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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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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安自然以为我有松动之意,他怒容稍霁,朝我身边凑了一凑,正待再说,一直沉默的面具师父突然清冷冷地开口了。
他说,“卿相很是熟悉连国?”
卿安一愣,我也是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对于神秘且地位尊崇的天玑门主,卿安显然是十分佩服的,他虽怔愣,却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转怔忡为淡然,点了点头说。
“尚算了解。”
“既是了解,”面具师父抬眼,眼神如冰,唇角更是冷冷一扯,“连皇痴情,恋慕女史,他早已昭告天下只娶一人,你竟然不曾听说?”
我这才明白,是卿安方才以后宫争斗劝说我的那一席话,激怒他了。
连夜的反应未免太过明显,惹得卿安眸中不由划过一抹异色,他稍稍眯了眯狭长眼睛,斟酌着说,“门主此言……可是说我举例不够恰切?”
“非也。”门主冷笑,“我看你心烦,很久了。”
。
静。
寂静。
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的静。
连夜与卿安灼灼对峙,一个面具覆脸,一个眸色惊疑,双方之间的气氛差得简直令我要窒息了。
“卿,卿安。”
我起身上前,拉了拉卿安的胳膊,脑子里飞速转着编排说辞,正想着该如何将这么可疑的情节给岔过去,就被连夜一伸手给扯住了胳膊。
他将我拉至身边,冷冷地说,“不许碰他!”
卿安一怔,眸子一眯,眼睛里的疑惑之色更加浓了。
我心头暗骂连夜怎么这么一不小心就炸毛了,面上却是强自笑着,磕磕巴巴地朝卿安解释着说,“是,是这样的,昨日遭袭,偶然知道,我这师父,居然是我远房一个表哥,他,他同我爷爷偶有来往,知道连皇不少事情,且对他崇拜得很——”
话没编完,我坏脾气的“表哥”开始抬手揭自己脸上的面具了。看那架势,他像是要向卿安摊牌,并同他大打一架。
我险些要疯,想也没想地抬臂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眼皮直跳,脱口而出地说,“哥,哥你醒醒!你,你脸丑得无法见人,怎么能把面具摘下?”
连夜被我随口胡诌的话弄得愣住,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我赶紧就把他两条手臂都给抱紧了,一边疯狂朝他使着眼色,一边满口胡说,“哥!这里不是连国,是君国!你,你崇拜连皇,也,也不能不让别人讨厌他啊!”
卿安狐狸眼闪了一闪,一直盯着连夜灼灼凝视的目光突然现出一抹了然,像是猛然之间确定了什么似的,他唇角一翘,转了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演得很是入戏,死死抱着连夜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他就将面具扯了两方开打,还要不时朝卿安露出真诚笑容,以示我真的很担心我的表哥……
我面部神经几乎要瘫痪了。
卿安看了看被我死抱着的连夜,又看了看我,他突然盯着我缓缓笑了,“连国君国?不能开打?君凰倒也不傻……”
我呵呵笑,根本无暇理会他这句话的深意——我搂我表哥搂得太费劲了。
谢天谢地,卿安最后看我一眼,似乎也是瞧着我太辛苦了,他凝着连夜缓缓地说,“听君凰的,我不同你打。”
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他拔脚走了。
我如释重负,照着连夜的脚就是一踩,气急败坏地说,“你,你干吗啊!”
