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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论女帝的诞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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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有几重把握?”姚跃犹豫着,虽然有些失礼,还是问了出来。
这毕竟关系到睿安等人的生死存亡,他定要好好掩护好大家的退路。
“七成。”睿安敛目,她只有七成的胜率,但是她还是想要搏一搏。
姚跃看了眼旁边的路承昭,再次俯身行礼,“微臣万死不辞。”
这之后,东南府的大乱便揭开了序幕。
好几艘船忽然出现在海边,看样子是海盗的船,正在海边的渔民们正魂飞魄散中,却发现成船的海寇被绑在船上奄奄一息。
他们赶紧禀告官府,官府的人赶到,却不知为何竟然让这些人给逃了!
这在东南府的老百姓中引起轩然大波,长期饱受海寇危害的人们,无法理解官府的所作所为和无能行径,愤而聚起民潮,到官府前反抗,要求官府的人给他们一个说法,哪知官府却坚决闭门,甚至驱赶这些人!
“官贼相护!定是官贼相护!”人群里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附和声一阵比一阵高,甚至盖过了官府的驱赶呼喝之声。
这场民潮不断蔓延结束,反而愈演愈烈,终于让江家注意到了。
“定是有人在背后煽动。”江黎昌沉声看着面前的黑衣的魁梧男人,向来和善示人的眼里带了一丝狠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黑衣魁梧男人深深地盯了他很久,才终于出声,“不是你自演的一场戏?”
“怎么可能?我们结盟了,就是绑在一条船上。。。。。。。”说着,江黎昌皱起了眉头,“到底调查出来是谁把你们的人绑起来了没有?”
男子咬牙,讲到这里,他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之火,“没有。”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根本调查不到任何踪迹,一开始就把大部分人迷晕了,却又不杀了他们,反而让船停靠在码头。。。。。。。分明就是为了制造后面的混乱。
“我认为很可能是朝廷的人。”江黎昌皱眉,想到家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儿媳妇,眯起了眼,“看来,我得好好了解我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了。。。。。。。”
白露正在镜子前面怔怔地坐着,门却忽然被从外撞开,白露受惊一般地站起来,却看见自己的公公和几个自己完全陌生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
她强抑制住自己的恐惧感,颤颤地问,“公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别紧张,”江黎昌面上带了一丝惯常的微笑,“我来问你一些问题,关于睿安女帝。”
白露睁大了眼睛,呐呐地道:“我也不了解她。。。。。。”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解她。”江黎昌转头,望向身后的几个人,复而重新看向她,“我只想知道,你恨她吗?”
白露的贝齿咬着下唇,犹疑着怎么回答他,她怕自己再次说错话,被婆婆教训,“恨。。。。。。。我恨她。”
“很好。”
江黎昌满意地点头。
第二天,东南府开始流传出了江家儿媳妇,那个来自帝都的第一美人的哭诉,转移了一些民众的注意力。
当初白露初嫁来的时候,也是轰动一时的,东南府的群众们都很好奇。可是很快,有关她的一切消息都被江家封锁。可如今真没想到,这白露竟然这么大胆。。。。。。。
什么?女帝一直嫉妒她的美貌,所以从小就一直排挤她,甚至现在还把她嫁到了东南府?
什么?永定伯世子是女帝害死的?即使女帝不爱他,也不让他被另一个女人拥有。从而设计了这一出?
女帝其实是个心胸狭小,锱铢必较的人。。。。。。。
诸如此类的传言,在东南府甚嚣尘上,甚至传到了其他的地方。不管大家相不相信,还是进入了这些东南民众的心里。毕竟对女帝的为人知之甚少,是否经过美化也不得而知。而江家,虽然其治下海盗猖獗,然而众人的印象一直挺好的。
“白露吗?”睿安放下手里的茶盏,轻笑,“江黎昌开始怀疑我了。”
路承昭挑眉,“可我们就任由我们的计划被他搅乱吗?”
虽然很多人依然选择相信他们,但是如果舆论风向被带歪,事情又变得棘手起来。
“我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睿安抬头,看着他,弯唇一笑,“那就比比谁先豁出去好了。”
在这两种舆论针锋相对的时候,有人提出了疑惑,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到了睿安女帝?女帝不是好好地在帝都吗?
难道女帝时为了对付东南府,才派人来这里搅弄风雨?而江家儿媳妇,是江家为了反击,才传出了这些话?
