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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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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五之尊就露出了“果然又是她”的高深表情,看来萧千金在国公府里的表现确实极佳啊。
  敛起高深莫测的表情,皇帝又问,“那你觉得,皇儿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可有为之侧目?”
  这……
  锦笙有些词穷,很明显,皇帝陛下很期待太子爷能够对女人产生些兴趣,但是照理说太子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你应该很清楚啊。
  他像是会对女人产生兴趣的人么。
  当然,锦笙也并没有觉得他会对男人或其他什么人产生什么兴趣。
  但是为了不让皇帝陛下失望甚至是绝望地认为他生的儿子对人这个类别统统没有兴趣,锦笙还是硬着头皮认真编了一下。
  “太子爷生性内敛腼腆,赏花宴上却主动与萧小姐说了几句话,萧小姐跳舞时太子爷也看得极为认真,还称赞萧小姐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能把生性寡淡说成内敛腼腆,皇帝陛下很不好意思地觉得,真是难为你了。
  “如此说来,皇儿确实是对她青眼有加?”
  锦笙想了想,斟酌道,“草民不敢信口妄言,一切还需太子爷亲口承认,或许其中有些误解也说不定。”
  她回答得模棱两可,皇帝也就不再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只想着明日下朝后把君漓叫过来问问,敛了思绪,他接着道,“朕今日找你来,是为了你义父的事情。”
  “义父?!”锦笙低声惊呼,紧张地望向皇帝,脑中瞬间炸开无数种猜测,继而只汇成了一句话,“陛下请说。”
  皇帝似是沉重地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你来汜阳的时候,朕就与你说过,安丞相一直在追查你义父的下落,同时手里也掌握了不少他不忠的证据。如今朕来告诉你,他犯了什么罪。”
  锦笙一怔,连忙撩袍跪下,蹙眉道,“草民愿闻其详,还请陛下准许草民伏地倾听,以表耿介忠心。”
  “准了。”皇帝没有让她起身,锦笙已经料到,义父的罪名,担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道清的“不忠”二字了。
  无法揣测陛下深更半夜召见她非要跟她拉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家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天枢阁第一任阁主安丘,乃是如今的安丞相之父,亦是朕的恩师。多年前,朕的父皇一手建立天枢阁,提拔已身居丞相之位的安丘在幕后任天枢阁主,后来父皇去了,便将天枢阁的势力全权交于朕,在此之前,安丘为朕培养了两个人,一个是如今的安丞相,位居堂前,另一个是你的义父应天,位居幕后。”
  锦笙了然,这些都是天枢阁主必背的阁史,幼时就已经滚瓜烂熟。
  安丘培养了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义子,然后分别让两人以堂前丞相、幕后阁主的身份辅佐如今的皇帝,并起到相互监督勘察的作用,防止二人有异心。
  “为了让这两人快速适应身份,相互配合,安丘从丞相和阁主这两个位置上退下来,甘愿担了个帝师的虚衔。如此相安无事了几年,安秉容安丞相和你的义父全然适应了自己的位置身份,各司其职,而朕也在他们的帮助下,迅速震住了父皇留下的一帮老臣,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这个锦笙很清楚,义父也曾在她面前慨叹过,陛下只有两个兄弟,一个姐姐,其中一位兄弟还很没有志气地不想争夺太子之位,如此一来陛下就只有一位竞争对手。
  而这位与他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本人其实是个草包,他与陛下的势均力敌主要体现在他有一位很了不得的客卿。
  客卿拖家带口的投靠陛下的兄弟瑞王,纵然他很有智慧,让瑞王扳赢了陛下很多回,但很不幸的是他站错了队,更不幸的是陛下的人知道了这位客卿的存在,结果就是,客卿被杀,客卿的家人也无一幸免。
  这个客卿姓傅,具体叫什么却没听义父说过,因为每每说到这位客卿,义父就表现得很惆怅。
  惆怅的程度是锦笙从未见过的,平时一顿吃两碗饭的义父惆怅到两天都不吃一顿。