他没说话,眼神很冷,很怒,抬手就将我打横抱起,快走几步,狠狠摔到床上去了。
【104】失控着魔
连夜把我扔到了床上,没有揍我,也没有骂我,他只是抬了抬手,将我的穴道点了,转身便走出去了。蔺畋罅晓
我喊他,他不理,背影颀长,挺拔,坚定得像是一株松柏。
我不知道他要出去干吗,可隐约也猜得出这事儿肯定与卿安有关,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我咬牙切齿地喊着他。
可任凭我怎么喊,他都不理,三两步便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气得躺在床上大声骂他犴。
连夜走了不久,外面就雷声大作,暴雨倾盆了。说来君国的天气也真是古怪,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下雨,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动山摇般的可怕。
我动不能动,又声声雷震入耳,只觉得震的不只是户外的天空,还有窗棂,还有门框,甚至……
包括我身下的床蛰。
霹雷好似就在耳畔炸开,近在咫尺,我吓得几乎要哭了。
正大睁着眼,惊慌失措的掉眼泪时,房门被人从外撞开,一个人湿淋淋地冲了下来,见到我就是一脸焦急地跪了下去,口中连连唤着小姐。
我努力去看,认出来人是府中的医者。
她花容失色地求我快些去看看小七。
我心头一震,以为小七病情又重了,忙不迭地问她,追问之下,这才知道——
原来小七怕雷,吓得直做噩梦,趁人不防他钻进了墙角一个死角里面,宁死不肯出来,看那架势是要在冰凉的墙角缩一夜了。
我有心无力,动弹不得,医者姑娘虽医术不错,却不懂武功,眼见我爱莫能助,她眼圈一红,又要哭了。
我生平极见不得女孩子哭,心头一软,索性教了她个方法,我让她去诱哄小七,就说君凰姐姐也怕雷,却生病了,她不能动,需要小七去保护她。
医者噙着泪快步离开,没多久,小七终于煞白着脸从墙角里钻出来了。
。
就这么的,一场雷雨,将孤儿风雅与孤儿小七联系到了一起,那时懵懂,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连夜浑身湿透地从外面回来时,小七正缩在我的怀里,两个人头靠着头,身子紧贴。
我眼皮沉沉的都要睡着了。
连夜只是看了一眼,皱眉便将小七从我怀里扯出来了。
猛然的一个拉扯,小七醒了,我也醒了,五岁的孩子陡然瞧见连夜那张冰冷阴鸷的脸孔,呆了一呆,然后便吓得哭了。
我抬眼不明所以地瞪向连夜,“你做什么?!”
连夜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抬手拎起小七,他径直将他丢到门外,毫不留情地便关上门了。
我被他的举措弄得呆愣了住,半晌都没有回神,等回过神儿,恰好他运指将我穴道解开,我想也没想地便要往床下冲,却被连夜抬手揪住了衣领。
我终于被他激恼,回头恶狠狠地说,“小七会被雨淋死的!”
他眼神冰冷,说出口的话却比眼神还要冷上几分,“你先顾好自己再说!”
说话间,“呲啦”一声,他用力将我胸前衣襟撕裂,雪白亵衣顿时露了出来,我正惊慌愕然,他大手一挥,胸口衣衫片片碎裂,如玉莹白的肌肤顿时呈现在两人眼前。
他眼眸一黯,俯过身来便吻住我的胸口肌肤了。
我又羞又窘,又急又痛,只觉他今夜像是着了魔,尽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抬手便朝他背上击了一掌,崩溃地说。
“你,你做什么!”
他身子晃了一晃,痛苦低吟,却没离开,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继续狠狠吮咬的动作。
我要哭了。
。
窗外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屋内我浑身直抖,眼泪婆娑。
连夜,连夜他是怎么了?
把我扔在这里,他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如今堪堪回来,把小七扔出门外已足够过分的了,竟还对我做这求欢之事?
我气得直掉眼泪,只觉他是疯了,不可理喻,抬手便以手刀朝他后颈劈去。
他僵了一僵,身子渐渐软化,缓缓地倒向了一边。
我拧眉及时抱住了他。
确定他只是昏倒,并无大碍,轻轻将他放在褥间,我正欲起身,忽觉眼前一黑,身子更是猛一趔趄。
若非及时扶住床帏,早已摔了。
恰在此时,“哐”的一声,房门陡然被人从外踹开,雷电夹着暴雨猛烈袭来,电闪雷鸣的间隙里面,我看到一列黑衣人影,宛若暗夜里的修罗。
而那当头之人,小小的,瘦瘦的,正阴鸷诡谲地朝我笑着,呲着白牙。
小七……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看着他指间携着的幽绿银针,再看着他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我浑身一震,如同被惊雷劈了。
——他,他,他根本不是什么濒死的五岁孤儿,他,他是被别人有意安插在我身边的刺客!
神智猛然回转,我惊悚回头望去,就见伏在榻上的连夜唇角尽是污血,脸色惨白惨白。他微微撩开凤眼,正竭尽全力地保持着清醒,朦胧看我。
他看着我的胸前。
我愣愣低头,看向自己裸露的胸口,那里赫然有一片淤青,明明不甚起眼,却朝外散着紫色的诡异轻烟。
我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僵窒住了。
连夜唇瓣微微开阖,很是艰难地呢喃了什么,可我听不清楚,我渐渐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又是一道惊雷劈过,只听小七桀桀笑着命令,“带走!”