有“知情人”透露,这种猜测,已经十分地接近现实了。
紧接着,关于江家与海盗勾结的证据,一条条地被公之于众,东南府各城街头巷尾被贴满了告示,官兵连夜封城,撕毁这些东西,却已经是来不及。
首府江家里,江黎昌目光阴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个个手下,目光森寒。
“要让我知道是谁背叛了我,你们最好不要知道下场是什么。”
众人浑身发冷,连忙表示清白。
姚跃小心地站在江黎昌身后,佯装怒视着下面的人。他之所以深得江黎昌信任,不仅仅是因为他娶了他的女儿,还因为帮他做了许多坏事,才让他放下戒心得以信任。
“哼!”江黎昌怒哼一声,“还不快想有什么办法赶快改变这种局面!”
他已经笃定,要对付自己的人是谁了。
这让他更加愤怒和兴奋。
自己盘踞东南多年,早已不只满足于现在的地位了。
既然对方特地来扰,他也不介意回击!
“总督,我们首先要让这些民众还相信支持我们。。。。。。。”下面有人颤颤巍巍地说话,然而这话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相信?怎么相信?
一条条罪状都有迹可循,甚至细节也没有放过,明摆着的铁证如山。
江府门口,一圈又一圈的人潮拥挤着,等着江家给他们一个说法。
“嗯。”然而江黎昌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了他的话,这让下属反而愣住,正待抬头询问,却发现自己的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意。
“这还不简单。抗我者,死——以海寇论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终曲(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还有一个小番外~下一章前十留言发红包~
鲜血激发了人们的血性,相信江家所作所为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候,朝堂终于有了动静。
江黎昌东南府总督的职位被废黜,几万东南军交由东部秦家军接手,剑拔弩张,争端在即。
而此刻的睿安,却早已到达到玉牌所指地图上的地方,这个中洲地图上并没有标示的岛。
他们挑选的日子,是十五,一个月里月亮最圆的时候。
根据他们的猜测,这是最可能的时间。因为中洲地图上没有,就意味着很多人根本看不到这个岛,那么它存在的时间就可能很特殊。
月亮关乎着潮汐,在十五的时候,是最有可能的。没想到,他们真的猜对了。
站在甲板上,路承昭替睿安拢紧了披风。潮水退减,在他们的船不远处,一座小岛缓缓出现,尽管只露出了不高的一个岛面。
“果然如此。”路承昭看了睿安一眼,语气里带了丝担忧,“可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然我先去?”
睿安轻笑着与他对视,“一起去。”
“好,那就一起去。”路承昭扣紧了她的手。
睿安等人踏上这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小岛。
如同所有的岛一样的深灰色,上面只有零星的水草和贝类附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也是,如果有刻痕之类的存在,也早就被海水冲刷干净了。
“这怎么找?”睿安发愁的看着光秃秃的地面,上面还有小虾小蟹爬过。
路承昭却是换了好几个地方,皱眉沉思着,才抬起头看着她,“我想,我也许猜到了。”
睿安惊愕地看向他,他发现了?
“在哪里?”
明明她怎么看,都找不到玄机在哪里。
“你看,这些凸起来的礁石的形状。。。。。。。像不像一头龙。”
路承昭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
“还有,这龙身下,这个石头,”路承昭快步走到一块礁石前,“这个像不像是元宝的形状?”
这都行?
睿安睁大了眼睛看他,“那这是什么意思?”
