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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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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吹了吹茶沫,故作高深地说:“是与不是; 想必姨父心知肚明。”
  梁桢道:“我还真不知道。桢儿只爱结交武将,与文人素无往来,平白无故为何要绑他?”
  二皇子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姨父当真不知吗?上次在我府上; 那魏进士同秦大娘子起了冲突,桢表哥明晃晃地扎了人俩血窟窿,若不是我拦着,恐怕就将人打杀了,当时多少人可都瞧见了。眼下魏进士莫名失踪,又有人瞧见他和桢表哥一前一后进了南巷……”
  二皇子抬头看向梁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姨父,你说若是那魏进士突然死了,父皇会不会怀疑到表哥身上?”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二皇子的意思很明显,就算魏如安没被梁桢弄死,他也能想办法让他死在梁桢手上。
  梁桢的表情十分平静,“既如此,郡王理应去同桢儿说。”
  二皇子自以为赢了一局,露出几许得意之色,“梁家到底是姨父作主,这么大的事,自然只有姨父方能做出决断。”
  “嗯,我现在知道了,郡王殿下请回吧。”梁桢轻描淡写地说。
  二皇子笑容一僵,皱眉道:“姨父,你当真以为我动不了梁桢吗?”
  梁桢挑眉,惊奇道:“原来你是在拿桢儿威胁我吗?不早说,扯什么魏进士——来人,重新上茶,上杯好的——郡王殿下,这回咱们好好说。”
  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二皇子目瞪口呆。直觉告诉他“梁大将军”似乎在做戏,然而他的表情语气又是这般情真意切。
  二皇子略胃疼,不知道要使哪一招了。
  他掩饰般喝了口茶,道:“实话说吧,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跟姨父说句话。母妃向来告诫我不要依靠外戚,我却觉得别的外戚也许该防着,姨父却是可信的。”
  ——这才是他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以梁桢作要挟,拉拢梁大将军。
  梁桢咧了咧嘴,不怎么正经地说:“别信我,我不可信。”
  二皇子嘴角一抽,厚着脸皮继续打感情牌:“姨父这是恼了我吧?从前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放着梁家这个顶亲的姻亲不理,去结交什么魏家、曾家……”
  梁桢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那是郡王的妻族,可比我亲多了。”
  二皇子算是看出来了,谈感情对“梁大将军”不好使。
  于是,他端起姿态,转而以利相诱:“姨父应该知道,如梁家这般的处境,只能站在我这边。当然,我也不会亏待梁家。换成老大,就算姨父鼎力相助,他难道就会全心信任?他心里会永远有个结,时刻提醒他梁桢与我是姨表亲。想必待他登基之日,便是梁家军改名换姓之时吧!”
  梁桢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郡王慎言!如今官家春秋鼎盛,郡王为人臣、为人子,怎么就说起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见他如此装傻,二皇子彻底失了耐心,冷声道:“梁大将军,你为何这般冥顽不灵?”
  “不叫姨父了?”梁桢正了正身子,恢复了端肃的模样,“既然郡王把话说到这里,我就问你一句——丹大娘子的死是不是跟贤妃有关?”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二皇子脸色猛然一变。
  他直愣愣地对上梁桢满载着冰冷、霸道、杀意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露出惊愕、恐惧、心虚的表情。
  梁桢眯了眯眼,心底涌上滔天的怒意。
  方才他故意在二皇子毫无准备的时候问出来,就是为了看到他最真实的反应。此时,他脸上的恐惧和心虚让梁桢断定,他果然知道内情。
  二皇子很快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极力解释:“姨父说笑了,姨母是母妃的亲妹妹,她走后母妃足足哭了三日,即便现在想起来还是难忍心伤——姨母的死怎能赖到母妃身上?”
