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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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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她的手上沾满了墨汁,一把在自己脸上盖了个五指印。
她忽而反应过来,整个人陡然涨红了脸,破罐子破摔一般皱紧眉用袖子狠狠蹭了两下,彻底在脸上抹匀了墨汁。
抹完她就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还圈着她看笑话的肇事者,整个人都呆住了。
太子爷这个时候眸中的笑意更甚,挑眉睨着她那无辜又懊恼的样子,她现在就像只焦急抓狂的小花猫。
看见君漓眼中的笑意,锦笙耳根都红了,一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
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君漓抬起手将她的手臂拉下来,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垂眸观赏她的脸。
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托在掌心里。
与此同时,他的心也“砰”地跳乱了一拍。
毫无预兆的跳动让他松开了她的下巴,眸光更沉,眉间更皱,握在桌案边的手也更紧。
他从来没想过,会为一个少年而心跳悸动。
悸动……他在心中所思所想罢了,竟用了“悸动”二字。
面前的只是一个少年,他究竟在想什么呢?是因为在她身上寻到了酷似和小予玩耍时的亲切感,还是觉得她的神情莫名像两年前那名落荒而逃的青衣少女?
或者只是想要逗她好玩儿?可为什么只觉得逗她好玩儿呢。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不过不怎么愿意承认,也不敢置信。
梁朝盛传的趣闻他不是没听过,他知道如今盛行断袖之风。所以他这么多年来对投怀送抱的女子不感兴趣到了一种清心寡欲的地步,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女子?
可面前这个少年又是有什么神通广大?
君漓缓缓放开将她圈在书桌边的手,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转身便往门外走。
这么一言不发地忽然正经,锦笙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连忙追了过去,一个不小心语气里那兴奋的意思就没憋住,“太子爷不住啦?”
最后一个“啦”字那上扬的音调实在太嚣张了,蹲墙边儿的青崖没忍住看了她一眼,随即跟上了太子爷的步伐,撑开伞挡雨。
直到走到了马车前,君漓才顿住脚步,停了片刻,他侧首回头,低声问道,“锦阁主,你我相识多久了?”
锦笙算了算,“也就几个月,草民是三月份来的汜阳。”
三月份,如今不过五月。
稀疏的雨声中,锦笙没有听得太清楚,君漓似乎是说了一句,“竟这样容易……”
等她从恍惚中回神,马车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了。
锦笙没管别的,转身回阁中洗脸睡觉。
不晓得还要多久她才能晓得大梁朝高不可攀的太子爷被天枢阁阁主俘获芳心,竟这样容易。
***
第二天锦笙就听到了消息,太子爷一大早就回了皇宫,并会在宫内住上整整一个月。
而比较神奇的是,府中的人说太子爷并没有留下话让她继续去端茶,也没有留下青崖守门,给她开门的是太子府中一个小厮。
不用去给太子爷端茶倒水简直是人间极|乐之事,一瞬间的诧异过后,锦笙便没再搭理此事。
不过对她和太子爷的关系一直很八卦的云书却觉得不大对劲,整日猜测太子爷的心思,揣度太子爷的想法,总莫名其妙地和她说太子爷怕不是在故意隔绝她。
锦笙觉得,倘若幸福真的能来得如此突然,那剩下的日子将会以一种四仰八叉的姿态美妙下去。
然而你主子永远是你主子,一个月后,太子府再次传话来叫她次日晌午记得去端茶,过了时辰太子爷就记你一辈子。
“……”所以太子爷隔绝了她一个月之后发现生活太无聊了决定继续回来折磨她是么。
距离皇家围猎只剩下一个多月,锦笙终于忙活完了布防的人选问题,决定研究研究围猎场地,好提前布置好,以免发生意外。
御林军上阵杀敌、保卫皇城是有用,但要真和江湖势力打起来还差很大一截,而且御林军在明,刺客杀手在暗,论找人的本事也还是天枢阁更在行。
最重要的是,抓到的刺客杀手肯定不能交由明面儿上的刑部和大理寺去审查。
毕竟有很大可能,刺杀的原因就是李承运知道了傅家的秘密,万一问的时候暴|露了当年陛下下暗手谋害傅客卿一家的腌臜事岂不要完蛋。
所以这次围猎真正的布防只能由天枢阁在暗中做主导。