  一般那种时候,小锦笙都会用稚气未脱的小手端着一碗饭坐在义父旁边陪着他,虽然这只会让他更惆怅。
  锦笙私心里以为,义父这大概是对智者的一种惺惺相惜的惋惜之情吧。
  年少的锦笙也只能这么理解,并且这么理解到大。
  这位客卿死了,瑞王也就歇菜了,陛下成功当上了太子,而后又成功登上了帝位,帝王之路顺风顺水得令人发指,简直到了一种仿佛人生开过光的地步。
  “不过,就在朕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江山太平的时候,出事了。”皇帝的话锋一转,蹙起长眉,“朕的恩师安丘中毒身亡,无声无息,那毒|药是异域传过来的,十分罕见。朕最开始命令天枢阁追查凶手,应天查到凶手乃是一名异族男子。”
  “那男子口述,多年前安丘任天枢阁主时与异族人打交道,生意场上闹了不愉快,后来那异族男子因妻子病重,需罕见药材治疗,上门求药,安丘给了他药,但他的妻子任就没有活过来,他便以为是安丘故意给错了药,间接害死了他的妻子,因此他怀恨在心,杀他报仇。”
  “恩师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说绝对的光明磊落,但这种明里答应,暗地小人的行径绝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因此朕和应天、安秉容皆以为这是一场阴错阳差的闹剧,不过是那异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送了一条人命。”
  “可后来安秉容却又觉得这个说法有纰漏。”皇帝顿了顿,“究竟是不是给错了药,那异族人为什么不去找到残余的药渣验一验呢?异族人给的说法是当时被仇恨蒙蔽双眼,哪里能想到这些。纵然这个理由很合理,安秉容还是觉得有问题。”
  说到这里,锦笙的后背已经渗出些许冷汗,她似乎知道,陛下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因此,他开始背地里重新着手调查此事,但因为平时公务繁忙,此事能够追查的线索少之又少,安丘的遗体也已经封入土中,实在难以进展。”
  “此事未平,朕、朕的皇后、朕的皇儿接连遭到一次暗杀,凶手虽未得逞,但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寻。朕将此事丢给天枢阁去查,反馈回来的答案也差强人意。朕开始对应天产生怀疑。”
  “与此同时,在应天失踪那日的半年前,安秉容终于查到,杀害安丘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一同长大,被安丘收为义子的应天。你说,朕如何不怀疑,当时来暗杀朕的人,也是他呢?”
  锦笙皱紧眉头,下意识抬眸看向皇帝,脱口就道,“不可能……陛下,义父没有任何理由去杀他的养父和您,义父曾教导草民要知恩图报,他受老安丞相栽培、得陛下信任,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恩情、以怨报恩,去杀他的义父和您呢?”
  “杀安丘的证据确凿,朕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皇帝沉声道,“锦笙,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清楚,朕要你坐阁主之位,是何用的。”
  锦笙抿紧唇,急忙磕头赔罪,“陛下恕罪,义父之于草民有教养之恩,方才一时情急口无遮拦。”
  见她如此,皇帝的脸色才好看一些,“你觉得没有理由,朕也觉得没有理由。所以,朕要你给朕一个理由,查到应天做这些事的目的究竟为何。朕要你把他的身世给扒出来,明明白白地让朕知道,他和朕、和安丘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锦笙皱紧眉,咬了一把后槽牙,任由衣襟被冷汗打湿,她一头磕在地上,“草民领命。”
  年轻的帝王似乎是长惋了一口气,任由御书房内沉沉静谧,如此过了良久。
  “你回去吧,朕让路德忠送你。”皇帝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茶盏,抿了几口茶后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明日皇儿要搬去宫外的太子府,你抽空去一趟,皇儿说你还有东西没给他。”
  “……”他个缺心眼儿的就不能让人来取吗?
  皇帝本来没想别的,他只是无意撞见君漓身边的近侍青崖出宫,随口问他去干什么,得知是去告知锦笙君漓明日在太子府等她送东西后,便说自己今晚要召见锦笙,直接帮他代传了。
  如今这么一说出来,皇帝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东西,为何非要你亲自去送?”
