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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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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还是要把仇人找到,哪怕为了自保,哪怕为了解开心结,哪怕为了能安安稳稳睡个踏实觉。
  可喜的是,字条送出去之后,魏如安和秦薇双双上钩了。
  秦薇连理由都没找,匆匆换了身男装便出了门。
  魏如安正在和秦萱下棋,看到字条后脸色忽的变了,很快找了个理由哄住秦萱,在秦薇之后赶到南巷。
  说起来,秦萱和魏如安的关系有些微妙。
  虽然秦萱失了侯府的庇护,反倒多了贤妃这个靠山。贤妃从前利用她对付秦莞,如今又把她当成监视、拉拢魏如安的棋子。
  因此,别管魏如安喜不喜欢秦萱,至少表面要做出敬爱有加的模样,一方面为了哄着秦萱帮自己说好话,另一方面也是做给二皇子和贤妃看。
  至于秦萱,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只能死死扒着魏如安。这些时日魏如安对她呵护有加,反倒惹得她生出爱慕之心。
  她本就是个聪明人,又从萧氏及贤妃那里学了些阴私手段,越发变得喜欢动小心思。
  如今见魏如安神色不对,秦萱面上丝毫不露,只温温柔柔地送他出了门,转头便派心腹丫鬟跟了上去。
  听丫鬟回报说魏如安去了南巷,秦萱的脸当即拉了下来。
  此时刚过晌午,是南巷中最安静的时候。
  这条巷子是京中出了名的暗。娼胡同,挂灯笼营业的都是最下等的娼。妓,正经郎君没人往这里来。
  秦莞过来时护卫们也曾苦劝一番,然而她一心想着前世的仇恨,顾不得许多,执意过来了。
  好在这时候是白天,巷子里几乎没人。
  魏如安和秦薇幽会的这家门口没挂灯笼,院内还算整洁,想来是他们特意租赁下来的。
  秦莞提前叫人布置好了,秦薇和魏如安一到,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扣住了,分别绑在不同的屋子里,堵上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这处房子原是用来教导妓人的,中间有一个大屋子,左右各有两间小室,墙上有孔洞相通。
  待在小室中,可以清楚地听到大屋里的说话声,从孔洞里往这边瞅,也能把屋中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这话底下的人自然没对秦莞说。
  为了不污她的眼,护卫们已经提前将那些腌脏物件清理了出去。
  此时,秦莞就在小室中,看着魏如安被绑在大屋里,取下堵嘴的布巾,先是愤怒大骂,继而软下态度哄骗,最后露出隐隐的惶恐。
  他以为是秦薇绑了他。
  想到她在字条中说的“见最后一面”,魏如安后知后觉地担心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看着他丑态百出,秦莞恶心得不行,整整衣裳出现在大屋中。
  魏如安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更大的怒意。
  秦薇被关在另一间小室中,看到秦莞出现同样惊愕异常,只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秦莞看着魏如安,开门见山地说:“想活命就说实话。”
  魏如安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我是二皇子的人,你也敢动我?”
  说着,便狠狠地朝秦莞啐了一口。
  只是吐沫星子没沾到秦莞不说,自己还重重地挨了一拳,连人带椅子摔到了地上,半边脸都肿了。
  看着突然冲进来的数名精壮汉子,魏如安缩了缩脖子,怂成一团。
  秦莞又被恶心了一把。
  ——她再一次确认,自己上辈子确实眼瞎,竟看上这么一个软骨头烂心肠的货色!
  午后的阳光从窗缝溜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光带。地上铺着青砖,砖上附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魏如安手脚被缚,侧身摔在地上,发冠掉落,头发半散,肿着一张脸。
  秦莞居高临下看着,只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只是彼此间换了位置。
  上一世,是她被绑被打,跌在地上任人宰割。魏如安、刘司膳,还有那个姘头让她见识到了人世间的恶。
  如今换成她站在这里,报前世的仇。
  秦莞没让人把魏如安弄起来,就这么任他别扭地躺着。
  她微微一笑,说:“我劝你识相些,也能少受些疼。”
  ——这话是当初刘司膳对她说的,如今她还给了魏如安。
  本以为魏如安还要折腾一番,没想到他竟十分平静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秦莞刚要开口,钱嬷嬷便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秦莞挑了挑眉,“既然跟来了,就让她听听罢!”