由于形势开始严峻了起来,锦笙必须要合理安排时间,不能再在太子府里浪费一下午光阴,因此她次日去端茶的时候直接向太子爷申请了一张书桌和椅子。
太子爷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依了她。
这张书桌就是他书房里那张,椅子另外搬了一把,就给她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就是书桌另一边。
由于形势的严峻,锦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面就对面吧,眼皮子底下就眼皮子底下吧。
她抽出围猎场的地图,借了一支兔毫,开始认认真真地办公。
围猎场四面里有三面都环山,树林茂密,重岩叠嶂,举目望去时只有苍翠的一片。锦笙不禁感慨此地真是为刺杀皇室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不仅如此,最后一面的河水还彻底堵死了被刺杀之人最后的退路。
以前义父讲山河地理的时候就讲到过这种地形。
三面环山,一面绕水,刺杀者一般就潜伏在山山水水里面没跑了,山在高处,可以俯瞰全局,水在低处,潜藏最深,往往让人猝不及防。当真是围攻里最有利的地形。
但李承运只有一人,要杀他一个不需要围攻这么大的阵仗。
人越少越好,十来二十人最适宜,不至于因为太多造成不便打草惊蛇,又不至于因为太少以卵击石无法全身而退。
对方人少的坏处在于,他们目标小,想要在李承运遇害前找到他们就会十分困难;对方人少的好处在于,不会傻到往山中水中藏匿,就算真的往那里藏了,也敌不过天枢阁人多。
所以,得天独厚的两个地方天枢阁必须安排人手。
锦笙在高山和流水处做了标记,并写上批注。
既然是围猎,场内必定也是树林丛生,一草一木皆可为兵,刺杀的十来人很有可能就藏身在树林中,伺机而动。
这周围有御林军防守,又有军队提前检查场地,他们肯定没办法先埋伏在树林,最大可能就是用什么办法混入围猎场地后再进行埋伏。
只要能在比树林更高的地方,就能知道他们埋伏的具体位置。
四周的山太高了,虽可以观测全局,却不是最好的窥视点,而整个猎场中当得起制高点的地方就是场中央的这棵梧桐。
这里也要埋伏人手,锦笙在梧桐处画了记号,写上批注。为防被参与围猎的人当作刺客误伤,所有天枢阁众都需要有特殊标记,且要让大家知道是自己人才行。
而那些不参与围猎只坐在帐内的文官和女眷们,有御林军保护,刺客重点刺杀的对象也不在此处,危险不大。
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些文官和女眷出了帐子玩耍会落单,要是身边没有会武的婢女仆从随侍,很有可能被刺客当作全身而退的人质。
“会武的婢女仆从……?”锦笙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转而一双眸子都亮了。
君漓已经把她看了好一会儿了,陡然见她的视线从地图上移开,他也错开了目光,落回手中已然拿了小半个时辰的奏折上。
他寻常批阅奏折哪有这么慢的。太子爷打从生下来就天赋异禀,看书背书都奇快无比,堪称一目十行,今日一张奏折竟看了半个时辰,重点果然不是字,是对面坐着的人。
自那晚回去后,他想了整整一个月。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那方面不良的癖好……为了试探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甚至搬回了皇宫。
每天对着萧索的红墙黛瓦,寂静的金砖玉砌,一想到她约莫和顾勰去了花楼里热闹,就觉得自己清冷得不似在人间。
辗转反侧、思来想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断袖,可是看见她就欢喜,看不见就想念,接触就想亲近,疏远就会难过……谁敢说这不是心悦。
她又的的确确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心悦少年就是断袖。
逃无可逃的结论。
“太子爷,”锦笙忽然撑着下巴看他,笑问道,“如果给你一个肤白貌美会端茶会倒水会捏肩会捶腿会武功会暖|床的婢女随侍左右,你会不会要?”
君漓面无表情地撩起眼帘,“不会。”谁让他喜欢的是男的。
“不会吗?”锦笙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恍然,这个问题问太子爷这种清心寡欲的人是没有用的。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会欣然接受吧?
她不再纠结,继续低头研究布防。
时间飞快流逝,一晃眼就到了傍晚,锦笙将做好标记和批注的地图收起来后拱手告辞。
送她出府的人是青崖。
推开后门,第一眼锦笙就看见了站在树下捧卷细读的秦衣。
这个时候她才恍惚想起一个月前的晚上秦衣说的话,她挠了挠后脑勺,走到秦衣面前蹲下。
他借太子府后门上挂着的灯笼光阅读,这时被挡住了光,秦衣抬眸一看,欣喜道,“锦阁主,是要回家了吗?”