  “是吗?”梁桢轻飘飘地应了声。
  “当然!”二皇子立即露出一副硬气的神态,“再说了,姨母分明是患病去的,诊册如今还在太医署存着,姨父若不信大可去查。只是,这话可千万别再往外说了,我听到了没什么,若传到父皇耳中,保不齐会治姨父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梁桢勾了勾唇,“那就治罢,刚好让官家把我和桢儿一道办了。”
  二皇子到底心虚,道:“总之,姨父好好管教桢表哥,别让他犯下大错。”
  丢下这么一句,便匆匆告辞了。
  梁桢连送都没送。
  ***
  秦莞知道二皇子来了将军府,也猜到了他的目的。
  她忍不住内疚,魏如安的事原本是她的私事,没想到竟成了二皇子要挟梁大将军的把柄。
  秦莞来到书房,主动认错:“抱歉,将军,给你添麻烦了。”
  彼时,梁桢正为母亲的枉死心绪难平,看到她进来,所有的悲伤和愤懑都压了下去。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说:“你本来就是个小麻烦,添不添的就这样了。”
  秦莞原本还自责得想哭,听到这话,流了一半的眼泪立马憋了回去。
  “我要是小麻烦,你就是大。麻烦,当初我明明可以不嫁给你,是桢哥儿说梁家危在旦夕,我才舍身相嫁!”
  看着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可爱样子,梁桢不由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大娘子说得对,本就是我欠你的。所以桢儿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秦莞又心软了,别别扭扭地说:“既然做了夫妻,就别说什么欠不欠的了。”
  梁桢笑意加深,“是,从我们成亲的那一刻起,你我便注定了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听他用低沉又深情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秦莞的一颗心怦怦直跳。
  看着他英挺的鼻梁,含笑的凤眸,微勾的唇角,就觉得……真英武,真俊朗。就连那脸扎手的胡子都变得可爱起来。
  说到胡子,秦莞不由想到了他的“隐疾”,心头冷不丁涌出一股冲动。
  ——她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她想和他共度余生。
  虽然这种心情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但是秦莞不想等了。
  她是活过两次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意外和死亡多么猝不及防。
  就拿梁大将军来说,上一世他的死讯是今年春天传进京城的,然而直到一年后他的遗体才被找到。
  秦莞忍不住阴谋论,会不会这一年梁大将军根本没有死,是某些人为了打压梁家而布的局?
  她不能确定直到哪年哪天梁大将军才能真正安全,更不敢保证明天他们就一定能安安稳稳地度过,所以她决定现在就说出来,不想留下遗憾。
  于是,秦莞给“梁大将军”捏了捏肩膀,又剥了个圆溜溜的葡萄递到他嘴边,表现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梁桢不仅没觉得感动,反而沉着声音问:“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秦莞笑容一僵,气哼哼地把葡萄塞进他嘴里。
  “这才对嘛,我家大娘子合该是这种洒脱又跋扈的模样。”梁桢翘起腿,放松了警惕。
  秦莞白了他一眼,“你才跋扈。”
  “嗯嗯,我跋扈。”梁桢笑眯眯地嚼着葡萄。
  秦莞气得打了他一下,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成不成的,你给句话吧!”
  “咳、咳咳……”梁桢差点被葡萄噎死。
  秦莞重重地拍在他背上,胡乱揪着帕子抹了抹他的嘴,急道:“行不行,你快说!”
  若是平时,梁桢八成会插科打诨糊弄过去,然而此刻,眼睁睁看着秦莞明明紧张得手都在发颤,却还是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他不可避免地心疼了。
  又疼又酸。
  他多希望这句话是秦莞对着他那张脸说的!
  然而,这世间的事总是这么不凑巧。
  梁桢沉默了许久。
  秦莞咬着嘴唇,没再催他。
  半晌,梁桢才艰难地开口:“……不行。”
  秦莞怔怔地眨了眨眼,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桢叹了口气,拿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那一刻,秦莞以为他要亲她。她甚至想了一下,要是他真敢亲下来,她必要扇他一个大嘴巴。不,一个不够,要左右两边各一个,凑成一对。
  只是,梁桢没有亲她,而是把她因为紧张而咬得红肿的唇瓣解救出来。
  他垂着眼,动作十分轻柔,目光也很虔诚,就像对待极其珍贵的宝物。
  秦莞却莫名涌出浓浓的委屈,泪珠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梁晦,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娘子都没嫌你、你……那个啥,愿意和你过一辈子,你居然有脸说不行!”