  ——来的人是秦萱。
  钱嬷嬷把她和秦薇关进了不同的屋子,同样绑住手脚,堵上嘴,叫她只能听不能说。
  秦莞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拿起茶盏,看到里面的山水图景,皱了皱眉,又放下了。
  她问魏如安:“你跟秦薇是怎么回事?”
  魏如安尚未回答,便听到旁边的小间中发出一声异响,是秦萱所在的那间。
  不用秦莞吩咐,便很快安静下来。
  魏如安以为是秦薇,并无丝毫紧张之色,反而讽刺地勾了勾唇,说:“大姑娘好硬的心肠,绑我也就算了,竟连亲妹妹也不放过。”
  秦莞挑了挑眉,“魏进士倒是情义深重。”
  这话对魏如安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他咬了咬牙,恨声道:“我知道秦薇就在那边听着,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秦薇吗?是为了报复你!”
  从他近乎癫狂的叫嚣中,秦莞捋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从去年被太学除名起,魏如安就在谋划如何挽回名声。
  他没有痛改前非,没有闭门苦读,而是想出这样一条歪门邪道:颠倒黑白,让世人以为是秦莞求爱不成栽赃陷害,他是冤枉的,秦莞才是那个恶人。
  ——就是之前他在杏林宴上联合贤妃和萧氏一起唱的那出大戏。
  之所以会选中秦薇,完全出于偶然。
  那时秦薇刚和卢生定亲,卢生将她约到酒肆,表明自己另有所爱,只因家母苦苦相逼才不得以应下,希望秦薇主动退亲。
  秦薇从小便十分自卑,这种自卑又让她生出极大的自傲,她觉得自己在侯府中本就处境艰难,怎么肯接受退亲这种事?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都不愿被人指指点点。
  卢生没办法,只得同她讲明,即使成亲后也不会与她同房。他有心所爱,也允许秦薇在外面找相好。
  秦薇白着一张脸强撑着应下,待卢生走后她才忍不住大哭起来。
  好巧不巧,魏如安就在旁边的雅间,把他们的话悉数听了去。
  说是两个雅间,其实是一间屋子,只是用屏风和帷帐隔开了。魏如安独自饮酒,动静不大,是以卢生和秦薇都没料到隔壁有人。
  魏如安从两个人的对话里判断出了秦薇的身份,于是大着胆子现身,使出浑身解术,哄得秦薇放下心防,哭倒在他怀里。
  他表现得十分君子,不仅没趁机占秦薇的便宜,还温柔地将她哄好,并细心地把她送回了侯府。
  之后在魏如安的设计下,两个人又“偶遇”了几次。一来二去,秦薇暗暗地对他上了心。
  魏如安抓住机会,掏心掏肺地表白了一番,说什么自己早就瞧上了她,同秦莞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并且不介意她定了亲,甘愿做她的护花人。
  秦薇听了大为感动,再加上卢生的刺激,假意推拒了两下便和他成了事。
  听到这里,就连秦莞都气得够呛,更别说隔间里的秦薇——不知她是气愤多些,还是伤心更甚。
  “既然你一早就选定了秦薇,后来为什么又要招惹秦萱?”这是秦莞疑惑的第二个点。
  魏如安哼笑一声,道:“秦大姑娘,你当真以为侯门贵女就是香饽饽吗,值得我挨个试一遍?”
  秦莞皱眉,冷声道:“给他洗洗嘴巴。”
  “是!”护卫上前,一脚踩在魏如安脸上,疼得他咧嘴痛呼。
  到了这般田地,魏如安反倒生出几分胆气,大声叫道:“若不是你妹妹上赶着,你以为我会招惹那个麻烦精吗?”
  秦莞使了个眼色,护卫退下。
  不等她再问,魏如安便识趣地说:“是萧氏求了贤妃,贤妃硬塞给我的。萧氏想给秦萱找个体面的夫家,贤妃想利用秦萱逼我好好效忠二皇子——当然,我也没想拒绝,毕竟秦萱和你一样是个嫡女,又是萧氏所出,用来对付你倒比秦薇更顺理成章,不是吗?”
