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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超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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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一到湖阳县主跟前他就扑腾跪下了; “小人王大柱见过县主。”
  “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些事,不必紧张,起来说话吧。”顾容安非常的和气,就算见此人其貌不扬,还长了一脸的麻子,脸上也没有嫌弃的神情。
  “谢县主; ”王大柱规规矩矩站起来; 也不敢直视湖阳县主; 他刚刚远远的看了一眼,县主带着幕篱呢,想看也看不到; 不过县主的声音真是动听啊。
  “腊八粥味道可好,一勺能吃饱么?”顾容安也看出来他的拘谨,温声问道。
  “好极了,小人从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粥,”王小麻子溜须拍马的功夫一流,说着话也就放松了,“居然有红枣还有糖呢,比普光寺施的佛粥还好吃。”这年头红枣也就罢了,糖确是稀罕物,也就湖阳县主才这么豪阔了。
  “吃得也饱,那么大一碗呢,小人再多吃点就是浪费了。”王小麻子回答得一点也不心虚,仿佛刚才在小九面前说吃不饱的人不是他。
  小九听了都翻白眼。
  顾容安却是不知道的,见这个王大柱回答了两个普通问题后,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了,这才切入正题,“天气越来越冷,城南穷困,可有冻饿而亡的人?”
  这个么……王小麻子不免瞅了小九一眼,到底要不要如实说呢?说有死人,会不会吓到娇滴滴的湖阳县主啊。
  怎么还看他了,小九莫名其妙,既然县主有问,就如实回答啊。
  小伙伴是指望不上了,王小麻子自个想想决定照实说,“回县主,小人走街串巷之时确有见到冻饿而亡的人,多为乞讨流浪无处躲避风寒的人,也有些老弱挺不过寒冬。”
  王小麻子偷偷抬头看一了眼,隔着幕篱也看不见湖阳县主的神色,他连忙低头道,“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了,冬天总是难熬些。今年有了县主施粥,只要熬过这几日大雪,不知道多少人能够活命呢,县主您真是大善人啊。”
  在他想来,今年冬天冷也不至于冷到哪里去,熬过下雪的这几日,等到雪化了就少有人冻死了,他说湖阳县主是大善人并非假话呢,不仅施粥,还熬药赠人,等会儿他也要去讨一碗汤药喝喝。
  “都是我祖母心慈,”顾容安听了这样的奉承心里高兴不起来,她施粥总是有私心的,算不得真的善人。祖父就要称帝了,皇后之位却只有一个,她必要想方设法让祖母正位中宫的。为祖母施恩,只是其一。
  “曹夫人仁慈,县主代曹夫人施粥也是善举,”王小麻子舌灿莲花,把曹夫人夸成了王母下凡,湖阳县主就是仙女临尘。
  听得顾容安都不好意思了,忙吩咐小九,“给他装些粮食回去。”
  王小麻子还有点失望,怎么是给粮食而不是给赏钱,等到天寒地冻,冰封千里,他就庆幸了,幸好湖阳县主是给了他粮食,到后来那一袋粮食比一袋钱还贵呢。
  ——————
  从长信坊回去,顾容安先去找了顾衡,一见顾衡就撒娇地扑了过去,腻在顾衡身边,扯袖子喊,“祖父。”
  “没规矩,”顾大郎也在呢,见女儿这样大了还是小女儿模样,不免斥了一声,要是顾昭昀不在场也就罢了。
  顾容安这才正正经经地行了礼,又见过小叔。
  父子三人原来是在商议顾衡称帝的事,顾昭昀没想到这样的大事,父亲居然因为顾容安来了就中断了。顾昭昀虽然少年老成,也难免有些小孩子的嫉妒。
  “安安还小,长兄不要太拘着她了,”顾昭昀领受了顾容安的见礼,又含笑对顾大郎道。
  安安比你还大呀,兄弟,顾大郎笑笑,“不能再惯着了,过几日就要及笄的人了,也该学学规矩了。”
  顾昭昀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点头道,“也是,安安也该找婆家了,不知长兄可有中意的儿郎?我看王家玉郎甚是不错呢。”
  朱氏想与王家联姻,将顾容婉嫁给王珝这件事顾昭昀是知道的,不过王家似乎更中意顾容安。顾昭昀这是忍不住想要打探顾大郎的口风了。
  王家玉郎是不错,但他论起来还是顾容婉的表兄,世家规矩多又有个姓赵的婆婆,女儿嫁过去岂不得受气。还是知根知底的王修之好,他们家不敢给安安气受。顾大郎摇摇头,就要说话。
  “人家才不要嫁人,”顾容安不等顾大郎回答,先行炸毛。
  “好了不说这个,”顾衡拍拍顾容安的手当作顺毛,他刚才一听顾容安甜腻腻的一声祖父,就知道这小丫头有事,他就顺着顾容安的心意打岔道,“安安是施粥回来了吧,可是粥不够了?”