  梁桢叹了口气,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却又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将那道他看着极不顺眼的泪痕重重抹去。
  秦莞被他弄疼了,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梁桢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抚了抚秦莞的乌发,温声说:“就是因为有良心,我才说不行。”
  不用多做解释,秦莞就懂了。
  只是,懂了不代表不生气。
  她都要气死了,当天晚上就把“梁大将军”赶出了卧房。
  梁桢大可以厚着脸皮或霸道或无赖地把她哄好,两个人还像从前那样相敬相惜,维持着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的小暧昧。
  可是,他没那样做。
  秦莞和“梁大将军”之间的界限对他,对他父亲,对秦莞本人来说至关重要,他想让秦莞自己想通。
  于是,梁桢只是讨了床被子,抱着去了书房。
  秦莞更生气了。
  原本想着等他改变了主意就原谅他;这时候变成了“即使他哭着喊着求我一起过日子我都不带同意的”。
  丫鬟们围在卧房门口,想劝劝秦莞,又怕惹得她更难过。
  大海和黑子齐齐聚到书房,战战兢兢地对着梁桢的冷脸。
  黑子清了清嗓子,不那么确定地说:“不然少将军就直说了吧,秦小娘子看着也是个可信的。”
  梁桢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信任秦莞,而是不想连累她。
  如今他父亲下落不明,他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所有知情的人都面临着未知的危险,他绝不会把秦莞牵扯进来。
  大海大大咧咧地说:“既然人家对你也有心,少将军就干脆把生米煮成熟饭呗,等大将军回来跟他说说,让秦娘子改个嫁不就成了!”
  成个屁!
  让他怎么顶着他爹的脸去和他的心上人生米煮成熟饭?单是想想就暴躁得想拿剑扎人血窟窿。
  梁桢头疼地摆了摆手,打断这俩不断出馊主意的下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处理公事。
  “派出去找寻父亲的人有进展了吗?”
  黑子忙道:“刚传来的消息,咱们的人在夏州边境发现了大将军留下的记号。”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递到梁桢跟前。
  梁桢迅速拆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老头子呀,你可赶紧回来吧!
  他长到二十多岁,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亲爹。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写吵架情节吗?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嗷!
  宝宝们周一愉快!


第88章 9。25
  秦莞把梁桢赶去了书房; 自己也没睡好。
  睡到半夜又做了噩梦; 她习惯性地叫了声“将军”; 却没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回应。
  只有清风从屏风后走出来,轻声问:“大娘子可是睡得不踏实?奴婢去请将军回来。”
  秦莞摇摇头; 赌气般说:“不许去。”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第二天早上。
  以往时候秦莞都会等梁桢下了朝一起用早饭; 这次却不然; 不等梁桢回来她自己就吃上了。
  梁桢一进屋; 便瞧见秦莞拿着勺子在喝粥;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只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中间。里面是秦莞最爱吃的马蹄烧饼和护心肉,是他特意绕了两条街买的。
  若是以往,秦莞必会迫不及待地拆开纸包; 再嘴甜地说上几句讨好的话,这次却看都没看一眼。
  梁桢无奈地笑笑; 伸手解开麻绳,挑了块连着筋的瘦肉放到秦莞面前的碟子里。
  秦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还十分嫌弃地把肉拨到了一边; 就是不吃。
  梁桢好脾气地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块。
  秦莞照样拨开。
  梁桢也不急; 手下不停,挑着她爱吃的菜左夹右夹,直到把那个小小的瓷碟装得冒了尖。
  秦莞终于看了他一眼,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 然而在旁人看来像是在撒娇:“我秦家的丫鬟都不得用吗,何时用得着大将军屈尊布菜?”
  梁桢露出一个宠溺的笑:“伺候大娘子,我乐意。”
  秦莞哼了声,吩咐道:“明月,这个碟子脏了,撤掉,换个新的。”
  梁桢道:“不许换。”语气虽平淡,却饱含威严。
  明月缩了缩脖子,一脸为难:“大娘子,将军好心好意给您夹的,您就吃了吧!”
  梁桢勾了勾唇,“好丫头。”
  秦莞横了她一眼,“月钱减半!”
  明月苦着脸,简直委屈。
  梁桢好笑地摆了摆手:“大娘子哄你呢,下去吧!”
  “谢将军!”明月如释重负般屈了屈膝,拉着彩练往外走。
  秦莞瞪了梁桢一眼,气道:“彩练留下,给我布菜。”
  “大娘子可饶了我吧!您和将军今儿个吵了明日好了,可别拿我们消遣!”彩练扒着门槛做了鬼脸,笑嘻嘻地跑走了。
  小丫鬟们也鬼头鬼脑地溜了出去。
  外面传来彩练清清脆脆的声音:“嬷嬷不是说了吗,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闲着没事别搀和!”