  既然是皇帝问了话,锦笙自然不能不答,自然也不能乱答,于是她硬着头皮如实道,“回陛下的话,是两年前容青野先生在柳州举办的明珠遗光的宾客名单。”
  “他要这个做什么?”皇帝微微蹙眉思索,沉吟道。
  锦笙面不改色,“草民不知。”
  尊贵的皇帝陛下挑了下眉,暗暗决定明日亲自去问儿子,藏着掖着的,没准有什么幺蛾子。
  此时的锦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无形之中把太子爷给坑了。


第26章 出卖太子爷的下场
  次日清晨,一众官员下朝之后,好奇心异常重的皇帝陛下就专程把太子爷喊住,叫去了御花园。
  花团锦簇,浓郁芬芳,石桥下一池碧潭正因鱼儿跃出水面而泛起圈圈涟漪,波纹荡漾,水光潋滟。御花园正中间有一方凉亭,汉白玉石筑成的桌凳,桌上铺了花纹繁复瑰丽的桌布,石凳上则团了与桌布花纹相同的坐垫。
  此时的汉白玉桌上落了一叠奏章。
  君漓正坐在凉亭内翻看其中的一则,等了一会儿,身边的近侍墨竹便低声提醒,“爷,陛下来了。”
  皇帝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君漓不用起身行礼,他径直走到自家儿子对面坐下,然后摆出了一脸的高深莫测。
  “父皇。”君漓放下奏章。
  景元帝“嗯”了一声,却随手拈起他放下的那则奏章,垂眸浏览起来。
  很诡异地,君漓挑了挑眉,直觉这个开场略有一点琢磨不透。
  不过很快,太子爷就找到了治他老子一贯喜欢憋着不说的方法。他不急不慢地拿起桌上另一张折子,也垂眸浏览了起来。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样挑高了眉毛:你小子要跟朕比谁的耐心好是不是?朕憋着不说话,你就憋着不问,朕倒要看看你能憋多久。
  太子爷无动于衷,奏折看得津津有味。
  皇帝轻“哼”一声,也垂眸认真看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依旧淡定自如地翻看着奏折,谁都没有要先说话的势头。
  身旁的宫女们把放凉的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
  只见那石桌上的一摞奏折少了一张又一张。
  终于在烈日当头、将近正午的时候,奏折没了。
  没了!终于没了!皇帝陛下忍不住腹诽:你小子倒是真好的定力!这么憋着竟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下该问了吧!该问了吧?!
  君漓将手中的这一则奏章放下,状似后知后觉地发现桌上已经没有奏折了,于是,他语气淡淡地、面无表情地、眼都不带眨地对身边伺候的墨竹说,他说——
  “去把父皇放在御书房里的奏折搬过来,再拿两支朱砂笔,一方砚台,一盒朱砂,一本……”
  “诶行了,行了……”君漓这厢话还没说完,景元帝赶忙打断,怕了你了,他认输,认输还不行么,景元帝拿手捏住鼻梁,疲惫地开口,“你退下。”
  前一句是对君漓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当真准备去御书房搬书的墨竹说的。
  墨竹退至凉亭外,忍不住耸肩发笑。
  君漓若无其事地抬眸看向景元帝,“父皇,晌午了,要先一起用个膳吗?”
  “……”景元帝正在喝茶吃糕,险些哽着,他顿了顿,端着身份开口,“朕问你,那日赏花宴,是否对萧太傅的千金青眼有加?”
  君漓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知萧太傅的千金是哪一位,父皇可有画像?容儿臣先回忆一番。”
  这么回答的意思就是没有了。
  毕竟不知道得要青眼有加到什么样子才能连模样都记不住。
  景元帝蹙眉抬头,“锦笙说你在宴上主动和萧小姐聊了几句,后来又夸她舞姿不俗,若不是青眼有加,你独独夸她一人干什么?”
  如果是别的男人随口表扬几句倒也没什么,但众所周知,太子爷是个生性冷淡的人,若不是入了眼,他轻易不会夸奖别人。
  且这个赏花宴又是为了他选妃举办,他在宴上只夸了这一个女子,那不是让人白白误会是什么?
  景元帝很不解。
  君漓更不解,请问,他什么时候夸过那位萧千金了?
  “许是儿臣信口胡说的,反正都到场了,总要抽个人随便说点什么。”唯恐自己敷衍的态度不明显,君漓又风轻云淡地加了一句,“给姑母一个面子,意思意思。”
  “……”景元帝一度认为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年轻的时候何至于如此不解风情?
  默了片刻,景元帝又问,“此次赏花宴,当真没有一人可入眼?你姑母说你难得管了一回闲事,救下了成国公的女儿郭云襄?可有这回事?”