  顾衡也是投了一笔善款的,不过他只当顾容安是小打小闹,投的钱只比曹氏多一点,都被顾容安用来买药材了。
  “粥还有,”顾容安想说的不是这个,“祖父我想借司制所用用。”
  “怎么要做新衣裳了?”顾衡是知道顾容安从朱氏那里得了许多好料子的,小朱氏还在他跟前告了安安一状。所以他以为安安是耍小性子,想要整个司制所只给她一个人做衣裳。
  不过这样不算什么,顾衡并无不悦,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不是我要做衣裳,”顾容安老实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今日去了长信坊才知道有那么多人没有御寒的衣物,就想着让司制所赶赶工,做个几百件衣裳来送给百姓们御寒。”
  顾衡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顾大郎一眼,见顾大郎一脸讶异。大儿子他还是明白的,还不太会作假,所以这显然不是大郎的主意。
  “安安真是心善,”顾昭昀开口夸奖,感叹地对顾大郎说,“还是长兄仁德,教的好。”
  顾大郎心里一紧,他已非当年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子,也知道有个词叫市恩,连连表示,“我家安安漂亮心善,这还用我教么?天生的!”
  顾容安也紧跟阿耶步伐,“我也觉得我好善良呢,看见有人吃不饱穿不暖就想帮帮他们。”又摇着顾衡的袖子,“祖父,那些人真的好可怜呢,您就施施恩,让他们感受一下晋王殿下的恩德浩荡!”
  这是把恩德全都推给顾衡了。顾容安知道祖父一心要做皇帝,施恩于百姓的事,应该会答应的。
  顾衡也真的答应了,几百件衣裳而已,还是能出得起的。
  顾容安大喜,“我要让他们在衣裳上绣几个字,就写晋王殿下万寿无疆!”这就是后来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万寿衣的由来了。
  顾衡听得发笑,“胡闹。”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才不是胡闹,祖父您要长长久久安安康康,”顾容安笑着说,眼睛里很是认真。不是她贬低自己的阿耶,不论是阿耶还是顾昭昀都不像是能够守住基业的人,东北有契丹掌控的燕国,南有国力鼎盛的邺国,西边还有个瘦死骆驼比马大的唐。没有祖父的魄力,是守不住晋国的。
  安安是真的希望他长久安康,顾衡心头一暖,抚了抚顾容安的发顶。年轻时候冲锋陷阵,身上难免落了旧疾,近来他已有精神难续的感觉,不免生出英雄迟暮之叹。
  然而从农人之子,马前之卒,到一郡之长,裂土封王,他这一生已足够传奇,只差当个皇帝试试了。想到这里,顾衡雄心勃勃,因为天寒而隐隐作痛的旧患处,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从祖父那里磨到的几百件衣裳不是立刻就能到货的,顾容安回去就把主意打到了长寿殿和泰和殿众人的旧衣上。两处一收刮,到了傍晚就得了两大车,既有旧衣裳又有旧被子,赶紧吩咐人赶着车送去城南了。
  傍晚时候下了一天的小雪变成了大雪,风声倒是小了很多。