我浑身麻痹,木木然地便倒下去了。
。
倒下那刻,我的灵台有一瞬的清明,突然想清楚连夜出外做什么了。
他该是去同卿安打架……
回来时,虽他举动异常,我也注意到他是不曾戴面具的,而他的身子分明比平日行动迟缓,否则也不会被我轻而易举的一击得中——他该是受伤了吧……?
我最惧怕的雷雨之夜……
连夜恰好同卿安撕破脸皮,斗殴打架……
医者的古怪请求……
小七一次次的向我怀中紧缩……
一切的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恰恰绝妙契合……一切的一切,像是有一只神奇的手,正推着我,往一个设好了的局里面钻……
设局的人,他(她)该有多么懂我?呵……
。
我是被一盆冷水狠狠泼醒了的。
冰凉刺骨,宛若刀割,我甫一醒来便是一个哆嗦。
伏在地上,略略动弹,睁开的一条眼缝儿看到,周围很暗,是那种不见天光的晦涩。
冷水顺着脸庞淋漓滑下,我艰难撩开眼皮,就见面前端坐一个人影,看不甚清,影影绰绰。
我眯了眯眼,想看清他,可光线太暗,四周太黑,再加上胸口那一阵强过一阵的不适感所带来的晕眩,我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再努力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那人似男似女,清瘦,邪坐,浓密的头发没有束起,而是漫不经心地散着。
许是我的眼睛花了,明明只是一眼扫过,我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人,该是个魅惑人心的绝色。
正惊疑间,只听细微窸窣声响,朦胧人影自坐姿改为站姿,并徐步朝我走来。来人衣摆好长,曳地而行,发出沙沙的婆娑轻响。
我却只觉那一声声都像是刮在了我的心尖之上。
身子麻痹,几乎没有知觉,我想要躲,却躲不得,这人已蹲下了身,捉住了我的下颌。
咫尺距离,我终于看清了他,一颗心险些就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
“丫头……”
他哑着声儿,魅惑的,引诱的,喃喃唤我。
我睁大眼,呆呆的,惊惧的,见了鬼似的,惶惶惊悚地回望着他。
熟稔的眉,熟稔的眼,熟稔的发……眼前的人,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我愣愣的,喃喃的,如坠梦幻般地恍惚凝望着他。
“哥……哥?”
他笑,笑容妩媚,抬手将我腰肢搂住。
我浑身僵了一下。
他凑近过来,吻我耳垂儿,嗓音有些奇异的娇糯,唇耳相依,他喃喃地说,“你终于来了……”
【105】想要小夜
顾朗的身上很香,是那种我从来不曾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香气。蔺畋罅晓
他虽素来***包,且长得女气,但还不至于娘炮到会往自己身上熏香料的地步。
他拥着我的身子,二人如今亲近的情境之下,我猝不及防地便闻了到,忍不住便怔了怔。
他却是浑然不觉在意。
手臂展开,紧揽着我,姿态暧昧,嗓音娇糯,他凑近我的耳畔吃笑着说崴。
“当年七岁,如今十六,你再不来,我可就要等不及了。君家丫头,我在君国替你守了整整九年,感不感激我?”
我听不懂他在胡说些什么。
等疽?
等什么?
他又如何在君国呆了九年?
他,他一直在我身边陪我长大的啊……
我怀疑他是不是也中了什么不该中的东西,以至于病糊涂了,可我想要抬手,却根本无力——胸口很闷,身子很冷,被他那么用力地紧紧搂着,我连呼气吸气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是抬起手触碰他的额头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了。
许是听我久久沉默,他稍稍将我放开了些,浓睫微抬,他撩眼风情万种地看向了我。
眼波流转之间,他妩媚可人,似男似女,竟看得我心神一荡,几乎有些恍惚了。
他凝视着我,那双颜色偏浅的眸子里,尽是魅惑人心的调笑之色,许是见我一脸怔忡,他抿唇直乐。
“听不懂么?”
他抬手捏了捏我,娇笑着说,“是我错,是我错。你从来不曾见到过我,自然被我吓坏了吧?”
我被他那绝世的容颜蛊惑得有些晃神儿,没怎么听清他说什么,忽地眼眸一窒,我盯着他唇畔那颗未曾见过的青色浅痣,怔了一下。
我怎么不防他脸上长有这个?