  君漓手中的杯盏稍稍一滞,脑中浮现出一抹青影,顿了顿才轻声道,“没想救她的,意外。”
  不过是因为彼时微微一晃神间,郭云襄那身芦苇乱飞缀流苏的青衣,像极了浅薄月光下她那身青色的云中仙鹤。
  后来知道不是的时候,人已经往那边走过去了,眼看着郭云襄掉下来,他调头就走,身边的青崖却因为看见自己走过去,会错了意。
  既然没想救别人,景元帝也就不打算问他为什么不想救还是救了,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父皇可还有什么问题?”君漓眸中半分波澜也无,“若剩下的都是有关赏花宴上与哪位千金牵扯纠葛,那儿臣统一回答,没有,不可能,都是意外。”
  景元帝一脸仿佛聊不下去了的模样。
  为什么自从儿子长大以后,就这么难以沟通?
  为什么自从儿子长大以后,就这么不近人情?
  为什么自从儿子长大以后,就这么冷淡凉薄?
  为什么感觉儿子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大了……
  景元帝作了最后的挣扎,“你让锦笙给你找两年前明珠遗光的名单做什么?找到了让人去取就是,为何要她亲自给你送去?”
  这个问题陡一问出口,君漓一直冷淡自若的神情就变了。
  他微一抬眸,盯着杯中倒映出的凉亭内顶,片刻后才恢复了神色,淡声道,“儿臣找她是为了清予的事,询问进展,只言片语说不清,才叫她过府的。”
  没等景元帝再问出口,君漓又道,“若是父皇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退下了,刚搬离皇宫,府中还有些许事宜需要儿臣处理。”
  景元帝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摆摆手,“退下吧。”
  在转头的一瞬间,君漓的嘴角微微提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一直到出了皇宫也没能消下去。
  最后坐上马车放下帘子那一瞬间才敛了神色,面无表情地吩咐了墨竹一句,“去把锦阁主请过来,就说本太子乔迁之喜,特地邀请她来参观太子府。”
  *
  锦笙被请到太子府的时候还很懵。
  她这个觉睡着睡着,陈祁连一封求救信就砸了过来,说什么安怀袖还是不肯撤人,非要搞一个民意调查。
  而这个调查结果,要么就是聪明如你肯定能猜到的不是什么能写到书面上的好话,要么就是无语凝噎无话可讲。
  不是好话能理解,无话可讲……锦笙琢磨着是这样的。
  大约就是官兵问到老百姓:你们觉得陈知府这个人如何?平时有何举措让你们不满?有没有什么委屈了你们的地方?
  老百姓问:我可不可以骂脏话?官兵回:不行。老百姓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锦笙正为安怀袖这个举措焦头烂额,太子爷忽然派人来请她去参观什么太子府,说什么乔迁之喜,要是不去贺喜太子爷记你一辈子云云。
  “……”她一句近日天枢阁事务繁重,改日再去拜访就这么卡在喉咙里,最后咽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就来了。
  然而现在的气氛很诡异,那个说要记她一辈子的太子爷还没有出现,她也不敢坐,也不敢喝茶,也不敢东张西望,更不敢参观他乔迁的新居。
  趁着无聊,昨天为什么把他卖了的事情,锦笙在心里先过了三遍,两年前明珠遗光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五遍,乔迁的新居真是端庄大气恢弘万千云云夸上天的好话则在心里过了七遍。
  终于,太子爷来了。
  一个明黄色的人影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径直坐上正座。
  锦笙觉得自己是有备而来,为什么把他卖了、两年前明珠遗光、乔迁的新居贺词她都准备得十分妥当,但……
  一山更比一山高,很明显太子爷也是有备而来,三个问题他一个没沾,开头第一句便是,“锦阁主,本太子兴致到了,想看你作假妆的模样。”


第27章 兴致到了
  锦笙:……我有一句滚犊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屋内瞬间静谧得只余下君漓把玩茶盖的声音,那茶盖在杯盏上磕碰出清脆的“砰砰”声,一如锦笙此时的心跳,每一下都踩在节奏上。
  过了不知多久,锦笙定了定神,略一拱手,匪夷所思道,“草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
  “兴致到了。”太子爷抿了口茶,“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中,君漓端着从容而又淡定的神情睨着她,那个神情仿佛是在说“你敢讲一个‘不’字出来试试看”。
  锦笙稍稍抬起眸子,刚好与他的视线衔接,脸上微微一热,锦笙又低下头:看看看,看个毛线你看,做你的红楼梦去吧你,要真给你看了女妆还了得。
  “殿下,草民堂堂七尺男儿,是决计不会作这等不伦不类的女子装扮的。”锦笙一脸受了折辱的神情,义正言辞,“倘若是因为昨日草民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令您难堪的事情,草民甘愿受罚,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君漓随意将茶盏落在桌上,然后支着头,“我就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君漓依旧面无表情,“兴致到了。”
  “可是……”锦笙连礼也不敬了,直起身子看着君漓,略见委屈,“我是男孩子……可是我是男孩子啊!那个妆不是给女孩子作的吗?为什么要我去作女孩子的装扮?”