  长信坊粥棚里还烧着灶火,在煮稀粥。按着顾容安的吩咐,中午的粥稠,下午的粥就加了老姜熬得稀一些,可以给一勺半。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省省粮食,免得粮食不够吃。等到再过几日,可能连中午都供不上稠粥,只有稀饭了。
  晚上的粥水是水了点,但是里头加了老姜,热热的喝一碗下去,肚子里暖融融的,也就没有人不满了。
  小九是全权承担了施粥重任,一直守在长信坊没有离开,期间还让人回家带信,让他阿娘收拾了些衣物送来,好心地发给了穿得破旧的几个老弱。
  王小麻子也没有走,舍不得放弃跟小九攀交情的机会,看他施舍衣物,自己也心疼地回家翻了几件破衣来送人,好在得了小九好脸色,也不算太亏。
  等到看见湖阳县主遣人送来的衣裳,王小麻子忍不住了,“这么好的衣裳这样送出去太可惜了。”王府的人有钱啊,面料都是绫罗绸缎,最差也是厚棉布。棉布衣裳也就罢了,绫罗衣裳这样送出去就太浪费了。
  小九沉了脸,“又不是拿你的东西送人。”
  王小麻子知道小九是误会了,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好衣裳拿去当了,可以换几件粗布棉衣呢,岂不是比送这件衣裳好。”
  他拿的是一件潞绸的旧衣,小九一看那个样式和鲜亮的色彩就猜到是八哥的衣裳,还有七成新呢。
  “你看就这件,既不耐劳作又不保暖,但我拿去当铺可以换三件这样的半旧衣裳。”王小麻子扯扯自己身上的棉袍。
  咦,还有这个操作?小九陷入了沉思。


第64章 腊八
  去年的腊八是长春殿主持的; 所以今年的腊八家宴是在长寿殿开的。这些年长寿殿与长春殿是平分秋色,只看两处举办的家宴次数; 就能体会出来顾衡的一碗水端平。
  曹氏也是历练出来了,又有陆氏和柳夫人帮忙; 一个腊八家宴而已,布置得妥妥当当; 殿中温暖如春; 彩绸结花,处处喜庆; 又有丝竹管弦; 清歌弄舞,好不热闹。
  顾容安到的时候不算太晚,自家人是到了的; 祖父的小妾们不敢拖延也都来了,个个穿得争奇斗艳,头上珠翠玲珑。然而想起城南的人,顾容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没资格说别人如何,她自己身上穿的还是貂裘呢。
  想要济贫; 劫富并不是办法; 就是她一年十二个月月施粥; 也救不了穷,反而会把自己的家底掏空。归根到底,还是要有太平日子; 贤君在位让百姓休养生息。
  可如今天下六分,谁能一统天下呢?顾容安不其然想到刘荣那个变数,听说昭烈太子军功赫赫……真是糊涂了,顾容安有点生自己的气,怎么就想到了他,真要那么厉害,上辈子就不会被刘裕害死,这辈子哪还需要她救啊。顾容安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刘荣的模样甩出脑海。
  顾衡和朱氏还没有来,所以主位上就空着两个座位,而曹氏已然能够坦然地坐在左侧了。此时以左为尊,朱氏办家宴的时候也是会自己先把左边的位置坐了的。
  曹氏正在应酬顾衡的新宠,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才十四岁长得嫩生生的,说话娇滴滴的带着吴音,声声叫着姐姐,可把曹氏肉麻坏了,又唾弃顾衡老不修,这新纳的吴夫人比两个孙女还小呢。
  顾容安一来,曹氏就得到了解脱,忙叫顾容安到她身边坐了,拉着顾容安的手问东问西,“怎么这会儿才来,难道又出去了?”