  “你个人渣!败类!”秦莞怒极,抓起茶碗狠狠地砸在了他脸上。
  魏如安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大娘子为何这般气愤?今日的一切可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当初你毁我前程,我哪里用得着这般算计?如今你二妹妹无奈嫁我,你四妹妹与我偷欢,只有你安安稳稳做着将军夫人——秦莞,秦大姑娘,秦大娘子,你可有丝毫内疚?”
  秦莞几乎要被他的歪理恶心吐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魏如安是故意刺激她的。
  他想让秦莞心神大乱,不会立即处理他。只要缓上一夜,他就有办法通知二皇子的人来救他。
  于是,他不遗余力地说着恶心话——
  “好在,魏某的计策还算成功,大娘子同我的韵事可是传了好些天呢!想必大娘子近来的日子过得不大舒坦吧?梁大将军可还像从前那般待你如珠似宝?”
  “这世间的女子呀,最怕流言,越是掰扯不清越能引起旁人的兴趣。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像要命的刀,即便你再高洁无尘,说得人多了也能把一块绝世美玉喷上斑斑瑕疵。”
  “怎么,想弄死我?我知道,你不会的,像你这种自诩良善的高门贵女怎会轻易喊打喊杀?可别脏了手,免得沾了因果,几生几世理不清。”
  秦莞真被气到了,暗暗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没一怒之下给他抹了脖子。
  就在这时,房门咣当一声拍到墙面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
  秦莞乍一看,还以为是梁大将军,直到光晕散去她才看清了,原来是梁桢。
  “桢哥儿,你怎么来了?”
  不等梁桢回答,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她带来的这些护卫除了从秦耀那里借来的,其余都是梁家的人。
  梁桢似乎生气了,看都没看秦莞一眼,径直走向魏如安,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到的还有一把反着寒光的长剑。
  “想求死?找我呀,你这龟孙还吃奶尿裤子的时候老子就在边关砍瓜了,剑法准得很!”
  魏如安瞠大眼,狼狈地向后退,“梁桢,你可想好了,二皇子正愁抓不到梁家的把柄,若是今日你把我杀了,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就试试看。”梁桢不屑地勾了勾唇,剑尖往前送了两寸,堪堪刺破魏如安的皮肤。
  魏如安吓得大叫一声,颤声道:“梁桢!你会成为梁家的罪人!成为三十万梁家军的罪人!为了我这一条贱命,值得吗?”
  梁桢哼笑:“既然是贱命,还说什么值不值得?”
  秦莞心头一颤,她看出来了,梁桢是真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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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秦茹玥是一好惨的女子,
  老爹受人诬陷被贬,
  未婚夫婿被人调包,
  寄人篱下还被人赶,
  亏得官人发奋图强,
  皮操肉厚吃苦耐劳,
  一路高升风光无限,
  此后夫妻双剑齐出,
  斗得恶人四处逃窜。


第86章 9。23(一更)
  梁桢生了真气; 对魏如安起了杀心。
  尽管秦莞恨不得这个人渣死上一百回; 但是她不想让梁桢动手。
  就像魏如安说的; 他若被梁桢杀了,很可能成为二皇子攻击梁家的借口。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时候; 秦莞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想连累梁家; 还是已经把梁家当成了另一个家。
  就在这时; 小隔间内传来极大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
  梁桢停下手; 皱眉道:“怎么回事?”
  护卫忙回:“是四姑娘……四姑娘闹着要说话。”
  秦莞趁机挡住梁桢的剑,说:“听听她要说什么。”
  那边应了声“是”; 撤掉了秦薇堵嘴的布巾。
  秦薇刚一恢复了自由,便急不可耐地说:“大姐姐,求求你; 别杀魏郎,别杀他!我、我愿意替他抵罪;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着她如此急切地维护魏如安,秦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恨上辈子的秦薇为了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害了她的命;同时,她又有点同情她。
  秦莞道:“方才魏如安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不会不知道从始至终他一直在利用你。就这样,你还愿意替他赎罪?”