“龙身下的宝藏——宝藏藏在金龙殿下。”
金龙殿,就是皇宫里的大殿,群臣上朝的地方。
在战乱的时候,金龙殿被战火烧毁而重建,所以大殿地下埋藏巨大的财宝完全是有可能的。
“原来如此吗。。。。。。。”
埋藏在金龙殿的下方。。。。。。。
将思绪收回,睿安敛目,“我决定保留这些财宝,永不取出。”
她有自信,自己能够创造更多的财富。不需要再次破坏这饱受战火侵袭的地方。
“好。”路承昭颔首。他同意她的想法,也是想着可以给后世多一些财富。
他们回到东南府的时候,秦家军已经赶到了东南府附近驻扎下来。
领兵的人,是已经变化良多的秦佑。
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少时的莽撞和意气风发,变得内敛而沉稳,至少睿安恍惚了一瞬。不过人总是要成长的。
之前睿安听说秦佑在北部执行任务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敌对势力派来的女细作,这段不被允许的感情经历似乎让他成长了许多。
但是,更大的原因可能在于,秦老将军病重,秦佑得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这一切都逼着他迅速的成长起来。
“陛下。”弯下的背厚实而谦恭,抬起头来,昔日的俊秀少年五官都硬朗了起来。
睿安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微微叹了口气,“秦佑,辛苦你了。”
对于秦佑,她还另有打算。至于秦家军,还有秦佐这个长子在,不怕后继无人。
“陛下言重,秦佑做事,都是为了中洲百姓,虽九死其犹未悔。”
秦佑沉声,青年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笃定,让人无比的心安和舒适。
“虽九死其犹未悔。。。。。。。”睿安呢喃着这句话,郑重地点头,“你说的对。”
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们能有一个安定平和的未来。所以他们所有人,虽九死其犹未悔。
“陛下,那就请开始我们的行动吧。”秦佑目光如炬,不顾一边路承昭要杀人的眼神,语气沉着而坚定。
“开始吧。”
与垂死挣扎的江黎昌殊死一战,他们只能尽可能减少伤亡。通知所有的老百姓闭门不出,已经是他们能防止这些无辜的人受伤害的最佳手段了。
等秦佑带领着将士们攻城略地,还不知这座东南府的首府会变成什么样。。。。。。
可就在秦佑率领着秦家军逐渐越过一座座城池往这里来的时候,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江府发生内乱,江黎昌被杀。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
突然到他们来不及接受。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江家还能内乱?
睿安和路承昭面面相觑,示意部下继续说下去。
“陛下,起因是江家内部有很多人都认为以命相搏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赶快跟还在首府里的海寇一起逃到岛上,而江贼不肯,要海寇帮他们一起对抗我们,他们由此产生了内讧,江贼就被海寇头子一刀杀了。”
睿安听完,久久无语。没想到,她的气运竟然这么好吗?不过,这意味着,剩下的对手都是凶残的海寇,务必更加小心才是。
“传令下去,命秦将军继续攻城!”
秦佑收到命令,加快了攻城了步伐,终于带着秦家军进了城里,赶到了江家的大本营——江府,一座空前豪奢的府邸。
在这里,他们俘虏了一大批海寇,在严刑逼供之下,这些野了惯的海寇不堪折磨,说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就跟睿安他们之前的猜测一样,这些海寇竟然都是前朝遗民。
以前的皇族或者是世家,现在沦为海寇,叫人多么唏嘘。
“海寇的头子跑了?”秦佑眼珠黑沉沉的,“给我追!”
一队人马乘船海上,追逐着海寇首领。而江黎昌一死,江家几乎就彻底失去了主心骨,两方对峙停止,意味着,在东南府叱咤风云的江家从此败亡了。
除了一些直接参与江黎昌勾结作乱的人被斩首外,许多江家人都直接被发配去矿山做苦力,这里面自然也包括身为江家儿媳妇的白露。红颜终将受磋磨,让人扼腕叹息不已。
可睿安再也无暇顾及她了。他们已经离京太久,装病也装不下去了,很多朝臣都知道女帝带着皇夫去东南府了,这些事情肯定和她离不了干系。
她和路承昭顺利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此次的大获全胜,惩罚了一众相关官员,还派此次围攻中表现极佳秦佑任职东南府大都督。
东南府的事情,在海盗首领被捕之后,终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那海寇的藏宝库,有没有安慰到陛下呢?”
路承昭眉眼含笑,上前握住睿安的手,与她一同在这副山水图上作画。
“陛下,这里该这样。。。。。。。”
睿安嘴角轻勾,眼里是青山绿水,永恒人间。
许久之后的又一个春深时节,睿安和路承昭在御花园内欣赏着满园桃花灼灼盛开的样子。
而御花园外,一个白白嫩嫩的孩童穿着小一号的华服,在宫人“殿下小心”的惊呼声中飞快的奔入里面。
而一切,还会更好。
☆、番外 与君离别意
自君离去十三载,夜夜梦到与君别。
萧倚阑哄着睿安睡下,自己却在床上久久卧着,毫无睡意。
深秋的夜里,偌大一个栖凤宫,此时冰冰冷冷,毫无生气。
几盏长明灯在宫殿的外殿里明明灭灭,天气已有些凉了,守夜的宫女太监可能也已经忍不住睡着了。
重重帷帐,被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刮着,小幅度地摆动着,投在地上影影绰绰,如魅似鬼。
今天,她见到了他的女儿。
果然很像她的母亲。
才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那毫不逊色于秋怡然的绝美精致的五官,那双泠泠动人的桃花眼。
是啊,桃花眼。多么像他呀。。。。。。
书上是怎么说来着?