“是啊,很晚了。”锦笙先站起,冲他伸手,“起来吧。”
秦衣愣愣地望着她伸出的手,那白皙纤细的手正向他伸来,仿佛是在做梦,背着光的锦笙就是梦中的神祇。
他抓住锦笙的手站了起来,绕过锦笙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青崖。
后者露出的不知是什么表情,嘴角下垂,眼眸微眯,面部线条生冷,反正挺僵硬的。锦笙没多想,冲青崖拱手告辞,便和秦衣一道赶紧走了。
片刻之后,青崖回到书房,斟酌了一下用词,“太子爷,锦阁主走了。”
君漓:“嗯。”手中杂书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
青崖:“门口有人一直等着锦阁主,他们一起走的。”
君漓:“嗯。”又翻了一页。
青崖:“那人不是天枢阁的。”
君漓:“嗯。”又翻了一页。
青崖:“是个年轻清秀的男人,名叫秦衣。”
君漓手中的书就合上了……
就……合上了。
尊贵的太子殿下私心里以为,这个秦衣,他多半也是个断袖。
正垂眸思忖着锦笙这小子怎么这么招惹断袖,青崖忽然出声道,“殿下,要不要卑职去警告那小子?”
君漓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恍然,原来连青崖都一早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沉吟了片刻后,他道,“不必了。”中间稍做一顿,他又风轻云淡道,“明日请进来坐坐。”
青崖:请进来坐???
太子爷真是皇室风范,大度得完全没有把人家放在眼里。
因此,次日晌午,锦笙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君漓正在认认真真地批改奏折,秦衣则是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磨墨。
阳光打下来,恍惚中给了锦笙一种岁月静好,琴瑟和鸣的错觉。
看见锦笙,秦衣仿佛看见了救星,嘴角抿出一个笑来,“锦阁主!”
“你怎么会在……”话没有说完,锦笙发现君漓已抬起眸子看她,她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太子爷!”
君漓点了点头,撩起眼皮,“坐。”
这个开场有点儿不对劲,锦笙看了一眼君漓,又看了一眼秦衣,选择了乖乖坐下,“太子爷,为什么秦衣会在这里?”
“外面太阳大,怕他晒着。”君漓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秦衣赶忙道,“没事的……后门那里有棵树可以乘凉,不过还是多谢太子爷。”
君漓睨他,“不客气,阿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阿……阿啥?!
你刚刚说啥???
谁的朋友??阿笙的什么???
这突如其来又让人猝不及防的善意昵称冲击性略大啊!!!
锦笙一脸懵了个大圈,手脚同时一个哆嗦,想想还是站了起来:这一波不能坐,有诈!
秦衣一阵恍惚,显然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磨墨的手顿住后,他迟疑地问道,“太子爷和锦阁主……是朋友?”
谁敢跟太子爷攀交情,锦笙赶忙摆手,尴尬笑道,“不过是因着顾世子的关系,认识而已,不过近日与太子爷商谈交易细节,还算……”
话还没有说完,君漓淡淡地看她一眼,低声道,“有些关系,确实不能三言两语说道清楚。”
锦笙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你怕是活在梦里还没睡醒??你怕不是失了智???
