸡呢,喏,这些便是鸡血。灯光暗奴婢又站的远,那些人不敢细看,所以才被迷惑了。”
  苏婉莹稍稍松了口气,接连问:“那尖叫声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姐姐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清月哥哥的,他又是如何盗银子的?为什么你那么笃定我们争执过后,刺客就会来?”
  苏杳杳将她自背后拖出来,“青黛,你来。”
  青黛闻言,捏着嗓子便惨叫了起来。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苏杳杳顿了顿:“因为他哥哥姓佟,两人的祖籍是桑桐县。”
  那篇碑文除了记录着那个桑姓男子的生平往事,少不了还要歌颂一番他的德重恩弘,而落款便是他的三个弟子,其中一位,正是姓佟。
  世间没有如此巧合之事,苏杳杳难免就疑心两分,再一想清月来府上时身边正巧有个身形瘦小的侏儒,她便当即叫宁棋带着人去将他抓来暗中审问。
  那侏儒倒是有两分脑子,但胆气不如清月,没受两下折磨就交代了整个偷盗过程。
  他虽是小孩模样,力气却与成人无异,他挖通了盗洞后便在里头铺了一张网,再将银子分批次倒入,自另一头拖出来,是以才会在洞口留下那些竖条纹。
  “最后一个问题,我留给你好好想。”
  苏婉莹还是不大明白,苏杳杳叹了口气,指尖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深觉不能再让她这般单纯下去,“今日太晚了,先回去歇着,明日我来找你,把你的想法告诉我。若是还觉害怕,便让秋霜陪着你。”
  苏婉莹点了点头,目带不舍地看着几人离开。
  苏杳杳带着青黛与连翘回栖霞苑,半道上势必要经过一片林木深深的桃花林,时间接近五更,四下除了三人轻踏过石板路的脚步声,和浅浅的呼吸,只剩下一片寂静。
  树影重重隔着远方的灯火更显漆黑,连翘忽地回头,“小姐,您有没有觉得后背发凉?”
  那种被人用视线锁定的感觉犹如芒刺在背,让人感觉很是不自在。
  苏杳杳顿住脚步,对着一旁的桃花林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嘿、嘿、嘿……”几声似笑非笑,声音很是怪异,就像是有人被捏住喉咙,一声一顿的往外冒。
  “是猫头鹰在笑。”青黛心里有些忐忑,“小姐,奴婢有些害怕……”
  苏杳杳从路边捡起一颗石子,在手上抛了抛,倏然用力朝旁边掷去,“啊”一声哀嚎,笑声停了。
  “怪鸱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青黛抿了抿唇,俗语有言,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因为凡是在它笑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死人。
  “可不就是要死人嘛,今晚抓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苏杳杳拖长声音说道:“装神弄鬼,再不出来,小心我不客气了。”
  林间的枯枝被重力压断,发出磨耳的声音,半晌后,有人在黑暗中道:“苏小姐果然聪慧。”
  苏杳杳撇了撇嘴,内心有些一言难尽,“齐王殿下,半夜不睡觉,您是不是闲的。”
  身后推着轮椅的宁远捂了捂被石子打的漆黑的眼,有些欲哭无泪,下手真他娘的狠。
  沈恪的身影缓缓自黑暗中显现,大手一挥,青黛与连翘就被蹿出来的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你也退下。”他吩咐宁远。
  苏杳杳蹙了蹙眉:“不要动她们。”
  沈恪无声地笑:“这是自然,本王还没有那么闲。”
  熟悉的微笑,却另苏杳杳感觉到陌生,她捏了捏手心,道:“你有事找我?”
  话音将落,一手飞快探查捉住她的手腕往下拉,弯下腰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脖子,苏杳杳耳边传来他微微的呼吸声,比之更凉的是沈恪话语里的阴冷。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5章 
  “姓苏名杳杳,小字俏俏。”她拉住他掐在脖子上的手,转脸凑到沈恪耳边,“宁双没有告诉你吗?”
  低缓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入耳,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的甜香,似夏日里的蜜桃。沈恪蹙眉,半眯的眸子映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手指用力收紧,声音却狠厉的如同裹着坚冰。
  “不识好歹。既然不想说,那便死了吧。”
  从苏杳杳莫名出现在白府厢房的那一日起,沈恪就对她充满怀疑。
  这个苏杳杳看似天真,实则聪明中又带着一丝狠决,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如何能做到,眼睛都不眨地用簪子几乎刺穿自己的掌心。
  手上的皮肤传来微微的跳动,那是鲜活的血液在指尖凝聚,沈恪的指尖逐渐加大力气。
  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人。
  据宁双传回的消息,苏杳杳的身份并没有问题,是将军与将军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一个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嫡出小姐,洒脱率直,天真又可爱。
  洒脱他不否认,天真?