桃花眼者,眼长,眼尾略弯。眼睛水汪汪似的,四周略带红晕,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而翘,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朦胧而奇妙,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教人心荡意牵!
教人心荡意牵!
她心里一痛,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越来越无法压抑眼里的湿意,她索性放任自己一回,在栖凤宫深秋的夜里,默默地无声流泪。
心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着。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原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原以为自己可以笑着面对。
那谁能告诉她,夜夜梦里,那个面目模糊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说只要痛下决心就能忘记,不是说时间会淡化一切吗?
那为何她这十三余年来的梦里,那个人,几乎日日从未缺席!
萧倚阑微微咳了声,因为怕吵醒睿安,苍白的手抓起帕子紧紧地捂住嘴。借着外殿的烛光,她看见绣着芍药的帕子上,原本粉边白线的花朵已经被猩红的液体溅红,不由得笑了。
笑里带着一丝疯狂,一丝快意。
终于。。。。。。终于快要结束了。
这一段因她而起的孽缘,终于要因她而结束了。
她这一生,所要背负的使命,终于也要了结了。
那次桃林分别时,他想要给她个留念,摸遍了全身上下,却只带了一些银两和一方手帕。绣着芍药的手帕。从此她便只绣这个花样。
古代男女交往,以芍药相赠,表达结情之约或惜别之情。
然而她忘了,芍药又称“将离草”。
将离将离。
似是一语成谶。
桃花已谢,芍药已败。
人事皆非。
没有人知道,她的恨。
她恨生在萧家,她恨她是萧家长女,她恨那年早春她偷跑去寒禅寺赏桃花,她恨遇到了桃花林里那个如妖似魅的男子。
明明一身如雪白衣,墨发如瀑,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装饰,偏偏让她觉得,这是这无边桃林里孕育出的桃花妖,法力了得,让她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那如玉的侧脸,如同被上苍厚爱一般,无一处不精致至极。等对方转过头来,那双风华绝代的桃花眼,如同会摄人心魂一般,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了心。
寒禅寺,桃花林。
这是她这一生最为刻骨铭心的地方。
多少午夜梦回之际,她仿佛脱离了浩荡深宫的枷锁,脱离了自己对家族的承诺,脱离了一切的是是非非,到那十里桃花林里。
茫茫桃林,遍地桃花,无边景致,可她怎么就只记住了那么一双桃花眼呢?
然而她寻寻觅觅,每次看到一角白色的衣袖,等到追上去时,那人又倏忽之间消失不见。
君离啊君离,就连在梦里,你也不肯见我吗?
也罢,也罢,终究是,我负了你。
那一年的寒禅寺,桃林依旧开,伊人,却不再来。
苦等的白衣男子,望着灼灼桃花,久久伫立,直到天黑,直到倒下。
手里的半边玉佩,也磕在了石块上,裂成了几块。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萧家这一代最负盛名的千金,即将嫁入皇家,执掌东宫。
极尽奢华的八抬大轿路过一栋酒楼时,萧倚阑似有所感,颤抖着掀开窗帘一角,一眼就看到了二楼栏杆处形容憔悴满身狼狈的人。
看到了他因为布满血丝而显得通红的双眼,看到了那如玉的脸庞上让人心痛的木然,看到了他决然地转身,离去。
君离。
再见。
只愿,再也不见。
下一世,我多么多么想身为一普通女子,与你长相厮守,再不分开。
昨夜,是她,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是她,假装冷漠的转身,是她,绝了他的心,断了他的情,把他们之间的情分,磋磨地一干二净。
恨吧。
恨她吧。
把她从记忆里狠狠赶出去。
从此,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再无灵犀之时。
她将在东宫,后宫里蹉跎岁月。
而他,继承家业,平步青云。
他会有娇妻美妾,如画娇颜。
她将余生沉溺在回忆里,再无清醒过来的时刻。
她想让自己无暇再想过去的一点一滴,就把精力转移到救济百姓,帮助那些受难的人身上。这或许不止是对他们的救赎,更是,她对自己的救赎。
她感觉自己日日过得都仿佛一样,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再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萧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该回报的已经都回报了。而且还让萧家在盛名之外,有了至善仁德的美誉。继母进宫探病,望着她那日渐枯瘦的脸和身子,只能无奈地叹气。她的继母,真的让她无可挑剔。只是,毕竟不是亲子,无法做到那样尽心尽力,百般呵护。能心疼她的,也许只有早逝的娘亲了。