  明月轻笑一声,“你呀,哪里听来的诨话,就胡说。得了,还是干活去罢!”
  小丫鬟应道:“四郎君中秋返家,清风姐姐说这两天得趁着天晴把西厢的被褥晒晒,好叫他住得舒坦。”
  明月一听就心疼了,“在学堂里必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得琢磨几样新式点心给四郎君补补。”
  “……”
  丫鬟们在外面说得热闹,秦莞在屋里气得不行,一口气把碗里的饭粒扒完,把筷子重重一放便走了。
  梁桢勾着唇,眉间眼满是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莞这般使小性子。
  ——啧,还挺可人疼的!
  秦莞出了主院,半路碰见黑子装扮成的“梁桢”,想到这个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黑子无辜地摸了摸脸,各种委屈。
  ——少将军,您又造了什么孽啊?
  ***
  且说二皇子在梁桢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自然不甘心,于是怂恿着秦萱写了个状子呈到了官家面前。
  二皇子使了个计策,将秦萱手书的“诉状”在大朝会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送到御前,官家难免要过问一二,即刻命令汴京府彻查。
  殊不知,秦莞早有准备。
  当汴京府的衙役到魏如安家核实情况时,她早就先一步让护卫们把魏如安送了回去——不仅送了回去,还“适当地”做了点手脚。
  当衙役们推开院门,一眼便瞧见魏如安衣衫不整地趴在假山上,红着脸,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散着好大的酒气,还有廉价的脂粉味。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花酒喝多了。
  汴京府的衙役都是宋府尹的属下,平日里没少吃宋丹青母女做的点心,虽说办事公正,心眼多多少少是偏着秦家的。
  因此,在不违规的前提下,他们乐得卖秦家一个好。
  比如,明明派个人到官家跟前禀报一声就可以,他们却愣是不嫌麻烦,一路拖着烂醉如泥的魏如安进了宫。
  大庆殿上,百官哗然,向来好脾性的官家也皱了眉头。
  一盆冷水泼下去,魏如安人是醒了,脑子却不清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撒起了酒疯——当然,这要归功于那壶加了料的酒。
  单是“殿前失仪”这一项罪名就够他丢掉功名了,没想到,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一位姓廖的谏官递上一份折子,里面痛陈了魏如安的三大罪状:一,弄虚作假。二,贿赂朝廷命官。三,欺君枉上。
  折子里言道,魏如安尚在孝期,原本没有资格应试。只因花重金买通了三位负责审核的考官,这才得以下场考试。
  而他所谓的“母亲临终写下血书”之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御史台已查明,魏母发病时只有几个邻居在场,魏如安是在她咽气后才匆匆赶回去的,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根本没有血书,更没有所谓的“临终嘱托”。
  杏林宴时,魏如安为求官家赐婚,曾亲口对官家说出血书一事,这无疑是欺君之罪。
  御史台做事向来严谨,与折子一起递上去的还有半尺厚的证词。魏如安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前一刻还是二皇子替魏如安喊冤,后一刻魏如安便被夺去功名,押到汴京大牢等侯重判。
  这样的结果对秦莞来说并不意外。
  她之所以会布这个局,就是因为算准了穆王会出手——能指使得动御史台的,除了身居嫡长之位的穆王再没别人。
  秦莞要对付的人是魏如安,穆王,或者说以穆王为核心的文臣集团要对付的则是二皇子。
  说起来,秦莞当真佩服这位大皇子,短短几个月便笼络住了一众老臣的心。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何官家偏偏看中那个草包似的二皇子,却对这个优秀睿智的长子不屑一顾。
  官家当真对二皇子偏爱至极,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口气买通三位考官,哪里是区区一个魏如安能办到的?背后势必是二皇子在出力。
  这还不算完。谏官们接连挖出好几件魏如安暗地里替二皇子办的阴私事。
  就算这样,官家也只是私下里把二皇子骂了一顿,责令他在郡王府禁足三个月。明面上却没有任何处罚。
  据当值的宫人私下里议论,说是二皇子出御书房的时候脑门肿了个大包,半边衣裳都被墨汁染黑了。
  若放在从前,贤妃独掌后宫,哪有人敢这般议论?