  苏杳杳认得他尚可理解,但眼中的那份亲昵,来得却是莫名。他从未见过她,苏杳杳却连他身边的护卫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能在银子上捏出那般深的痕迹。
  她身上有很多谜团,这样矛盾的人让沈恪极为感兴趣,本来还想多留她几日,但遗憾的是……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梦里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很厌恶任何能左右自己情绪的东西,所以,她非死不可!
  脖颈间剧烈的疼痛让苏杳杳呼吸不畅,,沈恪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苏杳杳就难以遏制的红了眼眶,她抽了抽鼻子,委屈地在心里默念,看在你不知道的份上,原谅你这次!
  沈恪看着她泛红的鼻尖,眼中晦暗不明,似透过她在看另一人。
  屏了一口气,苏杳杳的手从他的手腕松开往上探去,然后撬起他的中指,捏紧了用力往后掰。
  指关节已经发白,手指被扭出不可思议的弧度,沈恪似乎感觉不到痛,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但扣着她喉咙的手却力道稍松。
  苏杳杳趁机挣脱,一把将他的手反扭到另一侧肩头,死死固定住,凑近他耳边轻轻叹了句道:“沈恪,喜欢吗?“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
  到底是不忍心掐他的脖子,苏杳杳怕自己收不住力道,还没嫁人,就再次守了寡。
  尾音带着热气犹如羽毛般刮过耳膜,沈恪心里又是一阵令他烦躁的悸动,盖过了肩膀处的痛。
  沈恪,喜欢吗?两个声音在脑海中重叠,一声又一声回想,撞出针刺般的疼。
  他猛地屈肘上顶,打开苏杳杳的手,这才发现她力气果真极大。
  苏杳杳先发制人,开口道:“你要想知道,就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帮我?”。
  沈恪从怀里抽了张雪白的帕子,顺着指尖挨个擦过,然后丢到地上,抬眼看着她道:“苏小姐未免太自信了些。”
  苏杳杳退后一步,摸了摸刺痛的脖子,“是吗?那你为何要给我那本桑桐县志,还要让宁双学猫叫,引我发现盗洞?”
  “呵,”沈恪眉心一动,呵笑道:“异想天开。”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黄金易得而药墨难求,区区一本桑桐县志,用的却是八宝五胆药墨。不知这京中,有几人能这般奢侈,能将这般珍贵的良药,拿来写字。那么一本,所耗千金啊。”
  沈恪面上笑意不减,眸中却有阴鸷在逐渐汇聚,“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怕,我便不会与你说这些。”苏杳杳低头看他,黑白分明的杏眼除了噙着星星点点的泪,没有半丝恐惧。
  苏杳杳了解沈恪,他是个疑心极重的人。
  重生后见的第一面,她便不慎露了马脚,所以对于宁双的出现,苏杳杳毫不意外。因为她知道,沈恪一定会派人来查自己的底细。
  所以她便如他所愿,展现给他想要看到的一面。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沈恪开始试探她,让她着手调查案子,后来又悄悄递出关键性证据,方才解决此事。按照原本的计划,她这会应该是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才对。
  可不知为何,现下沈恪却对她动了杀念,她只有加大手中筹码,才能让他按捺,从而增加两人日后的交集。
  牌要一张张打,猜度人心这方面还是沈恪手把手教她的。
  “不止如此,那书里头的内容,想来也有增改吧?就我所知,凡异人者皆守秘诀不外传,那人人可见的碑文上,何以要记载出软骨的功法。”
  沈恪看着她笑,指尖顺着车轮的侧方动了动,“还知道什么,继续说。”
  “还知道……”苏杳杳拖长了声音,“你一定会爱上我。”
  “有自信。”沈恪眉眼舒展,笑得越发怪异,逗猫般冲她招手:“我不喜欢有人居高临下看着本王,你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苏杳杳想了想他变态的过往,警惕地躬下腰。
  “你喜欢我?”沈恪清冽的声音在耳旁乍响,虽是问着,但语气十分笃定。手指沿着她垂落的发丝绕了绕,最后攀上脖子旁边鲜红的印子缓缓摩挲。
  他的手常年冰凉,像是刚刚在冰水里泡过,苏杳杳被激起了满背的鸡皮疙瘩,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道:“没错。”
  “疼吗?”他又问。
  “我掐你试试!”苏杳杳道。
  “你很聪明……也很了解本王。”沈恪叹了口气,覆于脖上的手猝然使力,三指成爪锁住苏杳杳的咽喉,语气极尽温柔,“可是,却忘了,本王最讨厌女人,尤其是喜欢我的女人!”