而父亲。。。。。。身为萧氏族长的父亲,身上有太多重担,有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压力。
萧氏,声名赫赫的帝师之族,,族人世代居于无央山,等到学成方可出山。族中不干预子弟的选择,任凭他们只有发展。。。。。。只是,族中最优秀的女子,必定要入宫为后,辅佐帝王成就霸业。
这是制衡,也是威慑。
是帝王的无限荣宠,也是萧氏女郎与生俱来的宿命。
瑾儿死去的时候,她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睿安已经哭晕过去,宫女们已经抱她回去歇息。
望着床边疲惫伫立的明黄衣着的男子,萧倚阑终是低低地道了声“抱歉”。
多么抱歉啊,亏待了你的一番情意,只是;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而我早一步遇到了错误的人。
天子正值壮年,两鬓在这几日却已生出了几缕白发。
他那深邃的眼眶里,亦是布满了血丝。
呵,多么熟悉。
她同时,深深地,深深地,伤害了两个极其优秀的男子。
一个天潢贵胄,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倚阑。”
元兴皇帝的手轻轻地,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颤抖着,小心翼翼着。
这是他曾视若珍宝的人,这是他曾想交付真心的人,这是他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人。
而今奄奄一息,即将永远离开他。
他承认对太医们的束手无策大发雷霆那只是迁怒,因为他没有办法对真正的元凶做什么。
真正的元凶,是她自己。
她在不断地耗损自己的身体。
她对这人世已无任何惦念。
她向来仁善宽和,不过那都是对别人,从来,不是对他。
对他,她一直是冰冷无情的。他曾经不懂,为什么她对他那样狠心,明明他已经万般宠爱了,简直将一颗心都交出来了,却被她狠狠践踏。
她怎能那样大方地为他挑选妃嫔。
她怎么能那样温婉得体的笑着说:“请陛下雨露均沾。”
她怎能宁愿操劳琐事,也不愿接近他身边。
第一次听说他的太子妃注定是萧家女子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抗拒的。自己的婚事为何要还没出生就被定下来,万一是个无盐丑女呢?
然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是窃喜的。他甚至开始一天天地期待大婚的那日。
后来的一切,却与他所想象的背道而驰。
后来他明白,这世上,最是无情有情人。
她不是没有情,却早已许了别人。
她不是不会吃味,但不是因为他。
“陛下,来生,不再相见吧。”不折磨我,不折磨你。
“好。”
朕最后一次答应你。
她的眼睛已经连睁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迟迟不肯闭眼。
你还在等什么?
你还在奢望什么?
萧倚阑。作茧自缚的是你,自食其果的是你。到最后,后悔的,还是你。你还有什么资格?
但她还是见到他了。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恍惚间看到,白衣男子就站在薄薄的帘子后面,身形挺拔,翩然绝世。
“君离。。。。。。”她竟不知道说什么,也许已是,无话可说。
白君离一直没有掀开帘子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紧了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桃花眼。一帘之隔,也将是,天人永隔。他一直觉得,这十三年多,太漫长了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一种生之煎熬。然而如今,他却恨不得,长一些,再长一些,长到她可以两鬓斑白,安宁祥和地睡着。
而不是像现在,青丝依旧,佳人永离。
或许当初,他就送错了芍药帕,送错了双环玉配,送错了情意,送错了,这个人。
“我从未怨过你。”
最终,他只是低叹一声,上前轻轻给那人掩了掩被子。
他恨的,是这阴差阳错的命运,恨他再努力也无法改变什么,恨天恨地,恨他自己,却从未,怨过她。
她睁大了眼,刹那间明亮地让人无法直视。眼里流淌着浓烈的喜悦。
慢慢,慢慢,慢慢地,闭上了眼。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是梦吗?
不是,绝不是。
她笃定地相信着。
与君离别意,思君朝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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