  如今风向变了,贤妃被撤去了掌宫之权,由三皇子的养母淑妃代管。不管贤妃如何哭求,都没让官家收回成命。
  至于魏如安,下场就更惨了。
  这次二皇子不仅没保他,还把那些坏事一骨脑栽到了他身上。
  依大昭律法,魏如安当是斩立决之刑,只是今年正逢官家五十整寿,不日便会大赦天下,是以免了魏如安的死刑,改为刺字流放,遇赦不赦,并责令其秋后离京。
  ***
  汴京府衙是临时关押重犯的地方,院墙上封着铁网,墙面用极坚硬的青石砌成。
  牢房十分低矮,成年男子关在里面腰都直不起来,且地方狭小阴湿,虫鼠肆虐,气味难闻。
  魏如安被关进来后,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从前那些念着“苟富贵,毋相忘”的同窗,那个说要保他飞黄腾达的二皇子,还有平日里对他温柔如水的秦萱,一个都没露面。
  只有秦薇,千方百计想见他一面。只是她的身份到底尴尬,只得私下里借着秦萱的名义悄悄地托人赖脸。
  中秋这日,秦薇终于买通了守卫,进入大牢。看着蓬头垢面的魏如安,她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
  魏如安表现得十分冷淡,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立即把头扭开,看到她满脸的泪痕,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他恨秦薇。
  他始终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第一个要怪的是秦莞,第二个就是秦薇——如果秦薇不纠缠他,他那天就不会去南巷,更不会入了秦莞的套。
  若不是隔着一道铁栅,魏如安保不准会掐死秦薇。
  秦薇对着他冷淡的脸,哭得更凶:“魏郎,都是我不好,我没用,这么久才来看你……你受了很多苦吧?我带来一些酒菜,还有点心,能多放几天,魏郎你快用些,剩下的留着慢慢吃……”
  魏如安支着一条腿靠坐在墙面上,声音比冰冷的墙砖还要刺人,“蠢货,没听见我那天的话吗?我是哄你的,现在结束了,识相的就赶紧滚!”
  秦薇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继而很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说:“我、我对魏郎有用的,我还能给魏郎送饭对不对?等你吃完这些,我再给你送……”
  魏如安似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你确实有点用,替我杀了秦莞,能办到吗?倘若你能杀了她,我便继续疼你,好不好?”
  秦薇一怔,连连摇头:“我不能杀人,我、我怀了身孕,我要为腹中的孩儿积德……魏郎,这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放心,我会生下他,将他抚养成人,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魏如安面上终于现出一丝动容,审视般盯着秦薇,一字一顿地问:“你真有了身孕,没骗我?”
  秦薇绷紧了衣裙,将微鼓的小腹挺给他看,“魏郎,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你知道的,我从来没跟卢生……这就是你的骨肉啊!”
  魏如安咬了咬牙,道:“你发誓,发誓我才信。”
  秦薇心内一阵酸涩,然而想到这个男人当初对她的好,她还是抹了抹眼泪,郑重地发了誓。
  魏如安终于信了。
  他眯了眯眼,说:“放心,我不会死。老天生我一场,给了我经天纬地的才华,绝不会让我这么白白死去!”
  “对,魏郎说得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秦薇忙道。
  魏如安握住她的手,一改方才冷淡的模样,言语间满是温情:“薇儿,辛苦你了,好好养着我们的孩子,等我回来。”
  秦薇重重点头。
  接下来,魏如安细细地叮嘱着她照顾好身体,别再奔波,不许再瘦,在他回来之前不能有任何闪失……
  秦薇感动得哭了。
  两个人就像回到了从前那些幽会的时刻,一个百般体贴,一个温柔小意,就像一对彼此深爱的伴侣。
  殊不知,有人站在拐角处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89章 9。26(修)
  在牢房拐角处偷听的不是别人; 正是秦萱。
  不得不说; 魏如安是个哄女人的高手。他相貌英俊; 深谙人心,对用得上的人又肯下十二分心思; 未经人事的小娘子难免入了他的套。
  比如秦薇。她在侯府时常常怨恨命运不公; 既没有嫡女出身; 又不得秦昌宠爱; 是以养成了自卑又自傲的性子。