  苏杳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想要打人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伸出双手擒住沈恪手臂上下两端,将全身力气灌于指尖,向着他手肘内侧的麻经就弹了过去。
  沈恪动作一滞,苏杳杳借机后退半步,不过倏忽,手上功夫已经过了数招,如同复刻的版本,连出掌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苏杳杳终是不敌,骤然仰头的同时,腰向下倒去。躲开一道凌厉的掌风后,双手在地上反撑,顺势踢起右脚。
  却不想沈恪单手一挡,卸了直冲他而来的力道,手背沿着她的脚腕快速绕了半圈,然后一把擒住,松了刹销的轮椅被惯性冲击着后退。
  苏杳杳来不及收脚,整个人已经被迫做了个标准的一字马,而且还是架在沈恪身上。
  “艹,你还来!”她又羞又气,口不择言。
  空气有一瞬间的滞塞,腿腕一股巨力掐来,苏杳杳立时痛叫:“疼疼疼……我爹平日里训兵常这样,我一时……你就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沈恪没有说话。
  苏杳杳憋着嗓子道:“你松开我!”
  好巧不巧,宁远就在这个时候赶来通报消息,“九……”
  黑灯瞎火隔着太远瞧不分明,走到跟前宁双才惊觉,他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面前,是姿势暧昧的两个人,苏小姐的腿架在九爷肩上,眼中热泪连连。而九爷的手还摸着她的脚踝,眼中是令人沉醉的温柔,温柔到他觉得头皮发麻。
  宁远猛地转身,“启禀九爷,属下刚收到消息,镇远侯魏德远暴毙了。”
  沈恪一把将苏杳杳的腿丢到地上,又掏了张帕子出来擦手,“什么时辰?”
  “初步估计在丑时到寅时三刻之间。”
  苏杳杳捂着膝盖站起来,腿根处一阵阵撕扯的疼,她恶狠狠地看了沈恪一眼。
  你给我等着!
  “慢着!”见她姿势古怪的要走,沈恪忽然开口,“留下来听着,这件事还是由你负责。”
  苏杳杳受不了了,“凭什么!你是我爹啊,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恪眼角几不可见扬起,然后默默点头。
  既不舍得,那便留她一命,至少她还算有趣。
  “你再往前踏一步,本王保证,你那两个丫鬟……”
  “行行行行行,怕了你了。”苏杳杳腿还疼着,心里更是烦躁,转身嚣张地踹了一脚他的轮椅,大摇大摆地坐到旁边的树桩上,向着宁远道:“你,转过来说!”
  宁远一抖,飞快转身,认真地看着地上的枯枝碎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16章 
  次日一早,苏杳杳步履匆匆地踏进沧澜院。
  苏承业正在例行晨练,手上舞舞生风的红缨枪,带着凛冽的寒气,一下又一下劈出破空声响。院旁青翠的苍松下摆了张石桌子,旁边是坐在凳子上的许氏,她手中端了杯清茶小口轻呷着,不时抬头看苏承业,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爹,娘。”
  “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也不多睡会?”许氏收敛起表情,搁下茶盏向着苏杳杳招手:“快过来坐着。”
  苏承业闻声,猛地收势,枪柄在地上钉出尖锐的声响。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将枪放到兵器架上,“忙了一晚都没睡,累了吧?”
  “不累。”苏杳杳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这么看着女儿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氏撤开视线,强笑道:“你这是做的什么打扮?”
  苏杳杳抖了抖天青色袍子,将腰上挂着的玉佩理正,“苏清泽的东西,我借来用用。”
  苏承业愣了愣,笑道:“整这些个不着四六的干什么?”
  苏杳杳挥了挥手,将院里的丫鬟婆子屏退,这才坐到两人对面,面色严肃地开口:“昨晚魏德远死了。”她将声音压得更低,“就在我们抓了人以后。”
  苏承业与许氏对视一眼,就着她方才的杯子灌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喉道:“闺女,你都知道了?”
  “据说是吞金自杀,京兆尹周翊已经连夜赶至镇远侯府探查,门窗皆从内里上了锁,且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苏杳杳将脑袋凑近父母,开门见山道:“事发颇为蹊跷,齐王命女儿继续跟进此事,待会少不得要去一趟镇远侯府,所以特意来告知爹娘一声。”
  苏承业与许氏皆未言语,苏杳杳只以为他们是不同意,劝道:“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魏德远很可能是被灭了口,想要解将军府之难,只有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苏承业面色变了变,“你脖子怎么回事?”
  苏杳杳咧嘴笑了笑,将背后的头发捋了一股到前头遮挡,“昨晚做噩梦,自己抓的。”
  “真的?”苏承业不大相信。
  “真的,我疯起来连自己的手都割……”苏杳杳笑道:“这么说爹娘是同意我去了?”