  “愿意; 我愿意……他可以对不起我,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毕竟、毕竟我已经……”秦薇话没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姐姐,就当看在咱们十六年的姐妹情分上; 你饶了他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一直敬你重你,你就、就当是可怜可怜你这个小妹妹,成不成?”
  秦莞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倘若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她真要被秦薇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打动了。
  难怪她能悄无声息杀了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深谙人心却又不显山露水的人呢!
  “你替不了他,他早晚得死。”秦莞淡淡地说。
  她转头看向梁桢,将手搭在他腕上,“但是,我不能让他的血染脏你的手。”
  梁桢对上她温润的眸子,沉默了片刻,最终抿了抿唇,收剑入鞘。
  魏如安重重地喘出一口气,瘫软在地。
  秦薇继续呜呜地哭着。
  秦萱待在另一个小间中,从始至终都没开口替魏如安求一声情。
  秦莞想着这三个人的关系,再想想他们和自己的关系,觉得讽刺至极,又无比恶心。
  梁桢拉上她就往外走,边走边吩咐:“把姓魏的关起来,别让二皇子的人找到!”
  护卫们抱拳应下。
  钱嬷嬷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二姑娘和四姑娘也一并关起来吗?”
  “放了。”梁桢冷声道。
  钱嬷嬷看向秦莞,“姑娘,您……”
  梁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家姑娘嫁入梁家已有一年,称呼是不是要改改了?”
  钱嬷嬷被他吓住,连连称是,诚惶诚恐地叫了声“大娘子”——至于刚刚想说的话已经全然忘了。
  秦莞递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来不及说话就被梁桢拉走了。
  梁桢把她塞上马车,自己骑了匹马跑在前面,全程冷着脸,秦莞问他话他也不理。
  一车一马胡乱跑了一阵儿,最后停在了御街东边的一家酒肆外。
  梁桢半抱半扯地把秦莞从马车上扶下来,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院的侧门进了酒肆。
  门边守着两个高壮的汉子,对梁桢十分恭敬,倒是看到秦莞时双双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莞蒙头蒙脑,猜不透梁桢要做什么,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
  梁桢拉着她上了楼,七拐八拐,差不多把秦莞绕晕了,这才推开一扇门。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洁,迎门放着一个木料厚实的屏榻,屏上摆着两个四四方方的茶案。
  屋子中间立着个画屏,左边放着棋盘,右边置著书案。案上放着笔墨书册,后面则是一个简洁的书架。
  秦莞觉得十分眼熟,想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里几乎就是照着梁大将军的书房布置的。
  她这才意识到,这家看似生意不错的酒肆或许是梁家的一个秘密据点。
  可是,梁桢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梁桢很快给了她答案。
  “你就那么在意姓魏的,为了他连名节都不顾了,跑去那种腌脏的地方?”梁桢话里充满醋意。
  秦莞眨了眨眼,不由失笑:“桢哥儿这是在说什么?你该知道,我恨魏如安入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那就杀了他,何必浪费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梁桢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还有,别用那种长辈的口气叫我,我比你还大五岁。”
  秦莞没理他后面的话,冷静地说:“这里是汴京,不是西北,也不是军中,做事要讲究伦理法度,就连官家都不能随意杀人。”
  她有点无奈,又有点担心,就梁桢这性子,怪不得上辈子说反就反,留梁家其余人在京中被朝廷要挟——当然,并不排除二房、三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秦莞的模样看在梁桢眼里就像根本没在意他的话。
  梁桢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秦莞,你记着,那些欺负你的,背叛你的,利用你的,你想杀就杀,不必挖空心思百般筹谋——有我梁桢在的一天,你就不必在意什么伦理法度!”
  这话就像是……在表白。
  秦莞怔怔地看着他,从他那双如海般深邃的黑眸中看到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秦莞的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有些慌,话没有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继母。”
  梁桢勾了勾唇,故意说道:“你还想赖在梁家一辈子吗?”