我正迷惑,就被他重又搂紧了腰肢。宛若腻人的猫儿似的,他轻笑着,埋在我的项窝里絮絮地说。
“你是风雅,也是君凰,君国皇位的正统继承者。两岁被丢雪原之上,七岁被连国顾家收养,今年年方十五,你随卿家少主归来,妄图篡位复国,我可有说错?”
我听得后背一紧,瞬间抛却了方才的困惑,睁大眼睛瞪着他脸,我颤着声儿说。
“你,你知道了?”
我的震惊并不是毫无缘由的,直到我离开连国那刻,顾朗知道我被收养,却不知道我是皇女,我被抛弃,我又被卿安掳了来设计复国……
是连夜告诉了他?
可,他,他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我想不通,怔怔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啊!”顾朗望着我咯咯娇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下颌微抬,他眼神骄傲,略略皱了皱鼻子,一脸孩子气的凝着我说。
“我知道你的好多事,好多事呢。”
说这话时,他的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娇嗔,又像是在戏谑,我望着他,怔怔的,恍惚的,只觉得今时今日的顾朗古怪得很,一点儿都不像他平日为人处世的风格……
他,他不像他,他……
太媚了。
我盯着他,动了动唇,想要问他为什么也在这儿,可话未出口,就听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你喜欢阿祐,阿祐却有他的心上女孩儿,小夜喜欢你,喜欢得紧,我说的对吗?”
阿祐?
我眼睛一眯,正觉古怪,就听到他紧随而至的那句小夜。
小、小夜……?!
他真的是太奇怪了!
“顾——”我皱眉启唇,想要说话,却根本就来不及将他的名字给喊全了,就听他用更加娇嗔、更加无邪的声音喃喃地说。
“可是啊,我很喜欢小夜,最喜欢他了。”
“他喜欢你,还要娶你,你说,怎么办呢?”
我身子一绷,脑子里蓦然有一根弦突然之间弹了一下,只是一下,我浑身上下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他在我肩头轻轻磨蹭,慵懒一如猫儿似的,嘴里说出口的话语,却像是一道又一道震慑人心的惊雷,直直朝我当头劈下。
他说,“呐,我从很小时候,就很喜欢小夜,先皇在时,还亲自为我们赐过婚呢!”
是她!
是她!
他,他,他不是顾朗……
她是顾欢!!!
不知凭空从哪儿来了力气,我面色惨白地将她从我身上推下,她,她,她不是已经去世了么?!
。
我想要跑,想要离那个和顾朗长得一模一样,却莫名令人觉得发毛可怕的女孩子远一些,可我根本迈不动脚,不过是将她从我怀里推开罢了,我已气喘吁吁伏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顾欢被我推得趔趄了一下,她扶住墙,这才没有跌倒,转过脸来,却是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她懵懂无辜地说,“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
是你做什么好吗?
我望着她,瑟瑟直抖,不能断定她是人是鬼,又无处可逃,我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她皱着眉,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向我。
衣摆曳地,发出婆娑声息,她最终在我的面前蹲下。
我吓得要往后退,却退不得,只好满心惊恐地抬脸看她。
她面孔绝美,蛊惑,眼神却无邪,歪了歪脑袋,她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出声问我。
“你认得我?”
我想往后躲,被她捉住了胳膊,触手温热,她捏了捏我的手臂,笑嘻嘻地说,“我明白了,可是小夜他,曾经对你提起过我?”
我牙关打颤,没工夫同她说这些,我冷汗直下,径直就问,“你……你不是已经死……死了么?”
她怔了怔,眼神微诧,像是突然间听到了奇怪的话。
须臾之间,她眼神一亮,像是陡然间领悟了什么似的,笑出声来。
“唔,爷爷告诉你,我死了吗?”
不等我出声回答,她抬手捉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脸上,她笑嘻嘻的,“你摸摸看,摸摸看呢。有温度吗?”
有……有的。
她笑得快乐,“你看,我没死哦!我是顾欢,是顾朗的妹妹,我还活着。”
她还活着……
。
对于那个七岁的女娃儿的尸体,顾欢给出了她的解释。
“那个是别人易容的啦!”易容?
“对啊!你父君信奉命数,推算出我命轮尊贵,对他执掌君国有利,他千方百计地设了陷阱得到了我,怎么会让我死呢?”