  “兴致到了。”君漓换了个手支头,“你可以换个问题,允许你问三个。”
  “……”
  锦笙微撅唇满脸委屈地望着他,一剪水眸里满是生生憋住的怒意,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君漓心里莫名爽。
  锦笙私心里以为,这是君漓在惩罚她昨日直接把他卖了的事情,不然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总不会是因为突然觉得她长得这个模样作女孩子的装扮一定很好看,所以好奇得太子爷殿下心里痒痒,兴致到了想看看吧?
  “我……草民……”锦笙咬了咬牙,“草民拒绝。”
  “不能拒绝。”君漓伸出两根手指,“还有两个问题。”
  锦笙:???
  “我刚刚那句话算问题?”锦笙想大呼小叫,生生压了下来,憋得自己心里一阵抽痛。
  君漓把伸出的两根手指收回一根,“算。还有一个问题。”
  “殿下!”锦笙向他走近了一步,憋得脸色通红才憋出一句,“不要戏弄草民!”
  君漓挑了下眉,似真似假,“我没有戏弄你,真是兴致到了。”
  锦笙咬了一把后槽牙,那你这兴致未免也太别致了吧?!
  “草民生作男儿身,以后、以后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要是传出去了草民的颜面难存,就算是面对心仪的女子心里也会有三分羞愧……”
  见君漓不仅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悠闲地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锦笙干脆就在他脚边跪了下来,整个人趴伏在他面前,开始跟他可怜兮兮地扯。
  “草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陛下面前提及殿下的婚事,也不会告诉陛下您跟哪个女子亲近跟哪个女子疏远,更不会把殿下吩咐草民的事情告诉陛下,草民错了,草民认错,草民以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君漓倚在靠背里微微垂眸俯首睨她。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仿佛漾着可爱的星子,让人不经意间就看了进去,深深看入黝黑色的旋涡中,无法自拔,难以抽身。
  她嫩白的脸上因为焦急和羞臊而泛出淡淡的粉红色,如玉的两颊有可爱的绒毛,透着阳光才能看见。
  像个女孩儿一样。
  可是他知道不是。
  君漓的视线落在锦笙因为望起头而露出的纤细脖颈上,那里的喉结和她整个人失了平衡,显得突兀又怪异,让他有一种想要把它抚平剜掉的冲动。
  如果没有那个喉结,才是对的。她的长相不应该有那个东西,没有的话更好一些。
  君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非要逼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作女子的妆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居然会用“可爱”来形容一个潇洒男子的容色。
  只是看着她那张脸就有种想要端在手心里把玩揉捏的感觉。
  安怀袖那日说得对,他第一次见到锦笙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莫名的亲切之感,仿佛似曾相识。
  “说完了?”君漓忽然道,“说完了你就开始吧。”
  锦笙险些就着跪在他面前的姿势扑过去咬他一口!
  为什么?!
  “殿下!”锦笙哭丧着脸,“还有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弄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在脸上,娘里娘气的。”
  君漓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他打量着锦笙,看见她一头高高束起的青丝后,静默了片刻,沉吟道,“把你头发散下来。我就看看。”
  这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惩罚!?
  锦笙险些都要以为君漓其实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了!
  但他若是真的知道自己是两年前那个亲了他拔腿就跑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好言好语地跟她掰这么多?