君漓撩眼皮气定神闲地看她,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愣是把锦笙给看得浑身难受。
她难受,秦衣也难受。秦衣能够感觉得到太子爷话里的别有深意,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么简单的,更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很难插足于他们眼神中就隐隐流传的默契。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分明别人什么都没做。
三人各怀心思,气氛尴尬又诡异。
太子爷那些话说个一次两次还受得了,三次四次锦笙就有点儿毛毛的了,五次六次的时候锦笙开始怀疑太子爷是不是对她一个月前捏了他脸的事情依旧怀恨在心……
鬼晓得她经历了什么。
诸如,端茶的时候太子爷忽然一句,“阿笙,这茶重不重?你受累了。”吓得她手一哆嗦,险些把杯子砸他脸上。
又如,拿书的时候太子爷又忽然一句,“阿笙,够不够得着?我抱你吧。”明明够不着的地方她愣是被逼的跳起来一个抢杀。
再如,写字的时候太子爷再忽然一句,“阿笙,这笔好不好写?用我的吧。”瞧着他那支金色笔杆子上的龙纹,她镇定地咽了一大口唾沫。
锦笙怕了他了,愣是生出了跑到茅厕里躲他个把时辰的想法,谁承想门都没出,太子爷的声音再次淡淡飘来,“阿笙,腰带解得来吗?我帮你吧。”
这一定是在暗示她一个月前帮他更衣却不敢解他腰带的事情!总之害得她硬生生憋了一下午。
而纯真无害小白花儿似的秦衣一边磨墨一边面露担忧地看了一下午猴戏。
一整个下午锦笙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跌宕起伏的心情让她明白了何为人生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明白了仇这个东西,太子爷是当真能记你一辈子。
于是傍晚从后门回去的时候,她就跟秦衣讲了,“我以前得罪过太子爷,他现下还看我不爽着,你以后千万千万别来等我了,免得殃及池鱼。今日你也看见了,太子爷一天不怼上我一怼就神特么浑身不舒服。”
秦衣蹙着秀气的眉,他也摸不准太子爷是什么意思,可是他隐隐觉得……锦阁主你似乎误会了太子爷对你的态度,而且是误会大发了。
好半晌,他才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里没有神采,颇有些失落,“那……你要记得多来秦淮楼,我给你弹曲子。啊还有,我以后可以到天枢阁里来找你吗?我保证!没有歹心的……”
锦笙点了点头,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兄弟,当然可以了。”
见她冲自己笑,嘴角左边的梨涡又实在温暖好看,他心中郁结登时一扫而光。
***
一年一度的围猎在喧天的锣鼓声中来临,万物复苏完毕,热闹的夏日就是拿来给人折腾的。
远山被雾气缭绕,朦胧得好似仙境,但一轮新出的骄阳又将人拉入烟火气儿十足的俗世,举目可见,重岩叠嶂间绿意早已盎然,群山荟萃,枝繁叶茂,落往九天银河的瀑布欢快奔腾,不知尽头,最后在河水中旋转成涡。
浓墨重彩的山水中便是肃杀的万里猎场,郁郁葱葱的树和狂傲疯长的野草挺立在排空的热风中。周围是金黄、银白二色的帐篷,上绘古朴而繁复的花纹,精细结识,巧夺天工。
“轰隆隆——”
“驾——!!”
“驾——!!”
“……”
树林中的猎物被倾轧而来的马蹄声惊醒,旌旗飘摇,马蹄轰隆,爽朗的笑声势要穿透苍穹,这浩大的声势吓得林中群鸟惊飞,一瞬间尖啸的鸟鸣声也要刺破人的鼓膜。
锦笙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开阔的场地了,纵马驰骋,放肆豪情,一箭夺命的快意也甚是久违,但她还记得今儿个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因此拍了拍红巾的脑袋,惆怅道,“没得跑了,你就跟着我吃吃草吧。”
红巾不满地偏了头不让她摸,目光却放在了不远处飞驰而来的绿酒身上,然后兴奋地甩起前蹄朝绿酒疯跑而去,锦笙猝不及防,赶忙绕紧缰绳。
两匹马撒欢似的交颈奔跳,互相逐尾,锦笙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太子爷。”
红巾果然是个有脑子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讨好尊贵的太子爷那尊贵的坐骑,怎么的,讨好了他就能把绿酒赏给你配个好点儿的种还是怎么?
“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君漓的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淡声道。
锦笙低头看了一眼。她今日穿的是马装,因为红巾是枣红色的,云书一早给她配衣裳的时候就说穿个红色的,既显眼又好看。
显眼当然是为了那些埋伏在猎场中的手下能够看见她。
至于好看么,其实就是胸前类似于凤凰的织金青鸾很有特色。梁朝有规定,龙凤纹饰只能皇室用,但是鸾鸟一类的无妨碍。
“多谢太子爷夸奖。”锦笙照例赞扬一番道,“太子爷今日这身也很好看。”
大概是没懂他说的是什么吧,君漓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可差了那么点意思,若胸前这只是凤凰,就完美了。”
语毕,他扯了缰绳往帐篷那方走去,“跟着我。”
锦笙连忙跟上。
尊贵的皇帝陛下正骑着马在帐篷外声情并茂地背诵一年一度的围猎开场致辞。
其实没有什么意趣,为官多年的大臣们表示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两朝为官的大臣们更是表示你老子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句子,都不晓得改几个字。
其内容,先是赞扬大梁朝的大好河山,再赞扬在座诸君不论文武都忠肝义胆,最后谦虚含蓄地说自己治理国家得当,拥有一群一级优秀人才,为彰显我朝男女皆强,边境不敢来犯,为鼓励我朝男女重视锻炼,保重身体,特设围猎并希望传承。此地山河齐聚,此时良辰美景,围猎正式开始。
就在大家以为也如往常一样可以开始围猎时,皇帝陛下竟然意外地加了一句台词,“朕思来想去,每年让你们这些老滑头这么容易得了赏赐,心里就不是滋味,此次围猎,须得给你们加些难度才行。”
听致辞要听睡着的文官都清醒了,纷纷表示这不是去年的台词,换花样了?