  顾容安做好事,曹氏是最赞成的,不仅给钱还给物,不像顾大郎有顾忌,曹氏是最不怕顾衡起疑心的了。顾容安中午回来要收旧衣裳,曹氏把自己好多压箱底不穿的衣裳都捐出去了。所以她这样问,并非是不满顾容安又出门,而是担心外头冷冻着她的宝贝孙女。
  “没出去,只是回去换了身衣裳,”顾容安暂且把胡思乱想抛到一旁,笑着解释,“刚才那条裙子被雪打湿了。”
  殿里暖和,顾容安穿在外面的貂裘斗篷已经脱掉了,曹氏这才发现顾容安的裙子不是她下午来长寿殿的那条了,换了一条普通的茜色裙子。比起穿得光鲜亮丽的顾衡的姬妾们,顾容安这条裙子可以说是十分朴素了。好在身上的衣裳没有一并换了,还是那件陆氏亲手做的百花不落地的绣腰襦,一繁一简,尚算悦目。
  “嗯,这么穿也好看,”曹氏就赞了一句。她节俭惯了,也不觉得顾容安一身衣裳穿出门又穿来赴宴有什么不对。
  陆氏一旁看着,微微皱了眉。
  “县主身上的衣裳绣工真好,不知是哪位绣娘做的,我也想照着做一件呢,”吴夫人舍不走,见缝插针地夸起来顾容安的衣裳。她是一心想与曹夫人和湖阳县主交好的,没看曹夫人这么大年纪了,王爷每个月还是会到长寿殿歇两天么,而王妃的长春殿,据说王爷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长春殿过夜了。
  初来乍到,吴夫人迫切想要站到曹夫人的大树底下去,瞧瞧柳氏,日子过得多滋润,腰都没了,王爷还惦记着呢。
  “要叫吴夫人失望了,我这件衣裳是阿娘所做,不过司制所的曲绣娘有一手精妙绣艺,吴夫人可以试试。”顾容安对顾衡的新宠还是很和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会儿结下的善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世子夫人真是妙手,”吴夫人见顾容安肯搭话,心花怒放,又提起来顾容安的善举,“我才知道县主在施粥,我手里也有些闲钱和旧衣,如果县主不嫌弃,我也想尽尽心意。”
  善款自然是越多越好,顾容安哪还会嫌弃,待吴夫人都热情了几分。吴夫人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是找对了路子,又捧着顾容安,当着曹氏的面夸了又夸,一招就搞定了曹氏。
  “我们家安安笑起来真是又甜又软,”等吴夫人心满意足地走了,柳夫人就打趣顾容安道,“一点也不像腰间挂着鞭子的人。”
  “好好一个甜软小娘子,非要带着根鞭子,”曹氏也挺头疼顾容安挂着鞭子到处走的毛病,文雅些的郎君可不都给吓跑了。
  “挂着鞭子也可以甜软如蜜啊,”顾容安摸摸缠在腰间的鞭子,自从普光寺回来她就常带着鞭子不离身了,那天要是她鞭子在手,刘荣哪能那么轻易制服她,总要过两招罢。可惜了如意楼那次见面,她都忘了给那个混蛋几鞭子了。唉,往后是没机会报仇了。
  “哪有甜软如蜜的淑女会带着鞭子的,要不是我把你生得好,你这样只能赞一声女壮士,”陆氏也加入了排揎顾容安的队伍。
  一起声讨她的时候,大家都好心齐,顾容安一脸无奈,“我今儿不是出了门么,带着好防身。”
  面对着三张你就无理取闹吧的嫌弃脸,顾容安只好解下心爱的鞭子交给了阿五。
  说着话呢,门口处忽然一阵喧哗,顾容安抬首望去,并不意外是朱氏来了,王妃的排场哪次都摆得足足的,可今日顾容安除了几个熟面孔,还见到了两个挺让她意外的人。
  跟在朱氏身边的顾容婉已向她投来了复杂的目光。顾容安保证她没有看错,顾容婉居然在同情她?
  等到朱氏坐下来,开口说话顾容安就明白了。
  “姐姐可认得这对母女?”朱氏指着战战兢兢站在殿中的母女俩问曹氏。
  这母女俩穿得破旧,身上的袄子缝着好些补丁,大概很久没有洗了,看起来也邋遢,低垂着头,也看不清楚脸。还是朱氏的侍女呵斥了,才是抬起的头。
  还好脸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曹氏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很是犹豫了半晌,陆氏小声提醒,“好像是表弟媳妇和他家招娣。”
  曹氏这就想起来了,激动得差点忘记多年扭成的礼仪去拍大腿,“是阿王和招娣?”