  魏如安就是看出了这一点; 对她百般柔情,万般疼宠; 让秦薇体会再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被宝贝、被重视的感觉。
  即便后面知道了魏如安的真实目的,她依旧抱有最后一丝幻想。与其说她不肯放弃魏如安,倒不如说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至于秦萱。她当初无奈之下嫁给了魏如安; 原本对这桩婚事没抱多少期待,只是把他当成一级翻身的台阶罢了。
  没想到; 魏如安为了间接讨好二皇子和贤妃,对秦萱极尽体贴,处处为她着想; 日日哄她开心,在房事上更是用足了心思。
  秦萱心机再深; 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没几天就对魏如安死心踏地了。
  近来,秦萱的心情很复杂。
  她对魏如安有情,会担心他在牢里受苦; 但是她又怕受到连累,不敢去看他。
  听说秦薇借着她的名头四处寻求门路,秦萱愤怒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羡慕秦薇比她豁得出去。
  今日听说秦薇终于买通了牢头,秦萱没忍住,也跟了过来。
  牢头不知道秦薇和秦萱的真实身份,只以为秦薇是魏如安的妻子,秦萱是因为担心而跟过来秦家姑娘,因此并没在意。
  秦萱隐在拐角处,听到秦薇说她有了魏如安的骨肉,第一反应是恨。
  她恨秦薇抢了自己的丈夫,恨她怀了魏如安的骨肉,恨她可以这么勇敢、这么无所顾忌,更恨她用这种手段赢得了魏如安的心。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恶毒的念头,她要毁了秦薇的期盼。
  转眼过了大半个时辰,牢头前来催促,秦萱先一步走了。
  秦薇戴上帷帽出了牢房,在马车里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她不知道秦萱来过。
  说起来,这辆马车还是当初她出嫁时兄弟姐妹们凑钱给她打的,虽然不像秦莞那个精致独特,却也用料十足,很是宽敞结实。
  当初秦薇嘴上连连道谢,心底却暗暗怨恨。她觉得兄姐们是在同情她,也许还有嘲笑,笑她夫家贫穷,连驾马车都买不起。
  是以,每次秦薇看到这辆车心情都不会太好,同时又不得不装出十分喜爱的样子,时时乘坐。
  她没有回卢家,而是去了城南的一家医馆,请大夫诊脉。
  关于腹内的胎儿,秦薇已经向卢生坦白了,她算准了卢生不敢把事情闹出去。
  结果正如她所料,卢生想让母亲安心,同时又想保护那个相好,因此考虑了半日便认下了这个孩子。
  只是有两个条件:第一,孩子出生后不能写入卢家族谱;第二,将来两个人一拍两散,秦薇必须把孩子带走。
  秦薇求之不得。
  她从医馆出来,手里提着三副安胎药,又去了对街的点心铺子买了些杏脯、蜜饯。
  早上出门时用的是回娘家的借口,是以她又挑了几样徐小娘爱吃的点心,差心腹丫鬟赶着马车去了定远侯府。
  秦萱正在小院门口等着她,看到她手上提的安胎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四妹妹好福气,成亲不过三个月便怀上了。”
  秦薇并不知道秦萱已经知道了她和魏如安的关系,更不知道秦萱知道她肚子里的胎儿是魏如安的。
  因此,她镇定地行了个礼,温温软软地说:“不知二姐姐也回来了,小妹失礼了。”
  本是一句寻常的话,却叫秦萱生出极大的怒气,“怎么,就连四妹妹都要讽刺我吗?确实,我已经被秦家除了名,没资格回来。”
  秦薇并不像从前那样战战兢兢,只不软不硬地回道:“二姐姐多虑了,你能回来是伯父亲自开的口,谁敢说个不字?”
  ——魏如安刚出事那会儿,萧氏为保下秦萱,千方百计叫人给定远侯递了一封信,不知说了什么,转天定远侯就把秦萱接回了侯府。
  秦萱冷哼:“你知道就好。”
  话说到这里,原以为会不欢而散,没想到秦薇随意寒暄了句“二姐姐要进去坐坐吗”,秦萱真就跟进去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秦萱第一次踏进秦薇的屋子。
  唯一的感觉就是寒酸,就像秦薇这个人一样,她从小就看不起,瞧不上,只把她当成一个随意使唤的丫头,根本没放进过眼里。
  若是从前,秦薇必对她百般讨好,现在却不然。当着丫鬟们的面,她言语间并未失了礼数,却也说不上多热情。
  秦萱坐着不走,秦薇也不特意招呼,只叫丫鬟们拿着安胎药去煎。
  秦萱听到这话,暗地里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借着出恭的借口出去了,秦萱照例拖着秦薇东拉西扯。
  秦薇把她的反常归结为失势后不得不收敛了性子,是以并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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