  苏承业看着她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长叹了口气,“去吧。”见她起身欲走,又压低声音说了句:“注意分寸。”
  “我省得。”
  你省的个屁!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转出月门,苏承业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声,“你说这齐王是什么意思?”
  许氏想了想,附到他耳旁悄声道:“该不会也同咱闺女一样……重来了吧!”
  “怎么可能!?”苏承业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不可能吧?”
  “那不然他为何要特意去请皇上手谕,让咱闺女去查案子。”许氏柳眉微蹙:“总不可能是为了你吧……”
  “万一就是为了我呢?”
  “你先去照照镜子再说。”
  “照就照!”黑是黑了点,分明还是挺俊伟的嘛……
  立了秋之后,天气迅速冷了下来,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就生了萧瑟之感。镇远侯府大门外落了一地枯叶,也没人去扫。
  檐角上的悬着的檐铃被风吹得摇摆不定,晃出的声响惊起了刚落下的三五只乌鸦。
  “嘎嘎”鬼叫两声后,扇着翅膀飞上灰蒙蒙的天,却依旧在侯府头顶盘旋。
  屋子里传出悲切的呜泣声,魏夫人头上簪着白花,歪在椅子上瘫坐着,往日里略显刻薄的双眼染上了一层猩红,死死盯着下首跪着的孙姨娘,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好你个贱货!老爷昨个还好好的,到你的院子里逛了一圈便没了。”她瘦削的手在桌子上一拍,“说!你到底对老爷做了什么?”
  孙姨娘扶了扶头上的素银簪,眼中满是得意:“姐姐糊涂了不成,老爷是被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气的自杀了,与我何干?”
  她对魏德远本就没有感情,从一开始便是冲着他的权势去的。本以为生下儿子会更上一层,谁料魏德远眼中只有那个,拈花惹草,败坏道德的嫡子。
  如今魏德远死了,魏杰也死了,这镇远侯府将来是该她儿子继承的,隐忍了半辈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挫一挫这个老虔婆的威风了!
  魏夫人喉间冒出嗬嗬两声,显然是气的不轻,“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娼/妇。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杖毙!”孙姨娘什么心思她怎会不知,否则也不会等周翊还未将事情查清前,抢先发落她。
  话音将落,就见门口一小厮大步跑来,许是太过慌乱,被门槛一绊,扑到地上滚了几圈后,顾不得起身,张口便喊:“夫人,不好了,齐王带人围了侯府!”
  魏夫人与孙姨娘面色一白,惊叫道:“你说什么!”
  “齐王带兵围了侯府,现下人已经快进大门了。”小厮一头的冷汗,头上的孝布什么时候跑丢了都不知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魏夫人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孙姨娘也不再嚣张,两人头一次这么一致,唤上自己的丫鬟就往正门口赶去。
  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苏杳杳举了一把大伞,将她与沈恪遮得严严实实。
  “你来抬。”行至镇远侯府门口台阶前,沈恪抬手叫停了宁双与宁远的动作,对着苏杳杳道。
  苏杳杳看了他一眼,笑得人心里直打鼓:“好啊,我来抬。”
  老娘不把你抬翻在地,就不信苏!
  从昨晚踹了一脚沈恪的轮椅后,他就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一会让她递茶,一会让她倒水,把人当狗一样使唤着,也不再说要杀了她的话。
  苏杳杳觉得他应该是皮又痒痒了,上辈子就曾这样过,打一顿便好。
  “罢了,你身上太臭,熏得本王头晕。”沈恪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椅子,宁远当即上前,抬了人便跨上台阶。
  没错,他是在耍着苏杳杳玩!当玩具就要有当玩具的觉悟,留着她只是因为如此。京中人人都戴着面具,已经少有人是鲜活的了。
  一个人的底线在哪里,他很想知道。同时,也想弄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等待着他去挖掘探索的愉悦感,已经很久没有人给过他了。
  所以,要杀她,还真是不舍得。
  院里的石板沾了雨,泛起湿漉漉的水光,倒影出一群穿着孝服的人,和他们惊惧如见鬼的神色。
  魏夫人来不及撑伞,面上敷着的厚厚一层粉,被雨冲刷,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泡了水的馒头。她略长的裙摆沾了水,看起来又脏又邋遢。
  “不知齐王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她喘着粗气开口,脸颊粉白的雨滴落到衣服上迅速晕开:“敢问齐王,为何要封了我镇远侯府。”
  沈恪蹙了蹙眉,闭上眼不忍直视:“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火树银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易撩撩 4瓶;杨大娘 2瓶;李洪基最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得令,立即上前捉住了魏夫人与孙姨娘一干人等,反剪着双手就准备拖下去。
  “凭什么!”孙姨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