  打死她这种占尽便宜就溜的人保住他自己的声誉才是明智的吧。
  “砰”地一声脆响,君漓的茶盖又落回了杯盏上,顺带将锦笙给拉回了现实。
  把头发放下来这种事情,锦笙真的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这个要求跟作假妆比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不放才更令人生疑。
  她就跪在他的面前,低下头,单手去解头上的束带,扯了一会儿没能扯得开。
  锦笙慢吞吞地抬头去看君漓,有些窃喜,愣是压住了,“解不开……”
  千真万确,这个结不是她自己打的,是云书帮她打的,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云书就专门学了很多打结的方法,怎么牢固怎么来,防止她的发带再因意外被扯开。
  每次她自己都解不开来着。
  然而君漓很有耐心,“我等你解,慢慢来,总能解开。”未免自己耐心告罄,太子爷又加了一句,“实在解不开还有上一个选择。”
  锦笙的窃喜瞬间变成了颓丧。
  她立即伸出两只手开始捯饬自己头上那一根束带,可无论怎么捯饬,她解不开就是解不开,不过一指宽的束带,材质却是一等一的好,简直愁煞人。
  就在锦笙急得满脸通红,生出了拿把剪子剪了的想法时,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挤开了。
  锦笙低着头,微微一愣,下一刻反应过来脸又涨得更红了些,她想要拒绝说不用,但想到要是解不开自己就真要去作假妆,那更不行,于是愣是憋着没说。
  君漓就这么坐在座椅上,锦笙就这么跪在他面前,角度和位置都刚刚好。
  因为解束带的缘故,锦笙抬不了头,也不敢抬头,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有那么点儿窒息。
  太奇怪了,难道太子爷没有发现这样很暧|昧吗?难道他不知道两个男人这个样子很别扭吗?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屋子里还有别的下人在吗?
  君漓的手在她发间解着那根雪白的束带,纤细的束带和修长的指尖莫名呼应,蜿蜒在他指尖的青丝化作绕指柔,触得君漓心里滑过些异样。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今天的一切都未免荒唐可笑,他这算是被美|色迷|惑了吗?
  就因为她生得这般女子模样,所以好奇她要是女子装扮的样子?还是因为今天被父皇问起两年前的明珠遗光,所以把她找来?
  可为什么被问起两年前,就想要把她找来?
  君漓看着手里的青丝,鬼使神差地,在手心轻轻揉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心底就立即有一个声音问自己,像不像那天晚上冒冒失失的那个女子?
  她头发散下来的时候,就绕在自己颈边,铺了满身,也是这般柔顺,触着有微微痒意。
  君漓觉得自己有点儿魔怔了,他拈起一束青丝,微微颔首凑近想去闻。
  心底那个声音又在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冒失的女子?你是不是很想找到那个女子?
  你在想什么呢,你面前的人是个少年……
  “殿下……”锦笙忽然出声,打断了君漓想要去闻的动作,紧接着她抬起头,小心翼翼道,“解不开吧?”
  君漓欲言又止。
  锦笙偏了偏头,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拿回来,然后抬眸道,“……那个,殿下,束带你也试着解了,头发也给你玩儿过了,昨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什么叫做“头发也给你玩儿过了”?
  君漓挑起左眉,“你的头发这般稀罕,抵得了把本太子卖了的事情?”
  锦笙一噎,她的意思不过是说,都搞了这么半天了,就别折腾了而已……
  “从今天开始,每日晌午来府上。”君漓捻了捻指尖,淡声道,“给我端茶抵债。”
  锦笙睁大了眼睛,心里一急就顾不上用敬语,“可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太子爷,我也是个大忙人的好不好?”
  “什么事情等端完茶回去做。”君漓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或者……就在这里做。”
  那她还是宁愿回去再做。
  想了想锦笙又觉得不对,“太子爷,天枢阁阁主忽然每天往太子府里跑,好像不妥吧?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皇室和天枢阁的关系该如何?”
  “自己想办法。”君漓一脸这不管我事的表情。
  锦笙觉得很委屈,凭什么啊?她是他的辅臣,又不是侍从!端茶倒水这种事情他府上人这么多,有必要专门整她吗?
  是啊,君漓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一时兴起,也或许就是想把她弄身边来看看,她究竟会不会露出端倪,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尊贵的太子殿下就是觉得很有必要,特别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就是想专门整她。


第28章 正中下怀
  锦笙在君漓的目送下愤懑地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忘了要把明珠遗光的名单回手递给送她出府的青崖。
  当然,青崖也就只打算送她到门口,转过头就把名单给了君漓。
  君漓拿到手过目后,心底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至于那个声音说了什么,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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