我听不明白,遂拧起眉头看她,她是说,七岁那年,害她和萧祐横出祸端的……
是我父亲?
接二连三的消息令我接受不能,一时之间,我恍恍惚惚的。
顾欢蹲在地上,却是笑眯眯的,她嗓音娇糯地说,“阿祐被打昏了,什么都不记得,你父君又特意命人寻来和我体型相似的女孩儿,还为她做了胎记易了面容,因而便骗过了爷爷。呐,你也觉得很神奇吧?”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是怕,她既然是人,我便没在怕了,我是惊讶——我既为这真正的顾欢死因而震惊不已,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以如此愉悦的腔调讲述此事——这,这难道不是一段伤心的往事吗?
很快,她就让我懂了。
打了一个响指,有两名黑衣人不知从房间哪一个角落钻了出来,顾欢施施然站起了身,她笑着吩咐。
“掌灯。”
光线立刻亮了起来,我承受不住,抬臂遮了遮眼,等到稍稍适应了这陡然明亮的环境,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寝宫。
明珠镶壁,富丽奢华,一眼看去,四周的摆设豪华至极,珠玉耀眼……
顾欢一袭玄色长裙,俏脸娇艳,她站在一堆精致物品当中,笑吟吟说,“我没有死,也过得不差,我是你们君国虔诚供奉的圣女哦!”
我呆住了。
她莲步轻移,正要再靠近我,突然有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对她附耳说了句什么,她脸色一变,脱口便说。
“让他跑了?”
黑衣人躬身,一脸认错之色。
顾欢笑容敛住,垂睫细想,忽然便抬眼朝我看过来了,她逼近我,字字停顿地说,“我要小夜。”
【106】二女一夫
顾欢的话,让我忍不住愣了一下,她,她说什么?
我正晃神儿,她已单膝在我面前跪下,美目灼灼,蹙着眉说。蔺畋罅晓
“我喜欢他。”
……真够直接。
我嘴角一抽,无言地说,“……我知道你喜欢他。崴”
连夜八岁,先皇为他与你指婚,他不肯娶,你伤心欲绝,与萧祐私奔的路上出了意外,再见到时,你已是一具横尸……
关于此事,关于你,连夜虽什么都不曾对我说过,但我想,他大约也是愧疚的吧?
我知道你的往事,也知道你对连夜的感情,可…疽…
“很抱歉。”我终于恢复了冷静,一脸的坚定和执着,回望着她那张倾城绝色,我不卑不亢地说,“我也很喜欢他。”
顾欢愣了一愣,艳丽无双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惊诧,她喃喃说,“你,你喜欢的……不是阿祐吗?”
果然情分弄人,当局者迷……他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的。
我抿着唇淡淡地说,“我虽有意,他却无心,自作多情的事我做了八年,如今已不再做了。”
她怔了怔。
美目里划过一丝诧异,又划过一丝恼怒,她忽然神情愤愤地瞪着我说,“也就是说,阿祐不喜欢你,你便转而喜欢小夜?你,你这样对小夜不公平的!”
瞧,之前我说什么来着——我若移情别恋,必有人抨击于我。但这来自于情敌的抨击,我并不准备忍气吞声地咽下。
我抬起眼,淡淡回驳与她,“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分明是两情相悦的事,怎么就不公平了?”
她俏脸一白,“你,你不真诚!你是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他!”
她踩我痛脚,我噎了一噎。
见我一时无言,她撩眼看我,绝美的眉眼之间突然就盈出了一抹委屈之色,她扁了嘴巴,控诉着说,“小夜如何,我自认比你了解得多,我喜欢他,自我小时便喜欢他!皇女殿下,为了你们君国社稷,我背井离乡,独处异国,做了整整九年圣女,难道,难道你就不该回报我些什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圈儿微红,泫然欲泣,真的是我见犹怜。
望着她那张和顾朗并无二致的脸孔,我狠不下心,饶是心底觉得她不该如此,却也说不出狠话。
我叹了口气委婉地说,“感情并非商品,更不是玩物,在我这里,没有因为回报而转让感情之说……”
我曾答应过连夜,不会再把他推给别人了。我要说到做到的。
顾欢眼眸一眯,委屈褪去,换成一片恼色,她霍然拂袖站起,冷冷地睥睨着我。
“也就是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看着她,早知道她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我,因而也不算惊讶,我说,“技不如人,被你抓到,是杀是剐由你处置吧。”
她抬手拂掉案上琉璃沙漏,落地清脆,狠咬银牙,“好一个任我处置,你倒是嘴硬得很!”抬手指着我的胸前,她冷冷地说,“也不瞧瞧自己胸口,你中了我的冰丝!”