  王氏鼓起勇气看一眼那个说话的贵妇人,与记忆里黑瘦的姑母完全不一样了,她有些害怕,瑟瑟缩缩不敢大声说话,“我是曹文昌的妻子王氏,这是我们女儿曹娉婷。”
  咦,不是叫招娣么?曹氏认出来了王氏,心里唏嘘,十年不见,侄媳妇居然苍老成这样了,头发都花白了,她也只比蓉娘大两岁呢。
  “原来真是姐姐的亲戚啊,”朱氏一脸幸好是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行骗的,毕竟他们一家子穿的也……”
  这个意味深长的也,让人很是回味,曹娉婷感到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霎时增多了,让她有种被人扒光衣裳示众的羞耻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确实是太朴素了,”曹氏还是很甜,却不傻,还会用词修饰了,直白地把朱氏未尽的话点明白。她明白朱氏挑着今天让王氏母女穿成这样现身,就是为了打她的脸。
  可她不在乎,谁不知道她是从乡野来的村妇,家里的亲戚穷又不是丢人的事。曹氏丢下朱氏,让人搬了凳子给王氏母女坐,方问王氏,“你们如何到晋阳来了?”
  “实是村中难以为生了,才想着来投奔姑母,”王氏答。她想着好赌的公公和游手好闲的丈夫,不由悲从中来,再多的家业也耐不住败家父子啊。
  “曹姐姐也是太小心了,既然是自家亲戚日子难过,怎么不早让他们来投奔,王府养几个闲人还是能够的,”朱玉姿夹枪带棒地,言下之意曹氏看不起穷亲戚,不敢让他们到王府来丢脸。
  “我听娉婷说前几日他们拦过大娘的车,结果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侍卫赶走了?”朱玉姿看着顾容安,目光炯炯,“大娘你也太骄纵了,要不是他们好运遇上了常洵,恐怕要徒劳而返了。”
  这下子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顾容安身上。
  曹氏首先护犊子,“安安当年还小,哪认得亲戚,侍卫赶人也是怕遇上刺客。”
  顾容安倒是不慌不忙,“当街拦车认亲,我还以为是骗子呢,怎不找个衙门传话。”
  就是,晋阳城好些个衙门呢,曹氏和柳夫人听得连连点头,陆氏却是知道自家女儿的,赶人怕是故意的。
  果然就听顾容安说,“况且,我的侍卫赶人还需要理由么?”
  她嫣然一笑,表示自己就是这么骄纵。
  这个笑又美又傲,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曹娉婷小心翼翼地偷看打扮得仙女一样的顾容安,顾家走后,他们家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她的名字就是那时候磨着阿耶改的,有花衣裳穿有漂亮的头花,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可她常常拿来回忆,慰藉自己的美梦,却及不上顾容安半点,这怎能不让她嫉恨。
  朱氏出声了,“陆氏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她不好说曹氏,难道还不能说说陆氏了?