  秦莞沉默了。
  梁桢一时间也没再吭声。
  街边的吆喝,楼下的热闹仿佛都远去了,偌大的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秦莞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黄昏的日光打在她脸上,映得她皮肤更加莹白娇嫩,竟显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那一瞬间,梁桢突然就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正想把话往回拾,秦莞恰好在这时候开口。
  她说:“抱歉,梁桢,我恐怕不能遵守先前的约定了。”
  “什么意思?”梁桢皱了皱眉。
  其实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秦莞抬头,神情笃定,“我想留下来,照顾梁大将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能陪着他。所以,抱歉,我不能像之前约定的那样,事成之后离开梁家了。”
  梁桢活了二十年,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心情复杂。
  心上人表白了,说要照顾他,陪伴他,将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
  本来应该欣喜若狂,应该立马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同时告诉她,他和她有着相同的心意。
  可是,为什么他就高兴不起来呢?
  因为,秦莞说的那个人,是他,也不是他。他还不能告诉她,她说的其实就是他。
  他在吃自己的醋。
  秦莞清了清嗓子,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梁桢平复了一下心情,同样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问:“你确定不是你一厢情愿?”
  “当然不是。”秦莞毫不犹豫地说,“大将军很喜欢我的。”——虽然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好在,秦莞很清楚,她对梁大将军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比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好得多。
  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底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梁大将军的“病”。秦莞想着,反正他也娶不了别人,想来并不排斥和她共度余生。
  梁桢目光沉了沉,故作冷酷地说:“父亲对我母亲矢志不渝,这么多年连个通房都没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莞没被梁桢的话刺激到,却被他这种亲疏分明的态度伤到了。
  ——她一直把梁桢当成最信任的亲人,几乎和秦耀的位置等同。没想到,梁桢却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了一个抢他父亲的坏女人!
  “你知道个屁!”秦莞气得骂了句脏话。
  梁桢突然笑了,“急了?是不是因为心虚?你也不确定我父亲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对不对?”
  “你知道个屁!”秦莞还是这句话。
  说完没好气地把他推开,抬脚往外走。
  梁桢没拦她,只是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莞莞,回头是岸呀!”——你和我父亲是不会有结果的!
  秦莞看都没看他一眼。
  梁桢忍不住借着玩笑说了句真心话:“你要实在嫁不出去,就跟我过一辈子呗!”
  秦莞终于回身,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梁桢主动把脸伸过去。
  秦莞最终还是没打下去,只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父亲日日早出晚归,午饭都没时间回家吃。你倒好,天天和狐朋狗友打马游街喝花酒,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胸怀大志少年可期!”
  梁桢勾了勾唇,暗道:我可比“我父亲”忙多了。
  ***
  秦莞回到将军府后,先是打听了一下魏如安和秦薇、秦萱两姐妹的状况。
  得到的回复是魏如安被关押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秦萱姐妹各自回家去了。
  意外的是,秦萱被放开后没哭没闹,也没找秦莞的麻烦,只是换了身衣裳进宫去了。
  倒是秦薇,回了趟侯府,又去了趟二皇子府,显然是在替魏如安奔走,身份和体面都不顾了。
  空闲下来,秦莞不由想到了梁桢。
  经过今天的事,她觉察到梁桢似乎对她有想法。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自从听到旁人的闲话后,她一直有意避着梁桢,两个人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梁桢不可能瞧上她。
  若是成亲之前,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梁桢心里有她,怎么还会怂恿她嫁给梁大将军?即便是假的。
  虽然努力这样安慰自己,秦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暗暗想着,等大将军回来需得和他好好谈一谈。
  与此同时,梁桢正在密室里易容。
  看着铜镜中满脸络腮胡子的“梁大将军”,梁桢有些嫌弃:“你说,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大海往他腰上缠着布带,笑道:“少将军别急,您早晚也能长出来,不过是比旁人晚些罢了。听说当年将军也是如此,三十多岁才蓄起胡子,被同袍们笑了好些年呢!”
  梁桢说:“我不是想长,我是想刮了。”
  ——如果渐渐地让秦莞熟悉他本来的样子,是不是就能“移情别恋”?