我没低头瞧自己的胸口,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我已经不能了。
别看我一直同顾欢不卑不亢地对峙着,可是坦白说来,此时此刻,我全身上下能够动的,也唯有眼睛和嘴巴了。
四肢冰凉,像被冷冻,手臂,双腿,腰身,乃至我的手指,统统都没有知觉了……
顾欢冷冷注视着我说,“冰蚕在你体内,若无我的召唤,它宁死都不会出来,你就也等着活活被冻死吧!你死之后,以为我无法得到小夜?未免太自信了吧!”
我从没说过她没有本事得到连夜,我只是说我绝对不会拱手将他送出罢了。顾欢气愤得很,却又不是连嫣那种动辄出手的泼妇,她瞪了我几眼,甩下一句,“中了我的冰丝,你至多能撑三日,不怕死就负隅顽抗吧!”
她像是有急事要办,命黑衣人将我关了起来,便急急走了。
。
我呈冰雕状在密室里坐着,坐了整整一夜,浑身越来越冷,到了后来,竟然连眼睫都结了霜花。
第二日不知什么时辰,有人开了密室的门,进来看我。
我连眼皮都要掀不动了。
来人竟是小七。
确切地说,竟是被我一厢情愿地取名为“小七”的敌人之一。
再度相见,他不再是五岁幼童矮小的模样,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身材,面容苍白,却也称得上是俊朗的年轻男子。
他望着我说,“先前用缩骨功欺骗了你,我专程来道歉的。”
我不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他就自顾自地说,“圣女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要杀你,她命我将冰蚕种入你的体内,不过是想逼你同意交涉罢了。”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游说吗?让我同意放弃连夜?
我若放弃了他,对倾慕他许久的顾欢自然是再好不过,对小七竟也有好处么?
我艰难抬眼望他一下,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笑。
他倒也不觉尴尬,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依旧是不疾不徐地说着,“连皇与卿相交手,受了内伤,昨夜又险险冲出我等重围,伤势加重,自顾尚且不暇,你莫不是以为,他还会亲自来救你吧?”
我冷眼看他。
他也看我,“还是说,你在等着卿相?”
他抿了抿唇,似乎思考了一下,突然说,“时至今日,你既已变成这样,我也不怕告诉你的。”
“卿安卿相大人……同我们圣女,正是一伙儿。”
我终于狠狠呆了一下。
小七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无论如何,你终归曾出手救我,我告诉你这些,算作报恩了吧。”
他眉眼深深望我片刻,见我依旧抿唇不言,他没再多做停留,转身走了。
我木木然坐着,只觉小七的话真是劲爆啊劲爆啊,再一思索,唔,我真是个傻X。
被人卖了,我还以为他是我的同伴呢。
哈。
。
这一日晚间,卿安终于来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苍白,想来同连夜的交手也让他耗费元气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视力又下降了。
我现在只能隐隐看到三步以内的人影了。卿安就坐在我的三步以内,他虚弱地说,“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的。”
我没吱声。
其实是说不出话,否则我肯定会讽刺他或者唾骂他的。
他说,“圣女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连皇,而她能给的,却是整个君国的精神信仰。君凰,我们同她联手,对你登基有百利而无一弊。”
他真的是为我好,他满脑子想着让我登基。登基登基登基……
我若登基,对他究竟有多大的好处呢?
“连皇虽好……”他仍在嗓音虚弱地说着,“却也不过一个男人罢了。你若登上皇位,普天之下有大把男儿任你挑选,何必因小失大?”
我仍是没有说话。
“君凰。”他叹了口气,朝我凑近了些,那张俊美邪肆的脸此刻却朦胧苍白得很,我瞪大了眼,也不过是看到一个轮廓。他握住我冰凉的手喟叹着说,“我不想你死,你……放手吧!”
放了连夜。
。
同连嫣一样,顾欢对同我有瓜葛的男人也是痴迷得很,甚至不惜处心积虑地朝我下手。
可是,她却远远要比连嫣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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