  “王妃您要责怪只能怪祖父,都是祖父把我宠坏的,”顾容安这话说得是理直气壮。
  很好,这话成功地堵住了朱氏的嘴。


第65章 药丸
  连着几日雨雪不止; 天气酷寒,雨水刚落到地上就冻成了冰; 冰上再落雪,雪上又凝冰; 无人打理的地方就结结实实地冻了三尺深的冰雪,晋王府的莲池都冻成了结实的冰面。
  这样的极寒; 让顾衡也警惕起来; 派了人去巡查各地受灾情况,意外地发现晋阳的受灾人数最少; 这其中顾容安施的粥和衣裳是大功臣。
  尤其是那绣着晋王殿下万寿无疆的万寿衣; 很是帮他在民间赚了许多声望,这样的万寿衣在晋阳附近的州县也流行开来,被人穿凿附会了许多神奇功效。
  顾衡当时答应顾容安的请求只是顺手而已; 没想到竟然能有如此收效,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恰好代州传来捷报,边境守军打退了燕国的奇袭,俘敌三千,顾衡龙心大悦,散了朝会就让人去把顾容安叫来。
  这会儿余容轩暖阁的罗汉榻上; 顾容安正闲着和曹娉婷联络感情呢。
  因为明天就是顾容安的及笄礼了; 余容轩里都在忙着检视明天要用的衣裳首饰; 明明都检查过了好几遍,一个个都还是不放心,一遍遍地点数; 就怕临了缺了什么。
  只有顾容安这个正主儿最闲,也就早上的时候在陆氏的指导下,在花厅里把流程走了一遍,记牢了明天如何走位行礼,就被陆氏赶去休息了。陆氏原话就是,“你今天就只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什么都不用管。”
  顾容安记得自己上辈子及笄可没有这么轻松,连着几天都在应酬,见了一大堆记也记不住的夫人千金们。如今这才是亲娘待遇,当年她是被朱氏使唤着帮宋欣宜赚吆喝去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是猪油蒙了心,还以为朱氏和朱玉姿是为她着想,帮她扩展人脉呢。其实人家是借着她的名头,给宋欣宜造势罢了。
  顾容安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个傻子,人家给她一颗包着糖衣的□□,她还傻乎乎说甜。
  不过这辈子就轮到她给别人递□□了。顾容安神游太虚地听着曹娉婷讲同福村往事。
  “安安你还记得你的那只锦鸡阿彩吗,”曹娉婷也是没话找话,姐妹俩小时候的回忆她都绞尽脑汁说得差不多了,看顾容安兴致缺缺,一着急,忽然想起来还有那只鸡的故事可讲。
  顾容安原是往后靠在大迎枕上,一副慵懒姿态,听到阿彩,歪着的身子略略坐正了。
  这是感兴趣的意思了。好不容易找了个顾容安感兴趣的话题,曹娉婷却没有很高兴,有种自己不如鸡的屈辱感,可谁让她寄人篱下。
  曹娉婷自我怜惜一番,笑容娇俏,“阿彩现在都成了飞凤岭的山神了。”
  “这话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养的第一只宠物,顾容安还是很在意的,一只锦鸡如何成神?
  “因为阿彩是晋王家的鸡啊。”曹娉婷吃吃笑起来,垂在鬓角的玉蝴蝶步摇颤颤巍巍地,眼角的一颗红痣格外风情。她身上穿的已不是腊八那天的寒酸旧衣了,月白衫子,海棠红钿头裙上的金花闪闪发亮,看穿戴已然是个高门贵女。
  顾容安一听这句提示就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果然剧情很老套,晋王家放生的鸡那不是鸡是神鸡,放鸡的地方都因此得了名叫飞凤岭,鸡也成了山中小神,有了个小小的土庙。
  难怪权势醉人心,顾容安很是欣慰阿彩鸡生光明,更坚定了追求权势的心。对,她就是如此俗人。
  “据说神鸡庙求子很灵验,”曹娉婷口上言之凿凿,其实自己是不信的。
  顾容安听到求子,却想的是朱玉姿,也不知微尘求子是不是如传闻中灵验呢,最迟她只能等到二月初,不论是否灵验,也只好收网了。
  眼看将至中午,阿五端着一个刻漆盘子进来了,给两人各自上了一碗蜜水,小声提醒顾容安,“县主您该吃药了。”
  闻言顾容安瞥了曹娉婷一眼。
  曹娉婷心思敏感,觉出来顾容安那一瞥里有些防备的意思,识趣地垂下了眼睛,捧着自己的那碗蜜水,专注地看碗底的联珠花纹。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关注着顾容安到底是吃什么药。
  装药的玉净瓶是阿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来的,曹娉婷看见顾容安拿了玉瓶,自己从里头到了一粒碧色的药丸,一抬手就吃了,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水。
  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药呢?曹娉婷也跟着捧起碗喝了一口蜜水,入口清甜,还有着一股花香味。说了一早上的话,蜜水入喉,干涩的喉咙都舒服了些,她一下子就把一碗水都喝完了。
  “表姐可还喜
  欢这蜜水的味道?”顾容安微微笑着看被她一口气喝空了的碗。
  顾容安搁在桌上的碗里澄黄的蜜水几乎看不出浅来,对比自己空空的碗,曹娉婷有些羞赧,王府的礼仪教习也提点过她,吃饭喝水都不要急,然而自小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曹娉婷很疑心顾容安是不是在嘲笑她,假装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是岭南的荔枝蜜冲的水,表姐要是喜欢等会儿回去我让她们给你装两罐。”顾容安故意把荔枝蜜说得很金贵,“岭南远在吴越,还隔着一个邺国,这个荔枝蜜运来晋阳可稀罕了,我也只有三罐。”
  “这么稀罕的蜜,安安你还是留着自己的喝吧,”曹娉婷觉得顾容安好生奇怪,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大方,这么稀罕的东西也舍得送。
  “表姐刚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两罐蜂蜜算什么。”顾容安吩咐阿五去准备。
  阿五领命出去,与阿二擦肩而过,听见阿二禀告说,“县主,王爷请您过去呢。”
  巧了,这都不用她们特意安排了,阿五心想,也不知县主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鱼儿会不会上钩?