  大海劝道:“可别,您的脸本来就比将军的瘦,全靠这圈胡子撑着,若刮了八成要露馅。”
  “我就是说说。”梁桢套上外衫,提了提腰带,恢复了冷静端肃的气派。
  儿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他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做。
  他从密道里出了将军府,和黑子汇合后代替了“梁大将军”的身份,装作刚从枢密院出来的样子回到将军府。
  秦莞正等着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迫切。
  梁桢一进屋,她便迎上来,帮他脱官服、解腰带,换外衫。完了还奉上亲手泡的清茶、亲手做的点心,一边看着“梁大将军”吃一边甜甜地笑。
  殷勤极了。
  梁桢敲了敲她的脑门,切换成“梁大将军”的声音和语气:“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秦莞讪讪一笑,“瞧将军说的,我对你好点儿就是要求你办事吗?明明每天都给你布菜泡茶。”
  梁桢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莞端着矜持待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凑到他跟前说:“桢哥儿虚岁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没说上亲?”
  梁桢正喝茶,一口气没顺好,呛到了。
  秦莞忙给他拍背、递帕子。
  梁桢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桢儿曾发下重誓,要为生母守孝十五年,不到二十五岁绝不议亲。”
  秦莞惊讶道:“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梁桢说,“桢儿虽有心为母守孝,却也没十五年那么久。只因官家一直有意将嘉仪公主指给他,桢儿不愿,这才想出这么个借口。”
  秦莞松了口气,做出一副关心后辈的模样:“我倒是觉得可以先给他挑个好的,悄悄地把亲定了,别到时候年岁一大,高不成低不就的——将军您可别生气,我不是觉得咱家桢哥儿不好,这不是我家大哥哥就吃过这个亏么,幸亏后来遇见我大嫂。只是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不是天天都有。”
  梁桢点点头,“大娘子说的对。”
  秦莞笑笑,再接再厉:“说起来,桢哥儿为何不愿娶嘉仪公主,该不会是早已心有所属吧?”
  梁桢瞅了她一眼,露出恍然之然,“大娘子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有可能。欸,大娘子,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要不要去问问他,到底瞧上谁了?”
  秦莞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说:“还是不要了吧,以桢哥儿的脾气,如果真有瞧上眼的肯定会立即去求亲。”
  “倘若心上人身份特殊呢?他会不会不方便说?不行,我还是觉得应该去问问。”梁桢看着秦莞,眼睛里藏着浅浅的笑。
  秦莞的汗珠一下子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梁桢瞧见了,故作惊讶,“大娘子可是觉得热?”
  “呵呵,确实有点热。”秦莞干笑一声,刚好看到丫鬟们把食篮提上来,忙道,“将军,先吃饭吧,你忙了一天了,赶紧吃些好的补补。”
  “不再说桢儿的事了?”
  秦莞狂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去问?”
  “千万别,万一桢哥儿不想说,你又硬要问,这不是伤害父子亲情吗?”——最怕的是他把我招出来呀!
  半晌,梁桢终于说道:“那好,听大娘子的,不问了。”
  “将军英明!”秦莞绽开大大的笑脸,屁颠屁颠地给人家盛汤布菜,百般讨好。
  梁桢暗笑一声,小妮儿,看你还敢不敢再给你桢哥哥上眼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标题显示,今天有二更……
  或早或晚吧,宝宝们睡前来看哟!


第87章 9。23(二更)
  魏如安被梁桢扣住; 这件事终归没瞒过二皇子。
  他气势十足地来到将军府。没找梁桢; 而是进了梁大将军的书房。
  当然; 此时黏着胡子坐在书案后面的还是梁桢。
  二皇子还没坐稳,便见“梁大将军”面无表情地说:“开门见山吧; 郡王殿下。”
  二皇子嘴角一抽; 连忙露出一个笑:“姨父果然是个爽快人; 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桢表哥; 姨父是想救; 还是不想救?”
  梁桢挑了挑眉,道:“桢儿是喝酒闹事了; 还是赌钱让人扣住了,怎么需要我救他?”
  二皇子笑笑,说:“刚说了姨父是个爽快人; 怎么这时候倒兜起圈子来了?桢表哥绑了新科进士魏如安,他家大娘子到母妃跟前哭诉; 说是要去告御状。母妃念着咱们是亲戚,特叫我过来知会一声。”
  梁桢挑了挑眉,反问:“郡王怎知人就一定是桢儿扣下的; 可有证据?”
  二皇子吹了吹茶沫,故作高深地说:“是与不是; 想必姨父心知肚明。”
  梁桢道:“我还真不知道。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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