锦笙的嘴角微微抿起,眸中有光彩潋滟。
“路德忠。”皇帝陛下拈着高深莫测的笑,拍掌吩咐道,“去把人都带上来。”
路德忠微笑应是。
不消片刻,在众人诧异惊讶的目光中和疑惑不解的窃窃私语下,皇帝陛下身后帐篷内有序地走出一溜儿肤白貌美的婀娜女子。
“今日但凡狩猎者,身边皆随侍一名婢女。”景元帝笑得深不可测,“宫中女子身娇体贵,若是磕了碰了,受了什么伤,弄丢了,朕可要治你们的重罪!”
“这……?”一干大臣暗暗揣测,这是在给他们此次围猎加难度吧?
毕竟有些人骑射本就不好,还要带上一名碍手碍脚的女子,那还有什么赚头?
皇帝就是皇帝,什么便宜都不让他们多占了去,偏生又不容反驳。
毕竟到手的这么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岂有不要之理?
很快大家就看开了,各自带了一名婢女出发。
整个猎场中的角逐游戏也正式拉开序幕,锦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驰马冲进树林中的景元帝,手中的缰绳握得更紧,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李承运走的那边。”君漓轻声道,“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的帐篷里就冲出一个人来,笑吟吟地看向锦笙道,“锦阁主!我们又见面了!皇后娘娘让我来问你是不是也要进树林中围猎?”
锦笙低头一看,是程心燕,“是啊,我和太子爷一起。上次输了太子爷骑马,这次想赢回来。”
程心燕惊喜笑道,“那锦阁主可否带上我一起去?我……我就坐在你前面,保证不吵你狩猎!”
这……
君漓平静如水的眸子缓缓移了过来,径直看向程心燕,然后抿了抿唇。
气氛忽然就有一些微妙的尴尬。
锦笙咳了一声,觉得难以摆脱,“我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程小姐若是有心围猎,倒不如自己去找一匹马,要能拔得头筹的话还有不少赏金!”
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程心燕赌气似的哼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想骑马,就想坐你的马,而且以我的骑术,怎么可能拔得头筹?锦阁主,你就带我一起玩儿,我不会打扰你的!”
“……”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
就在两人僵持不定之时,远处的帐篷内忽然跑出来一个婢女,莲步轻移,小跑了过来,她笑着先问了太子爷安好,随即看向锦笙道,“锦阁主,皇后娘娘让奴婢问你现在要不要去围猎?如果不去的话,要不要去娘娘的帐篷里坐坐,大家都在那里,世子也在那里。”
“我?”锦笙蹙眉,“娘娘为何会邀请我过去坐?”
那婢女轻声一笑,道,“锦阁主忘了吗?皇后娘娘说要让你见见安丞相的夫人,让安夫人看看阁主你生得是不是像她年轻的时候。”
第47章 一不小心撞破了你的女儿身我很抱歉(二)
这么一说锦笙就想起来了。上次在皇宫跑马场; 皇后娘娘指着穿红色斗篷的她说像按安丞相的夫人。
本来也是冲着见安夫人来的; 只不过半路出了刺杀之事; 这才把这些玩笑都抛之脑后。
围猎刺杀和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比起来; 自然前者重要些; 可偏生这是皇后娘娘的邀请; 若直言拒绝; 怕是不大好。
锦笙挠了挠头,正想找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推脱,还没开口; 太子爷就帮了腔,“回去禀报母后,我和锦阁主已约好了一同围猎; 结束后再去拜见。”
婢女也不多话; 盈盈福身应是,而后告退。
丝毫没有自觉性与廉耻心的程心燕依旧笑吟吟地望着锦笙; 伸出手作势要锦笙拉她上马; “锦阁主; 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 身旁突然有一阵风动; 紧接着一声长长的马嘶; 绿酒前蹄高起,起落间几乎是擦着程心燕的后背疯跑而过!