  “表姐稍坐,”顾容安一听顾衡召唤,也顾不得曹娉婷了,急急动身去换衣裳。
  暖阁里就只剩下了曹娉婷一个人,她视线落在顾容安坐过的软垫上,上头倒着一个眼熟的白玉瓶子。
  是顾容安刚才吃的药,曹娉婷想起刚才顾容安避忌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拔开药塞子,一股幽香就扑鼻而来,里头装得满满的都是绿色药丸。
  这么多药丸子,少一两个并不显眼。她心念一动,迅速从里头倒了两颗药丸出来。
  阿五用个藤编翻盖的篮子装着蜂蜜罐子进来的时候,曹娉婷已镇定地坐着了。
  “曹大娘子,县主说来不及送你了,让奴婢代她送你出去,”阿五规规矩矩行礼道。
  做了亏心事,曹娉婷有些心虚,一听可以走了,连忙站起来。却看见阿五发现了顾容安落下的瓶子,立刻动作迅速地把那个白玉瓶收起来了。这回她就更确定了,顾容安吃的药有猫腻。
  阿五收了瓶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曹娉婷道,“喝荔枝蜜有个诀窍,喝完最好养养嗓子,不要说话。”
  曹娉婷心里一片敞亮,原来这稀罕的荔枝蜜是顾容安送给她封口的。那么究竟是什么药呢,值得顾容安的侍女特意提醒她不要多话?曹娉婷好奇得心里像是猫抓一样。
  阿五却没有多言了,亲自送了曹娉婷到院门口,把藤篮交给曹娉婷的侍女,才是回去向顾容安复命。
  “县主,瓶子里的药丸少了两颗。”阿五也很好奇啊,她还不知道县主故弄玄虚,让曹娉婷偷走的是什么药,只知道是陈良医送来的。
  第一步走得如此顺利,顾容安脸上不免露出笑容,“这颗装回去吧,你收着。”曹娉婷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两辈子了,还是这么在意她啊。只盼曹娉婷不要让她失望,帮她走好第二步。
  阿五乖乖把顾容安刚才假装吃掉的药丸装回了瓶子了,忍不住好奇,“县主这究竟是什么药?”
  “好东西,”顾容安没说假话,“柳夫人给我的失传秘药,美容养颜呢。”
  柳夫人的药方可都是好东西,曹夫人都能被柳夫人养得白腻红润,听见美容养颜阿五都想吃一颗试试了。
  顾容安却笑了,“不过,女子不能吃。”当然如果不想生孩子的女人是可以吃的。
  不能吃的药,如何美容养颜?阿五觉得自家县主这个笑容略邪气啊,她寒毛都竖起来了。
  大概是老天爷看在顾容安是明天的寿星的份上,她去了顾衡那里,又得了个好消息。
  代州捷报里,还有王修之的一份功劳呢。代州都军府的张将军独独用了一页纸来夸王修之的机敏,能够及时察觉燕军奇袭,王修之占了首功。
  顾容安是看着顾衡给王修之写升职赦令的,一下子连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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