“哇啊——!”程心燕一声惊呼,瞬间朝两边退开; 刚好就与锦笙的马拉离了一段距离。
锦笙再转头的时候太子爷已经朝着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还轻飘飘落下了一句,“限你七弹指内跟上来,否则后果自负。”
“好嘞!”锦笙开心地应了一声,而后急急忙忙地冲程心燕致歉,“程小姐你也看到了,太子爷这个脾性,不得不从啊!你还是快回帐内休憩吧!”
语毕,没有等程心燕说话,锦笙迅速拉转马头,一夹马肚,朝君漓驰骋的方向跟去。
“诶?!锦阁主——!”程心燕急声大喊,蹙眉跳脚。
红巾在树林中肆意穿行,不消片刻就脱离了程心燕的视线,与此同时,锦笙也看见了刻意停住等她的君漓。
她在君漓前面刹住马,笑着拱手,“多谢太子爷!”
“用了八个弹指。”君漓睨她,不假思索道。
“难道不是为了帮……”锦笙指了指脑后的方向,又在君漓的眼神下悻悻地收回手,讪讪地道,“……那超了一个弹指会怎样?”
君漓拉起缰绳,御马而行,边走边道,“今日还算乖顺,深得我心,放过你了。”
“……”锦笙也拉起缰绳,顺着他的意,“谢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青崖已经先跟过去了。”君漓示意她,“朝这条道走,跟上去就能找到李承运。”
锦笙点了点头,“傅德那边草民也派了人盯着。”
距离这句话毕,好半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锦笙就是这种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要是没人跟她说话,她就觉得耳根子清静得浑身不舒坦,尤其身边走的还是君漓,太子爷不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人尴尬到了极致。
当然,除了谈正事以外,太子爷大多数说话的时候也让人尴尬到了极致,锦笙作为常常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的诸君之一对此深有感悟。
君漓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打破沉寂,“李承运身边安排的人是谁?”
锦笙愣了一下,赶忙回道,“是草民的姐姐,名叫云书。殿下放心,云书亦是天枢阁内少有的高手,有她在,李承运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少对付预估中那十来个杀手是没有问题的,且这附近还有御林军和天枢阁的人,就算打不过,撑到有人来救援的本事还是有的。
君漓挑眉,“姐姐?”
“是。”锦笙点头,为了不让话题就断在这里,她愣是多补上了一句,“义父收养过很多孤儿,不过大多数都被送走了,在柳州那么多年,只有云书是同草民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所以草民唤她一声姐姐。”
君漓忽而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淡淡地“唔”了一声,表示自己晓得了。
“……”不想跟着太子爷一起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没意思,太子爷都不喜欢跟人说话的。
锦笙叹了口气,垂眸时忽而想到今日还没有看见顾勰,方才似乎听见那名婢女说他正和一干女眷在帐内打堆,一时好奇便问了一句,“殿下?”
君漓头也没回,“嗯。”
“今日这么好的天气,顾世子为什么不出来围猎?按他那个性子,应该没办法在帐内坐得住才是。”锦笙蹙眉狐疑道,“更奇怪的是,近日我都不见他上街来玩儿了,也没有来找我,嘶……世子是不是生病了?”
君漓抿紧唇,眸子里滑过片刻的不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寡淡的声音,“好着呢。”
不过是在誊抄书籍上又有了新的境界,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灵魂和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知识与智慧与时俱进地提高,并为梁朝的历史编撰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为未来历史文化完整传承不间断略尽了一丝绵薄之力。
通俗点儿说就是,顾世子他不晓得招谁惹谁了,人在家中吃喝享乐,祸从天上七零八落。
那是君漓搬进皇宫的第三天,天朗气清,和风送闲,因得知君漓去了皇宫而心情大好的顾世子起了个大早,拾掇拾掇自己就准备照例出门找上他的阿笙一起去狎几个妓。
心中还想着这下总不会遇见君曦见了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点儿头头,他连门都还没跨出去,宫中就传来消息:今日天朗气清,和风送闲,心情大好的皇帝陛下诚邀顾世子前去御书房里抄点文献史记。
怎么的呢。
怎么的呢??
怎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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